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明月之夜,停在湖心的美麗畫舫上歌舞昇平、熱鬧非凡。

除了原有在船上的人齊燁和柳然峰及幾名僕役外,縣太爺柳務廣和他另外幾個兒子都來了,而且還帶來了數字在這江南一帶數一數二的絲竹好手及各妓舞娘,準備好好地度過此狂歡之夜。

在曲曲悠揚的樂聲和舞者的翩翩舞姿中,柳務廣開懷地端起了杯子敬向主客。

「齊少爺,來來來,老夫敬你一杯。」他還是不敢以「世侄」稱他。

「多謝。」齊燁喝了一杯后也相對的斟了一杯酒回禮。「這幾日在府上打擾,非常不好意思,我也敬你。」

「哪裏的話,別說你能來是老夫的榮幸了,就是去年峰兒到京城受了你的照顧,老夫也自當回報才是。」

「您客氣了,那是我與令郎投緣之故。」齊燁一笑,再捧起酒杯。「來,這杯敬大家吧!」

「不敢不敢,多謝齊少爺。」柳務廣和他幾個兒子也趕緊捧杯喝下。

突然,所有熱鬧的絲竹管樂樂風一轉,變成了柔情似水、纏綿悱惻的音符,一道婉轉低迷的歌聲傳出。

「夢詩姑娘終於要出場了。」現場引起了一陣小騷動。

「這位夢詩姑娘是月滿樓的紅牌,她低啞的歌聲最是教人動心。」柳然峰低聲在齊燁耳邊解釋着。

在齊燁點頭明白之際,眾星拱月以地,在幾個少女的開舞烘托下,一個身材婀娜嫵媚,樣貌艷麗無雙的美麗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所有人都忍不住拍手,眼光全系在她身上。

那名女子果然不愧為名妓,不但歌聲撩人,而且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蘊含風情萬千,尤其是耶雙秋眸,似會勾魂攝魄般,若非定力夠,恐怕只消她眼眸一勾,就會忍不住隨她而走。

自古英雄愛美人,然而美人的心又何嘗不是傾向於英雄呢?

才一出場,見多識廣的夢詩姑娘那雙水汪汪、含情脈脈的眼睛,就一直盯住俊朗挺拔的齊燁不放,口中悠揚的情歌就像只為他一個人而唱,她的笑容也像只為他一個人而綻放,旁人不管多想引她注意,都只是多此一舉而已。

所有人都帶着羨慕的目光望着那幸運兒齊燁,他不但身分嬌貴,連外表都比一般人俊美許多,姊兒愛俏,也難怪現場所有女子的目光全系在他一個人身上。

可惜的是,他臉上並無太大波動。不論是北國的佳麗或南方的胭脂,天下間的美女還有比皇宮多的嗎?時常在皇宮出入的他,對於美麗的女子早已有了免疫功力,甚至還有坐懷不亂的本事呢!

「勸君一杯君莫辭,勸君兩杯君莫疑。勸君三杯君始知:面上今日老昨日,心中醉時勝醒時。」

如嬌似嗔,唱了幾曲深情款款的歌后,最後以一曲「勸酒」結尾。

「奴家夢詩,敬各位。」她捧起了酒杯朝在場的每個人道。

自然所有的人都給足了面子,干下了那一杯。

「哈哈哈!夢詩姑娘,今晚齊少爺這位主客,妳可別怠慢了。」在主人柳務廣的邀請下,那位夢詩姑娘含羞帶怯地坐到了齊燁身邊。

「齊少爺,好面生啊!奴家敬你一杯,還望往後多多照顧了。」不愧是手段高明的名妓,一句話說明了自己所有的目的。

齊燁但笑不語,不過還是喝下了那杯酒。

「夢詩姑娘,齊少爺只是來這兒作客,要照顧,應該跟我們爺兒們乾杯才是。」柳家的二公於幾杯黃湯下肚,又見美女老是痴痴地望着齊燁一人,有些不服氣地提醒道。

「哎呀!你這小子胡說些什麼?是不是醉了?」柳務廣一聽兒子這樣亂說話,嚇得酒意全消,大聲斥責道。

「無妨,柳伯伯,今夜何妨放開胸懷暢飲呢?」齊燁一點地不介意,反而覺得柳二公子說的話很實在。

柳然峰也趕緊轉移話題問:「對了,怎麼這幾日都不見齊克兄呢?」

「他另有要事在忙。」齊燁喝了口酒道。

他這才恍然大悟,高興地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原來他早已派出齊克在尋找公主的下落,也難怪這些日子他能如此放心遊玩,而他那位兇巴巴的貼身侍衛才會一直不見人影。

雙方的對話只限於彼此聽得懂,沒人敢多問一句。

「呵呵……」齊燁露出笑容,轉身對旁邊的女子道:「姑娘舞姿極佳、歌聲亦美,不知能否再唱一曲、舞一曲?」

「沒問題。」受了冷落的夢詩姑娘聞言,受寵若驚地露出笑容,站起身走向舞群中繼續唱歌跳舞。

「那位夢詩姑娘似乎對你情有獨鍾,齊大少的艷福真令人羨慕。」相處了幾日,柳然峰膽子也越來越大,竟然開始調侃他。

齊燁輕笑,這種艷福對他來說是稀鬆平常的事,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其實全天下的女子要能夠引起他注目的,恐怕沒幾人了。

忽然,他的腦海里出現一張巧笑倩兮、淘氣無比的嬌顏,那詭計多端的小妮子不知現在身在何處?她又是誰?

冥想之餘,突地,他隱隱地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放眼朝四周打量去,絲竹仍在演奏;幾名妙齡少女和那位夢詩姑娘也仍在跳舞唱曲,幾個婢女們在旁不斷地拿酒、上點心,一切都沒改變,但不知怎地他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阿燁,你聽,這夢詩姑娘的聲音真不是蓋的,全江南恐怕無人能比了。」坐在他身邊的柳然峰偶爾回過頭來拿了杯酒給他,並對他道。

一切如常,齊燁怕是自己多心了,他點頭接過那杯酒,但當他將那杯酒放在唇邊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不對勁之處。

「別喝,那酒有問題——」齊燁出聲警告。他一掌掃掉了現場所有人的酒杯,只可惜他察覺得太慢了,許多人接二連三地倒下。

變故突起,再加上幾個蒙面黑衣人的到來,現場立刻亂成一片。

「你……你們是誰?」柳務廣看着幾個蒙面人,倉皇問道。

「放心,柳大人,我只是想跟你『借』個人而已,並不想傷人。」嬌媚無比的聲音出自站在船頭那為首之人的口中,不消多問,她就是蘭花夫人。

那群夜訪的蒙面黑衣人,自然全是她的手下。

「借誰?」柳務廣警戒地問。

「齊小王爺。」

這句話像是炸藥在柳務廣胸口炸開,這簡直比要他的老命還要可怕。

「不成,來人啊!快,全力守護齊少爺。」他緊張地大吼。

「呵呵……」柔媚中帶着自信無比的笑聲再度由蘭花夫人口中傳出。「來不及了,他逃不掉的。」

「那要看你有多大本事。」齊燁一點也不將他們放在眼底。

「哼——」蘭花夫人冷笑,她打了個暗號,所有的蒙面黑衣人立刻開始朝齊燁圍攻。

「護住他,全力護住齊少爺——」柳務廣也喝了迷酒,若不是擔憂齊燁出事而強打着精神,此時恐怕早已倒在一旁。

他們是來玩樂的,所以帶的侍衛不多,再加上有些人被迷酒迷倒,因此剩下可用的人就更加所剩無幾了。

少數的侍衛在聽到柳務廣的命令后,趕緊將齊燁團團圍在其中守護,可一方面幾乎每個人都多少喝了些迷酒;另一方面那些黑衣蒙面人實在厲害,才沒幾下工夫那些侍衛只剩下兩三個人了。

「讓開,我來。」齊燁突然一聲令下道。

他的人影一晃,抬腳勾起了地上一把長劍,也沒看見他如何出招,只見轉眼間,所有靠近他的蒙面黑衣人都同時退了好幾步。

「我也不想傷人,如果你們現在就走,我可以不追究。」他冷顏明斷地道。既然是衝著他來的,他根本不擔心,只怕旁人會受到波及。

「哼!今天我若擒不到你,誓不罷休。」蘭花夫人明眸一轉,強硬地再度下令道:「上!」

「那就休怪我無情了。」他俊美的臉孔頓時化為冷酷,輕鬆利落地化解了所有黑衣人攻向他的招式。

這群人知道他的身分,又能夠打探出他的行蹤,還下了迷藥,這表示他們絕對不是臨時起意的,他倒想知道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他並不想令這美麗的畫舫和湖泊上染血,所以每個攻勢都控制得很好,既不傷人命又可以制住他人。

蘭花夫人真沒想到對方的武功竟比她所想像的要高出這麼許多,心裏也有些急,但她是鐵了心了,今夜若不能擒住他,往後他必然有了更多防備,那她的機會就少了。

不行,今晚她非成功不可!

正在着急之際,突然一聲嬌脆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別煩惱,他們都不行,我來幫妳。」在一旁看熱鬧看得挺無聊的任丹梨,一見她母親擔憂的眼神立刻上前道。

「不,妳別亂……」來不及了,蘭花夫人一直注意場中的打鬥,卻忘了去注意這個搗蛋精,剛回過神來想抓住她,沒想到卻慢了一步。

天啊!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頭,她應該將她關起來的。

在場中——

「嘿!看招。」平時任丹梨或許喜歡惹她母親煩心,但其實她是非常孝順的。為了幫母親的忙,縱使她知道自己打不過那位小王爺,也要拚上一拚。

是她!和她對陣的齊燁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雖然新加入的黑衣女子和其它人一樣都蒙上了面,但齊燁就是一眼即看出她是那日夜訪縣衙府的女子,只因她那雙水靈的生動眸子……

不知怎地,雖然雙方是敵對的,但他的心卻有掩不住的興奮之情。

就這一恍惚,任丹梨已經看準了時機出手,長劍差點掃中他的衣衫。

「可惜。」氣死她了,再試一次。她的劍再度攻向齊燁,渾然不將自己可能遭受的危險看在眼底。

為了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齊燁決定揭開她的面罩,他輕易地化解了旁人的攻勢,獨獨針對任丹梨一人。

蘭花夫人看出齊燁的詭計,趕緊示意所有人保護任丹梨,無可奈何地做了撤退的暗號。

所有人收到命令后,立即將任丹梨圍在其中守住,但任丹梨卻不領情,她不信這男人這麼聰明,沒喝到迷酒;他一定是耐力比較足而已,她相信再多等一會兒齊燁一定會體力不支的,當然無論如何她都要幫她娘抓到他才行。

「嘿——」她又一劍刺向齊燁。

齊燁一閃,他本有機會傷她的,但他沒有,反而伸手往她的面門探去,想要揭下她的面紗。

任丹梨沒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她一驚,整個人急忙地往後退去,甚至連退到船沿邊都沒察覺。

「小心——」纖雲一看忍不住大叫出聲,伸手想抓住她。

但有個人比她更快——

齊燁不但挽救了她免於落湖的危險,還伸手揭去了她臉上的面紗。

一張俏生生、活潑淘氣的臉蛋,就這樣直落入他的眼。

任丹梨這一驚嚇更不得了,張大清皓眼眸,直覺地使往後退去——

「小心——」齊燁衝口而出,想要救她。

但來不及了,任丹梨就這樣反身跌入湖裏,無措的雙手在空中亂抓。齊燁見狀,毫不猶豫便縱身一躍——

「梨兒——」

「梨姑娘——」

所有的事情都在轉瞬間發生,快得令人難以應付,所有的黑衣人立刻來到船沿察看,包括那快被嚇死的母親蘭花夫人。

「梨兒……」黑鴉鴉的湖面看不見任何人影,蘭花天人擔心得幾乎快昏厥,就在她差點往下跳的時候,水裏突然冒出了兩個人頭來,自然是她那調皮的女兒和齊燁了。

「娘,看我厲不厲害,我抓到他了,抓到他了。」原來任丹梨在跌下湖后慌忙地抓住了齊燁的手,順勢點了他的昏穴,那剛毅的男人就這樣靠在她肩上,一動也不動了。

而她呢?從小在湖邊長大,水性極佳,所以在水裏依舊悠遊自在得很呢!

「妳……妳……」蘭花夫人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啦啦啦!梨兒好,梨兒妙,梨兒真是呱呱叫。」任丹梨卻一點也沒感受到她娘的着急,逕自得意洋洋地唱着荒腔走板的歌。「娘,我說過會幫妳的,看!佩不佩服我呀?」她指着身邊的男人問。

「佩服!」所有的黑衣人異口同聲道。

「哈哈哈……」這下她更是得意了。

「什麼?沒有?」蘭花天人難以置信地再度間向男弟子。「阿星,你確定?」

「是的,天人,那位小王爺身上的確沒有妳要的血玉。」阿星恭敬地回答。

「怎麼會這樣?」蘭花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她費盡了心思,甚至差點連寶貝女兒的命都沒了,想不到竟會換來這種結果。

「夫人,說不定齊小王爺將東西放在柳家沒帶出來。」纖雲臆測着。

蘭花夫人一想也有這可能性,立刻吩咐纖雲帶些人趁柳務廣他們都還昏迷在畫舫之際,潛入柳府察探。

所有人幾乎一夜無眠等到天亮,可是纖雲帶回來的消息仍是一無斬獲。

「娘,會不會是妳真的弄錯人了?」任丹梨輕皺一雙彎彎秀眉懷疑道。

「不,我絕不會弄錯的。」她肯定地道。

「夫人,那麼極有可能蘭花血玉還在齊王府里,那位小王爺沒帶出來。」纖雲分析着。

「或者將它藏起來了呢?」弄巧也猜測着。

「你們不累嗎?這個問題直接去問齊燁不是快多了,又何必猜呢?」折騰了一夜,任丹梨已經好累了,她邊說話邊回房去睡了。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蘭花天人點點頭,她銳利精明的眸子掃視了在場的幾個人一眼。「纖雲、弄巧,你們不是挺喜歡那小王爺的?」

纖雲和弄巧被蘭花夫人這麼一當眾點破,雙雙禁不住臉紅,異口同聲道:「夫人別誤會。」

「放心。」蘭花夫人笑容中滿是理解道:「我不是在怪妳們,而是要給妳們機會。」

「機會?」

「沒錯,若是血玉真的還在齊王府,而齊王府門禁又那麼森嚴,那就得想個辦法跟齊燁打好關係,讓他心甘情願地將東西給我們。」蘭花夫人見識過齊燁的功夫,若硬碰硬,她絕對占不了便宜。

既然硬的來不行,她只好採用軟性攻勢了。

纖雲和弄巧終於聽懂了蘭花夫人的意思,她是要她們想辦法接近齊燁,取得他的信任,再拿回血玉。

「夫人,恐怕……」纖雲和弄巧互視一眼,覺得這任務實在有些難,她們都沒什麼把握。

「別擔心,我相信你們一定做得到。」蘭花夫人鼓勵道。

「是,屬下一定竭盡心力。」纖雲和弄巧又對視了一眼,露出羞怯神色,其實能夠有機會接近那氣質爾雅又偉岸的男人,在心裏,她們又何嘗不雀躍呢?

齊燁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小小女子的手裏。

一覺醒來,當他發現自己竟然在另一艘畫舫上,再回想起昨夜的事,他簡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可惡!」他早見識過那女孩的鬼靈精,應當有所防範才是,怎麼……

算了,口好渴,先喝杯茶再想個法子應付。

當他站起身來想要喝杯茶時,身體突地一個跟蹌,心下一驚,他趕緊運氣試試,這才發現到自己的武功似乎全消失了,而且身子簡直比平凡人還要虛弱。

完了,他鐵定是被下了哪種藥物,不然絕不會如此。

就在此刻,忽然有人敲門進來。

「齊少爺,你醒了,肚子餓了吧!」纖雲端着食物揚起笑容問。她和弄巧猜拳決定,最後由她勝出,得到先接近齊燁的權利。

「這是什麼地方?」齊燁問出心中最大的疑問。

「這……」纖雲猶豫了一下才道:「這是我們夫人的畫舫。」

「夫人?」齊燁眼眸一掃問:「你們抓我來有什麼目的?」

「目的是……」

「快說。」齊燁冷傲地道。

怎麼會有人說起話來這麼霸氣又威嚇的?纖雲被他臉上那抹冷漠神色給嚇壞了。「我……我們夫人不會為難你的,她……她只想要……」

「想要什麼?」

「蘭花血玉。」她慌張地提起一口氣才把話說完。

「蘭花血玉?」齊燁不以為然嘴角揚起嘲弄道:「你們應該知道我身上沒有你們要的東西。」

他身上的衣服分明有人換過,可能是落水時將衣服都弄濕了,因此他相信對方一定搜過他的身了。

纖雲驚慌地一笑掩飾心中的不安。「齊少爺,你……你應該知道那血玉在……在哪裏吧!」

齊燁寒澈的眸子又瞄了她一眼,面露一抹高深莫測的表情。「那又如何?」

言下之意,當然是就算他沒將東西拿出來,諒她們也不敢對他怎樣。

纖雲暗暗叫苦,蘭花夫人的確聰明,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拿出她們所想要的東西,所以才會選擇以軟性的攻勢要他心甘情願將東西拿出來。

像現在,他只消一個眼神就夠令她害怕了,更遑論去接近他。

「齊……齊少爺,請用膳。」她非常沒志氣地決定轉移話題,不敢再多說一句,當然第一回的接觸也宣告失敗了。

另一方面——

在縣衙府里,也因齊燁的失蹤而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當天到畫舫的一干人等,包括那位夢詩姑娘全被押進了大牢,只因他們有內神通外鬼、劫走齊小王爺的嫌疑。

在同時,柳務廣也派遣了所有縣衙府里的衛役全力尋找齊小王爺的下落,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放過,統統找人去了。而在衙府里等待消息的他也並不好過,雙眉攢得死緊,簡直寢食難安,擔心自己的人頭就快不保了。

「老爺,你多少也吃些東西吧!你已經一天都沒進食了。」柳夫人擔心地道。

「唉!小王爺都已經失蹤一整天沒消息了,這教我怎麼吃得下?」柳務廣懊悔地道:「我真是錯了,早知道該多帶些人防備的。」

「老爺,你也別苛責自己了,這也不是你所願見到的啊!」柳夫人安慰着。

就在兩夫妻對視互嘆了口氣的同時,一個高大的男子突然如陣旋風般地從外奔進來。

「柳老爺,聽說我家少爺不見了,這可是真的?」齊克難以置信,一得到這消息便趕緊放下手邊工作奔來問。

「這……」柳務廣喪氣地點點頭。

「怎麼可能?少爺的武功那麼高。」齊克幾乎快抓狂地揪着他的衣領問:「快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別這樣,有話慢慢說,先放下我家老爺子。」柳夫人見狀趕緊哀求道。

「哼!快說。」齊克火爆地道。

柳務廣老臉驚恐懼怕,連忙將在畫舫上被下迷藥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老夫已經派出所有的人去尋找了,我一定會找到小王爺的。」他戰戰兢兢地表示道。

「最好儘快找到人,要不然後果有多嚴重你是知道的。」齊克狂暴地撂下一句,又如旋風般地走了,趕緊也加入尋人的行列。

他怎麼不知道嚴重性呢?只是……

「唉!」柳務廣又長長地嘆了一大口氣,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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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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