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東京取景拍攝的這幾天，藍佳菲一握上相機，就像被神明附身，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她。
他們在東京的工作時間只有五天，藍佳菲知道這票女孩子來日本的目的是邊工作邊玩，她效率極快的完成工作后，給了她們一天的時間在東京玩樂。
亞迪有意加入她們的活動，詼諧及優雅的舉止迷倒眾女，唯獨藍佳菲不買他的帳，對他的討好完全沒放在眼裏。
而她幾天下來的冷淡對待，令亞迪面子愈來愈掛不住，愈想愈氣惱。
他從來沒對任何女人低聲下氣過，他一再討好卻換來她的冷眼相對，有時甚至躲得遠遠的，活像他身上帶着不幹凈的病菌。
連她要搭飛機回台，他都拋下公事送她們到機場，她卻連句再見也不說？！
看來他有必要找個話題，熱絡他們之間的感情。
「佳菲，妳何時來紐約拍攝我公司的下季服飾？」
「我不會去的，必要的話，我會請我的經紀人把這項行程推掉。」他對她既然有企圖，明智之舉就是離他愈遠愈好。
亞迪沉下臉，表情凶神惡煞。
在她面前要不生氣，簡直是奇迹。
他深吸口氣，「別忘了，妳已經簽約了。」
「別以為臉臭我就會怕了你！」藍佳菲冷着臉回道。
他怎麼扮凶，也不過是只裝腔作勢的紙老虎。哼，想威嚇她，還是省省吧。
他已經被她漠視很久，至少得挽回一些流失的男性尊嚴。
「佳菲，我向來很講理的。」這時他態度瞬間變得謙恭有禮，以波多卡老闆的身分又說：「訴諸法律行徑，憑妳的家世與財勢，加上我手上這紙合約，妳的勝算不大喔。」
「你在威脅我？」無恥傢伙！
「也可以這麼說，我是老闆，許多事當然得公事公辦。」
「你身邊那麼多人，為什麼非我不可？」她的大聲咆哮引來站在遠處的同行友人關注。
「我也常常這麼自問。有那麼多美人，為何我對她們都沒什麼感覺，偏偏喜歡與妳拌拌嘴、抬抬杠？」
藍佳菲手掄成拳，有氣無處發，只好自認倒霉。
「我拍、我拍，這總可以了吧！」
這人真的很討人厭。
趕快坐上飛機，這輩子絕不再和這沙豬講話，絕不！
「那幾位模特兒都在等妳，還不趕快過來！」亞迪說時，將佇立在幾步遠與他大眼瞪小眼的藍佳菲給拉過來。
「需要我幫妳辦登機手續嗎？」他禮貌的問着。
「別假獻殷勤。」
「那要不要喝飲料，我馬上去買。」他頭一回對女人低聲下氣又討好，不覺不悅，反而覺得挑戰她的耐性是件很有趣的事。
藍佳菲發覺模特兒及助理都以一種曖昧的眼神看着他們，頓時頗為不自在，只好瞪向亞迪。
「別再纏着我行不行？」
「這是公共場所，我高興站在哪裏就站在哪裏。」他看到電子看板，她所搭的那班飛機到了。「妳該上機了，我幫妳提行李吧。」
「都說不用你雞婆。」她搶回自己的行李。這裏頭可是她的吃飯工具，如果他粗手粗腳的弄壞它們，他擔待得起嗎？
亞迪微笑着，對愈走愈遠的背影揮揮手。
「佳菲，回去后好好休息喔。」
「你只要不出現，我的心靈就能有更多的休息時間，還有，別再打電話來煩我了！」她回去后，一定要換掉手機號碼。
坐上飛機時，藍佳菲體內的熱氣仍在悶燒，就算向空服員要了兩杯冰水，仍平息不了她的火氣，此時此刻她只想快快回家洗個澡，睡一頓好覺，休息幾天後再工作……
她臉色突地蒼白。下一個工作就是波多卡的Case！
老天，殺了她吧！那幾天這隻沙豬一定會把握機會纏着她的。
回台灣休息，藍佳菲腦海里全都是亞迪的影子，連朱碧倩都看出她的不對勁，卻貼心的什麼也沒問。
一星期過去，她依合約再度飛往紐約，與那位她避如蛇蠍的男人碰面。
與助理把行李放在飯店后，她稍微梳理了一下，換了套乾淨整齊的褲裝，帶着複雜的心情來到波多卡的辦公室。
「藍小姐，妳怎麼來了？」正在打字的潔西看到她到來，露出驚訝的表情。
「提前一天過來，我想和業主談一下拍攝的手法，順道看看一些硬設備夠不夠，以免到時狀況百出。妳老闆在嗎？」
「他在辦公室，但……」
潔西話未說完，她已經伸手打開亞迪辦公室的門。
門滑開，只見他坐在皮椅，大腿上坐着一位性感女郎，目光對上她錯愕的臉。
「怎麼了？」亞迪嚇了一跳，放開女郎，趕快趨向前。
藍佳菲臉一冷。
「上班時間還有心情談情說愛，看來你工作之餘不忘娛樂嘛。」她冷言嘲諷。
「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他急急辯解。沒想到凱蒂主動挑逗他的舉動，會不小心被她撞見。
她挑眉問：「難道我眼睛是裝好看的嗎？」她又不是瞎子，如果她再晚一點進來，或許畫面會更養眼。
對花心的男人別太有信心，他要是不和女人勾搭在一起，就會渾身不自在。
果然，不能對他太過期待。
亞迪萬萬沒猜到她會提早一天到達。他嚷着要追求她，這下卻又讓她誤以為他偷偷和女人糾纏……
「佳菲，我們真的沒有什麼。」他這回以中文開口保證。
她懶得多待上一刻，看到小貓步履無聲來到她身邊，她彎下腰抱起牠，便走出這帶有情色氣味的辦公室。
亞迪趕緊送定凱蒂，整理好儀容及衣服，趕到會客室找藍佳菲。
看到他出現，她表情全冷了下來。
「亞迪先生，我今天特地來是想請教貴公司的模特兒人選，及提供多少硬設備。」她態度生疏有禮，彷彿他們今天才見面。
「佳菲－－」
她接着拿出手提袋裏的一本相簿，公事化的說：「這是紐約一些著名的景點，室內的拍完后，我再拍一些外景讓你有多方面的選擇。」
「我尊重妳的專業。」
「那好，我明日十點來貴公司集合。」
藍佳菲收起相簿、拍拍小貓，正要跨出會客室，卻被他拉住。
「不準碰我！」她嫌惡般的閃避他探來的手。
「佳菲。」亞迪嘻皮笑臉，手又追了過去。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她憤怒的拍開他的手。
「剛才的事全是誤會，妳別放在心上好不好？」他陪笑說著，一想到她生氣是因為凱蒂坐在他腿上的關係，就忍不住竊喜。
「我沒有誤會，沒有！」打死她也不會承認剛才看到的那幕會長針眼的畫面，的確微微刺痛她的心。
明明告誡自己別在意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麼容易受他影響？
她想要回飯店沉靜自己的心情，亞迪卻不願她就此離去，握住她的手，強勢的拖着她往三樓的衣服收藏室走去。
「你幹麼啦？」不論她怎麼掙扎就是掙脫不開他的箝制，員工們也見死不救，都一臉興味的看着她被拖到三樓。
這傢伙該不會惱羞成怒，來強的吧？
如果是那樣，那她就會讓他悔不當初，絕子絕孫！
他們踏上三樓，來到一扇鐵門前，當計算機辨識過他掌紋后，門自動打開。
裁縫車、熨燙……等，裏頭全是裁縫師的工具，牆壁全是透明的衣櫃，收藏着設計師們精心設計的作品，由重重防盜系統監護，可見這裏是波多卡重心所在。
「這裏的衣服由圖稿設計、打版到裁紉大都是由我自己來，這裏可以說收藏了我多來的心血結晶。」
藍佳菲的目光全被眼前一切所吸引，她走到其中一隻標示着「一九九七年秋冬」的柜子，目光迷戀的看着裏頭一件綉有金色鳳凰的大紅晚禮服，很難想像他一位外國人，能設計出帶着中國風又時尚的晚禮服。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位花心男女人緣好，沒想到他設計衣服的功力更好。
「這件禮服，我沒有發表過。」
「為什麼？」她脫口而問。
「這套衣服是我要送給我老婆的禮物，全世界只有這一件，她可以在喜宴上穿給大家看。」他對她眨眨眼，「如果妳喜愛，我可以送給妳。」
「我又不是你老婆！」她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
「妳！」他含蓄的表達對她的愛意，她卻一再推拒！
算了－－
自從認識她，這位完全不同於他以往交往過的女人，他不只學會忍耐，行為還因她而經常失常，不再是彬彬有禮的紳士，也不是幾句花言巧語便能搞定一切的大情人。
他從裁縫車那裏拿了套銀白色的衣褲，簡單的剪裁襯托出女性的線條，亮在她面前。
「這件衣服好不好看？」
「波多卡的衣服很貴，就算好看我也買不起。」這套衣服很好看，雖然是女性化的衣褲，卻很吸引她的目光。
「我特地為妳設計的，送妳！」他微笑的將衣服塞進她懷裏。
藍佳菲錯愕的看了衣服幾秒后，又塞進他手裏。
「我才不要！」如果讓人知道她接受他的恩惠而傳出不堪入耳的流言，到時她怎麼做人？！
亞迪的笑容被她無情的拒絕給狠狠擊碎，他控制不住暴戾之氣，粗魯抓住這不識相的女人。
「我為了討妳歡心做盡一切，妳還是不領情？！」他咬牙切齒的問。
「我又沒有惹你，你付出感情沒得到結果，那也是你家的事！」男人婆也要，他眼睛肯定出問題。
不甘願自己的付出到最後什麼也沒得到，亞迪像正在搶玩具的孩子巴着玩具不放。
「別走！」
「快放手啦！」
兩人拉拉扯扯，藍佳菲在後退之際，不小心絆到茶几，上頭的花瓶與電話摔落地面，他為了護住往後跌的她，兩人跌成一塊。
「亞迪先生！」聞聲而入的潔西，見地上交疊的兩人，臉上揚起淺笑。「需要幫忙嗎？」
「不必了，我們沒事。」亞迪立即起身拍拍褲子。
忠心盡責的秘書聞言，便悄然退去。
藍佳菲注意到潔西強忍住笑容的表情，委屈的紅了眼眶。
「你、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說不定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搞上她。
她才不要和花心男有牽扯！
看她難得紅了眼眶，亞迪發覺她委屈的表情格外迷人。
「你花名在外是你的事，幹麼把我拖下水？！」
「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恐怕外面已經傳得很難聽了！」
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善意一再被拒絕，他失控的大吼，「我從來不送女孩子衣服、不說對不起，但妳偏偏不接受我的好意！就算我過去花名在外，不代表我對妳就是玩玩而已，妳至少要給我個追求妳的機會，別一再抹煞我對妳的真情真意！」
一口氣吼完后，他有點後悔。自己對女人一向是輕聲細語，今天怎麼會失去控制？！
「就是因為你對我的態度，害我近日被你搞得神經衰弱。」坐在地上的藍佳菲捂住臉，語帶泣聲的開口，「天下美女那麼多，你幹麼要纏着我？」
亞迪驚愕的端詳掩面而泣的女人。她會哭，這就表示他的死纏爛打已經達到他想要的目的，但他也對自己不小心弄哭她而心生懊惱。
「都是我不好，妳別哭嘛。」他抽了幾張面紙在她面前晃。
她抬起臉，手在眼睛亂抹一通。
「誰說我哭？！」她才不是那種軟趴趴的女人。
死鴨子嘴硬的傢伙，既然知道她對他有感情，他也不敢把她逼得太緊。
溫柔一笑，他將面紙塞進她手裏后，起身將那套特別為她設計的褲裝裝進紙袋裏。
「這是我為妳設計的衣服，別拒絕我的好意。」
藍佳菲站起身，拍拍屁股，眼睛瞅住他很有誠意的表情。
「不收錢的？」
他將袋子放進她手裏，「往後妳要任何衣服，我都可以免費為妳製作，分文不收。」
她接過袋子，輕哼，「誰要你雞婆，就算我收下也不一定會穿。」
「妳會收下就表示願意接受我的心意。」看來有空得幫她多設計幾套衣服，幫她治裝，好收買她的心。
「錯了，我才不會對一位花心浪子有意，那隻會貶低我自己。」
窺探她的心后，亞迪也下再生氣，只當她是表面上抗拒，假以時日她嘴裏一定會吐出與他一樣的愛語。
「要我送妳回飯店嗎？」
「我住得很近，可以自己走回去。」如果被人撞見他們同進同出，服裝界、攝影界一定會鬧出不少蜚言流語。
「佳菲－－」
「你這樣糾纏不清，該不會是不小心愛上本小姐了吧？」她好生驚恐的問。
「對。」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令她芳心一顫。
表情、語氣不像是假的，看來他不是要她，而是－－玩真的！
見他趨前，她頻頻後退，終於退到門口時，身子一轉她趕忙逃命去，死也不肯讓他瞧見自己情潮泛濫的臉蛋。
又跑掉了！
看着那抹逃難的白影，亞迪只能苦笑搖頭。
為了擄獲她，他格外費心，不知何時才能讓她心甘情願愛上自己？
藍佳菲正式拍攝波多卡下季服飾的照片時，幾乎全美一半以上的時尚名模都到齊了，讓她大開眼界。
她們全是看在亞迪·波多卡洛斯的面子，推開其它行程來參加拍攝。
由於大老闆全程監視拍攝過程，調派出最好的化妝師、助理及硬件協助人員支持。
名模們在工作時十分合作，可只要拍攝工作一結束，她們就不給她好臉色看；因為「亞迪喜歡一位不修邊幅的中性攝影師」這事，拜名模凱蒂的嘴巴，她已經成為模特兒圈裏的焦點人物。
藍佳菲知道有亞迪盯着，幾位與他有過一腿的模特兒，就算看她再不順眼，也不敢對她太囂張。
她專業，她們也夠理智，要不然排好的四個工作天，可能會無限延長。
「佳菲，喝杯飲料。」
「謝謝。」正在與助理討論的藍佳菲接過亞迪遞來的冷飲，心思還在工作上打轉，並未特別留意到這段日子老流連在她身邊的亞迪。
但他對她的貼心，卻也惹來幾雙美眸嫉妒。
以前的情人竟對一位男人婆這般體貼，要她們一票名模怎麼能不眼紅！
「都收工了，我們去吃頓晚餐好嗎？」他熱絡的邀請。難得這幾天她工作忙，無暇反抗他的糾纏。
中國不是有句話叫「烈女怕纏郎2嗎？她該不會被他纏得無力反抗，因而接受他了吧？
真是如此，那她的抵抗力也太差了。
她火大的回頭一吼，「你沒看到我在忙嗎？」整天像只蒼蠅在她身邊嗡嗡嗡，他不覺得煩，她可覺得好煩！
「彆氣、彆氣，我不吵妳。」亞迪打着笑臉說。
「滾遠一點！」她瞪了他一眼后，又與助理討論起來。
亞迪不怒反笑，順從的退到一旁，讓數字名模的心碎成一地，不敢相信人品極佳的俊男，會對這男人婆如此千依百順，有別於他以往對待情人的模樣，而且眉宇間淡淡的柔情，看得讓人好嫉妒。
這時，他手機來了通電話，喁喁私語后，他皺起眉頭掛上電話。
他已經計畫好的晚餐，又被突如其來的公事給破壞。
「佳菲，我有事得先回公司，我會請化妝師送妳和助理小姐回飯店，稍晚我再打電話給妳。」
她擺擺手，示意他可以滾了，卻不經意流露一句關心的話，「路上小心。」
亞迪溫柔一笑。終究她對他也是有情。
「我會的。」
待他離開，幾位卸好妝的知名模特兒原形畢露，以凱蒂為首，來到一位華裔模特兒面前。
「我搞不懂妳有什麼本事能登上波多卡秋冬服飾目錄？」
「該不會妳和公司高層搞上，才有露臉的機會吧？」
「我也知道人要往高處爬，利用美色達到目標也不算什麼。」
「沒有、我沒有……」華裔的年輕模特兒被母老虎環伺，哭花了臉。
「沒有！妳明明以美色爬到現在這個位置，還敢說沒有！」
「我真的沒有利用……」她掩面大哭，像只小兔子，不敢面對這群毒蛇猛獸。
藍佳菲實在看不下去了，示意助理退到一旁，面帶微笑眼露危險來到這幾位欺侮弱小的女人面前。
「妳們也算是她的前輩，不提攜也就罷了，至少也要留點口德。」
她工作已經夠多、夠煩了，還要聽一堆火雞母百般虐待新人，向來有正義感的自己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攝影師……」華裔女孩哭哭啼啼的跑到她身邊尋求庇護。
「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分，也敢為她出頭？」其中一位不甘被她奚落的名模，把目標指向她。
「我是看不過去妳們的尖酸刻薄，更不屑妳們百般刁難新人！生怕人家鋒芒畢露，搶去妳們的風頭，更隨便說人家是勾搭主管換來今日的工作，妳們是偷看到，還是通靈請鬼神幫忙？！」這群面善心惡的女人也能稱為名模，我呸！
「難道妳就很純真、很善良？妳自己不就與亞迪搞上！」凱蒂厲聲質問，一想到前幾日亞迪見到她出現，連忙把自己送走，趕着去向這男人婆解釋。
憑她的姿色，自己怎麼會輸……一想到這裏，她氣得快咬碎一口銀牙。
「聽說妳是亞迪跟得很緊的男人婆？」
「我很懷疑他怎麼會看上這麼遜色的女人？」
「女人，她像女人嗎？搞不好是位變性人！」
她們彷佛當她不在場的說著，同時又鄙夷的看她一眼，哄堂大笑。
別以為她們用法文交談她就聽不懂。
藍佳菲以流利法文響應，「妳們何時看到我和亞迪上床？說啊！還有，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妳們一樣，把自己打扮得像花蝴蝶勾引男人，千萬別把我和妳們歸為同一類。」她愈說愈氣，忍不住咆哮。
「妳敢說妳和亞迪沒關係？！」凱蒂喊出口。能為波多卡拍攝衣服，可是所有攝影師夢寐以求的機會，憑她一個只有小小名氣的亞洲人能被選上，說沒有內情，那肯定是騙人！
她用力一吼，「沒關係就是沒關係，妳可以去問他，是他先來招惹我的！2吼到最後忽然變調，她的聲音都沙啞了。
「攝影師……」女孩趕緊衝上去拉住準備與人干架的她。
她們被她的氣勢給震懾住，但凱蒂又不甘心敗給這位男人婆。
1今晚有個小型的時尚派對，妳敢盛裝打扮參加嗎？」她倒要看看這男人婆穿起裙子是怎麼個猴樣！
藍佳菲瞇起眼睛。「妳敢下戰帖，我就敢出席！」
「那我等妳過來。」凱蒂與其它模特兒拎起皮包，離開拍攝地點。
待那一票目高於頂的火雞母相偕離開之後，藍佳菲拍拍那位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孩。
「喂，妳沒事吧？」
「謝謝妳……」若沒有攝影師幫忙出頭，那她一定會被前輩削得很慘，老人欺侮新人，這是模特兒界的常態。
「以後遇到這種女人，就勇敢吼回去，不要當軟腳蝦知道嗎？」
「妳幫了我，我可以為妳做些什麼回報妳？」
「我倒是有個忙需要妳幫忙。」藍佳菲提起整理好的攝影工具，「如果妳有空的話，可不可以陪我去百貨公司，我想買點東西打扮自己。」
「好，我這就帶妳去。」
她既然答應今天出席宴會，就會把自己打扮一番，絕不讓那群女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