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並不是符雨裳第一次來到楚風集團,只是令她意外的是,他竟會忙碌到這種地步,今天已經沒有預約的時間了。她這才清楚,原來每回她能夠不必苦等,都是因為他有事先安排。
“我一定要見到余副理,不論多晚。”
“可是……”何苔萱一臉為難。
“何秘書,你應該知道楚風給了我們初生一年的廣告合約吧?既然我們是盟友,要見到余副理還這麼困難嗎?”
“是這樣沒錯,可是副理他有客人,所以……”而且那個客人還是副理的親人,教她怎麼“插件”啊?
符雨裳不是初出社會、不經事的小女孩,見何苔萱為難的模樣,猜也猜得到。“他的客人是女的?”
“噯!”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心間有股愴然流過。
他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對於這點,她不早在簽約前就知道了嗎?
他還對她強調過,他不會結婚,只愛享受單身、流連花叢的樂趣,她明明都聽得一清二楚了,怎麼還會……
感到孤單、感到自己被丟棄呢?
而他,不就是看中她的孤傲、不服輸,才會選擇她當遊戲的女主角之一的嗎?怎麼約才簽下去,她就失了自我、失了本質?
倏地,她了解了。女人永遠都是感情的動物,一旦有了牽連,情感就會不一樣……
“啊!阿姨!?”
忽然,她的肚腹被一個身子撞擊,那力量不小,震得她拉回思緒。
“小喜?”何苔萱驚叫,連忙上前拉開他,朝符雨裳歉然一笑,再朝男孩問道:“媽媽呢?”
“我在這兒呢!”
符雨裳愣愣的看着來人,認出了身旁的小男孩后,她有股激動,想認識他的母親,也是他的……妻子……
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美得教見著的人驚艷,她帶著甜美的笑靨,眸里有着身為母親的慈愛,細緻的臉蛋上化著淡妝,加上成熟、嫵媚的氣質,渾圓誘人的身段……
她看在眼底,雖不覺得自己被比下去,可那女人所得到的,確確實實比自己多上許多……
“君縵小姐。”何苔萱笑着點頭。
“這位是?”
“哦,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初生廣告的符小姐,這位是君縵小姐。”
現在是什麼情形?舊愛與新歡寒喧嗎?符雨裳在心裏諷刺了聲,她不想掩藏自己心裏突生的酸意,而且她有更大的怒火,直衝向余若栩。
符雨裳不知道自己在意君縵的同時,也在打量着她,從一開始,她的亮麗與幹練就吸引她的注意,而君縵對她稱不上是善意的目光更教人無從忽略。
“你好,符小姐,我是……”
“你來了!”余若栩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符雨裳不知道他在叫誰,眼底欣悅的光芒是因誰而起。
他真是夠本事,能在兩個女人面前佯裝無事。
“我有事找你。”不等他趕人,符雨裳衝口道。
“我就知道你會來,進去再談。”余若栩盯着符雨裳看,像是猜到她會來一樣,那自大的樣子教她有絲錯覺,好似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掌握。
“舅舅!”小喜突然喊了一聲。
余若栩將目光移向君縵,“小喜、小樂的事你跟何秘書講好就行了。”他攬著因驚愕過度而失去說話能力的符雨裳,“我們進去吧!”
“她……她是你姊姊?”兩人進到余若栩的辦公室后,符雨裳驚間。
“不然你以為是誰?”他有些疑惑,發傻的她看來很是震驚,“你該不會以為她是我的女人吧?”
“才、才沒有。”
由她發紅的臉蛋看來,她在說謊。
他沒有費心拆穿她,唇瓣直接攫住她的,含去了她的驚呼。
他的吻帶著掠奪,如他性子裏的狂鷺,教她幾乎承受不住,無力的攀住他的頸項,整個身子交由他支持着。
“你……你不可以這樣……”
“我不可以這樣?”他輕笑,提醒她,“我們簽了協議書不是嗎?”
“可我以為你只是說笑。”她大眼迷濛的凝睇他,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懂他。
“說笑?哈!我一向說到做到。”余若栩捏緊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看進他的眼裏、看出他的固執。“合約我可是給你們了,你可別說你反悔。”
“我從不用這種方法拿合約!”
“你只消回答我,你沒有反悔就行了。”他如鷹隼般的眸緊盯着她,教她的心登時為這個狂狷的男人迷亂。
符雨裳搖頭,怎麼能說反不反悔呢?整件事根本沒有她思考的餘地,他就這樣決定好一切,她只有順着他鋪好的路走,沒有第二個選擇。
“很好,知道你的責任就行了,我不需要有人一直提醒我作過什麼決定,而你,在這場交易中並沒有損失。”
他自認給她很優渥的條件了,只要她夠聰明、夠聽話,他們的關係可以長久。“只要你不愛上我,不跟我討結婚的承諾,我保證,你得到的會出乎你的想像。”
他說得決絕,她聽得駭然。
人會不會日久生情,她不知道,可若是她愛上他,她絕對是萬劫不復了,更甭說要討什麼承諾。
因此,她決定謹守合約法則。
“懂嗎?”余若栩逼近她,緊握着她的下巴,似要她深刻記住他今日說的話。
她疼得想掉淚,卻硬生生的吞回去,眸底帶霧。
“我懂了。”
“很好。”他俯身往她身體一壓,佔據了她的上方。
“你……”
“我們是‘情侶’不是嗎?”
余若栩眉宇帶笑,和平常的霸悍有着明顯不同,那是她從未見過的他。
可話說回來,她也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他會和她訂下同居協議,用自己的身體……
一陣突來的推擠,拉回符雨裳的思緒,她再想反悔已是來不及。
“啊——你!”
“噓……”他壓低身子,在她耳畔吐著細語。
霎時,她暈眩了,虛軟得再承受不起一切……
他在她體內律動著,以不可思議的溫柔到達她的最深處,誘惑着她所有的感官,奪去了她的思考和理智。
他用難以想像的面貌對待她,這個謎樣的男人哪!她這渾水蹚得越深,心越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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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紅色喜美沿着私人車道滑了進來。
將引擎熄了火后,駕駛從前座走下,打開後車箱,拿出打包好的行李。
從今天超,符雨裳依照約定搬進余若栩位於天母的豪宅,行李箱內除了幾件常穿的衣物外,沒有其他。
她不想將來兩人分手后,留有太多記憶,那會教她走不出傷心的境地。
搖搖頭,揮去那悲哀的想法,她未必會像其他女子那般輕易戀上一個人,或貪求愛情的滋味。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她還能全身而退呢!符雨裳付度著,絲毫沒注意大門打開的聲響。
“你來了。”余若栩一龔白色休閑服,看起來神采奕奕。
他居然在家!
“你一定要這樣走路不出聲嗎?”她被狠狠的嚇了一跳,以嬌罵來掩飾自己的心動。
“是你想得出神,在想什麼?”他摟着她的腰,替她提起行李。
“我……想你家好大。”這舉止好親密,她不自在的扭著腰,那兒的熱度很快的灼燒起來。
“別動!”余若栩按住她,習慣性的下命令,“等會兒一起去吃飯。”
“不行!我下午要上班。”她看了一眼時鐘,整理好行李她該走了。
“你不是請好假了?”他蹙眉。
“只請半天,晚上你會在家吃飯嗎?”
她對他的了解很少很少,甚至不知道他用餐的習慣。
天!她就這樣隨隨便便答應與他同居,是不是自找罪受?
“不會!”他似賭氣的回道,“怎麼,你想掌控我的行蹤?”
“才沒有,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對你的佔有欲沒那麼強。”符雨裳挑釁的看着他。
他以為她沒事做嗎?
還是他認為她是終日只知道追着愛人跑的痴情女?
一股悶氣油然而生,握着她腰際的手箍緊,半晌,余若栩鬆開對她的鉗制,緊繃的道:“很好,看來你相當明白合約的內容,我相信你能徹底遵守。”
“那當然,你呢?可不要愛上我呀!”她不甘示弱的應著。
“哈!”
他不屑的嗤笑,看得她背脊起了一陣寒涼。
他在笑什麼?
“你是可敬的對手。”
符雨裳的心狂跳不已,知道這絕對不是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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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幾點下班?我來接你。”余若栩車子緩緩停下,在距離她公司約兩條街外的距離。
“七點,不過今天要去拍外景,時間不一定,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符雨裳下意識的向他交代行蹤。
“隨你。”余若栩沉下臉。
她頓時摸不清楚他的脾氣。
才關好車門,那輛銀色寶馬便急馳而去,一點也沒有留戀。
這是男朋友對女朋友應有的態度嗎?
通常,男人應該有好耐性,看着女人走過危險的十字路口,見到女人平安進入公司之後,才會發動車子離去……
唉!是她體內的浪漫因子發作,余若栩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他一向鐵石心腸。
搖搖頭,她再次搖開腦中剛泛起的浪漫想法。
接下來,公司里的忙碌,教她忘了這段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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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在最遙遠的天邊閃耀着,橙黃色的美麗光芒恣意散佈在大地。
“這樣的天色正好,小吳,麻煩拍幾組餘暉,我要用。”她邊交代,邊彎身撿一地的服裝。
她這組的人馬不足,拍起外景的時候,總監也變小妹。
“相機的記憶體不夠了,電池也快沒電了。”小吳無奈的說。
“什麼?明天不一定有這麼美的景色……算了算了,我再想辦法,你先去把模特兒搞定……哎呀!”左腳突然傳來一陣疼,她輕叫了聲,趕緊站直穩住自己。
“雨裳,怎麼了?”小吳轉頭間。
“腳抽、筋、了。”符雨裳皎著牙,被這突來的抽疼逼出了淚,她試著跨出一步,沒想到,疼得站不住,還差點往前栽去。
“站在原地別動!”低沉、熟悉的嗓音由後方傳來。
她身子一震,會是他嗎?
她激動的回頭,可腳下的刺痛惹得她齜牙咧嘴。
“叫你別動還不聽話!”
余若栩來到她面前,臉上的陰鷺不知道是他心情不好,還是因為她的不聽話。
“是余副理耶!我是不是看錯啊?”
“真是余副理,他一定是來監工的。”
一群人眼見大顧客親自出馬,紛紛動起來,認真工作的起勁樣,跟方才大相逕庭,他倒比她這個團隊領袖還威風。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符雨裳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所領導的團隊,表裏不一,率先轉開話題。
“這有什麼難?”他一副你問這是什麼白痴問題的模樣,沒上了她的當,一把抱超她,找個位置坐下。
“你、你、你……有別人在看……”
余若栩沒理她,一手脫掉她的鞋和絲襪,就這麼握着她的腳揉了起來。
“呃……不、用、了……”她從來不曾這麼緊張、害羞過。
他未免太大膽了吧?
他難道不知道辦公室戀情可以燒得比火還快嗎?
“穿着這種鞋一整天,不抽筋才怪。”他責難似的盯着她那雙尖頭高跟鞋,掌心圈握住她的腳,緊緊的,不讓她有抽回的機會。
“還痛嗎?”
“不痛了。”她搖頭,其實她已經被他的舉動驚得忘了痛是什麼滋味。
“那好,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進度,馬上就走。”
原來是來看進度的呀!她會錯意了,心中有抹小小的失落。
不過,在他折回來之後,她又很快忘了那股失落的感覺。
“走吧!我帶你去給醫生看看。”余若栩彎腰將她抱超。
符雨裳身子繃緊,急急摟住他的脖子,這才沒讓自己掉下去。
“只是抽筋,用不着看醫生吧?”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自己常常抽筋?或許骨頭有什麼問題。”他蹙眉。
常常!?他知道?
她猛地抬頭,她的確是時常抽筋,在夜半睡夢中的時候。
可是他怎麼知道呢?她以為自己沒發出什麼聲音,她以為他睡熟了……
她不明所以的呆望着他,可他卻沒有多做解釋,逕自抱着她,越過眾人驚訝的目光,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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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X光檢查,他們直接回家。
符雨裳的腳痛已經減緩很多,看見余若栩要繞過車頭來抱她,她連忙自己開門下車。
“我已經不痛了。”
他睨了她一眼,當醫生說她沒事,只是缺乏運動時,他無法忘記心悄俏的鬆了口氣的滋味。
會產生這樣的情緒,他是有些意外的,見到她因抽筋而發疼的小臉,那抹心疼來得莫名、措手不及,他這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很不同、很特別……
“你要出去吃飯嗎?還是要叫外送?我先說喔!我只會蛋炒飯。”
“晚餐我來弄,微波麵包。”
“微波麵包?真的要吃麵包呀?”晚餐吃麵包,這個男人真容易打發。
“你懷疑嗎?”
余若栩略帶邪氣的笑容,教她呼吸一窒,出色帥氣的相貌配上這抹邪肆的笑,像在挑勾着她,宣告她的幸運般。
“我不敢懷疑,你一向喜歡作主,別人的意見都不是意見。”她似抱怨般的咕噥。
“你這是在抗議?”
“我不敢,反正有人會傷腦筋,我輕鬆多了。”
“你在暗批我是管家?”他故作不悅。
“沒有暗批,是明示。”玩文字遊戲,是她拿手的。
“你嘴巴這麼厲害,難怪孔老夫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男子漢大丈夫也沒多好養呀!最難取悅了。”她笑答。
難得的輕鬆的氣氛包圍着他們,有那麼一瞬,彼此都希望這樣的時光能夠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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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余若栩親自送符雨裳上班,並叮嚀她今天別外出,他會來接她下班。
他前腳才剛走,一群同事便上前圍着她,詢問昨天她離開后的事。
昨天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接走,這件事已經傳遍整個公司,加上日前才拿到楚風的合約,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備受嚼目。
“楚風的余副理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沒有的事,你們別亂猜。”符雨裳趕緊撇清。
“要是沒有,他今天怎麼把你送上來?昨天更絕,把你抱着走,我說你們該不會是想隱瞞戀情吧?”
“育菁,雨裳跟你最好,你說說她是不是跟余副理……”問不出話,有人乾脆轉而間符雨裳的好友。
“雨裳說沒有就沒有,你們瞎猜有錢是嗎?”李育菁白了眾人一眼,替好友解圍。
“本來就是嘛!兩個人走這麼近,會沒有關係才怪。”
這裏問不出所以然了,大夥只有走人,不過,這事大家心裏有底了。
“雨裳,你真的沒跟他怎麼樣嗎?”李育菁見人都散光了,這才敢問。
“其實……我……跟他……同居了……”對好友,她一向不曾隱瞞。
“同居!”李育菁尖叫。
“噓!小聲點。”
“你和他同居?到底怎麼回事,你還不快說?”
符雨裳只得將協議的事說了,聽得李育菁是一愣一愣的。
“還說什麼對你的企畫沒興趣,原來口是心非啊!”
“和莎莎的商業化比較起來,我的確是過於浪漫了。”她後來想想,發現了自己所犯的毛病,才認同他的想法。
“完了完了,你被他洗腦了,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
“你怎麼問這麼直接?”符雨裳霎時滿臉通紅。
李育菁見狀,直搖手道:“你不必告訴我答案了,你愛他嗎?”
“呃……我……”
她得承認自己沒想過這個問題,事情來得太快,快得教她只有接受的份兒,也讓她居於弱勢地位。
“雨裳,你不是吧?你還沒弄清楚狀況就……這很冒險耶!”李育菁一臉吃驚,“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麼大膽的豪放女,要是你們分手,你不是很吃虧?”
“不會啊!起碼我拿到楚風一年的合約呀!再說,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合約根本就不是問題,就算沒拿到,老總也不會要你去跳河,再說案子本來就是莎莎負責……啊!我明白了,其實,你喜歡他吧!”
其實,你喜歡他吧!
這句話,她也在心底問過,但得到的,是不確定的答案。
他們曾經互下戰帖,言明絕不會愛上對方,所以,一切只到喜歡這個程度為止,再多,不可以。
但經過昨夜,他的溫柔、他的體貼,已在她心中烙下深痕,加分再加分的後果,她根本不敢想像……
“雨裳,你喜歡他,對吧?”
“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只是逃避,依我聽你說你們的約定,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受傷的絕對是你,你不要再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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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陷下去了……
育菁這句話說得太晚。
當符雨裳發現這句話對她脫序的情感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時候,她已經和他在同一間屋子裏生活了好幾個月。
在這期間她知道他一日的工作時間表、知道他愛吃的食物、對於事物的喜好,還有脾性,她將他摸得一清二楚,迎合他的喜好、避開他的禁忌,曾經試過討好他,不惹他生氣……
但是,他呢?
是不是也一樣了解她?
任蓮蓬頭噴出強大的水柱由她的頭頂衝下,她試圖讓水流沖走失常的行為和想法,當她發現自己正一點一滴改變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約定早已被她拋在腦後,非但忘了,還帶著喜歡和愛,與他共處每一天。
她不知道他看出來了沒有?也許有,只是不願點破;也許沒有,因為他曾說,若是她愛上他,便是分開的時候。
那麼,現在的她,算不上他的女朋友、愛人,那她是什麼?
同居人。
這三個字倏地在她的腦海里竄出。
這是兩相情願的事,他說過不要婚姻,正因他可以給她情人間的溫馨和甜蜜滋味,所以她繼續和他住在一起。
她想,若是將來分手,她只需遷出這裏即可,像用過可丟的拋棄式隱形眼鏡,時間一到,就失了用途,多方便的處理方式啊!
她不免冷嘲,卻又對新生活感到期待與新奇,她可以和他一同生活,和一個又酷又帥的男人同居……
“你要洗到什麼時候?”
他回來了?
符雨裳身子一縮,趕緊關了水龍頭,還沒來得及將赤裸的身子藏進浴巾里,便一頭栽進他的懷中。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羞紅著臉,神遊得太過認真,沒聽到外頭有聲響。
“至少四十分鐘,我是不反對你洗乾淨一點,可你未免洗太久了吧?”余若栩銳眸瞥向她紅通通的圓潤肩頭,沿着頸線而下,誘人飽滿的弧度引燃他體內的熱火,曖昧的氛圍充斥着浴間。
他橫抱起她,一路濕淋淋的走向大床。
“不要,放我下來。”她羞窘的拒絕。
“不要!?”
他挑高了眉,帶著疑問看着她,好似在反問她有什麼理由說不。
他出國洽公半個月,回來面對的不是她的歡迎而是拒絕,倘若如此,他拚命趕工是為哪樁?
她畢竟沒有他所想像的那般想他嘛!
“我、我的意思是……你、你剛下飛機,不、不謂時差嗎?”
“在飛機上睡飽了。”余若栩埋進她胸間,馨香的味道聞久了,其他香味再也激不起他任何感覺。
“嗯……好癢。”符雨裳笑出聲,感覺他的胡碴刺進肌膚里,引得她身子發出小顆粒。
“在一起那麼久了,還不習慣?”
他喜歡看她臣服的樣子,那讓他有霸佔一切的快感,燼管她心裏、口裏再不服氣,到了他身下,仍如一團棉花,任他揉捏、戲耍。
她幸福的蜷著腳趾,無力回答他的問題。
“想我嗎?”他捏住她的飽滿,接着滑過她纖細的腰肢,眼中飽含緊迫盯人。
“才不。”她仍是嘴硬,身子屈服在他的撫觸之下,癱軟在他懷裏的事已太過軟弱,若再應了他的想望,豈不丟人?
“很好。”余若栩勾起笑,這才是他要的答案,也許是她的回答令他太過滿意,才讓她留在他身邊如此久。
當她睜開眼,想看清他眼裏透出的一丁點訊息時,他已俯身攫住她的唇辦,舌尖恣意的探入她口中,觸動她不曾開啟的感官。
他狂烈、激切的吸吮着她的唇。
符雨裳瞠目,他,從來不曾如此迫切要她,今兒個是怎麼的?
原來激烈的要一個人的滋味是這樣的呀!
甜蜜令她渾身又酥又麻,平躺的身軀仍覺得軟弱,支持不住所有,唇上的溫潤像嘗了滑軟的布丁……
“別這樣……”她試著掙脫他的鉗制,只是他的霸道和蠻勁都是自己遠比不上的,何況,她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這是所謂的“久別勝新婚”嗎?
腦中一個念頭竄過,隨即被她按下,他們又不是夫妻。
“別忘了約定。”余若栩只消輕吐這句,她便沒了奈何,見她掙扎漸緩,他滿意的笑了,這才是他要的,一個聽話、依約行事的女人。
他俯下身去,放任一身脫序的感官,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