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拿着日前夏燁留給她的名片,沈倚帆來到他公司,卻不巧的碰上他出國,而又湊巧遇見來此辦事的韓。
當她在樓下接待處時,韓剛好從一旁的電梯走出。
對上她眼眸的瞬間,他臉上並無太多的情感,彷彿她只是個路過的陌生人,直往大門走去。
“韓。”沈倚帆沒有多作停留連忙追了上去。現在的她想不到有誰可以幫她忙了,與其讓阿成找上他胡亂說話,倒不如她自己先開口。“可不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我有點事想……”
然韓步伐卻不見停下,繼續朝門外走去,見她沒有跟上來的意思,才停下腳步道:“我沒有習慣站在路上談話,如果你有事情找我就跟上來。”
聞言,沈倚帆快速跟上他的步伐,他們來到一間五星級的飯店。
剛開始她顯得猶豫,因為她那身簡便的服裝和穿梭在這間飯店的人差了許多,在眾人里一樣的眼光中,她闖進了與自己格格不入的空間裏。
“給我一客芝土局龍蝦。”朝侍者說完話,他看了看她,見她搖頭謝絕,逕自又道:“給她一客同樣的。上餐前先來瓶Torres酒廠七五年的紅酒。”
直到侍者送上紅酒,韓才開口,“什麼事?”
這或許很難啟齒,但她必須面對。“我現在很需要錢,你能不能……”
“怎麼,你說的事情就是想讓我把上回的支票給你?”韓冷笑,眼神中的鄙夷可想而知。“我記得你上回說得很瀟洒,想不到你的瀟洒維持不到兩天就撐不下去了。”
“我是需要錢,但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只是先向你借點錢,將來會還你,你當然也可以算利息。”對於他語言上的羞辱,她早就猜想得到。
“借?”他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數目多少?”
“五百萬。”
韓點點頭,嘗了口紅酒,“數目不算大,但以你在PUB的收入,恐怕兩年都還不清,對吧!”
“是沒錯,但是……”
“沒什麼好但是的,事實就是如此。”韓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嘴角帶着嘲弄,“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借你這筆錢?”
“事實上我從不這麼以為,我只是希望以一個朋友的名義向你借這筆錢。”
“別忘了,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朋友,再者,我也不可能結交像你這種下等的人做朋友。”
沈倚帆想,他的話已經夠清楚了,如果她仍在此地待下去,恐怕會顯得自討無趣。於是,她站起身,“很抱歉浪費你這麼多時間,打擾了。”
“等等。”韓仍一臉輕鬆的喚住了她,“我並沒有說不借你。”
沈倚帆着實被他的舉動給弄糊塗了,他忽陰忽晴的個性讓人很難捉摸。
“我可以借你這筆錢,但是有一個條件。”
想都沒想,她立刻回道:“我答應。”
韓嗤笑一聲,“你會不會答應得太快了?難道你不怕這個條件可能是要你用肉體來償還?”
“你不會的。對你而言,我的身體是再廉價不過,你不會提出這種賠本的買賣。”她很坦白的說出他曾經對自己的評價。
韓笑了,似在對她表示讚許,而這讚許卻是她最不需要,也不想看到的。
“我要你替我暫時看管棟房子,一棟為方怡而建的房子。”
韓並沒有親自帶她到新住處,只是要她整理些簡單的行李,而後派了個司機送她過去。
沈倚帆並不訝異他這麼做,畢竟她勉強只能算是替他看房子的“管家”,實在也不需要主人親自接迎。
坦白說,在他說出那樣的要求后,她有些詫異,而當他說出理由時,她的心不禁飛揚了起來。
“除了我,我想沒人會比你更用心去照料那棟房子,所以——我要你住在那直到房子完工。”
這應該代表他對自己還是挺信任的吧!
“我在韓先生身邊待了這麼久,你是我第一位除了他未婚妻外載的女人。”車子裏,年近四十來歲的司機一雙眼睛透過後照鏡打量着她。
望着窗外,沈倚帆並沒有在意到司機異樣的眼光,只是隨口應了聲。
“唉,其實哪個政商名流不風流的,要是我有錢,早也在外面金屋藏嬌了,省得一天到晚在家裏面對那張黃臉婆,像是欠她的。”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韓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他是請我替他暫時看管房子,等房子完工後,我馬上就會離開。”聽見司機話中另有所指,她才意識到自己被誤以為情婦。
司機眉毛狐疑的動了動,“看房子?”
後來,他也沒再多說什麼,但眼神中的不相信早已擺明不屑與鄙夷。
沈倚帆默然了,既然對方不相信,她再解釋似乎也只是讓人覺得自己是在欲蓋彌彰,倒不如沉默以對。
抵達目的地時,司機將韓預先交給他的鑰匙遞給她,順道重複他說過的話。
“韓先生說你知道屋裏的東西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要你別自作主張做出讓他不高興的事。”
說完,司機便開着車子走了,因為他已經完成了老闆要他做的事。
沈倚帆提着行李走進矗立在半山腰的一棟別墅。
說它是棟別墅,倒不如說是白色的小木屋來得貼切些,繞着屋外是一圈白色的籬笆,大門入口的上方釘掛着木匾,寫着“怡園”。
從外觀看去,屋子並不算大,庭院的造景卻見其規劃,雖然角落的一隅尚未完工,卻沒有財大氣粗的奢華,只見小橋流水間的雅緻,踏在綠草間的石階上讓人心曠神怡。
走進屋內,一台陳設在大廳上的白色鋼琴不由得吸引住她的目光。
放下手中的行李,她來到鋼琴前,緩緩的掀起琴蓋,指尖先是有些猶豫,而後輕輕地落在琴鍵上,清脆而響亮的音樂頓時劃開屋內的寧靜,不成串的樂章在偌大的空間內回蕩着。
隨着間斷的旋律,沈倚帆回想起從前,那個尚未破裂瓦解的沈家也有一台這樣的鋼琴。
每日放學后,母親總會陪她在琴邊練習,晚點,父親和弟妹也會加入其中,當琴聲高昂之際,父親會擁着母親在他們面前跳舞,有時是輕快的恰恰,有時是優雅的華爾滋……
然而這一切都愈漸遙遠,彷彿只有透過揚起的樂聲才能讓她回想起。
韓在門外就已聽見斷斷續續的琴聲,他知道她來了。
旋開雕花禪木門上的門把,他見到她一身黑衣佇立在琴邊,強烈的對比透過陽光的照射格外顯着。
乍聞大門開啟的聲音,沈倚帆猛地回過頭,看見韓的瞬間,她想起司機的交代:屋裏的東西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
“啊!”她直覺的將琴蓋迅速蓋上,卻忘了她另一隻手還留在琴鍵上,快急的勁道全數施在她手上,使她痛呼出聲。
“你過來。”韓嘆了口氣,看來她那冒冒失失的毛病還是沒改掉。
她的眼神有些驚慌,“對不起……”
“我要你過來。”
任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沈倚帆仍舊站在原地不動。
韓蹙起眉心,朝她走去,“把手伸出來!”見她將手藏於背後,他命令道。
她勉強擠出抹笑容,“我的手沒事。”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遍。”他不耐煩的再次重申。
沈倚帆沒有再抵抗,乖乖的伸出手讓他察看。韓見到她指端充血通紅,二話不說的朝身後的櫥櫃走去,拿出醫藥箱裏的軟膏,再來到她面前,以指腹輕柔的替她上藥。
也不知是因為替她上藥的人,還是藥膏傳來的冰涼讓她真的感覺好多了,她笑容中帶着傻氣的道:“真的好多了,謝謝!”
“你會彈琴?”沉默半晌,他突然問。
“嗯!”
“你剛才彈的那首曲子是?”
“舒茲·艾夫勒改編自約翰司特勞斯的藍色多瑙河幻想曲。”
“藍色多瑙河……”他手指劃過琴鍵,重複着她說的話,不久,他輕輕低吟着一段旋律。“你知道這首曲子嗎?”
“是貝多芬的月光。”她有些訝異韓竟也會喜歡古典樂。
“你會彈嗎?”問話時他眼神透着許多的期待,微揚的嘴角柔和了他臉上向來冷漠的線條。
她回應甜甜的微笑作為自己的答覆,而後坐在鋼琴前。
纖纖十指滑過琴鍵時,動人的樂章從她指下宣洩而出,跳躍的音符在午後的室內觸碰着韓心中最柔軟的一部份。
忽地,樂聲停了下來,沈倚帆面帶愧疚的道:“對不起,我只會第一樂章,剩下的就……”貝多芬的月光共分三個樂章,而她只學會第一樂章,接着就再也沒有學下去的機會。
“方怡很喜歡彈這首曲子。”韓眼神帶着從未有過的溫柔,似在回憶。
她早猜出來了,當他問她是否會彈這首曲子時,她就猜出了這一切。他的態度之所以有了轉變,全在這首動人的樂章,安定了他的心,引發出他內心溫柔的一面。
“你想聽這首曲子的話隨時可以過來,只要你不嫌棄……”想想不對,她又連忙改口道:“當然,我是指如果你不介意我碰這台鋼琴的話。”
“這台鋼琴從今天起就是你的了。”他拇指寵溺的拂過她微泛紅暈的腮邊。
沈倚帆在他溫柔的舉動下顯得有些錯愕,而韓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便說:“聽見這樣的琴聲,我想方怡是不會介意的。”
夜晚沈倚帆仍在北區的PUB演唱,這是他們當初談好的,畢竟欠他的錢還是要還,她也不以為弟弟這次真的能改過,為了日後的生活,她在北區找了幾家PUB輪着地方唱。
唱完今夜的最後一首曲子,沈倚帆巧笑倩兮的走向吧枱,對着那抹熟悉又親切的身影說:“你終於回來了。”
“別抱怨了,為了你,我可是沒有休息直奔而來的。”夏燁臉上掛着剛下飛機的疲倦,大手仍不改從前的習慣擰了下她的臉頰。“聽我的秘書說你有急事找我?”
“既然是急事,你想現在還需老兄你嗎?”對他,她總是不忘揶揄。
“喔?那救你這趟近火的又會是誰!不會是耗子吧!”
“的確是他。”
聞言,他眉毛挑了挑,先是疑惑與不解,接着瞭然的微笑,“小鬼,你真的長大了,知道如何讓他面對自己的情感。”
情感?如果韓真對自己有情感可言的話……
“你誤會了,我向他借了筆錢,現在在替他照顧方怡的房子,當作借錢的條件。”她搖頭,臉上仍掛着習慣性的笑容。
“是嗎?”夏燁有些失望,但如今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現在他們倆需要的是時間,耗子讓她住進方怡的家,無疑是給他們一次機會,這次他會陷進自己的無心之中,再也逃不開。
“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拉起沈倚帆的身子,他迫不及待的想替他倆多製造些相處的機會。
沒想到他突然的動作,害她一時沒站穩的晃了下身子,夏燁眼明手快的伸手攬住,使她不至於跌倒。
兩人有默契的相視莞爾,渾然無所覺有道身影在他們背後匆匆離去。
“你終於知道要回來了?”
沈倚帆走進門,剛按下屋中電燈的按鈕,便被韓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得掉了手中的鑰匙。
“你怎麼來了?”搗住心口,她臉上神情仍是一副被驚嚇的模樣,而他將這反應解釋成她的心虛使然。
韓眼中透露危險的光芒,口中有着濃濃的酒味,“你別忘了這是我的房子,難道我不能來?”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會過來這裏?”她察覺到他眼神的不對勁,卻不明白所為何來。
“你也知道現在很晚了,那為什麼還在外面逗留到現在才回來?”
沈倚帆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兩點多,是比她平常晚了點到家,但也不至於差太久。
心想他大概忘了自己曾向他提過的工作時間,於是她解釋道:“我在PUB一向都是唱到這個時段的。”
“你不是唱到一點半,從工作的地方回到這需要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韓渾然不覺自己詢問的口吻像極了吃醋的丈夫。
如果不是這麼了解他對自己厭惡的態度,她恐怕會以為他是在乎自己的,但就因為太清楚了,所以她不至於會做這種奢想。
“你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她試探性的問。
“我工作上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也輪不到你來管!”他過大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駭人。“倒是你,才到個新環境不久,馬上就能發揮你在PUB中學到的長才——‘PUB文化’。”
面對他莫名的怒氣,沈倚帆有些不知所以。“是我做錯什麼讓你生氣?”
被她這一問,韓頓時語塞了。
生氣?他為什麼要生氣?難道就因為在PUB看見的那一幕?
是的,他的確是有點不痛快,但那只是出於看不慣她找男人搭訕作踐自己的關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你很喜歡玩一夜情的遊戲?告訴我,在中區那家PUB里我是你第幾個一夜情的男人?”韓緩慢的朝她逼近,這時,她才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撲鼻的酒味向她襲來,從前父親發酒瘋的畫面又在她眼前掠過,雖然她也曾照顧過酒醉的韓,但那時的他醉得如一攤爛泥,而今他的目光卻讓她感到不安,她想逃,逃離開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如果想繼續這個話題的話,我想我不能奉陪了,抱歉,我要回房去了。”
“我話還沒有說完。”攫住她的手腕,韓猛地將她欲逃脫的身子扯回,目光如炬的怒瞪着她。
她試圖掙脫他的桂桔,“你醉了,韓。”
“我要你回答我,我是第幾個?”他失去理智的咆哮。
她吃痛的大喊,“從來都沒有,你是第一個!”
“你還想騙我?說,我要聽實話。”
這已經是實話了,他為何總是不相信她呢。
她自嘲的想,平日清醒的他都習慣了替自己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如今酒醉的他又怎會相信自己?
“是不是非要我承認就像你想的那樣,你才肯放過我?”
他甩開她的手腕,“難道你不是?”
“夠了韓,真的夠了。”頹然的跌坐進沙發中,她倍感無奈的將臉埋於雙腿間,蜷縮着身體。“你是我在PUB中第幾個一夜情的男人我已記不起來,惟一確定的是,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就是這麼一個女人。這樣的回答你可否滿意?滿意的話,能請你離開了嗎?”
滿意,他的確是該滿意,天殺的滿意!
強行將沈倚帆自沙發中拉起,韓臉上的青筋爆凸,逼着她與自己對視,“你終於肯承認了?”
她不承認行嗎?從以前到現在哪次他不強逼自己承認他莫須有的罪名?他習慣了聽她的違心之論,除了承認外,她還能怎樣?
“我是承認了,你可以放開我嗎?”
“休想!”他惡狠狠的一口回絕,“既然你這麼喜歡玩這種遊戲,今天我就陪你玩!”說完,他的唇猛地覆上她的。
他突如其來的吻令她措手不及,沈倚帆先是怔愣的由他在自己唇間掠奪,好一會兒,她才開始抵抗。
“唔……”她用力的在他唇上咬了口,成功的讓他退開。“我來這並不包括滿足你生理上的需求。”
韓抹掉唇間的血絲,眼神黯沉了許多,“我付你這麼多錢,要點額外的‘服務’也是應該的。”
驀地,他朝沈倚帆逼近,結實龐大的身軀輕而易舉的將她強制在自己身下,貼覆在她柔軟的身體時,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慾望。
“韓,你住手!”在他昂藏的身形下,她不放棄的扭動抵抗。
“不要再裝了,你喜歡的不是嗎?”說完,他低頭吻向她頸間,並一路下滑。
他尖酸的言語再次傷害了她。
她不懂,為何他總要一再的傷害她,難道就因為看準了自己對他的愛,他就打算無止境的傷害她?
雙手垂掛在兩側,她閉上眼最後一次掙扎,“韓,你會後悔的……”
妒意早已沖昏了他的理智,韓此刻要的,只有她的身體,什麼後悔與不後悔都已拋在腦後。
沈倚帆放棄了,放棄了僅剩的希望,任他猛烈的吻侵略她賽雪的肌膚。
以為她已屈服,韓放柔的吻向她的唇瓣,濃郁的酒味透過唇間的傳遞滑進她的口中,像是邀她共飲一杯。
酒味並未迷醉沈倚帆,只是讓她更加冰冷的承受他的掠奪。
他感覺到了,但他不放棄,不斷加深了吻,想挑起她的熱情。
然她,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終於,當他抬起頭看見她臉上的神情像是慷慨就義的義士,是生是死對她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拒絕相信,更加挑逗着她,想讓她與自己一樣慾火狂燃……
事實證明他再次失敗了。
“你就一定要像條死魚?”韓憤怒的大吼。
她不語,始終閉上眼不看他。
“為什麼不說話?”緊扣着她的雙臂,他猛力搖晃着。
仍是滿室寂靜作為回應,他宣告放棄的逃開,猶如棄甲的逃兵,害怕面對她漠然的神情。
“你三更半夜把我拉來這家酒吧,不會就是擺張臉色給我看的吧!”坐在韓對面,夏燁臉上頗為無辜。今夜的他夠折騰的了,下了飛機先是風塵僕僕趕至倚帆工作的PUB,沒多久,又在他一聲令下趕來此地。
“找你出來喝杯酒,犯得着這麼多牢騷!”韓不高興的睨了他一眼,又猛地灌下杯酒。
皺起眉頭,夏燁奪下他手中的杯子,“喂,你把酒當開水啊!”
“我是找你喝酒,不是讓你來勸酒的。”看來他真是找錯對象,忘了這傢伙只會破壞興緻……
興緻?他這又算是哪門子的興緻,不過是替自己的借酒澆愁找個借口罷了……
“以為有倚帆在身邊,你就打算喝得爛醉再讓她照顧?”
“你怎麼知道她在我那?”
將奪下的酒往自己嘴中一灌,夏燁沒好氣的回答。“晚上我和她在PUB見過面了。”
韓挑起濃眉,臉上笑得難看,“原來你就是她這次Onenightlove的對象。”當時他只見到那男人的背影,卻沒想到對象竟是他的好友。
“你說什麼鬼話,我和她要是有可能,早在幾年前就把她搶來我身邊,犯得着讓她被你傷害到這種地步嗎?”若不是將他視為比兄弟還親的哥們,他老早就將他打得面目全非,讓他那張臉再也不能害人。
難道是他誤會了!但就算這次是誤會,上次他遇見她的那晚又該如何解釋!如果遇上的不是他,以她那時一副“饑渴”的樣子看來,恐怕不論對象是誰,她也都來者不拒吧!
“如果你將她看成是那種喜歡一夜情的女人,是因為她曾經誘惑過你,我得對你說句抱歉,那夜是我找人在她酒里下藥,她才會那樣。”突地,夏燁說出的話猶如炸彈般,在瞬間引爆。
“你說什麼?”韓越過桌面,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腦袋到底裝了什麼?如果她碰到的人不是我怎麼辦?”
夏燁暗笑,就因為辦法是他想的,他自然會算準時間,讓她安然無恙的到他手上。
“想知道答案,就得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又跑回她工作的那家PUB。”如果韓還是不願意麵對自己的情感,那麼身為好友的他不介意幫他忙。
“我改天再找你算帳!”鬆開扯在夏燁衣領上的手,他朝門外走去。
而夏燁,此時臉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