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來你在發獃啊，我還以為你埋頭苦幹在工作，還特地做了好吃的點心要慰勞你說。”葉麗莎端着一盤剛烤好的小麵包，以及一杯熱咖啡走進陸晉晃的書房裏。
“麗莎，是你，抱歉，我不知道你進來了。”陸晉晃將桌上的照片巧妙的放進抽屜里。
“別以為我是闖進來的噢，剛剛我可是在門口敲了好半天，沒有任何回應，我以為你太專註於工作，所以我只好開門進來。”葉麗莎甜甜的笑出一個梨渦來。
“抱歉，我剛剛沒有聽到。”他真的沒聽到她的敲門聲。
“來，嘗嘗我做的麵包好不好吃？”她將餐盤放在小桌子上。
麗莎是他父親至交的女兒，當年他到美國留學時，深受葉伯父一家人熱心的照顧，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
從小在美國長大的麗莎，大方活潑，有着西方人的熱情個性，猶記得第二次和她見面的時候，她就很明白的說她喜歡他。
他當時笑笑的說他也喜歡她，因為她真的長得很可愛，個性也很開朗，相信一般人都會喜歡她這樣的女孩子。
不過當她說她的喜歡是愛的時候，他笑不出來，因為對他而言，麗莎就像是妹妹，而且她年紀還那麼小，因此他拒絕了她，所以麗莎選擇和其他的男生交往，之後他因為實習的因素搬離葉伯父家，但仍和保持聯絡。
一年前，當他說要回台灣時，他沒想到麗莎會說要跟他一起回來，她說反正她剛好被男友艾克斯給甩了，心情不好，因此決定暫辦休學，跟他一起回台灣，他不知道麗莎是不是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這般，總之，她跟他一起回來了！
“嗯，不錯！”陸晉晃吃了口麵包，稱讚着她的手藝。
“覺得我做的東西好吃，那你現在有沒有多一點喜歡我的感覺呢？”打從見到陸晉晃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喜歡這個男人；只是他一直拒絕着她。
一年前，知道他要回台灣繼承家業，她決定跟他一起回來，她有一個想法，若她經常在他身邊，那麼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喜歡上她的，沒道理她長得這麼可愛，他會不喜歡她。
“麗莎，我說過我……”
“你只當我是妹妹，對不對？”葉麗莎不悅的嘟起小嘴。
“抱歉，我……”陸晉晃好笑地看着她故作生氣的樣子。
“你暫時沒有和別人交往的打算，對不對？不過你的‘暫時’也未免太久了吧！從我第一次對你告白開始，六年來你還是講同樣的一句話，你可不可以換個新辭啊？”她當然會生氣，她都已經在他身旁溜竄了一年，但他還是當她是妹妹，讓人叫慪。
“呵！”聽她說了一長串，陸晉晃不禁失笑，他知道她沒有惡意。
“你別笑了，你的笑聲，彷彿還當我是個孩子似的。”那種大哥哥對小妹妹的笑容，也是六年來不變！
“晉晃哥，你說說看嘛，到底要怎樣，或者要我做什麼樣的改變，你才有可能會喜歡上我呢？”乾脆他說要她怎麼做好了。
“你不用做什麼樣的改變，這樣的你就已經很可愛了，我很喜歡你這樣自然又不做作的個性。”陸晉晃摸了摸她的頭，可愛的一個小妹妹。
“以後可不可以當你說喜歡我的時候，別像騙孩子似的摸着我的頭嗎？我已經二十歲了。”葉麗莎一臉無奈的撥開她頭頂上的大手。
“那個叫小瑋的女人，你一直都還很愛着她對不對？”她是不知道晉晃哥和那個叫小瑋的女人過去有着什麼樣的感情，但六年來，他不只拒絕她的告白，還拒絕了所有愛慕他的女人。
一聽到小瑋兩個字，不由得讓陸晉晃震了下，斂起嘴角上的笑容，神情略微僵硬。“我不想談論這個事情。”
“好了，如果你不想談，那就不要再去想啊！”別說她不知道他剛剛發獃是為了什麼，因為她剛剛瞄到他收起那個叫小瑋的照片，她早趁他去上班，不知道看過那張照片多少次了。
“晚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陸晉晃走回書桌。
“你每次都這樣。”她就算想幫他也沒轍，因為每次他都會自我封閉起來。
“那你就不要再問了。”
“我是不知道你和小瑋發生了什麼事，但既然你還這麼死心眼的愛着她，為何不幹脆去找她，就算她現在身旁有別的男人又如何！你也是男人呀，而且條件又這麼好，就算硬搶也要把她給搶過來。”
果然是小孩子說的話，他和小瑋已經……“好了，今天談話到此，謝謝你的麵包和咖啡。”
“不客氣。”葉麗莎吐了吐舌，端起餐盤離開書房。
真是的，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像他這種幾近笨蛋的痴情人存在呢？
“光哥，快過年了，想不想娶個老婆好過年呢？我嫁給你好不好？”
和翟肇光在繪圖室里的裴晴瑋，幽幽地嘆了口氣，然後冒出要嫁給他的話來。
“噗——”翟肇光一口茶差點全噴了出來。“你剛剛說什麼？”
“好臟唷，幸好沒噴到圖！”裴晴瑋瞟了眼一臉震驚的翟肇光，遞了張面紙給他。
“那你就別說出這種讓人噴茶或嚇死人的話，OK！”害他剛剛冒了不少的冷汗。
想他被稱為PUB的獵艷高手，就知道他還不想定下心來，更不用說結婚一事，真是嚇死他了，而且結婚對象是裴晴瑋這種個性強勢的女人，那真是要高唱男人真命苦了！
“幹嗎突然想嫁人？”他記得前不久跟她說的時候，她還一臉不屑，怎麼，現在又突然想嫁人了？
“因為快過年了，我想送給瑩瑩一個爸爸。”為了要糾正瑩瑩的個性，她想了又想之後，還是覺得給她父愛是最好的辦法。
“什麼！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想嫁人？”這算哪門子結婚的理由！
“有什麼不對嗎？你之前不也說了，瑩瑩不只需要我一個人而已，所以我現在替她找個爸爸給她，很正常。”
“是這樣沒錯，但我想我可能說得不是很清楚，應該這麼說，瑩瑩是需要有一個爸爸，而你也需要有一個丈夫，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男人。”這才是他要她去品嘗各種不同食物的真正目的。
“說了這麼多，說穿了，你就是不想娶我，不想結束你目前當花心大少的黃金單身漢日子。”翟肇光不只在工作上表現得很出色，在感情方面，也是有聲有色的。
“喂，你做人身攻擊喔！這跟我花不花心是兩碼子的事。”雖然他不想讓自己被捆綁着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但現在談論的是她想嫁人的事，跟他完全無關。
“我告訴你，你決定要嫁人是件好事，但是……”看着裴晴瑋睜着大眼看着他，翟肇光只好換種說法，“好吧！你說你要嫁給我，那我問你，你愛我嗎？認真的回答喔！”
看着翟肇光，裴晴瑋真的認真的想了下。“我並不討厭你，而且你也很疼愛瑩瑩的，不是嗎？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爸爸的。”
“這就對了，你不討厭我並不代表我適合當你的丈夫，而我疼愛瑩瑩，那是因為她真的很可愛，但我卻不是可以當她爸爸的好人選。”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對了，這麼突然的說要嫁人，而且還是要嫁給他。
“讓我猜猜你為什麼突然想嫁人，而且還說要在過年前就嫁人。”翟肇光詭異地笑了笑，“是不是跟你口中所謂大學的普通朋友，那個遠景企業的陸總經理有關？”
“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純粹只是想為瑩瑩找個爸爸而已！”裴晴瑋提高音量急速地否認，她不知道為何光哥會這麼問她。“為什麼你會覺得跟陸總經理有關係？！”
“我說說而已，你別這麼認真好不好，叫這麼大聲，嚇死人了。”翟肇光故作驚嚇的拍了拍胸膛。他只是提到陸晉晃她就這麼激動，若提到陸晉晃那天還問一些有關她的事，她不就天翻地覆了？
“除了公事外，光哥你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到他。”連名字她都不想聽到。
想起那天和晃再碰面，看不到她所熟悉的溫柔眼神，相反的，那始終像是瞪着她的黑眸，教她直到現在都感到不舒服。
“說到公事，設計的藍圖已經差不多好了，下個星期你先替我拿到遠景交給陸總經理。”
“我會讓阿迪拿過去的。”除非必要，否則她再也不想見到晃。
“叫阿迪拿去？”不知怎地，他有着不好的預感。
“你放心，阿迪他做事很小心，不會弄丟的，而且他之前不也送過幾次藍圖。”裴晴瑋以為他是擔心藍圖弄丟。
他不是怕藍圖弄丟，若丟了的話可以照影印的底稿重畫，但他不知道自己那不好的預感從何而來。
“對了，剛剛說的話還沒有結論，光哥，你真的不想當瑩瑩的爸爸？”雖然她和光哥沒有感情，將來也不可能會愛上他，但由他來當瑩瑩的爸爸，是目前她所想到最適當的人選，至少，她對他並不感到厭惡。
“抱歉，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當了瑩瑩的爸爸，我無法跟我眾多的女朋友交代的。”翟肇光豎起白旗，“不過當不了瑩瑩的爸爸，我倒是可以請你們兩個漂亮的小姐吃晚餐。”
“好，就今天晚上，地點由我選。”雖然婚事沒談成，但總算沒白費唇舌，拗到一頓晚餐，而且，嘿嘿嘿，會是一次高級晚餐呢！
“好吧！”看到裴晴瑋臉上的鬼笑，他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翟肇光開車載裴晴瑋和裴瑩瑩到一家高級西餐廳用餐，他知道她不會對他太客氣的，果真！
雖然哀傷荷包大失血，但見到瑩瑩那張可愛紅潤的蘋果圓臉笑笑地跟他說謝謝時，他倒覺得挺值得的！
吃東西向來重質不重量的翟肇光，早已吃飽，他看着裴晴瑋和裴瑩瑩開心的吃東西。
她們還真是一對漂亮的母女，他很納悶，怎麼會有人捨棄這麼可愛的兩個女人呢？雖然偶爾晴瑋的脾氣是過於強悍了點，但她算是長得挺漂亮的，而瑩瑩就更不用說了，幾乎可說是他見過最可愛的小女孩了。
“光叔叔，今天謝謝你請我和媽咪吃晚餐。”喝着果汁，裴瑩瑩小小的圓臉笑得很燦爛。
“不客氣！”翟肇光回以微笑。
她真的很可愛不是嗎？眉清目秀的，皮膚更是紅潤細嫩……忽地，翟肇光的目光困惑的看着裴瑩瑩那兩道顯眼的濃眉，那眉型讓他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光叔叔，我真的很喜歡來這裏吃飯，這裏的東西很好吃，下一次我還可以來這裏吃東西嗎？”
“當然可以！”翟肇光點了點頭。
“那就聖誕節那天來吃好了，可不可以呢？”因為她聽許多同學說，聖誕節要和家人一起去吃大餐。
慘了，被她純真可愛的外表給騙了，他忘了瑩瑩是一個鬼靈精。
“瑩瑩，你跟媽咪想的是一樣的，那我們聖誕節那天再來這裏吃大餐。”真不愧是她女兒，想法—致！“光哥，你那天可以嗎？那天可是個大日子耶！”
“光叔叔不可以嗎？可是人家好想在那天來這裏吃東西。”裴瑩瑩純真的童眸看着翟肇光。
她們連日子都先說好了，他可以說不嗎？當然只得點頭說OK了。
上午上了裴晴瑋的當，晚上則是上了裴瑩瑩的當，現在只能慶幸他沒有答應和晴瑋結婚，然後當瑩瑩的爸爸，因為可愛的另一個定義就是可怕。
近八點半左右，吃飽的三個人開心的走出餐廳。
“你們先在這兒等我，我去開車過來。”翟肇光走向停車場。
“咦，我的鏡子好像放在桌上？”裴晴瑋在皮包內找個剛剛拿起來補唇膏的一面復古鏡子，像是忘了放回皮包。“瑩瑩，你在這兒等光叔叔，媽咪進去拿東西馬上就出來。”
“嗯。”
她看着光叔叔的車子還沒有來，一邊等着一邊很順口的念着她最喜歡聽的一個故事，“白雪王子小瑋要娶小晃公主，因為小晃公主是一個很好的人……”
裴瑩瑩小嘴停了下來，不再念下去，因為她前面站着一個高大的叔叔一直看着她。
“叔叔？”高大的叔叔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她，裴瑩瑩好奇的看着他。
陸晉晃震驚的看着餐廳前的小女孩，因為他剛剛像是聽到小女孩清脆的嗓音念着……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站立在小女孩面前，深眸瑞凝着眼前綁着公主頭的小女孩，他發現這張小臉……
“晉晃哥，怎麼了？幹嗎突然停下來？”陸晉晃突然停了下來，讓跟他一起來吃晚餐，勾着他的手臂的葉麗莎也停下腳步。
“晉晃哥，這個女孩長得好可愛喔！”小女孩臉圓眼睛也圓。
“小妹妹，你剛剛在念什麼？”他的黑眸竄過一抹異色地看着那張可愛的圓臉，她會是……因為眼前這張小臉跟小瑋小時候……長得太像了。
“我在念白雪王子小瑋要娶小晃公主。”雖然媽咪說不能和陌生人說話，但這個叔叔看起來不太像。是壞人。
白雪王子小瑋要娶小晃公主？有這種童話故事嗎？葉麗莎懷疑自己有聽過這樣的故事，不是白雪公主嗎？
果真，他並沒有聽錯！“小妹妹，是誰帶你來這裏的？”
“是光叔叔請我和我媽咪一起來這裏吃晚餐的。”
“光叔叔？那你媽咪是？”
“我媽咪就是白雪王子小瑋！”裴瑩瑩甜甜的笑着，對着餐廳走出來的裴晴瑋開心的揮手喊道：“媽咪！”
陸晉晃跟着那小手所揮的方向望去，她果然是小瑋的女兒！
“小瑋？”葉麗莎也跟着看向自餐廳走出來的女人。
裴晴瑋走出餐廳，水眸一瞠，讓餐廳外這一幕大大的震住。
瑩瑩她怎麼會跟晃站在一起？
她的一顆心蹦竄劇烈的看着陸晉晃，情緒複雜。
晃發現了嗎？他會發現瑩瑩是……
“媽咪！”裴瑩瑩跑向她媽咪。
裴晴瑋牽住女兒的小手，一顆心緊張地懸着，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才好。“瑩瑩她是……”
“我知道，她是你和郭正享所生的女兒。”陸晉晃不知道裴晴瑋為何會有驚訝且帶點慌張的表情出現，或許，她只是感到不好意思吧，畢竟他當年前腳一踏出台灣，她就馬上為自己找了個男人。
他黝黑的俊顏看着那張自己六年來想忘記卻記得更清楚的麗顏，以及身旁那個可愛的小小瑋，陸晉晃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給哽住般，灼悶且難受，這讓他繃緊的神情蒙上一層陰霾！
“你怎麼會……”一瞬間，原本驚訝的水眸瞪得不能再大，因為他居然說瑩瑩是她和學長……這是二十一世紀最大的笑話嗎？她該仰天大笑嗎？一顆心讓他的話給刺傷了，揪痛着。
難道他不知道，一直以來，她的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嗎？就算他當年離開台灣前告訴她要為自己找一個男人，她還是只要他一個人！
望着那張神情陰沉的臉龐，早在上一次兩人多年後再次見面時，她就知道晃變了，不只是因為他的膚色變了，連同他那一貫應有的溫柔神色也消失了，更不用說兩人過去那種心靈的交會。
面對她全然陌生，冷竣又陰沉看着她的晃，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勾抱住晃手臂的年輕漂亮女孩，她見過，在雜誌上，她是晃從美國帶回來台灣的女友。
“晉晃哥。”葉麗莎感到自己摟住的手臂僵硬着，她確定眼前的女人就是小瑋，雖然和照片上那清純的感覺有些不同，現在的她變得比較成熟。
小瑋已經嫁人了？！而且還有了一個女兒？！怪不得晉晃哥會變得僵硬，這對他應該是一個打擊吧！
“叭！”一個響亮的汽車喇叭聲打破這僵硬的局面。
裴晴瑋很高興翟肇光在此時將車子開來，她實在不想再和這個陌生的晃在一起，因為她和他已經完全沒有交集了。
“嗨，陸總經理！”沒想到這麼巧遇到陸晉晃和他的女朋友，翟肇光自駕駛座下車，揮了揮手跟陸晉晃打招呼。
葉麗莎看向站在車子旁長得很帥的男人，他是小瑋的丈夫？怪不得晉晃哥要被踢出局，晉晃哥雖然長得不錯，但小瑋的丈夫看起來似乎更好看。
陸晉晃陰沉着表情，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向笑着和他打招呼的翟肇光禮貌性的點了頭，因為他納悶着翟肇光和裴晴瑋之間的關係。
“瑩瑩，我們走。”牽着裴瑩瑩，裴晴瑋從陸晉晃和葉麗莎面前走過，倏地，陸晉晃一把扣住她的手臂，讓她嚇了一跳。
“你剛剛想說什麼？”深眸眯緊，她剛剛似乎有話要說。
“我……”裴晴瑋可以感覺到那鉗住自己手臂的大手非常用力，而且力道之緊，讓她整隻手臂發麻着。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止，在陸晉晃和裴晴瑋的眼底沒有別人，只映着彼此的身影。
十一月的初冬吹着冷風，但此刻裴晴瑋完全感受不到那股寒氣，一顆心因與陸晉晃這一碰觸而泛熱，怦然狂跳着。
“媽咪！”裴瑩瑩的叫聲，讓裴晴瑋從失神中猛地回過神來。
“抱歉，陸總經理，請你放開手，我剛剛只是想說，沒想到這麼巧你也……和女朋友一起來這裏吃東西。”裴晴瑋想甩開那緊鉗的大手掌，不料陸晉晃卻像是毫無放開的意思。
陸總經理？聽到裴晴瑋這樣喊他，陸晉晃只覺內心一把無名怒火燒着。
“陸總經理，請你放開我！”他到底想怎麼樣？裴晴瑋再一次試着想要抽出手，無奈他卻像是鉗得更緊。
“你剛剛想說的不是這個！”儘管多年不見，但她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眸一眨一闔，全看盡他的眼底，剛剛她很明顯的有話要告訴他。
他還是很了解她不是嗎？但為什麼他可以看出她剛剛沒有說出真話，卻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呢？甚至還說瑩瑩是她和別的男人所生的，或許，從以前開始，在他們很自然的在一起后，他們就從未真正的去了解對方。
只是，她一點也不想成為人家的負擔，六年前是，現在也是。“很抱歉，我剛剛想說的就是這樣。”
“你！”他的性子讓她的不肯說實話給磨掉了。
“晉晃哥，我們快點進去吃東西，我餓了。”葉麗莎終忍不住開口。很明顯的，晉晃哥已經出局了，人家已經有了丈夫和可愛的女兒。
雖然她很喜歡晉晃哥，也想取代他心中的人，但這個時候，她卻有些為他的痴情感到同情，因為他和小瑋似乎已經沒有機會再在一起了。
陸晉晃瞅着裴晴瑋，不悅地撇了撇嘴，然後才鬆開手，冷睇了眼車旁的翟肇光后，不發一語的和葉麗莎走進餐廳。
收到陸晉晃那如冷箭般的輝芒，讓翟肇光忍不住哆嗦了下，他剛剛只是笑笑地和他打招呼，應該沒有說錯什麼話，或者做錯什麼事吧？
但陸晉晃看他的眼神，怎麼比冬天的寒風還要更令人感到發冷？
翟肇光帶着滿腹的疑惑開車送裴晴瑋和裴瑩瑩回去。
翟肇光有個問題一直懸在心裏，陸晉晃該不會就是晴瑋大學時候的男朋友吧？
如果是的話，那麼瑩瑩……一瞬間，他知道自己為何會覺得瑩瑩的眉型有點眼熟，那幾乎和陸晉晃一模一樣。
瞟了眼坐在後座的裴晴瑋，她像是知道他有問題要問，而僵着一張臉，他知道絕不要去招惹生氣中的女人，但此刻他又好想知道。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個探究別人私事的八卦男了。
他又看了眼裴晴瑋。
“光哥，有話跟我說？”裴晴瑋先開口。
“沒錯，我是有話想說，晴瑋，剛剛陸總經理……”翟肇光才一開口，立刻就讓裴晴瑋給截斷。
“光哥，如果是不重要的事就不用說了。”
“不重要的事？比如？”聽裴晴瑋的語氣，她分明不要他說，那她又幹嗎先問他咧？所以說嘛，別去招惹生氣中的女人！
“比如陸晉晃，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那麼他的事就不是重要的事。”現在她一點也不想談晃的事，特別是在瑩瑩面前。
不談他？那意思就是要他別再問了嘛！
翟肇光不再說話，如果說剛剛陸晉晃是道冷風，那麼此刻在他的車子裏，也有着另一道的冷風。今天，還真是給他粉冷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