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雲惜從催眠狀態中清醒過來，想也不想就推開了葛少龍，臉上紅得發燙。嘴唇上還蕩漾着酥麻的感覺，心跳也變得異常劇烈。她覺得渾身無力，幾乎就要癱軟在地了。
“該死!”葛少龍低聲詛咒着，深吸一口氣才接通電話。
“喂。哪位?”
“少龍，是我。”
原來是郭美娜，等等，是郭美娜!葛少龍不着痕迹地走到窗戶邊，“什麼事?”
“少龍，你看了今天的報紙沒有?”郭美娜問。
“還沒有，怎麼了?”葛少龍皺起眉頭，老天爺應該不會如此厚待他吧?昨天給了他一個特大新聞，差點毀了他的好姻緣，今天又要空投一顆炸彈，叫他死無全屍嗎?
“上面有我們的照片。”郭美娜每說一句話就會揣度葛少龍的反應，從而決定應該如何選擇自己的立場。
“什麼照片?”葛少龍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昨天我們在酒吧，還有海灘上的那些照片。”郭美娜已經敏銳地感覺到了葛少龍的不悅，立刻接口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記者悄悄拍下來的，少龍，我事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葛少龍當然不會認為是郭美娜在搞鬼，以她當時的心情根本沒有興趣和記者見面。
現在該怎麼辦?雲惜遲早會知道這件事，以她現在的心態來看不立刻扭頭走人才怪。唉，真是傷腦筋啊!
雲惜看着葛少龍一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樣子，警覺性立刻高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照片?什麼意思?暗語嗎?還是他做了虧心事?雲惜狐疑地猜測着各種可能。
“雲惜，在想什麼?”葛少龍掛掉電話一轉頭就看到她眉頭深鎖地冥想着什麼。
“想你呀!”雲惜發覺自己說漏了嘴立刻腦筋一轉，“我是想問你對我的工作還滿意嗎?”
“滿意，當然滿意。只要是你做的我絕對滿意!”葛少龍走到她身邊柔聲道，磁性的嗓音中透着一股魅惑。
“那我要去發文件了。”她有那麼一小會兒的失神，要不是理智還一息尚存，說不定已經忍不住要沉溺於他那該死的男性魅力之中無可自拔了。
“等等。”葛少龍伸手拉住她，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她單獨行動，“雲惜，今天我的一個好友的女友過生日，可以陪我去參加她的生日Party嗎?”
“這麼複雜?”雲惜試探道，“怎麼不叫美娜姐陪你去?她比我更適合。”
“出席聚會自然是和最重要的女孩去了，美娜和我只是普通朋友，身份不適合。”葛少龍又在用他該死的魅力蠱惑人心，攻城掠地了。怎奈她這個愛情白痴聽到他的甜言蜜語，整顆心都雀躍不已，理智被擠到一邊納涼了。
“事先聲明喲，生日Party我會玩得很瘋。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先看看他的誠意有多少。
“盡情玩好了，拘束反倒會讓聚會變得索然無味。”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纏住雲惜，不讓她看到那些照片。不過待會兒得先知會今晚參加派對的人一聲，千萬別說漏嘴，不然一切的苦心全都付之東流了。
葛少龍的言行雖然不能完全平息她心中的怨氣和猜忌，但至少讓她了解到在他心裏已經把她當成了最重要的女孩，換而言之，她就是葛少龍承認的女朋友。這是不是也暗示着他決心和過去的那些紅粉知己揮手道別，以後只有她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獨佔她。
雲惜的臉上閃過幾百種情緒，嗔喜交加，這一切葛少龍都一一看在眼裏。
“如果你沒異議，我現在就陪你回家準備。”
“什麼?現在就要準備?有沒有搞錯?太誇張了吧?”雲惜咋舌，這個聚會很隆重嗎?
“知道嗎，這可是我第一次正式地介紹自己的女朋友，當然想讓好友們看到你最美最動人的一面，讓他們羨慕得直淌口水。”借口，純粹是借口。他的用心很簡單：限制她的活動範圍，暫時守住報紙的秘密，給他時間準備一架私人飛機，然後帶着她一道飛往國外度個假，等照片風波平息后再回來。
“那要怎麼準備才能達到你的要求?”可憐的小羊羔正一步步陷入大灰狼的圈套之中卻渾然不覺，整顆心都還沉浸在羞赧、喜悅之中。
“先做個全身護理，讓你鬆弛神經，接着量身訂做晚禮服，還要做頭髮，這些都需要時間。”葛少龍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美容方法都搬了出來。
“你確定這些都要做?”全身護理?拜託，她身上還要穿衣服好不好?皮膚護理得再好別人也都看不到啊，不是顯得有些多餘嗎?
“當然有必要。我那些好友挑剔得很，一點小小的瑕疵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葛少龍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顛倒是非，散播謠言。誰敢挑剔他?只要他不挑剔別人就謝天謝地了!
“你的朋友這麼難伺候?”雲惜皺眉道，“這樣的聚會還有什麼興趣可言?簡直就像個人展覽，任憑別人指手劃腳地說三道四!”
“沒辦法，誤交損友!”葛少龍賠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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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對葛少龍而言是異常忙碌的，不僅要逐一囑咐家裏的傭人和今晚參加聚會的人隱瞞報上的消息，又得從外地調回他的私人飛機，另外還要時刻不斷地擔心事情會不會穿幫。內憂外患的夾攻下，葛少龍度過了最漫長的一天。唯一可以自我安慰的就是到目前為止，一切進行順利。
“少爺，您要的咖啡。”管家恭敬地遞上杯子。
葛少龍趁着雲惜還在樓上化裝的空檔，喝杯咖啡提提神。當他喝到第五口的時候，感覺站在身邊的管家全身震了一下，當即不解地抬起頭。立刻，他的雙眼被牢牢地釘在翩然下樓走向他的倩影上。
雲惜穿着一件粉藍色的晚禮服，頭頂綰了個公主髻，她微微提起裙擺才露出了那雙銀白色的高跟鞋。整個人從上到下都散發著青春、嫵媚和純潔的氣質。
直到美人兒走到他跟前，葛少龍才回過神來，尷尬地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走吧。”他紳士地挽起雲惜的手，雙雙走出大門，坐上車，往聚會現場馳去。
葛少龍和雲惜的到來毫無意外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少龍，這位想必就是你的女朋友吧?”一個穿着黃色西裝的男人迎上前來。
“我來介紹。這位是我的女朋友雲惜，他是我的好朋友霍雷，今天就是他女朋友崔玲的生日。”葛少龍簡單地為兩人引見。
“認識你很高興，雲惜小姐。”霍雷主動伸出了手。
“我也是。”雲惜握了握霍雷的手，微笑着說。
“葛少，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你都快把脖子拉長了!”一個打扮得像只花蝴蝶的女孩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嗲聲嗲氣地說。
“雲惜小姐，她就是今晚的壽星，我的女朋友崔玲。”霍雷介紹道。
“祝你生日快樂。”雲惜送上了葛少龍準備好的禮物。
“謝謝。”崔玲收下禮物，淡淡一笑，雲惜立刻感覺她並不歡迎自己的到來。
“雲惜，我再給你介紹幾個朋友，失陪了。”葛少龍顯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對霍雷和崔玲說聲失陪，馬上挽起雲惜的手走進聚會的人群中。
站在這些渾身上下都是名牌的男男女女之中，雲惜忽然覺得自己與他們，與這個聚會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就像一個魯莽的闖入者，很難會得到真心的歡迎。人們之所以對她強裝笑臉，無非是衝著葛少龍的面子。
雲惜跟着葛少龍在人群中停留了一會兒，和他的幾位朋友點了頭，但是至於他們的名字，她根本就記不住。趁着葛少龍和別人聊天，她借故說想吃點東西，終於溜出了這個令她渾身不自在的大廳，獨自坐在一張立在樹影下的長椅上。
這兒夠安靜，空氣又好，沒有嘈雜，更沒有應酬的假笑，自由自在的，如果葛少龍能陪在身邊就更好了。現在她終於了解到為什麼戀人們喜歡過兩人世界，安靜的空間能讓兩顆心貼得更近，享受更多戀愛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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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惜正看着天上的明月回想着和葛少龍之間難忘的細節，冷不防聽到由遠及近的說話聲，她下意識將自己隱藏在樹影的最深處。
“崔玲，你認為葛少龍的新歡怎麼樣?”一個女人問。
“土包子一個，根本配不上葛少龍!”崔玲語氣不屑地說，“比郭美娜差遠了。”’
“對了，提到郭美娜，你看了今天的報紙沒有?上面有她和葛少龍在酒吧門口和海灘上親熱的照片呢!”
“怎麼沒看，只不過葛少龍一早就打電話來要我們守口如瓶，不許在某人面前提起。想想郭美娜還真可憐，居然變成了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那個叫雲惜的果然不簡單，手段高明，眼光也很准，有了葛少龍這樣的男朋友，以後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崔玲冷笑道。
“唉，女人嘛，一輩子不就是想找一張穩妥的長期飯票。”那個女人接口道，看樣子倒是很贊同雲惜的做法。
“有了郭美娜的前車之鑒，我們就得牢牢看好自己的‘長期飯票’，否則一不小心讓那些有野心的母狐狸鑽空子耍陰謀的話，‘飯票’就會長對翅膀飛走了。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討厭的窮女人清除出我們的圈子，還我們一個真正純正的‘貴族空間’。”崔玲感慨地嘆了口氣。
有野心的母狐狸?這頂光環毫無疑問是落在她的頭上咯!郭美娜和葛少龍親熱的照片?老天，今晚聽到的新聞還真多，葛少龍那個大騙子居然腳踏兩條船!想左右逢源?呸，想得美，她不是一個願意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的女人，更不會做一隻有野心的母狐狸。
好不容易等到兩個“貴族”女人離開，雲惜緩緩從樹影下走出來，臉上有傷心、難堪，更多的卻是憤怒。葛少龍這個烏龜王八蛋，還有崔玲那個臭女人，她決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雲惜重新走進大廳，葛少龍立刻來到她身邊。
“剛才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你。”
“怎麼?難道我已經沒有自由了?”雲惜看到他就會想起崔玲提到的照片，和郭美娜在酒吧門口還有海灘上親熱?前一刻在海灘上和她親密嬉戲，后一刻就摟着另一個女人親熱?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雲惜，你……”葛少龍對雲惜的搶白感到很意外，從她臉上看到的怨恨更令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雲惜不會表現得如此反常。
“我很好。”她無法再面對這個依舊能吸引她的男人，否則很可能會心軟。
葛少龍還想說什麼，忽然全場安靜了下來。雲惜看到有人推着一個放着五層大蛋糕的手推車從側門走進來，隨即拋下葛少龍走到人群中。
崔玲嬌笑着走到手推車前，霍雷親自替她把蛋糕上的蠟燭點燃，大廳的燈立刻被關掉。一曲悠揚的《生日快樂》曲由唱機里緩緩傳出。
待曲聲停止，崔玲閉上眼睛許願，再將蛋糕上的蠟燭吹滅。大廳的燈又重新打開了。
雲惜站在崔玲身後，驟然興起了一個念頭，既可以教訓這個可惡的女人，又能夠和葛少龍順利分手。當下，她走上前將崔玲的頭按向了那個製作精美的生日大蛋糕。立刻笑着鼓起了掌，嘴裏還喊道：“生日快樂!”
眾人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雲惜。崔玲抬起頭，臉上佈滿了白色蛋糕，根本看不出任何錶情。
“雲惜，你在幹什麼?”葛少龍走過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為崔玲慶祝生日呀!怎麼?有什麼不對?你不是說可以盡情地玩，不受任何拘束嗎?這就是我最喜歡的慶祝方式。”雲惜根本不在乎周圍人是怎麼看她的，一雙大眼睛直盯着葛少龍，“怎麼，有什麼不對嗎?還是……你之前所說的話都是謊言?”她一語雙關地質問着，胸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崔玲知道你沒有惡意，只是她不喜歡太刺激的慶祝方式。我看就向崔玲道個歉好了。”葛少龍不想讓氣氛變得尷尬，更不想讓其他人對雲惜有所誤解。
“我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你們這些有錢人的臉就這麼值錢，我這種平民百姓的自尊就如此低廉?”雲惜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神情就像一個高傲的女王，“原來你們並不喜歡這種平民化的慶賀方式，那我這隻有野心的母狐狸只好識趣地告退了，很抱歉破壞了你們的聚會。”她冷然一笑，挺直背脊走出大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看着雲惜離去的背影，葛少龍心裏既生氣又疼惜。她為什麼要誤解自己的好意，還冤枉他是勢利小人?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金門對金門，竹門對竹門那一套?
但另一方面他也為雲惜的大膽和自尊所折服，毫不矯揉造作，敢愛敢恨，在她嬌小的身體裏蘊藏着如此強悍的一面。唉，他現在必須得追上那個小東西，不然又會胡思亂想地給他安罪名了。
“霍雷，我先走一步。”丟下一句話，葛少龍匆匆跑出大門，去追趕那個生氣的女孩。
“死龍!瘋龍!臭龍!如果我再理你，我就不叫杜小雅!有什麼了不起，有錢、長得帥就可以左擁右抱嗎?什麼東西!不，不對，他不是東西。”
雲惜每走一步就會把葛少龍徹頭徹尾地臭罵一遍，想到剛才崔玲那副滑稽樣，真的好好笑喲!別的方面或許她的能力還有待提高，說到整人，如果她說自己排第二，沒人敢說排第一。惡意得罪她的人全都被她狠狠地整蠱過，今晚對崔玲還算是手下留情了。
漸漸地，雲惜的腳步放慢了，心海也涌動着憂傷的浪花。這是她第一次真心愛上一個男人，是她的初戀啊，卻偏偏遇到了一個花心大蘿蔔!一個人的感情怎麼能同時放在兩個女人身上?感情不是應該一對一地付出，專心一意地相伴嗎?如果此刻有人問她：愛情是什麼?她的回答就是兩個字：痛苦。
正想着出神，冷不防一隻手臂從她身後伸出來摟住了她的肩膀。
“啊!”雲惜尖叫起來。
“別怕，是我。”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緩緩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正是她詛咒了幾百次的葛少龍。立刻，雲惜掄起拳頭就朝他的胸膛砸去，一拳一拳，泄憤似的，嘴裏低喊着：“你是想嚇死我對不對?你是故意的，因為我一路上都在詛咒你。”
“怎麼?你一路上都在想我?”葛少龍驚喜地握住雲惜不停做鍛煉的雙手，刻意將詛咒理解為想念。
“你和他們一樣，把我當成單調生活的調味品。需要的時候就笑臉迎人，不需要就一腳踢開，順便送上幾句侮辱的評語。”雲惜倔強地眨掉了眼中的水霧，不讓自己在葛少龍面前示弱。可是她的舉動卻適得其反，強忍淚水的雙眸看得葛少龍一陣劇烈的心痛。他想，這一輩子都不會讓這個女孩離開自己的身邊了。
“雲惜，親愛的，我並沒有抱着玩玩的心理和你交往，從第一眼見到你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接下來一天天的相處中，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被你吸引，當你快樂的時候我的心也會跟着高興，當你憂傷的時候我就會想如何才能讓你高興，為此我利用手中的權力將你調到我的辦公室工作，好就近照顧你。雲惜，我愛你!絕對沒有玩弄你的意思。”葛少龍輕輕擁着雲惜入懷，緩緩閉上了眼睛，“我承認自己以前的生活有些荒唐，甚至會因此而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的純潔和美好。可是我不能失去你，即使會覺得自卑也不能放開你。”
“騙人!我明明聽崔玲說你和郭美娜昨天在酒吧和海灘上親熱的!”雲惜的心一向藏不住太多的秘密。
葛少龍猛然睜開雙眼，原來這就是她今晚表現失常的真正原因。
“還是被你知道了。當時郭美娜喝醉了，心情又極端低落，作為朋友，我豈能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種朋友關係居然被好事又無聊的記者說成男女之情。再加上你當時對我和她本來就心存芥蒂，我是不想雪上加霜才苦苦隱瞞，絕對不是做賊心虛。我的確不能否認和郭美娜之間曾經有過的親密關係，可是都已經在我遇到你的時候結束了，現在對她只剩下朋友之情。雲惜，我對你的感情是百分之百的認真，這種感情是從來不曾有過的，甚至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你真的體會不到嗎?”葛少龍輕輕推開雲惜，眼睛牢牢盯着她。
雲惜的不滿和猜忌這一刻都在葛少龍真摯熱切的眼光中漸漸消融。雖然心裏已經接受了他的解釋，可是剛才的表現那麼糟糕，而且還喜歡拈酸吃醋，她羞愧地低下頭不再看他。
“怎麼?你還是不相信?”葛少龍急了，差點就想把真相硬塞進她的腦袋裏面。
“我……”雲惜細聲細氣的如蚊蚋之音。
葛少龍把頭俯向雲惜低着的腦袋上，試圖要聽清楚她的話。
“我……”雲惜猛一抬頭，柔軟的唇瓣不經意間擦過了葛少龍的嘴唇，引得他苦苦壓抑的慾望立刻高漲起來。他低聲呻吟了一下就把雲惜再度擁進懷中，低頭吻住了那片香甜。
“唔……”幾秒鐘后雲惜的腦袋才從真空狀態恢復了正常，立刻推開了葛少龍。可下一秒鐘身體再度被他有力的雙手攬回懷中，唇瓣也重新落入他滾燙的口中。
漸漸地，雲惜的掙扎失去了力度，那雙原本想要推開他的雙手也變成了圈攏着他的脖子。原來親吻的感覺是這樣的，昏眩中帶着一種火燒似的甜蜜，讓人又害怕又迷戀。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喜悅的浪潮沖刷着全身。
葛少龍品嘗着這份渴望已久的柔軟，感覺就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甜美。他可以對天發誓，在沒有品嘗夠這份甜美之前，絕不再為任何事情中斷它，即使手機響爆了、即使有誰現在和他打招呼、即使……總之，他決不鬆口!
相擁的人影在燈光的照射下重疊着，所有的猜忌和隔膜都遠遠離開了他們，兩顆心的距離第一次貼得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