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從葉劭成決定和林小恬在一起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即將會面臨什麼。

所以，當吳伯來告知老爺前來找他時，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告訴我父親，我馬上就去。」雖然有些訝異葉益鋮來得如此突然，不過他還是很鎮定。畢竟，如果連他都自亂陣腳了，又要如何保護他心愛的女人呢？

「是。」吳伯領命而去。

「劭成，你爸到台北來了嗎？」想到即將見到葉劭成的父親，林小恬不免感到緊張。

「嗯，沒什麼的，你別擔心。」他探過身去迅速吻了她一下，「我先去和我父親談談，等我回來我們再出發。」

今天正好是周末，兩人約好要到處去走走逛逛。

「好。」林小恬勉強擠出一抹笑，擔心的說：「你可別和父親吵起來啊！」

平常他很少提起他父親，即使說起也是寥寥幾句而已，而且可以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他對父親的敵意，父子倆的關係似乎有些緊繃。

「我會克制的。」葉劭成允諾。

「嗯。」她點點頭。

「別擔心了，乖乖等我回來。」臨走前，他又擁抱了她一下。

「好。」目送他的身影離去，不知怎麼的，林小恬心中的不安仍是怎麼也揮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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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葉氏集團的老總裁，葉益鋮的外表給人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雖然他年過六十了，不過因為保養得宜，加上旺盛的企圖心，因此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輕。

而平常他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雙腳發顫，臣服於他，不過很顯然的，葉劭成--他唯一的兒子並不賣他的帳。

葉劭成走進書房，父子兩人對峙許久，誰也沒先開口。

「自己看！」

一疊照片迎面丟來，正好砸在他的胸膛上，嘩啦一聲，照片散落一地。

葉劭成撿起一看，才發現每張照片拍的都是他和小恬，有些照片是兩個人一起，有些只有小恬一個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葉益鋮咄咄逼人的說。

「拍得還不錯，替我謝謝拍照的人。」葉劭成蹲下去，將照片一張張撿起來，大手溫柔的撫過照片里的可人兒。

有微笑的、嬉鬧的、生氣的……各種表情都有，照片中的她看起來很快樂。

「你……」如果說有誰能將大名鼎鼎的葉益鋮氣得說不出話來，那就非葉劭成莫屬了。

「你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先離開了。」葉劭成冷淡的說。

「這麼長的時間沒見面，你就都沒有事情要跟我說嗎？」葉益鋮氣得吹鬍子瞪眼。

「你應該都已從徵信社那裏得知一切了吧！」葉劭成笑得有些諷刺，「或者，你希望我再複述一遍？」

「你--」葉益鋮又一次被堵得窒言。

「你還有別的吩咐嗎？」葉劭成挑挑眉。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葉益鋮丟出一份文件，赫然是收購大然企業，和停止收購大然企業的兩份檔案。

「怎麼了？」葉劭成滿不在乎的說。

「你簡直就是在胡鬧！先是莫名其妙的收購一家企業，後來又莫名其妙的收手！」葉益鋮愈說愈生氣，「你知道因為你的任性，讓公司損失多少錢嗎？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一定是這女人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

據徵信社打探來的消息，葉益鋮得知葉劭成會突然想要併購大然企業，而後又突然收手，都是為了照片上的這個女人！

「區區兩千萬，我會負責賠償。」葉劭成依然不為所動。

「你這個不肖子，你以為我坐那麼久的飛機來台灣，就是為了這區區二千萬？！」葉益鋮是真的動怒了。

「抱歉，我還有事。」不想和父親討論這個話題，葉劭成的腳步已經轉向大門，打算離開。

「你給我站住！」葉益鋮喊得聲嘶力竭。

葉劭成停下腳步，卻依然一臉冷漠。

「我不許你和那個女人來往，明天你就跟我回紐約去！」葉益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當初讓兒子來台灣，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沒想到他卻和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混在一起，還因此影響了公事。

「不可能。」背對着那個他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葉劭成只冷冷的丟出三個字。

「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我是你父親，不會害你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安排最好的給你。」既然來硬不行，葉益鋮只好改變策略。

「最好的？」葉劭成嗤笑一聲。

「是啊！我已經讓秘書準備了詳盡的資料。」以為葉劭成動心了，葉益鋮立刻拿出一個資料夾，介紹着他為兒子精心挑選的結婚對象。「這裏一共有二十個人選，無論是家世、人品還是相貌，都足以和你匹配。你瞧瞧喜歡哪一個，如果都不中意，我還可以……」

「我不是種馬。」葉劭成再也待不下去了，逕自推開門走出這令他感到窒息的地方。

「是那個女人教你對你的父親這麼沒禮貌嗎？」葉益鋮氣急敗壞的快步上前。

「小恬教會了我什麼是愛，這是你們這種人永遠不會懂的。」想起林小恬，葉劭成心裏柔軟下來。

「我們這種人？」葉益鋮差點沒氣昏過去。

「她給我一個溫暖的家。」葉劭成若有所意的說道。

「家？難道我就沒有給你一個家嗎？你知道有多少人幻想做我的兒子嗎？你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嗎？」葉益鋮簡直無法相信兒子如此的不識好歹。

「是不幸！」葉劭成毫不客氣的糾正他。

「不幸？！」葉益鋮霎時一臉獃滯，一向精明的老臉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以為住得豪華、有僕人服侍，就能算是一個家了嗎？不，你根本不明白『家』是什麼。」他看向父親的眼神帶着悲哀。

「你倒是告訴我，什麼才是家？」葉益鋮不再激動，終於肯平靜的傾聽兒子的心聲。

「溫暖。」葉劭成衝口而出。可看着父親更加迷茫的眼神，他明白父親永遠不會懂，就像他從來不懂如何愛人一樣。

「爸，你愛過我母親嗎？」葉劭成忽然問。

「我……」葉益鋮努力回想那個替他生了一個兒子的女人，卻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因為你沒有愛過，所以你不會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同樣的，也不會知道幸福是什麼滋味。想到這，葉劭成對父親充滿了憐憫。

忽然，他好想見到林小恬可愛的笑臉，和她清澈無偽的眼睛，她清澈的眼神彷彿能洗滌所有醜惡的事，為他帶來幸福。

想到此，葉劭成加快了腳步離去。

「你就不怕我取消你的繼承權嗎？」葉益鋮眯起眼，使出殺手鐧，想要威脅兒子就範。

「悉聽尊便。」

「你會後悔的，當你變得一無所有時，你就會知道自己有多愚蠢！」葉益鋮在他身後叫着。

「如果我為了繼承權而放棄我所愛的女人，那才叫做愚蠢。」葉劭成緩緩的轉過身，望向他的眼睛目光灼灼，「如果你這輩子從沒得到過比金錢更值得珍惜的東西，那我不禁要為你感到悲哀。」

「你--你就不怕那個女人在你變成窮光蛋后，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你嗎？」葉益鋮仍想說服他。在他心中，金錢才是萬能，而人都是現實的。

葉劭成感到可笑，「爸，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的生活里早就貧乏得只剩下金錢了嗎？」

「你……」葉益鋮突然覺得眼前的兒子陌生極了。

「劭成，出什麼事了？」聽見走廊里的爭執聲，林小恬推開門走了出來。

「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葉劭成微笑的走向她。

「可是你的表情看起來怪怪的。」林小恬狐疑的說，發現前方站着一名長相威嚴的老人，猜測他就是葉劭成的父親。

「小甜豬，你說過要養我的對不？」將她攬在懷裏，葉劭成這才覺得暖和了點。

「有別人在，你別鬧了啦！」他的動作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小甜豬，我是認真的。」葉劭成朝她笑道，心中難免有絲黯然，「我已經被父親趕出家門，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窮光蛋了。」

明知這種父子決裂的場面不可避免，可一旦真的面對，要說他一點都不難過，那是騙人的。

「你被父親趕出家門？」林小恬看看那個疑似他父親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是啊！如果你現在想反悔還來得及……」葉劭成故意說道。

「我才不會反悔，就讓我養你吧！」林小恬挺起背脊，大聲的宣告。

呵呵呵呵！還是他的小甜豬可愛。葉劭成愈看愈愛，嘴角不禁咧開大大的笑。

「走，我們進去收拾東西，」說著，她拉起他的手就要走回房間。「先回我家，然後再做其他打算……」她在心裏認真的盤算着。

葉劭成只是笑着，任由她將自己拉着走。

「葉劭成，你會後悔的！」驀的，身後傳來了葉益鋮的嚴正警告。

林小恬頓住腳步，毫不懼怕的迎視葉益鋮銳利的眼睛，「劭成他才不會後悔，會後悔的人是你！而且，劭成也不喜歡別人連名帶姓的喊他！」葉劭成還沒回答，她已大聲的替他反擊。

見到最愛的人被威脅，林小恬霎時也勇敢了起來，與葉劭成站在同一陣線。

「你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被她這一頂撞，葉益鋮的一張老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他從沒遇過敢和自己大小聲的女人，更何況她看起來是這麼的嬌小！

「這位老先生，請問您是哪位？對不起，我們不認識。」撂下這句話，林小恬頭也不回的拉着葉劭成走進房間。

「你--」葉益鋮在後頭吹鬍子瞪眼的，無奈林小恬沒有再看他一眼。

「哈哈哈……」從沒看見有哪個人能將老頭子氣成這副德行，葉劭成忍不住暢快的笑了。

而葉益鋮被一個人留在長廊上，望着兩人消失在長廊盡頭，久久無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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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二樓的露台上，一雙凌厲卻有些哀傷的眼睛，望着大門口漸行漸遠的兩條身影。

葉劭成婉拒了管家要開車送他們離開的好意，和林小恬逕自走出葉家大門。

「哦～～好感動啊！我現在總算知道葉老大為什麼會對小恬情有獨鍾了。」驀的，衛理查不知何時出現在露台上，有感而發的說。

「哼！」葉益鋮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總裁，難道您不覺得在現今這個社會上，像林小恬這樣純真又不貪心的女人已經不多了嗎？」衛理查故作詫異的說。

葉益鋮沒有理會他，一雙眼睛只盯着那兩道身影消失的方向。

「葉老大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撿到林小恬這樣的稀世珍寶，唉～～我也好想找到一個願意養我的女人……」衛理查在那裏鬼叫鬼叫的。

「理查，我記得葉氏給你的年薪高達上百萬美金，莫非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葉益鋮沒好氣的斜睨他。

「沒有！沒有不滿。」至少在他找到一個願意養他的小鎮姑娘之前，他不能有什麼不滿。衛理查見風轉舵，趕緊道。

「一百億美金。」葉益鋮忽然道。

「什麼？」衛理查不解他的意思。

「你去告訴他們，」葉益鋮指了指，「如果明年的這個時候，他能夠替公司賺進一百億美金的話，我就不再反對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您是說真的？」衛理查大為驚喜。

「嗯。」葉益鋮點點頭。

「沒有什麼附加條件？」衛理查小心的確認。

「沒有。」

「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葉老大。」衛理查像陣風一樣卷下樓去。

葉益鋮望着他飛奔而去的身影，心中很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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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葉劭成的本領，要他在一年內替公司賺到一百億美金，簡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葉益鋮提出這條件，其實就等於已經原諒了他。

可讓葉益鋮抓狂的是，衛理查回來之後告訴他，葉劭成的回答竟是--他不想再做金錢的奴隸了。

哼！什麼叫金錢的奴隸？！難道說他做了葉氏集團三十年總裁，是做了三十年的奴隸不成？葉益鋮氣憤不已。

雖然氣憤，但他始終無法真正放下兒子，最後仍是風塵僕僕的親自南下去找人了。

車子快速的行駛，往林家麵館的方向而去。

「總裁，就快要到了。」與葉益鋮一同南下的衛理查說道。

「哼！真不明白他怎麼想的，好好的總經理不做，居然跑到這種鄉下地方來！」葉益鋮滿腹的怨言。

衛理查很想提醒他，這也是他自己造成的，不過，他明白為了保住飯碗，他還是少開口為妙。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后，加長型凱迪拉克平穩的在林家麵館的門口停下。

「葉總，已經到了。」

保鏢下車為葉益鋮和衛理查打開車門。

葉益鋮緩緩的跨出車門。

林家麵館門上依然掛着兩個紅燈籠，黑底金漆的招牌看起來十分顯眼，此時正值午餐時間，面館裏坐滿了人。

「林家麵館據說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呢！」衛理查趕緊介紹，「總裁，我們進去吧！」

「嗯。」葉益鋮點點頭，「對了，不許告訴他我是特地來找他回去的，省得他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是是是。」恐怕不是葉老大會把尾巴翹到天上去，而是您的面子不知該往哪擺吧！衛理查嘴裏應着，心裏有些哭笑不得。

葉益鋮總算滿意了，率先走進麵館。

剛好有一桌客人離開，葉劭成正在收拾桌面，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有客人上門，直覺的迎上前去。

「歡迎光……」「臨」字消失在他大張的嘴巴里。「爸！你怎麼來了？」

他的驚呼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我只是正好路過進來吃面的，你可別以為我是特地來求你回去的。」葉益鋮趕緊先澄清，卻是愈抹愈黑。

公司明明在台北，怎麼樣也不可能「路過」這裏啊！沒想到一向精明的老總裁也會犯這種錯誤，呵呵！衛理查忍俊不禁，差點笑場。

不敢相信一向高高在上的父親會出現，葉劭成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怎麼？讓客人站着是你們麵館的待客之道嗎？」察覺自己的理由很可笑，葉益鋮羞惱的轉移話題。

在場眾人都好奇的盯着他們父子倆的反應。

「兩位這邊請。」葉劭成終於回過神，趕緊讓他們坐下，「兩位要吃些什麼？」

「我就要吃她手裏的那碗面。」正好瞧見林小恬端着一碗面出來，葉益鋮立刻說道。

「劭成，你父親怎麼來了？」葉益鋮的出現讓林小恬嚇了一跳，以為他又是來為難葉劭成的。

「我來看看我兒子是不是被你這丫頭給養瘦了。」葉益鋮有些尷尬的搪塞一句。

「怎麼可能啊！小葉不但沒瘦，反而還胖了呢！」在一旁吃面的李大嬸插嘴道。

「是啊！恬丫頭的手藝可好呢！」

「恬丫頭啊！遠來是客，既然你未來的公公想吃面，我這碗就先給他吧！」林小恬手中那碗面的主人，大方的說道。

「八叔，這怎麼好意思呢？」林小恬很是難為情。

「沒關係，你未來的公公應該是餓壞了吧！先給他吧！」八叔善解人意的說。

「那就謝謝八叔了。」林小恬將面端給葉益鋮，「這是我們家傳的牛肉麵，請您嘗嘗。」

「嗯。」葉益鋮拿起筷子夾起麵條，放進嘴巴里，被入口的美味深深的吸引了，隨即頭也不抬的大口吃起面來。

林小恬和葉劭成被他的吃相給嚇到了。

「其實總裁是來請你們回去的。」衛理查悄悄的湊近兩人，低聲說道。

事實上，誰都看得出在這場父子大戰中，最後的勝利者是誰。

「小恬啊！怎麼沒進來端面啊？」林媽媽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林太太，是你的親家公來了，恬丫頭他們正在招呼他咧！」八叔大聲說道。

「親家公？劭成，是你爸爸來了啊？」林媽媽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林媽媽，這位是我父親。」雖然擔心父親會挑起衝突，不過葉劭成還是硬着頭皮介紹了。「爸，這位是小恬的媽媽。」

「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面……」戀戀不捨的喝下最後一口湯，葉益鋮滿足的道。

「我們林家麵館的面當然好吃了。」林媽媽得意的說。「要不要再來一碗啊？」

「好啊！」葉益鋮立刻點點頭。

「那我就煮碗我們林家麵館的招牌炸醬麵給你吃……」

「這麼好吃的面，不多開幾家分店實在太可惜了……」看看店裏顯得狹小的空間，葉益鋮提議道：「不如這樣吧！開分店的事就交給我那個不肖子好了，反正他閑着也是浪費。」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劭成可是幫了我們不少忙……」林媽媽趕緊幫未來的女婿說話。

見兩家長輩相談甚歡，葉劭成和林小恬心裏悄悄鬆了口氣。

「老媽，我回來了！」林子傑抱着籃球，一身是汗的走了進來。

「小傑啊！快過來和葉伯伯打招呼。」林媽媽招呼兒子。

「葉伯伯？」林子傑疑惑的問。

「就是你葉大哥的爸爸呀！」林媽媽笑眯眯地道，而後像想到什麼似的，轉而對葉益鋮道：「親家公，既然你都來了，不如我們來談談兩個孩子的婚事吧！」

「是啊是啊！小倆口的婚事也該辦一辦了。」

「是啊是啊！該辦一辦了……」

街坊鄰居們紛紛插嘴。

不妙！

葉劭成和林小恬相視一眼，就怕葉益鋮會生氣的跳起來反對，沒想到--

「也好，我正有此意，不如就下個月如何？」葉益鋮笑呵呵的。

「讓我來看看日子……」林媽媽是標準的行動派，說著就去拿黃曆。

「我看初七好……」

「初十比較好啦！是假日……」

街坊鄰居紛紛插嘴，一時間面館裏的氣氛熱鬧非凡，令人訝異的是，葉益鋮居然也興緻勃勃的參與討論。

是他看錯了嗎？葉劭成不禁揉了揉眼睛。

「其實你爸爸好像也很孤獨呢！你就別再和他鬥了。」林小恬在他耳邊輕聲勸道。

「嗯。」

是啊！褪去了葉氏集團總裁的名號，父親也不過是個孤單的老人而已……這一刻，葉劭成釋然了，心中的芥蒂一點一滴的消失。

「這次我們真的一家團圓了。」她握住了他的手，開心的說。

「是啊！終於一家團圓了。」葉劭成摟住她，笑得心滿意足。

【全書完】

編註：欲知「死對頭」其他二本故事，請看--

1、天使魚203《愛情溫度嘟嘟好》

2、天使魚204《不要再給我打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