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三天後,樂心澄等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前往江南。這其中還惹出了不少的麻煩,因為海棠和浣兒、樂心荷直吵着也要跟去。

她們吵了很久,還是煢星極力保證,並扯出一堆的歪理,總算如願以償地一同南下。

自從煢星承認自己是女兒身後,很多事情就被那群大男人攔下來,不准她做。這樣正好,她落得輕鬆,開開心心地待在馬車內,陪着海棠她們。

十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了。

煢星被悶煩了,拉開馬車的帘子,對外面的人吼:“還要多久才會到啊?都十天了,再不到的話,我可要下車自己走了。”

谷蔚冥敢肯定寒煢星的內力不低,她剛才那一吼,足以讓所有的東西因而震動。

他逕自走向海棠,溫柔的扶她下車,以適當的音量說:“還好我的海棠溫柔可人,不然我哪受得了喲!”說完還在胸口拍了一下。

所幸他愛上的是海棠,若是愛上那隻母老虎,那可慘了!谷蔚冥慶幸自己的走運,也為自己的兄弟哀傷,心澄可真倒霉,誰不愛,偏愛這個女羅剎。

煢星才不理會他的諷刺,只是不耐煩地問:“還要多久才到啊?”

早知道,她就騎馬,好過悶在馬車內。

樂心澄翻下馬,走到煢星身旁,溫柔的說:“就快了!中午之前,咱們就可以到達。你先下來休息吧!明天開始,你會有一陣子好忙的,到時別叫累就好了。”

他伸手要扶她,煢星卻拍掉他的手自己下車。

“我不需要人扶,你去扶浣兒她們下來吧!還有,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想電死我啊!”

樂心澄無奈地笑一笑,認命地抱下浣兒。

浣兒看到煢星又在欺負樂心澄,下馬車后跑到煢星休息的樹下,皺着眉頭道:“星姊姊,你不要每一次都對心澄哥哥這樣凶嘛!”

谷蔚冥嘲弄道:“浣兒,你別白費心了,你的星姊姊呀!不只是對心澄這樣,對我們幾個男的都是如此。她呀!只喜歡女人,對男人沒有好臉色,別勸了!我說你要小心,別靠她太近,不然和她一樣,只喜歡女人,哎呀……”又被海棠捏了。

煢星橫了他一眼,敲一下浣兒的腦袋,沒好氣的說:“小叛徒!你別老是為了那些臭男人說話。還有,我現在在男裝,在這兒叫姊姊是無所謂,進了城,你要機靈點,必叫星哥哥或是大哥,別叫姊姊,否則被人捉起來驗明正身,我一定拉你一起!”

樂心澄好笑地聽着她的威脅,搖頭嘆氣。

浣兒不情願地“喔”了一聲,無心地撥弄着小草。

***

“心澄少爺他們來了,快!快出來迎接!”江南揚州分館一個記帳的管事,興奮地通報。

一位年長的男人快速地來到門口迎接,其餘的人則跟在他身後,依序地排開。

“澄少爺。”蒼勁有力的低音,恭敬地彎身問候。

樂心澄向男人點頭,親切地說:“徐總管,真是辛苦你了。”

徐總管連忙道:“哪裏!少爺的話,真是折煞老夫了。”

樂心澄微微一笑,拉過煢星,對徐總管說:“徐總管,我身後的那群兄弟,你都認識,惟獨這位你一定沒見過。”

徐總管雙眼一亮,喜道:“她可是寒煢星姑娘?咱們凌昊山莊惟一的女總管?”

“您怎麼知道?”煢星好奇地問。

徐總管笑道:“十天前,你們出發后,山莊內就飛鴿告知。大夥全都知道有位女總管,長得貌美如花,機智賽諸葛,學識若大海。”

“想不到我的名氣傳得這麼響!”煢星說完吐吐舌頭。

樂心澄微笑地對煢星介紹他,“他是揚州分館的總管,徐立行。這些年,靠徐總管的料理,江南這兒才有如此的成果。”

“不敢,不敢!老夫不過盡本分而已。”徐立行趕緊拱手道。

煢星心中對徐立行,立即有了評價,看來分數還挺高的。

她點頭微笑說:“徐總管,您別客氣,這年頭,盡本分的人也沒幾個呢。只是,我們非得站在這兒談嗎?”

“啊!老夫真胡塗,澄少爺,各位少爺們,失禮了,快往裏面請。”徐立行又忙着招呼。

玄亭韻安撫道:“徐總管,不急,慢慢來!反正我們都到了。”

“劉伯,快上茶。”徐立行一進大廳就忙着招呼。

谷蔚訴開心地說:“徐總管,你就坐下來,別忙了。”

“是呀!有自己家裏就別客氣了。”樂心遠笑道。

徐立行得體又固執地道:“那怎麼可以,主僕之際要分清楚,省得教底下的人看到了,有樣學樣就不好了。”

煢星忽然嘆了口氣,“唉!這不是在說我嗎?我看起來就是沒大沒小的。”

“不不不!”徐立行急着解釋。

“徐總管不是這個意思,希望寒姑娘別誤會了。在下梅揚天。”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從后廳走出一名中年人,親切地解釋。由他的話中,看得出他和徐立行的交情。

“星星,他也是這裏的總管,梅總管主內,徐總管主外。”樂心荷為煢星解釋。

“呵……小姐太誇獎我們了,真是受之有愧。”梅揚天說完,一一的向樂心澄等問候。

寒暄了一陣,徐總管問出他和梅揚天的疑問。

“澄少爺,不知道你們這趟南下,可以待多久?”

谷蔚冥回答道:“現在是七月中旬,我們會待到過年前。這段時間,夠我們處理鴻凌和紅綢的事了。”最後一句,說得很沉重。

梅揚天感慨地自嘲,“方才你們還在誇獎我們兩個,偏偏……不說別的,就這一項即看得出我們的無能,對於方才的誇讚……老夫真是受之有愧。”

不只是梅揚天的神色哀傷,徐立行也是一臉愧疚。

良久,大廳內不出一語,悄然無聲。

“不知道這間分館的行號叫做什麼,剛剛在門前,怎麼沒看見牌匾呢?”煢星有些疑惑地看着大家,轉移話題。

樂心澄簡單地說:“這裏是江南的總行,不打招牌做生意的,每個月都會結算揚州城裏的盈虧,每半年總結一次的江南帳目,到了過年前一個月,由這兒和各分館分別派一人,回到山莊算帳。”

“這麼說,鴻凌和紅綢在揚州城內羅?”煢星大膽地猜想。

玄亭韻微笑地點點頭。

煢星突然問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你們累嗎?”

大夥奇怪地看她一眼,紛紛搖頭。

浣兒好奇地問:“星姊姊,你想做什麼””

煢星輕拍了一下浣兒的臉頰,轉而對徐立行道:“徐總管,這是我的小妹妹,裴浣兒,蔚冥身旁是莫海棠,請您找個人帶她們去休息,她們都累了。”

浣兒立刻不悅地說:“星姊姊,你怎麼這樣嘛!誰累了,我才不要休息呢!”

“對呀!我不累,月芽、小翠也沒喊累。”海棠也不悅地道。

“沒錯!”月芽和小翠有默契地回答。

煢星泛起一抹冷笑,冷得令人不寒而慄。

“如果你們沒休息的話,就準備躺在床上三天,睡不着時,可以拿木棒敲昏自己,包括你,樂心荷,樂大小姐。”

樂心荷吞了一口口水,海棠則躲到谷蔚冥身後。

其他人一臉看戲的樣子,而徐、梅兩位總管則瞪大雙眼,他們沒看過這種場面,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威脅樂心荷,他們不解,怎麼少爺們都悶不吭聲呢?

“躲也沒用。”樂心澄瞄一眼躲在谷蔚冥身後的人。

“嗯,我好睏喔!我想睡了。”浣兒連忙裝模作樣。

識時務者為俊傑!和星姊姊討價還價的後果很慘的,她相信海棠姊應該了解。

果然,海棠也捂住口打呵欠。

煢星滿意地對徐立行道:“徐總管,麻煩您了。”

“不會。”徐立行立即派人帶浣兒她們下去休息。

谷蔚訴見她們都走了,才問:“人都走了,你要做什麼可以說了吧?”

煢星笑一笑,這一笑可把幾個大男人都迷失了魂。

“梅總管,請你帶我們去看一下出事的兩個地方。還有樂心澄,你別直盯着我流口水好嗎?”

說完,拉着兩位總管就走,剩下的人則不免哀叫。

“哎喲!她不會明天早上再做嗎?她坐馬車,我們可是騎馬耶!”玄亭邵抱怨着。

但他的腳步沒停下來,跟了上去。

谷蔚冥頂了頂樂心澄道:“流口水呀?要不要找海棠藉手巾擦一擦?”說完大笑地跟出去。

谷蔚訴和玄亭韻則同情地看他一眼后,也笑着走出去。

大廳內,只剩樂心澄一個在苦笑。

***

打從煢星了解情況后,她就沒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當然,那群苦命的少爺們也是捨命陪君子,二話不說地忙碌着。

忙了一個多月,總管可以喘口氣了。

“呼!累了一個多月,總算可以休息一下。”谷蔚訴大叫着。

“就是嘛!把我們累慘了。”玄亭邵電叫着。

浣兒聞言不屑地冷哼,“哼!你們會有我慘?你們這群人,狼狽為奸,殘害我幼小的心靈。”

樂心遠在喝茶,一口噴了出來。

“你會有我們可憐嗎?做事就算了,還要教你這個笨學生。”樂心遠嘀咕地抱怨。

不能怪浣兒喊累,才十三歲的女娃,就要學一些商業理念、背詩背古文、練畫彈琴,還得習武,這可不是一般的女娃可以承受的。

海棠也替浣兒說話。“星星,你是不是太嚴了點?浣兒還小,別太逼迫她了。”

煢星不語,撫着浣兒的秀髮思索半晌,問向樂心澄,“你認為呢?”

樂心澄很訝異,她竟會問他的看法。

“我覺得尚好,浣兒很聰明,她能吸引這些知識,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煢星聽了之後,志得意滿地說:“我不會逼迫她太緊的,心澄都這麼說了。”

大夥不予置評地喝茶,只有浣兒氣呼呼地瞪着她崇拜的心澄哥哥。

樂心澄眼光死鎖着煢星,打從一開始,她就是連名帶姓的叫他,這是第—次,她只喊他的名字,讓他吃驚不已。

煢星見樂心澄又把日光鎖在自己身上,不耐的問:

“看出什麼心得了沒?你怎麼從一開始就直盯着我?你不會看別人嗎?”

樂心澄厚臉皮的笑說:“因為我的心裏只有你,裝不下其他的任何人。”

一旁的人聽了,無不睜大雙眼,深怕漏了精彩鏡頭。

煢星眯着眼,打量着眼前對她示愛的人。

他還是說出來了。他倒好!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煢星巧笑倩兮地問:“你要追我是嗎?你有那個本錢嗎?”

樂心澄幾乎被那炫目的笑容奪去了呼吸。

雖然不太懂她的話,不過猜得出大概的意思。

樂心澄穩住心神,從容不迫的回答,“當然!我是不會放掉你的,我有足夠的信心和耐力來陪你玩。你逃不掉了,今天我會大聲的說出來,就表示我樂心澄和她耗定了;上窮碧落下黃泉,這一世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目光深如一潭湖水,直視着煢星,堅定的、明白的說出自己的心意。

煢星幾乎感動得紅了眼,但她瞬即冷冷地站起身,走出客棧,不帶感情的說:“有時間說廢話,不如去做正事,我們在這裏坐得夠久了,我先去看看外面的市街,四處逛逛也比坐在這兒聽廢話好。”

她竟是這樣的無情!大夥為樂心澄嘆息。看來,要得到她的心,比登天還難。

付了帳,大夥默默地跟在煢星後面,看她興緻勃勃地逛着每一個攤位。

樂心澄並不以為意,跟着她踏進一家商行。

“老闆,你這尊玉觀音要價多少?”煢星拿着一尊雕功不差的玉觀音把玩着。

商行老闆冒着冷汗,看着煢星把玩玉觀音,深怕這名“貴”客一不把它砸了。

海棠雙眼一亮,讚賞道:“這雕刻的功夫,真是好!”

玄亭韻也點頭道:“是不錯。”

老闆仔細地打量着上門的幾個“貴”客,看他們的打扮,一定是富家子弟,他哈腰討好道:“公子,您看中這這尊玉觀音,表示您非常識貨,算您一百兩好了。”

玄亭韻聽了就要付帳,他覺得這是本生意,不需要太計較,但煢星不這麼認為,以她專業的眼光,這個老闆就是敲詐。

“等一下。”她順手就拿走銀票。

老闆十分錯愕,到手的銀子竟飛了。

他腦筋動得快,近乎諂媚地問:“公子,您是不是還看中了什麼,我可以算你更便宜。?

煢星不理會他,看向大夥,“你們看中什麼,儘管拿,今天我付帳。”她的笑容很詭異。

大家看到她的笑容后,當下明白,她又要整人了。

於是,眾人分別挑了一些東西。

煢星很滿意大夥的配合,笑道:“老闆,你可以來算一下,請你記得開一張單子,我好弄清楚各物的價格。”

老闆笑得合不攏嘴,唯唯諾諾地答應了。

一會兒,老闆恭敬地遞上一張清單,煢星接過後,搖頭晃腦地道:“玉觀音一百兩、觀物鏡五十兩、金篦翠花玉釵四百兩、茶個一百兩、花瓶二百兩、玉笛一百五十兩、石花硯兩組五百兩、瑪瑙手鐲兩隻一千兩。”

念完后,她眯眯雙精明的眼睛睨着眼前貪婪的老闆。

你死定了!煢星心中篤定又抽回手,老闆見了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煢星笑了一下,拿出她的金算盤,開始錙銖必較。

“老闆,我覺得你收我兩千五百兩非常不划算。第一,這尊玉觀音雕功是很好,但是玉材本身卻是下等貨,所以我只肯出二兩;第二,你說的那個什麼瑪瑙手鐲,根本就是塊石頭嘛!所以兩隻我只出一兩;再來是那隻玉笛,如果它吹得出聲音來,我出一千兩,因此那隻玉笛我不要了;還有……以上各物,我只付三十兩,要不要隨你了。”煢星輕輕鬆鬆的將算盤丟回袋子裏,好整以暇地看着就要口吐白沫的老闆。

老闆很想大聲說不賣了,可是店裏客人很多,他若不賣,只怕所有人全會信了這小子的話,只行硬撐着陪笑,眼裏射出殺人的目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妝下三十兩,還以精神賠償的理由奉送一根千年人蔘。

眾人剛跨出店門口,玄亭邵頭一個暴笑出聲,他只要一想到那個老闆氣成死白的臉色,就忍不住想笑。

其他的人也是一臉笑容。

煢星志得意滿地笑着,忽然間,她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

***

樂心澄從市集回到大廳坐着之後,一直覺得不對,又看到煢星回房前那抹魅人的笑容,更他心中的警鐘大響。

玄亭韻奇怪地看著錶情多變的心澄。看個帳冊也可以有這麼多的表情,是不是他手上那本有問題?

他轉頭看看其他的兄弟,他們也發現了。

接收到眾兄弟的暗示,他正要開口問原因,就見到煢星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票娘子軍。

樂心澄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不然那幾個女孩子不會用同情的眼光盯着他,沒想到他的直覺真准。

“我喜歡我嗎?”

毫無預警地,煢星抬起頭問了一句。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萬萬料不到她會這麼問。

樂心澄很快地立刻回答:“喜歡不足以表達我的感覺,更貼切的說,我愛你。”

煢星不以為然挑着眉,“別把愛掛在嘴上,想清楚了再回答。”

“這是很清楚的回答。”樂心澄深情地看着她。

煢星聳聳肩,又問:“你可以喜歡……嗯,你可以愛我到為我死嗎?”

樂心澄想不想就回答她,“可以。”

這個答案令煢星有些吃驚,她知道像樂心澄這種男人,不會輕言地承諾什麼。

她很有興趣地直盯着他的眼,卻看不出虛偽的眼神,只有一片真心。

“我一直沒說清楚我的來歷,你要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嗎?”

“我不在乎!”

聽到樂心澄的兩個答案,在場的人幾乎要嘆息了,若是換成自己,可能不會應得如此爽快。

“聽說你很有錢?”煢星問了一個很怪異的題目。

“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你可以包容我的每一個缺點和喜怒無常的脾氣?”

“可以。不過你再問下去,會讓我以為我要嫁給我。”樂心澄打趣地說。

煢星很嚴肅地說:“我現在說的話,你要想清楚再回答。”見他點頭后,她道:“我現在所說的都是真話,不要懷疑。我來自千年後的世界,和你是不同時代的人,你能夠接受我這種怪異的身分嗎?”

所有的人全瞪大眼,除了早已知情的海棠。

“我喜歡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分。”樂心澄也不想就回答。

煢星當然深受感動,不過該做的事她是不會忘的。

她很高興的走到男主角的面前說:“我決定了,我做你的女朋友,但是要收費。”

這引起其他人的反應。

“什麼?!”谷蔚冥叫道。

“多少錢?”玄亭韻問。

“沒問題!”樂心澄答。

他不會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煢星曾向他解釋過“女朋友”的意思。

“很好。”煢星滿意的答道:“我要收訂金一萬兩、名義費四萬兩、高大駿馬一匹。”

“那有什麼問題。我只有一個條件,我可不可以叫你星兒?”他要求道。

煢星震了一下,會叫她星兒的人只有何易宸,這個稱呼令她心痛。

“不行!”她很快的怒吼。

樂心澄沒忽略她的神情,不甘心地問:“可是你都是我的女朋友了,連昵稱都沒有,太不公平了吧!”

“你可以叫我星星。”

“不行,我不要和他們一樣,我要叫你星兒。”他不妥協。

煢星想了很久,才道:“好吧!不過要收錢的。叫‘星兒’,一天收二千兩,牽手要七千兩,摟腰在一萬兩,每天結算一次。”

“你可真是‘萬金之軀’呀!”玄亭韻嘖道。

“謝謝誇獎。”煢星甜甜地回他一笑。

樂心澄不在乎地點頭,那些錢對他不算什麼。

煢星很高興地走到他面前,把手中早已寫好的紙遞給他,“請你牢記我定的‘男人經’,犯了一項就要罰二干兩,一天犯兩次,就要抄這部‘經典’一百次。女朋友名詞,明天開始正式生效,請你先把訂金和名義費送來。”

“老天!”樂心遠不可思議地叫着。

樂心澄愣住了,打開手中的“男人經”,不禁倒吸一口氣,裏面的項目不下一百條,抄上一百次還了得。

“你要這麼多錢幹嘛!”玄亭韻忍不住地問。

“做事,很多事可以做。”煢星高深莫測地回答。

“你……”谷蔚訴正要說話,卻被急忙奔進的徐立行打斷了。

“不好了!澄少爺。”

“徐總管,你靜下來慢慢說。”樂心荷安撫着。

“這可慢不得,胡家堡的人趁晚上偷正在復建的紅綢和鴻凌,現在梅總管在那裏阻止。”

他話才說完,廳內的人立刻一閃而逝,連不會功夫的浣兒也被帶去。

***

胡家堡的高手集中在紅綢內,打算全力攻下紅綢再破鴻凌。

沒多久,凌昊山莊所有人全到了紅綢,和胡家堡正面衝突。

“孟源,晚上太床了嗎?”玄亭邵笑問,眼中卻帶着肅殺之氣。

“近日來太空子,沒想到你們全在揚州,那位可是你們的新總管寒星?”被喚孟源的男子笑着看煢星。

“眼光不錯。”煢星笑道。

孟源又道:“怎麼帶着幾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家,看戲也挑錯時機了吧!”

“不會!她們都很想看一看,狼心狗肺、毫無人性的人長得什麼樣子。”樂心遠也笑答。

孟源的眼神一冷,他身後的馬志得道:“孟兄,跟他們說這麼多幹嘛?”

“啊!星姊姊,他就是殺我爹娘、污辱我娘清白的人。”浣兒看到馬志得后,當下大叫。

煢星問:“你確定沒看錯?”

浣兒重重的點頭后,煢星轉向馬志得,銳利的看着他,“她說的可是真的?”

馬志得哪裏記得那麼多,不過他對眼前的人可是十分感“性”趣。

“她叫你姊姊?那你是個姑娘家羅。我看過的美人不少,卻沒見過比你美的。”

煢星笑道:“我知道自己很美,他們也知道,不需要你替我宣傳。”

“星姊姊,替我教訓那個壞人。”浣兒已滿臉的淚水。

“哈!”馬志得怪笑一聲,“寒星只會算帳、滿肚子的詩文,至於教訓我,她恐怕沒那個能力。怎麼樣?寒星,她還是跟我吧!我一定會好好待你。”說完發出淫笑。

煢星定定地看着馬志得,眼底閃過一絲情緒,但是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她想起了一件往事——

“星星,如果有人非禮了我,你會怎麼樣?”暮雪天真的問。

煢星淡淡地看她一眼,戲謔地道:“你會這麼不濟?你別去欺負人,我就謝天謝地啦!”

“星星,你怎麼這樣嘛!我是說真的。如果今天是你出事的話,我一定會叫那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暮雪嚴肅地道。

“哇!這麼可怕。”

暮雪鄭重地點頭,嘴角泛起冷笑,“當然!誰叫他要斯負我的親人。”

“你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會是拿只爬蟲類去整人吧!”緋見她如此鄭重其事,刻意開玩笑的問道。

“哈……”煢星和水悠聞言大笑,雪兒最會拿爬蟲動物整了了。

暮雪皺起眉頭,平靜地說:“當然不是!那隻能拿來嚇人而已,怎麼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我會……”她停了一下。

煢星睨向她,隨口問:“你會怎麼樣?”

暮雪賊賊地笑,快樂地道:“我會閹了他。”

“啥?”煢星直起身,瞪視着眼前的人。

“閹了他?”緋秋不信地大叫。

“不可能吧!”水悠懷疑的眼神上下地看着她。

她們的反應活像她說了天大的笑話。

果然,暮雪遲疑了一天問道:“是不是太殘忍了?怎麼你們的表情這麼奇怪?”

緋秋和水悠對看一眼,接着很有默契地搖頭嘆息。

煢星摸着暮雪的長發道:“笨蛋!那些人如果敢動你,閹了他還算仁慈哩,是我的話,不可能只是閹了他。不過‘閹了他’這句話由你說出來,雖然不具可能性,已經很不錯了。”

煢星回過神來,是的,“閹了他”。浣兒是她的小妹妹,既然受了委屈,她當然要替妹妹出頭。

“寒星姑娘,你這樣專註的看我,是不是被我迷住了?是的話,快過來我這兒吧!”馬志得猶不知死活的胡言亂語。

“我不叫寒星,寒煢星才是我的名字。”

煢星一步步走近馬志得,奪命的冷笑掛在唇邊;馬志得雖惑於她的美色,倒還懂得“危機意識”這四個字。

“哦!我以為我的情報應該沒錯。”孟源不以為然地隨口應道。

煢星愈走愈靠近馬志得,樂心澄拉住她的手,“星兒,你在做什麼?別過去了。”

老天!他還不了解星兒的功夫底子有多深厚,但是她似乎將孟源他們當做武功不濟的人,她太輕了,好歹對方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氣啊!

煢星掙開他的手,燦爛地朝他一笑,好像叫你放心,又朝馬志得緩緩走近。

她的眼神假裝會催眠一般,每走近一步,馬志得的戒心就鬆懈了幾分,在她距他不到十步的距離時,馬志得的眼裏只有迷惑,受她牽引。

沒錯!煢星會催眠術。

孟源發現馬志得的眼神茫然,連忙喊道:“馬兄,你別為美色所惑啊!”

“來!”煢星對馬志得微微一笑。

馬志得間無視孟源的阻止,直直走向煢星,連樂心澄也不太相信這一幕。

“你喜歡我嗎?”煢星冷冷的問。

“喜歡。”

“你可以為我殺了那兩個人嗎?”煢星指孟源和他身後的秦砷問。

“可以,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馬志得的回答令人錯愕。

“很好,殺了他們兩個!”煢星冷冷地吐出話,轉向樂心澄走去。

他才下達命令,馬志得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自己人。

“你怎麼做到的?”玄亭韻百思不得其解。

煢星指了指雙眼,算是回答。

“浣兒,你別怕,等一下你就會知道我怎麼替你報仇了。”煢星撥着浣兒額前的劉海,輕柔地說。

“嗚……”浣兒撲在她的懷裏,嚎啕大哭。

“乖!別哭。”煢星安撫着她,看着廝殺的三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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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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