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道士趕到時,一切就都已經結束,四具屍體躺在泥土中,剛剛失蹤的男孩哭得悲傷窩在蒼鷹的懷中,小小的身體一直顫抖。
雪色不懂,他無法明白自己怎麼會在一瞬間離開蒼鷹的身邊,跑到這林子裏,身邊還有四個用他討厭的眼光看着他的男人。這些男人一瞧見他,就猥瑣地笑了起來,兩個人伸手分別壓住他的手和他的腳,另外兩個則是很快地脫掉他身上的衣物,濕熱的手伸進去他的衣服里,撫摸着他的胸口,揉捏他胸前的朱萸。
好噁心!
直接的感覺沖刷他的身體,他的大腦,想都沒想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放開!你們要做什麼?放開!”四肢用力掙扎,但怎麼可能扭得過四個強壯的男人,細嫩的皮膚馬上就磨得紅腫還破了皮。
“呵呵!看看這皮膚,吹彈可破就是像這樣子吧!才掙扎這麼一下子就流血了,多嬌嫩,我看要是稍微捏一下不曉得會怎麼樣?”看着手中嫩得一掐就破的皮膚,陳余差點沒流出口水來,他多想咬一口看看。
“是嗎?我試試!”曹野馬上伸手在雪色大腿上的肌膚用力捏下去,無瑕的雪白馬上烏青一片,看起來非常嚇人,強烈的疼痛讓雪色叫出聲音,整個身體無法控制的抖動。
“天啊!真的耶!真漂亮,看起來就讓人很想好好蹂躪。”紫色的瘀血一塊,停住在雪白的大腿內側,看起來格外凄楚,令這些淫徒別有施虐的慾望。
“我也試試。”最令人不齒的,就是徐風這個人,他馬上一手拉開雪色si處的衣物,毫不憐惜地就往脆弱的地方掐下去,雪色凄厲的聲音聽得正往這方向趕來的蒼鷹和道士全都紅了眼。
一陣刀芒閃過,一手還揉虐的雪色si處的徐風,一張充滿邪念色慾的表情,永遠地就這麼停留在他的臉上,接着其它三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們只看到一隻跟小牛差不多大小的蒼鷹,從空中落下,尖銳的爪子劃破他們的喉嚨,化成人形的一瞬間,雙手穿刺他們的心臟,挖出血淋淋依然跳動的臟器。
雪色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切,依然叫着,直到他熟悉的懷抱將他輕輕抱起,直到耳邊聽見那熟悉的心跳聲,凄厲的尖叫聲才成了哭泣,小小的頭,深深埋在蒼鷹的懷中,渾身不停的顫抖。
這些人對他做的事,他完全不明白,他只知道他好怕,他好痛,他想讓蒼知道他有多難過。
“別哭,沒事了,他們全死了,沒事了,我在這裏,別哭……”別哭,小雪色,你不知道我為你的哭泣有多心疼,別讓我忍不住和你一起流淚。
“你殺了他們。”道士趕到時,很沉重的說。
“那又如何?他們該死!”要不是一時衝動,他還覺得他們這些人死得太乾脆。
道士看着身上不着寸縷的雪色,和肌膚上可怕的紫色痕迹,剛剛發生的事,想猜不到都難。“他們的確是該死,但是不該是你來殺,鷹王,你該知道你殺了這些人,原本就緊張的局勢會有多糟的發展。”
“該承擔的,我不會退縮,你該考慮的應該是怎麼解決你們的盟主,我不信在經過這件事之後,你還會相信你們那個盟主的兒子之死有多無辜。”為了雪色,他不怕大開殺戒,就算會導致將來的天劫難以渡過也無所謂。
“唉!這我也知道,所以我現在才沒跟你動手,可不是怕了你。”道士嘟噥,這層關係他可得先撇清,剛剛蒼鷹出手的狠勁和功力,他就明白自己剛剛還是瞎了眼,眼前這一個哪是什麼近千年修行的妖,而是妖界最可怕的兩大妖王之一,據說功力早已快萬年,什麼時候想飛升妖界都沒問題,在他手中,自己絕對跟螞蟻一樣一捏就死,像剛剛那四個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四個死人是修真界的小人物,沒人會猜到他們可是修真界的潛力新星之一。
要不是雪色仍哭得厲害,蒼鷹幾乎就要為這道士的宣稱而笑。“既然如此,你跟你的師門好好解釋清楚,否則為這種人打無謂的仗,到時候渡劫時的痛苦可別怪我沒提醒。”
“多謝鷹王提醒,我會把這件事好好交代,但是,我想鷹王也清楚天底下就是有人個性比較激動一點。”還真是委婉的說法,自己說了都想笑。
“那就是我的事了,我自己殺的人,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那就好,那個,我看這小娃兒應該是人類沒錯吧!那我想我的葯對他可能比較有用,這一顆是我剛剛說的九花玉露丸,這一顆是消炎解腫的,最後這一顆是安定心神,可以一次服下沒關係,雖然都是大補的藥材,但是為了救一般人,我有特地注意藥材的量。”
“謝了。”
“不會。”道士走到蒼鷹身旁,低頭拍拍雪色的頭,用最溫和的聲音安慰他。“別怕,孩子,不是每個修道人都跟他們一樣,這就像天也有黑有亮一樣,千萬不要因為天黑了就以為永遠不會再亮起。”多漂亮天真的一個孩子,他不希望在那樣乾淨的眼睛裏留下遺憾。
雪色抬頭,眼睛哭得紅腫,看着眼前這個安慰着他的大哥哥,雖然他身上的衣服跟剛剛那四個人差不多,但是一雙眼睛一點也不會讓他不舒服。
所以他點點頭,然後伸手摸摸道士的臉,最後慢慢縮了回來。
“你不一樣,雪色知道。”嬌嬌的聲音好惹人心憐,道士不懂怎麼會有人捨得傷害。
“走了。”這種污穢的地方,蒼鷹一點也不想讓雪色多留一點時間。
道士一眨眼,又是一陣風過去,不過這次還是人影,沒有變回原形,看來鷹王很疼那個孩子啊!
不過……風中留下的淡香,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怪了?什麼時候曾經聞過?
☆☆☆
“你是不是太重視那個孩子了?”
蒼鷹坐在床楊旁,看着眼角尤帶淚痕的小臉,剛剛聽到這件事立刻趕來的虎王,對他這麼說。
“是又如何?”
那時候他是這麼回答白虎,但是其實這只是一句反問,並不是答案,也許連自己都猜不透自己心裏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以他的年紀來說,雪色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他沒辦法陪他到永遠。以種族來說,他是妖他是人,即使是鷹王,他應該跟鷹族的女子在一起。而鳳英就是那個鷹族的女子,早在百年前,他就已經選擇了她不是嗎?
但是,從過去到現在,能讓他緊張,能讓他失常的,卻只有眼前這個小小娃兒,即使是他重視的鳳英也沒辦法。
他不是不愛鳳英,但,其實這麼多年來的時間裏,一開始他也許很清楚自己並不愛她,但隨她陪着自己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長久之後,如果有人問他愛不愛鳳英,恐怕他無法回答。
“不如何,你我都清楚該怎麼做,你已經有了鳳英,我以為鷹族一生都只有一個伴侶,如果你對鳳英有感情,那麼把這個孩子送走,鳳英有你的孩子,此時此刻她一個人在你安排的地方等待把蛋給生下來,她需要你,只要你對她有點感情在,那麼就讓這情感長久下去,有一天你會重視她如同你對這個孩子一樣。”
但是,那是愛情嗎?
“我不曉得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教誨人生大道理的夫子,白虎,你的女人那麼多,現在來勸我這點,不是完全站不住腳嗎?”誰都知道老虎這種生物,很多時候母老虎會獨立養孩子,公虎只是一個播種的浪子而已。
“我可沒站在我的角度跟你說這些,我是站在你的角度。你是鷹,一生一世只認定一個伴的鷹族,你跟鳳英可以有無限的可能;但是跟這個孩子,一來年紀差太多,二來不同種,三者你們根本都是男的。雖然我們不像人類一樣那麼在乎這個,但是你可是鷹王,做表范的鷹王。”
“你什麼時候在乎這些了?”明明一天到晚說他不想當王,最不適合當範例的也是這隻懶虎。
“我不在乎,但是如果我們不互相說說對方的問題,還有誰會來糾正我們兩個的錯誤?”那些臣子,怕他們兩個都怕死了,還規勸?
“所以我應該跟你道謝?”
“哪裏,在我住在這裏的這段期間裏,請我喝幾壇上等老酒就好。”他底下那些猴妖,一個比一個小氣,不過是跟他們拿幾壇猴兒酒也不成,不像是蒼鷹的屬下蜂鳥,每年送給蒼鷹的百花酒就不曉得多少,蒼鷹這傢伙不常喝,正好可以讓他解解讒。
“一壇可以,多了就不行。”
“咦?這是為啥?”以往蒼鷹都是不管他愛怎麼喝的。
“蜂鳥跟我哭訴,有隻白虎閑來沒事就愛偷他酒喝,所以要我以後少讓你喝點,否則他不服氣。”
“這……這……那臭小子,我喝他的酒可是他的榮幸!”白虎還想繼續抱怨,但是瞧見蒼鷹已經往外頭走,連忙又喊了一聲。“喂!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啊!”
“我知道………”
是的,他知道。
☆☆☆
“蒼?”感覺到有手摸着自己的臉頰,雪色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宮殿之中,正睡在平常自己賴着蒼鷹睡覺的地方,蒼鷹的雙眼看着自己,似乎在想着什麼很難解決的事情。
“好一點了嗎?”
“雪色好很多了……蒼,你在想什麼?”伸手摸摸他的眼睛,覺得似乎只要自己這麼做,就可以分擔蒼鷹的心事,但摸着蒼鷹的眼,指尖碰觸到長而濃密的睫,除了微微的搔癢之外,卻聽不到蒼鷹心裏的聲音。
“我在想,也許該讓你到外頭住一陣子,接下來宮殿會很忙,大家會照顧不到你,我想安排你到我另外一個住處,等到事情過後,再接你回來。”這樣,瞧不見這小小的影子,也許可以讓心情沉澱,讓自己更明白自己該怎麼做才是最好。
“雪色不用別人照顧,雪色可以自己活。”最後的一句話,雪色鼻子酸了起來,從爹爹和娘離開之後,他一直就是自己一個人活,雖然很孤單,但是依然可以活下去,他並不是那麼的沒用。爹爹總是跟他說,小雪色雖然沒有健康的身體,卻有最堅強的心,可以不怕痛自己慢慢走,也絕對可以在爹爹和娘不在時,好好自己活着。
所以他就這麼一直告訴自己,雪色也許沒有可以奔跑的腳,也許不僅得怎麼獵捕食物,但是雪色卻可以不因為這些殘缺,好好地活着,抱着一點點的嚮往,一點點的希望活着。
所以他喜歡孵蛋,吃了那些蛋,到肚子裏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孵出小小的鳥兒來,卻可以有一雙雙的眼睛看着自己,有人知道自己還活着。
“我知道,但是宮殿也許會變得很危險。”
“雪色不怕危險,雪色想待在蒼身邊。”
“為什麼?就算我不在你身邊,還是有其它人可以陪着你,而且等鳳英她生完孩子,也可以和你一起照顧我的小孩,你不是最喜歡和小孩兒玩嗎?”他不確定在他救雪色的時候,雪色有沒有瞧見自己變成鷹的模樣,也許沒有,否則他怎麼不會對他感到害怕?
“那不一樣,雪色只要蒼,只要蒼就好。”
就算只可以看着蒼也好,那就像過去他在小湖邊時一樣,雖然孤單,但看着天上的鳥兒,他就覺得心裏有着期望。現在他不想看着天上的鳥兒,他想看着蒼,只要看着蒼,他就很會覺得快樂。
看着雪色充滿希冀的目光,蒼鷹向來堅定的心裏突然之間有了猶豫,在這一刻,他更是深刻的感覺到白虎的提醒,其實並不是沒有來由,如果他再不趕快做出對策來,他的心恐怕會時常出現這樣的猶疑不決,如果在安定的日子裏,他也許可以慢慢釐清自己的想法思緒,但是在這種緊張的時候,尤其他又剛剛才殺了修真界新盟主的徒弟,任何一點猶豫,都可能導致會讓他後悔一輩子的悲劇。
“你必須去,雪色,我只能答應你,等事情結束之後,就馬上接你回來好嗎?”
雪色咬住雙唇,也許從小到大,他都是過着讓別人照顧的日子,不曾有人反對過他的意願。但,那並不代表他不懂得聽話,不懂得體會,這也是他的爹爹和娘親,甘願到老一輩子照顧着他們的孩子的原因。
雪色從來就沒有被他們給寵壞,身體的殘缺、無形中的寂寞,讓他在和其它生物相處時,更懂得去體貼,只因他不想放棄任何一點可以讓別人陪他說說話的時間。
所以這次,儘管心裏非常的難過,即使依然害怕會不會蒼就么丟下他,就像爹爹和娘,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事實就是把他給孤單留下。不過,既然蒼已經決定,那麼他會聽話,他不願意蒼生氣,不願意他難過。
“你一定會來接我是不是?”小小貝齒咬着唇,因為忍着眼淚的關係,整個身體都微微抖着,全身散發出非常明顯的難過不安。
蒼鷹想到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那麼一個人待在小湖裏,沒人可以跟他說話,沒有人可以抱抱他,幾乎再差一點,他就要違背了自己剛剛的意願……白虎……也許就像你所說的,我的確是太重視這個孩子……
除了一開始見面時,那剎那間心裏的一撞。
他在這些日子裏,更是被一個小小的身影給佔據,白色小小的身影,非常的依賴他,教他寫字的時候,他總喜歡讓自己抱着,在他背後讓雪白的小身子可以完全倚在他的懷裏,儘管那樣的姿勢非常的不正確,讓小傢伙寫出來的字永遠都像是瞄不準位置。
他還喜歡拉着他一起窩在水池邊的石頭上曬太陽,因為小傢伙其實心裏還是有點想念小湖邊的生活,只因為他說要帶他走,於是他就這麼匆忙地跟着他來這陌生的宮殿,所以他心裏,小湖景色依然漾在心口,只是小小的嘴巴嘟噥着小湖有多美時,老是會不小心就這麼舒服地趴到他的背上睡着。
最令他莞爾的事,他從來沒有看過有人比鳥兒更加熱衷在孵鳥蛋的這件大事上,也只有在幫忙孵蛋的時候,這小東西才會暫時忘了要黏着他,連書桌上為他練字準備的紙上,全部寫滿了每一種鳥兒孵蛋的注意事項,他敢打賭,所有鳥兒里最會孵蛋的母親,恐怕都比不上他小雪色博學。
小雪色還喜歡當爹爹,常常拉着他一起搶當別家鳥兒小孩的爹爹,當小鳥兒破蛋而出,讓母親整理完羽翼時;小雪色就會抱着鳥兒,用他細細的腳盡最快的速度跑到他面前,讓他祝福小鳥兒,換來小鳥兒一臉疑惑的表情,好象突然之間多了兩個爹。
忍不住問為什麼?
小雪色說,這樣就是一個家……
原來,小雪色最想要的是一個家………
“一定,一定會來接你。”只要那時候,你跟我可以成為一個家………
☆☆☆
離飛妖駐地大約兩天行程的地方,修真派的臨時駐地正發生一場紛亂,紛亂的來源來自於地上被帶回的四具屍體,由於蒼鷹盛怒之下出手,因此完全沒有留情,當攻擊劃破這些弟子們的喉嚨、刺穿他們心臟的同時,強大的妖力同時打擊得他們的元神俱滅。
“你的意思是說,你就任鷹王出手殺死我的弟子?”修真盟主莫尉咬牙,一雙眼睛已經佈滿血絲,通紅地瞪着將屍體帶回的道士,彷彿恨不得將他給撕扯成一塊塊的肉屑。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道的意思是,鷹王的速度太快,小道來不及勸他稍微留手。”道士並不怕莫尉,早在他帶四具屍體回來之前,就已經請示過自己的師傅,師傅的回答很簡單,就是門規里怎麼說,就怎麼做,而門規里最重要的幾條里,其中一條就寫着凡事無愧於心。
“留手?換句話說,你是贊成鷹王殺了我的徒弟?”陳余的師傅稍微冷靜一些,聽出了道士口中的涵意。
“不是,小道並不贊成鷹王造殺孽,但小道認為給予薄懲則是應該,貴派子弟的所作所為,小道想各位尊長心知肚明,身為修道人不但不知節制自己的行為,甚至是放縱自己的邪念,做出傷害天理的事情,小道想即使不需要鷹王做出懲罰,貴派尊長也該好好勸誡才是。”關於這點,他亦有所指的看了莫尉一眼,莫尉的兩個弟子之所以如此囂張,沒有自己尊長暗自贊同的話,是不可能如此妄自而為,尤其在他大概看過死去兩人的收妖經歷之後,更是懷疑他們這樣的行為,在冠上殺妖除害這一個冠冕堂皇的詞之後。更是理所當然的持續進行。
師傅在知道他所說的一切之後,已經將這件事暗自告訴其它幾位各派尊長,看來這一次攻打狐妖的事,得往後稍挪,他們這些修行者在修行中最怕的就是心魔,若是一旦做出違背自己良心的事,將來在修行時非常可能會因此走火入魔,這也是門規里嚴加勸誡眾弟子凡事不愧於心的原因之一。
“我的徒弟殺妖有何錯?”
“問題是今天小道親眼瞧見令徒殺的可不是妖,而是意圖侵犯一個看來不過十四的少年,只因為這少年擁有傾城美貌。”
道士知道自己不該講得如此直接,但是他想起今天那少年恐懼地藏在鷹王懷裏,不停哭泣,無法停止顫抖的模樣,他心裏清楚,要是鷹王晚了幾步,恐怕他連那孩子哭泣的模樣都瞧不着,這樣的惡行別說修道人了,恐怕連一般的老百姓都沒幾個做得出來。盟主的徒弟之所以可以為惡至今,在於其師的教導錯誤,讓這幾個人完全無羞恥之心,心中不曾感到愧疚,因此修行也就可以一直精進,這樣的人要是持續修行下去,到時候修成的恐怕不是仙,而是魔!
在眾人面前被揭發徒弟的惡行,令莫尉的怒火達到最高點,幾乎就要出手直接殺了這個滿口妄言的小道,要不是他的師傅把人給往後拉,直接擋在身前。
“盟主,小徒說話放肆了些,但請原諒,但今天的事恐怕已經非常明白,在整件事未釐清之前,恕敝門無法參與這一次的屠妖之戰。”道士的師傅在心裏嘆息,這一次梁子恐怕就這麼結下了,但這也是他教導徒弟的方式,整個說來,他也有錯,現在自然該由他來擔當。
“盟主,本派也有同樣的想法,請恕本派就此退出。”另一個個性較為高傲,但行事正直的門派長老,立刻接在後頭申明,他們不屑跟這一種姑息徒弟做出蠢事的人做事,雖然他贊同殺妖,可絕對不是用這種卑鄙的方式。
接着,許多不齒莫尉徒弟作為的門派跟着陸陸續續退出,一下子,偌大的廳堂就剩下莫尉和徒弟同樣死在蒼鷹手中的門主,以及少數的幾個認為殺妖當屠盡的門派。
“盟主,我們該怎麼辦?這些不識大體的人竟然在這種時候背叛!”
莫尉咬着牙,想起徒弟的屍身,漸漸地和腦海中兒子慘死的模樣和在一起,一雙眼睛染成赤紅,強烈的恨意席捲整個身體。
“一樣,殺!”
他在妖族裏安排了內應,如果不趁現在內應還不曉得他們此時此刻狀況下,仍然願意幫他們忙的話,將來恐怕就再難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了……至少……就算殺不盡那些該死的妖類,他也要讓鷹王跟狐族族長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