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陸十三不敢相信,她居然被囚禁了!

現下,她右手無聊的托着粉腮,微嘟着櫻桃小嘴,兩眼渴望的盯着窗外的天空,好想要飛出去玩一玩哦!

她可憐的嘆了口氣。根本不行。

但她是有超能力的人,這種爛地方怎麼可能關得住她?

話是這樣說沒錯,問題就出在她剛被關住的那一天,就是十天前,她莫名其妙的被請進穆家別莊——

“喂!放開我!你們快放開我啊!”

她從被請進大門起,叫囂從沒停過,可是那兩個架着她的大男人也沒停下腳步,就一直架着她來到這間位於二樓的雅房。

“喂!你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我陸十三一沒錢財、二沒身家,你們就算要綁架,也綁錯對象了吧?”在他們終於推她進房裏時,她又大聲嚷嚷。

她可不曉得,災星改行做起搶匪了。

嘖!年紀輕輕的就不學好,虧他還長得那麼俊俏,為什麼不幹脆去牛郎餐廳坐枱算了,至少月入數十萬,後半生沒有疑慮。不過,腎虧可就不好了。

瞧這小兄弟大喊后,又搖頭側腦的不知想些什麼,模樣可愛極了,但是他們都是依照少堡主的命令行事,所以也怪不得他們無禮。

因此聽了他義正嚴詞的話,嘴上不禁莞爾。

“小兄弟,我們不是綁架你,先前我們已經說過,是少堡主想請你先在這兒做客幾天,所以只有請你委屈一下了。”

說罷,兩人便一起退了出去,把門鎖上,並叫人在房門守着,就趕着要去古厝村探穆震皓的傷勢。

陸十三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知道被關住了。

“什麼要我委屈一下?你們為什麼不叫那災星委屈一下?”她跑到門前,用力敲着門喊道。

門外的兩個看守僕役聽了,不自覺的笑出聲,想道:“裏頭的這位小兄弟還沒有變聲呢,說話怪裏怪氣的,真是怪人一個。

“喂!放了我!放了我!你們聽到了沒有?喂!”

喊着,敲着,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陸十三的嗓子就受不了了,連小手也捶得紅通通。

她氣極的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杯水,咕嚕咕嚕的喝完它。

“討厭的傢伙,居然不放我出去。”她又開始低喃起來。“哼!那個傢伙果然是個災星,我發誓下次不會再靠近那災星半步,以確保我的安全。”

但是,現下最重要的總是是,她該怎麼出去呢?

陸十三這才靜下來,環顧了雅房周遭。

乖乖!不愧是有錢人家的房子,比起魚大木、村長伯伯家還要強好幾倍。

瞧瞧那漂亮的梳妝銅鏡、紗床簾,還有她最喜歡的軟被,哇!這裏簡直是古厝村外的天堂嘛!

可是,等等,她千萬不能被這些迷惑了,萬一那災星和他同夥是人口販子的話,那就慘了。

因此陸十三急了,東瞥西睨的開始尋找“緊急逃生口”。

忽地,給她目光一閃。

有了!那兒不是有道窗嗎?嘿嘿!有道窗就好辦事啦!她只要施展超能力,就能離開這裏了,所以心情頓時變好了。

跑到窗邊,陸十三迫不及待的推開窗戶,看向青空。

嗚嗚……她第一次發現,這片亘古不變的天空,居然這麼藍、這麼美麗。

因此她高興的丟給它一個飛吻,搬了張小椅子,準備高飛!

但麻煩來了!陸十三才“飛”半個身體出去,就聽到正下方傳來一陣尖銳的女高音。

“啊!有人要跳樓自殺!快來人啊!”

下頭,正有一個丫環大聲喊道,不一會兒工夫,底下就聚集了不少了。

她那麼一喊,嚇得陸十三連忙縮回一半身體,可是縮得太急了,小腳還懸在窗外,看得下面的人驚叫好幾聲,陸十三才滾下自己的身子,回到房內。

等她終於在地面坐定時,她撫了撫自己心跳快速的胸口想道,拜託!你被我嚇得半死,可我也被你的叫聲給害得不輕啊!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她難道不懂?

自從她企圖“高飛”后,房外不管白天或晚上都有兩名僕役站崗。

所以啦!這也就是為何她空有超能力,卻連窩了十天的房間出不去的原因。

“唉!”

思及此,陸十三又哀怨的嘆了口氣。

水瞳盯着外頭的鳥兒悠遊,她好想出去飛一飛哦!

好不容易結束了她的每日一怨,陸十三雙手一攤,靠在木桌上。

不久,動動小耳朵,有人朝她房間這裏來了,不知道來者是誰?

十天前架着她進穆家別莊的兩個高大男人,陸十三已和他們混熟,因此她知道,其中看起來比較文弱,那日曾幫她以水清洗眼睛的“庸醫”叫白玉修。

另一個看起來壯壯的,卻像只九宮鳥、長舌公似喜歡聊天的人是唐法軍,人長得俊些,可是話太多,有時挺惹人嫌。

但是這會兒,陸十三倒期望來的人他,因為大概只有他會和她肆無忌憚的閑扯。

終於,門外的鎖在看門人的拉動下發出喀啦的聲響,陸十三略微抬起黑溜溜的眼,望了一眼來人。

“喂!你們去哪裏了?為什麼那麼久都不來陪我聊天,我快無聊死了啦!”

話才說完,就聽見第一個進門的唐法軍傳出悶笑聲,連後頭跟進來的白玉修也笑了。

怎麼了?她又沒有說錯什麼話?幹嘛兩人笑得賊兮兮的,害她聽了很不舒服,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陸十三白了他們兩人一眼,就瞧見隨後跟進來的冰塊臉,微微一怔,小嘴張得合不上。

呵!那不是災星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難不成才十天而已,他的傷勢已經好了?

見着陸十三一臉呆拙樣,穆震皓唇角一扯,竟朗笑出聲。

弄得一旁的白玉修及唐法軍的表情也和陸十三一樣,呆愣得可笑。

只因他們跟隨穆家這個森冷的少堡主多年,從不曾見他如此開懷的大笑過,連扯動嘴角微笑都少之又少。

所以,他們更加篤定,陸十三在穆家少堡主的心目中,一定佔了很重要的地位。

穆震皓只要見到陸十三小臉上多變的表情,心情就會變好,因此他這次大笑,竟掃去了幾日前查不出暗殺他的幕後兇手的陰霾。

其實,待在古厝村的十日來,他也沒有閑着。

除了暗中叫人找出幕後指使者,更積極的規劃應變之道。

沒有料道,那人十分狡獪,懂得先靜觀不動,再有所活動,因此他們這一次行動並沒有收效。

不僅如此,年關將近的商務帳冊,和一些重要的決策都不可以再拖下去了,他最近莫名思念陸十三,所以就提早“出關”的日期。

今日回來,和白玉修、唐法軍商量的結果,決定回北方的本部穆家堡去。

當然,陸十三也得一道去,今後他要去哪兒,她就得跟去。

笑聲漸歇,穆震皓拍手,從他的身後鑽出兩個十三、四歲的靈巧丫頭。

他們兩手都捧了些衣服、飾品,朝陸十三恭敬、微笑的叫道:“小姐好!”

白玉修和唐法軍也是剛剛才知道,陸十三是個女孩子。

因她沒有什麼女孩子的氣質,只除了臉蛋漂亮得緊,身材以男人的標準太過小巧,所以他們兩人也是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適應。

陸十三聞言愣了下,但她這次發獃的時間較短,誰教剛剛那個災星笑得那麼好看,教她傻了眼。

她馬上抗議:“什、什麼?你們……小姐!我是男的耶!”

瞧那可惡的災星又用灼烈的目光緊盯着她,陸十三吞了吞口水,心裏怦怦跳。

可惡!難不成災星早就知道她是個女娃兒,才用信把她騙來這裏,準備抓出去賣掉?哇!

穆震皓的深邃星眸閃過一絲火光,睨着陸十三辯解得有些心虛的模樣,可愛得教他想用心來疼。

他得好好找個深夜研究,為何他會如此失神,想擁有一個束縛自己的女人?難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情愫在作怪嗎?

但是,現下好象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穆震皓的唇角一揚,噙着陸十三的小臉因為想到了什麼而露出凶光,他轉身揮手道:“給你們一點時間,等一下我要見到一個女的陸十三。”說罷便領着白玉修和唐法軍走了。

陸十三瞪着災星走出去,忙吼道:“哇!你這個可惡的災星,別以為我陸十三會乖乖聽話,等一下我一定要好好咬你一口、揍你一拳,有種就回來啊!災星!”

聽了,穆震皓不但不生氣,還不自覺的動動嘴角。

就連隨後跟着的白玉修和唐法軍怔了一下后,都手撫着腹部悶笑。

災星!那小女子居然罵穆家少堡主災星?還說要咬他、揍他?呵呵呵呵呵!她的膽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大耶!

而且有她跟着一同前往穆家堡,肯定過得有趣,呵呵呵!

一會兒后,陸十三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換了一身粉綠色女裝出現在大廳,讓白玉修和唐法軍愣住了。

想不到啊!陸十三平時口無遮攔,動作也粗魯得像個小男生,但換起女裝,真是令人驚艷。

印證了一句俗語,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啊!

陸十三穿起女裝來,居然像個氣質一流的富家女,一點也看不出她先前齜牙咧嘴的野貓樣,真的看不出來耶!

直到,她開口說第一句話:“災星,你想把我賣到哪裏去?”不客氣的對着一臉平靜、坐在原地輕鬆喝茶的穆震皓道。

“是誰告訴你,說我要賣掉你的?”他的語氣十分嚴肅。

他望向陸十三身後兩個服伺她的小丫頭,嚇得她們連退了幾步,縮着身體躲在陸十三身後。

“你幹嘛這樣嚇她們啊?她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她忍不住替她們說道。

剛剛她在房裏的時候,問她們少堡主是不是個人口販子,她們還很有義氣的替他掩飾罪行,現下他卻如此質問她們,陸十三當然看不下去。

穆震皓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陸十三心裏在亂想。

好哇!這個小妮子,才剛罵過他是顆災星,又誤認他是個人口販子,啊!他再不趕快為自己說點話,恐怕一會兒就算是自行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小粉兒,那你知道我是誰嗎?”他問。

小粉兒?好……好噁心哦!可奇怪得很,她居然不討厭而心裏喜孜孜的。哦!她一定是生病了,他果然是顆大災星!

“我、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是誰?”他當她是獃子嗎?站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會打聽一下風聲。“你不就是那穆家堡的少堡主,穆震皓嘛!”

“那小粉兒,你可知道穆家堡是做什麼的?”他又問。

穆震皓很肯定陸十三不知道,否則,她也不會一個人瞎猜,又幫他亂安罪名。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一個不知道穆家堡富可敵國的家產為何物的女人,不是來攀權附貴,也不是來勾引他,因此他所認識的必定是最真的陸十三。

他又叫她小粉兒?陸十三愈是生氣,俏臉就愈嬌麗。

因此她咬牙道:“不就是殺人、放火、搶劫外加販賣人口,你自己最清楚嘛!”

說完,其他人吸了一口氣。

其實她壓根兒不清楚穆家堡到底是做什麼的,聽魚大木說過穆家堡很有錢而已,所以她胡諂一通,氣死這個大災星也算為民除害。

穆震皓聞言,又是揚嘴一笑。

果然,他料得正着。不過,他喜歡這個陸十三,打從心裏喜歡,至少她不會為了接近他而扯謊。

這個傢伙一直笑,發神經啊!

陸十三白了他一眼,雖然有一點點吸引她,不過她決定不給他好臉色看,誰教他莫名其妙叫人關了她十天,這個仇,她得連本帶利討回來。

停下笑聲,穆震皓專註的瞧着她道:“小粉兒,既然你知道我叫穆震皓,以後就不許你再叫我災星,明白嗎?”

不在意她把穆家堡說得像十惡不赦、專做壞事的土匪山寨,但對於災星這名稱的否定,語氣倒十分專斷。

彷彿他再聽到陸十三這麼喊他,他就當真要把她抓去賣似的,令陸十三嘟着紅嘴兒,不甘願的點頭。

哼!不許我光明正大的叫沒關係,大不了我暗地裏叫,氣死他好了!

可好才開心的默許自己,穆震皓會讀心似的,又接着道:“小粉兒,也不准你私下這樣叫。”

幾乎是馬上,陸十三火大的瞪向他。

奇怪啦!他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這個災星難不成同她一樣有超能力嗎?她才不信哩!

尤其是他老叫她小粉兒,那實在好過分哦!

於是,她又羞又氣的迸出話來:“大災星!只要你不叫我……叫我小粉兒,我就不叫你大災星。”講條件了。

穆震皓平時只消一個瞪眼,就足以令一個大男人矮他三寸。

可這個陸十三不怕他,小小的個兒彷彿怒氣難消,一副隨時會沖向前來,揪起他的前襟說話。

沉吟了半晌,穆震皓才緩緩說道:、不行,你就是小粉兒,誰都不能叫我改變。”

只屬於他穆震皓一個人的小粉兒,當然不能改變。

而他向來都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陸十三當然也不例外,她的身、她的心、她的愛,他一項也不會放過。

“你……你……你這個可惡的傢伙,太過分了!”陸十三氣紅了眼罵道。

天底下哪有這等不公平的事情,只准他叫小粉兒,那她為什麼就不能叫他大災星!

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

見陸十三又要開口辯解,穆震皓也不打算給她商量的餘地,拿出行商多年的商人本色,當機立斷。

因此,他即刻對在一旁看戲看得不亦樂乎的白玉修、唐法軍吩咐:“那人們上路回穆家堡吧!”

說罷,他便領頭走出大廳,陸十三則不甘心的撩起裙擺,跟在後頭嚷嚷。

“喂!等等啊?我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呢……等一等!”

白玉修和唐法軍兩人見狀,對視一笑,才尾隨跟上。

啊!又有好戲可看了。

一行人除了穆震皓、陸十三,穆震皓的隨身保鏢白玉修、唐法軍之外,還有三名家丁狀的武夫。

為了加快行走的速度,穆震皓不打算讓陸十三太輕鬆,選擇全員騎馬的方式前進。

一開始見到馬兒還十分開心的陸十三,在聽到要和穆震皓這個大災星共乘一騎時,嘟了張小嘴,不肯上馬,還故意去找後頭的白玉修及唐法軍,他們總有一個人肯載她吧?

最後,穆震皓冷着眼,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是被穆震皓抓上馬背的,還沒有坐穩,穆震皓就故意策馬奔馳,嚇得她連忙向前攀緊穆震皓的身子,他扯了朵微笑,她則氣紅了臉。

傍晚,他們一行人在一個城鎮過夜。

穆震皓一樣領着他們,找了一家頗大的客棧就入內訂了房,準備吃飯休息。

陸十三腰酸背痛加頭疼,下了馬後,進入客房內,很不雅觀的趴在床上,不打算再動了。

她的身子才癱得像條死魚,門外的小二哥就敲門,送熱水來給她洗澡。

因此她起身開門讓他把熱水送進來,逼着自己洗了一場昏昏欲睡的熱水澡,連穆震皓來叫她吃飯也沒有用,就又躺回床上去找周公遊玩去了。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酸疼的身子和頭疼居然鬧得她再也睡不着,肚子也因為晚餐沒有吃,在寂靜的房內發生哀怨的咕嚕聲。

“慘了,肚子餓了。”陸十三仍躺在床上,右手撫着肚子道,不肯移動尊駕去外頭找食物。

她又餓、又累、又睡不着覺的瞥了眼窗外。

不一會兒,頭愈來愈疼了,陸十三開始覺得全身發冷,身子抖了起來。

“唔……好冷哦,奇怪,天氣怎麼會突然變壞了?”她夢囈般說著。

待她低喃完,客房的門倏地被打開,閃進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在門口佇足了一會兒,馬上走向陸十三的床榻。

他待在陸十三的枕邊,靠着練武者的好眼力,發覺陸十三縮得像煮熟的小蝦米,全身冒着冷汗且抖動着。

穆震皓原本只打算來看她一眼,見她安睡后再回到房內休息,沒有想到他居然見到這一幕。炯亮的眸子閃過一絲擔憂,伸出手掌便覆住她略顯蒼白的額。

陸十三發燒了!難怪她縮着身體,冷汗直流又不住發抖。

當下,穆震皓快步找睡夢中的白玉修,他們一行人之中只有他懂得醫術。

好不容易,白玉修睡眼惺松的被他請來了,最後診斷陸十三的身子虛弱、染上風寒,穆震皓這才將忐忑的心放下,鬆了一口氣。

隨後,被吵醒的唐法軍至二樓找到客棧的店小二,給了他一錠金子,請他跑一趟後院,將白玉修隨身帶着的藥草煎成藥汁。

緊接着,又吩咐他準備一盆水,讓穆震皓守在陸十三的床前,為她擦去身上的汗水。

報更的聲響才過,已是五更天了。

“小粉兒,這輩子你別想逃離我了,就算是死神,我也絕不讓他奪走你。”

不久,穆震皓在她終於安然入睡的嬌顏上,輕啄了一個吻,然後陪着她直到天明。

“唔……啊。”陸十三眼睛眨幾下,緩緩張開了。

“大災……啊!不!大色鬼!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裏?還不快點出去!小心我……”她左看右看的有何攻擊物,便一手抓被子,一手抓着枕頭作勢要丟。“小心我拿枕頭打你。”

穆震皓見她氣鼓了粉頰,笑出了聲。

昨夜才染風寒的人,今早就如此有精神,不知該說是體質好,還是運氣佳,才沒有得重病。穆震皓見狀,連忙趨前,將枕頭放在她的背後靠着,臉色才好了些。

“你昨天夜裏受了風寒,大夫已經看診過了,只要休息幾天,就會痊癒了。”瞧一眼陸十三可愛的茫然樣,穆震皓忍不住解釋道。

聞言,陸十三才逐漸想起昨夜的事。

首先是她累翻了,後來洗了個澡又沒有吃飯就跑去睡覺了,接着她在夜裏醒來,開始覺得身體不對勁,但是誰發現生病的她,又耐心的在她半夢半醒之間低語、喂她吃藥?

要命的!現下她好象全都記起來了。

這隻可惡的大色狼!居然連病人的豆腐也要吃,太可惡了!

然後她又心動的瞪視他,罵道:“笑什麼笑?還不趕快滾出去,這裏可是本姑娘的閨房,容不得你在這裏撒野!”

瞧陸十三非常有精神的模樣,穆震皓就放心了,顯然昨夜的病魔並沒有困着她,那真是太好了。

“不。”但是穆震皓不願在陸十三生病的此時離去,因此他正臉說道。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直視着她,彷彿他說的是一句非常認真的話,令陸十三頓時傻了眼。

怎麼有人把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全天下……不不!全宇宙大概就屬他的臉皮最厚吧!

房門打開了,端了碗葯汁站在門口的是白玉修,身後則跟着放心不下的唐法軍。

“少堡主,這是陸姑娘的葯,小二哥剛剛煎好,還燙着呢。”白玉修說道,一面走進來,將碗放到桌上,才發覺陸十三已經醒了。

“陸姑娘,你的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隨後進門發問的是唐法軍。

他見到陸十三的臉色不錯,也放心了不少。

穆震皓的臉上雖已習慣面無表情,但見到陸十三的小臉,就是忍不住扯動嘴角,想擁她入懷,也想找個時間好好的吻她一次,要她這小腦袋偶爾也想想他。

驀然,瞧見陸十三和白玉修、唐法軍談話,他的胃裏又開始翻滾酸意。

“白玉修、唐法軍,你們倆去附近穆家堡的產業巡視一下,小粉兒還需要休息,先離開吧!”穆震皓不悅的下逐客令。

白玉修和唐法軍兩人,怎麼會不知道穆震皓吃味了,但是當人家的部下,也只能遷就着點。向嘟了張小嘴的陸十三道別,就一前一後悶笑着出去,假裝沒見到穆震皓審視的目光。

穆震皓盯着他們走後,這才拿起不那麼熱的葯汁踱過去,陸十三果然一副發飆前的俏臉,晶亮的雙目瞅着他。

“你為什麼要趕他們離開?他們又沒有做什麼錯事?”她的語氣十分不諒解。

穆震皓不想解釋,拿起碗裏的小匙,要她張口喝葯。

“來,小粉兒聽話,快把葯喝了,再休息一下。”

他想寵她。這語氣就算是面對他至親的家人,也不曾說過。

可……可惡!為什麼明明不正經的事情,他都可以把它說得十分正經?

穆震皓就是有這本事,常常才開口說沒幾句話,她就氣得要命。

這會兒,他說的是那麼噁心的話,她聽來一點都不噁心,而且心臟狂跳一陣,甚至還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歡喜和甜蜜。

不想如他的意,陸十三撇了撇嘴。

“不好!除非你肯答應不再叫我小粉兒,否則我不喝。”

因為每一次穆震皓這樣叫她,她都感到全身一陣從頭至腳酥麻,好象被電到般恍惚,所以她還是不聽的好。

“小粉兒,乖!聽話。”穆震皓再次哄着她道。

曾幾何時,溫柔的聲音聽在陸十三的耳里,有如一道暖流湧上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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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風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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