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荊無羈走近邵楚楚,攔腰抱起光滑如絲的邵楚楚上床榻,解開自己的衣物,將昂藏赤裸的身體覆在她身上,他火熱的肌膚熨燙着她顫抖的身子。
原來她的無情、冷漠、不在意,全都是裝出來的。
荊無羈的心口一緊,整個心倏然揪成一團。
「能不能省略一切,直接清除你身上的毒?」邵楚楚清楚荊無羈的挑情行為,她不認為自己禁得起他那樣的折磨。
「我不是野獸!」
他不願意在她沒有任何反應之前要了她。
從這一刻起,他要帶着贖罪的心來愛護她,用他往後人生中的所有時間來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
他的溫柔及狂野,令她再也承受不住……
他怎麼可以……
在他知道他的結髮妻被害死之後,在他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之後,現在的他又是什麼想法?
邵楚楚才是他的妻,邵楚楚才是他的愛,他的愛也只給邵楚楚……
紅菱說得對,他之所以會與公主成親,完全是為了對皇上表明自己絕無貳心,對公主的一切情意也都是表面上的敷衍,她從來不曾對公主用過真情,一切的痛苦、喪志,都是做給皇上看的……
而當初邵楚楚也不見得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
荊無羈不敢期待他與邵楚楚會有將來,他要的只是現在,再次擁有她之後,他會心如止水的過完他的人生。
就是這樣的絕望想法,讓荊無羈想好好的取悅邵楚楚。
他吻得她全身火紅,他用自己的體溫融化她的冰冷,他讓昂藏代替靈活的手指,用陽剛征服她的陰柔。
邵楚楚咬着下唇,忍住即將壓抑不住的聲聲嬌吟。
愛得太深,讓他忘情的埋入她體內。
愛得太沉,讓他不停歇的取悅着她。
愛得太無奈,讓他無法控制自己,一心一意只想佔有她。
她痛,他的心也痛!
她悲,他的心也哀!
但是這些邵楚楚可明白?
為了平息自己的心中苦,他只能低頭吻住輕顫的花蕾,恨她不懂他的苦,恨她無法體會他的無奈。
她禁不住他的折磨,那痛苦就像針刺一般,密密麻麻的椎着她的心,讓她的心直淌血。
「荊無羈……夠了……」
荊無羈不是沒有聽見她的求饒,只是他無法停止愛她。
他如天旋地轉不斷的挺進,彷如他即將死亡……
荊無羈有着深深的悲哀,但是他不願去想,此刻他只願陷在自己的幻想中,幻想他身下的女子深愛着他。
因為他只能這麼想……
因為他只剩下幻想能安慰自己……
荊無羈在房裏痛苦的申吟。
「再大聲一點。」
水逍遙在一旁幫腔。
「我已經很大聲,再大聲就不像了……」荊無羈一面申吟,一面瞪着在一旁煽風點火的水逍遙。
「你凶什麼?我這是在幫你,要不是我想了這個好方法,楚楚昨天就打算回宮去了。」但是因為水逍遙向她強調荊無羈身上的毒素尚未完全清除,才讓她繼續留下來。
「是呵!真是好辦法,讓我在這裏無病申吟,也沒見楚楚來關心一下。」他覺得自己有點像是被奸人所害。
「難道你不覺得我的方法很好?不但能讓你多親幾次芳澤,如果運氣好,讓楚楚受孕,還怕楚楚不會回心轉意嗎?」水逍遙笑着說。
「可是……」
荊無羈不好意思說出口。他之前和邵楚楚敦倫不只一次,卻遲遲未見楚楚懷孕,他對水逍遙的辦法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我已經替楚楚把過脈,她很正常,也很健康,生十個八個都沒問題。」
水逍遙得意自己的未雨綢繆。
「誰讓你碰楚楚?」
荊無羈的醋罈子又打翻了。
「我只是藉着檢查她復元狀況的機會,順便把了下脈,這樣你都能吃醋?可見你對楚楚用情之深。」
水逍遙才說完,邵楚楚就來到了門口,猶豫着該不該敲門。
水逍遙向荊無羈使了一個眼色,隨即跳窗而出。
不一會兒,邵楚楚終於下定決心,沒有敲門就推門而入。
荊無羈見她進來,緊張的直冒汗。
邵楚楚以為他的餘毒未清,連忙擰了條毛巾為他擦汗。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餘毒未清?」
邵楚楚有些生氣的質問他。
「是誰告訴你的?沒這回事!」荊無羈思前想後,決定不打算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欺騙邵楚楚。
「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發現的。」
荊無羈不想再談論此事,遂轉移話題。
「我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送你回宮。」
「你這個樣子怎麼送我回宮?」水逍遙說得對,荊無羈一心為她着想,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意強迫她。
「我可以!為了你,我什麼都做得到。」
是怎樣的情深意重,讓他甘願如此犧牲奉獻?
邵楚楚迷惘了……
不知道是時候該到了,還是宮中的一切令邵楚楚恢復記憶,總之,從踏進宮中的那一剎那,邵楚楚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從皇上有意將她許配給荊無羈開始,皇上寵愛的媜妃就急忙跑來告訴她,說荊無羈是一個多麼兇狠殘暴之徒,還替她獻計,要她製造出不良的形象,讓荊無羈不想要她。
善良的她聽信媜妃之言,命宮女四處傳播她yin盪的謠言,一度還引起皇上大怒。
眼看婚期將至,嫁給荊無羈似乎已經成了事實,於是媜妃又提出一條計策,安排她逃婚。
媜妃說荊無羈並未見過她,只要找一個人假冒,就能矇騙過關,所以她才同意在半路以方便為由,下轎換人頂替,誰知卻引來殺機。
既然她恢復了記憶,那麼媜妃就無所遁形的被捉起來嚴刑逼供;一問之下,原來這一切都是紅菱從中搞鬼。
媜妃因為皇上有佳麗三千,無法滿足她的需要,所以便在外與人私通,讓男人扮成太監進宮與她銷魂,這事不巧被紅菱發現,遂買通一名強壯的男人進宮,恐嚇媜妃做這些事情。
到此,事情總算真相大白。
原來紅菱自小就愛慕荊無羈,卻因為皇命難違,所以才異想天開的想破壞兩人的婚事。
誰知一計不成,她就再生一計,想要殺人滅口,然後取而代之。只是她沒想到不但沒把邵楚楚殺死,假冒公主的人也因為不肯放棄王妃之名,轉而威脅紅菱,才會遭到紅菱的毒手。
如今,皇上一聲令下,紅菱伏法,卻又牽扯出案外案。
原來紅菱向老王爺提過與荊無羈成親之事,卻遭到王爺拒絕,所以她就利用藥物讓王爺詐死加以軟禁,期待着荊無羈在無壓力下會與她成親……
結果,她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依然沒能如願,情字害人之深着實令人欷吁。
如今老王爺死而復活,最高興的莫過二娘,她忍氣吞聲多年,終於保住了王爺的命。
「拿走!我不想吃!」
邵楚楚一陣乾嘔,難過得鼻涕眼淚直流。
「公主,還是讓奴婢去請太醫來看看吧!」宮女看見公主如此難受,開口向她建議。
「我又沒病,請什麼太醫?」
邵楚楚拿起宮女手上的毛巾將嘴角擦拭乾凈。
「可是公主……你這個樣子已經好幾天了,弄得皇上也緊張兮兮的,直說要來看你,要不是皇上國務繁忙,早就強迫你躺在床上了。」
「皇帝哥哥強迫不了我的。」
她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皇上就是太疼她了,才會由着她說不回頤親王府當王妃,而要回宮來當她的公主。
但是當公主她就快樂了嗎?
不!她不快樂!
她時常想起和荊無羈在一起的時光,雖然痛苦多過快樂,但是有家的感覺真好。哪像現在,宮女、太監們一個個講禮儀、照宮規,毫無人性可言,偌大的常樂宮就像一座華麗的牢房。
其實她不是不想和荊無羈在一起,而是希望荊無羈能拋開從前的所有,重新認識她,甚至再次請求皇上賜婚。
只可惜,荊無羈那一隻獃頭鵝,只會默默的守護她,卻什麼也不做,難不成要她向皇帝哥哥說去?
不!她才拉不下那個臉。
她心情鬱悶的走到常樂宮外,只見一大堆的人忙進忙出。
「你們在做什麼?」
為什麼在她的宮門外張燈結綵?
「啟稟公主,小的不知,只聽說某位公主要成親,所以整個宮殿裏處處張燈結綵。」小太監垂着頭退出。
「公主要成親?是哪一個公主要成親?」已到成親年齡的公主大都已經成親了,現在留在宮中的公主都還太小……
唉!她何必管太多呢,反正也沒她的事!
夜裏,一陣噁心讓邵楚楚從睡夢中驚醒!
為什麼她乾嘔了好幾天都還沒痊癒?
是不是真的身體出了問題?
邵楚楚想起身倒杯水喝,一張開眼,卻被站在床邊的人嚇了一跳。
那人穿着大紅喜袍,帶着幾分醉意,站在床前定定的看着她。
「你是誰?」
「我是你的駙馬呀!」荊無羈帶着幾分醉意。
「你怎麼進來的?」此時邵楚楚才發現常樂宮裏一片漆黑。「你不怕我叫人捉你治罪?」
「不怕!誰敢捉新郎倌?今夜我最大……」荊無羈脫下紅袍,穿着靴子就往床上躺。
邵楚楚見他耍無賴,馬上開口叫人。
「來人啊!」
邵楚楚喊了幾聲,但是外頭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用叫了。」荊無羈伸手將邵楚楚拉過來。「你的皇帝哥哥已經將常樂宮裏的閑雜人等撤離,現在只剩下你我兩人。」
「為什麼皇帝哥哥會這麼做?」邵楚楚不明白為什麼皇上會任荊無羈闖入大內皇宮。
「當然是為了給我們一個清靜的圓房空間。」
荊無羈從她的臉上偷了一個香。
「圓房?」邵楚楚驚訝的喊着。「圓什麼房?」
「今天是頤親王爺的犬子荊無羈與公主邵楚楚成親的日子,這麼大的一件事你難道不知道?」
自從荊無羈的爹死而復活之後,他自願將爵位還給他的爹親,讓自己無官一身輕。皇上知道之後,腦筋便動到他頭上。
既然楚楚堅持不肯回到頤親王府,那麼乾脆將荊無羈招入皇宮當駙馬,這樣楚楚總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不過皇上顯然太高估他的威信,邵楚楚不買帳的出言趕人。
「成親?你跟誰拜堂就找誰去圓房!」
想用這種方式強迫她,想都別想!
「還好,跟我拜堂的就是你,現在我們可以圓房了嗎?」荊無羈認真的說。
「胡說!誰跟你拜堂了?」
她分明一直待在房裏,怎麼會跟他拜過堂?
荊無羈從懷裏拿出一張人皮面具,然後戴在自己的臉上。
「你看,現在我是不是就變成你了?」
他將人皮面具拿下。「當初我也是跟一個戴着面具的人成親而變成駙馬,如今就再重演一次有何不可?」
邵楚楚好奇的拿起人皮面具觀看,果然做得維妙維肖,難怪連荊無羈都會認不得枕邊人。
她將人皮面具丟還給他。
「那並不代表我就會嫁給你。」她都還沒發完脾氣,只見荊無羈全身發汗,臉色乍紅……
「你……你怎麼了?」雖然她嘴裏這麼問,但心裏卻明白得很,荊無羈體內的情毒又發作了。「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毒素都已經清除了?」她着急的為他擦汗。
「我……我也不知道……」
該死的水逍遙!早知道剛剛就不該喝他遞過來的酒,水逍遙一定在他的酒里加了料!
邵楚楚當機立斷的為他脫下衣物。
「楚楚,你做什麼?」他拉着自己的衣服,不讓她脫下。
「幫你解毒啊!」
「不!不可以!」荊無羈強忍着情毒發作的痛苦。「你不是不承認我們今天的成親儀式?既然如此,我怎麼可以和你裸裎相見?」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儀式、名分?」邵楚楚急得快發狂。
她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名正言順與他燕好的機會,他怎麼還有時間在那兒推三阻四?
「我不得不在乎!皇上說你的肚子裏已經有了荊家的骨肉,我怎可讓你獨自撐起養育的責任?」荊無羈忍着痛苦說。
真的假的?連她有沒有懷孕,皇帝哥哥都一清二楚?
不過現在她可管不了那麼多,先解荊無羈的情毒要緊!
至於有沒有拜堂……
那是明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