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悅寧身着一襲酒紅色的露背晚禮服,翩然地踏入宴會會場。整體來說,她禮服的款式與在場的女士相比,並不算特別裸露,但剪裁合身的頂級雪紡紗緊貼住曼妙的女體,宛如她的第二層肌膚,描繪出她秾纖合度的好身材!略沉的酒紅色與她雪般的柔膚相互輝映,平添一抹野艷的性感,令無瑕平滑的美背,更顯晶瑩透亮。娟秀的柳眉細細彎彎,圓潤的美眸水亮有神,挺直的鼻樑小巧細緻,如花瓣般的紅唇嬌嫩欲滴……清麗絕倫的玉顏,不需過分精緻的彩妝加以點綴,就已經是明艷照人,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美艷性感的悅寧宛如最耀眼的存在,在出場的瞬間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今晚宴會的主辦人之一——“鴻達百貨”的小開陳銘遠原本還在跟別人說話,一見悅寧到場,連忙撇下還在談話的對象,向她迎來。“悅寧,你總算來了,我等你等到頭髮都快白了,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出現了呢!歡迎、歡迎……”他大手一張,就往悅寧這邊撲過來。悅寧趕緊地將手上的禮物塞入他的懷中,藉以躲過他的狼爪,她淺笑盈盈地道:“陳董與夫人的銀婚之喜,我怎麼敢不到呢?這是一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這個陳銘遠其實長得還不錯,白白凈凈的,算是個斯文俊秀的大男孩,小悅寧好幾歲,卻對她十分感興趣,三不五時就想約她喝咖啡談心事,令她不堪其擾。“你人來就好了,還帶什麼禮物呢?你又不是外人!”他不由分說地握住了悅寧的柔荑,曖昧地朝她擠眉弄眼。她什麼時候不是“外人”了?怎麼她自己不知道?悅寧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偏偏陳銘遠還不識相地對她提出了邀請,“陪我跳支舞好嗎?”話還說著,他的唇就要印上她的手背!悅寧的頭皮開始發麻,卻又不好意思直接抽回自己的手,只得勉強自己面帶微笑。突然,一隻大掌覆住了她,硬是在豺狼的血盆大口之下,搶救出她的玉手!“她恐怕不方便陪你跳舞!”大掌的主人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中文宣示主權,一百八十七公分的高大身軀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陳銘遠的氣勢立時消了不少,但眼見心儀的人兒就在旁邊,年少氣盛的他,哪肯在佳人跟前失了顏面!俗話說的好,輸人不輸陣!陳銘遠這隻白斬雞雖然瘦弱,怎麼說也有三分硬脾氣,他直挺挺地鼓起胸膛,惡聲惡氣地道:“你是打哪兒跑出來的冒失鬼,居然敢管本少爺的閑事!”“冒失鬼”先生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提問,今晚宴會的主角——鴻達百貨的大家長陳玉霖,先從後頭賞了兒子一記大爆粟!“嗅!好痛!”陳銘遠抱住了後腦,控訴道:“爸,你幹嘛打我啦?”“閉嘴!”陳玉霖壓著兒子的頭向“冒失鬼”先生行了個四十五度角的鞠躬禮,“犬子年輕不懂事,多有冒犯,還請中川社長海涵!”原來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青仔叢,正是中川野裕。他冷沉着臉,草草地說了聲:“算了!”便半強迫地拉着悅寧遠離那塊區域,讓她連想跟陳玉霖說聲恭喜都來不及。陽台上。“那個姓陳的黃毛小子跟你有什麼關係?”中川野裕像個抓到妻子紅杏出牆的妒夫般質問悅寧。“見過幾次面而已,算不上有什麼關係。”其實悅寧根本沒必要接受他的質問,但懾於他的淫威,她不由自主地老實答道。“那他要親你,你為什麼不拒絕?”他還是很火!“他不過是親我的手背而已,直接拒絕他……好像有點不太禮貌吧!”她委婉地道。中川野裕狠狠地瞪着她。“本來就是呀!”悅寧努力地鼓起勇氣,反問道:“你去參加舞會時,難道就不曾親吻過女生的手背嗎?”“我……”中川野裕霎時語塞。“沒話說了吧?”悅寧好不容易佔了上風。“總之……”中川野裕專橫地下了結論,“總之你讓別人親你,就是你不對!”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你……”悅寧正打算據理力爭,卻被中川野裕另一番指責給搶了白。“還有,你穿這是什麼樣子?”他哇啦啦的。“什麼樣子?”悅寧低頭檢視自己的儀容,無辜地眨眨眼睛,“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問題?有什麼問題?她穿得這麼性感,在大庭廣眾之下招搖,居然還有臉問他有、什、么、問、題?中川野裕氣到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道:“現在是十—一月,你穿這麼少,難道不會冷嗎?”“冷?”悅寧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怕她感冒呀!“你突然拉我出來吹冷風,還真的有點冷!”她下意識環住雙臂,突然,大大的西裝外套披上了她纖細的身子,屬於他的溫暖氣息籠罩着她,她突然有些赧然。“我們回裏面去就好了,你用不着脫外套給我。”她欲將外套脫還給他,然而他卻不允。“要進去可以,披着外套進去,否則免談!”他霸道地表示。“要我穿着你的外套到裏面去?那多奇怪!而且這樣大家就看不到我裏面的禮服了。”這套禮服可花了她不少錢,不展示一下怎麼可以!“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塊紅布包着一根竹竿而已,何苦茶毒別人的眼睛?”他話才脫口,回頭就聽見悅寧冷笑了起來是了!這才是她認識的中川野裕,以挖苦她、踩低她為樂!“對!我的身材就是這麼爛,干扁得像一根竹竿,但我天生就愛茶毒別人的眼睛,你管我!”她扯下他的外套,扔還給他,“恕不奉恕了!中、川、社、長!”她轉身欲走,中川野裕情急地拉住了她,一時施力過當,她撞入了他的懷中。他焦急地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看見你現在的樣子。”太稀奇了!中川野裕也會道歉?“我現在的樣子是什麼樣子?不就一根竹竿晾著一塊紅布嗎?你就真的這麼介意我去茶毒別人的眼睛?”悅寧心頭有幾分蕩漾。“介意,我好介意。”他認真地道。他居然還真的這麼回答她,悅寧徹底敗給他了!“那我不進去總成了吧?你可以放開我了。”她紅著臉道。“噢。”中川野裕不舍地放開她,驟然失卻的軟玉溫香,令他一陣若有所失。曖昧的沉默無端使人尷尬,悅寧連忙開啟了新的話題,“對了,你今晚怎麼會在這裏出現?你不是在放大假嗎?”“本來出席這場晚宴的應該是吉田,可他另外有事,恰好我閑著,又聽說你也在受邀名單之列,所以我就來了。”“聽起來你像是為了我才來的。”悅寧語帶調侃。她可不認為自己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要不,你以為我會有興趣參加這種無聊至極的宴會嗎?”他又不是吃飽撐著。悅寧聞言,不禁訝異萬分地瞪住他。這傢伙是認真的?“還好我來了,要不然讓那小子得逞就糟了!”他氣呼呼地拿出隨身的手帕,仔細地擦着她的玉手,念念有辭地道:“也不曉得有沒有沾到他的口水!”乾脆他也親一下好了,比較保險!他想。她愣愣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看他擦拭着她的手背,然後執起她的玉手,就要落下一吻——“你這大色狼想幹什麼?”她喊了出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讓他撲了個空。他幾時學會了這種揩油的本領?做得還真夠自然的,害她差點就著了他的道了。“怎麼?那小子親你就是禮貌,我親你就是色狼?你這是差別待遇!”中川野裕抗議。他那副怏怏不快的模樣,看在悅寧的眼裏,活生生就像個爭不到糖吃的孩子,數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至少還有邀請我跳舞,哪像你!話說到一半,就要往人家的手背親下去,不是色狼是什麼?”她啐道。他怎麼不試試到路上,隨便找個女孩子,手抓起來就給她親下去,看對方會不會掌他幾巴掌!“邀請你跳舞是吧?這容易!”他彎了彎腰,行了個紳士禮,道:“親愛的裴悅寧小姐,你願意跟我跳一支舞嗎?”“在這裏?”她朝地上指了指。“有何不可?”他有禮地向她伸出手。微微一笑,悅寧搭上了他的掌心,看着他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印下一吻——有股熾熱的暖意從他的唇傳入她的手背,順著血液,緩緩地流人心底,她心頭漲漲的、滿滿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快溢出來似的,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十二度的冷風吹揚起酒紅色的裙擺,化成一圈圈美麗的波浪,但悅寧一點也不覺得冷,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溫暖,讓她全身暖洋洋的,不畏寒風。羞怯的月娘成了一流的燈光師,默默地撒下滿地的銀輝,像細細的銀沙落下,點點照亮了兩人共舞的身影,美麗又夢幻……舞會之後,悅寧送中川野裕回到下榻的飯店。“飯店到了!”悅寧將車停靠在路邊,開啟中央控鎖,道:“可以下車了!”好無情啊!“你就這麼急着趕我走?”中川野裕糾緊的眉心透著哀怨。“要不然你還想怎麼樣?”悅寧好整以暇地反問。這傢伙今晚特別反常,先是有自家的豪華轎車不坐,命令司機一個人回公司報到,再回頭要她這個根本不順路的人專程送他回飯店。好了,這會兒她送他回來了,他卻又死賴著不肯定!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喏!”他遞給她一個長方型的禮盒,神秘兮兮地道:“送給你的。”“什麼東西?”悅寧好奇地將禮盒上下搖了搖。“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堅持賣關子。“這麼神秘?”她動手拆開層層的包裝,發現是一個手工非常精細的木製音樂盒,撥放的音樂是非常著名的世界名曲——生日快樂!“生日快樂!”他出人意表地道。“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悅寧好生驚訝。中川野裕會記得她的生日,這真是比彗星明天就要撞地球了還來得教她難以置信!他點點頭,“不只如此,這個音樂盒外面是買不到的,是我……”正當中川野裕興匆匆地要與她分享這件禮物背後的辛酸血淚時,悅寧突然拍了下手掌,打斷了他後面的談話。“啊!我知道了!”她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你知道什麼了?”中川野裕一頭霧水。“禮物是爺爺托你帶過來的,對吧?”她一時高興,竟忘了要改變稱呼,她興奮地拿起音樂盒,東摸摸、西瞧瞧,續道:“爺爺每年都會寄禮物給我,我還以為他今年也會寄快遞給我,沒想到他竟托你帶過來了!”中川野裕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怎麼?我猜錯了嗎?”看了他的表情,悅寧也變得不確定起來了。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卻硬是忍住了。“沒有,你猜對了!那是爺爺送你的,我走了,晚安。”他一臉陰鬱地下了車。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悅寧知道他很不開心,他為什麼不開心她不清楚,但他落寞的樣子,讓她很不好受!“等一下!”她在他走遠前,叫住了他。“有什麼事?”他慢條斯理地踱回到車窗前,一副愛理不理的德性。悅寧換到駕駛座旁邊的位置,朝他勾勾手指,“蹲下來一點!”“為什麼?”他現在沒心情陪她玩。“你蹲下來一點就知道了嘛!快點啦……”她催促着。“好啦、好啦!”他不情不願地蹲低身子,“到底有什麼……”一記香吻印在他右邊的頰上,中川野裕的尾音突然消失在喉間。“謝謝你記得我的生日,我很高興,真的!”語畢,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快手快腳地鑽回駕駛座,匆匆地道了聲晚安,踩下油門,急駛而去——一失足成千古恨!悅寧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的一時興起,為替她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看着雜誌上頭的封面照,她簡直頭大極了!陳玉霖辦宴會沒事請狗仔隊去幹嘛啦?悅寧真想仰天長嘯一番!原來那天的宴會裏,某家八卦雜誌的記者也在應邀之列,他眼尖地認出了中川野裕,從會場就一直注意兩人的互動,甚至還一路尾隨她送中川野裕回到飯店,終於給他拍到了她親吻他臉頰的照片。這下子,悅寧真是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就連遠赴越南去處理那邊生產線問題的爹地、媽咪都收到消息,還特地打電話回來問她整件事情的始末!悅寧最近為了這起突發事件,搞得焦頭爛額,接連幾天不敢見中川野裕,借故推了好幾次他的邀約。不過幸好,她不是什麼偶像明星之流的,所以這類的緋聞傳不久,她的新聞很夾吔就破另一個天王巨星的八卦消息給蓋了過去。這天,她正準備出門去參加大學同學的婚禮時,中川野裕突然出現在她家門口。“嗨!”他神采奕奕地跟她打招呼。“你怎麼來了?”她招待他到客廳坐下,傭人很快地送上待客的茶水。“我約了你好幾天,你一直推說沒空,今天是假日,我想你可能放假,所以就過來碰碰運氣羅!”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聽他這麼說,悅寧心中起了愧意,她道:“其實我不是沒空,而是前一陣子報章雜誌亂寫,我怕事情愈演愈烈,所以才借故推了你的邀約。”想想,她還真是很不應該,他在台灣的朋友不多,所以才會常來找她敘舊,她沒盡吔主之誼也就算了,還故意避着他……“你何必介意記者亂寫?假的事情,就算他們寫得再離譜,也不會變成真!如果事情是真,我們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怕人家寫?”他一派的正氣凜然。她想,中川大俠的字典里,八成沒有“人言可畏”四個字。眼看着同學的婚禮就要開始,悅寧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他窮哈啦,她坦承道:“之前推了你的約會是我不對,但是我今天真的有事,所以是不是可以請你……”她的眼角朝門口的方向瞄了瞄,逐客的意味濃厚。“你又要趕我走?”他可憐兮兮地瞅着她。“我沒有這麼說……”她竟不由自主地否認。完蛋了!悅寧發現自己真的狠不下心趕他走了。“可是你的眼神是這麼暗示我的。”他控訴。不行,無論如何,她得趕他回去才行!悅寧拿定了主意,語意堅決地道:“今天是我很要好的同學結婚,我不去不行,所以我真的不能陪你。”“那容易,我陪你一起去不就成了!”他自認想了個萬全之策。悅寧瞪着他,道:“我幹嘛非得帶你一起去不可?”她又不是傻了,那票損友要是見了他,鐵定虧到她體無完膚為止,她才不幹列!他俊臉一皺,又是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可是我今天沒有地方可以去……”千萬不能心軟,裴悅寧!他沒有地方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根本沒必要同情他……悅寧堅定地迎向他那雙無依又晶亮的瞳仁,陣陣強烈的眼波,以每秒兩萬次的頻率,不停地散發著「帶我去”、“帶我去”的訊息……“好吧!那就一起去好了!”她投降了!正如悅寧事先所預料的,中川野裕的出現,在她那票損友圈裏造成不小的騷動。然而,更糟糕的是,有人認出他就是雜誌封面上的男主角,使得那樁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的緋聞事件,立刻又死灰復燃!大伙兒一個勁兒地瞎起鬨,搞得她窘迫得半死,最後連新娘也來湊上一腳,硬把捧花拋給她,教她當場欲哭無淚。回程的路上。“我那群朋友都是瘋子,她們的話,聽過就算了,千萬別放在心上。”悅寧試圖亡羊補牢,希望多少能挽回她在他心目中的一點形象。她不是滯銷的老處女,真的不是……她暗自哀號。“她們很可愛!”中川野裕笑咪咪的,也不知在樂什麼。“是呀!”悅寧僵硬地揚起唇角附和道。可愛?是可憐沒人愛吧!她偷偷加了一句。“我聽說,接到新娘捧花的人,如果六個月內不結婚的話,會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喔!”中川野裕把玩著新娘捧花,有意無意地說道。“嗯。”她敷衍地應了聲,非常希望他能識趣地別再持續這個話題。“你難道不擔心嗎?”他又問。那群惡魔說的話果然對他造成影響,瞧,他這會兒已經開始替她的婚姻大事感到憂心了!“只不過是嫁不出去而已,又不會死,有什麼好擔心的?”她的招牌微笑維持得很辛苦,她好想哭!“話雖如此,但女孩子家還是有個歸宿比較好,你總不會想要孤苦一生吧?”他意有所指。連“孤苦一生”這種凄涼的辭彙都出現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存放在倉庫最底部的萬年存貨。“應……應該不至於吧!”悅寧乾笑,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著。真的、真的……不要再說了!“你現在還年輕,自然沒有感覺,等到將來你老了,就會知道身旁有個人做伴,還是好的。”他苦口婆心。說得他好像很有經驗似的!“是是是!你說的都有理,可是想結婚也得要有對象呀!總不能隨便找個阿貓、阿狗的就跑去結婚吧!”悅寧翻了翻白眼。“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對象的話,看在我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湊合著點兒,再跟你結一次婚……”他毛遂自薦的手法實在不太高明。吱的一聲,車子臨時停了下來。“你剛剛說什麼?麻煩你再說一次!”悅寧道。“我說……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對象的話,看在我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可以湊合著點兒,再跟你結一次婚……”這種話叫他說第二遍,他還真有點兒不習慣!悅寧確定自己受夠了!她先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然後慎重其事地對他說道:“中川先生,我知道我的年紀不小了,過不了幾年就是高齡產婦,但我想,我還不至於滯銷到要你湊合著點兒,再跟我結一次婚的程度,我鄭重地告訴你,這個玩笑並不好笑!”“我沒有……”他還有話要說。“閉嘴!”她警告,“如果你不想用走的回去,最好不要再開口說話。”人在“車頂”下,不得不“閉嘴”!中川野裕很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巴。車子繼續向前行駛。“你今晚有沒有空?我結婚的那位朋友,希望你能去參加晚上的喜宴。”沉默了一會兒,悅寧開口問道。等了半天,悅寧等不到任何回應,於是她再度將車子停到路邊。“你去也好,不去也好,總該給我個答案吧!”她都沒跟他發脾氣了,他在跟她使什麼小性子?中川野裕不高興地瞪着她,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做了個嘴巴拉上拉鏈的手勢。“回答我的問題不算,你現在可以說話了。”她好尷尬地解除了他不能說話的禁令。“去呀!為什麼不去?反正我晚上也沒事,去湊湊熱鬧也好!”他酷酷地道。“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過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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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少迷戀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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