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小娣娣,別亂動。」季映星邊洗著娣娣的身子,邊用毛巾擦拭自個兒臉上的水滴。

而泡在水中的娣娣絲毫不聽她的話,依舊在水中不停地亂動,雙手更不時的將水潑灑到她身上。

這種舉動氣煞了映星,但她卻無法對一個小小嬰兒發火;而且就算她真發火了,小娣娣也不懂得害怕。

「小娣娣,你別亂動嘛!」

娣娣的反應是睜大眼睛、用着天真無邪的眼神望着她。

「唉!跟你說什麼也沒用,因為你什麼也聽不懂。」季映星瞧了她一眼后,嘆了一氣。

「嘻!嘻……」娣娣笑得好開心,玩水也玩得很快樂。季映星卻是哭喪著臉瞪着她。原因是她身上的衣服已濕了一大半,這全要歸咎在澡盆中玩得不亦樂乎的娣娣。

此時浴室外的走道上響起跑步聲,由遠而近傳來的跑步聲在浴室門口戛然而止。

「大姐姐……爹地的電話。」龍倩琦手中拿着無線電話筒,氣喘吁吁的說。

「你爹地的電話!?他不在家呀!」季映星轉頭回答著。

「不是啦,是大姐姐的電話,爹地打回來的。」

「喔!那把電話遞給我。」季映星將小娣娣從溫水中給撈了起來,順勢從架上拿了一條幹凈毛巾把她給包裹住。然後一手接過電話,另一隻手則緊抱着小娣娣。

「喂!梵笙嗎?」她叫了一聲。

「是我。」

「怎麼了?有事嗎?」

「今晚我臨時有個重要的實驗要做,需要留守在實驗室,沒法子回家,所以我倆晚上的約會要延後了,映星,希望你別介意,不然我會很不安。」龍梵笙在電話那端急急地說著。實際上是他得處理紫焰幫出內賊之事。

「嗯!我能明白。那就延到星期六好了,這樣我們出去用餐也不怕找不到人來照顧小孩們,因為就有一個現成的。」

「是誰呢?」

「我大姊。」季映星把季映月也給拖下水去。

「你大姊!?我怎麼沒聽說過你還有個姊姊呢?」說真格的,他實在不了解映星的家庭背景、家裏的情況如何。

「你沒問,我就沒說。我家中不只有個姊姊,還有爸媽、大哥及小哥……」

片刻之後,她發覺龍梵笙始終沒有說話,倏然住了口。

「就這樣?」龍梵笙調侃道。不過他終於曉得她家中的概況了。

「噢!你這是在嫌我煩嗎?」季映星不依地說。

「不!我哪敢呢?親愛的映星大人,你可別誤會了。在我心底,你永遠是最好的!」

「謝謝你的阿諛諂媚。」季映星忍住笑意道。

「難得一次嘛!」

「還有事嗎?」她輕柔地問。

「沒事了。」龍梵笙說得很溫柔。

頓時一片靜默,好像沒有話題了……而兩人卻很有默契地遲遲不掛斷電話,彷彿還在等待些什麼似的。就這樣,兩人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一道嬰兒嚶嚀聲打破這寧靜浪漫的時刻。

「梵笙,明天見!」季映星迫不得已先把電話掛上了,因為臂彎上的小娣娣不時亂動著,如不用雙手抱緊她,她肯定會掉下去的。

「我喜歡你……」龍梵笙在她掛斷電話后說出了這句話。

可惜的是,這句可能教映星若痴若狂的情話,她並沒聽見,否則不曉得會有多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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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別墅里響起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寧靜的夜。

「鈴!鈴……」厭煩的電話鈴聲持續地響著,但沒人想接它。

電話鈴聲持續響了約莫五分鐘之久。

床上睡着的人兒翻來覆去的,耐不住吵的季映月終於豎白旗投降了。她並沒睜開眼睛,只是伸出一隻嬌嫩的手,在她左側邊的小桌子上摸索著。

「喂?是誰呀!不睡覺想吵死人啊?」她沒好氣地低吼。

「你是月兒?還是星兒?」

「月兒。」她第一個直接反應。

「那你聲音怎麼不一樣呢?」對方質問道。

「你到底是誰?怎會知道我的小名呢?」季映月腦筋已有些清醒了。

回答她這咄咄逼人的話的則是一聲怒吼:「你最親愛的老爹。」

「什麼?老爹,是您!?」季映月驚呼道,這下她的腦筋可完全清醒了。

「怎麼?還會有人在這時間打電話來嗎?」

「這時間可是老爹您專用的,別人哪敢佔用呢!就算打過來也未必能通呀!」季映月甜甜地笑着說。

在季家別墅里有個不成文的定律,在晚上十點后外人即打不通別墅里的電話。而這不成文的定律又是從何時開始的呢?沒人知道,也沒人可以探究出其中的奧妙;但它就是個鐵錚錚的事實。

而且據說,只要在晚上十點后能夠打電話進來的人,必與季家有着密切的關係,若非季家人,日後也可能是季家女兒的真命天子,或季家男兒的好老婆。季家人也常以此法來測試自己交往中的另一半,而且屢試不爽。

「月兒,別跟老爹打馬虎眼!」季名璇溫柔地道,但語氣中卻隱藏些許的怒氣。

季映月曉得這是老爹即將發火的前兆,為了不被怒火燒著,她趕緊向老爹道歉:「老爹,是我不好,惹您生氣了,別生氣好嗎?」

「知道錯就好,否則就要你和乖孫子回來加拿大住。」季名璇語氣帶著威脅。

「老爹,您這次打電話回來有事要交代嗎?」季映月趕緊轉移話題。

「嗯!對了,星兒在家嗎?」他突然問道。

「噢!她……她在家。」季映月的心怦然一跳,昧著良心隱瞞老爹。

「睡了嗎?」

「好……好像睡了。」季映月遲疑的說,撒謊她一向不太在行。

「去叫醒她,老爹有事要說。」他命令道。

季映月在心中暗叫糟,星兒不在家,這該如何是好呢?假如現在告訴老爹小妹不在家,那她先前的話不就全成了謊言嗎?但如果不讓老爹知道小妹離家與人同居了……不!是當了人家的管家;到時候老爹知道了這消息肯定會暴跳如雷,馬上命令大哥把小妹給揪回加拿大,說不定她這個幫凶也會遭受池魚之殃呢!

噢!天哪!她才不要回加拿大去,那種清教徒式的生活她才不要呢!她得為星兒編個好理由度過這危機才是。茲事體大,牽連到自己,不慎重是不行的。

「老爹呀!」季映月撒嬌的叫了一聲。「星兒這時肯定睡得像死豬似的,我怎麼可能會叫得醒她呢?想想早上要叫醒她都得費一番心思呢!這會兒就算用十個大炮也轟不醒她,所以老爹呀,依我看您得在禮拜天打來才行。」季映月為了自己與小妹,不得已撒了一連串的謊話。

「是嗎?」他聽了女兒的說辭,有點不太相信。

「老爹,我哪來的膽子瞞騙你呢?」但事實常常與現實相抵觸。季映月在心中悄悄的加上這句話。

「好吧!就暫且相信你。」季名璇保留着懷疑態度。「你那邊一切還安好吧?」

「一切安好,只不過……」季映月不曉得該不該說。

「不過什麼?」他緊張的問。

季映月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別說的好,以免小哥找她麻煩。她話鋒一轉:「想您與媽咪啦!」她撒嬌的笑着道。

「我們下個月可能會有空,或許我和你媽咪會到洛杉磯看你們。」

「真的!?」

「或許吧!這得視你媽咪的身體情況而定。」

「老爹,媽咪的病好些了嗎?」季映月很是擔心。

「唉!還不是老樣子!」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加拿大的醫生只治標,治不了本,尋遍了整個歐美地區還是找不到良醫,我真害怕你媽咪突然有天懶得喘氣,撒手棄我而去。」季名璇真的很害怕這天的來到。

老爹和媽咪結婚都已三十餘年,但兩人卻恩愛逾恆,是現今社會少見的鶼鰈情深,羨煞了不少人呢!

「老爹,您別想太多了,媽咪既然能熬過十幾年的歲月,相信這種事一定不會發生在媽咪身上的,死神也不會找媽咪的麻煩。」季映月安撫著老爹。其實她也滿擔心媽咪有天會突然離他們而去。

「這教我如何不擔心呢?如果不是我,你媽咪也不會誤食毒物而身受其害啊!」季名璇自責自己當年的不小心。

「老爹,您別再自責了!這十幾年來媽咪不都熬過來了,我相信這是吉人自有天相,代表着老天爺疼愛媽咪,所以老爹您不該再擔心才是。」

他轉移話題道:「對了,我的小孫子皓皓睡了嗎?」

「什麼?皓皓他呀!早睡了。」對於老爹迅速的轉移話題,季映月知道他的用意。

「睡了就好。」他喃喃地輕說。

「老爹,您沒事吧?」她感覺到老爹有些不大對勁。

「老爹要掛電話,不與你多聊了。」季名璇漠視女兒的問題。

「老爹我……」

「記得告訴星兒我有要事找她,叫她別到處亂跑,知道嗎?那就這樣了。我星期天再打過來,拜拜。」趕緊交代完事情后,他匆匆的掛了電話。

老爹這種從未有過的舉動使得季映月有些狐疑,她發愣的直盯着電話筒,良久,她才放下電話平躺於床上。

令她匪夷所思的是,為何老爹會沒來由的害怕了呢?在印象中,老爹從未在他們面前示弱或者害怕過,表現出來的最多只是擔心,這會兒謹慎的態度卻教她有些恐慌。難道是媽咪的病情惡化了嗎?不!老爸剛說媽咪沒事的,她不能胡思亂想,盡往壞的方向去想。

「啊!」她想到什麼似的叫了一聲。一定是父親到了更年期,所以情緒上有些不穩定,難免有這種憂慮現象出現。

季映月往比較樂觀的方面去想。她邊想邊打着呵欠,最後她索性抱起棉被,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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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跑車的龍梵笙再次低下頭看着手裏的地址。他在季家別墅門口停下來。

為了這個特別的夜晚,他已經期待了好幾天,就連在處理幫內出內賊的事務時,都無法教他不分心去想她。今晚,沒有小孩子的干擾,映星將會是他一個人的。

今晚將會是個美好的周末,有史以來最美妙的周末了。

龍梵笙按下門鈴,不久門開啟了!他面帶微笑的對開門的人兒猛眨眼睛。

「嗨!要不要進來坐一下呢?」季映星的臉上也掛著愉悅的笑靨。

「好。」他笑着點點頭。

「進來吧!」映星側身好讓他能進來。

「映星,你這身衣服……」他的視線離不開她。

這套質軟、閃閃發亮的衣服將她的曲線完全展露無遺,當她一走動時,閃著亮光的衣服也跟隨着她搖擺生姿,更襯托出她的性感迷人。這裝扮無疑是在引誘他去觸碰她那優美的身軀,以及令人忍不住想擷取的紅唇。

「怎樣?這會不會太暴露了?」季映星緋紅著臉問道。而龍梵笙目不轉睛的凝視教她臉上的紅暈不斷地加深。

「不會!一點也不會。」他口是心非地說著。

今晚的她特地把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盤了上去,另外又灑了些香水,這一切對他的自制力來說都是極大的挑戰,真怕今晚的約會還沒開始,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舉止了。

龍梵笙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真想緊緊的抱着她,去感受那玲瓏有致的身軀……

半晌,他深吸口氣,告訴自己得慢慢來才行,以免嚇著了映星。

「這套衣服真的很適合你。」他衷心地讚美着,也很慶幸自個兒的手並沒失控爬到映星身上去,雖然他內心早已成為發春的大野狼了。

「謝謝!梵笙……你坐一下,我上樓拿皮包。」語畢,她羞紅著臉上樓。

看着她嬌俏的背影離去,龍梵笙的雙眼不受控制地緊緊追隨她。

片刻后,季映星下樓來。「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

「映星,你這身衣服是特地為我而穿的嗎?」龍梵笙忍不住問道,眼睛則深深地凝視她窈窕的身驅。

季映星笑了笑,「……是月姊幫我選的。」她沒有正面的回答他的問題。她總覺得這樣的打扮有點暴露,頗為不習慣呢!

「幫我好好謝謝你姊姊。」他咧嘴一笑,高興得很。

「月姊早就猜到你會這樣說,所以事先跟我說了,用不着說謝謝。」季映星因大姊的神機妙算而笑得花枝亂顫,實在亂沒形象可言。

「真的!?」他睜大眼,驚訝得很。

「我還假的呢!走吧!」季映星推著一臉驚訝的他走出大門。

龍梵笙走得非常不專心,邊走邊目不轉睛地盯着映星瞧。

「嘿!你別用這種奇異的眼神看着我好嗎?瞧得我都不自在了。」映星終於忍不住他灼熱目光的注視而向他抱怨。

「當管家的你與現在的你是完全回異的兩個人,之前的你活潑可愛,但現在的你卻閃亮得動人心魄。」他感性的說著。

季映星嫵媚一笑。「這正是月姊要我穿這套衣服的效果。」

「是嗎?」龍梵笙伸手打開車門,示意季映星先上車。

「這是你想要的效果嗎?」他站在車門邊輕問著。

「它能吸引你嗎?」她不答反問,微微仰頭望着他。

「吸引!?不止如此,映星,你已經成功的將我的心魂全勾住了。」龍梵笙因她的話而心蕩神馳。

「真的!?」她睜大眼。太好了!

「我沒騙你。」他那黑眸一直滯留於她身上,未曾離開過。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季映星壓抑著欣喜飛舞的心。

「這句話聽起來倒有點像是小紅帽向大野狼問路似地,那麼天真、那麼容易相信別人。」他咧嘴邪邪一笑。

「我像小紅帽!?那你豈不是要吃掉我的大野狼?」他那三分帥氣七分邪惡的笑容教她不得不作此想法。季映星在心裏暗暗高興。

「沒錯!我就是大野狼,我真想一口把你給吃了。」龍梵笙說得露骨又曖昧,那黑眸依舊眷戀的停駐於她身上。

「你不能一口把我給吃了。」映星輕聲反對。她低下眼帘,儘是羞澀模樣,臉蛋上出現紅蘋果般的潤紅。

「為何不能呢?說個理由來聽聽。」他挑高眉,嘴角笑意不斷。

「因為……」她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怎樣?無話可說了吧!」臉上的笑意成了奸詐樣。

季映星抬眼睨他一下,隨即嘟起嘴兒,那撒嬌模樣還真是迷煞人。

她那半嗔半嬌的模樣教他看傻了眼。

「你……我不想再與你鬼扯下去了,現在的我肚子可是餓極了。」季映星說得心虛,趕忙轉移話題,以免自己的心思全露出馬腳。

「好,就順你的意,我現在就不跟你扯了!」但這並不代表以後不與你扯,他在心底再加上這句。

他倆雙雙在車子前座坐定位后,銀白寶馬跑車迅速駛離季家別墅。

「梵笙,我們兩人都不在家,那小孩呢?是否有人照顧他們?很對不起,我大姊臨時有事,所以爽約了。」季映星轉向他,擔心的問道。為了晚上的約會,梵笙在下午就放她假回別墅作準備。

龍梵笙由語氣中聽出她的擔心,「別擔心!孩子們去奶奶家。」

「去奶奶家!?」

「嗯!我乾媽昨晚與我通過電話,她說好久沒見到孫子們,叫我載他們去她那裏,這剛好解決我們的煩惱。」

「哦!是這樣呀!」

「你有男朋友嗎?」龍梵笙突然問道,表情十分正經。

「這個嘛……告訴你也沒關係,有,很多,真要來數的話,可能會數不清喔!」季映星笑吟吟地說,眼底閃過奇異的光芒。

「什麼!?」他突然踩了煞車。

而在他身後的車輛則一部部趕忙緊急煞車,一連串煞車聲不斷地響起,咒罵聲也不絕於耳的傳來。

季映星因他突然緊踩煞車,差點撞上前面的擋風玻璃,幸好她動作敏捷,用雙手與雙腳阻擋身體向前而傾的力量,雖沒撞上擋風玻璃但她的手卻碰撞了一下。然而令她訝異的是,他竟然迷糊到在快車道上突然停車。

「你沒事吧?映星。」龍梵笙很驚訝她的話居然對自己造成如此大的刺激。這並不是他一貫冷靜的作風,他想他早巳愛映星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了。

「我……我沒事!」季映星深吸口氣,才緩緩的吐出話來。

「沒事就好。」他又重新把車子開上路。

「說真的,我差點就被你的舉動給嚇得魂飛魄散了。」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給了他一記抱怨的眼神。

「真是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吧!」他懇求地說。

「我只希望你別再亂踩煞車,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會突然煞車,你也要負一半的責任。」他有點指責的意味。

「我!?你沒搞錯吧?車子是你開的耶!」季映星不敢相信自己也有錯。她什麼也沒做呀!

「誰教你告訴我你有數不清的男朋友!」龍梵笙近似抱怨地說,哀怨的眼神直瞟向她。

「什麼!?只是這小小的問題,你竟敢就把車子停在快車道上,噢!我真是被你打敗了。」季映星突然狂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從眼縫中流了下來,還不能停止……

「映星,你笑什麼呀?笑成這樣?」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有這麼好笑嗎?他思索著,車子也開慢了些。

她停下笑聲,用手指着他。「你。」

「我!?」他質疑着。

「嗯!你聽話只聽一半。」

「這話怎講呢?」他不明白。

「我話還沒說完!」

「是嗎?」

「我原本要說那數不清的都是男的朋友,我話都還未說出口,你就緊急煞車,這樣的舉動可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呢!」

「真是對不起,請原諒我吧!」龍梵笙聽完她的話后,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要我原諒你可以,但你得馬上帶我去用餐,我餓極了。」

「沒問題。」語畢后,車子立刻向前加速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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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笙,謝謝你今晚的款待。」季映星笑着謝道。

龍梵笙簡潔地說:「別客氣了!」他溫柔地對她一笑。

「噢!我好累喔!真想大睡一覺……」季映星打了個特大的呵欠。

「時間已經不早了,也難怪你想睡覺,早點睡也好,明天一早我還得去實驗室做報告。」

「小孩們明天才會回來吧?」她下車后問道。

「是呀!有什麼事嗎?」

「我明天想請個假。」

「為何要請假呢?是不是太累了?」龍梵笙猜測著。

「不是啦!我老爹從加拿大打電話回來找我,說有話交代,要我明天待在家裏等他的電話,所以才想跟你請個假。」季映星解釋道。

「好吧!那就准你一天假,但記得早點回來。」

「謝謝你,梵笙。」季映星傾身,向前給了他一個單純感謝的輕吻。

這記突如其來的輕吻卻震撼了龍梵笙火熱的心,他伸手執起映星的手,低下頭來親匿地親吻着她每根手指頭,動作十分地溫柔,然後抬頭凝視着她,用手代替唇輕撫着她細嫩而敏感的粉色肌膚。

「嘿!別這樣。」季映星嬌嗔道。經由他指尖傳遞而來的莫名的感受,彷彿一股電流般流遍她全身;震得她迅速抽回被他撫摸的手,一顆心怦怦亂跳着。

龍梵笙再次緊抓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則順勢溜上她的手臂。

「很『癢』嗎?」他邪邪的笑問,眼睛裏透露出不容忽略的慾望。

「嗯……」季映星呻吟一聲,吞了口口水,困難地道。

龍梵笙灼熱的眼神看得她全身像快著了火般的熾熱,那雙手彷彿有魔力似的教她渾身輕顫,使得她也露出與他眼中同樣的慾望。

他在她身邊輕呼一口熱氣,又抬眼觀察着她細緻的臉蛋,她那半閉的眼眸散發出媚人的嬌態;而他的手指則不間斷地在她柔嫩的手臂上划圈圈、撫摸著。

「梵笙……」季映星情難自抑地輕喊著。他的凝視及輕撫使她覺得周遭的空氣頓時升高了好幾度。

「你癢嗎?」他又在她耳畔低語,手指頭依舊在她手臂上撫摸著。

「梵笙……這樣很癢……」映星不再口是心非了,她終於承認自己的感受。她想推開他的手,但內心卻有股反對的聲浪侵襲着她的思考。

「我愛你全身各個部位,我想……一一地吻遍它們。」龍梵笙性感地低語,眼底則充滿炙熱的慾火。

季映星深深地吸了口氣,想撫平亂跳不安的一顆心。

「可是……我是你的管家……」她嚶嚀地道。

龍梵笙擁緊她,「沒錯,你是我的!」他故意截取前段的話。

「不!我不是你的。」季映星從迷濛中回過神,掙開他的懷抱。

「是!你是我的。」他堅持地說道,一副霸道的語氣。

「喂!你很番耶!我又沒說要嫁給你,你怎麼能說我是你的呢?就算我下嫁於你,我依然不是你的,因為我就是我,不屬於任何人,誰也不能說我是他的,你也一樣。」映星說得非常激動。

「別激動嘛!你認為不是我的,那就不是嘛!」只要我自己認為是就可以了!他在心底外加上這句話。他要映星知道而且明白,她即將會是他的人,一個最心愛的人,在不久之後……

「這樣才對嘛!所謂孺子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相信你是孺子而非朽木,可以了解我就是我,不會因婚姻而成為他人的所有物。星兒定律:天大地大,只有星兒夫子大。」映星說得頭頭是道。

「是,星兒夫子!咱們進屋吧!」對她的理論,龍梵笙覺得極有趣。

「我剛剛說那麼多你都沒聽進去?皮在癢嗎?」映星說得咬牙切齒。她眼睛眯成一直線瞪着他。

「咦!?映星,你怎麼曉得我皮在『癢』呢?該不會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龍梵笙水仙不開花地裝蒜著。

映星對他的反應有些吃驚,這是一向胡塗的龍梵笙嗎?他怎麼突然變得厚臉皮、而且……精明了!為何會這樣呢?她告訴自己,這完全是因為小孩子不在……

「不和你扯了!」語畢,季映星拋下他逕自進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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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市立監獄

深夜,監獄深鎖的大門前,聚集了眾多身穿黑西裝的人,個個靜默肅然的佇立着。等待許久的監獄大門終於開啟,從裏頭走出一位英俊瀟洒的男子。

他正是美國第二大幫派青龍幫的龍頭老大--傑蒙.沙羅是也。

為了避開仇家及記者的追蹤,他特地選在深夜時分走出這牢籠。

「恭喜大哥您出獄了。」眾人異口同聲地說。

「嗯。」傑蒙.沙羅掃視過在場的人。

「大哥。」程皓東走近他。

「幫里沒事吧?」

「託大哥鴻福,幫里沒事。」

「那她呢?」

「正在密切追蹤。」

「很好。」傑蒙.沙羅露齒輕笑。

「四大護法,護送大哥回幫里。」程皓東命令道。

「是!」身材高大壯碩的四個人即刻應聲。

「大哥,上車吧!」四大護法為首的沙狂恭敬的說。

五分鐘不到,這市立監獄深鎖的大門外便是人煙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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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誘黑幫笨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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