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好後悔。
尤其當一個人趴在這裏的時候,我更後悔。
尤其,當我覺得全身都痛、那裏也痛得不得了的時候,我更是萬分後悔!
明知道這個男人是標準的得寸進尺、完全寵不得的,我竟然還──哇啊啊啊~~我真是自作孽啊,嗚嗚~。
好痛喔……雖然說不是受傷,而是以肌肉酸痛居多,但是我已經在這張床上躺了三天了!
三天耶!這男人簡直縱慾過度!生日當天『禮物』一拆再拆、不讓我睡覺也就算了;就在我想禮拜天終於可以好好休息的時候,他又垂涎三尺似的撲了上來,大啖他口中吃不膩的美食。
混帳黎靖偉,害我今天根本沒辦法起床,更別提上班了。我哀怨地抱着枕頭,感覺疲累地閉上眼睛。
真想好好的睡一整天……。
「要不要吃午餐?」床側陷落,黎靖偉的聲音在我耳朵邊響起。
「……我想睡覺。」我張都不想張眼地朦朧回答。
「你半天沒吃東西了。」
我倏地張眼,嗔怒地瞪他,「還不是你害的!」這什麼情形?老闆跟員工雙雙翹班,原因還是因為縱慾過度,這說出去真是超級丟臉。
「喔?可是我還覺得不怎麼滿意。」他挑眉,似笑非笑的湊過來,「禁慾半年多的份量,我會要你慢慢還的。」
什麼──!?我大驚失色。昨天前天做成那樣還不夠,他想殺了我嗎?我才不要那種死法呢!
「你不覺得我已經遵守了Giveandtake守則了嗎?」黎靖偉一臉好整以暇,帶着自信笑容地道。
「有嗎?」我哼了聲,一臉不信。
「我可沒那種本事在自己身上留下齒印跟抓痕喔,瑞祤。」他很壞心地提醒我在數度歡愛中曾經因為高潮而咬過他的事情。
「唔……。」我霎時一陣語塞,尷尬地紅着臉低嚷着:「…你留在我身上的還不是更多……。」
「那我讓你報仇好了。」他笑得很賊,毫不羞怯的解開衣扣露出赤裸胸膛就湊過來大方道:「來,要咬要吻隨便你。」
哇!這男人真是──我臉刷地羞紅了,慌忙把臉埋進去枕頭裏不敢看。
「走吧,去吃飯。」身軀一陣騰空,他把我整個人連被單一起抱起來往餐廳走去然後皺起眉道:「你還挺重的。」
當然,我可是個怎麼都跟嬌小搭不上邊的男人耶!
他把我放下早已經放了軟墊的椅子上,坐起來沒那麼難過。這才因為他的體貼而感動了下,卻突然被他下一句話給嚇住了。
「我看,下次來試試看騎乘位好了。」
他他……他說什麼?這種話、這種事情,他竟然拿在餐桌上講!?對他滿不在乎的話,我卻覺得整個血氣上沖,一陣頭暈目眩。
「對了,早上紀威打了好幾通電話來找你。」好象不知道我的震驚,他微笑着地遞過一碗飯給我。
「咦……?」我霎時一楞接過,一下轉不過腦袋,「找我有什麼事情?」是要罵我沒去上班嗎?
「問你一些細節的事情。」黎靖偉不在意地聳聳肩,「我說你在睡,結果他氣得對我吼,問我什麼時候才要放你回去上班。」
「喔……。」我咬着筷子,感覺有些沮喪地道:「其實,我不在也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不重要的話紀威才懶得打電話。」對我沮喪的話,黎靖偉只是挑眉笑笑,「你可是螺絲釘哪。」
「嗄?」什麼螺絲釘?
「一個團體中如果沒有人可以扮演緩衝角色,那麼就散得很快了。」他雙手交叉地撐在桌上,正色地道:「我們幾個都有一個特性,就是不夠協調,而且都只能專註一樣而對於其它事情的細節不夠在意,有你在是剛剛好。」
「……是這樣嗎?」我有些受寵若驚地道。
「另外,你能忍受得了紀威,墨白都說你了不起。」他眼睛眨了眨,夾了菜放到我碗裏揶揄似的道:「因為他向來除了墨白以外誰都不怕的亂吼一氣,要求又多,所以沒幾個人可以受得了他。」
「唔……。」我低下頭吃着飯,掩住自己有些高興的神情。
「還有,我順便幫你說今天請假了,所以你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聽覺有問題,他的聲音聽起來好象很高興似的。
「喔,請病假嗎?」我一怔抬頭問,卻突然看見他的笑容變得很邪惡,讓我覺得身軀有些發冷。
「不是病假,不過也不是婚假。」黎靖偉優雅地雙手交叉微微笑地道:「衡量過情況后,我幫你請的是──生、理、假。」
我手中的筷子當地一聲掉到桌面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個抱肚子狂笑的男人。
結果是,我三天沒去上班。
罪魁禍首是誰顯而易見,反正絕對不是我真的不想來;只不過有個人老把我壓上床『睡覺』,睡得我腰酸背痛、不知晝夜。
「黎靖偉,你不要亂摸!」我拍開身上的狼爪,壓低聲音地吼。
不知道誰說過男人是性慾主宰的動物,這句話或許真可以套用再黎靖偉身上──因為他一碰到有獨處的機會,那雙手就不安分地摸了上來,也不管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哪裏,害得我常要面對被人撞見的尷尬。
「你不想我嗎?」他從身後環住我,低柔地誘惑道。
「我們今天早上才一起出門。」我沒好氣地提醒他我們現在已經住在一起了,用力想拉開他的手,卻被抱得死緊。
「你沒給我早安吻。」他哼了哼,不滿地道:「而且你昨天晚上比我早睡,我什麼都沒做。」
你一天不做會怎麼樣嗎!?「我又不是你,天天發情的種馬。」
對我氣惱的低罵,他竟然露出一個痞子式笑容響應,「只對你發情還不好?」
你──這種話你也敢說?簡直是氣死我了!
「花花公子!」我又罵。
黎靖偉這一聽,臉色登時一正地微笑,「自從再遇見你我就沒再碰過任何人了,你應該很清楚才對。」說完,手還繼續鑽進我的衣服里。
真是有夠&﹪#※*&#﹪────
「我不跟你說了,放開我。」我拍開他的手掙扎了起來。這裏可是辦公室啊!我才不想像昨天一樣被人撞個正着!
「不行。」他捂住我的嘴,露出一個邪邪的笑,「我只能對你興奮而已,所以你有義務。」
混蛋──那是你的事啦!我幹嘛要對這個負責!!
我一邊掙扎一邊在心裏咒罵,好不容易他的手鬆開了,在我終於能喘口氣的同時,他的唇卻覆了上來。
「唔……!」放開我,你這隻種馬、花孔雀、毫無節操可言的色狼!!…………
……嗚…不行了,這傢伙吻技太好……
「嗯……」我舒服的嘆息,伸手圈住他的頸項,反抗的意識飄到九霄雲外。
「啊!對不起喔,打擾到你們了。」
門外傳來的聲音把我的意識狠狠地敲了回來,羞怒地一腳用力踹開那個正打算解開我褲頭的人,抓住衣襟往外跑去。
「黎靖偉!你一個月都別想碰我!」我吼着打開門跑出,乓的一聲關了起來,生氣地喘着氣后目瞪口呆了起來。
三個人,三雙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的天啊!找個洞把我埋起來吧!我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