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男人霸道、獨裁、不講道理,而且最重要的,他有辜母當他的靠山。
他不只控制她的上下課時間,連她下課以後,也都被迫要留在公司陪他。承桔本來很氣他的霸道決定,可是在跟他上過一天班以後,她所有的抱怨都消失了。
樓家經營珠寶買賣的業務,這事她知道;佳德是間擁有國際知名度的拍賣公司,這她也知道。
可是它的規模這麼大,經手的珠寶價值這麼高,卻遠遠超過承桔的想像。
跟他一起上班有很多好處,他會讓她窩在他那問備有最完善保全設備的保險室里,跟市價難以估計的珠寶為伍;有時候他會帶着她拜訪珠寶商,見識他們最新的設計。這時候她不會介意他用未婚妻的名義,向別人介紹她。
「哇!」承桔發出小小的驚嘆聲,她的手伸向那頂鑽石皇冠。
「可以摸嗎?」她轉頭看他,眼裏發出期待的光芒。
「可以。」
他不只讓她摸了,還把它從展示箱拿出來,戴在她的頭上。
這是跟他在一起所享受到的福利。他是拍賣公司的老闆,有權支配所有經手的古董跟珠寶。對承桔而言,這簡直是夢想成真。
看着她開心地對着鏡子左看看、右瞧瞧,一會兒又戀戀不捨的、小心觸摸着那頂皇冠上的鑽石,他冰封的臉融化了,一種寵溺疼憐的表情出現,那是專心欣賞鑽石的承桔所沒有注意到的。
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珠寶商,他對珠寶的喜愛遠不如承桔。他覺得閃耀的不是珠寶,而是她小臉上綻放的喜悅光芒,那是他寧可用所有珠寶換來的。
「這……是古董吧?」
「諾曼洛夫王朝,亞歷山大二世送給他第二個女兒,塔提安娜公主的禮物。」
他可以說出每一件珠寶的歷史,立刻估算出它的價值,跟它可以為他公司帶來的利潤,可是他不像她真心喜愛它們。
樓牧宇心中有一個打算——他的妻子接掌樓氏的業務,而他可以回去做他有興趣的研究工作。不過這些還是先不要對她說的好。
「我還有些財務報表要看。你要繼續待在這裏,還是跟我回辦公室?」
「當然是待在這裏!」她的答案一點都不出他的意料。
「好,那我讓蕭特助在這裏陪你。」
他走出保險室,對站在門外守候的蕭特助,也是資深的珠寶監定師交代。
「有勞你了。我希望多讓她了解有關珠寶的各項知識。」
蕭特助在佳德待了有一、二十年之久,跟着新老闆也有幾年了,這卻是她第一次看見樓牧宇展露出那樣溫柔的表情。
「當然。」壓抑下心中的震驚,她回答道。
「老闆娘真幸福……」望着老闆的背影,她喟嘆,「看得出來老闆有多愛她……」
此時沉迷在瑰麗精巧的珠寶世界裏的承桔,對一切都毫無所覺……
「該回去了吧?」
「不要啦!再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啦!拜託!」
每天要離開公司,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這樣,一成不變。
「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沒關係啦!媽會幫我們留飯菜……咦?啊!你做什麼?」
搶走她手中的藍寶石項鏈,樓牧宇將它們鎖進保險櫃裏。
「現在,回家。」他的話令她沒有反駁的餘地。他的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門外帶。
「喂,怎麼這樣!?你太霸道了!放手啦!可惡!小氣鬼,讓人家多待一下會怎樣?」
她忿忿的小拳頭槌在樓牧宇的肩上,不過這樣的攻擊對他而言,也不過像是捶背一樣,沒什麼痛覺。他受不了的是她的聒噪,他略微皺眉,低頭看着她。
真想把這張小嘴給堵住,而最好的方法是——
「別再吵了!否則——我就在這裏吻你。」
啥!?承桔驚訝的停止了動作。
「這裏每個角落都有攝影機,我倒是不介意讓那些保全人員看到。」
一句話,有如冷水澆的承桔全身凍結。
「你……你這變態!」
承桔的臉紅到耳根。這傢伙真的很變態,偏偏外表一副超嚴肅、超冷漠的樣子。在他淫威下,她不得不從,但她真的想留下來看……
看着承桔水汪汪的黑瞳閃着委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樓牧宇不自覺的放軟了聲調。
「待會兒上車,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他哄着她。口氣還是稱不上太好,不過對他而言,這已經是極限。
「什麼東西?」承桔還是嘟着嘴。
「你看了就知道。」
「告訴我嘛……」
什麼委屈、什麼抱怨、什麼怒氣……都不見了!當承桔看到那個精緻絲絨盒子裏的項鏈時,有好幾秒,她只是瞪大了眼,雙手搗住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勾起了嘴角,她的反應很顯然地,早在他預料之中。
「告訴我……這……不是我想的那個……」
那是條以一顆五克拉大鑽石為主鑽,再由五顆比它小一些,但也同樣完美的鑽石當垂飾,之間再以無數切割細緻的碎鑽所組合而成的頸鏈。
「我記得你說過很想看看,尼古拉斯二世送給妻子的定情禮物。」
「你怎麼會有?不,我看過公司的拍賣資料,並沒有這項。它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承桔的心跳的好厲害。看過圖片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實體又是一回事。她夢想中的東西就在自己眼前,那種震撼真是……
「它不在公司的拍賣資料裏面,因為它並不是拍賣品,也不是公司的資產,它是我的。」
「你的?」
「你忘記了?」他苦笑,「你小時候應該在我家看過。不過,小時候的事情,你好象有很多都不記得了吧?」
她是忘記他了,這條項鏈卻深藏在她記憶的底層。也許是因為這個關係,她日後對珠寶才這麼有興趣。
「這……這條項鏈的價值起碼……」她吞了口口水。不,那價值根本就無法衡量。「你就這樣拿出來?」
平常看珠寶都是關在保險室里,而他居然……這根本就不符合他自己訂的那些安全程序。
「有什麼關係?我一直認為珠寶應該是讓人佩戴,而不是鎖在保險箱裏觀賞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散發出一股絕對的自信與洒脫。那樣的神情……令承桔不禁臉紅心跳。
「你要不要戴戴看?」
「什麼?」她看他看的分心,一時間竟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想戴戴看嗎?」他重複一次。
「咦?可以嗎?」
「有什麼不行?」
承桔突然想到什麼,癟了癟嘴。
「唉,可是不行,我現在穿的是套裝,一點都不配。等回家好了,嗯,我回去換一件低領的禮服再來戴它。」承桔的腦里已經開始想,她衣櫥里有哪件適合的禮服……
樓牧宇的黑瞳閃過邪惡的光芒。
「不如,你……」
他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承桔的臉轟的一聲燒紅了。「色狼!」她又羞又怒的輕斥。
「我想看。」他這麼說,她……當然不一定得照做。
「依我的,不然我就不讓你戴。」但東西是他的,她也就沒有辦法,只得屈服於男人的淫威之下。
吃完遲來的晚餐,他們終於有了獨處的時間。
在承桔的房裏。
承桔赤裸地站在他面前,身上只戴着那串鑽石項鏈。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她惱怒的嬌嗔。
「沒有辦法,你……好美。」
低沉性感的嗓音頓時讓她雙腿發軟。他的眼神像是一隻隱形的手,火燙的撫摸過她的全身。她忍不住微微顫抖,臉紅至耳根……
「算了,我不陪你玩這種變態遊戲!」承桔轉開頭,掩飾自己的心慌,拿起一旁的浴袍想要把自己遮掩住。
她剛剛不該抱着「試試看」的心埋,答應他這個要求。天知道,她怎麼會鬼迷了心竅……
「不要遮住自己。」他搶走她的浴袍,「瞧,你這樣子多迷人。」他溫柔但堅定的手把她帶到穿衣鏡前。
鏡子裏照映出她的影像。頭髮盤成一個高雅的髮髻,白晰纖細的頸子上戴着那串鑽鏈,她的身體因為羞怯,而呈現淡淡的粉紅色。
她也在鏡子裏看見了他。他高大的身體就在她身後,他的手臂環着她的腰,他黝黑的膚色和她的白晰,成了曖昧而強烈的對比。
他的黑瞳閃着莫測高深的詭光,男性的手指輕輕觸碰她頸上的項鏈。
「好美……不是嗎?」
當他碰觸那些鑽石,而鑽石的冰冷觸感輕壓在她的皮膚上時,她的身體有如電流通過般地引起陣陣輕顫。
「冷嗎?」他的氣息噴在她耳後。
冷!?開什麼玩笑!她熱的全身像要着火一樣。
「不……」
「很好。」他低啞的說。
「……」
然後就再沒有聲音了,因為他以一個濃烈的深吻堵住她的嘴。
一瞬間,兩人的熱情急速攀升。他們像是要把對方融進自己體內股地狂野熱烈,不斷地變換着姿勢,不斷的啃舐、舔咬、吸吮、逗弄,似乎怎樣也不夠、怎樣也停止不了……
過了好久好久,直到承桔覺得自己就快要因為缺氧而斷氣的時候,他們才終於分開彼此的唇。她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抱住他的頸項,訝異的發現自己的慾望不亞於他的。
慘了,她怎麼變成這樣?
但她沒有時間細思,他的手摟上她的腰,迫不及待的大掌在她身上的每一處游移。
他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鑽石的尖角壓進她的皮膚,應該帶來的痛覺卻令她更加興奮。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只剩下他帶給她的一波波快感……
「承桔!牧宇!來吃西瓜羅!」
突然的敲門聲讓在房裏的兩人頓時僵住了。還因為剛剛的激情而氣息不穩的兩個人,根本就無法聽清楚話里的內容。
直到過了五秒鐘,敲門聲又再次響起——
「承桔!牧宇!你們在裏面嗎?」樓媽媽是個不輕易放棄的人。
「等我一下。」樓牧宇對承桔說。將她留在更衣室里,一個人走出去開門。
失去溫暖體溫的承桔環抱住自己的雙臂,她的身體細細的顫抖着,因為中斷的慾望。
隱約的對話聲傳進她耳朵,令承桔訝異的是,她居然不擔心被媽媽發現他們在做什麼,而且光是聽到他低沉的嗓音,自己的身體居然就因為渴望而發熱了……
不一會,她聽到房門又再度被關上的聲音,而且這次還上了鎖。
他走進更衣室,承桔的心狂跳。她舔了舔唇。
「我們不會再被打擾了。」他看着她的動作,眸子變黯了。
「你跟媽怎麼說?」
「說我們睡了。」
她瞠大眼,然後困難的吞了口口水。「現在才九點。」
「我知道,我們還有一整夜的時間……」他已經將她抱起來,定向她的床。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臉紅,「我是說媽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我告訴她我們上了一天班,很累。」
承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笑太美,他忍不住又吻了她。
將承桔放倒在床上,樓牧宇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她的身上;她也一樣,仰望着他,星眸閃閃發亮。
方才的急迫消失,他們互相啄吻着對方,輕觸對方的身體,互相交換很多甜蜜,但不含太多急切的吻。
「忘了一樣東西。」樓牧宇突然離開。
承桔困惑的看着他消失在更衣室里,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串亮晶晶的東西。
「你知道的吧?那條項鏈搭配了成套的手鏈,不過以你的尺寸,應該當作腳鏈比較適合。」他用評論般的平靜語氣說著,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中,隱含着跟語氣相反的熱切。
他抓住她細白的腳踝,為她戴上鑽石腳鏈。
承桔感覺喉嚨一陣乾澀。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腿會這麼的敏感,他一碰觸到她的腳踝,就讓她忍不住逸出一聲呻吟。
他的目光像要把她吞噬,偏偏他的動作又溫柔的過火。
「不……」承桔害羞的想把腳收回,卻被他緊緊握在手中,咬着下唇,承桔扭動掙扎着,「放……放開啦!」
「不放!」他不但拒絕了,還火上加油的,抓起她白皙的小腳兒,湊上火熱的薄唇。
那像是有上百隻螻蟻纏身的可怕快感讓承桔如火燒,又如雨淋。她害怕的頻頻顫抖,「啊……不要了……嗚嗚……」
可憐兮兮的大眼已經蓄滿淚水,可是殘酷的情人卻還不肯放過她。
他的吻沿着腳來到腿腹,纏綿濕熱的唇沿途烙下火燙的痕迹,一直到敏感的大腿的內側。
痙攣不斷堆迭、累積到最高點,承桔終於無法壓抑的喊出呻吟……
「嗯啊——」
看到她這個模樣的樓牧字再也無法忍耐下去,結束甜蜜而漫長的愛撫,他猛烈的需要悍然闖進她的身體。
隨着每一次的戳刺、撤出,承桔腳上的鏈子發出清脆的聲響,伴着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交織成一室的旖旎綺麗……
睡了一個好香好甜的覺,夢裏像是躺在鬆軟的雲端,又像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疼着。
承桔微笑的睜開眼睛,才發現那不是夢,她確實被人抱着。
她一動也不動,生怕把枕邊人吵醒。趁這個機會,她打算好好看他一下。
還蠻賞心悅目的嘛!不過這點她才不可能對他承認勒。
近看才發現他有很長的睫毛、很濃的眉,他的鼻子很挺很直,還有那張抿緊的薄唇,其實嘗起來還挺柔軟的,尤其是那靈活的舌頭……
噢!不不不!她連忙擦去腦海裏面浮現的羞人畫面。
總之,他是個長相稱得上優等的男人,再加上頭腦、事業、財富,家世,實在是萬中選一的難得對象。如果他脾氣不是那麼差、如果不是那麼獨裁專制、如果……唉,搞不好這些對別的女人來說,還是一種獨特的魅力呢!
既然覺得他不錯,那她為什麼死也不想跟他結婚呢?
說實在的,一時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理由。
可能是討厭被人家指使的感覺吧!沒辦法,她現在想起來還是很生氣,她居然傻呼呼的被他給騙了,第一次見面就被他吃干抹凈。
雖然說她自己也心懷不軌啦!可是他怎麼可以騙她呢?一向只有她騙人的份,怎麼會變成她被騙呢?不甘心!她就是不甘心!
唉,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迫跟他在一起,她其實還不討厭他。他讓她有機會見識到各種名貴珠寶,只要她提起,再名貴的東西,他都會幫她找來。
撇開佔有欲過強的缺點,其實他的霸道有時候還讓她蠻心動的。當然這點更不能讓她知道!
以前那些追她的人對她都太過百依百順,一點個性都沒有,不像他……嘻,好有男子氣概喔!
況且在Sex方面,他們也配合的很好……想到昨夜,承桔還會臉紅心跳。
他真是太邪惡了。她從來沒想過,鑽石項鏈居然可以變成那樣煽情的東西……
承桔突然感覺到鑽石的利角壓進皮膚里,蠻痛的。她移開他的手,從床上爬起來,把還戴在身上的頸鏈跟腳鏈,小心翼翼的拿下來,放進盒子裏。
「真是漂亮的東西!」承桔看着鑽石反射的光芒,讚歎的低語。輕輕觸摸那仍有些微溫的鑽鏈,她又忍不住想起昨夜的纏綿纏絕,咬着下唇,眼神迷濛了起來……
「只要我們結婚,那就是你的。」
一個平淡的幾乎可以稱得上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承桔轉頭看見他坐在床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嫁給我,就可以得到那套鑽鏈。」
那是一個令人心動的誘惑,但不知道為什麼,聽他用這種語氣說出口,讓她心裏一陣不好受。
在他的眼中,她是個可以用鑽石來收買的女人嗎?
在昨夜過後,他的這些話讓她感覺好象吞下一整塊的冰塊,寒冷的感覺從喉嚨一直蔓延到全身。
突然間,那些鑽鏈對她而言,再也沒有吸引力了。沒有回答他的話,承桔丟下那些鑽飾,走進了浴室。
這樣也不行嗎?樓牧宇苦澀的看着她的背影。
他想給她所有她想要的,他想要擁有她,不管用什麼手段。
十幾年來,她是他心目中的安琪兒、他的夢想、他的初戀。
真正見識到她的真性情,雖然令他錯愕,但更受到她多樣面貌的吸引。越是跟她在一起,渴望就越強烈……
他真的無法得到她嗎?有沒有可能哪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跟他在一起?
那是他最大的夢想。但在那之前,就算是她再不願意,他還是會把她鎖在身邊。
承桔跟樓牧宇下樓來吃早餐,一家人已經都在餐桌上用餐了。
「爸、媽早!姊早!咦?大哥、大嫂,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辜承栩笑容滿面的看着小妹。
「昨天晚上。想說很久沒跟家人聚聚了,所以決定回來住兩天。昨天我們回來的時候,聽媽說你們已經『睡』了,所以我們就不好意思去吵你們了。」
當了這個人二十幾年的妹妹,承桔當然不會錯辨他眼中的戲謔,害她被柳橙汁嗆到。
「咳咳咳……」
樓牧宇立刻幫她拍背。
辜承栩的笑意更深了,優雅的輕啜了口咖啡。
「我還以為你們昨天晚上這麼早睡,今天會早點起床呢!想不到還是最後下樓來的。唉,想必你們昨天一定『很累』羅!」
承桔就算平常再伶牙俐齒,這時也困窘的說不出話來;樓牧宇倒很坦然,只是他不忍看見承桔被糗。
「我想沒有必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他以沉穩的聲音說。
辜承栩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輕笑出聲。
「妹婿,你真疼小桔。」
聞言,承桔滿面通紅的瞪了大哥一眼。
承櫻一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這熱鬧歡愉的場合里,她是唯一落單的一個。她以前從不知道孤單的滋味,因為一直有個傻瓜執着的跟在她身邊,守護着她。只是那傻瓜居然走掉了,還選擇了最不堪的方式離開了她!
她不承認自己難過,她不要別人看出她情緒的低霾,她的驕傲不允許別人的同情……只是,在這種場合、這種氣氛……還是會有些寂寞……
「嗯……」
傭人為承桔端來一盤炒蛋。承櫻聞到那味道后一陣作嘔。
「對不起。」
承櫻搗住唇,匆匆離桌。一旁的石心蓮也心急的追着女兒上樓去。
「姊是怎麼了?」承桔楞住,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盤。
「哇,好在我沒吃生菜沙拉。」她看了一眼樓牧宇的早餐,連忙把他的沙拉盤移走。「喂!你別吃了!」
她自己可能沒注意到她的語氣有多緊張,或者說……關心。
「跟生菜沙拉沒關係,不要窮緊張。」辜家老大開口。
「大哥你這麼說,好象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承櫻可能懷孕了。」
「ㄟ?可是……那怎麼辦?碩遙大哥在婚禮上做了落跑新郎,他們之間已經不能複合了,不是嗎?」
辜承栩嘆了口氣,「我這個禮拜回來,就是想確定一下承櫻的打算,然後,再找機會跟碩遙談。」
兄妹倆沉默下來,想到承櫻結婚前的那個晚上,他們三個還很開心地在她房裏聊天,那時承櫻臉上幸福的笑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哪裏知道對自己的感情一向信心滿滿的承櫻,竟摔的這麼慘。
雖說感情是很難預料的,可是這樣的變化未免來的太快、太突然。
會不會……有一天她也遇到跟二姊一樣的情況?承桔不禁想。
現在他對她的霸道、獨佔欲,她都討厭極了,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這樣對她了呢?
為什麼一想到這情況,她會有一種……害怕和……失落?
不!她在想什麼?她才不會在乎呢!
不對,是巴不得這樣才好。
是這樣……沒錯……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