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今天是艷陽高照的好日子,也像寶兒的心情一樣暖暖的。

早上不到八點她就自動醒了,但是仍賴在床上等電話,直到八點陸毅的Morningcall,她才離開舒服的床起身梳洗。

不到九點,她已經身着輕便的褲裝,一頭長發也綁成馬尾,背了個小登山包,儼然一副要郊遊踏青的模樣。

她匆匆吃完早飯,岳母又硬塞一個火腿蛋三明治說要給陸毅吃,最後在爸媽與哥的曖昧笑容下,她急急忙忙衝出家門。

才一走出樓下大門口,她遠遠就見到他坐在摩托車上等她。他也早到了。

“等很久了嗎?”她迫不及待用小跑步跑過去。

“不會。”他滿臉愉快的看了她一眼問道:“吃過早餐了嗎?”

她將三明治遞給他。“這是我媽特地為你準備的。”

他驚訝的接過三明治。“你把我們的事告訴你爸媽了?”

寶兒羞赧的看他一眼。“你不高興嗎?”

“傻瓜!”他雙手一攬將她抱進懷裏開心笑道:“我高興都來不及,這表示你承認我是你男友嘍!”

“我爸媽說改天想見見你。”寶兒羞澀的看他一眼。

他一怔,有些遲疑。“我現在是個小小農夫,你爸媽不介意嗎?”撫着她的小馬尾說道。

“他們相信我的眼光。”她溫柔的笑道。

他感動的凝望着她,久久不語。

“我們出發吧!”他從行李廂里拿出一頂安全帽遞給她后跨上摩托車。

她抱緊他的腰,然後他們便往農場方向前進。

不到二十分鐘,他在“淡江花園農場”前停下。管理員一看到他,立刻打開鐵門,他打了聲招呼后,就直接騎進裏面。

“你說的農場就是這裏?”他工作的地點居然就在她家附近,而且根本沒有什麼稻田或菜田。她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他微笑不語,只是一直往前騎,五分鐘之後,直到她看到眼前一大片的花田時,她才倒抽了一口氣!

他車子就在路邊順勢停了下來。

“這就是我們的農場,歡迎光臨!”他下了車彎腰作紳士狀。

寶兒吃驚的下了車,獃獃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光采奪目的花,美得教人驚艷!

“這是彩虹菊。”他站在一旁娓娓介紹。“原產於南非的草本花卉,剛移植進台灣,目前仍在推廣栽培的階段。這花很像向日葵的習性,看到太陽來才開花,陰天就自動閉合,所以它的花語是怠惰,也就是它花開得不勤。”

“好漂亮啊!”她驚嘆過後,轉回身瞪大眼嘟着唇喊道:“你騙我!你根本不是什麼種稻的農夫,而是個花農,對嗎?”

他看着她可愛的模樣,笑得十分開心。

“都一樣是農夫,只是種的東西不一樣罷了。”他一直也認為如此。

“你居然是種花的農夫耶!”她驚嘆道。“為什麼你的工作都與眾不同?之前是國家公園的管理員,現在卻是種花人,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工作耶!你怎麼又會想來種花呢?”

“因緣際會吧!”他聳肩一笑。“還記得我之前告訴你有兩個遊客被台灣黑熊追嗎?

其中一位遊客就是這家農場的主人,他們後來和我們變成不錯的朋友,有一次他提到農場裏想找研究花卉這方面的人才,聊過幾次后很有共識,我就接受他的邀請決定來這裏試試看。”

“研究花卉?是怎樣的工作呢?”她十分好奇。

“主要是研究花卉的品種改良,還有延長它的花期,這份工作很枯燥,需要長時間的耐心等待,直到最後研究成功,看到它開花撐到最後的那一刻凋謝才會有成就感,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他簡單幾句帶過。“我先帶你去參觀我們農場裏的其它花卉。”

接着他帶她走過另一片花園。

他仔細的向她一一介紹許多花種;宛如飄蕩在風裏的鈴鐺——吊鐘花、花色一日好幾變的洋繡球、我們拿來燉排骨的金針花有個很美麗的名字叫“忘憂”。

“這是‘木芙蓉’,也稱斷腸草。”他指着一朵粉白色的花說道。

“這麼美麗清雅的花有這種可怕稱號,是不是它有毒?”她臉色微變問道。

“聰明!”他讚許的看她一眼。“當年神農氏找尋百草效葯的唯一方法就是親身試驗,最後他因為嘗了一口紅花而中毒身亡,這朵花就是美麗的木芙蓉。”

“沒想到這樣美的花卻毒性這樣強。”她咋舌道:“如果芙蓉有知,知道她因為毒死神農氏而聞名,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呢!”

“它一定沒有知覺,否則早變成含羞草了。”他揶揄道。

“誰說的!有專家說花也是有感覺的,對着它天天說話唱歌,花兒會長得特別的漂亮呢!”她悄聲噓他:“咆,你在含羞草的背後說它壞話,我看你們農場裏的含羞草以後死也不張開了。”

“不會啦!”他搖搖食指笑道:“你去對它笑一笑,它肯定又會再張開葉子。”

“你怎麼知道我去對它笑一笑會有用?”她笑問。

“因為它的別名叫見笑草嘛,當然見到笑容就會張開葉子嘍!”他故意認真說道。

“是嗎?含羞草也叫見笑草?”她懷疑的看着他。

他煞有介事的猛點頭,但是一臉忍俊不禁的笑容看起來八成不對勁。

寶兒細想一下,終於恍然大悟。“你騙我!‘見笑’是台語轉過來發音,也是害羞的意思,對不對?”鼓着圓圓的腮幫子嘟起唇叫道。

他見狀終於大笑出聲。“寶兒,”略俯下身一臉笑意的凝望着她。“有人說過你好可愛嗎?”

“應該有吧!”她笑着點了點頭。

“那有人說過你可愛得令人想親一口嗎?”他的笑容里有着一抹痴迷。

他的話令她怔愣片刻,臉上隨即渲染成一片緋紅。“沒有人這麼大膽耶!”偏過頭瞧着他,眼底凈是溫柔笑意。“那人是誰啊?”

“除了我,誰敢有膽子這樣對你!”他霸道的攬住她的腰身,欺近她臉頰低語:“我想吻你想了好久。”

說時遲,他也不管周圍是否還有其他研究人員,就捧住她的臉猛烈的親吻她。他的吻又急又烈,比昨晚更加熱情,似乎連驕陽也比不上他的熱度。

吻到他盡興滿足時才放開她。

“走吧,我帶你去看魯冰花。”他笑着牽起她的手走向另一條小路。

一分鐘之後。

“這就是魯冰花?”寶兒詫異的看着眼前一串串色彩繽紛,活像是站立着的葡萄,不禁大叫道。

“沒錯,它在台灣的學名叫做羽扇豆,是豆科的一種,茶園中非常重要的綠肥。它的別名魯冰花是來自於它的拉丁語LUPUS的翻譯,其實它本義是‘野狼’,就是說這種植物與野狼一樣,野生於荒郊的野地上。”他彎身看着魯冰花說道。

“我一直以為魯冰花該是溫柔、充滿母性愛的一種花,要不也該是看起來會閃閃發光……”

“閃閃發光?”他失笑問道。

“對呀!你沒聽過。魯冰花。的歌詞嗎?它就是說——閃閃的夜光魯冰花……”

“有這種歌詞嗎?”他疑惑的看她。

“當然,不然我唱給你聽。”說著她馬上唱了起來。“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媽媽的心呀魯冰花,家鄉的茶園開滿花,媽媽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的夜光魯冰花……”

她清脆悅耳的聲音迴響在花田間,少了這首歌原本的悲調,反而多了明朗愉悅的輕快。而且她的歌聲里有着渾然天成的韻味,就像她本人一樣,他想道。

“你瞧,歌詞是——閃閃的夜光、魯冰花,詞意是分開的,所以沒有閃閃發光的魯冰花。”

寶兒頗失望的說:“我還一直以為世上真有這種特別的花呢!”

“世上最特別的花應該在你心裏,對你最獨具意義的花就是最特別的。”他語意深長的笑道。

她用力想了好一會兒。

“我沒有耶,”她問他:“你呢?你心裏有最特別的花嗎?”

他望着她,唇角微揚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好像很神秘哦?”寶兒望着他。“難道是你喜歡的人送你的嗎?”

“答對了!”他語帶保留的笑了一笑,但是臉上溫柔的情意已經不言而喻。“放在我的研究室,我帶你去看看。”

突然間,寶兒發現自己已經全無剛才的興奮與雀躍。

???

一走進研究室里,一陣清香撲鼻,寶兒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是……茉莉花的香味?”她驚喜的看着陸毅,這是她最喜歡的花之一。

他微笑的點了點頭。

她走進他的桌前,彎身看着這一盆散發出清香的茉莉花,雪白色的美麗花瓣沁出幽幽的香氣,使得整間研究室里滿布芬芳。

“這是你種的嗎?”她頗為驚訝的問,這種香花似乎是女人較為喜愛。

“不算是,應該說是我幫忙照顧。”他語帶玄機的說道。

“幫誰照顧啊?”她脫口問道。

他斜靠着鐵櫃,拿起盆栽噴噴水后慢條斯理的回答。

“大四那年,我在大一新生典禮上見到一位女孩,那女孩像朵純潔雅緻的野白合,美麗清冽又單純,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情不自禁喜歡上她。”他敘說著當年的怦然心動。

寶兒靜靜的聽着自己喜歡的男人談着他以前心動過的女孩,心底蕩漾着微微酸的滋味,但她仍有風度的安靜聆聽。

他看了她一眼繼續說下去。

“有一次我們經過一大叢茉莉花,她告訴我,她最喜歡茉莉花。如果房間裏能種一盆茉莉花,以後回到家天天都可以聞到茉莉花香,那麼每天一定會覺得好幸福。”他眸中的笑意十分溫柔。“就因為這句話,我決定要讓她每天都覺得幸福,所以用扦插法來教她栽種茉莉花在盆栽里,那麼她以後就可以天天聞到茉莉花香了。幾個星期後,她哭着跑來找我,因為她的茉莉花快死了,要請我幫忙拯救,一星期後,茉莉花終於又養活了,但是她很害怕再度把它種死,所以就拜託我照顧,還和我約定好一有空就過來看它,但後來她可能忘了這個約定,所以我就一直照顧這盆茉莉花到現在。”

寶兒圓瞪着杏眼,表情無比震驚。

“呃……這個故事怎麼好熟悉啊?”好半晌后她支吾道。

他笑而不語的望着她。

“該不會……你說的那個女孩……就是我?”她結巴的脹紅臉。

“看來我得好好算算這三年來的照顧費要怎麼跟你算。”他一臉的揶揄。

驀然間,寶兒明白了,這盆栽就是他心裏最獨具意義的花,而自己就是三年前他一見鍾情的女孩。

“可是你當時沒追我呀?”與他相處的那一年,直到他畢業去當兵,她不曾感受到他的情意啊。

“怎樣才叫追?那種死纏爛打或是窮追不捨的方式我做不來。”他溫柔的將她一根飄散在頰邊的髮絲輕撥至耳後。“我約過你出去好幾次,這不就是表示了嗎?”

“那也算?”她皺皺鼻頭反問着:“可是你都是帶我上山下海去玩,我哪知那是對我示意呢?”

他親密的將她摟抱在胸前。“我從來沒有主動約過別人,只有你,是我想一起相伴出遊的女孩。”柔情的點着她鼻頭。“誰知你只會傻乎乎的看花看海,就是不會多看一眼旁邊這個男生正喜歡你喜歡的要命呢!”

寶兒一聽又羞又喜。“我哪有傻呼呼!”笑辯道。“是你自己不明說,我又怎會明白呢!”

陸毅溫柔的撫着她的髮絲微笑。

“我說笑的啦!”想起那時是因為家裏的複雜關係及諸多問題,加上他還有服役的問題,所以他不敢也不想進一步追求她。“因為我一畢業就要去當兵,我不忍心讓你等我兩年,所以才沒有主動表白什麼,沒想到一放手就這樣錯過了三年。”

“也許不是錯過,而是等待再相遇的時機。”她笑眼凝望着他。“如果那時你向我表白,你後來去當兵,而我出國念書,或許這一段日子的空白會讓我們因此而分手,現在可能就不會在一起了。”

他微笑捧住她的臉親昵低喃!“所以當我在機場巧遇你時,我就在心裏告訴我自己,一定是緣分註定你屬於我,才會讓我們再度相遇,所以我才將變色龍偷放進你背包里,如此一來,你一看到變色龍一定就會想起我,肯定不會把我忘記。”

“原來是你把變色龍偷放進我背包!”寶兒總算明白真相的大叫:“你知道嗎?

‘寶寶’不但把我媽嚇個半死,還造成我們家天下大亂。這下你慘了說,我看你要來我家負荊請罪啦!”

“好吧!”他朝她曖昧一笑。“那我去你家負荊請罪把你娶回家,好不好?”

她聞言臉乍紅。“我可是我們家的寶貝耶!你來請罪沒鞭打你就不錯了,還敢來要我這個寶,你膽子不小喔!”笑喔道。

“那不正好!‘寶寶’也是我的寶貝啊,一‘寶’換一‘寶’,很公平嘛!”他又似真似假的說道。

“又在胡說八道了。”她低頭笑得羞赧。

“是真的啊!”他圈住她的纖腰低語:“在非洲那段時間,每當我面對着眼前的壯觀美景時,我就會特別想念你。沒有喜歡的人在身邊,再美的景緻也會索然無味。就在那時有人送我這隻變色龍,當我看到它乖乖的蜷伏在我肩上時,我心念一動,乾脆就叫它寶寶,當作是你陪在我身邊一般。”

“你的想像力還真豐富,把那隻醜醜的變色龍當作我?”她啼笑皆非。

“那時聊勝於無嘛,總比我找個女人替你好吧?”他笑着低首凝視她。“而且當它趴在我身上時,我就想像有一天你也會這樣趴在我身上……”

她羞紅着臉捶他一拳。“你好色喔!”

“我哪有啊!”他抓住她的小拳頭拉至身後。“我是想你趴我身上聊天啊!你想到哪兒去了?我看色色的是你喔!說呀,你想趴在我身上做什麼?”

他愈來愈低柔的語調讓寶兒羞怯的埋首在他胸前不語。

“我是你的,隨你使用。”他沙啞的耳語着。“而且我很強壯,保用七十年。”

“誰說了你是我的啊!”她嬌羞嗔道。

“你說的啊!”

“你亂講,我何時說了?”她皺着鼻頭不服的問。

“三年前。”他笑得神秘。

她睜大了杏眼。“三年前?”

“是呀!你托我照顧茉莉花的時候。”

“我有說了什麼嗎?”她丈二金剛完全摸不着頭緒。

“茉莉花的花語是——你是屬於我的。”他笑得一臉滿足。“這不就是你藉著要我照顧茉莉花來暗示我嗎?”

“啊!”她又傻掉了。

“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小獃獃。”他充滿柔情的覆上她因為呆掉而圓張的可愛小嘴。

???

這就是幸福吧?

當寶兒發現自己對着床頭櫃那一把陸毅送的白色海竽發獃傻笑時,她忍不住捏捏自己的臉,心頭的甜蜜又發酵到無邊無際。

現在每天一早陸毅都會先去農場摘一大把鮮花,然後再來找她一起吃早餐。早餐有鮮花作陪,即使只是坐在公園吃飯糰或啃漢堡,她也覺得浪漫無此,他們常常聊到陸毅快上班之時才依依不捨的道別。

因為陸毅的工作常常需要不定時的加班,所以早晨的相聚變成他們非常重要的約會,而寶兒也寧願早起陪他,談着他每天工作情形及她生活的點滴,這樣快樂的日子讓她每天都掛着一張呵呵笑的臉。

“寶兒。”

她一聽房門的敲擊聲隨即回過神跳下床。

“媽,什麼事?”她開了門一臉燦爛的笑迎向來人。

岳母看着女兒的好氣色,不禁也笑容滿面。

“你來幫媽包壽司吧!”岳母說完又補充問道:“你跟陸毅今天沒約會吧?”

“今天又不是周休二日,他要上班啦!”她笑道。

“那就來做媽的小幫手吧!你爸今天突然想吃壽司,叫我包個兩條下午送去他公司,我想既然要做就多做一些,也分送給他們同事吃。”她說著轉身朝廚房走去。

寶兒走進廚房一看,料理台上擺滿了包壽司的材料;有海苔片、小黃瓜、蛋皮、魚卵、蟹條、魚鬆、以及三島香松。

“媽,你要做多少啊?這裏的材料起碼可以做二十人份以上。”她咋舌道。

“難得做嘛!一次給它吃個飽啊!”岳母不以為意的笑道。

寶兒看着媽將白醋及果糖淋進一大鍋飯里攪拌,不禁開口。

“那我要幫忙做什麼呢!”她四處瞧瞧,媽似乎東西都準備好了,她根本無用武之地。

“等我做好幫忙切呀!然後再裝進保鮮盒裏。”岳母攪好飯已經快手快腳的開始包壽司。

寶兒應了一聲后拿起砧板及壽司刀放在一旁準備好,然後在一旁等着。

“你有沒有準備找工作啊?”岳母一邊忙着卷壽司一邊問道。

“我已經寄出履歷表,在等通知。”

“找不到也不要急,工作就是這樣,要花點時間慢慢找到適合的,一旦決定要去做,就要全力以赴,不可以做沒多久又要換,自己不負責任又給別人添麻煩,這樣很糟。”

“我知道。”她接過媽媽包好的壽司開始切片。

“你那個陸毅是做什麼工作啊?”岳母突然問道。

寶兒手上的壽司刀停頓數秒。

“他在農場工作。”她低聲說道。

“農場?”岳母驚訝的看她一眼。“在農場做什麼?養牛啊?”

寶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是啦!他是花卉研究員,不過他都說自己是農夫。”

一提起男友,她又是滿臉甜蜜的笑。

“他倒是挺幽默啊!他不是你學長嗎?怎會跑去農場工作?”岳母不解的問。

“他跟我不同科系,他學得是植物系,也對研究這些花花草草比較有興趣。你沒看到他最近研究牡丹很狂熱呢,他還說想去山東曹州的牡丹栽培中心觀摩,據說有一個牡丹品種‘豆綠’色澤相當漂亮,初開花時是豆綠色,盛開時則呈現綠色,花快要臨謝前會轉成白色,是牡丹之中的珍品。他想讓‘豆綠’在台灣也能栽種成功而且量產呢!”

寶兒興奮的說著陸毅前幾天提及的想法。

岳母笑看了女兒一眼,她的小臉上散發著奪目的神采,有着戀愛中小女人的紅潤好氣色。

“他對你好不好啊?”岳母又插話問道。

寶兒聞言,臉上流轉着羞怯又喜悅的美麗光華。

“他很好,對我也很好。”她一臉掩不住的笑意早已說明一切。

“看到你這麼快樂,媽媽也為你高興兒。”岳母欣慰的說道:“我們家雖然還算富有,但是錢不能代表一切,至少它就買不到更心兒。這也是爸媽不想住豪宅擺闊炫耀的原因,不想讓錢阻礙你們兄妹倆的幸福,因為爸媽相信就算沒有錢作襯托,你和你哥還是很優秀,一定會有人用心看見,所以爸媽也不會在意對方一定要怎樣門當戶對或有什麼地位,只要能夠與你們真心相愛,好好守護對方一輩子這就夠了。”

“媽!”寶兒抱住媽媽撒嬌道:“你知道嗎?我一直以你們是我的父母而驕傲耶!我們家可以因為錢而滿足所有的生活需求,但是又沒有那種有錢人家的勢利及奢華,我喜歡這樣平凡快樂的生活!而這都是拜你們所賜!”

“這也是因為你爸爸在那種有錢的大家庭里過怕了吧!所以我們在得到自由之後,也希望能給我們的兒女一片自由的天空。”岳母寵愛的摸着女兒的頭說道:“至於以後的路就是要你自己去走,丈夫的好壞會左右你一生的命運,這一點媽也是幫不上忙的,所以你自個兒要看清楚想徹底啊!”

“我知道。陸毅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改天我叫他來給你跟爸瞧瞧,好不好?”寶兒微笑提議着。

“好!我得好好瞧瞧是個怎樣的男人,竟可以讓我女兒每天從早到晚笑得像朵合不攏嘴的花兒似的。”岳母猛點頭。

“媽!”寶兒又是笑的一臉羞紅。

岳母拍拍她的手笑道,“媽不笑你啦!說正經兒的,這麼多壽司,你要不要拿幾條去給他吃啊!來個溫馨下午茶呀?”

溫馨下午茶?寶兒眼睛一亮,她似乎從沒有主動去農場找過他耶!這主意不錯。

“那趕緊把壽司切一切,等會去好好打扮一下,給他一個驚喜。”岳母朝女兒眨眨眼。“突擊造訪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喲!”

她一想到陸毅看到自己時會有的驚喜表情,就忍不住微笑,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加快。

“不要急,慢慢切啊!要不然不小心切到手,去讓你的陸毅看到,他可會心疼死喲!”岳母故意取笑道。

“媽你很壞耶!”

母女倆就這麼一邊包壽司一邊閑聊着開玩笑,廚房裏凈是兩個女人的快樂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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