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靳心容踮起腳跟迅速伸長手攀住他的頸項,對準他的嘴唇用力親下去。
宣鐵笙嘴唇被一軟物硬生生撞上,他馬上睜開眼推開她!
“你在幹嘛?”他撫着吃痛的嘴唇,說要打他一拳,難不成是打他嘴唇?
“我……我在吻你啊!”好過分,竟然這樣粗魯的推開她!
“吻……吻我?”他完整接收訊息后,難以置信地睜大眼。“你這樣用力撞我的嘴唇,這叫作‘吻’?全天下可能找不到第二個這種可怕吻法!”
“我……我又沒有經驗!”她萬般委屈的嘟着嘴。“我看電視上男女接吻都是這樣子嘛,男生就是衝過去,然後就親到女生的嘴了呀!”
他又氣又好笑的看着她。“拜託你看電視也看清楚一點,哪有人像你這樣,跟頭牛一樣撞過來,是男生都被你嚇死了,誰還敢吻你?”
竟說她像頭牛!要不是他,她會拋開優雅的氣質去吻他嗎?氣死她了!
“你以為沒人要吻我嗎?我站出去隨便一吆暍,想吻我的男生可以排隊排到校門口,別太瞧不起人……”
“那請便!”他斂起一張臉,面無表情說道。
“我才不會被你激到!”她氣呼呼地指着他鼻子。“我若是隨便的女生,早八百年前就送出初吻,還會等到現在被你糟蹋嗎?”
“我……我糟蹋?”這是很嚴重的指控耶!
“當然!我就是想要重新設定記憶,把你那個敷衍草率的吻蓋掉,所以才決定自己來!難道你希望我一直抱着那個差勁的記憶揮之不去,從此對接吻這種感覺失望,不敢再接近男生?或者是更糟糕,因為忘不掉,所以隨便找一個男生來吻我,然後發現情況一樣可怕,又再找下一個男生試圖抹去上一個記憶,然後周而復始,一直不斷找男人來,最後這個清純小女生的一生就這樣毀了……”
“夠了!你到底想怎樣?”他敗給她了,一件小事也可以被她說得罪大惡極,連他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靳心容從睫毛底下瞅他,呵,她又贏了!
“你讓我再試一次!”對象是他,她興緻可高昂得很呢。
“再試一次?”他表情頓時糾結成一團。
“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小小力,絕對不會再莽撞,真的!”她發誓。
他仍是一臉的不信任。
“還是我自己來好了。”他慎重考慮后。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雖然他同樣沒經驗,也不願意隨便與女生接吻,但畢竟之前是他的疏失,他現在只好負起責任彌補過錯。
“才不要!”
他聞言馬上眯起眼,表情不悅。
“萬一你又像剛才一樣草率了事,我豈不是要再重來一遍?”她也不管他難看的臉色直接搖手拒絕。“我可不想沒完沒了的吻下去!”
“隨你。”她竟然不相信他,那就隨便她!反正吻技爛是她的事,他忍耐一下就過去了,享受不到好康的人是她。
“那你快閉上眼,我要開始了。”她高興叫道,彷彿即將要做件好玩的事。
宣鐵笙忍耐地閉上眼,心中暗自反省以後絕不再犯這種愚蠢行為。
再加上一項,以後少靠近她為妙!每次一遇到她,准沒好事!
她又在幹嘛?
他眯開一條縫偷瞧,只見她小嘴像條小毛蟲一樣在他唇上蠕動着,還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他禁不住想笑,但仍閉上眼忍耐着……
半分鐘過去。
她是想把他嘴唇磨破皮嗎?到底還要磨蹭多久?就在他快忍耐不下去時,她突然張口咬住他的唇,力道忽重忽輕。
她是中午沒吃飽嗎,不然幹嘛把他的唇當餃子皮啃?
宣鐵笙再度眯開眼監視她的舉動。
近距離看她,她的臉突然放大在他眼前,教他看得一清二楚。他這時才發現她皮膚細緻而光滑,連一顆斑點都沒有;細長毫無雜毛的眉修剪得十分有型;長而微卷的睫毛濃密覆蓋著她那雙時而古靈精怪,時而楚楚可憐、變化多端的明眸;她小巧卻挺直的鼻子正不時輕觸他的臉:而她的唇,粉紅的色澤柔軟飽滿,令人想咬一口……
他的心無來由地強震了下!
宣鐵笙半垂眸凝睇她柔軟的小嘴不停在他唇上東咬西啃,雖然她的動作生澀又毫無技巧,但是她大膽、不知死活的實驗精神卻突然讓他產生一股強烈衝動——他想重重吻她,而且是那種要把她吞進口中的色色吻法,然後看她會是怎生一張表情!
他強烈想知道,一旦她被那樣熱吻過後,會是帶刺的玫瑰一身怒氣,還是嬌柔的百合充滿甜蜜?
於是,他決定不再被動地任她試驗,先來嚇她一跳,反咬她一口!
他一張口啃咬她下唇時,她似乎沒想到他會有回應,果真呆了一呆,他立刻趁機含住她整張小嘴,然後照他所想的那樣,熱情放肆、結結實實地吻了她!
宣鐵笙原本只是想反實驗,誰知她回應的熱情卻引來他更渾然忘我的投入深吻,吻到兩人慾罷不能,直到再也呼吸不過來,才終於放開彼此!
他喘息地凝視她,不可諱言,她此刻的表情教他既驚喜又滿足。
果真是個熱情的小傢伙!
她居然睜大那雙明眸直直瞅着他,甚至充滿留戀地盯着他的唇!宣鐵笙凝視她,心底忍俊不禁,她是他所見過最坦白率直的女孩,連慾望都不懂掩飾。
“你吻夠了嗎?”他直接問道。
她頓住一秒,唇邊緩緩劃出一道夢幻般的甜笑,教他有些看傻了。
純真的她被熱情吻過後,像一朵嬌柔綻放的美麗百合,充滿甜香!
宣鐵笙終於知道答案。
“你剛才咬得我好疼。”她半撒嬌半埋怨地笑着低語。
“你也是!”他回敬她。“我是有樣學樣!”
靳心容視線停留在他唇上數秒,突然她伸出丁香巧舌舔了他一口。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她抿着唇笑,為自己的大膽又嚇到他頗為得意。
宣鐵筻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這一瞬間,她挑開了他前所未有的慾望之門!
深潛的慾望宛如被開了閘的洪流,似滔滔江水般奔流而出,誰也擋不住!
“嗯,嚇傻了啊?”她伸手在他臉上搓搓揉揉,頑皮笑着。
他緩緩一笑。她不知道惹上他會是什麼後果嗎?
“嚇傻的會是你!”從此成為他的獵物,再也別想躲開!
她朝他作鬼臉吐舌頭。“愛說笑!我才不……”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堵住她的唇。
他可是警告過她的。
JJJJJJ
了解宣鐵笙之後,靳心容才知道自己的男友有多厲害!
一想到“男友”這字眼,她就忍不住呵呵直笑。
上次他們倆在灌木叢里接過吻之後,他直接開口要了她的手機號碼,主動的態度把她嚇傻了,想也沒想就乖乖念出一串數字,而他在複述一遍后,就頭也不回的離開,連抄也沒抄。
她當時還暗自生悶氣,跟她要了電話又不抄下來,這人有沒有誠意啊?莫非只是隨口敷衍?不過她私心裏仍悄悄抱着希望,等待他打給她。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過去……到了第五天,她們班同學個個都跑來偷瞧她的手機,好奇她的手機里是不是有什麼神奇的簡訊或圖片,否則她何以可以每天時時死盯着手機,有時哀聲嘆氣,有時皺眉吐舌,甚至還會對着無聲的電話喃喃自語好久,一點也不像平常活力十足、開朗愛笑的靳心容。
第八天,就在上帝的安息日,她已然灰心之際,他竟打來了。
當時她正賴在床上想着今天要請陳嫂煮什麼好料時,手機突然唱起周杰倫的“開不了口”,起初她看到沒有顯示電話號碼,還猶豫要不要接起來,才一接聽,耳邊就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還在賴床?”
“咦?”她當自己腦子還不清醒,正在作夢。
“你不是作夢!”他彷彿知道她的想法般低聲笑道。“快起來換衣服!把你家地址給我。”
她又驚又喜但又不敢確定。“要做什麼?”
“我過去找你。”
“找我做什麼?”她小心翼翼問道,一星期的磨人等待讓她害怕再度失望。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你不想見我嗎?”
“想!”她毫不思索衝口而出,一出口又馬上對自己的直言無諱懊惱不已。
他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
“你家地址?”他簡潔問道。
她很快把地址給他,他同樣複述一過後迅速收了線。
聽到“嘟嘟嘟”的掛斷聲音,靳心容這才回了神的關上手機。
他要來找她!宣、鐵、笙要來找她耶!
唷后唷后!靳心容瘋狂地在床上又跳又叫,還抱起枕頭緊緊攬在懷裏猛親。
原來他沒有忘記她,也記得她的手機號碼!他果然是超厲害的A班資優生,講一次就記下來了,記憶力真好!
等會兒他要來見她呢!
糟了!她要穿什麼衣服好呢?最近她買了好幾套CELINE最新款的春裝,不如就穿那套粉色系的洋裝吧!
啊!不行!穿這些名牌服飾會不會跟他不搭?可是她也只有名牌衣服耶!
怎麼辦?靳心容最後索性把衣櫃裏較休閑的衣服一套套搬了出來,全攤在床上。連配飾、鞋子也統統都搬了出來,把房間擺得滿滿的。
“我說心容,你不會是想離家出走吧?”朱莉亞敲了一聲門,外孫女房間毫無回應之後,乾脆自己開門進入,結果看見現場一片凌亂,好像準備搬家似的。
“朱莉亞,你來得正好!”靳心容趕緊拉着外婆走到床前,煩惱問道:“你說我要穿怎樣才會顯得平民化一點?”
“平民化?”朱莉亞摸了摸外孫女的頭,確定她沒發燒,驚訝問道:“你不是最討厭平民化的打扮?今天是要參加話劇社表演嗎?”
“才不是!”靳心容一臉夢幻的笑容:“我要去約會啦!”
“約會?”朱莉亞一聽更是一頭霧水。“既然是約會,當然要把自己打扮得美麗無比,讓對方心臟無力、呼吸困難,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這時候該是要把自己最棒的裝扮秀出來,何必把自己弄成四不像的平民化?那又不像你!”
“這道理我懂!可是,我怕自己一身名牌會嚇走他。”她神情擔憂。
朱莉亞瞧見外孫女的表情,立刻懂了。
沒想到一向嬌貴、眼中只有名牌的外孫女,已經到了談戀愛的年紀。
當初她無意間得知女兒跟外孫女在美國的日子,每天不是流連在精品店,就是出入各種名仕宴會時,好生把女兒臭罵了一頓!因為她知道外孫女未必像女兒這般幸運能嫁給一位疼她的富豪丈夫,可以無止盡的供她揮霍!
如果外孫女因為奢華過度,而蒙蔽了正確的價值觀,一心只想結識有錢男人好供應自己的奢靡需求,而忘記幸福的真正要素是愛,那麼,她若因此而一生不幸,是誰的錯?
她必須在這一切尚未惡化前改變外孫女的揮霍習性!
於是她軟硬兼施要求女兒將外孫女送回台灣一段時間,過過正常的生活。她也知道外孫女一下子還不可能適應平民化的節儉生活,加上女兒的心疼請託,於是打聽過後,便將她送進貧富兼收的貴族學校——輝煌學院,在富有與貧窮之間的兩極化差距間,看她如何能取得一個平衡點。
她知道外孫女身在其中,一定可以找到適合她自己的生存方式。
而外孫女果然沒有令她失望,生在富豪家庭中的外孫女因女兒的刻意保護,仍保有一顆熱誠純真的心,並未因自身富有而心生勢利,這讓她很欣慰。
但酷愛名牌的她,竟然喜歡上平民男孩,這一點倒是讓她十分驚訝。
“心容,你可知道我當年是位千金小姐,而你外公只是一名搬運工人?”朱莉亞一張老臉因回憶往事而頓時散發出光采。
“搬運工人?”靳心容十分好奇。聽說腦中風過世的外公生前可是一名威風的四星上將。
朱莉亞點點頭,緩緩將當年如何相遇、相戀,又是如何在那樣的保守年代裏,突破家人重圍及社會眼光與心上人在一起。
“私奔?”靳心容雖然驚訝,但可以想像思想前衛的外婆當年一定不畏人言,十分大膽勇敢!
“我決定跟他走時,就已經作好拋下一切財富及名譽的準備!因為我知道跟一位沒錢沒勢又沒前途的工人在一起,不會被任何人祝福,好與壞我必須自己全數承擔!但很幸運的,我的選擇十分正確。”朱莉亞憶起當年,仍對自己押對寶大聲喝采。
“朱莉亞,你當初怎麼判斷你的選擇正確?”靳心容困惑問。
“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願意跟一位平民男生約會?”朱莉亞微笑反問。
她知道美麗的外孫女在美國不乏好條件的名門之後追求,但她連正眼也不瞧,如今一位與她們生活階層截然不同的平民男生卻讓她十分在意,為何?
為什麼?靳心容眼前浮現宣鐵笙那張冷靜又冷淡的臉。
“我沒辦法說出理由。但我知道在人群中,我會自然而然尋找他;看見他我會好開心好想跟他說話;跟他在一起,我的心會像玩六福村的大怒神一樣,忽爾爬高又迅速落下,我對別人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這是她第一次對名牌以外的東西產生如此大的心情起伏。
“這就對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那麼真切,找不到理由,就是喜歡!”朱莉亞微笑回答,戀愛的甜美滋味,她永遠深深記得。“女人的感覺不會騙人,順着感覺走,你自然會有答案!”
“感覺難道不會出錯?”否則現今這麼高的離婚率又是從何而來?
“感覺是讓你找到喜歡的人,但是能不能相伴一生,就是要靠平日相處的觀察及判斷。”朱莉亞叮嚀着外孫女。“像你外公他雖然是一名搬運工人,但他非常努力工作,不因為只是位搬運工人就偷懶懈怠,他稱職的做好每份工作,踏穩每一步,不在意外界的噓聲或批評,實實在在地建構他自己的人生道路。”
“你外公留給我的最大財產,就是美麗的回憶與他的價值觀!”朱莉亞一臉滿足的微笑,她的人生至此已經十分圓滿。“我永遠記得他曾經告訴過我:‘人的價值勝過一切,人只要存活着就能為自己創造價值,而貧窮與富有隻是人的外在包裝,剝開那些包裝,裏面的內在價值觀才是真正的財富!’我愛你外公,是因為他不虛華、肯上進,人窮志卻不窮,不管將來貧窮富裕,我相信,他會是只潛力無窮的大鵬鳥,將展翅帶我邀游幸福的天際!”
見到外婆宛如少女般的光采面容,靳心容第一次見識到愛情的魔力!
能讓這張六十幾歲的老臉一談到往日愛情,競像變魔術一樣突然變得年輕朝氣,愛情真是最神奇的養顏盛品哪!
她何時才會經歷一場令人心醉回味、甚至足以訂下一生一世的戀愛?
會是跟宣鐵笙嗎?
“啊!我還沒換衣服!”一想到宣鐵笙,她才記起她的約會,現在她居然還穿着睡衣坐在這裏!靳心容連忙推推外婆:“我沒空陪你聊天,你快出去!”
朱莉亞笑了笑起身,她知道外孫女心中應該有了方向。
“外婆!”靳心容忽然叫住她,臉上的笑容十分耀眼:“謝謝你!”
朱莉亞一愣,隨即回以一臉慈祥笑容。
“記得叫我朱莉亞!”她不忘更正外孫女,之後才開門離去。
JJJJJJ
宣鐵笙的親自登門拜訪讓靳心容十分意外。
他不是打手機叫她出去,而是直接摁她家電鈴,大方地站在她家門口等她出來。
出來應門的當然不是她,而是陳嫂,待客熱誠的陳嫂自然把他請進家裏。她還沒準備好,而坐在客廳看新聞的外婆自然而然就負起招呼客人的責任。
等靳心容走下來時,發現他們兩人正聊得十分愉快。
“等很久了嗎?”她歉疚地笑着,換了七套衣服后才定案,所以花了不少時間,但今天是她的第一次約會,當然要好好打扮嘍。
“跟朱莉亞聊天,時間過得很快。”他淡淡回道。
“心容你說巧不巧,鐵笙這孩子的爸爸以前是你外公的部下呢!”奶奶神情愉悅地說道。
“哦?”第一次有男孩來她家,她還不知該怎麼應對。
“朱莉亞,我帶靳心容出去,晚餐前會送她回來。下次有空再陪你聊天。”宣鐵筆不卑不亢的起身說道。
“好。有空常來玩,別客氣!”朱莉亞笑得十分高興,她好久沒和年輕的小夥子聊得如此愉快。而且他年紀雖輕,言談卻十分得體有禮,廉價的衣着仍掩不住他沉穩內斂的光華。她外孫女非常有眼光!
直到他們走出大門一段距離,靳心容這才忍不住開口:
“我以為你會打手機跟我約在門口。”
“有差別嗎?”他反應淡然。
“當然有哪!”靳心容轉過身面對他:“一般男生不是都怕麻煩嗎?你不怕見到我家人對你問東問西、品頭論足嗎?”
“我見不得人嗎?怕什麼?”他挑眉一問。
她啞然,一絲喜悅突然而生。
“咦,該不會你已經愛上我,所以想先得到我家人的認可?”她抿着唇笑,故意湊到他鼻端前曖昧地瞄他。
他宛如被嗆到般咳了好幾聲。
“你想太多了。”他好氣又好笑,她那個小腦袋不知裝了什麼鬼東西,稀奇古怪的莫名其妙想法,她也想得出來!
“難道不是這樣?那你為什麼急着上我家?”她仍轉着好奇的眼。
不給她一個答案,她似乎不罷休。
“我不想再花錢打電話!”明明摁電鈴就行,何必再浪費五元打手機?
什麼?靳心容一聽,臉頓時垮下來,這男生真是不浪漫!
“你捨不得花錢,怎麼捨得跟我約會?約會不是要花更多錢?”她嘟着嘴不滿道。
“誰說約會一定要花很多錢?”他不以為然。
“不然呢?”她面對他倒着走問道。
他聳聳肩不語。
“說嘛!這麼神秘,你今天要帶我去哪兒玩?”她背着雙手,仍一邊倒着走,一邊追問。
一輛疾速的摩托車猛然呼嘯而來。
“小心!”他反應迅速地將她一把拉進懷裏。
擦身而過的摩托車已然走遠,靳心容仍貼在他懷裏沒有離開。
“摩托車走了。”他提醒着她。
她雙手突然緊緊抱住他的腰,整張臉埋在他懷裏。
“你讓我等好久!我還以為你不會打給我了。”她聲音悶在他胸前,但可憐兮兮的語調卻清楚的傳了出來。
他愣了一秒,眼底漸漸流瀉出一絲溫柔。他反手緩緩圈住她身子,下顎輕輕抵在她發上。
“我在忙。”所以他才能排除萬難,空出今天來見她。
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這一星期的磨人思念已然悄悄平息,喜悅在她心中開始無止盡蔓延擴散。
“我很想你耶!”她藏不住思念的嬌語。
“我知道。”她的情緒全寫在臉上。剛才一下樓見到他,她整個人就傻站在那兒猛盯着他瞧,他怎會不明白。
“那你呢?有沒有想我?”她抬起臉認真瞧他。
他低下頭凝睇她,唇角浮現一絲笑意。“你說呢?”
她凝視着他,而他也同樣一瞬不瞬,最後她綻放一朵無比耀眼的笑花:
“你來見我就是想我,對不對?我好傻,還問!”她自己已經找出答案。
他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她伸手挽住他,臉上儘是滿足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