第二十四章
「你沒走?」羅煌一入客廳,發現景未央身影,是有那麼點驚訝她願意等他。他移往落地窗邊,收拾么堂嬸留下的禮物,以及空茶杯、點心盤,回頭問她。「要喝點什麼?」
景未央看着他的臉,徐緩站起,身上的黑窄裙白襯衫套裝使她看起來過於嚴肅。「武神羅煌。」她用媒體給他的封號稱呼他。
羅煌沈頓兩秒,走向她,手中物品全往橄欖樹大桌上放,碰倒發條鳥。
景未央的發條也鬆了。「剛嘗到復出的甜頭,就急着利用名聲?千千萬萬女性想和你上床,你便帶進門?」
羅煌看一眼小鐵的玩具——躺倒的發條鳥,跟着入眼的,是么堂嬸買來忘了帶走的雜誌。
「明天還會有什麼照片上媒體?」
「也許是祭廣澤愛妻進武神住處,一待數小時的照片。」他回答。
她美顏一凜,提起沙發上的皮包。他抓住她的手腕,她一掙扎,他抱緊她。
「我出門,你才進來,現在要走,已不是時機。」說完,他吻住她唇,舌頭鑽進她教訓人還在喘息的小嘴裏。
她咬了他一口,很快被他制伏,壓倒在沙發上。
頭髮亂了,衣扣掉了,一身的女強人盔甲,全教武神卸除。
「千千萬萬女性想和我上床,就你不想?」他盯着她冰藍的美眸。她不語,他也有了氣,發狠地低頭吻她,解開褲頭拉煉,一個強勁挺腰動作,勃怒的男性刺進她體內。
景未央猛抽一口氣,用力轉開臉龐,對着沙發抱枕流下淚。她趕緊抓那抱枕蓋着臉,不讓他瞧見,但遲了,他早看清她的倔強與脆弱,拿開抱枕,他吻她的眼,她緊閉起來,他的嗓音沈啞低澀地傳開。
「你想我怎麼樣?搬進RedAnchor宿舍,像新人一樣接受保護,就不會被跟拍?我現在連交朋友、請朋友來住處坐坐吃飯的自由都沒了?」他猛烈抽挺,將抱枕墊進她腰臀下。
景未央顛動着,抵不住男人力道深長的衝刺,柔荑揪着沙發絨面,又好幾次搖晃撞擊,她才把手往他身上環,睜開眼睛對上他。
「那天有個記者問我當初是不是受祭廣澤威脅,不得不與你分手?消失這段期間去了哪兒?看你嫁給祭廣澤,心裏作何感受?」
愛撫着她白皙的胴體,他無預警地抽身離開她。
「羅煌……」她難受地叫了一聲,眸光順着他的身影看過去。他在沙發與桌子之間,脫去衣服褲子,拿起桌上其中一個水晶罐,開蓋,挖取一指腹色澤透亮的凝露物,抹在男性昂揚的尖端,回眸看她。他的動作太性感,她被看得不禁將臉龐轉向沙發椅背。
「未央——」
她聽見他喚她,沒一會兒,他回她身旁,她感覺他靈活長指正探觸她敏感的蕊蒂,瞬間,穿進她柔濕的內部。
她呻吟了一聲,他接着轉摩一陣,讓她難耐騰腰,才緩緩離手,拉開她的腿,將軀幹嵌回她身上。
「難受嗎?」他徘徊着,脹痛地在柔燙的外圍滑動。她伸手碰他,握住他的硬碩,他挪開她的手,慢慢挺入,俯低胸膛,唇靠着她的芙頰。「看你嫁給祭廣澤,我就是這種感受……」
景未央臉龐一偏,紅唇銜接他的唇,手臂攬緊他的脖子。他咬着她的舌尖,把她給他的痛還她。
「你要不要安排一場記者會,讓我好好告訴他們——」他將她抱坐起來,兩人恍若一尊合歡雕像,肌膚黏合,緊擁着。「我就想他們看見我們這樣,讓他們拍這照——」
她搖着頭,被他顛得乳房彈跳、髮絲飛亂,淚珠一顆一顆掉。他剛有點成績,不能有醜聞,她不要他再次離開她,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徹徹底底成為RedAnchor的商品。
祭廣澤跟她有協議,不會幹涉。她只要小心兄長就行……
她睜開眼睛,在迷離之中,摸着他、吻着他——這個她買來的男人,用吻、用身體,現在,她還付酬勞——買來的男人。
他身上有種從來沒有過的香味。
景未央趴在羅煌胸前,又覺那股麝香和着琉璃苣或某種樹皮的氣味,她身上也有,這味道像春季的野獸伏在他們周身喘息。
她坐起來,盯着桌上的瓶罐。
「是按摩油。」羅煌彷佛知道她在想什麼,拉着她趴回他胸膛。「還有情趣香氛。」他這麼坦白,教她什麼都不必問。
「這屋子還住了潘娜洛碧小姐和小鐵,往後,你名氣越來越大,他們可能會受到干擾——」
「你想我住哪兒?」
她拉着他站起,放開他的手,背過身,開始穿衣服。「我帶你去——」語未了。
羅煌雙手往她肩上握,扳正她的身子,凝視她的眼睛,手指勾理她頰畔髮絲。「未央,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景未央看着他的臉,就問了。「那個女人是誰?」
「我家族的么堂嬸——」他說:「蘇林醫師。她來蘋果花嶼辦點事,順道恭賀我演藝事業起飛,送了這些當禮物——」他指桌上的瓶罐,——拿起。「這是傷葯、這是按摩油、泡澡精油、情趣——」
她吻住他的嘴,不要他再說。她用吻就能看透他的夢,還怕他轉身消失?這一分鐘,她吻着他的唇,把兩人的未來過去都吻了一遍似的。
【第七章】
羅煌的夢想是,住在一幢有庭園的房子,必須有游泳池,要不,得離海近一點,最好院子就是沙灘,擺着一張躺椅,讓他可以坐在那兒看心愛女子逐浪奔跑的倩影。在她被巨濤卷吞時,他會沖向她,將她帶回安全的岸畔。但是,顯然這一切只能在夢中。
他搬進古建物維護專家——湯舍為RedAnchor設計的超現實公寓,他的房室寬廣得像荒原,有兩扇眼睛般監視的窗,一座鼻子噴火氣的雙門壁爐,他最不滿意是那張紅唇的床,只除了景未央躺在上頭,他會稍微情願睡一下,多半時候,他在地板打坐,睡在運動鋪墊。
「怎麼又躺在地上?」一個嗓音響在他右側。
羅煌睜開眼睛。
「天花板有什麼東西嗎?」嬌膩聲調好奇地傳繞。「原來你這邊的天花板是一整片棕金波浪,那是絲紗對吧?用來做燈罩,不做窗帘,還弄在那麼高的地方,若不是中央集塵系統夠完善,要清潔整理搞不好跟裝上去一樣是大工程……設計師真是個天才!你認識這個設計師嗎?聽說他是什麼古建物專家,把我們住的地方弄成這樣,好難聯想呢……」
偏側臉龐,看一眼喋喋不休的年輕女子,羅煌坐起身。「你躺在這兒不太好——」
「難道要跟你一起躺上床,才叫好?」何蕊恩眨眨美眸,紅唇嘟抿一下,繼續躺在沙漠色的地毯上。
羅煌微吐長氣,盤起腿。
「你在修行嗎?」何蕊恩稍稍瞥瞅他。「我看你每天清早就在健身房跑步機上,然後是游泳池,晚上還在頂樓打太極,有時對着沙包發泄地踢……你是不是精力過盛,找不到女人——」
這小女子還真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