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沒有,沒有,我沒有愛上他,我不會愛上任何人!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床上的人慌亂的喃喃囈語着。

“迷兒,迷兒,醒醒,你作惡夢了。”床旁的人輕聲的喚醒她。

虛迷睜開眼,剛才在夢中的激烈掙扎,令她覺得虛累無比,半晌,側首茫然的望着床旁的人。

“你作惡夢了?”

“你……”她望向窗外,一片暗沉,再回首看着床旁的冰冥,確定不是她的幻覺,“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想見你,於是就來了。”他給她溫柔一笑。他來了很久,她睡了,他沒吵醒她,一直痴痴細望她,唇吻遍了她的臉龐,還有她的唇,本想就這麼看着她的睡容直到天觀。但是她卻突地激動地夢囈連連,他才不得不喚醒她。

“迷兒,你方才作了什麼夢?一直說你不會愛上任何人?”

“沒什麼。只是夢中胡亂說的。”再見到他,她覺得自己的心快崩潰了,“你走好嗎?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不想再見我?”他怔住了,“為什麼?”他臉上的笑意凝住了。

“就是不想再見,不為什麼。”虛迷冷漠的道。

“你……不想現見我!”他無法置信,她這是在拒絕他?

“是的,我不想再見你,請你走,立刻,別再在我跟前出現。”坐起身,虛迷無比冷靜堅定的道。

“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突然改變態度?告訴我,你這是騙我的,你不想再見我!我不相信?”他激動的緊抓住她的肩。

“你想吵醒所有的人嗎?”她平靜的瞪視他,“明天山中再見,我會紿你一個答案。”

“不,我現在就要。”他失去理智的拉着她離開驛站,來到深夜的山中。

“你可以放手了吧。”來到深夜沉寂的山中,她身上只着單薄的衣裳,冷風侵襲着她的身軀,令她直感陣陣寒顫,為了怕驚吵到別人,她只能順從的讓他帶來這裏。

“好,你可以說了,你不想再見我的理由是什麼?”他受傷的語氣令虛迷一窒。

“我……我們是不同國度的人,彼此有不同的生活習俗,依我們迷月國的習俗,我是不能單獨與男子會面的,除非是至親的人,多次與你單獨相處,所以我不能再與你見面了。”虛迷平靜的說完。

但他不接受她這種理由。“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習俗,總之,你不能不見我,或者我現在就帶你到迷蛇島,你就可以不去管什麼習俗了。”他說著真拉着她要離開。

“不!”虛迷低呼的甩掉他的手,“我不能跟你去迷蛇島。”

冰冥攔腰抱起她堅定的道:“我們現在就去。”

“冰冥,你別不講理,至少你要讓我把事情處理好。”她被他的堅決嚇到,她不得不相信他真會那麼做。

“你處理好事情真會跟我走嗎?”他不相信的問。

“我……你先放我下來。”

他放下她,但手圈住她的腰際。“你真會跟我走?”

“至少等我處理好事情,你知道我要處理我們少主的婚事。”她虛應,心虛得不敢正面看他。

“好,在這幾大我每天都要見你,你也不許再說不想見我的話。”他目光灼熱的望着她,抬起她的臉,輕啄一口她的唇。

他強烈的態度、激烈的反應,令她害怕,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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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不想再見到他,那張淫穢的臉令她痛恨嫌憎,她不曾這麼厭惡過一個人,而這人卻可悲的將是她的丈夫。

“幹嘛一見我就想走?我會吃人嗎?何況我將是你丈夫了,過來。”阻住虛迷的路,眯住眼梭巡着她。

虛迷漠然的道:“少主,我很忙,沒時間陪你,你要尋歡請你另找他人。”她退後幾步繞過他疾行而去。

“你給我站住,你昨夜上哪去了?”呼炎猛變臉,氣呼呼的質問。

她停下腳步,沒回頭。“我出去透透氣。”

“是嗎?有下人說昨夜聽到你房裏傳出男人的聲音,你給我老實說,你是不是勾搭上哪個野男人了?”

“少主,請你放尊重點。”她憤怒地回首直視着他,“若你對我的清白有所懷疑,你大可稟告大祭司,或者休去我少祭司的身份。”

見她真動怒了,呼炎的氣勢倏地消去大半,立即陪笑道:“我只是想弄清楚昨夜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可是關心你才問的,我們就快成為夫妻,難道我連問都不能一問嗎?況且我若不查清楚,下人們這麼胡亂傳說,若傳到母后耳里,那可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況且母后再過幾日就會到了,若她來了見我們兩人這麼的生疏,可是會怪我沒好好待你呢!”

呼炎嘴角浮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走向她,“來呀,咱們至少該彼此熟悉呀,你總不能老是對我擺出一副拒我於千里的姿態,否則往後咱們該如何相處呢?總不能老是如此冷冰冰以對吧!”他驀地探住她。

虛迷有所防備立即後退數步,冰冷嫌憎的掃視。“少主,請你自重。”丟下話她便逕自離去。

“虛迷,你……竟敢這麼對我!好,等婚禮后看我怎麼對付你。”呼炎恨恨的低罵道,他早己垂涎她很久,但卻一直未能如願得手,總想反正她終將是他的,所以也不急於一時。她確實是靈美得出奇,性子也異常沉靜溫馴,但是對他卻總是沒有好臉色,他會讓她知道她這麼對他的後果,在婚禮后。哼,等嘗膩了她,他會讓她知道他的手段。

這賤人……噢!肩頭到現在仍隱隱發疼,好個潑辣的賤人,他會加倍還她,教她到時痛不欲生的後悔她曾這樣對過他。

“少主,原來你在這呀,人家四處找你呢。”一名嬌媚的女子柔弱無骨般的偎進他懷中撒嬌。

“雲霓。”他立即攬住她腰支,往她頸間磨蹭,“怎麼?才不見沒多久就想我呀,嗯。”

“哎呀,少主,不來了,你好壞。”她佯裝嬌羞半推着他,“人家來找你是有正事的。”

“你會有正事?不就是跟我上床嗎?嗯,我的小美人,你該不會是想……”他發出一陣淫笑,“來吧,我們回房。”他急攬着她欲回房裏。

“哎呀,少主不是啦,我……少主,你等等啦,我真的有天大的事要告訴你。”

她推開他的臉,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我昨夜看到了一件大事。”

呼炎總算正經起來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她左顧右盼見沒人才低聲道:“昨夜我看到少祭司和一名男人由她的房裏離開,我暗中留意,少祭司一直到天亮才回來,而且少祭司身僅着一件薄薄的衣裳。”她說完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神色,尤其在看到呼炎臉色變成鐵青陰騖時,她眼中的得意更深。

“你當真看到了!”他咬牙問,眼中幾乎要噴火。

“不錯,我絕沒誣賴少祭司,若少主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她斬釘截鐵的說。

“很好!”他恨恨的迸出—句話,“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會親自對付那小賤人。”

“少主,她敢偷野男人,你怎不稟告大祭司休去她的少祭司身份?”見他竟然沒這麼做的打算,她不平的道。少祭司,她向望這個身份多久了,好不容易抓到虛迷的把柄,就快如願,他竟然沒想這麼做!那她豈不白費了一夜工夫。

“我自有對付她的辦法,這件事不許告訴我母后。”說不定這麼做正中了虛迷的下懷,當年她便不是自願成為少祭司的,好!他會以更嚴厲的手段對她,她更休想如願讓他休去她少祭司的身份!賤人!他會查出那個野男人是誰,然後在她面前將那個野男人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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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冥。”山裡傳來輕聲的呼喚,立即有人應聲出現。

“迷兒。”冰冥喜出望外的盯着虛迷,他們才分開沒多久,虛迷主動又來找他。

“我來是有事告訴你。”她一臉的慎重沉靜。

“什麼事?”他倏地斂去笑容凝靜的等她開口,她一貫這種神色就不尋常。

“你不要再到驛站來找我……”

她話未完他即激動的道:“我們昨夜已說好,你怎能又如此對我!”

“你冷靜聽我說完好嗎?”她靜肅的望着他。

冰冥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盯視着她。“好,你說。”

“你不能再到驛站找我,已有人發現了你,我不希望造成不必要的誤解,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到驛站找我,我會來這裏見你,好嗎?”

凝望她許久,將她攬進懷中,他才妥協的道:“好。”緩緩的點頭。

驀地,他側首遙視遠處的樹上,一道青色的東西倏地往那處疾射而去。只聽見“啊”的一聲驚呼,遠處的樹上落下兩人,一男一女。

“大哥,你想害死人啊!”古磊扶着右手臂朝他咆哮。

引嬌即刻取出一顆黑色丹藥喂他服下——蛇星國多蛇,他們身上隨時備有各種蛇毒解藥。

引嬌扶他朝他們走過來,虛迷倏地掙脫他的懷抱,冰冥揚起眉瞪向他們。“我警告過你。”

“我們不過是想在這小憩片刻,難道也犯着你了?”古磊氣憤的抱怨,目光卻直盯視着虛迷。

“是嗎?”他冷冷的瞥視古磊,“為什麼我卻認為你是蓄意的呢?”

古磊不服的爭辯:“騙大哥你的是狗,我和引嬌真的只是在樹上休息。”古磊無辜的道。

“是呀,我和古磊只是想小憩片刻而已,並沒有想窺視少主的念頭,但是卻不小心見到……”她盈着笑的打量虛迷。方才見到他懷中抱着她,她和古磊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一向冰如霜雪的他,竟然也會懷抱着女子!太令人驚奇。她一直以為他是不知道情為何物的人。

“大哥,她是誰?你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古磊熱情的逕自朝虛迷道,“我叫古磊,是這冰人的弟弟。”他指着引嬌道:“她叫引嬌,是我的伴侶。”

“好了,你們該走了。”冰冥惱怒的瞪視他們。

“大哥,你什麼時候回去?”古磊笑眯眯問道。

“想回去時我自會回去。”這該死的人竟還沒有要走的樣子,他冷瞥他一眼,“你們最好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你知道的,蛇后的脾氣不太好,她交代的事我沒辦妥,回去準會被她責罵的,所以我只有一直在你身邊守着,直到你回去我才能交差呀。”他的眼睛賊兮兮的在虛迷身上溜轉了幾圈,忽地傾身細聲的在他耳畔道:“你是為了她所以才不回去,對不對?何不幹脆把她帶回去就是了,幹嘛在這山中呢,嘿,還是她不想跟你回去,需不需要做兄弟的我幫忙,連拐帶騙把她給騙回去,怎麼樣?”

“你給我閉嘴,走,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虛迷淡笑回應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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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你好嗎?”他問,關切的眼神直視着她。

“對我來說日子都一樣,不會有什麼好壞的。”虛迷淡然輕扯一笑。

“你依然這麼內斂深沉,縱使剛才雲霓這般激你,你卻依然無動於衷。”盟炎搖頭,眼中有着難掩的心疼,“他真的配不上你。”

“盟炎世子,請注意你的言辭,別讓閑人聽到又有話要說了。”虛迷收起笑容,他的好意她心領了,卻不想讓他捲入不必要的是非。

他一直對她很好,她也知道他暗中在計劃什麼事,也許再過幾個月他將會是迷月國王的繼承者,如果他的計劃能成功的話。她希望他能成功,不為私心,只因他的才幹,他比呼炎更適合成為王位繼承人,迷月國交到他手中才不致衰敗。

盟炎深思地望她一眼問:“你討厭我嗎?”

“不,為什麼這樣問?”

盟炎忽地開朗一笑。“沒什麼,只要你不討厭我就好。我希望你再忍幾個月,一切都會撥雲見日的。”

虛迷微笑的望向他。“祝你成功。”不需明說,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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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磊,你做什麼一直揉眼皮,你眼睛痛嗎?”引嬌拉下他搓揉眼睛的手道:“我看看。”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眼皮跳得厲害,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古磊努力地猛眨了幾下眼睛,挑了挑眉道。

引嬌調笑的道:“會有什麼事?莫非……你厭倦我了想換伴侶了?嗯。”她傾身勾住他頸子吻住了他。

“哎,我可沒這種念頭,莫非是你厭倦了我,所以我才眼皮猛顫個不停?嗯。”他攬着她的腰回她一個火辣辣的吻。

瞥見兩名女子手提着籃子往山上而去,古磊立即拉着引嬌暗中也跟着上去。

“幹嘛?你對她們有興趣?”

“她們哪比得上你,只是她們是往山上去,大哥在山上幾日了,都沒見他下山,而且這幾日也不見那位女子來見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幾日他們一直都守在山上。

“好吧,我們跟着去看看吧。”

他們隱身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靜靜注視着她們。而她們卻是在摘采些野花野草,但是兩人的交談,古磊他們能清楚的聽見。

“迷兒,你動作快點,我們不能耽擱了少祭司與少主的婚禮。”

“哎呀,仰兒,你急什麼?婚禮下午才開始,我們來得及的。”

“我們可還得回去幫着佈置呢,哪還有時間?快點啦,不要慢吞吞的磨蹭……”

“啊!你……”

在她們面前猛地出現了一人,她們驚嚇了一跳,看清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剛才說婚禮,是誰的婚禮?”冰冥神色驚猛的問着,抓住了仰兒的手,臉色沉得嚇人。

“你……是……是我們少祭司和少主的婚禮。”仰兒驚駭得在他的逼視下結巴說著。

“少祭司!怎麼可能是她?”冰冥猛地一吼。

仰兒被他駭人的神態嚇得發抖。“我幹嘛騙你呢?真的是我們少祭司和少主的婚禮。”

冰冥放開了她,震住了半晌,然後不能置信的問:“你說的少祭司,是誰?”

“就是少祭司呀,她是大祭司的繼承者,你認得她嗎?”仰兒吐了一口氣按撫着胸口。

“她叫什麼名字?”他問,神色激動得十分可怕。

“虛迷。”迷兒代答,她擔心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為何這般激動。

冰冥震得無法動彈,半晌驀地吼道:“你騙我!”然後衝下山倏地消失身影。

她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回事,突然像發狂了似的,她們身後同時也傳來幾句。

“你看,我就知道有事。”

“他是認真的,我沒見他如此激狂過。”

“咱們快跟去攔住他,我真怕他會做出什麼事。”

“他會去哪?”

“迷月國的驛站。”

“你知道在哪?”

“不知道,我們先追上大哥再說。”

話完人也不見了,仰兒與迷兒對視一眼同聲道:“我看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兩人以迷影虛步疾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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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月妙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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