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喬翰宇突然不見了,整個十七樓甚至會議室孫昕彤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的身影。

孫昕彤告訴自己沒關係,他可能是出去談生意,她可以等到吃午飯的時候再跟他把事情說清楚,只要解釋清楚,一切就沒問題了。

可她雖然很想靜下心來等,但是一、兩個小時竟然過得這麼慢,簡直讓她如坐針氈。更糟的是她左等右等,等到午飯時間都過一大半了,喬翰宇竟然還沒回來,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讓她十分擔心。

唉,他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孫昕彤開始着急地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昕彤,不用擔心啦,我們副總是誰啊,他不會有事的啦,免操心。”季小琦拿了兩盒便當跑到她面前。“來來來,今天吃雞腿便當,哇,這家雞腿好大,看起來很好吃,快來啊。”

“我……我吃不下。”孫昕彤拿着手機猛按,只可惜就是連絡不到喬翰宇,她眼眶泛紅、鼻頭酸澀,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怎麼辦?小琦,宇哥會不會真的出事?唉,我好擔心,你帶我去找他好不好?”

喬翰宇還是沒教她開車,要不她若會開車,恐怕早就衝出去找人了。

“喂,別哭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季小琦被她嚇到,連忙安撫。

“可是他誤會我了,什麼話都不說就走,我真的很擔心。”

“哎喲,這……你擔心也沒用,還不如先吃個飽。”這樣最實在了。

“我吃不下,嗚嗚嗚~~”

“哭什麼。”孔淳雁正好走進來,莫名地看她一眼。“副總是去和武老闆談生意,邊談邊吃飯,你哭什麼哭?”

真是笨蛋,這樣也能哭,真不懂喬翰宇到底是看上她什麼?孔淳雁嘔啊,她實在輸得莫名其妙,有夠冤枉。

“你……你怎麼知道?”孫昕彤懷疑。

“他打電話跟我說的。”這還用問。

“他打電話給你?”孫昕彤心裏更加難受,眼淚掉得更凶。“為什麼沒有打給我?”

“打給你幹麼?這是很臨時的事,我剛剛開車幫他送資料過去,你能嗎?”孔淳雁不客氣地吐槽。

扼……孫昕彤低下頭。

“噢,對了,他還要我眼你說一聲,要你先吃飯別等他。”孔淳雁也不隱瞞,忠實地將話帶到。

“你看你看,我就說沒事。”季小琦再度安撫。“哇,我們喬老大真關心你,還要孔姊叫你吃飯,他對你可真好。”

“嗯。”孫昕彤這才擦乾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都怪她太小題大作了,不過她是擔心喬翰宇嘛,她不能失去他。

“哼,真是的,笨蛋,你還以為副總有那麼幼稚,為了一束花吃醋?他沒那麼無聊好不好。”孔淳雁瞥了她一眼,不滿地喃喃念着。“虛有其表,什麼都不會,只會給副總添麻煩,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你哪一點。”

“孔小姐,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人家都已經夠傷心了,她還火上加油。季小琦真是看不下去。

“我說的是實話。”話說完她轉身就走。

“真是的,明明也沒那個心,卻老是愛講話氣人。”季小琦回頭拍拍孫昕彤的肩。“昕彤,別理她,她嫉妒你太幸福。”

孫昕彤苦笑。“我不會怪她,其實她說得對,我什麼都不會,宇哥喜歡我真的委屈他了。”

“拜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好,而且各花入各眼好不好?”幹麼自貶啊。“你也別妄自菲薄啦,要不像我這樣,既沒有你的美貌,也沒有孔姊那麼能幹,那我豈不是得去自殺?”

“小琦,其實我覺得你很好,很善良、很可愛。”

“哈哈哈。”季小琦樂觀地點頭。“我也這樣覺得耶,至少我這種長相是獨一無二的,而且要能長得像我這麼可愛也很難啦,哈哈。”

孫昕彤見她自戀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她真希望自己也能像她一樣活潑開朗,還有像孔淳雁一樣能幹,那喬翰宇就會多喜歡她一點了吧!

“小琦,你教我開車好不好?”

“開車?你學開車做什麼?”

拜託,像她這種小人物才需要苦命地自力更生,而她大小姐出門不是男朋友載,就是司機接送,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學什麼開車嘛!

“我是想……我是想——”

“你是想,若以後還有這種機會,你就可以幫我們喬老大送文件對吧?”這個小女人的心思透明,她早就看透她了。“拜託,男人不能寵的好不好,你越寵他,他就越不當你是一回事,你要若即若離,讓他看得到吃不到,這樣他才會上鉤。”

“你在說什麼?宇哥又不是魚。”他怎麼會上鉤?

“男人就是這樣啊,你一味地對他好,他會不知珍惜,你早晚會吃虧的。來來來,讓我多教你幾招降男秘招吧!”

“算了算了,教那些怪招,還不如教我開車,拜託拜託啦,教教我吧。”

孫昕彤心領了,她才不要用那些奇怪的招式對付喬翰宇,尤其是叫她離他遠一點,那怎麼可能?她恨不得一直緊跟着他。

對她來說,愛上了就是一輩子,她要盡自己全部的力量,一輩子都對他好,只對他一個人最好。學會了用傳真機、影印機、泡茶后,接下來她要開始學開車。為了愛,她什麼都願意學。只是,自己的好意竟然會給大家帶來極大的麻煩,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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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車?!”

接獲孫昕彤發生意外的消息,喬翰宇的心臟差點停掉。

這些天他是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希望彼此太過黏膩,所以盡量找各種借口避開她。

今天,他特地找兩個好友雷允堯和賀敬倫出去吃飯,故意不帶孫昕彤。

而向來黏人的她竟然也無異議,沒想到她是偷偷跑去和季小琦學開車。

都怪他疏忽了她,可她怎麼那麼傻,明明交代她不可以去學開車,她還是去做。

真是的,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她厭倦了他的接送嗎?還是她也想要跟他拉開距離?

一想起自從派對后就老是有人送花,或藉機想要接近孫昕彤,喬翰宇的心裏就覺得更不舒服。

在趕往急診室的途中,他不斷地胡思亂想,想着最近兩人之間的種種,心情真的惡劣到了極點。

前往急診室的路途好像很遙遠,怎樣都到不了似地,再加上他心情煩躁,整個人幾乎要崩潰了。

“阿宇,她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賀敬倫拍拍他的肩。

這次聚會見他沒帶女朋友前來,他和雷允堯原本打算好要酸他一酸,沒想到服務生才將餐點送到,他們就接到這個消息。

“對啊,她不會有事啦。”雷允堯也跟着安慰。

喬翰宇根本聽不下這些安撫的言詞,只能快步向前跑。

三人好不容易趕到急診室,已經有幾個人等在門外了。

“請問——”喬翰宇還沒來得及將話問完,迎面就挨了一拳。

奸痛!他一時不察,被打退了好幾步。

那拳頭很硬,毫不留情,他臉上不腫一大片才怪。

“孫昕翔,你做什麼?!”雷允堯一見到好友被打,連忙擋在他前面,質問眼前這個長得和孫昕彤十分相似的年輕男子。

“哼,我才想問他在做什麼!”孫昕翔若不是被賀敬倫架着,他還想撲過去再揍喬翰宇一拳。“放開我,我非揍死他不可,快放開!”這傢伙怎麼那麼討厭。

“孫昕翔?”喬翰宇有聽過他的名字,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本人。他推開擋在前方約兩個好友,直接詢問:“你揍我做什麼?”

“還敢問。”孫昕翔氣呼呼地。“要是我姊有什麼意外,我一定要你陪葬!”

“好了好了,阿翔,這件事不能怪翰宇,是彤彤自己要去學開車的。”在一旁着急等待女兒急救消息的孫母說了句公道話。

事實上她覺得這段時間以來,孫昕彤的轉變和進步大家都看得見,唯有這個被刻意調到外地的兒子不明白,那些其實都是喬翰宇的功勞。

“姊如果不是為了他,哪會去學什麼開車?”孫聽翔將所有的錯都指向喬翰宇。“都怪他,這個傢伙真是夠了,居然還要姊去他公司上班,你們在做什麼?想害死她嗎?”

孫聽翔才剛從上海回來,一踏進家門就聽到姊姊撞車的消息,再加上傭人的轉述,得知他那親愛的姊姊竟然到外頭工作,差點沒嚇死他。

都怪喬翰宇,都怪他亂出主意!

“你們一直將她關在家裏,才是想要害死她。”在這點上喬翰宇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孫聽翔氣惱,看到他那自負的可惡表情,忍不住又想上前去揍他。

“別再來,下一回我可不會讓你。”喬翰宇怎麼可能讓人揍假的,他最好了解這點。

“我才不需要你讓——”

“好了!”孫父威嚴地制止兒子。“阿翔,你冷靜一點,現在你姊情況還不知道怎樣,你別再亂鬧事。”

孫昕翔狠瞪了喬翰宇一眼。“如果姊出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幸好,在等待了好一會兒后,醫師宣佈孫昕彤只是左手稍有骨折現象,但沒有完全斷裂,因此不需要開刀矯正,只要休息個幾周就好,其他部位也都只是皮肉傷,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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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昕彤被推入普通病房,家人和喬翰宇等人已經在那裏等着她了。

她的精神還好,只是闖了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連傷口痛都不敢唉叫一聲,更沒臉面對大家。

“彤彤,你還好吧?”

“姊,痛不痛?”

孫家人關心地擠到她病榻前詢問,十分着急。

“不……不痛,我還好。”讓大家替她擔心,孫昕彤愧疚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姊,你不要多想,沒有人會怪你的。”孫昕翔只會將這筆帳都算在喬翰宇那個罪魁禍首身上。

孫昕彤像是沒聽到他說的,她的眼睛只是注意到站在門邊的喬翰宇。

慘了,他生氣了嗎?

唉,她背着他偷偷的去學開車,他一定很生氣。

“對了,小琦呢,她沒事吧?”孫昕彤驚訝地問。

她突然記起當時的情況,當時她開車載着季小琦,本來開得還不錯,但是突然有隻小貓跑到馬路上,她一時太過緊張,將油門和煞車弄錯,才會造成這次的意外。

“她沒事。”喬翰宇回答。

季小琦畢竟是他的員工,剛剛好友賀敬倫已經幫他去問過消息,知道她的情況更好一點,只有皮肉小傷。

“那就好。”孫昕彤不懂他為什麼要站那麼遠,她很希望他陪在身邊。“宇哥,我……”

喬翰宇也想靠近、多看看她幾眼,但是一想到她身上的傷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故意冷落她,若是他好好地盯着她、注意她,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他氣她竟然不聽話,但是他更加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她,才會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這麼失職的自己,實在沒臉見她。

“既然你沒事,那我去看看小琦。”喬翰宇沒等她把話說完,和孫家兩老點個頭,便轉身往外走。

“宇哥,宇——”孫昕彤眼見他跑掉,好想上前去追他。

“姊,你不要亂動,你的手還骨折耶。”孫聽翔趕忙將她按下,讓她躺回床上。

孫昕彤好失望。怎麼辦,他一定在生她的氣。

突然,她眼眸眨了眨,注意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讓她原本沮喪的小臉稍稍露出笑容。

“阿翔,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姊。”她會不會太誇張了?“我一直站在你旁邊,你現在才發現我?”

搞什麼,虧他那麼照顧她,為她擔心得要命,而她的眼睛裏竟然只有喬翰宇?

“呃,對不起嘛,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跑回來。”孫昕彤連忙道歉。

“難道你不希望我回來?”

“我當然希望,你是我唯一的弟弟,這次離開那麼久,我好想你耶。”

“別撒嬌了。”孫聽翔輕輕一笑,這才滿意。“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一定多湊喬翰宇兩拳。”

“嗄?什麼?!”孫昕彤驚叫。“你……你揍宇哥?”

“不要叫他宇哥,難聽死了,我們和他沒關係。”孫聽翔所主導的轉投資部門已經研發成功,目前在量產當中,相信這次他們一定可以度過母企業的難關。“我告訴你,爸媽對你的逼迫我都知道了,但你不要甩他,我會負責到底的。”

“阿翔——”孫父斥責。

這個兒子真是過河拆橋,這次如果不是喬翰宇出手,他們母企業早就倒了,哪裏還等得到他所主導的部門研發成功。

“難道我有說錯嗎?你們怎麼可以逼姊姊去做她不想做的事,你們是她的父母,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孫聽翔若是早知道,一定會拚命阻止這件蠢事。

“別怪爸媽,那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孫昕彤老實地說明。

也許剛開始她是被逼的,但她愛上了喬翰宇,以往的種種根本不重要。

“自願?”孫聽翔才不信。

“總之你要去跟他道歉,你去道歉。”孫昕彤一聽到喬翰宇被打,簡直比自己受傷還難過,眼眶開始泛紅。“你不該打他,如果打傷了他怎麼辦,他現在一定很氣我,都是我不好,我總是給他惹麻煩,我真不應該,嗚……”

想着想着,加上身上的傷口痛,她忍不住哭了。

“姊,你怎麼……哎喲,不要哭,我道歉,我去道歉,你別哭,別哭了——”孫昕翔快昏倒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喬翰宇那麼可惡,還要去跟他道歉?唉,真是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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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

孫昕彤等了兩天,終於看到喬翰宇了。

這次,他手上抱着一束香水百合,並將花交給一旁的看護,才走到她面前。

“怎麼樣,好點沒?”喬翰宇看着她,心中仍舊很自責。

之前孫聽翔來找他,在聽過父母說明這回孫家遭遇危機,喬翰宇是如何大力相助后,除了跟他道歉在醫院時不該那麼衝動以外,還感謝他對他們公司伸出援手,此舉讓喬翰宇大為激賞。

孫聽翔年紀雖小,但是他能這麼成熟理智、明辨是非,錯了也願意低頭道歉,這種氣度讓喬翰宇更加確定自己對“昕豐電子”所砸下的大筆資金沒有白費,總有一天,這個小子一定會連本帶利還給他的。

不過孫聽翔對於姊姊孫昕彤的事,卻毫不讓步,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仍舊覺得他姊姊會願意接受喬翰宇是被逼迫的,否則以孫昕彤那種膽小如鼠的個性,怎麼可能接受家人以外的人?這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這回他姊姊受傷都是喬翰宇害的,如果他不逼孫昕彤工作,她也不會想要去學那些危險的東西。

孫昕翔希望他們別在一起,免得他姊姊受到更大的傷害。

喬翰宇看着孫昕彤躺在病床上,那張小臉因受傷而略顯蒼白,左手還包了一大坨,更別提身上的多處小傷。對此,他多少也有些責任,自然覺得愧疚。

也許他不應該將事情看得太美好,執意將她從象牙塔里拉出來,畢竟這個美麗的女子並不一定能夠適應這個世界。

他怎麼了?為什麼露出那種表情,好像是來懺悔似的,孫昕彤有些心驚。

“宇哥,你別擔心啦,其實我早就好多了,是我爸和媽咪硬要我留在醫院多觀察幾天。”她多想趕快飛奔到他身邊、跟他一起工作,只是沒有辦法。“對了,剛剛那束花誰送的?”

這回她學聰明了,一定要先問個清楚。

“除了我還有誰?”

“真的?”孫昕彤這才眉開眼笑。“我最喜歡香水百合了。”其實是最喜歡送花的人。

“是嗎?我記得你好像比較喜歡紅玫瑰。”喬翰宇故意調侃她。

“哎喲,人家又不知道那不是你送的,要是早知道我才不會收。”孫昕彤覺得他表情有點怪怪的,連忙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沒聽你的話才會受傷,你不要生氣。”

“你別多想,我怎麼會生氣?”他只是因為她受傷而難過。“你好好休息,我公司還有事,先回去了。”

他不願看到她這種病懨懨的模樣,那會讓他更加自責和難過。

“等等。”孫昕彤猜想他可能還在生氣,瞧他現在臉上還有些微的紅腫,那一定是她弟弟惹的禍。“宇哥,我……我會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回去工作的。”

“不用了,你弟說得對,你應該留在家裏,也許是我錯了。”喬翰宇多看她一眼,內心的愧疚就會多一點。她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像是在提醒他,他的愛似乎帶來太大的壓力,讓她只想趕快追上他、守着他,卻忽略了照顧自己。

“宇哥,我才不要留在家裏,我要留在你身邊,我想幫你。”

“你照顧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喬翰宇話說完后,轉身離去。

孫昕彤心裏好難受。她知道兩人之間的感覺變了,是因為她太笨嗎?

她好難過——

原本故意走到外頭,不想當電燈泡的孫聽翔看到喬翰宇離開后,這才慢慢走進來。

“姊,怎麼了,哪裏不舒服?”他這幾天已經打定主意要留在姊姊身邊,一直照顧到她身體康復為止。

孫昕彤看着弟弟那張略顯疲累的臉孔,心更往下沉——

“為什麼我什麼事都做不好,只會拖累別人,總是需要人家的照顧,我怎麼那麼笨?我真的很笨。”孫昕彤用沒受傷的右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姊,怎麼了,是不是喬翰宇跟你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他不會說你笨吧?拜託,真的有夠白目兼欠扁的。”孫聽翔有些想去扁人的衝動。

“不,他沒有這樣說,是我自己這麼覺得的。”孫昕彤看着他,有些心疼。“你看你為了我,從上海回來都沒能好好休息,從小到大也都是你在照顧我,我是姊姊耶,怎麼會是你在照顧我?宇哥也是,被我賴上的人都好倒霉,都必須照顧我……”

“姊,你不要胡思亂想,是我自己喜歡跟在你身邊的,而且我不需要休息,我很年輕好不好。”他連忙安慰。

“阿翔,你很傻耶,像你這麼帥的大帥哥,應該去找個漂亮的女生談戀愛,你守着我幹麼?”

“你就是最漂亮的女生,沒有人比你更漂亮。”這點可不是他自吹自擂,說真的,他走遍世界各地,還沒見過一個女生比他姊更漂亮。

“笨蛋,我又不能跟你談戀愛。”

“姊,你……真的那麼愛喬翰宇?”或許孫昕翔早就看出端倪,只是一直不肯承認而己。

這個姊姊患得患失,不見喬翰宇就失魂落魄,她不是愛上他才有鬼。

“嗯,我真的很愛他,可是……”

孫昕彤覺得自己好無能,什麼事都做不好,只會拖累他人。

現在她受傷,他都很難過了,她還害他被她弟弟打,真是的,她到底是愛他還是在傷害他?

不行,總是他在幫助她、呵護她,而她從來沒有幫他一點忙,怎麼可以這樣?她不能這麼自私。

孫昕彤語出驚人地說:“為了他好,我願意暫時跟他分手。”

對,她要讓自己改變,她要變成一個可以幫助他、照顧他的女子,她要獨立、成長,不能只會依賴他,成為他的負擔。而在這目標達成前,他們還是做朋友吧!

孫聽翔傻眼,這……什麼跟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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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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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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