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盯着看似殘破的緊閉木門,一道冷冽占上了闕易揚隱於墨鏡后的深沉黑眸。
沒有人可以動穎岑的。
雖然他已藉由親密的擁有而除去穎岑對他的懼意,但是,只要一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尚未得到一點教訓,他的心就頓覺萬分不適。
他是不想對女孩子動手,但,卻不表示他也會放過那一群曾對穎岑有不矩行為的社會敗類。
闕易揚相信,只要讓張標受到一點點的教訓,張綪褊就再也沒那膽子敢再設計陷害穎岑。所以,他在隔天即派人不動聲色的跟蹤張綪褊,唯一目的就是要找出那曾令穎岑視為恐怖夢魘的刀疤臉張標。
對於在第三天才找到張標的事,他雖不滿意,但還可接受。
今天,他要一次就把這事情給解決掉。穎岑心中的恐懼夢魘就由他來為她清理除去!
在與跟在他身邊的幾名勁裝男子交換眼神之後,闕易揚再度將視線投注在木門之上。此刻位再他身邊的多名男子,可都是他專程從道場裏特為侍候刀疤臉張標所找來的一群師兄弟。噙着一絲冷笑,闕易揚示意領頭的勁裝男子上前叫門。
聽見門鈴聲,張標在毫無警覺之下就打開了木門。一看門外站着多名陌生人,他先是一陣驚訝。
但,就算他對眼前的狀況還是一頭霧水,在見到被簇擁上前,臉上戴着墨鏡的年輕男子時,他心中的警鈴已然響起。
見到墨鏡下正揚着一絲冷笑的薄唇,張標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他從不認為自己曾認識這個氣勢尊貴而全身又充滿危險的男人,而像這樣的男人絕不會毫無目的的出現再他的面前。
想到這,張標臉色頓然一變。在他慌張的想關上木門拒絕對方的進入時,立於一旁的多名男子已出手推開擋在門口的他,而護衛着闕易揚直邁入屋內。
「站住!」回頭一見張標似有逃跑的意圖,闕易揚出聲喝道。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多名男子,已粗暴的將張標給推進屋,並大力地踹上木門。
就在張標尚來不及驚慌之時,那群身強體壯的練家子,在闕易揚的授意之下,已掄起拳頭將他當成練習沙包似地使勁擊拳而出。
不一會兒光景,在一陣混亂當中,張標已被揍得鼻青臉腫,血水直流。
倚背靠牆,闕易揚唇上叼着煙,手插褲袋,眼露危光地看着眼前的暴力毆打。
「碰」地一聲,張標因被對方摔到牆邊撞上樑柱,而發出一聲凄慘的哀嚎叫聲。「啊!」
看見張標已被打得鼻血直流而嚴重變形的臉,闕易揚這才滿意地抬起手制止這一頓毒打,並示意所有人全都出去。
冷哼一聲,闕易揚拿下嘴上所叼的煙,朝他蒙住臉的手背準確彈出。
「敢碰我的人?你還真是膽大包天。」他雙手環胸,冷看着被狠揍,而蜷縮身子躲往角落,正揮着被未熄煙蒂給燙到手的張標。
「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他抱着頭,哭嚎着朝闕易揚求饒。張標只是一味的哀求對方饒了他,而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所維護之人是誰。
「下次?還有下次?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可以碰我的人?」闕易揚的唇抿着一絲殘意。
「你?」抬起烏青腫脹佈滿血水的變形臉,張標困難的吞下口水,為他話中的狠意再縮向角落。
「我想,如果我將你那雙手給廢了,你就再也不能為非作歹了吧?」透過墨鏡,闕易揚瞧見了他臉上的恐懼。
「不!」張標嚇得連把自己的雙手給藏在身後。
「啊,算了,算了,今夭我心情還不錯,就饒過你這一次。」闕易揚好笑地揮着手,既而對他提出誠心的建議與暗示。「今天你就當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好了,不然恐怕會有你好受的。」斜睨已嚇得全身發抖的張標,他這才帶着滿意的笑容,轉身往門口邁去。
「是,是!」張標已被嚇得連聲答是。
「喔,對了,有一件事我都忘了說。」一回頭,闕易揚就看見張標因他突然又轉身而顯得萬分驚駭的表情。他笑了一笑。「黎穎岑是我闕家的人,以後千萬不要拿你這張臉去嚇她,她禁不起嚇的;一旦她受到了驚嚇,那我的心情就會很差很差,到時你……」看了張標一眼后,他似有苦惱的抬手撫額。
「你……你是……你就是闕家五少闕易揚?」張標被他的身分嚇得瞠大眼跌坐地上,而讓後腦撞上身後的牆。
他無法想像眼前這個自踏進他家大門即揚着一身狠意的男子,竟然就是張綪褊口中那個將不久人世的病鬼闕易揚。
他,他現再這樣子,哪像是快死的人?
「哈哈哈……」闕易揚忍不住地笑開來。「你很聰明,居然猜的出來是我。」
「我……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敢出現在黎小姐的面前了。」
「好,很好。」闕易揚點着頭,「千萬不要忘了你剛說的詁,否則──」瞧見張標因他未完的話而呆愣的模樣,闕易揚不禁又揚起了一絲笑意。「我是不會介意要你的命的。」
圓瞪着眼珠子,張標神情恐懼的看着闕易揚帶着屬於他一身的殘冷氣息旋身跨出大門。
聽說,闕家老五今年才二十二歲。張標猛地咽下口水。
他雙手不斷地揉捏着全身上下。在經過之前的那一頓毆打后,他應該要感覺到痛的;但現在,他全身竟無痛覺。
因為,因為在見到年僅二十二歲的闕易揚,揚於唇邊的陰冷笑意時,他的所有痛覺就已被他的冷語警告給震飛掉。
張標不懂,為什麼他在一個即將病死的人身上,竟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竄揚的怒火焰潮?尢其,他竟還能帶着笑意,將一句威脅說得如此不在意,而仍能教人感受到他話里的絕對警告。
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張標嚇得全身發抖臉色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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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完張標的事情之後,闕易揚就來到了穎岑的學校門口。
他一點也不在意剛走出校門,一群又一群身着藍領白衣校服的學生對他的指指點點,而自然的倚身靠着回牆。
他雙手插放褲袋之內,看向不斷湧出學生的校門。
縱然深色墨鏡遮去他大半的臉孔,但闕易揚那顯露於外的俊美及尊貴氣勢仍讓一群情竇初開的小女生,紛紛投以愛慕的眼光。看見他輕揚於唇的笑意,她們不禁紅了臉頰,而互相推着身邊的同學能夠儘快想出辦法而去接近認識他。
對於身邊的騷動,闕易揚絲毫不以為意。今天,他只是來接穎岑下課的。不知道她今天在學校有沒有惹上什麼事?想起穎岑的那一身叛逆,他就微皺起了眉。
「穎岑,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一直緊跟在她身邊的林治勤紅着臉,說著早在心裏練習了許久的邀約。
看見黎穎岑的清冷眼神朝他瞥來,林治勤的臉不禁更紅了。
他知道穎岑是學校師長口中的異類份子,在打架鬧事的名單上向來少不了她,也知道若非是有闕家在背後挺着,她早已被學校勒令退學,更知道闕家會這樣為她撐腰,一切只因她是──
她是闕家老五闕易揚指腹為婚的妻子!
雖然,爸媽曾嚴厲警告過他,不準再與穎岑走在一起;但是,每當看見她打架后,殘留於眼中的激動情緒,他就無法剋制心中那股極欲接近她的一種衝動。
打架,他不行,但是他可以在別人與她保持距離的時候走向她靠近她,他也可以讓她知道,在這學校里她還有他這個可以相信與交心的朋友。
對林治勤的邀約,黎穎岑微搖了頭。她是感受到林治勤對她異於同學之間的情誼,但是,除了易揚之外,她誰也不要。
突然,黎穎岑笑了起來。
因為,昨天晚上爸爸告訴她,白天闕家兩老已正式上門提出籌辦婚禮的事情。一想到在畢業后就能成為易揚的新娘,她的心就似在高牆圍築的局限空間裏坐上鞦韆,頓時被盪得好高好高,而看見牆外的那一大片闊海天空。
豁然開朗的心境,一直是她所追尋的。
她想去看看易揚。一個突來的想法,竄進了黎穎岑的腦海。
雖然今天她沒有聽到任何對易揚的惡意咒罵,更沒有打架,但,她就是想去看看他。如果易揚知道她今天都沒有打架惹事就找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不經意的,她又輕揚起了一絲笑意。
這時,校門口所出現的異樣,抓住了她的視線。
伸手撥過一頭短髮,她隨意地往那引起騷動的目標看去。頓時,她眼睛一亮。
揚起燦耀笑靨,黎穎岑欣喜的朝佇立於校門口的人影飛奔而去。
受到她的漠視,林治勤覺得有點難堪。然而,在看見她那抹突然綻放於陽光下的美麗歡顏時,他頓然愣住而着迷。
隨着她奔向前去的身影,林治勤看到了那令她露出歡笑的男子。他知道,除了闕家老五之外,穎岑是不會對其他人笑得如此美麗的,就連一直陪再她身邊的自己,也從未得到她的真心笑顏。
帶着一絲不甘的神情,林治勤走到離兩人幾步遠的距離之後停住。
「病鬼!都已經是快死的人了,就不要再來纏着穎岑。」他生氣地指着闕易揚,惡毒的怒罵出黎穎岑心中一直所在意的詛咒。「要死你就快點去死,不要想拖累她。」
那一聲詛咒,那一聲怒罵,教黎穎岑原本歡愉的臉龐,於瞬間變了色而顯得難看。她抬頭看向一臉無謂的闕易揚。
為什麼他能夠容忍別人對他的詛咒?而為什麼她又要承受別人對他的難聽怒罵?他習慣了嗎?他真的習慣了嗎!?
緊緊地握住身側雙拳,黎穎岑抿着唇直轉過身。帶着自心中猛然竄起的怒火狂焰,她筆直地朝之前一直是很袒護她,而此刻正踐踩着她的心的林治勤走去。
她臉上的冷冷火焰,讓旁人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就連原立於校門口維持放學秩序的值導老師,在聽見林治勤對闕家五少的咒罵而想上前糾導時,也微愣了一下。對也曾是該校學生的闕易揚,他有着極深刻的印象,因為闕易揚在數理方面的理解能力,就連他這個老師也得認輸佩服。
只是,他那個未婚妻黎穎岑在學校里,卻是一個讓他們這些當老師的感到頭痛的異類。瞧她那緊抿雙唇,泛着凶光的眼神,可是一個十八歲女孩所該有的純真表情?就在他正想上前阻止時──
「你說什麼!」她沒想到林治勤竟也如同他人一般,故意挑釁於她。林治勤知道她無法接受任何對易揚的惡意批評,也知道她的打架都是針對那些惡毒詛咒而來;那,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她以為他是朋友的。
看見穎岑剛剛喜於見到闕易揚的反應,林治勤讓心中的不平與不甘遮蔽了所有的危機意識。
「我叫那病鬼不要再來纏着妳。」林治勤始終瞪視着闕易揚,而沒注意到走至他面前的她臉色已變。
「啪」,一個巴掌聲,突響於吵雜的校門口。
黎穎岑出手就是一摑,似還不夠平熄她心中的憤怒,她快速旋身,一抬腳就朝林治勤的腹部使勁側踢而出。
「碰」地一聲。在旁人震驚之際,林治勤已讓她一腳給踹的倒退而狼狽跌坐於地。
「這只是警告,若再讓我聽見你亂說話,下次──」她惡狠地瞪向雙手后撐於地的林治勤。「就讓你見紅。」
闕易揚淡淡地瞥向出口咒罵他的男孩。自懂事以來,對那些不斷傳繞再耳邊的咒罵言語,他已不知聽了幾千次幾萬次,直到今天,他也算是聽膩了。只是,在看見穎岑的笑靨急轉驟冷,他這才發現事態的嚴重。
當他跨前想拉回她時,下一秒鐘,他就已經看見那個男孩子已讓穎岑一腳給踹倒在地。
「穎岑,不要這樣。」闕易揚無力的抬手抹過此刻在臉上顯得多餘的震驚。
他知道穎岑在意他的身體狀況,但是,卻從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而極端。
聽見易揚突響於耳邊的聲音,黎穎岑猛然一震。她發現,自己又在無意之中傷了人。
傷人打架是常事,只是這次,她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但,動都動了,想再多也沒用。撥弄一頭遭風吹亂的短髮,黎穎岑深吸了口氣,藉以褪下眼中的殘餘怒焰。
然,就在轉身之際,她愕然看見立於前方不遠處的值導老師。她眼神一黯,既而略過老師的驚駭表情,揚起頭漾出一臉的甜美笑容,就似方才的出手傷人從不曾發生一樣。
「我們走吧。」走過身旁目瞪口呆的圍觀學生,她漾着甜笑,挽上易揚的手。
闕易揚帶着她走向停於路邊的奔馳跑車。
「妳不該打他的。」在為穎岑打開車門時,他回過頭看一眼正掙扎着想站起來的人,嘆了口氣說道。
當她隨着他的視線再看往林治勤時,眼中原有的笑意已然不見。
「可惜,我已經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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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純粉綠色設計的房間。
除了粉綠的牆,粉綠的床,粉綠的書桌,粉綠的梳妝枱之外,還有一襲粉綠的窗帘。再特選頭色及特選傢俱相互的褡配下,它讓人一入房,就有一種溫柔的寧謐感覺。
突然!「唰」地聲音,讓這寧謐的空間,頓時注入了一種新的活力。黎穎岑拉開粉色的窗帘,讓窗外亮眼陽光泄灑入室。
推開窗子,她探了頭出去。看見窗外讓金色陽光給傾灑映照而閃閃發亮的綠樹,她就覺得心情頓時高揚了起來。
很久沒有這樣的好天氣了。她閉起眼睛,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讓一道笑意揚上了唇邊。
今天的陽光掃去了她之前因連續幾天陰冷綿雨而鬱悶的心情,這樣晴朗的天氣,該要好好的利用一下才是。想着想着,黎穎岑就邊朝房門走,邊捲起袖子打算到小花園裏去整理一下久未照顧的花朵。
剛開了門,她就聽見父親在樓下的叫喚。
「穎岑。」黎父坐在一樓大廳沙發上,朝着她二樓的房間出聲喊着。「穎岑,妳闕媽媽電話。」一見女兒走出房間,他即指着置於茶几上的電話說道。
「知道了。」她微皺着眉,帶着一絲不解走下樓。
闕母怎會突然打電話給她?以前若是有什麼事,也都是透過易揚來交代她的,怎麼今天卻自己打來了呢?
難道是易揚他……頓時,黎穎岑臉色蒼白,直衝向茶几抓起話筒。
「闕媽媽,闕媽媽,我是穎岑……」她心急的出聲。
「穎岑,今天是禮拜天,有沒空陪我和妳闕爸爸呀?」闕母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了她的耳里。
聽到闕母愉悅而和藹的聲音,黎穎岑重重地吐出的一口氣。這樣正常的語調,安撫了她方才受到驚嚇的心。
「我跟我爸講一聲。」她禮貌的說著。雖然不知道闕父闕母為何會突然想和她聊天,但,能多一些時間與他們相處總是好的。「那要我打電話通知易揚嗎?」
「不用,不用。」一聽到她這麼問,闕母連忙說道。
「不用?」對闕母顯得異樣的語調,黎穎岑感到有點奇怪。
「我們倆老只是想和妳聊聊天而已,易揚他忙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他了,妳說好不好?」
「好。」她瞭然的點了點頭,笑了笑自己的多心。「我知道了。」
「那今天下午三點我們在華豪皈店二樓咖啡廳等妳。」闕母說道。
「嗯。」她應了聲。
聽到她的回答,闕母放心的掛上了電話。
「妳闕媽媽找妳什麼事?」黎父放下手中的報紙問道。
「闕媽媽約我下午三點去找她,說是要和我聊聊天。」放下電話,她笑着對父親說道。
「嗯。多聊聊也是好,可以拉近妳們彼此的距離。」黎父點了點頭。「記得要有禮貌,別讓人家說我們黎家沒家教,知不知道?」為了女兒在校並不是很好的風評,黎父不忘叮囑着。
看着日漸長大的女兒,黎父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感慨。如果當年知道闕家老五的身體狀況不好,說什麼他也不會答應闕家這指腹為婚的提議;只是,說這些都已經沒用,現在,只希望老天爺能多疼疼他這個自出生就沒了母親照顧的女兒了。
唉!真是命運捉弄人。黎父無奈的搖着頭。
「爸,這我知道。」黎穎岑點了點頭。
「穎岑,妳會不會不想嫁給……」黎父話都還沒說完,就讓黎穎岑臉上的笑意給打斷了。
「不會。」她知道父親想說的是什麼。「這輩子,除了易揚外,我誰也不嫁;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都要嫁他。」她微微地揚起唇角,笑得滿足而快樂。
「可是他的身體狀況……」黎父說得含蓄。
她眼神頓時黯了下來。
「這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嫁他。」一道水影劃過了她的眼。「爸,請你千萬不要反對我和易揚的事,好嗎?」她低聲懇求着。
「可是……」他根本就無法拒絕女兒眼中的哀求,只是,她還這樣年輕,他真捨得讓她獨自去面對自己不定的未來嗎?
「爸,你擔心太多了,其實只要找對醫生動了手術,易揚他就會好的。」甩掉過於灰暗的心情,黎穎岑深吸一口氣,笑了笑說道。「你看看他現在那樣子,哪像個病人?成天都埋在公事堆里,想教他生病,我看也挺難的。」
「嗯,說得也是。」黎父一聽她提起易揚工作上的事,話題馬上一轉,而高興的說著闕家老五在公事上的一些優異表現。「我聽說他這陣子把闕氏銀行搞得有聲有色,你闕爸爸可樂得合不攏嘴了,妳就不知道……」
見到父親心情一反之前的沉重,而轉為愉快的談論着易揚工作上的表現,穎岑就知道父親之所以會提出那問題,只是為她的未來在擔心而已,並不是排斥易揚的存在。
聽着父親對易揚在工作表現上的讚許,看着父親臉上與有榮焉的得意,黎穎岑頓時心滿意足的挽上黎父的手臂;其實,她要得不多。
她只要自己生命中的這兩個重要男人,都能陪在她的身邊;也只希望這兩個男人,永遠都能快樂平安。就這樣而已。
靠在父親的肩膀上,黎穎岑抬眼望向窗外一片刺眼的陽光。
像這樣簡單的要求,像這樣單純的希望,應該很容易達到吧?黎穎岑寂靜的心突然響起了一道沒人可以代為回答的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