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也許是有些自暴自棄吧,段鶴蓮枉顧紀熾澄的警告,一回到座位上就咕嚕咕嚕地喝完眼前的那杯飲料——酒。

這對郝製作而言,當然是稱了他的心意。

他略帶算計的笑在唇邊展現,佯裝擔心地問道:“鶴蓮,你怎麼了?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那些流言他也知道,不過他也是幕後的始作俑者之一。

其實他早看上段鶴蓮了,卻由於她母親的高姿態而得不到任何一親芳澤的機會。

現下時機來了,今晚就是良辰吉時!

他在這飯店訂了房,今天晚上他非要把段鶴蓮弄上床不可!況且這還是她母親的默許,他當然更要把握機會了!

“我……我心情好得很!”段鶴蓮不悅地反駁,邊說還邊喝下郝製作“好意”斟滿的酒。

“是嗎?那你就多喝幾杯,就算是你參加我們這齣戲劇演出的慶祝吧!”郝製作也舉起酒杯,奉承地喝下。

又多喝了幾杯,段鶴蓮看着郝製作的笑容,一臉微醺,可愛的模樣煞是迷人。

方才她喝下的雖然不是什麼烈酒,但是對原本就不勝酒力的她所產生的醉意是一般人無法想像的。

不過是像以前一樣說了反話,紀熾澄為什麼要生那麼大的氣?難不成他在妒嫉嗎?妒嫉她和別的男人出來吃飯?

酒意迷濛了段鶴蓮的心智,她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不!那怎麼可能?!

他方才說了什麼來著……段鶴蓮努力地回想着。

對了!他要她小心郝製作,但原因呢……她想不起來了。

不曉得是酒力還是藥力,總之在郝製作的刻意敬酒之下,段鶴蓮幾乎可以說很快就被擺平了。

在她被擺平的一瞬間,她想到的,還是紀熾澄那毫不留情遠離的寬闊背影,她的眼角不自禁留下淚珠。

“不……不要討厭我……”

為什麼她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呢?

這種又疼又苦楚的感覺,深深攫奪了她所有的知覺。

她很清楚的明白,這是因為她愛上了紀熾澄,所以變得在乎他了,在乎他對她的感覺,也在乎他是不是討厭她了……郝製作看準時機,叫來侍者,預備將段鶴蓮帶至預訂好的房間內,卻不意地聽到她的囈語。

於是他色迷迷地安慰她道:“我不會討厭你的。”

是呀!他想要好好疼愛她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討厭她?

將段鶴蓮抱在懷裏,郝製作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得意得嘴角幾乎要咧到耳後去。

殊不知在幾步之遙外,幾名鬼祟的八卦記者,正用他們的鏡頭拍下這一切,只盼這新聞能讓他們加官進爵。

相信明天的八卦頭條一報出來,必然會是一陣轟動!

***

用餐用了一半,闕艙若不禁開口問道:“熾澄,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還是闕艙若細心,自紀熾澄從洗手間回來之後,她便瞧他一直鐵青著臉,不時左右瞄望,並用手中的湯匙輕敲著咖啡杯。

她從沒有看過紀熾澄這個模樣,他一向是平靜、慧黠又斯文的男人,當然不會像此時此刻這般,似剛被人倒了幾百萬會錢一樣。

紀熾澄聞言,這一抬眼,果然看到黑氏一家人全都盯着他,包括小若若,一見他停止敲擊咖啡杯,她也停下了小手。

小孩子在這個年紀來說,模仿力最強了。

對此,紀熾澄不由得一陣苦笑。

宛若下意識般,他的眼角遠遠一瞟,令他唇邊的笑意斂去了。

那個該死的老傢伙,把他今天晚上的理智全都蠶食掉了。

紀熾澄不慌不忙的將杯子裏的咖啡一次飲盡,然後站了起來。“姊夫,姊姊,我看到了一個朋友,我去跟她打一下招呼。”

“熾澄?”闕艙若有些不明所以,因為今天的紀熾澄著實反常,因此開口喚着他離去的高頎身影。

黑聿吾若有所思地想通一些事,阻止老婆的呼喚聲,“別管他了,快點吃飯,可別餓着你肚子裏的另一個寶貝。”

闕艙若這才紅著臉噤口。

不過紀熾澄在走了幾步之後又轉了回來,露出笑容道:“對不起,我會先去買單,請你們直接回家,不用等我了。”

然後,他在眾人的注目之下離開,迅速走到櫃廊ソ嵴省

櫃佬〗鬩磺萍他,雙眼登時亮了起來。

她可算得上是紀熾澄的忠實歌影迷,因此當然記得短髮的就是紀熾澄,所以忙不迭地站起身。

“你……你一定是紀熾澄先生了,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服務嗎?”

紀熾澄見狀,竟在此時慶幸起自己仍未被人們遺忘,否則像演藝圈這樣的環境,說不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了。

嗯,也許紀覓藍和紀津綠也居功不小。

紀熾澄一面露出他“營業用”的笑容,一面觀察著郝製作不斷勸酒的動作。“我想請你幫個小忙。”

“當然,請說!”

“是這樣子的,我有一個朋友叫郝豪孝,應該有在貴飯店預定了房間,能不能請你幫我查出房間號碼?”紀熾澄邊說,邊在一旁的紙上寫出名字。

郝豪孝是郝製作的本名。

由於這個本名實在是“好好笑”,因此郝製作在業界並不使用這個名字,反而取了一個類似藝名的名字來取代。

紀熾澄想了很久,決定用這個本名試試。

郝製作這個老狐狸不會笨到用藝名訂房,因為若讓這件事鬧到眾所皆知,以後他想要再做這種壞事,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郝豪孝?!”櫃佬〗鬩磺萍這個名字,不由得噗哧一笑。“好的,我幫你用電腦查一查!”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郝製作果然用本名訂了房。

“紀先生,房間號碼是1105,如果你要房間的備用鑰匙的話,可以到一樓的櫃廊取。”櫃佬〗閾θ菘賒淶氐饋!澳敲礎…可以請你幫我簽個名好嗎?”

對於這麼簡單就問到房間號碼和取到鑰匙,紀熾澄雖然覺得意外,卻沒有顯露出來。

“謝謝你。”他龍飛風舞地在她遞過來的紙張上很快地簽下名字,並且玩笑道:“如果你想改行的話,歡迎到我的經紀公司來。”

櫃佬〗閎繒潯Π愕嘏踔紀熾澄的簽名目送他離開,心想她明天就要辭職,加入紀熾澄的經紀公司。

***

郝製作預訂的房間還不錯,從褐色的特殊玻璃望出去,不但可以看到星光燦爛的夜空,也能欣賞到城市的霓虹閃爍,相當美麗。

但是郝製作沒有時間享受夜景的美,將昏迷不醒的段鶴蓮放在床上,他屏息以待,急着欣賞的是另一種“美景”。

對這種事早已“身經百戰”的他,手竟還會微微地顫抖,或許是因為覷覦段鶴蓮已久,才會這樣吧!他心想。

可不管原因為何,段鶴蓮這性感的小野貓已經變成他的囊中之物啦!

思及此,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感便由郝製作腳底竄了上來,他猴急地伸出手去撫摸段鶴蓮勻稱的身材。

“好棒……真的是好美的肌膚,又光滑又柔嫩……嘖!讓人想好好地疼愛一番吶!”

美色當前,郝製作嘴角的口水都“牽絲”了起來。

他很順利地先拉開段鶴蓮連身裙上的拉鏈,然後將衣服整個拉下來,拉至腰際,窒住呼吸地看着她豐滿的胸脯移動視線水平。

聽段鶴蓮的母親說,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呵呵!他真的是撿到了好貨色,當初他力排眾議用流言纏身的段鶴蓮當女主角,果然是個明智的決定。

接着郝製作省去事前沐浴的手續,快手快腳地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一身縱慾過度的肚腩淫笑。

正當他色慾攻心地要撲上床去時,門板上傳來鑰匙開啟的聲音,讓他煞住了腳,連忙穿上四角內褲。

燈光在郝製作措手不及的時候打亮了,讓他僵立在原地,差一點因為穿褲子的角度不對而跌倒。

頓時,兩個人,四隻眼睛視線相接,周遭一片靜悄悄。

紀熾澄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他再度露出“營業用”的和煦笑容應對道:“郝製作,很高興在這裏遇到你,不過……這裏是我的房間吧?”說著、說著,他還作戲地探了下頭,看看門板上的數字,再回頭盯着手足無措的郝製作,一臉無辜。

這一招,是他和紀覓藍學的。

紀覓藍平時看起來最無害,卻常常戲耍不了解他的人,宛如一個有着天使面孔、惡魔尾巴的男人。

“這裏是你……你的房間?”郝製作這才自喉嚨擠出聲音。

“是呀!這裏不是1105號房嗎?咦,難道是飯店人員的錯誤嗎?我們好像訂到同一個房間了,郝製作。”

郝製作注意到紀熾澄的眼神有意無意瞟到床上衣衫不整的段鶴蓮身上,便連忙走向前擋住。

他心想,這麼遠的距離,紀熾澄應該看不清楚床上的人是誰,他應該要儘快將他趕走才行。

於是他打算拿出架子,想勸紀熾澄將房間讓給他。“好像是……這樣吧!你到樓下再去訂一間房,我……”

可是紀熾澄竟無視於他說到一半的建議,更無懼於他威脅般的眼神,排開他后直走進來。

“抱歉打擾你的好事,不過我現在真的很累,我想休息了,不然我也用不着在這裏訂房間……”紀熾澄邊走邊說。

當紀熾澄瞧見段鶴蓮只是衣服被褪去,像是還沒有被人欺負的樣子,他霎時鬆了口氣,也慶幸自己趕上了。

郝製作當然是趕忙合上門,尾隨入內。

“等……等一下!”他攔在紀熾澄的身前,大聲斥喝,“紀熾澄,你太無禮了!我這裏還有女伴……等一下!”

紀熾澄繼續枉顧他的警告,踱至床邊去。

“我的天呀!這不是段鶴蓮嗎?”紀熾澄摸著下巴說道,順勢做個好心,將一旁的薄被拉至段鶴蓮的身上,掩護住她裸露的嬌軀。

“我……這個……”這是郝製作第一次被抓包,因此他什麼理由都沒有事先想好,便支支吾吾了起來。

紀熾澄倒是替郝製作想好一個借口了。“我知道了,郝製作,你一定是因為段鶴蓮的身體不舒服,才替她訂房的,你真是好心。”

“哪……哪裏,你過獎了……”郝製作順著說道,隨後心裏警鐘大敲。

不!不對!這哪裏對了?

這明明是他設計好的美好夜晚,就這樣被紀熾澄破壞了,他怎甘心?

未料紀熾澄趁他思索的當時,又有了下一步動作。

“這樣好了,我打電話到樓下的櫃廊ソ懈鮃繳上來好了,如果段鶴蓮出了什麼狀況,也比較不會有問題。”說完他真的動手撥電話。

郝製作連忙阻止他,“等一下!紀熾澄,這件事不能夠張揚出去!”

“為什麼?”紀熾澄臉上充滿笑意地問道。

但是郝製作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笑得十分詭譎。

“因為這是我和段鶴蓮母親之間的協定,你過去也是同行,很清楚這種事情的不是嗎?”郝製作很不耐煩地做着解釋。

如果能夠,他並不希望這件事情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好死不死的,竟讓紀熾澄發現了,他只好將他和孫麗敏之間的協定說出來了。

這種事情在演藝圈的黑暗面,的確是常見的。

“協定?”紀熾澄的聲音意外地高了幾度。

他回想起幾年前,他曾見過段鶴蓮的母親,便微不可見地皺起眉頭。

當時他便覺得孫麗敏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長相雖然挺美的,但是打扮卻像個尖酸刻薄的老女人。

同時她的言詞嚴厲,彷彿把段鶴蓮當成商品,而不是自己的女兒,因此他對孫麗敏的印象實在糟得可以。

此時此刻竟扯出孫麗敏來,紀熾澄的神色一斂,大有山雨欲來的徵兆,陰沉、憤怒中還帶有輕蔑。

郝製作被紀熾澄瞪得頓時志氣全失,他打了個寒顫,還心想是不是因為身上只穿了一件內褲所致。

然而面對紀熾澄犀利的詢問目光。他也只有吞著口水,將苦澀的事實道出,“這是因為最近段鶴蓮一直接不到好工作,所以孫麗敏答應我,如果我能讓段鶴蓮成為第一女主角,就能夠跟段鶴蓮……嗯……”

他還算識時務的沒有將“上床”兩個字說出來,不然紀熾澄肯定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因為紀熾澄現在的樣子,活像捉姦在床的丈夫。

“這是真的嗎?”紀熾澄心情凝重的再次確認。

他簡直不敢相信,孫麗敏居然做得出這種事情來,出賣女兒的身體,只為了換取一紙連續劇合約?!

事情真的有必要做得那麼絕嗎?

思及此,紀熾澄的臉色陰霾鐵青,更是為段鶴蓮的境遇心痛如絞,彷彿此刻受苦的人是他。

郝製作見紀熾澄灼灼逼人的視線,自然點頭如搗蒜。

“當然是真的,否則我沒有必要用一個名聲滑落又流言纏身的人來當第一女主角!”

紀熾澄聞言,理智宣告斷裂,臉上完全沒有笑容了。

“那麼請將這件事當作沒有發生,儘快離開吧!”紀熾澄也沒有必要再做表面功夫,直接指著大門口厲聲道。

反正現在他不靠臉蛋和演技吃飯,他根本不在乎得罪郝製作,只是他該如何跟段鶴蓮說明這件事情呢?

郝製作連聲道:“好、好、好!”

眼見大勢已去,他只有依依不捨地盯着段鶴蓮那張露出薄被外的絕美臉蛋,發出可惜的嘆息聲。

嘖!差一點就到手了!

雖然還沒有簽下合約,不過段鶴蓮應該已經決定要拍他的戲,接下來他的機會應該還很多,大不了再請她母親安排一次。

郝製作又瞄了眼紀熾澄陰晴未定的俊臉,一股王者般的壓迫感立即襲向他,他馬上伸手將衣物穿好,勉強維持鎮定離開。

這個人情他就當賣給紀織澄了,但是將來有機會他會討回來的。

紀熾澄目送郝製作離去,門板合上,他才將目光挪回段鶴蓮在昏黃燈光下更顯嬌柔、美麗的臉龐。

“我該怎麼告訴你呢……”他伸出大手,溫柔輕撫她因喝醉而紅潤的臉頰。

沉靜的黑夜並沒有給他答案,只聞他的嘆息聲……一次又一次。

***

帶女人回家,對紀氏三兄弟來說是一件大事。

但是除了帶段鶴蓮回紀家,紀熾澄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方法,能夠一方面保全段鶴蓮的名譽,另一方面又能讓她遠離傷害。

而現在,保護她的意念在他的心裏是那麼地強烈。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他總是瞧見母親為了扶養他們,還在夜裏努力工作的身影一般。

以往,段鶴蓮在他的心中就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然而現在他發現自己的真情之後,他更有種想要擁抱她的衝動……人會出於本能地保護自己找尋到的寶物,紀熾澄當然也是如此。

把段鶴蓮當成寶物一樣地珍愛,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此時此刻,心疼和不舍充斥在他的胸臆里,他知道有一天段鶴蓮一定會知道這項殘酷的事實,但他還是先自我選擇了保護她的方法,那就是帶她回家。

而唯一的缺點就是——他耳根子將不得清靜。

果然不出他所料,翌日一早家人們一陣騷動。

“熾澄!你……你怎麼把人家扛回來?你該不會是……把人家怎麼樣了吧?”紀津綠唯恐天下不亂地誇張說道。

昨天晚上他真的看到紀熾澄像獵人扛着獵物一樣,把一個淑女扛在肩上帶進家門。

紀熾澄理都不理他,不動如山地吃着早餐。

紀覓藍到國外拍戲,沒有一、兩個禮拜不會回來,因此難得的周末早上,餐桌上除了紀熾澄之外就只有紀津綠和紀媽媽。

紀媽媽聽了紀津綠的說詞,立刻給了他一記爆栗。“你在亂說些什麼?我相信熾澄不會做出什麼壞事來。”

事實上,她還很自豪,自己的三個兒子在演藝圈打滾了這麼久,依舊像過去一樣沒有染上任何惡習。

尤其是向來責任心重的熾澄,她更不相信他會隨隨便便就欺負人家女孩子,什麼扛人回來,肯定是津綠看錯了。

“媽!”紀津綠髮出抗議之聲。“他真的……”

“少啰唆,熾澄會解釋的!你也不要去打擾那個女孩子休息,知道嗎?”紀媽媽難得拿出威嚴說道。

紀津綠扁了扁嘴,不再吭聲,滿心委屈。

紀熾澄很感謝母親的支持,因此在一番思考之下,還是決定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她要在我們家待一陣子。我希望你們能夠先代為保密,等我找機會跟她說清楚為止。”說完,紀熾澄瞟了紀津綠一眼,顯然就是不放心他那張大嘴。

紀津綠則頗為意外,義憤填膺地說道:“嘖!那個郝製作愈來愈過分了,下次叫紀覓藍整他!”

以紀覓藍的名氣,很容易就接得到郝製作的電視劇劇本,如果不叫紀覓藍乘機整整郝製作,他紀津綠也看不過去了!

紀媽媽聽了之後,既可憐又擔憂地說:“可憐的孩子,那就讓她多睡一會兒,誰都不要去吵她。”

紀熾澄露出只有在家人面前才會展現的柔和笑意,頗贊成紀津綠的提案。

像郝製作那種人,本來就該給他一點教訓了。

匆忙的結束早餐,紀津綠被經紀人接到唱片公司錄音,紀媽媽也因為社區活動忙碌去了。

紀熾澄便給自己放了一個臨時假,總算有時間留在家裏,翻閱他一直都很有興趣的股市投資資料。

他生財有道,腦筋也動得頗快,因此這些年來,光是靠股票買賣,他也賺了不少開公司的資金,但這也只是他的一個小興趣而已。

驀地,與他書房相連的房間裏有了動靜。

他嘴邊噙著一抹笑意,往連接的門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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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情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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