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中除了瓔珞對他有些疏遠，和映水碰了面有些尷尬，母親有些奇怪以外，對羅啟恆來說也算是平靜的一個月了。
貴族學校也是個學校，它也不可避免的有期中考試拉，因為董事會曾經有過通知說要把學校學生的成績搞上去，所以我們的羅會長正在想辦法怎麼讓那些頹廢的敗家子努力讀書，瞧，他正很奸詐地笑呢，肯定有什麼鬼主意誕生了。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校園一角。
佈告欄旁正人頭攢動，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學生會有通知出來了。那也沒必要這麼多人去瞻望吧，更沒必要在看完以後每個人都顯出咬牙切齒的表情吧！
不了解情況的人再向人群密集處走去，把本來就已經很擠的佈告欄旁更加擠得水泄不通。
赫！看完的人露出和那些人一樣的表情！因為佈告欄上寫着如果期中考試四門主課（別忘了，瓔珞他們一進學校就分班了）不滿250分就要繞學校操場跑5圈，而且要在15分鐘內跑到！（什麼？跑不到怎麼辦？明天再接再厲啊！）
算算！他們學校的操場每圈有400米，5圈就是2000米！天！我暈！
已經有人因為受不了刺激被擔架抬出去了。
在旁邊看夠了好戲的羅大會長終於出來說些解釋的話了，只見他不可一世地走到所有人的中央，清了清喉嚨，才慢吞吞的張開他的金口：“同學們！不要誤會，這不是體罰！”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有些同學的成績不好，這當然是情由可原的。而我本着360行，行行出狀元這句話呢，馬上意識到那些成績不好的同學在體育方面應該會好一點，所以為了那些人美好的將來和祖國以後的騰飛，我毅然決定由跑長跑來測試他們是否是在體育方面有着一技之長。”聽聽，多麼冠冕堂皇的話啊！“還有，為了表示公平，我決定學生會的每個成員都要考到340分以上，不然將跟你們一塊罰跑。”
羅啟恆的一席話終於使得所有人的不滿平息了下了，而學生會中有些人的臉色可要難看嘍！
***
“什麼？映水你再說一遍！”蕭瓔珞瞪大眼睛，抓着何映水的肩膀，大聲的問道。
“就是學生會的成員如果考不到340分的話就要罰跑2000米。”映水兩手捂着耳朵，表示她的聲音太大了。
“不要！”瓔珞的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早知道我就不加入什麼學生會了，鬱悶！”
“你才不用怕呢！你體育那麼好，即使沒考到那個分數，也可以順利的完成跑步的。”映水有些搞不懂她。“難道是你怕丟面子？”
“如果只是丟面子的問題就好嘍！”怎麼，超級愛面族的瓔珞竟然說出這種話？
“你若真的不想跑的話，就找人補習嘛！反正沈望晨的成績這麼好，你只要叫他教你不就行了。”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映水真是個天才呢！”哈哈！瓔珞露出白痴一樣的傻笑。
***
沈望晨受瓔珞之託，每天來瓔珞家幫她補課（如果羅啟恆知道他等着看好戲的結果是讓瓔珞和望晨得以在一起培養感情的話，打死他也是不會說出那樣的條件的）。
“讓我休息一會好不好？”瓔珞正用她那自以為楚楚可憐的眼睛盯着沈望晨。
“不行。”他用書本敲了她的頭一下，嚴肅的拒絕她。哪有人這樣的，每隔十分鐘就要求休息一下，喝杯茶什麼的，照這種複習程度她能通得過考試才怪。
“嗚，小氣鬼。”她噘起嘴巴，表示自己很委屈。
又過了半個小時——的
“我餓了——。”
昏！哪有人這樣的。現在才8點半，剛吃過晚飯不久，哪有那麼容易餓的？再用書打了她的頭一下，表示你死心吧，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人家真的餓了嘛！晚飯都沒吃。”她說得可憐兮兮的。
“真的？”因為他是7點來的，所以對於她真的沒吃還是假的沒吃不是很清楚。
她點點頭，而肚子也在這個時候爭氣的叫了一聲，才讓沈望晨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
“那為什麼不吃呢！”他又用書打了她的頭一下。
“喂！會痛的！”小聲的咕噥一聲，“你餓不餓？我去煮東西給你吃。”說完就想往廚房間裏溜。
“回來。”她的小把戲一下子就被看穿，“你在這複習，我去煮飯。”
“你不是不會煮嗎？”瓔珞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因為你上次說……所以我就去學……，反正你就放心吧，不會難吃死你就是了。”他的臉紅紅的，說完就跑到廚房去了。
“啊？”瓔珞吃了一驚，“我隨便說說的，不會吧！不過真的是好丈夫的不二人選呢！呵呵！”
但是她看向他的眼神卻是那麼的悲傷。
***
望晨是個天才！瓔珞經過了這次考試，對此深信不疑了。因為他居然猜題那麼准，況且他還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在網上看着自己的分數，瓔珞又開始傻笑。嘿嘿！化學100，數學95，英語90，語文90。這是她自初一以後就再也沒考到過的分數！
哈哈！不知道映水她們考得怎麼樣？她們平時就比我用功，應該順利通過了吧！
還有羅啟恆那個混蛋呢？希望他沒有考到那個分數，讓他那個懶蟲也嘗嘗罰跑的滋味。哈哈！真想看到他在全校師生面前丟臉的樣子啊！那樣才能報了我這一個禮拜每天只能睡三個小時，黑眼圈厚了又厚的仇啊！
她的願望能實現嗎？
可能性不大吧！羅啟恆這個傢伙是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他居然敢當眾立下“遊戲”規則，自己就不會去破壞它！而且他也是一個超級要面族呢！所以哪怕自己再沒有實力，他也會拼了命的去完成任務的，更何況他是市南高中出了名的天才！
果然，瓔珞的希望還是破滅了，羅啟恆不僅沒有沒達到340，而且以總分399分的好成績名列全校第一！
不會吧！看傻眼的瓔珞怎麼也不相信這個事實！因為在考試期間這小子還是像往常一樣上課嬉皮笑臉，課後也沒認真複習，回家后更加不可能拉！因為那小子黑眼圈都沒有半個啊！肯定因為他是會長，所以老師給面子，才讓他得這種成績的！反正瓔珞就是死不承認羅啟恆是個天才就是了。
“喂！把你腦子裏我是因為老師加分成績才這麼好的念頭去掉！”不知什麼時候羅啟恆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哼！思想自由知道嗎？”
“這個是什麼！”羅啟恆仍給她幾張試卷，“看看清楚，這是貨真價實的成績。”
啊？不……不會吧，是真的耶！
什麼？語文也是滿分？不可能吧！那他哪一門扣了一分？咦？是化學？
“對了，瓔珞，化學老師叫你去一下。”他笑得賊賊的。肯定又是什麼壞主意。
“什麼事啊？”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
“蕭瓔珞同學，首先恭喜你這次化學考試考了全校第一，而且是唯一的第一名。”
“咦？真的嗎？”哈哈！太好拉！這門學科可是我最擅長的，考不好我可以去跳樓了。
“老師不會騙你的！就因為你是第一名，所以老師有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您吩咐就可以了。”她已經得意忘形了。
“老師希望你能幫一個同學補課。”化學老師的眼鏡突然一閃。
“可以啊！是誰啊？”補課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是你的同班同學，羅啟恆。”他若有所知地笑咪咪地看着她。
“什……什麼？不會吧！他只比我低一分啊！”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羅同學其餘四門功課都得了滿分，而就只有化學才99分，他跑過來對我說自己化學方面還有一些不大懂的，所以想找一個成績好一點的同學幫助他。”
“這……那老師你為什麼不幫他補習呢？”
“老師最近正好要研究一些東西，所以沒有時間。”他說得有些心虛。
“那還有別的老師啊！”
“啊？別的老師也有事情嘛！”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理由有多牽強。“你剛剛不是同意了嗎？怎麼現在聽見是他就猶豫了，難道你們之間有什麼……？”這句話是羅啟恆教他這麼說的，因為他知道叫瓔珞單獨教他化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沒有啊！我同意了。”果然，瓔珞的臉頓是通紅，馬上答應了。
離開辦公室的瓔珞沒看見化學老師露出了終於搞定了的歡快表情。
***
“呵呵！老師找你有什麼事。”他明知故問。
“哼！”她露出現在鬱悶中，請勿打擾的表情。
“今天開始就拜託你了！我的補課老師。”他真的很欠扁。
“今天不行！我有事，明天再說。”反正她現在是老師，一切聽她的。
“怎麼？今天有約會啊！”雖然他是笑嘻嘻地說的，可是語氣中卻帶着濃濃的酸味。
“是啊！不可以啊！”也許老師問出這個問題她會尷尬，但他問出來對她是一點影響也不會產生的。
“可是老師不是叫你幫我補課，怎麼可以臨陣脫逃呢！”他說得煞有其事。
“呵呵！老師只是叫我幫你補，也沒說今天啊！”哈哈！沒話說了吧！
“好吧！”他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我們先說好從明天開始你就幫我補習，不許反悔。”他現在得把路鋪好，不能像今天一樣了。
“好拉好拉！你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說完就像只花蝴蝶一樣歡快的飛出去了。能叫羅啟恆吃鱉，真是大快人心吶！
***的
“瓔珞，看你笑得這麼開心，一定是考試考得不錯吧！”沈望晨笑眯眯地看着她。
“說起這個我還要謝謝你呢！對了，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請你吃晚飯。”
“救命之恩？太誇張了吧！”不就是補課嘛！對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啊，而且跟她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呢！
“是救命之恩！如果跑2000米的話，我肯定會報廢的。”
“原來你很懶呢！體育這麼好的你也怕跑2000米？”
“對了，我還沒問你考得怎麼樣呢？”瓔珞突然轉換話題。
“還好啊！反正是預料中的事。”他說得好象很平常似的。
“那幾——”瓔珞剛想問他到底幾分，迎面卻走來了一位可愛的女孩子。
“學長，恭喜你這次考試又是全部滿分！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說完就把手裏面打着蝴蝶結的禮盒送到他的面前。
“啊？”想想沈望晨算是受歡迎的了吧，這種事情他也不是遇到一次兩次了，可是每次他都會臉紅和不知所措呢！
瓔珞看着漲紅着臉楞了半天沒有說話的沈望晨和捧着禮盒卻因為沒有被接受而快哭的了小女生（其實，她跟她一樣大呢！）一眼，覺得自己如果再不表示點什麼的話，這個動作可能會維持到明天早上。
於是她用肩膀撞了撞旁邊的沈望晨，小聲的說道：“喂！快點接受啊！”
正在不知所措中的他終於回到了現實中來，尷尬地接過禮物，輕聲說了聲謝謝，才總算使得快哭了的小姑娘破涕為笑。
等到那個女生離去，兩人才敢小聲的吁了一口氣。
“哇！好象日本漫畫中的表白鏡頭哦！”她好象說得很嚮往。
“你不生氣？”他的眉頭微皺，好象為她的表情有點不高興。
“對了，你這次考試居然是全部都滿分，我要暈倒了。”說完她還誇張地做出了倒地的姿勢。
他知道她在岔開話題，可是逼迫別人一向不是他的作風，因此他也就隨着瓔珞的話，說了聲：“還好。”
氣氛有些尷尬了起來。
“啊！對了，我們來猜猜這裏面是什麼好了！”瓔珞為了掃除尷尬，馬上提議道。
“好啊！你說裏面是什麼？”
“我猜一定是蛋糕巧克力之類的。”
“哦？怎麼說？”
“你看看剛剛那個女孩子的打扮得像漫畫裏跑出來的，她一定是一個漫畫迷拉，而且這種純情小女生嘛最相信這種送蛋糕甜品之類能引起男孩子的注意的事了。”她說得頭頭是道。
“你說得好象你很有經驗似的。”他笑她。
“你拆開來看看嘛！看看我說得對不對拉！”
瓔珞全神貫注地盯着沈望晨手裏的禮物，心快吊到嗓子眼了。
隨着絲帶包裝紙的一一剝落，他們期待已久的禮物也顯出了它的真面目。
“哈哈！這就叫蛋糕甜品一類！”沈望晨很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
“啊？”看傻眼的瓔珞楞楞的呆在那裏，怎麼會是一隻毛茸茸的老鼠玩偶？女孩子不是最害怕這種東西嗎？
“看來現在的女孩子是很複雜的！”她長嘆一聲。
“別忘了她跟你差不多大，說得自己像個老太婆似的。”
“看來是我落伍了！”她好象因為猜錯了而有點沮喪。
“對了，你剛剛說不是要請我吃晚飯嗎？就烤一個蛋糕給我吧！”他好象若有所指。
“沒問題。”一下子她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的蕭瓔珞了。
“啊！我差點忘了，這是我們學校文化節的門票，你要不要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票子。（市中高中的文化節門票受歡迎程度和市南的舞會有得一拼）
“真的？太好了。”她接過，可是一看時間，又傻了眼，“明天晚上我還有事情呢！”
“什麼事？”好象市南最近沒什麼大的事情啊？
“我……我所在的跆拳道館最近有一批女學生進來，所以他們讓我先教教她們。”不知怎麼。她沒有把要幫羅啟恆補課的事情向他說。
“這樣啊！真是遺憾吶！那麼你是不是以後都沒有空了。”
“恩！”她恩得有點心虛。
沈望晨看着她，她好象有什麼事瞞着他呢！真希望有一天她能坦白地對他說出來。
***
蕭瓔珞現在敢明確肯定羅啟恆是故意耍她的！
哪有人連續三天的補課過程中專門挑一些不是他們所學的課程內容來為難她的！看！他又來了！
“原子彈的構成成分？”
“鈾235。”到底誰考誰啊！
“它占自然界中鈾的的百分之幾？”
“0。714%。”他問的問題跟他們現在學的不一樣吧！
“CMC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抗沉降劑，它的學名叫羧甲基纖維素。”
“那麼……。”
“STOP！請你不要再干擾我補課了行不行？”
“可是這也是化學題目啊！”他露出很無辜的臉回答。
“你存心刁難。”她把正在講的化學書一扔（註：此書乃羅啟恆所有，她才捨得扔！），兩手撐在桌子上，怒視着他。
“哪有！”羅啟恆說慌不打草稿。
“哼！你別以為騙得了我，你的化學沒考滿分不是你學的知識不全面，而是你故意錯了一道題目，而且是最簡單的一道。想想白痴都會的題目，我們的其餘科目都滿分的會長會做錯？”“她終於忍受不了這傢伙了。“告訴你，我之所以沒有拆穿你幫你補了三天課，實在是看在能夠耍你和老師的面子上。”
“你敢說你願意留下來為我補課，沒有一絲是因為你想和我在一起？”他仍舊是那副弔兒郎當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睛卻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
“我……你胡說。”她有點心虛的低頭。
“那你摸着自己的心口，能再說一遍嗎？”
瓔珞果然摸着自己的心口，然後倔強的說道：“我的心也是這麼說的！”
“哈哈！你怎麼這麼笨啊！叫你摸你就摸啊！”
“你耍我！”說完作勢想要打他。
可是她是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她沒打到他也就算了，還被他反手抓住了手腕。瓔珞的臉剎時紅了起來，手也用力的揮甩，可是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大掌。
“你放手，我要回去了，再也不陪你玩什麼補課遊戲了。”
“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他說完就怔怔地看着她。
瓔珞的臉更加紅了起來，“要說話先放開我的手！”
“不放，放了你會逃的。”現在的他像個任性的孩子。
“哎呀！你先放手再說拉。”
“不行，說完了再放手。”
……
在他們爭吵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小雨來，一記悶雷，它的微弱的亮光照到了教室外面一個人影。
沈望晨看着裏面爭吵着的兩個人，眼神突然飄忽不定。
如果今天不是他正好有空；
如果今天不是正好下雨，
也許他就不會看見這一幕了；
也許他就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但這也只是如果，所以他看見了今天的這一幕，所以他不能再自己騙自己了。
慢慢的誇開步子走向雨中，也不知道即使打着傘，他的衣服還是被淋濕了。
那暗紅的楓葉掉落，伴隨着風雨，飄落在他的手心，他駐足在那裏，怎麼樣也移不開一步，只能靜靜地看着楓葉的再次飄落。心也隨之起伏不定。
那邊教室
“你知道我故意考試錯一道題目的原因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搖着頭，拒絕着。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能不能恢復我們以前打打鬧鬧的關係呢！我知道要你一下子就接受我很難，但是至少回到以前可以嗎？”
“我……。”
“我知道你這個月一直在躲我，但是你可知道沒有逗弄你嘲笑你的日子真的很難熬啊！”不愧是羅啟恆，說出來的情話也與眾不同。
瓔珞很不淑女的翻了個白眼，說道：“你BT啊！”
“我比較喜歡BF。”不愧是他們兩個人，那種氣氛是維持不了幾分鐘的。
但那幾分鐘也就夠了。
瞧，瓔珞不正在和羅啟恆鬥嘴嗎？你沒瞧見羅啟恆笑得多滿足嗎？簡直像是一隻偷吃了腥的貓。呃！這裏好象不能這麼比喻吧！管他呢！反正他很得意就是了。
***
剛剛的連綿小雨已經漸漸變大了。
“哎呀，下雨了呢！”走出教室的瓔珞大吃一驚，“電視裏根本沒有說今天要下雨啊！”小姐，那是前天，昨天你根本沒看電視。
“看來是要我來英雄救美了嘛！我以前住過的宿舍里剛好有一把傘，我去拿過來。”（還記得嗎，羅啟恆剛開始的時候是住宿的。）
“不用了，這麼點的雨……。”還沒等瓔珞說完，羅啟恆已經消失在夜色中了。
“其實在晚上欣賞以下雨景也是不錯的。”今天不知怎的，她的心情非常好。好到跑到大雨中來欣賞景色了。
有一個人站在那裏。
那個人的背影高高瘦瘦的，瓔珞很熟悉。
是沈望晨。
瓔珞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吃了一驚：“他怎麼會來這裏？”
“嗨！望晨，你怎麼來了。”瓔珞向他打招呼，腦子裏想着怎麼幫他解釋今晚的事。
他慢慢地回過頭，已經全濕的頭髮緊貼着他的臉，落寞的眼神使人痛心。
“你怎麼了！幹嗎站在雨中？為什麼不說話啊！”看着他奇怪的樣子瓔珞着急起來。
“我在看落葉。”他舉起手，給她看看他手中的楓葉。
瓔珞走向他，看了他手中的楓葉一眼后，又抬起頭看着他。
他沒有說話。
他們兩個只是靜靜地看着對方。
一陣帶雨的涼風吹過，吹起她今天難得沒有紮起來的長發，長發撫過他的臉頰。他的眼神既平靜又混亂。
突然間他握住她的皓腕，沒有話語，只是靜靜地注視着她。
瓔珞側着頭，兩眼不解的看着他。
“你好象有什麼話對我說？”她微啟朱唇。
“我……。”他在猶豫，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她的兩眼是鼓勵的眼神，但是就是這種眼神，把他推到了懸崖邊上，因為他不得不說了！
“你沒有臉紅。”他沒由來的說了一句。
“你的幸福不是我。”對瓔珞來說又是一句聽不懂的話，但她好象又知道些什麼了。
“我們分手吧。”此時的他表面很平靜，叫人看不見一絲波瀾，但，他的心裏卻已經波濤洶湧了。
瓔珞終於聽懂了最後一句，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他，想要看出什麼端倪。
半晌，她才點了點頭。
抓着她的手的他的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她，為什麼要同意？但，他知道她一定會同意的。
終於再又緊握了她的手腕一下后，他頹然的放開手，也——是他放開的時候了。
瓔珞獃獃地看着他，眼淚不知道何時已經掛滿了臉頰，緩緩地她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用他微顫的溫柔的手指撫過她的面頰，撫去她頰邊的淚珠。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他轉身走向那楓葉飄落的林蔭道上。
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背影。
她的淚再次狂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