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很快又到了聖誕節前夕,基於第一次聖誕節時的敎訓,我和爾哲兩人早在十二月月初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一切,屆時就可以馬上出發。每年的這個時候,因為台灣天氣冷,所以通常都是安排好連續假日,一起到這個時節氣候比較好的南半球,或是緯度比台灣更南一點的國家,出去玩到元旦過後才回家工作。
我開心地讓爾哲牽着手,一起在百貨公司里準備出國要用的東西,儘管在爾哲的陪伴之下已經出過不少次國,旅行箱啊!相機啊!這一類已經有的東西就不用再麻煩,不過一些旅行時的消耗品還是得要重新採購,尤其每一個國家的風俗跟氣候都不相同,要準備的東西不多卻也還是不少。
上次爾哲帶我去澳洲玩,就準備了一些擦在身體上用的乳液,因為那裏的天氣非常乾燥,所以去的時候,同一個旅行團的人,不管大大小小,每天洗澡過後都不會忘記抹一下,以免皮膚乾裂造成紅腫。有些忘記帶的人,乾脆就在原地買了一堆綿羊油,有的自己留着用,其它大部分都是用來送人。
不過爾哲說我的身體容易過敏,所以不能隨便買隨便亂擦,一定要在出發前先準備。後來在澳洲的商店裏,我還是買了幾罐護手霜給常常需要做家事的阿蕊,還有不少件毛衣給爾琛哥哥、陳伯還有斐耀光臭醫生。
這一次我們要去紐西蘭,看電視時就覺得是一個好漂亮的國家,所以剛剛來百貨公司之前,先跟爾哲去買了專業用高感光度的底片,爾哲最棒了,他不但工作很厲害,是個大老闆,還會用專業的攝影機喔!
爾哲說那是因為他以前在大學時代就參加攝影社團,學了一些,只是後來忙於工作,家裏那些過去買的昂貴相機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用武之地,現在終於有人和他一起到國外散散心,當然要拿出來好好使用。
不過,爾哲都是好好使用在我身上,惹得爾琛哥哥抱怨說家裏的柜子快被我的相簿給擠滿了。
可是!沒關係!爾哲拍我,我拍爾哲,我不會用那個很難的專業相機,但是我有學怎麼使用數字相機跟V8喔!
我也用它們拍了好多好多爾哲對我笑的模樣,害我常常忍不住在睡覺前就拿出來翻,讓爾琛哥哥笑我那些相簿全都滴滿了我的口水。
哼!我又不是狗狗!黃金鼠唾腺才沒那麼發達,哪來的口水可以一直滴!爾琛哥哥才是那個會看着什麼『撲累報以』雜誌滴口水的人呢!
「爾白,喜歡這個嗎?」
先在樓下買好固定使用的防晒乳液,爾哲就帶着我上樓先看這次出門要帶的衣服,現在台灣是冬天的關係,百貨公司全都賣冬裝,爾哲帶我先買一些襪子、小褲褲、還有到時候去看冰河的大衣跟靴子。
「黑黑的,鼻要!」我看着那一件全黑色的大衣,嘟嘴。
想當年,我的毛皮可是連小灰都稱讚的米白,在光線照耀下光澤柔和不刺眼,粉粉的很好摸的樣子,那可是我的驕傲。黑黑的顏色,跟那種家裏頭大隻會動的灰黑色老鼠一樣,才不要。
「我要這個!」撲向旁邊那一件和我一樣是米白色毛茸茸的大衣,剛剛專櫃小姐說這個其實是駝色,材料是用上等駝毛做成,另外一半則是最柔軟滑順的克什米爾羊毛,穿起來很保暖很舒服。
「爾白,在雪地里穿這樣的顏色,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不容易讓人找到。」
鼓起雙頰,看看右邊那一件黑撲撲的大衣,跟手上這一件。
緊抓!
「那個,我看這位先生,還是讓弟弟買他喜歡的吧!以前我也有去冰河看雪過,其實跟團很安全,我想你這麼照顧弟弟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就讓他穿喜歡的,總比買了不穿好,你說是不是?而且弟弟挑衣服也很有眼光,這可是最好穿的克什米爾羊毛,一般要做成像這麼長的大衣,很少見。」一邊的專櫃小姐好像終於看不下去了,走到我們兩個身邊,帶着笑容跟爾哲這麼說。
雖然她是站在我這邊,我很高興,不過我不喜歡他跟爾哲靠那麼近,手裏抓着大衣,三步並做兩步撲到爾哲身上。
「好嘛!好嘛!我喜歡這件。」
「你的衣服顏色都差不多,爾白。」
「有什麼關係?」想想我們可是生出就是一件毛皮穿到死翹翹為止,對顏色換來換去我才沒那麼在乎。
「因為我想看你穿不同樣的衣服,我想穿着粉粉嫩嫩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照起照片來會很好看是不是?不過既然你比較喜歡這件,那就這件吧!」將我手中的大衣交給專櫃小姐,至於爾哲手中那件,爾哲看了一下之後,請小姐換成最大的尺寸,他自己可以穿。
後來我也答應了爾哲穿一些不一樣顏色的衣服,結果就是爾哲差點沒把整個專櫃給買下來,讓那個專櫃小姐開心得只差沒兩眼冒心心而已。
結帳是最無聊的時候,尤其東西還那麼多,我坐在專櫃幫客人準備的沙發椅上,拿着上頭擺的巧克力糖吃,望着外面走來走去的人潮,忽然間,一個很熟悉的身影,手裏提着幾個袋子從斜對面的專櫃走了出來。
別人的樣子我也許有可能看過就忘,但是這個人的模樣我知道我自己永遠都不會認錯。
「爾哲,我去一下廁所。」
「等等結完帳我再陪你去好不好?」
我搖搖頭,讓爾哲發現了還得了。
「不用,很近,我自己去就好,你要在這裏等我喔!不要偷偷跑喔!」
「好,我不會偷偷跑,你快去快回。」
「好!」我趕緊從沙發上起來,在爾哲臉上親了一口,不管旁邊的小姐一臉驚訝,快步往那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爾白,別走那麼快,你會跌倒!」
「好!」絕對!絕對不能讓他跑掉。
因為這身體經過太多的實驗摧殘,跑快一點就很容易跌得四肢撲地撞壞小鼻子,所以只能盡量跨大步伐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趕。
可是那個傢伙身高只比爾哲矮了一點點,走起路來不但步伐距離大,速度又快,照這樣下去我根本不可能趕得上嘛!
東張西望一下,看到電梯前面展示台上模特兒手中的包包,我很快地拉下來,然後舉手,用力地給他扔、出、去!
「啊!」
「誰!」
瞧見我這個驚人之舉,百貨公司里先有人叫了出聲,反而是被打到的那一個最後才有機會喊出口,用空着的一隻手捂着被我打到的地方,轉過來往後看誰是兇手。
嘿嘿!老實說,我這個兇手還真的是太明顯了,就算他忘了我是誰,現場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我,隨便猜也可猜出來,要是爾琛哥哥在這裏,一定會說這是非常非常沒有創意犯罪手法。
「你……是……」他眯着一雙眼,瞪着我,似乎覺得我很面熟又偏偏如何也想不起來的模樣。
摸摸臉頰,我有這麼難認嗎?
跟他一起眯眼皺眉,腦中幾個畫面閃過,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這模樣還真的跟以前差了十萬八千里,這個身體以前就像是電視上非洲難民的漂白版本,以人類的審美觀來說,好像是挺可怕的。
「我是你那個實驗里的那隻黃……小男孩!」理直氣壯的出口。
這句話好像有哪裏不對?聽起來怪怪的?
不過他好像聽出來我的意思了,目光恢復以前那種冷冷沒有太多感情的模樣,快步的向我走過來。由於記憶里的這個人,永遠都是穿着白袍拿針刺我跟小男孩的回憶,因此就明明是自己跑過來找他的,看他靠近,心裏還是噗通噗通跳了起來,連手腳都覺得好冷,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你……你別一直靠過來啦!」
白大褂冷笑,彎身撿起剛剛我往他頭上丟的包包,在我身前大概三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小老鼠,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你現在的主人沒把你敎好喔!」斯文的臉看得出來有些年紀,原本以人類的模樣來說他其實還不錯看,但是由於雙眼帶了點殘酷的感覺,所以總會令人覺得非常難以靠近。
「我才沒有主人,爾哲他是我喜歡的人,他也喜歡我!」討厭的人,這是我跟他的第一次真正的對話,果然討厭得很。
「哼!跟一隻老鼠談戀愛,真蠢!」
「你才蠢ㄌ乀!」跟一隻老鼠彈戀愛,哪能比得上被一隻老鼠用皮包打來得蠢!
「不想跟你吵,小老鼠,你剛剛乾嘛拿這東西扔我?」
「廢話,當然是因為有事找你。」還有,因為你看起來就很欠扔。
白大褂的眼睛又眯了一下,眼角的紋路微微顯露,我這才發現他看起來好像比以前老了一點。
為什麼呢?
我記得他本來看起來好像只比爾哲大一點而已,現在卻一下子老了好多……一定是壞事情做太多了,老天爺爺懲罰他,讓他老得比別人還快!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偷笑一下,才不同情他呢!
「一隻老鼠找我會有什麼事?」
我轉頭看了一下四周,周圍的人看我們認識,似乎覺得無趣都已經散開,爾哲也真的沒有跟上來。
「那個……我問你一件事,就是我記得你們除了小男孩那個實驗之外,你還有弄另外一個實驗對不對?」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在那個實驗成功了的那天,小灰跟小男孩難得不用受苦,那天等了好久,沒有討厭的針往肌膚裏頭插,那些白大褂進來時,也只是臉上帶着笑說那個實驗怎樣。
那一天,這些白大褂不會知道我們有多高興,我特地把我小倉庫里藏的葵瓜子撥得漂漂亮亮,讓總是很累的小灰慢慢咬着吃,小男孩也在白大褂走了之後,眨眨那一雙大大的眼睛,然後疑惑,最後看着我們兩個吃完瓜子在木屑里滾的樣子,笑了。
那是我頭一次瞧見小男孩笑得這樣好看,所以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
「你知道。」
「我當然記得,也只有那天,你們沒有拿針刺我們,怎麼可能不清楚。」
白大褂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不知是什麼樣表情的苦笑,雙眼裏的情緒,我沒辦法懂,也不太想懂。
「原來……原來那時候你就已經聽得懂我們說的話,真沒想到動物真的能懂人類的語言。」
「因為我們不是笨蛋,我們只是不會想太多,不像你們一樣永遠想着怎樣去傷害我們。」想起那時候的委屈,我的雙眼忍不住霧了起來,小鼻子酸酸地,趕緊從口裏拿出濕紙巾預備一下。
「你到底想問我什麼?」像是怕我當場哭出來,白大褂趕緊說。
吸了一下開始紅紅的鼻子,才不要哭給這個壞蛋看到,那一定會讓他覺得我很好欺負。
「我要問你能不能讓我生爾哲的孩子?」
「你?」沒想到那一張臉也會有被嚇到的這種表情。
「嗯!」
「小老鼠,你真的懂得怎麼去愛人類?真的會愛一個人類愛到想幫他生孩子?」白大掛一直眯着的雙眼,終於不可置信地睜大。
「一隻老鼠竟然嫌我廢話太多……」那個像是自言自語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瞪他一眼,老鼠的聽力是很棒的!
「是可以,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啊?
這個問題我倒是沒想過,我只有想找他就可以讓我生很多爾哲的寶寶,卻沒想過他為什麼要幫我?
為什麼要幫我?這是啥問題啊?幫忙還要問為什麼?人類真的好奇怪!都已經當了兩年還是很難懂。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這個是你的問題吧?問我做什麼?怪人!不可以嗎?如果你不幫我,我就要跟爾琛說你在這裏逛百貨公司,叫他來抓你!」
如果說剛剛白大褂是被鵪鶉蛋給噎到,那現在大概就是鴕鳥蛋了,噎得一雙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樣子。
「天啊!沒想到我會被一隻老鼠給威脅?」
「你真的很多廢話耶!」又瞧不起黃金鼠的智慧!好想跳到他頭上用力踩喔!
我抱怨,怎麼這個人好難講話喔!爾哲還在等我耶!要是我太慢過去,他以為我掉進馬桶里被衝掉怎麼辦?
而且,威脅是啥東東?這個字老師還沒有教過。
「難道老鼠也是一種有智能的生物?不但聽得懂人話,還懂得運用語言的藝術?還是我們的實驗將靈魂轉移到人類人體時,這個靈魂也同樣可以運用被轉移者的大腦?」
我被他那個像繞口令一樣的問題給念得頭昏昏,這個人根本就是超級無敵的難說話。
「我怎麼知道啦!那不是你的實驗?問我做什麼?怪人!」
「這倒也是……你真的想生那個男人的孩子?」
「嗯!」我用力點頭,我好想給爾哲生一堆的寶寶喔!
「那好,看在你懂得威脅我的份上,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全部都聽我的吩咐。」臉又恢復之前那硬梆梆的表情,要是讓教我做勞作的薇薇姐看到,一定會說漿糊給糊到幹掉才會硬成這樣。
「不要!我可以聽你說的話,要是你要我做什麼壞事,才不要。」
「我也不敢奢望你幫我做,那除了搞砸之外我也想不到其它的結果。」
「那就好,給我你聯絡方式。」
我立刻把手機號碼給他,這個是我自己的手機喔!雖然聯絡人一般沒幾個電話,平常也都只有爾哲會在上班的時候打給我。
「接下來怎麼做,我會再聯絡你。」
「你會偷跑吧?」
「你不是會去告密?說我還在外頭,不在監獄?」
監獄是啥東西?
這個詞好熟,不過一時想不起來,才不跟他說明白,反正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怕我跟爾琛說他現在不在那個什麼監獄就是了。
於是,我點點頭。
「那就對了,等我的消息。」說完,他立刻轉身朝原路離開,不過他沒忘記把那個有一點點臟掉的包包丟給我。
鼓起雙頰,我怎麼跟爾哲解釋這個邊邊有點臟掉的包包從哪來的啊?能不能放回去?
***
「伍飛丞?」我看着手機上面簡訊顯示的伍飛丞三個字疑惑半天,不記得我有認識這個人啊?
還是這是詐騙集團寄來的?
打開簡訊內容……
呵呵……原來白大褂的名字叫伍飛丞啊!害我想半天,本來還想跟詐騙集團好好聊聊天的說,反正不用花我的電話費。
簡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在12點之前想辦法弄到爾哲的精子,然後從廁所窗口最靠近圍牆的窗子往外頭丟就好。
這個白大褂真厲害,他怎麼知道我們家最近圍牆的窗口是在我房間裏頭的廁所?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麼弄到爾哲的精子。
爾哲的精子啊……其實這個容易,因為每次只要我很累又想跟爾哲交……嗯……做愛的時候,爾哲就會怕我不舒服,沒時間好好清理身體裏的東西,所以通常會載上套套。
「爾白,你在看什麼?」爾哲的臉湊了過來,嚇我一大跳,幸好剛剛看完簡訊就已經被我刪掉,不然被爾哲看到就不好了。
「看簡訊。」
「喔?誰傳給你的,老師嗎?」
因為爾哲說兩年的時間還不夠我把該知道的東西都學會,所以請了幾個老師在家裏頭教我很多東西,偶爾他們會怕我忘記做複習,就會傳簡訊給我叮嚀,爾哲也會幫我看一下。
「這麼晚了,老師才不會傳簡訊給我,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你認識?」
我趕緊搖頭。
「不認識就別理,要是是壞人怎麼辦你又傻傻的老會被騙。」長長的食指,點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才沒有那麼笨……爾哲……我要…」既然爾哲都已經自動上門了,怎麼可以放過機會呢!
很快拉開爾哲的睡衣,在右邊面的小紅豆上面輕輕吸了一下,然後舔舔。
「今天不累?你不是跟阿蕊兩人在廚房玩了半天?」
「一點點累,不過我想跟爾哲做,想要爾哲進來這裏。」很快踹開自己身上的睡褲,雙手摸着自己屁屁里的小洞,喜歡爾哲在裏頭的感覺,每次爾哲好溫柔,讓我覺得很舒服。
爾琛哥哥常常說我很開放,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會覺得害羞,每次想要就跟爾哲說,即使有時候明明就是在飯廳吃飯,常常弄得阿蕊他們臉紅紅。
可是我到現在就是不懂啊!
這種事情很自然不是嗎?
天底下的每一個動物都會做啊!有什麼好害羞的,而且跟爾哲做的時候真的好舒服喔!我很喜歡,也會把自己的感覺跟爾哲說,那有什麼不好?
爾哲跟我說這樣沒什麼不好,是爾琛哥哥太大驚小怪,不過他希望我以後這些事情只說給他一個人聽,然後他也非常喜歡我在床上很自然的表現,所以不需要改。
所以每次想要我一定跟爾哲說,想要怎麼做也會跟爾哲講,然後我們兩個人都好喜歡這樣的親密動作,兩個人合在一起的感覺有一種好久的感受,爾哲說,那一種感受就叫做永遠。
「好,爾白喜歡就好。」
「那爾哲呢?」抬頭親親他的嘴。
爾哲輕笑,低低有點兒沉沉的聲音好好聽,會覺得心裏頭跟着他的聲音一起痒痒的。
「我也很喜歡,非常的喜歡,如果爾白不累的話,我會想要跟你做很多次……」輕輕地,他在我耳上咬了一口,舌尖鑽進我的耳朵里,柔柔地劃過。「……很多次……」
「嗯……爾哲…好癢……」
「只有癢而已嗎?」
「還好熱,爾哲幫我……」
爾哲微笑,猛然壓下高大的身體,一反剛剛的溫和,熱烈的吻着我的雙唇,讓我很難有殘存的理智,只能在唇舌交纏中勉力喘息……
……
……死了……我忘了叫爾哲戴上保險套,我剛剛應該跟他說我很累的……
……
「爾哲……」
「嗯?」
「我還要……」
嗚嗚!我會死翹翹……笨死了!爾白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