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衣,停泊站明天就要到了,這次的行動我表現得還可以吧?」

甲板上左凌霧擁着銀衣細緻款款搖擺的腰枝,走過觀光客成群的泳池畔,心想就算是個「真女人」,也不見得有她一半的美艷外貌,以及靈氣動人的神韻,她回眸顧盼的秋波要命的已懾住了他的心魂。

「你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好嗎?」銀衣白了左凌霧一眼,隨即接收到他腦子裏傳出的電波,對他的殷勤感到厭惡。若不是任務上的需要,她才不想和他站得那麼近,這左凌霧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但她銀衣可不是,當年若不是為了任務她也不會變性,別人可能拿她變性的原因猜測,但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變性純粹是因為工作方便,而且在醫生宣佈她的遺傳基因可能導致染色體配對不全的情形發生,她毫不猶豫的這麼做了,那是個家族性的遺憾,因為她正有一對智能不足的妹妹,且一出生便夭折了。

為了終止不幸,她一生不曾和任何女人有過牽扯,甚至成為一個變性人,卻沒想到如今興起了同性戀造成了她的困擾,但是女人她都不愛了,何況是男人?甚至是左凌霧這種賣主求榮的男人,她的任務只在引他入瓮,別的一概只是他個人的想法。

「此話怎說呢!」左凌霧神情一緊的問。

「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奇怪的女人,把白粉當成炸彈丟到海里去嗎?」銀衣說著。

「什麼!她不是瞎了嗎?」左凌霧的臉色詫然一驚,猶似五雷轟頂。

那女孩居然又搞砸了他的好事,更是他這輩子投資報酬率最高的一次好事,他好不容易讓蔚藍諾伯爵相中,而且只是簡單的以白粉來設計朗翰斯,等海警上船來搜查便要朗翰斯鋃鐺入獄,甚至賠盡家產,他只需動個手腳,便可以得到兩百萬美金的高酬,這遠比他擔任英國女王號船長,藉着職務之便,冒險替歐陸的恐怖分子走私軍火的酬勞要高得太多太多,他何樂而不為呢!

雖然他根本沒見過蔚藍諾伯爵本人,據銀衣描述,他居住在印尼的一座私人島嶼,擁有印尼大半的橡樹園,更擁有中東油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簡直是富可敵國。

原先他懷疑過神秘的蔚藍諾伯爵這麼做的動機,也懷疑過終日沉迷在賭桌上豪賭度日的朗翰斯,怎麼會樹立這麼強悍的仇敵。

但就在他瑞士銀行里由印尼匯進一百萬美金后,他便開始熱絡的成為蔚藍諾爵士的工作者之一,完完全全只效忠蔚藍諾伯爵一人。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的計劃就將功虧一簣了。」銀衣肅穆的提醒左凌霧冷靜。

「是C3,還是R7?」左凌霧心有不甘。

「是R7,C3的佈局相當好,可是R7是個關鍵,在他私人的住艙若查不到白粉,警方對他的罪嫌也會削弱不少,那不是我們所要的,所有的布線都要一針見血,才見效,若是不痛不癢;朗翰斯的財力又是那麼雄厚,很快他就可以獲得假釋了,事情一失敗,不但蔚爵士那裏交代不過去,你也拿不到什麼好處。」銀衣的最後一句話像針一樣的刺痛左凌霧。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惶惶的問,眼珠子閃着壞相。

「你說呢?」銀衣冷漠的眼湖中耀過一陣晶光。

「殺了那個女孩?」左凌霧寒着臉道。

「不,那女孩蔚爵士自有安排,你再想想別的。」銀衣眼光的晶光暈散開來,左凌霧不自覺的往裏頭瞧,一下子就迷上了那種光芒,使他為卿痴迷的眼光更惑人。

「船艙里有一個死角,就是在離藏C3不遠的左右兩側平台上有兩隻木箱子,裏頭有我這趟走私的軍火,要到倫敦才上岸,我可以把其中一箱移進朗翰斯的艙房裏,白粉加軍火罪加一等,他就是有金山銀山也救不回他自己。」

「真虧你想得出來。」銀衣冷凝的眼裏有一絲豁然,隨即轉化為笑意,看樣子她這次的任務就快要結束了,而且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圓滿,她收回盯着左凌霧的眼。

「你走私軍火很久了嗎?」她的問話和一般的閑聊沒什麼兩樣。

「是很長時間了,大約五年了吧。」

「那談得上是經驗老到了。」

「美女」這麼一問,左老大靦腆了起來。「還好啦,說真的銀衣,我還是第一個讓你知道。」

「哦,船公司不知道嗎?」

「不知道。」

「那船上也沒有人知道了?」

「是啊。」

「你這麼做划算嗎?」

「划算,怎麼不划算,光是可觀的利潤,就足以讓我下半生過得舒舒服服的了。」

「那倒是。」

「對了,事成之後,你可別忘了在蔚爵士面前多美言幾句。」左凌霧此話說得諂媚又討好。

「當然。」銀衣仍是一慣的冷艷,左凌霧竟大膽的想握她的手。

「銀衣。」銀衣不愛聽這種曖昧不明的語氣,當場渾身泛疙瘩。

「有什麼事,左老大?」她技巧的避開他的手。

「事成之後,可否邀你環球一周。」

銀衣的回答當然是:免了。但是礙於任務,她委曲求全的回了句:「再說。」

這無疑是給人希望勝過給人絕望的高段回話,左凌霧也算識相沒有霸着人不放,他自認表現得極度瀟洒毫無破綻,其實他滿腦子覬覦美色的念頭,一點也無法瞞過銀衣。「好吧,再說,再說。」他假裝要收起狐狸尾巴,卻不知自己有黃鼠狼般藏不住的長相,就在他欲藏起這個卻漏了那個的當口,銀衣當然是懂得相哩。

「明天再見。」

「晚安。」銀衣並沒有回答任何有關「再見」的字眼。

她在風中甩動萬種風情的長發,回首朝他一瞥,留下一彎優美裊娜的笑容,濃纖合度的夢露身段不疾不徐的走進風中。

這是一切的開始,左凌霧想着,而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房去和往常一樣喝杯睡前酒,酣睡一晚,等着明天銀行戶頭裏的進帳,以及上勾的美人。

這是一切的結束,銀衣解下緊身上衣的第一顆鈕扣,取出裏頭巧薄如蟬翼的晶片,笑意縹渺虛無的隨風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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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黛比無比喜悅的和朗翰斯一道共用早餐,今天是個不一樣的日子,因為船就要在可倫坡靠岸了。

和陸地久別重逢有一番熱烈的期待,她真希望能回到土地上「腳踏實地」,嗅一嗅大地的空氣,即使是水泥地也罷。

餐后黛比收拾着餐盤,她一不經心由銀制的餐蓋上見到了自己不整齊的短髮,她把整理好的餐具放上餐車,再把餐車推出門外,好讓服務生來弄走它。

關上門后,心裏一陣躊躇,真想上髮廊去把頭髮整一整,可是她身無分文。

要真這樣子下了船,她也不想,她這副尊容留在這裏還不打緊,若是出了門還真的是有礙觀瞻,她才不想一頭亂髮壞了中國人的形象。

她走向「郎」的卧房,他的門是開着的,她見他正把衣櫃裏的衣服一一收納到LV的皮箱裏,衣櫃裏空蕩蕩的像是失去了生息,黛比的心也突然失去脈動。「你……要去哪裏?」他若是下了船一去不回,那她該怎麼辦?

「回家。」他淡淡的說著。

「回家?」剛才在餐桌上他怎麼提也沒提呢?他是不是打算不理她的死活了。

黛比沉着一張臉連要向他借錢的念頭,都沉到海底去了!

「你也去收拾收拾,船一靠岸,我們就離開。」

「什麼?」她相信她聽到的是「我們」,那麼也包括她了!黛比的心又由海底升起活潑的躍動,臉上也禁不住的笑着。

「過來。」朗翰斯放下手中的衣服,唇邊泛着笑,眼裏卻有懲罰的意味。

黛比被開心沖刷着,一點也沒有防備的走向他。

「你以為我會丟下你不管,是不是?」他攬住她的腰,輕啄了一下她笑容可愛的唇。

「差一點。」

「你不相信我。」

「相信你什麼?」

「相信我不會沒情沒義的丟下你不管。」

「你對我有情有義嗎?」黛比隨心所欲的問。

「你這小女人真沒良心。」說著他落下了吻,以反駁者的姿態喚醒她的知覺。

黛比頭昏腦脹的挨着他,存心就這麼挨着他直到地老天荒了。

他若敢撇下她,她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和他算帳的,她和他再也理不清也撇不開了,她從沒想過這段感情要收回,想必是再也收不回了。

「去把行李收好,船一到可倫坡,我們就出發到機場搭飛機。」

「搭飛機,要到哪裏去?」

「去印尼,我有個島在那裏。」

「真……的嗎?」黛比知道自己一定聽錯了,他只是一個船上的工作人員,怎麼可能擁有一個島?她憐惜的搖搖頭,他若是覺得自己出身比她低,或自卑彼此門不當、戶不對,也犯不着編這麼大的謊言來安撫她呀!

為了不傷他的自落,她只好裝作驚奇而開心。

「是的。」見他快要肯定的樣子,黛比心想說不定他要帶她去的,很可能是個無人居住或土人居住的荒蕪之島,那她也認了。誰要她那麼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她願意隨他到天涯海角。

既然是那樣,她還用得着去整理頭髮嗎?說不定不久之後,她就要過着「番婆」般的日子,隨着「番王」東奔西竄的狩獵,哪裏還管得了什麼頭髮!

「小東西,想什麼?」朗翰斯悄看黛比千變萬化的眼眸。

「沒、沒什麼,只是我的頭髮!」黛比一時開口也不知該回答什麼,只好接着自己念頭說。

「回到島上要拉雅幫你弄。」

「誰……」

「拉雅,到時候你會見到她的。」

黛比心想自己猜得准,沒錯!那不止是一個荒島,島上還住着土著。

門鈴在這時響了。「會是誰呢?」黛比說。

「我去開門。」她折出去在手還未觸門把時,門鈴又響了一次,黛比由安全孔里看到了是美琳,醋意開始不請自來。

她還猶豫要不要開門呢,怎知她立即見到「郎」修長的手握住了門把,完全沒經她同意,門開了,美琳大大方方的走進來了。

「嗨,我是過來問問你收拾好行李了嗎?」美琳嬌滴滴的問。

什麼?黛比在心裏暗叫一聲!她為什麼連「郎」收拾行李、準備下船的事都知道,難道她還跟「郎」暗通款曲!

她眯起眼像狩獵者一樣冷冷的待在一旁,瞄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快好了,只差黛比的,你呢?」朗翰斯觸到黛比不懷善意的眼光。

「我早收拾好了。」美琳轉向黛比笑容滿面的問:「黛比,你的眼睛好了呀?」

「怎麼『郎』沒向你報告嗎?」她的話里都可以擠出酸醋。

美琳倒是沒把黛比的敵意放在心上,她對她微笑。「恭喜你了。」

「朗,那我們就在機場會合了!」

美琳美目盼兮的看了朗翰斯一眼后離去,留下一屋子的香水味。

黛比忿忿不平的走向沙發床,把疊得方正的衣物胡亂的塞進背包里,背包被填似的塞得鼓脹。

「沒想到俠女的器量這麼小。」朗翰斯取出銀雕的煙絲盒,打開盒蓋把煙絲填進橡木製成的煙斗里,火柴劃過那一剎那,也點燃了黛比心裏的一團怒苗。

「我才不管你和她怎樣了呢?」

「是嗎?」他靜靜的抽着煙斗,瞥着她一臉生氣的紅轉化為羞惱的紅。

「用情不專!」她背對着他咕噥。

「你怎麼知道,小東西?」他不知何時已有了天耳通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嗤聲一笑,沒有說什麼。

「無話可說了吧!」黛比冷冷的諷刺。

朗翰斯一手拿着煙斗、一手取出黑色背心裏的懷錶,淡淡的說了句:「將來你會懂的。」

「才怪。」

黛比根本聽不懂他的話有什麼意義可言,只是看出了他相當心不在焉,他在想什麼?該不會是人在這裏,心隨美琳而去了吧!

他看著錶已經超過三十秒了,那股專註勁兒,就算是她現在拿把剪刀把他的長發給剪了,恐怕他也不知道哩!

「那個表裏不就是時間嗎,有什麼好看的,讓你看得那麼專心!」

朗翰斯收起懷錶,慣性的臉浮上他寬闊有型的唇。「不,就是時間。」

「答非所問!」

「小東西,怎麼我說的話你好像都不信。」

「誰要你長得一副讓人信不過的模樣!」

「是嗎?」

「不是嗎?」

「和人拌嘴也是你的專長之一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黛比發現自己已貼着牆站着,而他就在她眼前,手上的煙斗老早放到桌上去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根本不算距離。

「你又想吻我!」黛比直率的抬頭看着他,看着他眼裏那份可惡的笑意。

「是又怎樣,你信嗎?」他壞壞的說。

「這無關信不信,而是本小姐我願不願意?」

「是嗎?」

「不是嗎?」

「喔!你又來了。」朗翰斯搖頭,目光捕捉住她,利如鷹隼的黑眸懾住了她,她是他盯住的獵物。

見他低下頭來,黛比突然的瑟縮退怯,她慌亂的垂下雙眸……

不過,他只是看着她,並沒有行動,倒是黛比緊張過頭的緊閉住雙眼飛她等了半天了,還不見他有什麼表示,大眼一睜,只見他仍維持原來的樣子看着她。

她一陣心虛,打算裝作若無其事、粉飾太平。「幹什麼……沒看過吶!當心成了鬥雞眼。」

她悶悶的推了他一把,但當然沒推動他,只惹來他更深奧的眼光,把她盯得更心慌。在她完全失去了主張的時候,他擒住了她的唇,直接、激烈且沒有預警的探索到她的內心深處,擺明了要她完全的臣服。

像一頭黑豹迅猛而矯捷的在瞬間捕捉住無處逃竄的小野兔,毫不客氣的將之撕殺、吞噬、消化,進而成為它自己身體組織里的一部分。

黛比以為自己會反抗、拒絕,但很怪的是她並不想,她也以他的方式去「撕殺」她,不讓他專美於前。

最後,兩人在氣喘吁吁的情況下緊緊擁吻,來不及想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徑的隨着感覺走,誰都不願意束手罷休,誰也不想先求饒。

直到一股奇異的催化作用在彼此的身體裏進裂開來,傳遍全身,黛比完全不知那是怎麼一回事,只感到渾身熱得發暈。

朗翰斯當然明白一切,這是一個前兆,一個想要完全得到對方的前兆,他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火熱的挑起他本能的反應,而且只憑一個吻!

這是別的女人不能輕易辦到的事!莫非是他是愛上了她!

她給他惹來那麼多的麻煩,她仍有令他愛上的條件嗎?

他心裏浮上了一些小小的聲音,那是令自己訝異的答案。

他愛她的不認輸、愛她愛着他,而且為了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雖然事情和她想像的一點也沒有關聯,但是她單純為愛的出發點,就已牽住他的心!

向來女人都視他的多金為趨之若鶩的第一要件,但她是個異數,她不溫馴,不體貼,更不看重他的財富,一徑的只給他人類最原始的情感……愛。

她像個調皮的精靈,無形無色的飄進他的意識,向他撒下剔透晶瑩的情網,系住他的心。

他不後悔成為她的未婚夫,更願意帶着她遠離這一切的是非,回到完全屬於他的幽靜島嶼,與世隔絕的地方,和她分享他的一切。

黛比依偎在她心愛的「郎」,很想用一些話來打破熱情之後的沉默。

「我愛你。」

「我也愛你。」

「什麼?」黛比的心漾起一個個偌大的漣漪,她不相信自己中了頭彩。

「又不信了。」朗翰斯手指滑下她的鼻尖。

「你是說真的嗎?」

「是的。」

「是不是因為你愛我,才願意娶我的呢?」

「你相信我的回答嗎?」

「我會試着去相信的。」

朗翰斯一時想不起答應娶她時,自己是否就已喜歡上她了,但他肯定從以前到永遠,他都會永遠這麼愛着她的。他的心門已為她打開。

「是的。」

黛比有一份感動,有一份心折的看着他,直到淚霧悄悄湧上睫梢,她不能剋制自己的緊擁住他,這是自從失去母親、失去父愛,又遭後母「凌遲」之後,得到的最溫暖的感情。這個男人因為真心愛她,而願意娶她,這是多麼令她感動的一件事!

雖然他是個小人物,但可貴的是他真心愛她,那就足夠了!

朗翰斯憐惜的輕拍她的背,莫名的心浮上一層厚厚的感動,她竟因他的回答而流淚,真是可愛的小女人。「我準備了訂婚禮物送你,在島上。」

「真的,謝謝你。」黛比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是那比她得到任何貴重的禮物都要教她珍惜。

「要不要幫我一個忙。」他柔聲問道。

「什麼?」

「幫忙收拾行李。」

「嗯。」她重重的一點頭。

「來吧。」他伸手牽住她的手。

黛比滿心期待,又歡喜的願意隨着她到天涯海角,香港、英國她目前是到不了了,家人也早已將她遺忘,那麼除了跟着他,她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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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凌霧雙眼遲滯、腦袋沉重、全身癱軟的躺倒在國際警局的地板上。周圍放着兩隻已拆開的大木箱,那兩隻木箱對他而言,相當眼熟……老天!那是……

他驚慌得想掙紮起來看個究竟,但一點也使不了勁,劇烈的頭痛征服了他,他猙獰的眼睛冒出了獃滯的疲態,看着室內擠滿了人,他們正清點着武器的數目,那些人清一色全穿着黑色刑警制服,制服上有閃亮的警徽。

有一位警官走向他,蹲了下來,翻了翻他的眼皮檢視他的眼神,然後轉頭去高喊:「他終於恢復一點神智了!」

另一位官階極高的警官走過來,謹慎凝重的面色中有異樣的興奮。

「我們是國際刑警,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但我們已經認識你有一段時間了,左先生。」

「這是哪裏?我在哪裏?」他頭疼欲裂的問。

「這裏是國際警局。」

「什麼?你們弄錯了,該抓的人是朗翰斯,不是我!」左凌霧茫然中不得不驚詫的睜大眼,矢口否認,見警官一臉愛莫能助,他又緊急的解釋。「真的,不然你們可以問問蔚藍諾爵士,是他安排一切的,是他要我把白粉放到代號C3和R7的地點,C3是吊燈上的圓盤裏,R7是朗翰斯的艙房,所以你們該抓的人是朗翰斯,是他。」

「左先生,我們搜過了全船,並沒有發現什麼白粉,這兩箱私運的軍火還是大刺刺的放在你房裏的,倒是我們可以查查你所謂的蔚藍諾爵士是何許人?」高階警官雙手背在身後,命令電腦人員。

左凌霧懷抱着希望,屏氣等待,國際警方的資料庫是何其龐大,要找到蔚伯爵那是易如反掌的。

十秒后——「報告,全世界找不到這樣一個人的資料。」

「什麼……怎麼可能?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左凌霧難以相信的甩頭,發出動物般的哀鳴。

「看來是迷藥被下得太重了,他還是沒有恢復意識。」高階的警官搖搖頭丟下話,不再理他,無奈的走開了去。

「迷藥……」左凌霧昏沉的大腦,似乎失去了往常的精明。

「重要的證據解出來了,晶片的內容解出來了,所有的罪證確鑿……」坐在電腦前的數人興奮的大叫,全數的人幾乎全圍觀過去。

左凌霧試着想弄清楚這一切!原本銀衣交代他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事情就全走樣了?昨晚喝下了睡前酒後一切就不太對頭,昏沉得完全不省人事,他連自己怎麼下船,怎麼來到這裏的,這中間的過程,一點也沒有記憶。是誰在他的酒里下藥?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結局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也不知道!也完全弄不懂!

左凌霧懊惱不已,卻又欲振乏力,身體一點也不聽他的指揮,他只能一徑的癱倒在地,任人裁決!

半分鐘后,他聽到了電腦分析出來的聲音……

「……船艙里有一個死角,就是在離C3不遠的左右兩側平台上有兩隻木箱,裏頭有我這趟走私的軍火……」

「……你走私軍火很久了嗎?」

「……大約五年了吧……」

老天!那是……那是銀衣和他的談話!

那麼銀衣呢?她在哪裏,怎麼沒有一起被抓來?

驚駭夾着震怒,及痛心而來!難道銀衣是……他們派來的卧底?!

那麼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個陰謀了!但為什麼要扯上朗翰斯呢?

蔚藍諾爵士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們會查不出他的資料,難道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那他瑞士銀行的那一百萬美金支票不就無法兌現了?

他愈想就愈頭痛難耐,整個頭都快想炸了,他會瘋掉、他會瘋掉、他會瘋掉!

誰能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回事、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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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豪VS.刁蠻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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