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酒肆里坐着不少武林中人,丁石望住東方傲情笑問:“小於,你這次來陰平,莫非也是為了那靈泉藏寶圖?”

東方傲情不答反問:“莫非丐老不是?”

“我老叫化一把年紀了,都已是半截入土的人,就算讓我得到了那寶藏又能如何呢?對那寶藏,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來陰平,純是路過,但是後來發現了一件事,所以才留了下來,想查清楚。”

“哦,是什麼事?”

“萬劍幫的詹天恩及快手堂江上海、青城蘇高南,在陰平城外相繼被一刀殺死了,這件事你該知道吧?”

“什麼?詹天恩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東方傲情微驚的問。

“怎麼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六天前的事。他們三人論武功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卻被人一刀剌死,你說這事奇不奇怪?”

東方傲情微一沉吟道:“能一刀令他們斃命,此人武功不是絕頂之高,就是趁他們沒防備時暗算他們,但能近距離一刀暗算他們的人,想來這人可能是這三人都熟識之人。莫非丐老認為他們的死,與靈泉藏寶圖有關?”

“不錯,我認為這次有人放出消息說要將靈泉寶藏的地圖公諸於世,這背後一定有一個很大的陰謀,所以我才留下來想查個清楚。”丁石一雙精明的銳眼盯住東方傲情,“小子,我想,你應該也不是為了那寶藏而來的吧?”

“不錯,我也是來查事情的。”他將自己四年前遭暗算的事約略告訴了丁石,另將他懷疑詹天恩之事,及四年前曾有人假冒他的事也簡略說了。

“哦,你懷疑當年向你下毒的就是詹天恩?”他想起一事,問道:“小子,你可還記得你在淮州中毒的那一日是初幾嗎?”

“那天是元宵過後第三日。”

丁石沉吟了片刻道:“那時因為丐幫發生了些糾紛,所以我也去了淮州,還遇見了詹天恩與快手堂的江上海、青城的蘇高南,他們正與李儒鴻的大弟子王煥在一起。那時我上酒樓想打個酒喝,恰巧看到了他們,他們那時低聲的不知在談論什麼,神情十分的憤慨,令我印象深刻,我記得那天似乎是元宵過後的第二天。”

“啊!難道那時圍攻我的四名黑衣人,就是他們四人!”東方傲情訝異的道:“丐老,你方才不是說詹天恩與江上海、蘇高南都死了,怎麼會這麼巧,那王煥呢?”

“五日前,我還曾經見過他,那時我在陰平縣外那竹林里睡覺,突然聽到有打鬥聲,嘿,”說到這,丁石笑看東方傲情,“小子,我見到了你那三個徒弟了。”

“丐老說的打鬥聲,該不會是他們遇到了千手人屠吧?”

“咦,你知道這事,你和他們碰面了?”

“還沒,我今天才到陰平,還沒見到他們三人,不過,我早知道千手人屠會找他們。丐老,後來呢?千手人屠找上他們,結果如何?”

“小於,你創的那套什麼陣法,還真是精妙,不過最後被千手人屠給破了。”

“被千手人屠破了!”他有點意外,照理說,三妙陣法就算勝不了千手人屠,千手人屠也決計無法輕易破陣的。

丁石將當時的情況約略告訴東方傲情。“所以,千手人屠趁你徒弟一個分神之際,傷了你大徒弟,破陣而出。然後就在他們全都離開后,你知道我見到了誰嗎?”

“誰?”

“李儒鴻。我見到他從隱身的竹林內出現,我還在想,他怎麼會在這裏出現時,沒多久就見到了他的大弟子王煥,他由林外來見李儒鴻,他們嘀嘀咕咕的細聲說了一陣,就離開了。”

“李儒鴻?他不是在閉關?”

“嗯,這一、二十年來,李儒鴻確是甚少在江湖中走動,還把寄楓山莊的事全交給了他兒子李繼志打理,所以,那日我乍見他時,也頗感訝異。”

尋思了片刻,東方傲情鎖眉深思道:“看來寄楓山莊與靈泉藏寶圖及我遭暗算的事,似乎有某種關聯。丐老,丐幫徒眾遍佈天下,可否……”

東方傲情話未說完,丁石已會意,道:“我會讓我那些小叫化們活動活動筋骨。”

“丐老,若查到什麼消息,煩請儘快通知我。”

“沒問題,不過,我想你恐怕得先應付千手人屠。”他笑指著正走進酒肆張望的魁碩身形。

“也罷,就先解決了他的事,免得他再與我糾纏下休。”東方傲情起身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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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雙腳能動了。”魂魂剛才想試著起身,但下半身被點住的穴道沒解開,一個重心不穩,她吃痛的跌卧在地,才撐著雙手想坐起來,驀地發現下半身竟然能動了。她驚喜的站起身,跳了幾下,確定身上的穴道真的解開了。

“反省?你要我在這反省,我看真正該反省的人是你才對,言而無信、不守諾言!”魂魂喃喃不平的自語幾句,拿出自己由林子裏所帶出來的包袱,換回以前娘為她縫製的粗布衣物。

“像你這種言而無信的人,我不想再和你一起,就當我從不曾認識過你,沒有你,我也能自己到鹿鳴山!”她對著脫下的衣裳氣憤的說道,並將東方傲情為她添購的新衣裳全都端放在床上,“這些衣裳全都還給你,我不要了。”

她拿着包袱離開房中,問了店小二往鹿鳴山的方向,便離開客棧。

突然她感到有些不舍,愈走愈慢,還不時回首望着客棧,很想再見那可惡的人,但是,一思及在曉翠院前所發生的事,魂魂又硬逼着自己移動腳步,不許再回頭。“沒什麼好捨不得的,最好以後都不要再見到他。對,沒錯,實在沒必要再想那無恥的人,誰希罕他呢!沒有他,我也能到鹿鳴山的。”她努力的這麼告訴自己,並加快了腳步往城外走去。

一出城,魂魂伸頭探了探,剛才小二說出城后往左走,過了竹林,順著路走,再翻過三座山,到江陽城時再問人,約莫要走上一個月才能到鹿鳴山。

要一個月才能到鹿鳴山!她忍不住再回首瞥了瞥城內,她這一定,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忍不住眼眶泛紅,好想往回走。

不,她絕不原諒他!他既然言而無信去找別的女人,與其留下看着他生氣,還不如眼不見為凈。想到這,她再無猶疑,邁步往竹林中走去。

沒多久,她聽見有打鬥聲,怕自己敵不過再回頭的念頭,她埋頭趕路,一心只想儘快離開這裏,突然,一陣風掠過,有一道人影,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抬頭一看,竟然是他!

東方傲情臉色鐵青怒道:“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這身打扮?還帶著包袱!”

他正與千手人屠過招,猛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定晴細看,居然是她!他怒不可遏的丟下正與他過招的千手人屠,一個拔身,掠至她面前;在看清她換回她以前的粗布衣裳,與她隨身所帶的包袱,霎時明白她打算離開他,自己前往鹿鳴山。

他咆哮道:“你立刻給我說清楚,你想走!該死的!你竟敢背夫私逃!”

千手人屠可不容東方傲情就這麼撇下他,立即跟着過來,忿忿地叫道:“東方傲情,我們還未分出高下,你這是做什麼?想逃走嗎?”

一旁觀戰的丁石好笑的跟着過來,拉開他,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千手人屠聽完,突然不再說話,與他一起離開。

魂魂沒想到自己竟會在這遇到了東方傲情,下意識的退了幾步,昂起頭高聲道:“我就是不想再見到你這言而無信的人,所以才要走的。你讓開,別擋着我的路。”

東方傲情咬牙切齒的握緊拳,半晌,才由牙縫中擠出話吼道:“你這該死的,立刻給我滾過來!”

魂魂害怕的又退了幾步,緊抱着包袱護在胸前,倔強的回道:“我不過去。”

東方傲情氣得一掌揮向一株大樹,頃刻間,那株大樹樹葉紛紛飄落,而那株大樹后的另一株更大的樹,驀地轟隆一聲應聲而斷,竹林中的鳥禽驚得振翅高飛。

魂魂嚇了一跳,撫著胸口自我安撫著。

“我可以答應你,今後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飲,但是該死的,你立刻給我滾過來!”東方傲情氣得脫口吼道。但話一出口,他自己震住了好半晌,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承諾。

魂魂發怔痴望着他半晌,才霍地明白他的話意,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他是說,他今後絕不會再找其他的女人了!她驚喜的綻開笑顏。

“你還不給我滾過來!”見她沒移動腳步的意思,東方傲情忍不住再吼道;他都已經做了這樣的承諾,她竟還不滾過來!

“我才不滾過去,”魂魂瞪着他,就在他又要吼時,她及時道:“我又不是球,我要用走的,我才不用滾的。”說完,她笑吟吟的朝他走去。

霎時間一陣疾風由東方傲情身後兇猛凌厲的擊來,當東方傲情驚覺到時,雖來不及回身接下那一掌,但他只要一個側身即可避開,他一腳才跨出,卻立即收了回去,硬生生用後背接下那凌厲狠絕的一掌。

那掌震得他往前踉蹌了幾步,恰巧讓他抱住了正朝他走近的魂魂,體內氣血翻騰,“咔!”一口血噴在魂魂衣襟上,染紅了她的衣襟。

魂魂震驚的抱住他,心痛的驚呼:“你吐血了!”

她慌亂的用自己的衣袖拭去他唇邊的血漬,怒瞪着他背後的蒙面人,憤慨的瞠罵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背後偷襲人!”

那蒙面人擰笑一聲,暗啞著聲音嗤笑道:“東方傲情,你中了我的截心掌,這下,我不信還收拾不了你。”說完,他不讓東方傲情有喘息的機會,迅即的再推出第二掌。

“你不許再打他。”魂魂見狀,驚急的張開雙臂護在東方傲情身前。

東方傲情旋過身子,把魂魂急拉往自己身後,深吸一口氣,正面接下蒙面人的那一掌。兩掌相觸,片刻立即分開,各退了數步。

“修羅九式!”那蒙面人微驚的低呼。

“不錯,修羅九式正是你截心掌的死敵。”東方傲情睨視蒙面人冷笑道:“截心掌是當年陰煞教教主木無仁的絕技,你該就是木無仁吧!你當年曾敗在我爹手下,對這修羅九式,一定不陌生。”

蒙面人暗啞的冷聲道:“哼,修羅九式算什麼!當年我是一時大意,所以才敗在修羅九式上,你以為你現在可以再憑這修羅九式擊敗我嗎?再說,你現在身受重傷,你還有餘力可使出極耗損內力的修羅九式嗎?”

“是嗎?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對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這修羅九式已非昔日我爹使的那套修羅九式,我已針對它的缺點修改過了,你很幸運,能成為第一個一試我這修改過的修羅九式威力的人。”

東方傲情說得神色自若,彷彿在談天氣般笑瞅著蒙面人。

魂魂擔心的立在他背後,他剛才吐了那麼一大口血,真的不要緊嗎?但此刻情勢兇險,她知道自己絕不能讓他分了神,因此安靜的佇立在他身後,忿忿的盯住那可惡的蒙面人。

蒙面人微微不自在的冷笑出聲道:“好,那我就試試你的修羅九式。”說完,他疾揮出一掌,夾帶著深厚的內勁朝東方傲情門面襲去。

此刻只要有一個閃失,他和魂魂都將命喪在此,東方傲情不敢怠忽,運足體內所有真氣,全力接下他這一掌,然後使出修羅九式中最狠絕的一招,直攻向他全身罩門,企圖以這一掌就讓他震懾住,至少也能先聲奪人,教他心中有所驚駭、顧忌,或能將他暫時嚇走。

蒙面人使盡全力接下了東方傲情一招,倏地躍退了數步,驚疑不定的瞪視東方傲情,這修羅九式,果真比他當年威力更強大、招式也更狠絕。

竹林外突然有一陣腳步聲傳來,東方傲情與蒙面人都注意到了。

“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蒙面人突然躍身一縱,消失在竹林盡處。

在蒙面人消失身影后,東方傲情再壓抑不住,狂噴出數口鮮血。

“你怎麼了?”魂魂扶住他搖搖欲墜的頎長身子,“你要不要緊?是不是很痛?”她的心隨着他狂噴出的鮮血,霎時如萬針在刺,好痛!

“你別擔心,我一時還死不了。”他凝視她擔憂的小臉,勉強擠出一抹笑。

“啊!小子。”丁石奔到東方傲情身旁,震驚的望住他,“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你夫人把你傷得這模樣吧?”

“當然不是,我是被木無仁傷的。”他的俊臉慘白得毫無血色。

“木無仁?你是說當年陰煞教教主木無仁?”丁石吃驚的道。

“你沒聽錯,正是陰煞教教主木無仁。”他吃力的扶著魂魂的肩,才使自己不致倒下。

“陰煞教當年在與你爹東方焱所領的修羅門激烈一戰慘敗后,不是在江湖銷聲匿跡一、二十年了嗎?怎麼木無仁會突然又出現?而且,你小子竟會被他傷得這麼重!”

魂魂心疼的道:“若不是那個卑鄙小人由后偷襲,他也不會受傷。”

“偷襲?”丁石若有所思的笑望着他道:“小子,是木無仁武功當真高到你避不開,還是你忙着處理‘家務’,所以才一時沒警覺到?”

東方傲情笑而沒答。

魂魂心急的截斷了丁石的話,急道:“老爺爺,你不要再說這些廢話了,他吐了這麼多血,你快幫我扶他回去療傷。”

丁石吹鬍子瞪眼的瞅著魂魂,對東方傲情明為抱怨,暗是挪揄的道:“小兄弟,你看,你這小娘子竟然說我老叫化說的是廢話!人老了還真是不中用了,我看我還是走吧!不要在這讓人嫌。”他說著,果真轉身要走。

魂魂見狀趕緊拉住他,一臉的焦慮道:“老爺爺,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並不是說您……並不是有心說您廢話的,我是一時心急,所以才口不擇言,您就不要生我的氣了,我們先扶他回去要緊,好不好?”

東方傲情慘白著臉,噙著笑意的瞅著魂魂,喃喃地說:“看來我受這傷倒也沒白受。”

丁石橫睨了東方傲情一眼,笑罵道:“你小子,這下開心了。”他扶住了東方傲情,轉對魂魂道:“走吧!小娘子,再不走,我怕你又要說我老叫化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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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傲情開心的喝着魂魂一口一口喂他的湯藥,笑睇著滿臉柔情的魂魂。

“你幹什麼一邊喝葯,一邊笑得這麼奇怪,難道這葯很好暍嗎?”魂魂也喝了一口湯藥,驀地被苦不堪言的湯藥嗆到,忙斟了杯水去除口中的苦味。“好苦喔!”

東方傲情被她一臉苦相逗得開心的大笑。

“傻丫頭。”他愛憐的撫着她的青絲。

“這葯好苦!為什麼你竟然會一邊喝一邊笑?難道你不覺得苦嗎?”她不解的問。

“葯雖苦在口裏,但是我心裏很甜,所以就不覺得葯苦了。”經過兩日前那場兇險,他認真地看清自己對她的心意,原以為自己娶她,是因為她當年的救命之恩,但事情顯然脫出他的掌控,或許自己再一次見到她時,在毫無防備中,已把情根種下。

“你心裏很甜?為什麼?你剛才吃了什麼嗎?”她奇怪的問。

“你這傻丫頭,你剛才給我吃了蜜糖了。”將她擁向自己,他柔聲的問:“你不是最怕痛,兩天前你為什麼敢護在我身前,難道你不怕那蒙面人也把你打得吐血嗎?”

魂魂瞪大眼,無邪的望住他道:“我……我一時沒想到這層,也沒想到會痛,所以才會……”

“你是說若你知道會痛,就不會護在我身前了?”東方傲情倏地收斂起笑容。

“我想是吧!”她想了一想,老實的點了點頭。

害他滿心的欣喜倏地消散了一大半。東方傲情冷下瞼瞪着她。“你就不會哄哄我,說些好聽的話嗎?”

“什麼好聽的話?我娘曾說做人一定要真誠,對任何人我們絕不能說些諂媚騙人的虛話,尤其是對自己最親的人,更要直話直說。”她義正詞嚴的道。

東方傲情沒好臉色的瞅着她,暗自怪他那無緣謀面的岳母大人,他的妻子會如此難馴,都是被她給教壞的。

“師父。”李騰雲等三人已在前夜和他會合。他們進了房,齊走到床邊,關切的探問:“您的傷好點了吧?”前夜見到他受傷,他們可是萬分的震驚。

“無大礙了。再過兩天就是靈泉藏寶圖公諸於世的日子,我讓你們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林乘雲答:“查到了一點眉目。我這兩天跟蹤何香妮,查到他們的落腳處,我暗中潛進,在那裏發現了一疊這個。”他由袖中拿出一張紙交給東方傲情。

東方傲情接過,深思的望着那張紙。“這看起來像是一張地圖。”

除了一些彎曲像是山形的線條外,紙上沒寫任何字。

林乘雲道:“那裏有一疊這樣的紙,看來像是準備要大肆散發的樣子。”

“難道他們打算在陰平廣為散佈這地圖?”李騰雲問道。

“師父,您看,這會不會就是靈泉寶藏的地圖?不過就算是,也一定是假的,他們怎麼可能將真的地圖公諸於世,我想,他們這麼做的用意,一定是想造成武林中人一陣混亂。”方凌雲分析道。

看着紙上繪著的曲線,東方傲情道:“這張地圖上繪得如此細密,密密麻麻這麼多的山峰,看來有幾分像真的藏寶圖,只是,這紙上並沒有標示出真正的路線要如何走?藏寶的位置在何處?或許,是他們將那標示遮去了,不想讓人知道。”

“師父是說這可能是真的藏寶圖?”李騰雲訝異的問。

“很有可能。”東方傲情點頭臆測的道:“或許是他們得到了藏寶圖,但卻無法了解地圖所標示的奧秘為何,因此,才會將這圖公諸於世,想看看是否有人能解開這圖的奧秘,但為了怕被人全部解開了奧秘,搶得寶藏,因此他們才會遮去地圖上的標示,僅繪出山形。”說完,他抬眼問方凌雲和李騰云:“你們兩人可也查到了什麼?”

方凌雲回道:“在丐幫兄弟還有丁前輩的幫肋下,我們探查到了有關詹天恩及江上海和蘇高南一些不欲為人知的事。師父,您一定想不到,原來詹天恩當年竟然與兄嫂私通;而江上海為了霸佔他朋友的家財,竟然狠下毒手,把他的好友給殺了;蘇高南則為了爭奪掌門之位,下毒害死了他的師兄。”

李騰雲接著說道:“就在四年前,曾有人暗投書信以此威脅他們,而那人就是當年假冒師父之人。他佯稱師父之名,約他們在淮州見面,他們為了擔心醜事被公諸於世,所以依約到了淮州,但沒多久就遇上了李儒鴻的大弟子王煥;在王煥的穿針引線下,詹天恩他們全都聚在一起,才發現他們竟然全被假冒師父之名的人威脅,後來王煥便提議要殺了師父,如此一來,他們的秘密就沒人知道了。畏懼於師父的武功,而王煥也早就暗中查到了詹天恩煉製了蝕骨摧心散,所以,他便慫恿詹天恩,拿出蝕骨摧心散,設下毒計來毒殺師父。”

方凌雲接着再道:“不錯,他們知道那時師父會上醉月樓去找名妓秋夢,因此,事先在秋夢的困脂里摻入蝕骨摧心散……”

他沒說完的話,被東方傲情低暍道:“可以了,你不用再說了。”以前的風流事,他可不想讓魂魂知道。

這老叫化也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連這也能查到!忽想到一件事,他望住方凌雲問:“你們抓到王煥了?”

方凌雲佩服的道:“師父不愧是師父,我們沒說,還是教師父給料到了。沒錯,我們昨天和丁老前輩抓到了王煥,在我們的威逼之下,王煥才將事情的始末一一告訴了我們。”

李騰雲道:“是呀!那王煥還算是條硬漢,他被我們抓到時,起先寧死都不肯吐出半個宇,後來在師弟迫他吃下了萬蟻散,還用他全家的性命相逼,最後他才說出來的,但是說完后,他竟然咬舌自殺了。”

“哦,王煥死了?”東方傲情沉吟了一會。

雖然方凌雲沒說完,但林乘雲可以想像出後來的事,原來師父是這麼中毒的,難怪他才一直不肯說,他強忍住笑,道:“師父,我想王煥之所以自盡,想來是為了保護某個人吧!依我猜測,那人可能就是王煥的師父——寄楓山莊李儒鴻。發生的這所有事情,極有可能都與李儒鴻有關聯。”

魂魂聽到這裏,總算聽出一些端倪。“你是說寄楓山莊的人不是好人嗎?”

“魂魂,我突然覺得很餓,你幫我去叫小二拿些吃的來好嗎?”東方傲情柔聲的對她道。武林中的一些事,他不想她知道太多,那隻會污了她單純的心思。況且她又與寄楓山莊有極深的淵源,此事最好還是下要讓她知道太多。

“可是……”她不怎麼情願的望住他。

“我真的覺得很餓,我想你也不忍見我餓著吧!乖,幫我去叫小二送吃的來。”他牽着她的手走到門邊,半強迫的送她走出房門。

見師父對她如此柔聲說話,還有他眼中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愛憐,看來師父“娶”師母,並非一時兒戲。

“師父,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方凌雲問。

“騰雲,你現在就把這地圖拿去叫人多繪製一些,然後散佈出去,讓那些為了尋寶的人先拿了離開這裏。”

“是。”李騰雲接過地圖離開房中。

方凌雲撫掌笑道:“不錯,諒那些人也看不出這地圖的奧秘,他們就算拿到了也是白搭,等他們全走了,我們再好好的對付寄楓山莊。”突思及一事,他問道:“咦,師父,您看李儒鴻和那陰煞教教主木無仁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等我會過李儒鴻,就可以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關係了。”

“師父,若真有那地圖的話,我們要不要找寄楓山莊的人拿真的地圖來看看?”林乘雲間道。

“我對那地圖沒興趣。你們若有興趣,自己看着辦。”東方傲情淡然的說完,坐到床上,運功調養內息。前日中了木無仁一掌,經過兩日來的調養,及服用了他特製專治內傷的靈妙丹藥,已無啥大礙,只要再調養一、二日,應就可以痊癒。

林乘雲與方凌雲不敢作聲的守在床前。半晌,突然發覺房門外有人佇立,林乘雲打開房門,卻見魂魂低垂著頭呆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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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從一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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