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佛門聖地
千佛山上梵音陣陣,在夕陽的照射下佛像金身更顯得神聖,一些來此拜佛的善信來往不絕,這裏就是佛家全力打造的聖地-千佛山!
千佛山古稱舜耕山又稱歷山,源於古時舜曾經在此耕種,而千佛山之名卻始於隋朝開皇年間,隋文帝奉佛家為國教,佛寺佛像隨處可見,僧侶地位更是提高,千佛山就是當時隋文帝下令在山上崖壁鐫刻大量佛像而命名,其中山頂的萬佛殿更是耗資最多的大殿,殿內的阿彌陀佛像以純金打造,陽光透入射出萬象光芒,像是見證佛家的輝煌。
山腳下不遠的小亭上有二個男子正遠眺這佛門聖地,其中一個身穿道袍,年過半百,頭戴白銀冠,微風帶動道袍輕飄,長飛揚,堅毅的臉龐上一陣飄逸的氣息磅礴而出,一雙柔和的雙眼背後卻隱藏着洞察世情的滄桑,他垂手而立,彷佛他就是天地!
在其背後的是一個少年,少年目如朗星,臉上掛着懶洋洋的笑意,雖不是英俊過人,但配上捆上金絲邊的雪白武士服,外邊披着淡紫色的長袍,一身雍容華貴的氣息和前邊淡薄儒雅的男人形成強烈的對比。
這兩人就是當今玄門第一教玄天宗宗主-玄華機及其幼徒-凌天南!
玄華機緩緩道:“天南,知道為師為什麼帶你來嗎?”
凌天南道:“是因為道統之爭?”
玄華機感慨道:“為師帶你出來就是讓你看看佛家的頂盛,佛教自漢時傳入中土與我們儒道兩家抗爭多時,現在佛教大小寺院數千,教徒無數,反觀我們道門式微,各教派卻還是各自為政散亂不堪,儒家更是門人凋零.......”
“直到現在隋朝奉為國教,佛家極盛於天下,佛僧和門人近年不斷生衝突,他們已經耐不住寂寞,隱隱有向我們教派出手的意思,自古最激烈殘繪的就是宗教之爭,我們道門雖不愛虛名,但若有人要藉機打擊玄門道家,我們身為門人,自是責無旁貸。”
冷哼一聲道:“佛家其勢以成,唯有先避其鋒,其他教派也嚴令弟子閉門修行,我們也嚴禁弟子私自下山,只希望他們別將手伸得太長,否則我們必不會善罷甘休,免得以為我們道門可欺!”
“唉──”
玄華機嘆息一聲道:“你師伯又是一個武痴,前陣子竟然摸上慈航靜齋想借閱鎮齋之寶《慈航劍典》,最後還沒看完就受傷吐血回來,現在還在閉關療傷,其中怕是少不了你一番心思吧。”說著微微回頭瞥他一眼。
凌天南立即苦着臉道:“師尊冤枉徒兒了,當初我只是提到《慈航劍典》中有着一篇叫‘死關’什麼的心法,好像地尼就是如此破碎虛空,怎知師伯會‘單獨’去看。”
又咕嚕一句道:“他還嫌我輕功差,不帶上我呢。”
玄華機苦笑道:“唉──如此緊張時刻,正是削弱我們道門實力的機會,而且以你師伯的性格還會覺得欠下他們一個人情,將來免不了被有心人利用,你們真是胡鬧。”
玄華機看到凌天南裝出一副冤屈的表情心情也開朗不少,微笑道:“好了,徒兒不用給為師面色看,你不是一直在山上嚷着要下山的嗎,為師今次讓你下山遊歷!”
凌天南一臉不可思議道:“真的!?”
玄華機道:“小小事情就情緒波動大,你的道心太脆弱,為師現在心中有些動搖這個決定了。”
凌天南立即裝可憐道:“師尊可是一諾千金的,不能反悔阿!”改變之快趕得上變臉大師。
玄華機也是逗逗這個徒弟,搖頭失笑道:“你的武功尚可,可惜道心境界一直不穩定,自小嚮往紅塵,這次為師准你下山練遊歷了。”
凌天南道:“師尊不會只要我下山玩...哦,是遊歷,有什麼事師傅一併說吧。”
玄華機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道:“我教道門寶典《長生訣》被門下叛徒司徒真偷了,你去將寶典帶回來,而且有消息說黃山現道門遺迹,我已經派了你師兄宏廷去了,你有空就去支援他吧。”
凌天南不屑道:“《長生訣》給他也修練不了,偷來有什麼用。”
玄華機淡淡道:“若是沒人練成也罷,現在既然有你這例子,人心總有貪念的,而且自古相傳修練《長生訣》能令人長生不老,雖然不實,但世人愚昧,只看此點就有無數人想得到他。”
凌天苦澀道:“師尊...我是否錯了。”
玄華機看着眼前自小養育的徒弟,有時連他也看不透他,有些時候提出的觀點雖是荒謬虛假,但其想法大膽創新,其智慧更是嚇人,竟然憑藉先人翻譯的3千多字推敲出全文七千多字,修成自古無人修成的《長生訣》!
玄華機溫聲道:“徒兒不用自責,你能學成《長生訣》是你的福緣,而且你也知道修練《長生訣》的條件苛刻,不但要一分五氣,還要修練前自身不能擁有真氣,只看這兩點足以讓人卻步,要知道專精一種真氣已經不容易,若真氣五分要練至大成可謂搖搖無期,而且譯文已經燒毀,本宗也不怕《長生訣》外傳,你只要將寶策帶回來即可。”
凌天南撇嘴道:“師尊又在暗示徒兒浪費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徒兒修成后自動轉化至精至純的先天真氣,比起一輩子在後天領域的人強多了。”
玄華機道:“不是為師責備你,只是你作為本宗的徒弟卻不修練為師的《玄天錄》,實令為師心有不甘呀!”
兩人對望一下,接着哈哈大笑。
玄華機笑過後沉默一會道:“還有一件事,這趟下山以你若有尋覓機會就為我道門出一分力,天意若助佛家,你別勉強為之,遊歷完后回山吧。”
凌天南點了點頭,背轉身道:“師尊,我走了。”接着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他知道他一回頭就會不捨得他來到這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那個苦心教導自己,不斷容忍自己的頑皮,他在自己的人生里辦演着嚴師慈父的角色。
一陣破風聲傳來,凌天南頭也不回舉起單手接過飛來之物,只見一個巴掌般大小,似玉非玉,刻着一個玄,背面一個天的令牌,耳邊響起那永生不忘的聲線:“這是本宗令牌,只要你出示令牌就能命令俗家弟子給予你一些幫助,若與上難題便回山出找為師吧......”
此刻一滴淚水不自覺的湧起,但終究沒有回頭慢步離開,消失於漸暗的黑夜山道上。
濟南素有‘泉’城之稱,自古到今大大小小的天然水泉都有百來個,這裏的百姓大多倚水而居,更有‘家家泉水,戶戶垂柳’。這裏的趵突泉更有天下第一泉的美譽。
自然這裏最出名的就是泉水。
天然泉水加上好的茶葉泡的茶,自然是好茶。
若再加上美女陪襯更是賞心悅目,所以趵突泉旁邊的越泉茶棧客以雲來。
因為他不但有好茶,更有美女。
“少俠,還有什麼需要呢?”一位風情萬種的少婦問道。
少婦不但是個美人,而且保養得很好,若果不是十年前她已經在這裏開茶棧,不然沒人相信她已經3十多歲,怎麼看都像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住在這裏的人都叫他雲二娘,因為她說姓雲,在家排名第二,所以叫雲二娘。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寡婦,據說她的丈夫已經死了。所以這裏生意興隆。
一盞好茶,一襲紫衣。
少俠緩緩喝了口茶,贊道:“好茶。”
雲二娘見識不少,所以一眼看出他一身淡紫色的外袍是很難染的色,只有出名的清德布紡一家有能力染出如此的顏色的,而那金絲捆邊的雪白武士服更是貴族的象徵,很明顯這小孩非富則貴。
雲二娘微笑道:“茶是好茶,也需要好的人來品,才知好與壞,少俠難得到來,試試我們的小茶好嗎?”她就像專業的從業員,拍下馬屁之餘不忘介紹自家的產品。
少俠笑呵呵道:“我現在才知這裏為什麼生意興隆。”
不等回應接着道:“雲二娘如此美貌配上口才,實在令人難以拒絕呀。”
雲二娘不屑的想小屁孩也學人調戲女人?
更加確定他是某大族的人,臉上笑容卻更加燦爛道:“少俠真會說笑,奴家已經人老珠黃,那是美女,少俠還有什麼需要嗎,如果沒有奴家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只是眉間的得意卻是出賣了她。
少俠淡淡道:“聽道上的朋友說雲二娘這裏有情報販賣,不知是否?”
雲二娘不笑了。
她恭敬道:“這裏人多吵雜,請少俠進廂房品茶好嗎?”
跟隨雲二娘到遠離其他客房,轉到一暗門后道:“少俠下去就能找到賣買情報之人。”
此人正是遊歷的凌天南!為了得到最快的情報他來到江湖人都知曉的情報販賣的地方,巨鯤幫名下產業-越泉茶棧!
經過暗門后卻不是想像中陰沉的通道,而是一間華貴的房間,牆身和外面略為不同,應該是特製隔音的,牆上還有一個小窗戶,旁邊放有茶几有着甜點和熱茶,凌天南坐下后,房內的一個小窗出現一個人道:“少俠想買什麼情報?”
凌天南道:“黃山情報。”
沉思一會道:“紋銀1ooo兩。”
凌天南順手拿出3個金元寶,那人收下金元寶后,拿出一個捲軸就離開。
凌天南拿起捲軸看到寫着,3天前優先到達的各路人馬組成先鋒探路,目前未歸,而四大閥現黃山上有‘絕世神兵’!已經派人出前往,各路人馬亦加向黃山前進。
凌天南心中冷哼一聲,我道門遺迹是那麼易入的嗎?
捲軸飛入旁邊的火盆上,漸漸在火炎中成為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