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叄章 沉淪練心
偷襲者自然是旁邊的小玉真,她手上的銅簫正是刺向凌天南的兵器,她剛抵消手上傳來的真氣,立即以輕功配上綠簫施展“簫聲奪人”漫天簫影撲向凌天南。
凌天南也不拔劍,利用道門八卦步創出的輕功《追星踏月》,姿勢優雅得如同漫步般在綠簫中穿梭。
雲玉真見久攻不下,手中銅簫一個旋轉停下手走上前咯咯一笑道:“凌大哥原諒人家嘛,我只想看看爹爹說的少年高手是不是真的那麼強,估不到凌大哥輕功這麼好,教我行不行?”
凌天南給她突如其來的變化有點不適應,暗嘆果然女人的心情如同天氣,變幻莫測,剛開始還像是心仇大恨將我往死里打,突然就乖巧得像小貓。不就是想試我武功嗎,還找個這麼俗套的借口。
對方都說一聲凌大哥又是一個美女,又不能小氣唯有道:“這是我閑來無事自創的輕功《追星踏月》,雲姑娘對輕功也有興趣?”
雲玉真眼中閃過一絲狡猾,接着崇拜道:“凌大哥好厲害啊!我也在自創一套輕功呢,凌大哥正好給我點意見。”
凌天南無奈道:“好。”
雲易揚苦笑道:“凌少俠對不起了,小女自幼疏於管教,一遇上輕功有關的事就近乎痴狂,連門派之別也忘了,少俠不用理會她無理的要求。”
凌天南心中已經大罵偽君子,若是講究門派之別還會做情報販賣嗎?
凌天南笑呵呵道:“無妨,就當是給雲幫主送小子一程的路費,也不用少俠的叫,卜大叔也是叫我天南。”
雲易揚揮手指示開船道:“如此就代小女謝過了,天南也不用見外,若是不嫌就叫我一聲雲大叔,我們進內廳再談吧。”率先領着眾人前去。
眾人在內廳坐下,自然有人奉上熱茶,凌天南道:“小子剛出山遊歷,對江湖之事不太了解,雲大叔可有些心得指點一二嗎?”
雲易揚手持熱茶喝了口微笑道:“當今天下武林以大江劃分南北兩個流派,所謂‘南人約簡,得其精華;北人深蕪,窮其枝葉’南人視己為正統,偏向玄學義理,而北方則受外域武林影響,大多以狠辣為主。北方以長白第一高手‘知世郎’王薄為,手中‘定世鞭’,更被譽為天下第一鞭,而南方則以天刀宋缺為主,自其天刀刀法大成后未嘗一敗,之後在嶺南建立宋家山城,雄霸南方,是僅次於3大宗師的人物。
至於青年俊傑也有3個高手漸露頭角,一位是獨孤家家主之子獨孤策,一手《碧落紅塵劍法》已經有其父七成火候;一位則是宋閥閥主幼子宋師道,他自幼好劍,不隨父學刀改學劍,自創劍法《水流劍法》也是嶺南一絕,被喻為宋家年輕第一高手,還有一位是北方武林世家古家長子古世林,一手家傳刀法《九幽狂刀》使得出神入化,前些獨自擊殺太行十二盜,震驚江湖!”
雲易揚瞥了一眼凌天南道:“最後一位是身份神秘的公子哥,沒人清楚他的來歷,像是憑空出現,自稱《多情公子》候希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不知禍害無數少女的心后離開,那些有些家世的公子哥視他為頭號死敵,但聽說至今還活得不錯,其武功就不用說了。”
雲玉真突然認真道:“爹爹說少了一個呢。”
雲易揚愕然道:“少了一個?”
雲玉真一臉崇拜望着凌南道:“凌大哥不是年青俊傑嗎?”
雲玉真一番話引得眾人大笑。
凌天南大致了解的和書中差不多,聽聞雲玉真的話后微笑道:“雲姑娘過譽了,小子初出江湖,怎能和他們相比。”
雲玉真好奇道:“凌大哥武功這麼好,你是那個門派的?”
凌天南淡淡道:“武功說不上好,至於門派就不便相告,請各位原諒。”
卜天志爽朗一笑道:“無關係,天南也是打算去黃山個運氣嗎?”
凌天南道:“神兵一說雖不知真假,但去見識一下也是無妨。只是我從你們買的情報上看到各路人馬都趕往黃山,不知雲大叔知道有什麼人呢?”
雲易揚道:“販賣給你的情報已經是最新,暫時我們也還不知道,但云某估計多方勢力都派出精銳而去,以我所知四大閥中宇文家的宇文化及、李淵的弟弟李神通、獨孤家第一高手尤楚紅,宋家銀龍宋魯,這些高手應該都會出現。”
凌天南道:“四大閥?那江湖中的門派不就沒希望了么?”
雲易揚笑呵呵道:“四大閥財雄勢大背後更有朝庭撐腰,我們江湖中人也是去圖個熱鬧,看看傳說中的神兵吧。”
凌天南對於他避而不答也沒問什麼,總不會一見面人家就什麼都和你說吧。
眾人又暢談了一會後,已經差不多晚飯時間,雲易揚道:“凌少俠也累了,我們吃過飯後帶少俠去客房休息吧。”接着招人值班幫眾準備晚飯。
晚飯過後,眾人都回房休息,古代玩樂不多,而且還在行船,眾人早早休息,只有點點燈火證明有人值班和航行。
不過一間房內還有一燭光閃耀,而房內正是雲易揚父女,副幫主卜天志和陳老謀。
雲易揚淡淡道:“大家怎麼看?”
雲玉真率先道:“今天我偷襲他時感到他的真氣很古怪,其真氣像是帶有專破內家真氣的特性,弄得今天有點狼狽,而且他劍法不使,只以輕功和我周旋,要知道我的武功以靈巧多變為主,對輕功更有心得,但也看不出他用的是那個門派,他說自創的可能性很高,我藉機親近他,他顯然不習慣與人接觸,從神色看他確像一個初出江湖的小子,但看他對答得體又實不像初哥。”
卜天志也附和道:“別看他一副初出江湖的樣子,但觀他今天看以和我們熱情親密,實則處處防範,談了一天也問不到有用的資料。”
陳老謀打趣道:“小玉真親自出馬很快就手到拿來吧。”
雲玉真橫了陳老謀一眼,接着鬱悶道:“本小姐今天大受打擊!若果真的迷上人家還好,平時對付那些公子哥本小姐拋個媚眼他們連祖宗的醜事都說出來,今天那姓凌的小子看着我就像看木頭一樣,氣死我了。”
眾人又哈哈大笑。
雲易揚憐愛的摸了摸雲玉真的頭道:“我的女兒自是最漂亮的,只是我觀他武學應是道家一脈,道家最重修心,一般誘惑已經起不了作用,若他只是那些草包,你爹也不會找他上船。”
卜天志嘆息道:“原本看他關注黃山遺迹又像是初出江湖的初哥,又看他揮金如土,以為是那個大族少爺逃出家門去湊熱鬧,邀他同行探明底世,若是豪族中人就可以為本幫拉線結盟,以便將來展,怎知道少少年紀心智武功都不錯,不知今次添了這個變數對大計有沒影響!”
雲易揚冷笑道:“四大閥已經派出高手想搶奪遺迹神兵,我們八幫十會也不是省油燈,我們已經相約好聯合起來,先拿神兵最後才分贓。到時群雄匯聚,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得到神兵連握都未握穩就給奪去了,那小子只是剛好經過動了心思才招他同行,雖說他心智武功高,可惜經驗始終不足年少氣盛,哄騙兩下不難為我所用,只是至今還不知他是那戶人家的人,哼哼,若他是假貨就不用和他客氣了。玉真不是找了個藉口接近他嗎,正好這幾天再去探一探他的深淺。”
雲玉真微微點頭。
雲易揚嘆息道:“現今江湖越來越亂,幫派生存開始漸感吃力,前陣子聽說巴陵幫搭上了皇帝為他搜羅美女供他淫樂,海沙幫則找到宇文閥,水龍幫更一早成為未閥的看門犬,看來我們也要為未來找出路了。”
眾人都為幫中前景擔憂,卻不知房間外的角落裏一個人影正消失於黑暗中。
凌天南早估到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於是襯他們商議之時,埋伏在旁,而他的輕功自是不會給幫眾現,凌天南自修《長生訣》后聽力大增,他們雖在隔音密室內談話,但沒刻意壓低聲線,早已一字不留的聽進去,卻怎也估不到竟然是銀兩出問題了,要知道他是用教出拿出來的金葉子換銀兩來用,那有什麼靠山,最後知道再聽下去也沒什麼有用的資料,便回到自己的客房裏打坐。
沒有憤怒,沒有視。
這些年跟隨師尊修行打坐潛移默化下,再有脾氣都收,心境平靜無波,雖說道心不穩,但這點小事還不能動搖道心,
而且若自己是一幫之主都會這樣做!要維持幫派令幫派更加壯大,就要用一切可用的資源!這才是真正的江湖,一個吃人不吐骨的地方!
不想成為棋子,就只能成為棋手。
曾經有人說永遠不知江湖的水有多大,有多深。
既然決定踏足江湖,就讓自己沉淪練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