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力解放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雅羅爾逐漸察覺到了自己的妖力和泰萊莎妖力的不同。

不是說什麼細微的區別，而是根本上的。

在妖魔的血肉融合完成之後的一段時間，是一個戰士妖力增長的最迅速的時候。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種速度會逐漸的慢下來。而到了完全不增長的時候，就是一個戰士實力的頂峰了。組織是這麼教育的。

泰萊莎的妖力增長速度比她快。雅羅爾能夠察覺到這一點。是不是這就是她們妖力性質不同導致的？

可是，她到底不敢確認。

對於妖力，一向都只是課本上的知識。現在的她們，不過是在慢慢摸索着前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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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在融合的第十三天，泰萊莎看着雅羅爾，“你的妖力流向，怎麼越來越模糊了？”

“會么？”雅羅爾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尋常的，“泰萊莎你才是吧？把妖力都收斂到了什麼地方？我也有點察覺不到了啊！”不是說察覺不到泰萊莎身上的妖力……而是察覺不到她身體裏的情況了。不過，這本來就有些奇怪吧？察覺到她身體裏的情況……

“一樣……我也察覺不到你的妖力了。”泰萊莎鄭重的點了點頭——在這麼小的環境裏，除了說話，也就只能鍛煉了，連走路的地方都沒有。

“這麼說起來……我們原本都是能夠察覺到對方的妖力的？”雅羅爾皺起了眉，注意到了這一點。她也把原本難以控制的，散佚在身體外面的妖力給收了回來。這就是泰萊莎說她的妖力流向模糊的原因？她也這麼覺得……

不過，這種對妖力狀況的察覺……還真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力量。

她的風語，是依靠空氣的流動和震動來完成的。傳播聲音以及其他的變化。可是這種對於妖力的感知么……似乎，是源於精神的一種本能？

“只是在你妖力流動的時候。”泰萊莎卻爽快的說出了她們之間的差別——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差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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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忽然間，鐵欄杆組成的門被打開了。她們的劍術教官科林出現在了門口。而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戰士。

負責組織內部事務的戰士，和正式戰士不同的地方只有一點，那就是他們的胸口和背後的大劍上，沒有“劍印”。

名為劍印的這種符號，是在外面接斬殺妖魔的任務的戰士所特有的。是由一些橫、豎、撇之類的直線組成的圖案。通常，這圖案就代表了戰士本身。

其餘地方和正式的戰士沒有什麼不同。同樣是白色的緊身衣、銀灰色的肩甲、裙甲、護腕和靴子。肩甲的背後，則有一個兩個插口的劍架。戰士們那和身體不相稱的巨大斬劍，就插在那兒。

訓練生和預備戰士，裝備都只有那一身白色的緊身衣。雖然說彈力韌性都很好，質量也沒話說，不會因為哪裏破了個洞口就大面積崩潰，可是，對於這種不能在裏面穿內衣的緊身衣，雅羅爾可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完全適應的。

但是……好處也不能說沒有。看見原本因為訓練而變得肌肉一塊塊的身體居然因為妖力重新纖細了起來，那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不知道妖力是不是有美容的效果……

看着容貌也算是端莊美麗的內部戰士，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至於她們的劍術教官……那張臉雖然嚴肅，看起來卻實在不怎麼樣。所以，她一般只是聽，和看他的動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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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科林與那個負責內務的戰士走了那個小小的牢籠，泰萊莎和雅羅爾看到了一個和她們原本訓練的地方大致相同的大廳。然而，擺在一角的，卻是比起訓練生用劍要大了一號、完全是正規戰士用劍了的斬劍。還有一些細微的地方，讓人能夠看得出來，這裏和原本的地方的不同的。

原來成為了預備戰士，住宿條件也好不到哪裏去。

環顧了一下，雅羅爾看見了四周的那些小籠子般的洞穴，不免有些腹誹。

她爭分奪秒的試探着那種新得來的感知能力。風語是無法探知妖力的，那種新的感知能力卻似乎可以……而且，結合風語用的話，似乎還有一些新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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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小的牢籠，到處都瀰漫著妖力。那些妖力，在性質上分為兩種，一種是泰萊莎那樣的，一種是她這樣的。只是，妖力都有一些狂暴的感覺……和她們兩個剛融合成功的時候一樣。

也就是說，戰士的妖力本來就分為兩種？兩個大的種類？只是，察覺不到她們身體細微的狀況呢。似乎，是因為距離的緣故？

而且……

悲傷、絕望、期望……

唔……這種感知難道還可以察覺人的心意的？雖然不能細緻的分辨，但是可以大致的感知呢……

可是……

她把感知調轉了一下，發現科林和那個內部戰士的心情卻沒有辦法感知到，一點兒都察覺不到。而如果再往外延伸的話，大廳的牆壁卻阻擋了這種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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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已經基本上能夠控制自己的妖力了。”科林指着那些大劍，“而且沒有出什麼差錯。現在你們先各自挑一把劍吧。”

黑色的劍柄，銀色的劍身。同樣沒有劍印。

雅羅爾轉轉頭，注意到內部事務的戰士，她的劍柄是白色的。

既然沒有等到最後一天，而是先把她們放出來了，那就先練習好了。看見泰萊莎已經拿起了一把大劍，她也沉默的走上前，拿了一把。

比較奇怪的感覺……似乎比起原本的訓練用劍要重，又似乎要輕……看了看泰萊莎，泰萊莎的表情類似的奇妙。

“因為妖力的改造，我們戰士的力量、速度、柔韌性、耐力，等等方面都會大幅度上升。”那內部戰士柔和的說道，“所以你們可能會覺得這把劍要比較輕……但是事實上，因為採用了特殊的合金，這把劍的重量在訓練生用劍的兩倍以上。這種力量，是未來你們斬殺妖魔的基本。

她輕聲的說著戰士的基本知識，這也是作為內部戰士出現在預備戰士面前的主要原因了。

“還有，你們兩個，都是這一批戰士的佼佼者。不但融合的速度夠快，掌握妖力的速度也很快。你們應該已經注意到了才對，平時，妖力都是蘊含在你們的身體裏面的。最大的作用，就是提高你們的身體素質。可是，你們也可以把它爆發出來。讓它在短時間內再次把身體素質提高一截。這種方式，我們稱它為解放妖力。”

“注意。”她的語氣陡然轉為嚴肅，“我們戰士，終究有一天要被妖魔同化的。而解放妖力，就是加速妖魔化的過程。如果說一次性解放的妖力過多，到達了臨界值的話，你們會在短時間被轉化為妖魔。那個臨界值，被稱作極限。超越極限就無法挽回。而一般的戰士，這個極限在70%～80%左右。”

“現在，將你們的妖力解放10%。記住那種感覺。一個一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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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妖力解放10%？是的，她說的沒錯。她們也知道，那種妖力可以這樣使用——將它爆發開來。可是卻沒有試驗過。因為覺得還掌握的不是很好的緣故。

對望了一眼，泰萊莎首先把自己的妖力解放了10%。她的瞳孔，陡然變成了金色的。而且……還是豎瞳。

一旦妖力解放，就能夠比較清楚的感覺到妖力了……雅羅爾也觀察着自己的這個夥伴。而且……泰萊莎的妖力，果然比她多啊！基數就更多，加上她增長的速度也更快……

雅羅爾無奈的發現，泰萊莎……以後多半是要比她強的。

不過，她本來也就不是要成為天下第一不是么？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好了，現在試着把妖力收斂起來。”內部戰士的聲音有些緊張了。而科林的臉色，則早已經在泰萊莎解放妖力的時候，就有些白了。

——這些教官能夠感受到妖力？雅羅爾自然也不會忽略掉這一點。於是，不免感到了奇怪。不是說……除了大劍，無法感受到妖力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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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笑着，泰萊莎面不改色的將自己的眼睛變回了銀色。只是，她的笑容里，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有點兒奇怪的雅羅爾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在內部戰士的示意之下，她也把自己10%的妖力爆發了開來。確實……有一種力量什麼的都上升了的感覺……但是，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好奇怪……似乎是在誘惑她繼續解放妖力一樣啊！似乎那樣會帶來很興奮很美妙的感覺……

她在瞬間就把這種感覺給壓了下去。儘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卻直覺的察覺到了，這種感覺對她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沉迷於享樂之中，可不是她現在能夠做的事情！

在前世，是一個乖寶寶。傳統的認為性行為應該是建立在深厚感情的基礎上、本身卻又沒有那種程度的男朋友的雅羅爾，在這一方面和其他真正年齡還小的小女孩也沒有什麼不同。她完全沒有想到，那種現在還很輕微的感覺，發展到了極限的時候，應該叫作……性快感。

看到她們兩個都若無其事的恢復了原狀，內部戰士確也鬆了一口氣。

確實，解放10%的妖力，影響並不大。然而，這卻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戰士都需要知道這種感覺。因為解放妖力，是每個戰士在戰鬥中都難以避免的。可是還是有些戰士，甚至會在10%妖力解放的時候，就完全控制不住……

“我們是人類，絕對不可以變成妖魔。”——這樣的信念，是組織在戰士們腦中不停的、從小就在灌輸的信念。也是控制戰士心態的一**寶。

而這種信念，與妖魔化帶來的快感和力量提升帶來的膨脹感之間的戰鬥，可以說，是一個戰士“使用”期限的重要決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