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暖春的午後,公園是靜謐的。
泰陽坐在公園椅子上,仰首,眯眼望着天空。
小黑拿着兩罐飲料,走到泰陽旁,坐下來,遞一罐給泰陽。
打開罐口,喝了一大口,泰陽咋咋嘴:
“我在想,這麼好的天氣,該找件什麼事來消遣。”
“嗯,是太無聊了。”
“阿山呢?”
小黑一聳肩,“誰知道?”
泰陽又喝一口飲料。
“老大,說真的,沒了阿山來鬥嘴,時間真難挨。”
“打電話叫他來吧。”
“嗯。”小黑站起身,才走兩步,咦了一聲:“帥唷!那不是阿山嗎。”
泰陽抬眼望去,阿山抓着一張海報或宣傳紙,飛奔而來。
“老大,老大!”
“才提到你,你就吠,嘻,亂準的唷。”
“你閉嘴。”阿山喊完后,轉向泰陽:“大消息,大消息!”
泰陽懶懶的睥阿山。
“又在吠,又在吠了。”小黑涼涼對阿山說。
“閉上你的鳥嘴。”
“尻!到底什麼事,快說好不好,你倆真煩耶。”
“老大!”阿山將紙呈給泰陽,“看這個。”
懶洋洋的泰陽,才瞄一眼海報,立刻坐正,接過去。
歪撇着嘴的小黑,也馬上靠過去。
海報上的女孩相片,一頭長發,活像法國娃娃的俏臉,五官分明,她笑得好美,好可愛。
“尻!這不是那天那個女孩?”
“帥唷,阿山,你果然找了件好事。”小黑盯住海報。
“阿山,你從哪得到這張?”泰陽忙問。
“我媽去逛街帶回來,說是有人在發海報,我問她,在哪裏發這張,她已忘了。”
泰陽和小黑湊近來看,泰陽低聲道:
“原來她叫唐愛,那唐立誠、藍維星是誰?”
海報是尋人啟事,尋獲或知悉唐愛下落者,速與他們聯絡,聯絡人是唐立誠、藍維星,賞金……
“發了,發了。”小黑嚷嚷道:“老大,咱們這下子大發了。”
泰陽沉凝不語。
“你閉嘴。”阿山朝小黑道:“你哪來大發了?是老大和我……”
“又在吠,又在吠。”
“吵死了——”泰陽吼道。
倆人噤若寒蟬,泰陽盯住海報沉思,好一會兒,小黑低聲問:
“老大,那天晚上,你記得嗎?那個人叫什麼?”
“老大,我記得他是劍道教授。”阿山插口:“倒是忘了他名字。”
“歐——陽——列。”
“啊,對對對。”小黑、阿山猛然大悟地點頭不迭。
“找誰呢?上面有兩個聯絡人。”
“找誰都一樣,只要有賞金可拿就行。”
“我在想……通報的賞金不多,不如,直接帶唐愛回去。”泰陽閃閃眼芒。
“哇塞,不愧是老大,高招!”小黑道。
用力一頷首,泰陽捏緊海報,起身走了。
小黑、阿山對望一眼,急忙跟在泰陽身後走。
事情還真棘手。
歐陽列坐在他私人大辦公室,鎖住雙眉,沉思了好久……
終於,他抓起話機,但撥了幾個數字,他又頹然放下。想了想,他又拿起話機,再放下,如此重複了幾次。
最後,他站起身,繞走幾圈,重又坐下,仰靠着椅背,他腦中,浮起唐愛嬌俏美顏。
她兇悍時,像一團火,不過,這團火焰,總是來得快,去得更快。
當她靦腆時,又那麼可愛,嬌弱,好像常需要人呵護。
讓他意外的,是她也會下廚,這正是她溫柔的一面。
雖然煮的不怎麼好吃,淡太淡,咸太咸。但是,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咽一口口水,彷彿歐陽列口中,還有一股濃厚鹹味,直滲入他心田。
他認識許多女孩,包括國內、外,包括同學、朋友、員工、甚至他的學生,卻都沒有一個能讓他如此心緒起伏波動,如此印象深刻。
難道,這就是“愛”嗎?
不!不!
歐陽列輕輕的搖頭,以他豐富的學識涵養,他不相信一見鍾情的論調。
只是,當她說要離開時,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強烈的反彈情緒?
為什麼?
歐陽列一再自問,卻不得其解。
或許,只能說:我想幫助她,不忍她在外面流浪。
事實上,他喜歡與她相處,聽她活潑,俏皮的談話模樣。
幾天相處,歐陽列發覺自己改變了以往刻板的思想,言行舉止,不止如此,他連身、心、思緒,都跟着輕鬆,活潑起來。
原來,他也嚮往輕鬆的時光,只是,身為“萬擎”財團的接班人,輕鬆的日子,早被剝奪了。
忽然……
“喀,喀。”辦公室門被敲響。
歐陽列還沒開口,門被推開。
是——秋子壇。
歐陽列微驚,起身迎上去:“媽!”
秋子壇大剌剌坐到一旁沙發,歐陽列也跟過來,坐她對面。
“您怎麼來了?我正想撥電話給您。”
先天美貌,加上後天環境培養,使子壇看來雍容華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焰。
“我找你多久,你知道嗎?”
歐陽列低眼,不出聲。
“麗心也在找你。”她描繪得精緻而犀利的眼睛,緊盯住兒子。
歐陽列濃眉微皺,子壇看得心頭微涼。
“記得我跟你提過,麗心她爸爸準備拓展歐洲市場。剛好,我們也有這個打算。”
“嗯。”
“我們考量的結果,最好兩家合作,能夠堅定事業合作的基礎,唯有兩家合為一家。”
一間公司,居然要靠裙帶關係擴展,我覺得很可恥……哪能答應我爸媽?
歐陽列無端想起唐愛向他說過的話。
子壇低頭由皮包內摸出一隻精緻錦盒,她打開,遞到歐陽列面前。
瞄一眼,是一隻鑽戒,歐陽列反問:
“幹什麼?”
“麗心的生日禮物,這個周末在她家開生日派對,由你送給她。”
歐陽列沉凝的臉容,終於有了變化。
“媽,這幾天,我想了很久……”
子壇望住他,等他下文。
歐陽列合上錦盒,推回給子壇。
“請您自己送給她,我正打算告訴您,我無法照您的意思去做。”
子壇臉微變。
“我……很抱歉。”
“阿列。”子壇輕吸一口氣:“你聽清楚,麗心生日過後一個月,我打算讓你和她訂婚。”
“這太草率了,媽,您要尊重我的意見。”
“麗心是個不錯的女孩,訂婚之前的這段時間,你可以嘗試了解她。”
“媽,從小到大,我始終聽您安排,考上學校、留學,這一路走來,全都照您的意思、您的理想……”
“我做得不對嗎?要不是我的安排,你會有三個博土學位?你能接掌‘萬擎’?”
“所以,現在您面前的是您一手雕塑的阿列,並不是真正的我。”
子壇望住兒子,描繪得精緻而世故的嬌容,有着不容人反抗的霸氣。
歐陽列正承襲了她這股霸氣。
“你哪裏出了問題?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是出了問題,是我這幾天想通了。”歐陽列頓頓,接口:“媽,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告訴我,你這幾天都在哪,遇到什麼事?”
“沒有。”
嘴裏說沒有,心裏卻想起唐愛,有着火焰與嬌柔的混合體的美麗娃娃,歐陽列眼眸閃過一抹異彩。
這抹異彩,讓子壇捕獲了,她說:“真的?我可以查得出來。”歐陽列警覺的正襟危坐。
“這件事早就成了定局,當初你自己也同意,現在談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我沒有同意。”
“可是,你並沒有反對。”
“您提及拓展歐洲市場時,我是不曾反對。”歐陽列更正道:“但我不同意您將此事與麗心的事,混為一談。”
子壇閃動着精銳眼芒,直盯着歐陽列。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歐陽列試着解釋。
“也是你勢必要面對的。阿列,你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麗心家世好,人又漂亮,是個很好的女孩。”
“好的定義,不該定位在家世與外貌上。”
“不要和我辯,沒什麼意義。”子壇將錦盒推回給歐陽列,站了起來,“就這樣說定了,等會有個約,我走了。”
“媽……”
“阿列,你聽清楚了。”子壇扭回頭:“我所做的一切,全都為了你,我不允許中途出任何岔錯。”說完,子壇步出去。
歐陽列閃轉着炯然大眼,沉思了好一會,拿起錦盒,走到辦公室桌前,按下話機按鈕。
不一會,門開了,秘書跨進來。
“總經理。”
“張小姐,你派人將這個送到周公館。”
“是,收件人需要指定嗎?”
“嗯。”沉吟一會,歐陽列說:“好吧,附一張卡片。寄件人寫秋子壇董事長,收件人周麗心,祝她生日快樂,就這樣。”
“是的,總經理。”
張秘書畢恭畢敬的帶着錦盒退出去。
歐陽列像完成一件大事,輕舒一口氣,坐回辦公椅。
跨入屋內,好靜。歐陽列環視一眼,不知唐愛回來了沒?
他走向她房間,探首望去。
倏地,歐陽列宛如觸電,全身僵硬,唯有一雙大眼,炯然睜得奇大無比。
唐愛背朝他,已褪掉衣服的軀體,白皙,玲瓏凹凸,略有弧度的背脊,光滑柔膩,纖腰引出微翹的美臀,簡直就是一具活色生香的維那斯女神。
忽然,她微側低頭,雙手反翦向後,優雅的除掉胸罩,再彎身……
這一來,她美麗,修長的身軀,完全畢露無遺。
歐陽列感到自己連呼吸都快停止,但心臟反而急遽加速的跳躍起來。
他想退出去,他絕非好色之徒,偏偏雙腿僵硬如木頭,雙眼則膠着似移不開。
她光滑,白皙的身軀,深深,深深的吸引着歐陽列全身上下,牽動着他的神經。
短暫的漩渦,讓歐陽列迷失了。
唐愛低頭找衣服,忽然,她轉回身,乍見歐陽列痴獃盯緊自己,她詫然大怔。
天呀!一副美不勝收的蝕魂美景,完全敞露在歐陽列眼前,隨着心臟躍動,他全身血液也沸騰起來。
“啊!”緊接着,唐愛低聲尖叫,雙手不知該掩哪?終於環抱胸前,一逕後退……
“不,不要叫。我,我不是……有……意……”結巴的說著,歐陽列衝上前。
“不要——”唐愛慌亂的退到床邊,一個不小心,仰跌在床上。
她的驚叫聲,使他狂亂,加上心慌,他更急於澄清,不顧一切往前沖,怎料腳下被衣服絆住,竟跌趴向唐愛。
“啊!救命……”渾身赤裸,又被這樣覆壓住,唐愛本能的掙扎,大叫不止。
惶急又無奈的歐陽列,伸手掩住她的菱角嘴。
“別叫,我不是有意……”
唐愛果然靜下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盯住他。
歐陽列放手,兩人兩張臉紅噗噗,氣促的相互盯着,眼神中,似有一股無形物浮流在彼此之間。
她的幽香氣息,深吸引了他。
他的雄渾,更是魅惑着她。
忍不住,他低頭,吻進了幽香小嘴。
好久,好久,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快透不過氣了,歐陽列才放開她的小嘴。
愛……?他愛我?這就是,愛嗎?
唐愛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的臉,複雜思緒,充塞在她的腦中,她轉念又想。
可是,我在換衣服,身上什麼都沒穿……
“呃,對不起,我……”轉眼往下望,歐陽列忍不住要看到她雪白的酥胸,他心旌搖蕩,憶起方才看到的消魂蝕骨美景。
“為什麼向我道歉?”唐愛吐氣如蘭。
“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闖進來。”歐陽列爬起身。
該死的眼睛,忍不住又要溜向她潔白無暇的身軀。
歐陽列一張臉,紅透耳根,他轉身急於退出去。
“慢着!”
唐愛彈跳下床,隨手拉一件衣服,權充遮掩。
歐陽列轉向她,看她掩住重要部位,他心裏鬆了一口氣。
“你再說一遍。”
“我,我不是有意闖進來,對不起。”讀書一向頭腦靈光的歐陽列,這會竟笨拙得很。
唐愛大眼中,浮起一層朦朧。
“也不是有意吻我?”
他不響,渾如木頭人。
原來,他這不是愛,他根本不是愛我。
唐愛思緒電旋間,羞惱交加,促聲道:
“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想不到跟泰陽那幫人差不多,一樣爛胚,下流。”
歐陽列大怔,繼而變臉。
“你說什麼?”
“我說你跟泰陽他們一樣壞,一樣下流。”再也控制不了,唐愛兩行清淚,滑了下來。
“我搞不懂你在說什麼?”歐陽列大步走近唐愛,“幹嘛又拿我比泰陽那幫人?”
“你既然無意闖進來,為什麼不趕快退出去?為什麼要偷看人家換衣服?為什麼還要吻我?”唐愛這刻像火焰,張牙舞爪的灼刺着他。
微戽的下巴,忽地俯近唐愛,歐陽列眼底有一股促狹。
“原來是為這個?”
“你說得倒輕鬆,吃虧的可是我啊!”狠狠抹掉眼淚,唐愛一副準備拚命狀。
“你哪裏吃虧了?是受傷了,還是少了塊肉?”
他故意上下打量她。
她一咬牙,揚手就甩……
歐陽列比她更快的接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唐愛如火焰跳躍般掙扎着。
掩住身軀的衣物掉了下去,她再度裸裎。
別看嬌弱的她,掙紮起來,歐陽列還真沒轍,他索性緊抱住她,俯尋她的菱角嘴。
不料,唐愛拼了命,左閃右避,硬是躲着他。
“我不喜歡你這樣,像一頭母獅,像一團火。你知道,火,不但會灼痛你自己,也會燒傷別人。”
歐陽列低沉磁音,魔魅得讓唐愛停止掙扎。
“我不是存心偷看,我發誓。”
唐愛緊緊咬住唇。
“是的,我其實可以趕快退出去。但是,我沒有。”
唐愛美眸盯住他。
“想不想知道原因?”
“哼。”
“嗯,你溫馴時,很可愛,很迷人。”
“要說,就快說,別以為你對我有天大的恩情,我就該任你擺佈。”
“瞧,連口吻都充滿火藥味。”
“你到底說不說?不然就放開我。”唐愛再次掙扎。
歐陽列不容她掙脫,鋼箍似雙臂,圈得好緊。
“我那時很想立刻退出。可是,我被誘惑得迷失了,身體手腳都不聽我的話。”
聽到自己有這麼大的誘惑力,唐愛回嗔暗喜。
“當你出聲尖叫時,我嚇了一大跳,急着向你解釋。不料,被你丟在地上的衣服,給絆倒了。”
“嗤——”唐愛忍不住輕笑。
“然後,我徹底迷失了,情難自禁的吻住你。”
愈說他頭愈低,最後,竟吻住唐愛的菱角小嘴。
他的萬千柔情,澆熄了她那團火焰,代之而起的是溫馴。
他說過,她溫馴時,很迷人,很可愛。因此,她此際只願奉獻溫馴。
她,柔婉的回應他……
這是個浪漫的夜晚。
飯店頂樓,露天餐廳。
歐陽列和唐愛,對坐在精緻的長方形餐桌上,川流不息的侍者,連續送上鮮花、佳肴、美酒。
“怎麼都沒有人?”
“嗯,今晚的餐廳,只為你一個人開放。”歐陽列抬頭,看一眼天空繁星,“天上的星光,也為你一個人閃亮。”
“你,你包下整間餐廳?”唐愛睜圓美麗的眼眸。
歐陽列魅惑的臉,散發出萬千柔情。
“嗯,為了紀念你我的初吻,值得。”
他手一揮,現場樂隊吹奏出:DyingYoung“伴你一生”。
激昂的薩克斯風,奏出一段浪漫至極,摯愛不渝的愛情故事,更道盡了愛戀中的承諾與希冀。
歐陽列端起酒杯,朝唐愛一舉,唐愛學他,淺呷一口。
花香、音樂、星光、美酒、佳肴,加上溫婉多情郎的相伴,唐愛除了深深感動,更跌入了他的魅惑中。
“今是我最快樂的日子,你要陪我多喝幾杯。”
“你平常就不快樂嗎?”唐愛俏皮反問。
“嗯,平常太嚴肅了。”
“哦。”唐愛忽然想起來,至今仍不明白他的工作,“你平常都做什麼?”
“公司上班。”
“哪個公司?做什麼職務?”
歐陽列沉吟了一會才說:“還不就是小公司、小職員,平常壓力大嘛,不談這個,來,吃菜。”
“下回,不準搞這種排場喔。太奢華,我不喜歡。”唐愛甜甜的笑着說。
“為什麼?很多人喜歡這樣。”
“曲高和寡。”唐愛抬頭,盯住天上星辰,“美麗的星星,是讓天下所有的有情人共賞,這麼華麗的美景,只有我們兩個,太寂寞了。”
“原來,你還挺善良的呢。”
“你在損我?”
“我怎敢?”
“記得,下回我們到小餐廳就好。至少,有其他人,與我們共享溫柔的夜晚。”
“你的論調有點奇怪,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
“你不知道。上次,我們全家和藍維星去吃‘懷石日本料理’,我就發現有錢人個性都很奇怪,做事更怪。”
“怎麼個奇怪法?”歐陽列興味濃厚的問。
“我不會講,反正我討厭有錢人。”
“以偏概全。來,吃吧。”
不喜歡她在他面前談論其他人,歐陽列舉起杯子……
浪漫而美麗的時光,似乎溜得特別快,飯後,兩人跨出飯店,往停車場走。
將近停車處,忽然,黑暗中,竄出三條人影。
“啊——”
唐愛立刻被歐陽列拉到身後,他面向來人,驚愕地說:
“泰陽?怎麼是你?”
兩旁的阿山、小黑襲過來,在此同時,泰陽也揮拳過來。
他三個人,似乎有默契,連攻快打,意圖打倒歐陽列。
雖然喝了點酒,歐陽列身手依然矯捷,交手幾回,他看出三個人猛狠的架勢,手下不留情,而且改以快攻,求速戰速決。
不一會,三人節節落敗。
忽然,一聲輕哨,三人驀地奔向唐愛,唐愛不防,錯愕的呆怔。
當三人快接近唐愛時,歐陽列也迅速竄近。
擔心唐愛安全,歐陽列急忙躍高,拾腿踢向最靠近唐愛的泰陽。
泰陽聽到身後的聲音,只好舍了唐愛,蹲下身,閃避歐陽列這一腿。
緊接着,歐陽列不顧一切的奔近唐愛。不料,左邊的小黑偷襲,趁歐陽列不注意時,遞出短刀。
“呀——刀子。”唐愛驚叫一聲。
歐陽列一個旋身,躲開短刀,長腿用力一踢,小黑仆倒了下去。
右邊的阿山,本也想偷襲,卻震懾於歐陽列的身手,他頓了一下,先機已失。
泰陽這時起身,想再攻……
“我的耐心有限。快說,你們想幹什麼?為何偷襲?”歐陽列朗聲問。
泰陽冷哼一聲,這時,小黑爬起來,不進反退,阿山也有點膽寒,踟躇不前。
“我剛才只用了三、五成力量。”歐陽列怒瞪圓大眼,看來威猛,讓人不敢抗拒,“再來,我不敢保證你們不會挂彩。”
說著,歐陽列穩健的腳步,往前跨。
泰陽等三人,不覺往後退,退了幾步,泰陽冷哼一聲,手一揮,與阿山、小黑掉頭,隱向黑暗中。
歐陽列拍手,拍掉手中灰塵,轉回身,倏見唐愛,驚嚇得癱倒,他適時伸手,抱住她。
“你怎麼?受傷了?”
“沒,沒有,你,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
“別怕,來,我們回去。”
歐陽列扶住唐愛,打開車門,兩人坐定,他發動引擎,車子轉個彎,朝回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