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姦夫淫婦

一行強盜夾着李慕、鍾玲二人行了數日到了冀州境內。(本章節由ＨＡＯ１２３-中文網-.Se會員手打)說來奇怪，夾着李慕的人總是被這孩子逃脫不說，且走不到幾里路便面色蒼白，渾身乏力。彷彿自己一身的勁力被人吸去一般。李四機警，最先發現了此事，心道：“真是邪門！按道理，以我等的體質，決不至於如此不濟，想起先前曾被這小子將自己撞倒一事，想來絕非偶然，這小孩得高人指點練過些功夫也未可知！”

趁着眾人休息，李四走到李慕跟前狠狠的道：“小鬼，你最好老老實實，不要在爺面前耍什麼花招，否則，哼哼……”

李慕一路被人夾着，吃盡了苦頭，心中煩惱正無處發泄，見李四找茬，大聲道：“老鬼，枉你活了這把年紀卻和我一個小孩兒計較，休也不休？我懂了，想必定是你無能，受了人家欺負，又不敢吭氣，才來拿小孩子出氣！”

“小子好膽，竟敢與我這般說話？”李四一雙賊眼瞪得溜圓，一巴掌向李慕扇去。

李慕一路上沒少挨打，這次他早有防備，身子一斜竟避了過去。李慕怒氣未消，心想長這麼大，在家中時只有老子欺負別人，卻哪曾受過這種委屈，於是撇足力氣揮拳向李四打去，以李慕身材，這拳推出，不偏不正剛好打在了李四那生兒育女的地方。這一拳命中，直疼得李四哇哇怪叫。

李慕見一拳得逞，心裏高興。忙退後數步，兩手插在腰間，學着李四的語氣道：“老鬼，你最好也少在爺面前耍花樣，有本事就同我大戰三百回合，要不，就趁早找輛車來，馱着爺和這位小姐，一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否則，嘿嘿……”和這幫強盜相處久了，李慕也學會了很多污言穢語，在大人看來，李慕此刻的樣子甚為滑稽，可在小丫頭鍾玲眼裏，看現在的李慕竟如大英雄一般，眼裏充滿了欽羨和崇拜。

李四臉氣得通紅，老子三十好幾，幾時想到會中了八歲小毛孩兒的招，還被他調戲了一翻，盛怒之下又欺身上來，道：“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老子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小命！”說著竟抄起一把鋼刀來。鍾玲見此大驚，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竟衝上前去擋在李慕前面，驚恐的望着李四：“你不準傷害俊龍哥，否則，否則—”小姑娘心急之下竟想不出自己要說些什麼，小臉一陣粉紅。眾人見狀大為感慨，平時一個柔弱不堪的小姑娘，沒想到竟有這等膽識和勇氣。李四呲牙一笑，“否則怎樣？”

“否則，你就先殺了我！”鍾玲說著話竟真的將眼睛一閉一動不動的擋在李慕前面。此語一出，眾人皆驚：小小年紀，竟能說出這般豪言壯語，試問自己這般大人也自愧不如。李慕鬼精，明知李四等人要將他與鍾玲送與“大賢良師”，絕不會在此時殺了自己，才敢那般放肆，可沒想到鍾玲竟然護着自己，連命都不要了，幼小的心靈也波濤洶湧。

就在此時，領頭大漢喊道：“李四，休要再為難兩個小孩兒，剛剛這小子說的也有些道理，等陣找輛車來馱着他們，兄弟們也省些力氣！”

李四忍痛衝著兩個小孩兒一裂嘴，呲牙道：“好一對姦夫淫婦！”說完持刀而去。

不久，強盜便在附近村落找了輛車和一口大櫃，為掩人耳目，將兩個小孩兒放進櫃裏推車趕路。

一路上兩個小孩兒吃了不少苦頭，李慕是男孩兒，體質又好，倒也沒所謂，只是苦了鍾玲，又加上剛才一幕驚嚇，此刻她面色蒼白，淚眼憐憐，雖是七歲年紀卻也楚楚動人。

其實，以李慕的心智，本有數次機會可以逃脫，可他卻捨不得丟下這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鐘玲妹子，一路上更是對她照顧有加。特別是剛才，鍾玲捨身救己，李慕此時雖不懂男女之事，但也下定決心定不可拋棄她。鍾玲低頭不語，過了片刻之後，抬起頭來，發現李慕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臉上頓生一抹紅雲，羞澀的道：“俊龍哥哥，你在看什麼？”

“鍾玲妹妹，你真俊，比我爹娘還有兩個哥哥都俊！跟我差不多”李慕笑嘻嘻的說道，眼睛還是一動不動的落在鍾玲的臉上。

鍾玲面色緋紅，心道：“這人是在誇我還是在誇自己啊？”又過了好一會，問道：“俊龍哥哥，剛才那人所說的姦夫淫婦是何意思啊？”

這一問還真把李慕給難住了，撓了撓頭道：“應該是說我們英雄了得吧！”

鍾玲眨眨眼睛，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差，否則，他們怎麼就不敢殺我們了呢？俊龍哥哥，那我們就一直做姦夫淫婦好不好，叫他們以後都不敢欺負咱們！”

李慕一拍胸脯，道：“好，我們就做姦夫淫婦！”

兩個小孩在一起，一會便將煩惱忘得一乾二淨，玩起了過家家，夫唱婦和的過起“日子”來。

又行數日，晚上，強盜選在林中休息。兩個小孩兒吃了些乾糧，便說要方便，眾人皆不以為然，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又怎能逃脫他們的掌心。吃了些東西便昏昏欲睡。李慕和鍾玲在附近一處灌木叢中蹲了下來。

過了一柱香功夫，仍不見李慕、鍾靈出來，李四大叫不好，竄進灌木林，卻哪裏還見兩個小孩兒的身影。眾強盜聞聲趕來，為首大漢道：“休要驚慌，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一炷香的功夫能跑多遠，況且數日來，這兩個小孩兒也無逃跑之意，準時跑到哪裏玩了，小孩子肚子餓得快，想必不久便會自動回來！”眾人聽后都覺言之有理，只是李四卻大叫一聲：“糟了！”

李四面色難看，眼睛骨碌碌的轉個不停，向那為首大漢道：“大哥，若我所料不差，這次逃跑定時這小鬼早有預謀。前幾日，這小鬼數次從我等手中掙脫，卻不見逃走，非其不想逃，只因我們綁着那小丫頭，這幾日我們將他倆關在一起，這兩個小孩突然食量大增，分明是已經商量好逃走並備下了乾糧，只是我等均未注意。前兩日兩人裝作老實，皆因糧食所備不足，又沒有好地勢，更是想讓我等疏忽大意！”

眾人聞言大吃一驚，他們如何也想不到八歲孩童竟有如此心機。李四繼續道：“此處灌木茂密，且地勢複雜，大人雖難藏身，但對於兩個身高不足四尺的孩童，卻再好不過，如果讓他們逃到五里不到的山上，恐怕再尋就難上加難了！”

為首大漢大驚失色，道：“八歲孩童便能有如此心智，真是駭人聽聞，此子如他日長大成人—”大漢不敢再想，眾人更是聽得心驚膽顫。“快搜！”大漢眼睛一瞪，帶着兩股寒氣，隱隱覺得此子決不可留在世上，否則我等他日畢將皆命喪其手！

李四所言絲毫不差，李慕此刻正拉着鍾玲的小手在灌木叢狂奔，一口氣跑出數里，直到山腳下才停了下來。長長出了口氣。此時鐘玲已經上氣不接下氣，香汗淋漓。過了片刻，抬起頭來發覺李慕正眨着一雙大眼睛向自己嘻嘻笑着：“鍾玲妹妹，你的樣子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美人兒，我怎麼都看不夠！連你身上出的汗都帶着香味！”說著伸着鼻子在鍾靈面前深吸了口氣。鍾玲臉一紅，羞澀的低下頭，道：“俊龍哥，你說那你能帶我回家，是真的嗎？”

“當然，我們是姦夫淫婦嘛！明日我便帶你回家！”李慕笑嘻嘻的拍着胸脯道。

“俊龍哥，要是我們能回家，我就—我就讓你天天看！”鍾玲低着頭，滿臉紅霞，說到最後，聲音連自己都聽不到了！鍾玲此刻雖未懂男女之愛，但女孩子羞澀之情卻是與生俱來。看得李慕直流口水。

在山下歇了一會，李慕便帶着鍾玲向山上爬去，晚上，山中陰森可怕，好在李慕天生膽大，又經常隨父親上山打獵，所以不覺膽怯，只是鍾玲卻被各種動物古怪而可怕的叫聲嚇得緊緊的拉住李慕的胳膊，不知走了多久，兩個小孩終於疲憊不堪坐在一顆大樹下偎依着睡著了。

旭日東升，伴着樹林裏的鳥語花香兩個孩童蘇醒過來，順着陽光，李慕發現兩人的衣裳此時早已被樹枝刮成一條條，甚至身上還帶些血漬。想起昨晚之事，李慕警覺的爬在岩石上向山下望去，發現李四等十幾個強盜正在山下搜索，並不斷喊着他們的名字。李慕拉着鍾玲的手奔跑着下了山一路向西跑去。

“俊龍哥，我們好像走錯了方向了！”跑着跑着，鍾玲拉住李慕的手想起了什麼。

李慕嘿嘿一笑，故作驚訝道：“好妹妹，你是如何得知的？”

“娘曾對我說太陽是從東邊升起的，我們家在東邊，我們應該向日出的方向走！”

“妹妹真聰明，不過眼下你要跟着哥哥走，哥哥先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鍾玲想了想終於點頭，“恩！”也沒問為什麼便跟着李慕向西跑去。

且說李四等人，此時正一路向山上搜尋。為首大漢道：“李四，你先帶幾個兄弟先翻過山去，一路向東尋找，我猜這兩個小孩兒逃跑后必一路向東取巨野方向回家。”

李四眼珠一轉，道：“大哥高明，想那兩個小孩不認識路，就是再聰明也不會舍近而求遠，我們這一路走來幾百里都荒無人煙，就算是他們帶了糧食也不夠幾天的路程，想那兩個小傢伙終是逃不掉的。”李四淫笑了幾聲便帶着兄弟翻山向東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