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離別在須臾
話當日，袁冰在李慕的陪伴下，在翠湖邊草叢裏度過了自己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刻。李將軍一桿霸王槍可謂剛柔並濟，出神入化，將水滸四俠客史進、林沖、宋江、阮小二的全般武藝成功演義了十八次。
當然，其中有十七次是李將軍在幻想中獨自完成的，主要是因為“一槍見血”之後，袁冰早已痛不欲生，柔弱的身體根本沒辦法承受李慕強悍的攻擊，不住的在他懷裏顫抖，臉色刷白，牙齒幾乎要將櫻唇咬破，心疼得李將軍哪還敢在繼續下去，無奈之下只能靠着自己勤勞的雙手完成了後面的步驟。
“哥，我是不不是很沒用！”袁冰蜷縮在李慕懷中淚眼連連道。
看着袁冰一臉愧疚的樣子，李慕心中一熱，這丫頭真是傻的可愛，自己都疼成這樣了，竟然還惦記着我，光是這份情意，就能感動得老子雄起一千次了。
“冰兒，這不關你的事，你‘做’得已經很好了，所謂‘洞’不琢，不成器，就好比穿新鞋，剛穿時難免有些擠腳，可習慣就好了，其實哥也一直為長了這麼碩大的東西而苦惱不已，連內褲都比別人的費些！回頭我跟華師兄要點減肥的葯抹在上面，你就不會這麼疼了。”
“呸，壞死了你！”袁冰不知道他哪學來的這麼多歪理邪，這麼讓人難堪的話在他嘴裏出就好像吃家常便飯一樣，連眼都不眨一下。她心如鹿撞，面紅似火，撫媚叫了聲“哥——”便如同一隻溫順的小兔子鑽進李慕懷裏不言語了。
感受着冰兒的體溫，李慕真想梅開二度、三度、四五度，可一想起她剛剛的痛苦樣，只好放棄了這想法，聖人得好：嘴小吃不了大棒槌，心急喝不了熱豆漿，老子忍！能屈能伸方不失男兒本色嘛！正經道：“冰兒，天色不早了，不如我抱你回去吧，否則仙子會擔心的！”
袁冰聽李慕提起師傅，心中不禁一陣失落，如今最讓師傅擔心的事情都生了，自己還有何面目再去見她，袁冰咬了咬嘴唇，望着蒼茫的夜空道：“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兒靜靜！”
“這怎麼行呢？這裏荒無人煙的，萬一遇到了壞人怎麼般？”李慕當然不捨得把袁冰一個人留在這裏。
“這天底下還有比你更壞的人嗎？”袁冰眼淚汪汪的望着他，表情是那樣的無助，彷彿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兒。
這話竟讓李慕一時無言以對了，自己先偷了人家的心，又偷了人家的身，要壞那真是壞透了，可試問天下哪個正常的男人沒幹過這種事情，老子要是壞人，那天底下豈不是沒好人了！
“哎呀——”李慕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袁冰忽然撲到他的肩上狠狠咬了下去，疼得李慕豆粒大的汗珠只往下掉。
“哥，疼嗎？”袁冰的嘴角邊還帶着些血漬，幽幽的望着他道。
俠女就是俠女，下嘴比老子下腿還狠，李慕抹了抹汗珠，呲牙咧嘴道：“不疼！一點都不疼！”
袁冰忽然破涕為笑：“哥，你慌話的樣子真的好傻！”
李慕苦笑道：“原來被你看出來了，看來我真的不適合謊，其實哥真的很疼，疼得連都不會話了，哥皮糙肉厚的，剛才沒有擱着你的牙吧，來張嘴讓哥瞧瞧！”
“壞死了你！”袁冰溫柔的笑道，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滴落下來，忽然緊緊抱住李慕的身體道：“哥，我要你永遠都記住這疼，這牙印是我留給你的，你永遠要記着！”
這丫頭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冰兒——”，他話沒完，忽覺眼前一黑，竟被人點了昏睡**。
袁冰返抱住李慕的身體，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哥，原諒我不辭而別，若非如此，我真的沒辦法離開你！”
…………
當李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覺自己正躺在木屋裏，仙子與典韋站在身邊，卻獨不見袁冰，“冰兒，冰兒！”李慕大聲叫道。
“不用叫了，她已經走了！”仙子冷冷的望着他，那樣子恨不得將他的大棒槌當蘿蔔啃了，“這是她留給你的！”完將一塊方帕丟在他身上轉身而去。
走了？冰兒走了？李慕忽然覺自己的心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他忽然想起昨晚袁冰古里古怪的話，這丫頭怎麼這麼傻啊，豈不知這世間最難捨的就是個情字，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這又何必呢？李慕極力控制眼淚不落下來，心卻在一陣陣的抽搐。
“師傅，這手帕上的鴨子真好看！”典韋出神的望着李慕手中的絹帕道。
鴨子？能把鴛鴦看成鴨子，老子這徒弟真太有才了。李慕哭笑不得，看着這一針一線細細縫製的鴛鴦帕，他心中滿是袁冰的樣子，“典韋，我是怎麼回到這兒的，你師娘去了哪裏？”
典韋瓮聲瓮氣道：“是師娘把你送回來的，不過她把你送到門口就走了，師奶奶去追她也沒追上，還你們這是作孽，師傅，啥是作孽啊？”
“作孽就就是把剛做好的豆漿送給和你一起的女子！”李慕隨口道。
“俺明白了，師傅一定是你把剛做的豆漿給了師娘，師奶奶沒吃着，才不高興！俺一直以為只有俺這樣的才會嘴饞，沒想到師奶奶這樣神仙般的人兒竟然也是個饞貓，不就是碗豆漿嘛，跟俺不就行了！”典韋一本正經道。
無敵了，要是被仙子聽了典韋這話，還不氣得吐血，李慕搖頭苦笑，“徒弟，你幫師傅收拾行禮吧，師傅也要走了！”也許是睹物思人吧，李慕現這地方沒了袁冰，他竟然一刻也不願再呆下去。
“師傅，你這一走，啥時候才回來看俺啊！”典韋不舍道。
李慕嘆了口氣：“等師傅忙完了洛陽的事便回來看你！對了，要是你師娘哪天回來，你告訴她師傅在等她！”
晌午十分，李慕胡亂吃了點東西，背上包裹，一聲不響的下山了，自始至終，仙子都沒再出現一次，連道別都省了。當他再次走過昨晚的湖邊時，忽然聽到山邊傳來裊裊的歌聲：
良時不再至，離別在須臾。屏立青山側，執手翠湖邊。
仰視浮雲馳，奄忽互相逾。風波一失所，各在天一隅。
長當從此別，且復立斯須。欲因晨風，送君以賤軀。
歌聲凄凄娓娓，飽含着無盡的情意和離別時的難捨難分，“冰兒！”李慕聽出這是袁冰的聲音，他急急向山邊望去，卻見一個孤零零的人影立於山頭，如同天邊的孤雁。李慕忽然覺嗓子裏好像有什麼堵住了，眼睛濕潤起來，“冰兒，冰兒！”李慕大叫着，丟掉包裹，撒腿向那座山頭奔去。
李慕此時的凌波微步已有小成，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登上了那山頭，可他見到的確是空空如也，伊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在她站立的巨石上，留下了一片剛剛撒過的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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