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手有餘香

第十回手有餘香

“杜先生來了。”

聽了外邊三哥的招呼,稟報,盧攸嘉和戴笠忙站了起來。杜月笙已經從外邊走了進來。

“雨農,攸嘉。”

杜月笙哈哈一笑,手在身上一劃拉,抬起頭來笑問道:“這身如何?”

盧攸嘉失笑了起來。

杜月笙穿的一身西服,手上拿着禮帽。

戴笠也哈哈笑道:“月生哥,現在是精神呢,有樣子。”

到了中年的男人,自有着種沉澱的韻味。

杜月笙穿着身西服,很有派頭。

神秘的一笑,杜月笙拍拍袖子:“不能不穿啊,這可是永野修身將軍送我的。鄙人蒙此大恩,沐浴在天皇照耀了整個東亞的榮光下。生長在共榮圈的重要據點上海灘。榮幸,榮幸。貴**隊怎麼還在打?太過分了!還群毆?太過分了”

屋子裏兩個人已經笑癱了。

杜月笙是難得開這樣的玩笑地。一副漢奸口吻,最後卻帶除了譏諷。三人都知道日本關東軍在東北的難堪。

不笑他們笑誰呢?

說笑了會。戴笠遞上了香煙。杜月笙樂呵呵的接過了,嘴裏輕描淡寫的把自己最近的計劃說了下。戴笠嚇一跳。

杜月笙之前聯絡他,也只是談及準備點力量,做好上海灘的準備,同時運送物資前往東北關外。

哪裏想到,杜月笙這次在上海,居然想到了這一方面?

盧攸嘉頓時興奮的滿眼放光:“月生哥,真的?那你說永野答應不答應?”

“已經逼上梁山了!我看,他會考慮的。但是月生哥。你要小心,事情萬一不妥。這樣,我安排人去做吧。月生哥,你做好走地準備。”戴笠有點擔心的道。

戴笠想的對。

他對時局。吃的比攸嘉透徹。幾句話分析,他就知道了永野地處境。在這個時候,他進退都是危險的。但是退,則更危險。

戴笠現在擔心的是。永野家族對杜月笙的安全保證,萬一事情不妥,他們犧牲一個替罪羊給日本6軍,保全自己。可能雖然不大。但是也不是完全地不可能的。

盧攸嘉聽了戴笠的話,眉頭一豎:“雨農兄,上海灘誰動月生哥?我這邊不是吃素的。”

“攸嘉。雨農沒有小看你。事情明朗化之後。對中國大局不利,現在中國雖然在東北打了。但是那還是局部戰爭,我們要繼續積蓄力量,佔住理。”杜月笙笑着給攸嘉解釋道。

少爺嘴巴一撇:“還當我小孩?月生哥,這麼說吧,我父親早就下令了。你問老三,一旦有人對你不利,我有自主權。什麼事情他擔著!我也不希望這樣,但是萬一有事情,父命難違。哈哈。”

“承叔父,還有兄弟恩情了。呵呵。”杜月笙感動地一笑。

戴笠在一邊,歪了頭去,四處看了起來。那副樣子

c逗的杜月笙和盧攸嘉全罵起來了。裝什麼呢?軍統的頭子聽到諸侯這樣地話。

他居然裝聽不見?

他自然只有裝聽不見。

先,他相信杜月笙地能力,能夠自保。

他地情報也證明着日本人對杜月笙的看重。私下他也有人暗中保護着杜月笙。

除非這次永野家毫無顧及,一旦失敗就軟蛋無比,這種可能很小,但是也要做好準備就是。敵人大亂地時候,在甘格林,在國民政府在盧永翔大軍保護下,小鬼子想隨即就反應過來然後立即就對杜月笙動手么?

單單十萬滬上子弟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至於要真的到杜月笙預計的,滬上開戰的那個時候了,日本人所有的力量都喪失了對杜月笙的

直接要殺了。

哼哼,那時候戴笠卻不擔心了,因為戰時的杜月笙會更安全了!

除非日本對法國開戰!

而戴笠心中完全的支持杜月笙的想法和分析。少壯派的6軍不能在日本國內抬頭,必須分化消弱打擊他們!

這個險,值得冒!因為這是站在永野的野心上的。

至於攸嘉轉告的盧永翔對杜月笙的一片心意,那是老帥對杜月笙的示好,是親情。這些家人的話他難道去上報蔣中正不成?

“雨農,人手我已經安排好了。至於其他方面,我們來說說。”

收斂了笑容,杜月笙看着戴笠還有攸嘉,商議起了事情。整個的佈局,最好,由得其他的兄弟一起配合。自己整日的坐在杜公館安排。

散亂的線索不成網。

敵人不會有注意。

杜月笙心裏狠着,此次,必斬此獠,以慰東北將士!

時光在緊張的交談設計里過的很快。

安排妥當的杜月笙,出了門。

車子拐進了閘北。

這邊有好多自己的業務。說是業務,也就是賺點兄弟們的零花錢而已。

杜月笙現在真正賺錢的,除了南來北往的船隊外,美國的企業很賺錢了。當然還有更多。只是,從來明面上的東西都只來小錢的。

隨意的在車窗里看着外邊。

房屋的紅磚青瓦在杜月笙的眼裏,卻變成了一道道的街壘,這裏將是來犯者的地獄!!看着自己親手打造的一切。

杜月笙無比的自豪。

車子還在看着。

皇帝的御駕巡視着他的上海灘。街邊巷尾無數的漢子默默的注視着,眼裏只有尊敬,

王寶新笑着轉過頭來:“月生哥,轉的差不多了,回去么?”

“再等等,讓文斌和永野先聊聊。雙簧要唱好嘛。寶新啊。走,我們拐到金榮哥的老宅去看看。一晃這麼多年啊!”杜月笙吩咐道。

剛剛在商議的時候。

焦文斌就打來了電話,說永野望來了,要見他。杜月笙非常裝逼的表示自己很忙,忙好事情就回頭。

此時此刻,他才不想表現的太熱心。

該着急的又不是他杜月笙。籠子的獵物要互相廝殺,他只是找個機會撲上去捅一刀而已。他急什麼?

同孚里到了。

那夕陽下的弄堂口。

兩座見證了兩位大亨起跑成長到成熟的石獅,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杜月笙走了下去。

拍了拍石獅的頭。

王寶新推開了大門。

還記得那個夜晚,自己成名的一刻。隨即就是改變了一切的一場沉睡和融合。

默默的站在杜月笙的身後。

忽然的感到一點悲涼。王寶新獃獃的看着面前的背影。

彎下腰,杜月笙摘下了石階陰處一枚海棠花。放在手心裏,碾落紛紛而下,只留一手余香。這一輩子,離開了這裏,恐怕就再也不會有機會回來了。

哎!

“寶新。明日開始,安排人手。把黃公館,杜公館。乃至整個上海,每個角落,給我一一拍下,裝訂成冊!取上海各路水道和江水各一份,乃至各租界的泥土一壇。做好了告訴我!”

聽了身後的答應。

杜月笙手一背轉了身,拋去了心底莫名的東西道:“走吧,天要變了。”

民國二十年秋十月中。

杜月笙這一生最後一次來到了黃公館,隨即,黃公館的大門,永遠的封上了。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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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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