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插翅難飛(4)

第二十一章 插翅難飛(4)

余中躍看了眼車窗外的景緻,說:“馬上下二環,你們密切注意,一有情況就實施突襲,絕不難讓他跑掉,記住,我要活的,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陳光海說。

在余中躍的警車後面,有另一輛警車緊追不捨,駕車人正東山派出所所長劉子芳。

“余隊,我在車后。”劉子芳看着不遠處余中躍的車子,用對講機說。

余中躍回頭看了眼,發現了劉子芳的車子,馬上向司機示意減一下速。

“劉所長啊,我看到你了,我們在村口會合。”余中躍說。

很快,劉子芳追了上來,幾輛警車呼嘯着向小村開去。

對這名醫生來說,從章向河的左臂里取齣子彈,就像囊中取物那麼簡單,他舉着夾着子彈的鑷子,對章向河說:“哥,你看看這個。”

“這是劉子芳的子彈。”蘇康橋伸過頭來,說。

章向河已經是滿頭大汗,他看了眼血淋淋的子彈,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要還給她!”

“對,一定要還給她!”路濤也惡狠狠地說。

醫生將子彈放在了桌子,然後開始為章向河包紮傷口。章向河這時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手術一結束,他就成瓮中之鱉了。在村口,一輛輛警車先後停下,幹警們荷槍實彈,在余中躍的指揮下持槍跳下車來。

“余隊長,兇手他人在哪兒?”劉子芳也跳下來,走到余中躍跟前,問。

“在村裡。”余中躍觀察周圍的動靜,說。

劉子芳掏出手槍,壓上子彈,說:“我相信,這次他是跑不掉了。”

“是啊。”余中躍點點頭,然後揮了下手,說,“走。”

於是,幹警們斂聲屏息,向56號院包圍過去。余中躍與劉子芳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走到56號院門口,陳光海將大家引到了對面的院子裏。

“余隊,估計手術差不多了,怎麼辦?”陳光海的目光緊盯着56號院門,小聲說。

余中躍趴在柵欄上,看了看,說:“走,進屋說。”

陳光海跟着余中躍、劉子芳進了屋,劉子芳問:你看清楚了嗎?他們幾個人?“

“四個。”陳光海伸出四個手指頭,說。

“有武器沒有?”余中躍問。

陳光海搖搖頭,說:“沒發現。”

余中躍點了下頭,馬上用對講機命令道:“各小組注意,現在馬上突襲,聽我命令,行動!”

接到余中躍的命令已經將56號院團團包圍的警察們從各自位置跳進了院內。與此同時,余中躍和陳光海、劉子芳、陶玉佳、鄭樹偉等推開柵欄,向56號院猛撲過去。

平房內的醫生剛剛為章向河包紮完畢,路濤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頓時大驚失色,高聲說:“章哥,來人了,快跑。”

“快跑!”章向河說著,率先迅速推開後窗,跳了出去。

這時,眾警察衝進屋內,陳光海高喊道:“不許動,舉起手來。”

路濤與蘇康橋先後從後窗跳出去,醫生已經來不及了,獨自藏到了桌子下面。

“快追。”陳光海指着窗口,對幹警們說。

陳光海和鄭樹偉、劉子芳、陶玉佳一個個跳出了窗口,向章向河他們追去,已經魂不附體的醫生被一名警察從桌下拖出來。

余中躍走進來,看着瑟瑟發抖的醫生,說:“帶走吧!”

兩名幹警帶走了醫生,余中躍問另一名幹警,說:“其他人呢?”

“跳後窗跑了,陳光海他們去追了。”一名警察說。

余中躍看了眼後窗,然後衝出了小屋,加入追捕章向河他們的隊伍。

章向河帶領路濤與蘇康橋跑到了個小山坡上,章向河與路濤手握着槍,章向河將一把匕首扔給了蘇康橋,然後又拚命地跑了起來。

“大家別集中在一起分開跑,朝三個方向跑。”章向河一邊跑一邊對蘇康橋與路濤說。

於是,三人朝三個方向跑去,在後面緊緊追趕的陳光海、劉子芳、陶玉佳也兵分三路,分頭追去。

路濤體態臃腫,跑得最慢,所以他就第一個完全暴露在了警方的面前。他氣喘吁吁地跑進一處小樹林中,就再也跑不動了。他靠在一棵大樹上,絕望地看着追趕而至的陶玉佳。

“別過來。”路濤藏在樹后,舉槍高喊道。

陶玉佳的槍也對準了路濤,說:“放下武器,你跑不了了。”

“你做夢去吧。”路濤手中的槍抖了抖,歇斯底里地說。

現在的路濤已經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雖然眼前只有一名女警察,但是,在她的身後正有千軍萬馬增援過來,他已經無路可逃。他也知道,擺在他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束手無策,要麼與眼前的這名女警察同歸於盡。路濤想起了馬大剛的死,馬大剛無疑是他學習的榜樣,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這麼想着,路濤就舉起了槍,對準陶玉佳扣動了扳機。陶玉佳也在密切地觀察着路濤的一舉一動,在他扣動扳機的同時,她也扣動了扳機。兩聲槍響過後,路濤與陶玉佳同時倒在了地上。不多會兒,余中躍帶人追了過來,一隻只槍口對準了地上的路濤,幹警們瘋也似的向路濤狂射起來。

“玉佳!”刑警甲抱起血泊中的陶玉佳,哭喊道。

陶玉佳毫無反應。

“玉佳,玉佳,你醒醒,你醒醒啊!”余中躍蹲下來,淚水模糊了視線,說。

陶玉佳想說什麼,卻只是嘴角動了動,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陶玉佳犧牲了!余中躍雙眼怒睜,帶人向山坡另一端跑去。

蘇康橋跑得很快,但是,他手上卻沒有槍,章向河臨時給了他一把匕首,而對他來說也形同擺設。在這隻作惡多端的隊伍里,蘇康橋算是個文人,他沒有參與過惡性事件,只是躲藏在幕後干一些類似拼造下流照片的勾當。現在,他已經魂飛魄散,手持匕首向山下望着。他看到,鄭樹偉正向他一步步地逼近,並舉槍瞄準。

“放下匕首!舉起手來!”鄭樹偉雙手握槍,命令道。

蘇康橋揮舞着匕首,帶着一副哭腔,說:“你閃開。”

鄭樹偉自然不會閃開,他沉穩地向蘇康橋靠近着。

警察已經近在咫尺,蘇康橋回頭看了眼山下,驚惶失措了。

“舉手投降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鄭樹偉手中的槍揚了揚,冷冷地說。

蘇康橋慢慢後退着,一隻腳已經退到懸崖邊上。

“不,不可能。”蘇康橋有氣無力地說。

鄭樹偉的槍準確無誤地瞄準了蘇康橋的頭部,說:“我再說一遍,舉手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這個時候,增援的警察已經趕了過來,蘇康橋猛地向鄭樹偉投出了匕首,鄭樹偉身子一閃,匕首掉在了地上。

“不要開槍,要活捉。”鄭樹偉對身後的警察說。

眾警察向蘇康橋一步步地向蘇康橋逼近着,蘇康橋再次回身看了眼懸崖,絕望地說:“你們別過來。”

鄭樹偉帶領眾警察一步步地向前走着,蘇康橋突然蹲到地上,哭着說:“完了,我全完了。”

鄭樹偉一把將蘇康橋提起來,一名幹警為他戴上了手銬。

“押走吧。”鄭樹偉說。

現在,路濤與蘇康橋一個被擊斃,一個被活捉,只剩了章向河還在苟延殘喘,叢林中的他左躲右閃地奔跑着他已經似乎聽到了身後緊緊追趕的腳步聲。

與蘇康橋跑到了懸崖邊上不同,章向河竟鬼使神差地跑到了峭壁前,也就是說,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陳光海與劉子芳一前一後地追趕過來,在離章向河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注意,他手中有槍。”陳光海向劉子芳提示道。

“是的,我也看到了。”劉子芳虎視眈眈地說。

章向河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舉槍向天開了一槍,說:“來吧,我打死一個賺一個。”

“你已經被包圍了,繳槍投降吧。”陳光海的槍對準了章向河的腦袋,說。

章向河冷笑一聲,說:“繳槍投降?你覺得我會嗎?”

“你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劉子芳雙手握槍,說。

“劉子芳,你就等死吧。”章向河惡狠狠地注視着劉子芳,咬牙切齒地說。

這時,余中躍與鄭樹偉已經追了上來,章向河一愣,突然向劉子芳開了一槍。

劉子芳躲閃過去,大聲喊道:“抓活的!”

章向河欲再次射擊,劉子芳一槍擊中章向河舉槍的手腕。馬上,眾警一擁而上,章向河被按到了地上。

一場緊張激烈的抓捕就這麼結束了,幹警押解着章向河和蘇康橋回到了小村口。在幹警的怒目之下,章向河和蘇康橋被推進了警車。

不多會兒,幾名警察抬着犧牲了的陶玉佳走了過來,余中躍與劉子芳等圍了上去。

“玉佳!你怎麼了?”劉子芳哭叫道。

“陶玉佳同志犧牲了。”余中躍淚眼矇矓地說。

劉子芳猛地抱住陶玉佳,泣不成聲地說:“玉佳,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找誰說知心話去啊——”

“劉所長,走吧。”陳光海拉開了劉子芳,說。

“玉佳,我還有知心話對你說啊。”劉子芳淚流滿,哽咽着說。

“子芳,控制一下自己,走吧。”余中躍擦了上濕潤的眼角,說。

“余隊,讓玉佳坐我的車吧,我要親自送她回家。”劉子芳抱起陶玉佳,說。

“好。”余中躍點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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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內容預告

百密一疏眾惡匪負隅頑抗

苟延殘喘難逃脫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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