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良久、良久,宋潔仍緊閉雙眼,那種屈辱及羞恥的感覺依然充斥她全身。
她好恨他!
恨他逼得她承認自己的慾望,恨他讓她在他面前連最後一點自尊都蕩然無存。
她無助地以手掩面,氣自己的不爭氣。她以後怎麼面對他?在她完全拋棄自尊以後。
宋潔忽然坐了起來。
不!她不能再待在這裏,她一想到他那種傲慢、嘲弄的眼神就感到恐懼。
她看了眼躺在身旁,累得沉沉睡去的閬梏耕,悄悄地起身換衣服。
她必須逃走。是的!立刻逃走,逃到一個再也見不到他的地方!
她匆匆收拾起簡單的行囊,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口,深吸口氣,忍不住又回頭望了眼這個充滿同憶的房子,心裏充滿了苦澀。
宋潔不自覺地撫着肚子。她的腦海里儘是STEPHEN的身影,甚至身上還殘留着他特有的氣味。
上次她離開,只帶走他的銀戒,而這次,同樣的情景,她卻帶走引他的孩子。
她有些畏懼,不知如果STEPHEN知道她懷孕不知會怎樣?她感到一陣寒顫。不!她不會讓他知道的。這孩子是她一個人的,誰也奪不走!
她下定決心,將門打開。
“這麼晚了!你去哪?”
宋潔聽到身後閬梏耕慵懶的聲音,不禁全身一僵。
她按撩住全身的輕顫,鼓起勇氣,轉身面對他。
閬梏耕狠狠地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拖進卧室。
宋潔驚慌地發現他竟然把她的雙手綁在床頭,她激烈地掙紮起來。
“你休想再逃走!”
閬梏耕臉上的表情好嚇人,宋潔忍不住發抖。
“你沒有權力綁住我!”宋潔哭喊。
“我沒有嗎?”閬梏耕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宋潔。
宋潔幾乎以為他知道她懷孕了,但他卻一語不發,令宋潔又驚懼、又惱怒。
他顯然是打算這樣綁着她整夜了,宋潔絕望地想。因為他竟躺在她身邊沉沉睡去。
她羞憤地試圖掙脫,卻怎麼也無法解開繩子,她改而哭泣、哀求,但他卻好像睡死了,對她不理不睬。
宋潔恨透了他這麼對她,好像把她當成他飼養的寵物一樣。
住憑宋潔哭喊、祈求,閬梏耕仍一動也不動。宋潔哭累了、喊啞了,一整夜的心情與rou體的折磨,終於讓她疲憊地沉沉睡去。
聽到宋潔沉穩的呼吸聲,閬梏耕緩緩坐起身,望着滿臉淚水的宋潔,心頭感到一陣抽痛,他溫柔地擦拭她的淚水,皺眉地看眼她被綁紅的手,他嘆口氣替她鬆綁。
今晚,他表現得就像一個惡棍,他痛苦地想。為什麼她總能把他內心的惡魔引發出來?他愈愛她,就傷她愈深。
他不禁輕輕對着沉睡的她說:“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狠心地離開我?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有多需要你嗎?”
他輕嘆了口氣,輕輕躺在她身側,享受兩人好不容易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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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潔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昨夜的回憶忽然一下又回到她腦海中。
她懊惱地發現自己竟然舒服地躺在他的臂彎中。她驟然起身,恨不得立刻逃離——
而他,卻慵懶地瞄着她的窘狀,緩緩地說:“早安!”
宋潔忿忿地走進浴室。她記起昨夜他是多麼殘忍地對她,而她又是多麼yin盪的回應他。
她故意在浴室慢慢地梳洗,就為了要躲他,她實在不想再看到他那飛揚跋扈的表情。
直到,他砰地一聲踢開浴室的門。
宋潔惱怒地看着他那自大的神態。
“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我們要來不及!”閬梏耕冷冷他說。
“來不及?……”宋潔搞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不由分說地拉着她注外走,他把她塞進車內,不發一語地往陽明山駛去。
他決定了!他再也不許她再離開他,他要將她永遠鎖在身邊。
宋潔困惑地看着一臉冷峻的他。老天!他究竟要做什麼?他要帶她去哪裏?
車子緩緩駛近陽明山的一棟豪華別墅,宋潔瞪大眼看着這棟華宅。主屋是棟三層樓的黑色建築,旁邊有座游泳他,另外竟然還有一座網球場。沿着大門到主屋,是一座保養完善的花園,看得出來有專人設計和整理。
他們的車在主屋前停下來,立刻有位男僕迎向前來。
“少爺!您回來了!”他接下閬牿耕遞給他的車鑰匙。
“小劉!麻煩你了!”閬梏耕向他笑了笑,任他將車開走。
天哪,這是哪裏?!宋潔有種不樣的預測。
“閬梏耕!今天怎麼忽然回來了?”
屋內走出一位慈樣和藹的婦人,臉上儘是對閬梏耕的寵溺。
“媽!”閬梏耕低低地回應了一聲。
宋潔腦中轟然一響。那是他媽媽?那這不就是他家了?他幹嘛帶她回家?她是他的情婦耶!難道他會介紹他的情婦給他家人嗎?
“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怎麼不為媽介紹一下?”蔣文娟見了一旁發愣的宋潔,馬上輕斥閬梏耕。
“這位是宋潔!”閬梏耕簡短他說,完全沒有消除母親的疑問。
他只是神秘地笑着,將母親與宋潔帶進客廳。
宋潔不安地跟着他走進這高雅富麗的客廳,真不知道他葫蘆賣的是什麼葯,可是這時她也沒有任何退路了。
“爺爺,爸爸!你們都在!”閬梏耕神色自若地向屋裏的人打招呼。
他隨即不悅地發現董慈芬竟然也在。
董慈芬看地帶着宋潔回家來,眼裏差點噴火,可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竟敢帶那女人回來。
“我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宋潔。”閬梏耕冷靜而簡短他說。
爺爺與父親疑惑地交換了個眼神,這是閬梏耕第一次主動帶女孩子回家,而且,瞧他緊握住那女孩的手看來,兩人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但,怎麼都沒聽過他提起這女孩?他們打量了一下宋潔。
那女孩的神情似乎有點局促不安,除此之外,她是個相當美麗而溫婉的女子,令他們一陣心喜。
難道,終於有一位女子能擄獲閬梏耕那不定的心?
這時,董慈芬刻意打破沉默,“宋潔?!我想到了!昨晚你和閬梏邵去吃法國餐時,被我和閬梏耕撞見了。”她嬌聲說。
頓時,他們又迷惑了。難道她和閬梏邵是一對?
閬梏耕霸道地將宋潔攬在懷中。
“宋潔是我的女朋友!她和閬梏邵只是上司下屬的關係。我今天帶她回來,是要告訴各位——我要和她結婚,而且,婚禮必須儘快舉行。”
他的話立刻震驚了所有人,宋潔更是驚駭地瞪着閬梏耕。
天哪!這就是他所謂的永遠都不讓她離開?可是,他為何要娶她?
“不!我不嫁給你!”宋潔大喊。
閬梏耕惡狠狠地瞪着宋潔,這女人竟敢在他家人面前拒絕他。
“想來你沒有太多選擇,因為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閬梏耕冷冷他說。
此話一出,就像是投了個威力強大的炸彈,只見客廳里其他人都訝異地睜大眼,不知如何反應。
宋潔心中的震撼比其他人更甚。他怎麼知道?這下子,她真的完了。
祖父閬永旭心中暗罵這孫子,竟然來個先斬後奏,這下子,他不就有孫媳婦又有曾孫了。他不禁高興地哈哈大笑。
蔣文娟立刻來到宋潔身邊。她心喜地將宋潔由閬桔耕身邊帶開,關心地詢問宋潔懷孕了多久了,有沒有什麼不適。
宋潔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懷孕已經二個多月了!沒有孕吐的徵狀,只是身材變得豐滿了!”閬梏耕竟然代替宋潔回答。
宋潔頓時滿臉通紅。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這不擺明了他對她的身體真的瞭若指掌。
蔣文娟瞪了兒子一眼,這小子!把人家小姐弄得那麼尷尬,真是太過分了。她疼惜地握住宋潔的手,不知怎地,她對這小姑娘有種保護欲。
閬梏耕一點都不在意自己造成宋潔的困窘。
他接着平靜他說:“宋潔現在懷孕了,住在我那兒不方便,不如我們搬回家住吧!還有,婚禮最好快點進行,免得新娘禮服會穿不下!”
宋潔憤怒地看着閬梏耕。他怎麼敢?他竟然輕描淡寫地就將她的命運決定了,完全沒有徵求她的同意。
他簡直太目中無人了,好像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意思做。
他就這樣幾句話,就把她困在他家,平白多了許多人來看管她。雖然她對他的家人還蠻有好感的——能平靜而欣然接受兒子帶回一個懷了孕的女友的人並不多見。
可是,他那傲慢自大的態度簡直令宋潔快氣炸了。
閬梏耕隨即不顧宋潔的抗議,把她拉上樓來到他房間。
董慈芬羞憤地看着閬梏耕和宋潔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他竟敢當她的面介紹宋潔給家人,最氣人的是爺爺和伯父、伯母竟然被他和宋潔耍得團團轉,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裏,枉費她在他們身上下了那麼多功夫。太可惡了!
閬梏耕走後,客廳里是尷尬的沉默。家裏的長輩們有些不安地瞄了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董慈芬,不如該說什麼。
本來他們已認定了慈芬作媳婦,可是,現在閬梏耕竟然帶了個女朋友回來,還已經懷孕了,這下子怎麼和董家解釋?
董慈芬冷冷地看着閬家的人,心裏氣憤不已,她發誓,一定要讓宋潔和閬梏耕好看。現在,她還不知道怎麼做,她必須回去好好計劃計劃。
但她還不忘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和閬家長輩們告別。哼!她會要他們好看的!等着吧!
董慈芬走後,蔣文娟無奈的望着公公與丈夫,唉!閬梏耕向來自有分寸的,怎麼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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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潔閬梏耕拖進他的卧室,她氣憤的看他把門關上。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質問。
“我說過,你永遠別想逃離我!”他聲音中的冷酷足以令宋潔凍結。
“你好大膽,竟敢懷了我的孩子還不告訴我,甚至還可惡的想逃走!”他冷冷地控訴。
宋潔畏縮了一下,她確實不該瞞他。
她顫聲問:“你怎麼知道我懷孕?”
閬梏耕抓住她飽滿沉重的ru房。“你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
宋潔頓時滿臉通紅。想不到他是那麼心細的人,她真是太不了解他了。
“那你也不一定要和我結婚啊!”
宋潔還是不相信他會想和她結婚,他只是想折磨她罷了!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他一定要正大光明的在我家長大。”他的聲音表達了他不容反駁的決心。
宋潔苦澀地想,他果然是為了孩子,才會想要跟她結婚的,而她也將喪失永遠的自由,她實在很不甘心。
“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要住在家裏,直到你生下小孩。”
宋潔不敢置信,他竟然要把她關在這兒?和他的家人一起?
“那我上班怎麼辦?”她急急的問。
“別去上班了,再一兩個月你的肚子就大起來了,上班太危險了。”他霸道地說。
嗯!太過分了,他竟然這麼強硬的對她,他把她當成什麼?一頭傳宗接代的母豬?
閬梏耕將宋潔的氣憤、困猶都看在眼裏。他怒火中燒,這女人,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擠破頭想當他的新娘,做閬家的大少奶奶,只有她,卻不知好歹地反抗他。
她愈不情願,他就愈想征服她。總有一天,她會要她認命的,知道她永遠不想離開他。
閬梏耕猛然攫住宋潔的唇,懲罰地吻住她,他要把她那不馴的神情完全抹去,而這是唯一的方法。
宋潔惱怒的發現縱使他那麼殘暴的對待她,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對他起了反應。
她好恨他,也恨自己的無助。
宋潔狠狠地咬了閬梏耕的下唇,令他痛得放開她。
他抹着流血的嘴唇,憤怒地瞪着宋潔。
她在他的瞪視下倉皇失措,看到那觸目驚心的血,更令她一陣暈眩,她忽然有股想吐的衝動。
閬梏耕看着宋潔忽然沖入浴室。他不禁心急了。
看着她嘔吐后的蒼白臉孔,他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地輕撫着她的背,試圖讓她舒服些。
他嘆了口氣,他就是拿她沒有辦法,他將她溫柔抱起放在床上。
宋潔被他忽而殘暴、忽而溫柔的態度迷惑了。她茫然地看了眼閬梏耕,而他正以關切的眼神看着她。
“怎樣?好點沒?”他不舍地問。
宋潔就快被他的溫柔逼哭了,怯怯地說:“沒事了!對不起。我不該咬你的。想不到我自作自受,那血腥昧令我忍不住想吐。”宋潔歉疚地觸着他下唇的血跡。
閬梏耕輕輕抓住宋潔的手。“別再反抗我了!”他的聲音輕柔,但透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堅持。“為了孩子,為了以後我們的日子,別再逃走了。”
宋潔痛苦地發現,他還是以孩子為主。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而不是為了她。
她累了,不想再爭了,就隨他的意吧!
她疲憊地點點頭,不發一語。
宋潔臉上的哀凄,今他心疼。他不懂,為何她那麼不願意嫁他?難道她另有愛人?難道,是為閬梏邵嗎?
他無奈地嘆口氣,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要嫁給他,因為,他再也無法忍受沒有她的日子。
“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叫下人弄些早餐繪你吃吧!”
閬梏耕歉疚地想到一大早就把她拖來家裏,而且還這麼殘暴的對待她。她已經懷了孕,沒吃東西,又吐了,現在一定很虛弱。
宋潔有點不太適應他的關切。“隨便!我其實不餓。”她輕聲說。
“胡說!孕婦應該多吃點!”他不自覺地又流露出一股命今的語氣。
宋潔忿忿地想。哼!果然又是為了孩子!
她生氣地說;“我要喝咖啡!”
“不行!懷孕不可以喝咖啡!我去拿牛奶和三明治上來給你。”
宋潔憤怒地看着他大步走出卧室。她簡直氣瘋了,這個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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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宋潔惱怒地看着閬梏耕獨自開車去上班,把她留在陽明山家裏。
他竟然真的禁止她去上班。喔!這個自大的男人!
宋潔想到同事們不知會以什麼眼光看待她和閬梏耕的婚事,她不禁申吟。
他們一定將她當成拜金女郎,以懷孕來達到嫁入龍門的手段。
她煩悶地在家中走來走去。他的家人其實都很親切,知道她懷了孩子,對她更是百般呵護,她很驚訝他們竟然沒有排擠她。也許,是母憑子貴吧!她苦笑。
可是,這樣整天無所事事真的很彆扭,她本想幫忙家事,卻被家裏的傭人大驚小怪地趕出廚房。
天哪!難道她就要整天躺在床上直到生產嗎?她不禁哀號。
蔣文娟不舍地看出宋潔的憂慮與煩悶,她很能體會宋潔的心情,一下子要與一群老人相處,一方面又要承受懷孕的心理、生理變化,確實不容易。
她看得出來這女孩真的是已經抓住閬梏耕的心。就憑他整個周末都纏着她,就可以看出端倪。
不過她仍感受到存在兩人之間那股無形的緊張氣氛。
她溫柔地走近宋潔。
“宋小姐!”
宋潔驚覺有人在叫她,她連忙回頭。“伯母!叫我宋潔吧!”她不好意思他說。
“宋潔,很好!”文娟微笑,“那麼,你也應該改口叫我‘媽’了吧?!”
宋潔困窘得臉紅。閬梏耕的母親十分慈祥又可愛,令她不禁想起她的母親。她很喜歡有這位和善的老人相伴,但要叫她“媽”,仍令宋潔不太習慣。
“婚禮就要舉行,你有沒有想指定哪一家的禮服,我叫秘書去訂。還有,要買哪些首飾,是不是已經看過了呢?哦!我忘了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家人那兒,我們應該去提親吧!”蔣文娟想到即將到來的婚禮,興奮地不住嘰嘰喳喳地詢問宋潔的意思。
宋潔發了一下愣。老天!婚禮!她真的沒想那麼多。
她不太好意思他說:“我父母都不在了!”她很確定她的生父不會希望有人到他家中“提親”。
蔣文娟很訝異,但卻沒表示出來。
原本閬梏耕的父親對宋潔的身世有些意見,認為董家才配得上閬家,但爺爺和她卻堅決否定這個想法。一方面是閬家的財勢已經夠嚇人了,不需要再靠聯姻來增加財富;另一方面是他們看得出來閬梏耕確實非常喜愛宋潔。如果他對慈芬有意,就不用他們這幾年來辛苦撮合,還是沒結果。
“那麼,婚禮的事,就交給我們男方負責吧,”蔣文娟心中已不住計劃婚禮的細節了。“那麼,禮服和首飾呢?”她仍不放棄地問。
宋潔呆了呆,她實在沒有概念。
蔣文娟心中暗罵兒子粗心,沒帶宋潔去挑婚紗首飾。
她二話不說,帶着發愣的宋潔住中區走去。她決心讓她的媳婦穿戴最美的禮服、最漂亮的珠寶。
宋潔在蔣文娟的帶領下走過一家家禮服公司、精品店,試過幾十套名貴的禮眼。
她疑惑為何一生只穿一次的禮服,蔣文娟竟堅持她買下。
拜託!幾十萬耶!就穿一次,太貴了吧?!
不顧她的抗議,她婆婆除了買下白紗禮服外,又買了二套華麗高雅的禮服。
宋潔嘆了口氣,這家人買東西也太恐怖了吧,一個下午包括禮服和首飾,就花了幾百萬。她不禁皺眉,這些錢,她要工作多久才存得到啊!
蔣文娟十分不解地看着宋潔又推掉一副明明很適合她的鑽石項鏈,這個女孩,一點都不貪心,反而還過度節儉了。
她沒看過哪個女人可抵擋得了鑽石的誘惑的。她不由分說地要店員將鑽石項鏈包起來,要他們送到她家中。開玩笑,閬梏耕可是她的獨子,宋潔就是唯一的媳婦了,怎麼可以太寒酸。
宋潔嘆了口氣,就由將文娟帶她買下了一堆衣服、首飾。
她不禁暗自佩服她的眼光和美感。她顯然是個注意時尚且又有品味的女仕,她選的衣服、珠寶款式不僅新穎、簡單,又有質氣。當然,也都不便宜。
一個下午,宋潔就在逛街、購物中渡過了,等到回到陽明山已經六點,宋潔快累慘了。
她一回房,忍不住就倒頭大睡。可能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特別容易疲倦。
閬梏耕一回家就想找宋潔。他忍耐着聽完母親嘮嘮叨叨地炫耀她為宋潔買的禮眼、首飾。
他兩步並一步地上樓,開了房門,卻見宋潔沉靜如嬰兒般的睡姿。
他愛憐地輕撫她那柔嫩的雙頰。
這是他的女人、妻子、他的孩子的母親。
他有種強烈的滿足感,他要好好寵她、照顧她,給她最好的一切物質享受。
他忍不住撫摸她那尚平坦的小腹.心中感到一股強壯而溫柔的情緒。這是他的小孩——在他心愛的女人體內長大。
他知道這是他們在辦公室那次瘋狂做愛的結果。他不得不承認那次他潛意識裏抗拒避孕,他其實想要她生下他的小孩,想不到真的如願了。
他不敢告訴她,害怕她知道後會暴跳如雷。他幻想着她的反應,不禁輕笑。
宋潔感覺到有隻溫柔的手緩緩撫弄着她的小腹。她一睜開眼,就見到閬梏耕正深情款款地凝現着她,她忍不住心中一窒。
他很少流露出那種赤裸裸的感情和慾望,她不禁迷惘。
房裏的氣氛因兩人的注視而忽然變得熾熱,他的撫弄也從溫柔變為饑渴的需索。
他低頭輕吻她的雙唇,不住地在她口中吸吮。宋潔像奶油般融化在他懷中,她意亂情迷地抱住他寬闊強壯的肩。
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打破房內的魔咒。
門砰的一聲打開。
宋潔驚羞地看見蔣文娟站在門口,她連忙將閬梏耕推開。
“媽!你幹嘛闖進來?”閬梏耕不滿地瞪着門口的母親。
蔣文娟顯然對打斷他們的親密毫不尷尬,她大步踏入室內,將宋潔護在身後,完全不顧她兒子的抗議。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會認為我是老古板,可是既然宋潔住我們家,你們在正式結婚前就不能同住一間房。”蔣文娟的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堅決。
閬梏耕不敢相信地瞪着母親。
“拜託!媽!我們孩子都有了,還避諱什麼?”他氣得哇哇大叫。
宋潔在一旁早已羞得面紅耳了。
“我不管!宋潔懷孕只有我們家人知道。今天開始,你給我搬到客房去,不準再來騷攏宋潔。”蔣文娟斥責這不規矩的兒子。
閬梏耕驚訝母親這罕見的堅持。他也知道母親很少堅持什麼事,但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動搖。
他搖搖頭,實在難以接受這種荒謬的事。
“好了,你快下去吃飯,快!”蔣文娟半推半拉地閬梏耕趕出房門。
她關上房門,回頭對宋潔展開一個惡作劇的笑容。
“我這兒子,從小到大,要什麼就有什麼,是該好好挫挫他的銳氣。”她寵溺地摸摸宋潔的手。她看得出來,宋潔一直被他兒子霸道地獨佔着,她實在忍不住想為宋潔爭取一點自由。
宋潔好笑地看着婆婆那惡作劇的神情,又想到閬梏耕那挫敗的表情,實在忍不住大笑。
婆媳倆有默契地相視微笑,一同往樓下走去。
閬梏耕怎麼都想不到他母親竟然是認真的。他驚訝地發現他的衣服馬上就被搬到客房,而在他晚上想回宋潔房間時,發現門竟上了鎖。
他發怒地敲着門,宋潔竟不知好歹地回絕他。
“你媽說過你要睡客房的!”
想不到宋潔竟然把他媽的話當真了!他簡直暴跳知雷。他惡狠狠地瞪着那扇緊閉的門,可惡的女人!
宋潔躲在床上想像那挫折又憤怒的臉,不禁開心起來。能讓他受點煎熬真是大快人心。嘻!
她撫着舒服的床單,忽然覺得這張雙人床好大,整個房間仍殘留他那獨特的氣味,宋潔不禁心中一盪。
唉!她會想念他擁她入睡的情景的。
不過,一點點的寂寞是值得的,畢竟,再二個禮拜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不知怎地,結婚這念頭對宋潔來說,愈來愈其實而令人期待。
畢竟,她要嫁的人是她所愛的男人,而且她還懷了他的孩子。雖然,他不愛她。宋潔不禁一陣心酸。
不過,為了孩子,也許,結婚是最佳的方式吧!她認命地想。縱使他永遠無法像她一樣愛她,但他們的孩子總也能在健全的家庭中長大。
不想那麼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安心地把孩子生下來。她滿足地蜷縮在還殘留閬梏耕氣味的棉被中,沉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