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覃鈗珩在凌晨的時候回到家,卻意外的發現龍婉兒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他脫掉西裝外套,放下手裏的公事包,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往房間走去,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
覃鈗珩不舍的輕撫她的臉頰。
沒錯,他的確是在躲着她,但絕對不是因為她拒絕與他發生親密關係,而是為自己的獸性而生氣。
他輕嘆一聲,轉身想出去,因為他不敢保證再待下去,會不會又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
「不要過來……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害你的人……」龍婉兒突然語調恐懼的大叫着。
覃鈗珩聽見龍婉兒驚恐的叫聲,立刻轉身奔到床前。
「婉兒,你醒醒!」這是她第二次這樣驚叫着,他一定要間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龍婉兒在他的叫喚聲中醒來。
「銑珩。」她看見覃鈗珩回來,激動的抱住他。
「怎麼了?為什麼嚇成這個樣子?」覃鈗珩關心的問。
「銑珩,我看見屋子裏有白影在飄動……」龍婉兒的聲音明顯的顫抖着。
「胡說!你不是不相信詛咒的事情嗎?怎麼現在相信起鬼魂之說?」他在這兒住了這麼久,從來也沒看過什麼白影在飄動。「是你眼花了,說不定是伶伶或者是儷儷起床喝水。」
「不會的,今天他們兩個帶着敏軒到朋友家喝喜酒,明天才會回來。」
「那就是林太太羅!」覃鈗珩極力的想安撫她。
「不是,不是,今天沒人在家裏吃飯,所以我讓林太太放一天假,回家去看孫子。」也就是說,偌大的屋子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婉兒,你一定是不曾一個人待在這麼大的陌生環境裏,所以才會產生幻覺。」覃鈗珩一直否認龍婉兒所說的事情。
「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說的話?」龍婉兒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
「你這是在指控我家裏有不乾凈的東西羅!」覃鈗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又沒這麼說!」龍婉兒覺得他似乎隱瞞了什麼事,才會因此惱羞成怒。
看見龍婉兒委屈的臉,覃鈗珩發現自己有些失控了。
他在害怕,所以他變得焦躁易怒,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他長久以來建立的自製形象,也因為龍婉兒而毀。
「對不起。」他不該自私的想與她在一起,而罔顧她的安全。「我想你有權利知道一些事情。」他希望說出這件事之後,她會回到龍家去。
「你要告訴我什麼?是不是有關白影的事?」龍婉兒就像個怕鬼,又喜歡聽鬼故事的小孩。
「還記得我妻子從樓上摔下去的事嗎?」
「記得呀!」聽到故事開講,龍婉兒整個人立即活躍起來,既緊張又興奮。
「在出事的前幾天,她也說過她在家裏看見了白影。」覃鈗珩等着看她嚇壞了的表情。
「真的嗎?」龍婉兒的眼睛發出異樣的光芒。「她是怎麼摔下樓的?照理說,從二樓摔下去應該不會嚴重到斃命才對……」
龍婉兒不斷的發問,讓覃鈗珩回憶起當初警方將他當成嫌犯的往事,讓他有着二度受傷害的感覺。
「為什麼你要像法官問案一樣的問這些陳年往事?或者你像一般人一樣,好奇的將這件事情當成八卦?」他神色黯然的說。
龍婉兒從來沒看過覃鈗珩受傷的一面,直到現在她才發覺,這件事情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與打擊,可見他一定很愛她的妻子。
不過龍婉兒並不在意。覃鈗珩是一個人,自然有喜怒哀樂,雖然他的外表沉着、冷靜,但他畢竟是一個人,不是神。
「我從來沒有想要傷害你,我只是想弄清楚,這真的只是一件意外事件,或者是有人故意製造的意外。」
「算了,你睡吧!」覃鈗珩矛盾的離開。
他很高興龍婉兒沒有被嚇壞,卻又忍不住擔心她的安危。
私心裏,他想要龍婉兒留下來,但是理智又叫他必須以龍婉兒的安全為重。這樣矛盾的心緒,讓他陷入兩難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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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覃鈗珩那兒得不到答案,龍婉兒把腦筋動到趙洋頌身上。
趙洋頌體貼的到覃家來與龍婉兒見面,免得她又迷路。
「什麼事這麼神秘,不能在電話里說?」趙洋頌一進門就問。
龍婉兒也沒有客套,開門見山的問:「你對銑珩妻子的死知道多少?」
聞言,趙洋頌的臉色有些許變化,但是龍婉兒因為轉身倒茶而沒發現。
「你是不是向總裁問了這件事?」
龍婉兒點點頭,把昨晚和覃鈗珩的對話說了一遍。
「難怪……」
「難怪什麼?」龍婉兒將茶遞給趙洋頌。
「今天天早上總裁頂着黑眼圈到公司,火氣大又心不在焉,該簽名的公文沒簽名,開會的時候還發獃。」當年總裁夫人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失常過,為什麼龍婉兒隨便問個幾句話就能惹火他?
「你能告訴我嗎?」
趙洋頌沉思一會兒。「我想這件事情應該由總裁來說比較恰當。」
趙洋頌閃爍的神情引起龍婉兒更多的疑問。
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趙洋頌忽然開口:「你為什麼會答應總裁的求婚?」
龍婉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實我原先以為這是銑珩想救我的權宜之計。」
接着,她把自己天真的想法說出來,惹來趙洋頌的哈哈大笑。
「那現在呢?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們總裁大人?」
趙洋頌的神情顯得有些緊繃,要不是他是個男人,龍婉兒會以為他就是覃鈗珩的前任女友,前來和她爭風吃醋呢!
「我……」其實她還沒有那種感覺,不過她看見趙洋頌那麼緊張,忍不住想逗着他玩。「我想我是愛上他了。」哦喔!他的臉色似乎冷凝下來,彷彿她真的搶走他的男朋友似的。
「你確定?」趙洋頌很嚴肅的再次質問。
「我當然確定。」
如果覃鈗珩有另外的女朋友,會不會也像趙洋頌這樣?
「那就祝福你早日得償所願。」趙洋頌站起身來告辭。「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事,我不能出來太久。」
「你在生氣嗎?」龍婉兒憑着敏銳的感覺判斷。
「怎麼會?你別多心了。」
「那就好。」龍婉兒起身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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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龍婉兒意外頻傳。
有時候是電燈忽然掉下來差點砸到她,請人來修理的時候說是年久失修;有時候她在半夜寫稿出來喝水的時候,會在樓梯被什麼東西絆倒,可是等天亮的時候又找不到任何可能絆倒她的東西……
這一次就更嚴重了,她竟然連續拉了好幾天的肚子。
起初她並不在意,但是日子一久,次數多了,她難免懷疑,最後她不得不找上覃鈗珩。
龍婉兒舉手輕敲他的房門。
「銑珩,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覃鈗珩身上披着睡袍打開房門。「我們到客廳里去談。」他怕在房間裏又會做出對她不規矩的行為,惹得她不高興。
龍婉兒也覺得在他前妻的房間裏談論這種事情不太好。
「那到我的房間好了。」她急切的拉着他的手,飛快的穿過走廊,走進房間。
唉!如果她這麼熱切的舉動是想與他溫存,那不知道該有多好?覃鈗珩忍不住的又幻想着旖旎的畫面。
「有什麼事不能到客廳說,一定要在房裏談?」他連床邊都不敢靠近,選了一個離床最遠的地方坐下。
「我不喜歡坐在那兒說。」龍婉兒縮進被窩裏,拍拍身旁的床位。「我們在這兒說比較溫暖。」
覃鈗珩明知道自己絕對無法通過她如此嚴酷的考驗,卻天天思念她的味道,想念她軟玉溫香的身子。
唉,豁出去了!
有幾個男人能婉拒這樣盛情的邀約?明知道她純潔的心絕無雜念,他偏偏裝傻的想乘機揩油。
他爬上床,在她身邊坐下,順便伸手摟着她;而她也溫順的靠着他的肩頭,享受難得的安全感。
「你知道我這些天一直吃壞肚子嗎?」龍婉兒拉着他的大手,玩弄着他的手指。
「去看醫生了沒?醫生怎麼說?」覃鈗珩覺得只是被她輕輕一碰,他強自壓抑的慾望便漸漸蘇醒。
「不對、不對!你應該問家裏的人是不是也都吃壞肚子了?」龍婉兒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雖然覃鈗珩不認為這麼問有什麼不對,但還是依了她,因為她那嬌嗔的模樣讓他願意為她死。
「家裏的人也都吃壞肚子了嗎?」
「沒有。」龍婉兒忽然覺得這樣的問答非常無趣,他根本一點都不關心這件事情,才會心不在焉。
覃鈗珩一直在與自己的慾望對抗,根本沒把精神放在兩人的談話上,才會讓龍婉兒產生這種錯覺。
「你不覺得奇怪嗎?平時大家吃的東西部一樣,為什麼我吃壞肚子,而大家都沒事?連一向腸胃不太好的敏軒都沒有任何異狀?」
此刻,覃鈗珩才有如當頭棒喝的拉回心神。
「你該不是指有人想害你……」他十分驚訝。
「我絕對不是憑空捏造,而是有十足的證據。」
「什麼證據?」不是他不相信龍婉兒,而是他無法想像家裏會出現這樣的人。
「你知道我時常熬夜寫稿,常常煮一大壺咖啡備用,問題應該就出在咖啡上。」龍婉兒說出她的懷疑。
「那些咖啡不是你自己去買的咖啡豆,然後請咖啡店裏的工作人員研磨好才拿回來的嗎?怎麼會出問題?」覃鈗珩不解。
「問題不出在咖啡,而是水中被加了料。」龍婉兒信誓旦旦的說。
「你怎麼知道?」
「我過濾了許多大家共同食用的東西之後,剩下的就是煮咖啡的水,因為這些水是我從外頭買回來的,所以我就拿這些水去化驗。化驗的結果是水中被加了料,可是這些添加物對人體並沒有害處,頂多是拉肚子;不過還無法肯定是水廠出品的時候弄錯添加物的劑量,或是買回來以後被動了手腳。」龍婉兒將這些天她所做的調查向覃鈗珩大略說明。
「既然無法肯定,你怎麼能說家裏有人想陷害你?」覃鈗珩一直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銑珩,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如果是水出廠時就發生問題,喝壞肚子的就不會只有我一個人,而是一大堆買這種水的人,可是你看到有人出來向出品水的公司抗議嗎?或者有人召開記者會控訴水公司的新聞嗎?那代表什麼?」龍婉兒生氣的要覃鈗珩自己想。
「婉兒,我想你還是先回龍家住一陣子。」覃鈗珩終於做下決定,他怕龍婉兒真的遭遇不測。
沒想到龍婉兒聽完他的提議,生氣的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對着他的胸膛猛捶。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把我弄來你家,現在又要我回去。」捶打一陣之後,她乾脆趴在他的身上大哭。
「我……」覃鈗珩從來沒見過她兇悍加傷心的可怕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什麼你?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就這麼回去,三哥一定會以為我被你給甩了;到時候我不只會挨他的罵,以後恐怕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哇——龍婉兒哭得驚天動地。
「不然要怎麼辦?」老天,她哭得這麼傷心,可是他滿心卻都是被她磨蹭的快感。
要是讓她知道他這麼色的話,一定會被她捶死。
覃鈗珩一動也不敢動,說話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當然是找出兇手!」龍婉兒將身子坐直,淚眼汪汪的水眸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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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這個指控太嚴重了吧!不過是在水裏加了一點點的料,拉拉肚子而巳,你就說人家是兇手。」覃鈗珩不贊同的蹙眉。
龍婉兒的拳頭又揮出。
「就算我沒死,那你死去的老婆呢?說不定她是被那個在水裏加料的人害死的!」覃鈗珩一副想替某人脫罪的模樣讓龍婉兒起疑。「你是不是知道誰的嫌疑最大?」
覃鈗珩抓住她的小手,不是他怕疼,而是她捶打的力道使他的心更癢、慾火更旺,恨不得能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如果我知道有人這麼做,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可是你卻要我回家,不想把那個人揪出來!」龍婉兒掙扎着想抽出自己被緊抓住的手,豐滿的玉臀不住的磨蹭着他。
「婉兒,別再動了!」覃鈗珩忍着飽脹的疼痛低吼着。
「怎麼了?」龍婉兒將臉湊近到他的眼前,端視他扭曲的臉。「不會吧!我才捶你幾下就得了內傷?」
她的表情既驚恐又緊張,紅潤的唇瓣微微的泛白,讓他忍不住伸手將她已經湊近到眼前的紅唇往自己的嘴唇上貼……
即使早已耳聞第一次會痛得要人命,龍婉兒仍然被這樣不人道的痛楚給嚇壞了。
不過她倒是挺有勇氣的,咬着牙挨過最痛苦的一刻,期待甜美時刻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