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到高明亮的電話，覃鈗珩才發現事有蹊蹺。
那天他下班回來，王伶伶便在他耳邊聒噪個不停，說龍婉兒打扮得花枝招展，和一個打扮帥氣的男人一同出遊。
起初他不以為意，但是龍婉兒的徹夜未歸讓他很不高興，然後她就沒有了消息。
之後，他打到龍家的電話一律被攔截，本想親自去龍家找婉兒問清楚；可是公司卻在此時不斷的發生問題，雖然都是些小問題，然而合作的廠商卻不接受趙洋頌的解釋，非要他親自處理不可。
就這麼一拖延，轉眼過了十來天，剛好高明亮打電話來告知他婉兒的近況，才讓他超了疑心。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龍婉兒毫無理由的離開他，甚至連她最疼愛的敏軒都置之不理?
在思索許久之後，他決定不要貿然去找婉兒，還是先和龍霸頤談一談。
決定之後，覃鈗珩立即撥了電話到龍家。
「我找龍霸頤先生。」在對方拿起電話時，他便迫不及待的說。
（覃先生是吧!我可是恭候多時了。）龍霸頤展現難得的好脾氣。
「你知道我會找你?」現在他才覺得龍家人似乎高深莫測。
（你的未婚妻都跑回娘家來了，如果我們還遲鈍得一無所知，那豈不是太不關心婉兒了?）龍霸頤語帶諷刺，似乎在指責他不關心婉兒。
覃鈗珩並不想逞口舌之快。聽龍霸頤話中之意，龍家似乎沒有毀婚的意思，那麼表示婉兒並沒有提即要解除婚約的協議。
「我想知道婉兒到底是怎麼了?」他直接的問。
（這不對吧!當初是你親自把人從龍家帶走，之後卻讓她一個人暈倒在路邊，還要煩勞我們去將她帶回來，你現在竟然有臉來問我是怎麼回事?）龍霸頤一改暴龍的脾氣，溫吞且諷刺的和覃鈗珩對話。
「腳長在她身上，我無法限制她的行動。」那天她是很自由的離去，龍霸頤不該把過錯推到他的頭上。
（嗯，這麼說來，你們需要面對面把話說清楚。）龍霸頤架設了樓梯讓覃鈗珩找台階下。
「我可以見婉兒嗎?」他不是笨蛋，當然知道龍霸頤釋出的善意，
（明天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婉兒會替你開門，你可得要有耐性一點。萬一要是把龍家的電鈴按壞了，你可得要負責賠償喲!）龍霸頤輕鬆的說。
「謝謝你。」他言下之意是明天會凈空龍家，讓他們兩人好好的談一談，也語帶保留的將困難度告知於他。
（不客氣，別忘了你結婚之後，把你的風月版圖移交給我。）
「以龍少爺的手腕，小指一勾，連雪月疆界都可以手到擒來。」覃鈗珩總算拍對了馬屁，讓龍霸頤覺得兩人成了姻親之後一定會很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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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鈗珩不敢太早來打擾龍婉兒的清夢，就怕她的下床氣會壞了他的好事。
他謹記龍霸頤的話，知道龍家可能凈空到只剩下婉兒一個人，所以囂張的猛力摧殘着聖誕老公公的鈴聲。
但是他的囂張似乎沒有達到什麼效果，他只能耐心的按着門鈐，有毅力的等。
終於在他按下第十三響的時候，電動門打開了；但是他並沒有欣喜之色，因為婉兒那個小迷糊竟然連問也沒問的就打開大門?要是來人是歹徒、搶匪可怎麼辦?
不只是這樣，當他穿過花園時，發現主屋的大門也都以遙控的方式敞開着，他卻沒見到龍婉兒的身影。她不會是打開大門之後，就又躲回房裏睡覺了吧?
覃鈗珩一路走上樓，來到龍婉兒的房門口，她竟然連房門也沒關，整個人就這樣趴在床上睡覺。
「婉兒?」覃鈗珩進入房間之後輕喚着她的名字。
「高大哥，別吵啦!稿子在桌上自己拿，出去的時候把門關好。」龍婉兒閉着眼睛說。
婉兒竟然讓高明亮進到她的房間來?
覃鈗珩快氣炸了，將她趴着的身體翻過來與他面對面，可她竟然繼續睡，一點也沒受到打擾。
看見令他思念許久的人兒，再大的火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忍不住低下頭，和暌違多日的紅唇翻蜷一番。
龍婉兒毫無所動的接受他的舔吻，就是不張開口；等他停下舔吻的動作時，她才開口。「高大哥，你不是說不想和我結婚，為什麼還吻我?」
她閉着眼睛又說：「不過你的吻跟銑珩有點像，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婚後再培養感情，省得我費事去相親。」
她要嫁給高明亮?還想去相親?
「我不准你去相親，更不准你嫁給高明亮!」
聽到他的吼叫，龍婉兒立即驚醒，使勁的推拒在自己上方的胸膛，卻反而讓他箝制住她的手。
「你怎麼會在這裏?」龍婉兒拚命的掙扎，因為她一想起他的身體被別的男人碰過，她就無法忍受。
「是你開門讓我進來的。」雖然她費力的掙扎，但顯然是白費力氣。
「你走開，不要碰我。」明知道自己是白費力氣，龍婉兒依然不肯妥協，執意要捍衛自由。
「我可以走開，但是我要一個解釋。」面對她厭惡的神情和激烈的抗拒，覃鈗珩心痛萬分。
「你還要什麼解釋?」龍婉兒像鴕鳥似的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為的就是不想再憶起不堪的畫面，為什麼他硬是要揭開瘡疤?
「為什麼一聲不響的離開?」就算她另結新歡，他也要親耳聽她說。
聽到他這樣的質疑，龍婉兒實在是氣不過。你先摸摸良心，你對我是否坦誠?有沒有對我隱瞞什麼事?」兩人在一起貴在坦誠，但他卻如此的欺瞞她。
覃鈗珩一臉愧疚。「我承認自己並沒有對你完全的坦誠，但那是小事，並不影響我們的相處。」
「不影響我們的相處?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以為有哪個女人能容忍你這樣的行為?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龍婉兒再也承受不了他的無情，只能將傷心化成絕望的淚水。
「我以為你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樣，會體諒我的難處。」他從沒見過龍婉兒如此絕望的神情。
「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的地方只有迷糊，但是對於愛情，我和其他女人都一樣，需要一個專情的丈夫。」偏偏他不只是不專情，還不專情得與眾不同，這教她如何忍受?
「你不能這樣誤解我!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了!」覃鈗珩氣龍婉兒對他的污衊。
「是啊!沒有別的女人，那是因為你有別的男人……」雖然不堪，但是龍婉兒終於還是說出口。
「你到底在說什麼?」覃鈗珩對龍婉兒的話不解。「什麼沒有女人有男人?婉兒，你說清楚一點，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親眼看見的，你還敢說我誤會?」龍婉兒生氣的扯開他的襯衫，讓襯衫上的扣子一顆顆掉落。「我看見這塊印記了，你還想狡辯?」她用力的捶打着有胎記的胸膛，他恨死了她所看見的事。
「婉兒，冷靜點!我身上的胎記跟你的離開有關係嗎?」他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但龍婉兒卻只是一逕的哭泣。「別哭，或許是我的錯，但是你總得告訴我錯在哪裏，這樣判我的罪才公平!」
「不，我不要再說那種不堪的事……」她已經發誓要遠遠的躲開他，不再讓那件事情傷害她。
「要，你要說，否則你會一輩子受那件事情所困擾；或許我是冤枉的，當有一天你發現冤枉了我，你會更無法原諒自己。」覃鈗珩一直向她喊冤。
龍婉兒紊亂的心緒漸漸緩和，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樣的深邃明亮，那真誠依然不改，甚至她還看到他愛憐的光芒依舊存在。
難道……她真的冤枉他了?
不!不可能!她看得很清楚，怎麼可能看錯?
「你和趙洋頌只是單純的主雇關係?」龍婉兒終於克服心理障礙，緩緩的道。
「你……為什麼這麼問?」他一直不想公開的事情終於要曝光了嗎?
龍婉兒看見他遲疑的表情，一顆心正在往下沉。
「你只管回答!」
「我和洋頌不單單是主雇關係……」
「一次說完，不要有段落、不許有所隱瞞。」龍婉兒怕自己會在一瞬間改變心意而聽不下去。
「洋頌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受龍婉兒的威脅，覃鈗珩只能將事實說出來。
但是這個事實讓龍婉兒受到更大打擊。
「你竟然跟同父異母的弟弟發展成那樣的關係……」老天，她情願自己不曾知道這件事。
「我也是沒辦法，那是我爸爸臨死的遺言，要我必須全心全意的照顧他……」
「可也不需要照顧到床上去吧!」兩個男人之間的戀情算不算亂倫?
「婉兒，你在說什麼?」覃鈗珩越聽越迷糊。
「你為什麼不幫他另外找對象，現在同性相戀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你要和他……或者你也是同志，卻為了敏軒，不得不找一個女人結婚，而我就是那個倒霉鬼!」
「婉兒，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同志不同志?洋頌是個正常的男人，我更是正常得不得了的正常，你怎麼會這麼想?」覃鈗珩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地方讓她誤會了?
「這些不是我的幻想，而是我親眼目睹的……」龍婉兒將自己被趙洋頌挾持，到看見他和趙洋頌兩人「袒程相見」的事一一的陳述。
「沒有，我絕對沒做這種事。」覃鈗珩極力的否認，不讓龍婉兒誤解他。
「我親眼看見的，你還否認?你的意思是說我在說謊羅?」龍婉兒已經收斂的淚水瞬間又泛濫成災。
「不，我絕對沒有質疑你的話，只是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他緊緊的抱着她，想讓她知道他滿腔熱切的情意只為她。
「還能有什麼誤會?」龍婉兒一點都不相信他。
「我們去找洋頌，向他問個明白。」這是覃鈗珩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不!我不去……」一想到趙洋頌，龍婉兒全身就不住的發抖。
「婉兒……」他只能用吻來撫平她心裏的恐懼，而他的情慾被這個熱情如火的吻給撩撥起來，雙手不住的在她玲瓏有致的身上摸索，迫不及待的想點燃她的慾火，要她跟着他一起燃燒。
不可否認，龍婉兒的心是向著他的，因為她完全沉浸在她熱切的深吻中，那令她懷念的雙手溫柔又狂野，讓她全身的情慾全都被挑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的回應他，主動的伸手撫摸他結實強健的胸膛。
覃鈗珩緊緊的將她擁抱在懷中，恨不得能深深的埋入她的體內。
他們乘着愛的小船穿越障礙，飛向愛的天堂，享受色彩繽紛、絢爛的激情，傳遞細膩且溫柔的真情……
龍婉兒貪婪的吸取着他的氣息，感受那份潔凈無瑕的情感，浪漫旖旎的幸福讓她沉醉，將所有的誤會全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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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除龍婉兒心中的疑慮，覃鈗珩還是安排她和趙洋頌見面，但卻叮嚀她不要說出他和趙洋頌是同父異母的事情，因為這是他父親的交代。
原來趙洋頌是因為覃鈗珩之前所交往的女人全都自私自利，所以才會製造許多意外，讓那些女人自動離開。
而她是因為表現得太好了，讓趙洋頌懷疑她是個做表面功夫的女人，才會製造意外，甚至找人假扮覃鈗珩演出同性戀的戲碼，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有多愛覃鈗珩。
雖然趙洋頌的解釋讓覃鈗珩覺得合情合理，但是龍婉兒總覺得他的解釋很牽強；但至少證明覃鈗珩不是雙性戀，讓她覺得很欣慰。
「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走出咖啡廳，覃鈗珩在她的頰邊偷了個香。
「我還是覺得怪怪的。」龍婉兒毫不諱言自己的懷疑。
「別這樣，雖然洋頌自己不知道，可是你要將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一樣，以後才好相處。」覃鈗珩牽起她的手。「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你看起來好嚴肅喔!」龍婉兒不自覺地也跟着嚴肅起來。
「我想把公司的經營權交給洋頌，然後帶着你四處去旅行。」
「你真的想當無業游民啊?你可要考慮清楚喔!」龍婉兒的內心其實很高興。
「我是想清楚了，就不知道我未來的老婆大人肯不肯養我?」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她水嫩的臉頰。
「要我養你沒問題，可是我的稿費只夠餬口，搞不好連敏軒都養不起。」龍婉兒裝出為難的模樣。
「這樣呀!那可真糟糕，我去拜託洋頌給敏軒一口飯吃，順便多撥一些紅利給我，好讓我能養活老婆……」覃鈗珩擁着他的心肝寶貝，覺得自己真是個幸運的男人。婉兒出生在富貴人家，非但沒有奢侈的惡習、驕縱的個性，反而一點也不在乎金錢、名利，教他如何不愛她?
「別鬧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又要用什麼借口把公司交給他?」要是她平白無故拿到一家公司的經營權，一定會嚇一大跳的。
「這個你放心，我老早就已經布了局，現在只要我們結婚，用蜜月旅行作借口，讓他慢慢習慣，再把我自己塑造成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君就可以了。」
「呵!那我不就變成紅顏禍水了?」龍婉兒不依。
「不，你不是紅顏禍水，而是為大我犧牲小我的巾幗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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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說開了之後，覃鈗珩和龍婉兒的確過着王子與公主的幸福快樂日子。
意外不曾再出現，兩人的婚期也已經敲定，一切美好得讓龍婉兒忘記曾經有過的夢魘。
現在的龍婉兒在覃鈗珩的調教下，起碼會坐公車到他的公司。為了給覃鈗珩一個驚喜，她在沒有知會覃鈗珩的情形下來到公司；但不巧的覃鈗珩不在公司里，坐在總裁位置上的是趙洋頌。
龍婉兒對他還是有着恐懼。
「怎麼?你很怕我嗎?」只要是她單獨一個人的時候，趙洋頌總是一改平時忠厚老實的模樣。
「你又想做什麼?」龍婉兒的恐懼寫在臉上。
「沒想怎樣，只是要你離開銑珩而已。」趙洋頌輕鬆自在的說。
「為什麼你要拆散我和銑珩?」見他如此的糾纏不休，龍婉兒忘記自己對他的恐懼，氣急敗壞的質問他。
「你說錯了吧!是你拆散我和銑珩才對。」沒想到從前應付那些女人的方法全都不管用。
「你……」龍婉兒沒想到趙洋頌竟然真的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愛上銑珩，不過我的愛很偉大，只要他沒有固定的女伴，我都能容忍。」
「這麼說，銑珩的前妻是你害死的?」她懷疑先前的意外。
「你要這麼說也無不可，我只是握有她偷情的錄影帶，誰知道她就嚇得跳樓自殺，我也沒辦法。」任何事在他眼裏似乎都是天經地義。
「如果我不離開銑珩呢?你是不是也想要我死?」他低估了她的反叛心。
「不，不會。」趙洋頌將尾音拉得長長的。「如果你不放手，這一次我的對象是銑珩；殺了銑珩，他就永遠屬於我了。」
「殺人是要償命的。」他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無所謂，反正我選擇與他同歸於盡的死法。」他的笑容詭異，眼神充滿勢在必行的壯烈。
龍婉兒倒退着跌坐在沙發上。「你瘋了!」
「沒錯，我是瘋了。我愛銑珩愛得發瘋!」他的笑聲令人膽戰心驚。
「你知道銑珩是你的……」龍婉兒想說出他和銑珩的兄弟關係，但一想到銑珩必須遵守父親遺言的事情，她硬將到嘴邊的話吞下去。
「你說什麼都沒有用，這輩子你休想和銑珩在一起。」只要銑珩不屬於任何一個人，他就能將銑珩視為己有。
「你是認真的?」
「如果你不怕銑珩從此消失，歡迎你試試看。」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由不得龍婉兒有意見。
龍婉兒陷入傷心，絕望、恐懼，痛苦之中，她不想離開銑珩，銑珩也不會想離開她的，她該怎麼辦?
她茫茫然的走出辦公室，剛好碰見從外頭回公司的覃鈗珩。
「婉兒?你怎麼來的?」
龍婉兒強打起精神。「我自己坐公車來的，很厲害吧!」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是很厲害，我請你吃一頓大餐嘉獎一下吧!」覃鈗珩摟着她走出公司，完全沒發現她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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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婉兒為了覃鈗珩的安全，連家裏都不敢待了，收拾起細軟，打算逃到國外去，讓覃鈗珩找不到，如此一來他就安全了。
雖然她也很害怕，在台灣她都會迷路迷得七葷八素，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國外不就更慘。
不過為了銑珩，即使弄丟自己，她都無怨無悔。
趁着家人都去上班，龍婉兒拿着才辦好的護照與機票，想要找一部計程車到機場去。
非常幸運的，她很快就攔到一部計程車，不對，應該說這一部計程車似乎是等在她家門口。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她一上車就對司機說。
司機沒有回答，馬上開車上路。
一路上龍婉兒都在哀悼她失去的戀情，以致沒發現車子根本沒上高速公路。
不久之後，她終於發現了。
「司機先生，這好像不是往機場的路……」
「現在才發現不是太遲了嗎?」司機發出的聲音是刻意壓低的粗啞嗓音。
龍婉兒也發現了。「你、你是誰?」現在她才想起來，這部計程車似乎老早就停在家門口，只是她怕被家人發現，一時驚慌沒想到。
「我?我是綁匪、強姦犯。」
「我不信，哪有人說自己是綁匪、強姦犯的?」龍婉兒用常識輕易的判斷出他說的是假話。
「是喔!現在倒變聰明了。」司機恢復原來的聲音。
「銑珩?你、你怎麼知道我……」
「你不是很聰明嗎?自己想?」
還聰明咧!全世界的人都耍着她玩，她哪裏聰明了?
「我想不到!」算了，她何必聰明?反正這個精明的男人會時時刻刻盯着她，她乾脆給他迷糊一輩子好了。
「是洋頌說的。」
龍婉兒差點沒被口水給噎死。
「有沒有搞錯?逼我離開你的人就是他耶，他怎麼可能告訴你我要出國?」打死她都不相信。
「他沒說你要出國，是我不放心，整晚守在龍家的門外。」覃鈗珩忽然提高音量說：「你到底有沒有腦袋?他說要我死我就得死嗎?你為什麼不找我商量?」
「你還凶我?你怎麼不檢討一下自己竟有那樣兇殘的弟弟?」龍婉兒不甘示弱的回吼。
「不凶你要凶誰?洋頌只是不巧知道自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先前你又多話的告訴他，我有意把公司交給他經營，你還舉雙手贊成，所以他才會想出這種餿主意要整你；而且他算準了你根本不會找我商量，一定會自己悄悄離開……」覃鈗珩氣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他說你的前妻是他害死的……」龍婉兒還是不肯輕易相信覃鈗珩所說的話。
「你要我說幾遍才聽得懂?她是意外墜樓，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可是……」
還可是……
覃鈗珩乾脆把車子停在路邊，決定先吻她個天昏地暗再跟她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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