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死的人是麒麟的北堂,根據機密情報顯示,麒麟似乎也早有意將他處決。”負責情報的“涓”遞出一份資料。“傳聞新的麒麟王要上任,所以會大肆整頓整個‘四方’,淘汰不成材的領導人。”

四方即為東方、西門、南宮、北堂,是麒麟主要的四個支派,另外尚有東邪、西毒、南帝、北丐。

“反正北堂只是一個首領的位責,他們隨時可以找到替代的人,多死一個敗類就多一份和平。”夏侯禧祺邊吃着涓做的三明治邊說,“涓,我娶你回家當老婆好不好?”

她是個不折不扣、宇宙無敵的超級懶惰鬼,最大的心愿是娶個會煮飯的女人回家喂她的肚子。

也難怪到現在都還乏人問津了。

“要看夏侯先生答不答應。”涓臨危不亂地回答。

“祺,你不是已經見到你的偶像嗎?”侯孟極單手撐住下巴取笑道:“他或許可以代替涓入地獄。”

大家都知道她所干下的糗事了,因為是糗事,於是大家也就更理所當然地取笑她。

“上一個這麼說的人現在正在住院,你想不想試試呀?”夏侯禧祺喀啦喀啦地扳動着手指威脅道。

“你也真沒良心,軍尊對你不錯呢!”侯孟極將左手肘靠上椅背,以斜眼睬她,意有所指。

因為焰十三盟樹敵太多的緣故,以至於夏侯家的雙胞胎不時會成為狙擊的對象。

前陣子夏侯觀月遭人襲擊,夏侯禧祺因為要報一箭之仇所以沒有出手幫忙,她以為軍尊一個人能夠應付得來,沒想到由於她的判斷錯誤,讓他受了重傷,等到她趕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沒有人責怪她,但她仍舊很自負,因為她並沒有盡到她該盡的責任。

“我相信那件事軍尊會比較想自己來。”夏侯禧祺避重就輕地說,她比誰都明白軍尊所愛的人是誰,可惜對方的眼裏現在並沒有他。

唉!也真是難為他了

“你好像並不是很希望見到軒轅靳?”涓淡淡地微笑着,矇著紫色面紗的她有一種神秘的美感。她當然也明白軍尊的用意為何。

“不知道,我只覺得很生氣。”夏侯禧祺三兩下就把東西給吃得精光,“夢中的人物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你眼前,而且還那麼完美,總覺得是距離拉遠了,而不是靠近。”

因為寫小說的緣故,夏侯禧祺除了收集軒轅靳的相關資料之外,還對他的思考及行為模式下了一番工夫,分析研究他的個性,可稱之為“軒轅通”。

她希望他一輩子都只活在她的幻想中。當他只是個旁人口中的傳奇時,她可以獨佔他,明白他的一舉一動,了解他的所有行動及想法;可是當他變成真實的人時,他似乎就變得遙不可及,而且陌生,不像是她所研究出來的軒轅靳。

她有些生軍尊的氣,因為他打碎了她的夢,但見都見到了,又不能讓時光倒流,再生他的氣也是枉然。

“祺,這麼女性的心情真不像你會說的話!”侯孟極閑閑地說,自然是很欠揍地挨了一拳。

“別玩了!”涓有些無奈地開口。這兩個人一見面就鬥嘴,真像是小朋友。“祺,你有任務。”她揚揚手中的傳真。

“該不會又有什麼陷阱了吧!”夏侯禧祺可憐兮兮的扯扯她的衣袖,“我可以相信你對不對?”

“這是夏侯先生親自下的命令。”涓簡單地道。

至於是否會有什麼“萬一”,他們就不知道了,他們雖然都把祺當小妹妹來疼,只是有戲當看還是直須看。

“我接。”夏侯禧祺從她的手中接過傳真,她是不可能推卻夏侯震的命令。“什麼時候要執行?”

“兩個禮拜后。”涓也不廢話,“但是,祺,撐不住時不準勉強,發訊告訴我們,我們會去支援的。”

“唷,什麼任務這麼刺激呀!”她閑散地問,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資料后,一雙眼兒倏地瞪得老大。

“冥界。”侯孟極幽幽地出聲。

冥界,是南美洲某監獄的別稱,地點位於阿根廷,美其名因着裏頭太黑暗的緣故,才有了冥界之稱,然而實際上裏面集販毒、賣淫於一窩,和外界的幫派沒有兩樣。

只要能夠定期向典獄長納貢,作姦犯科就隨你去搞,沒人會來干涉;要是碰上典獄長高興的數目字,就能早點重見天日。

進到裏面的弱小份子只有被強者吞吃的份,再不然就是與他們同化為惡魔,否則有心向善的乖寶寶是無法生存的。

傳聞冥界是麒麟中南宮的勢力範圍,潛入的目的,乃在證實並消滅麒麟的權勢……

夏侯禧祺在“月咖啡館”內看着組織給她的資料,微微地蹙起了秀眉。

她一個女人進到如養着毒物猛獸的男人世界裏未免太危險了點,再加上那所監獄位在地勢複雜的深山中,和外界惟一的聯絡工具就只有直升機,簡直像個與世隔絕的人間地獄,她很難明白為什麼夏侯震會不給她援手的要她自己行動?

“有任務?”咖啡館的女主人漾出一抹溫柔似水的招牌微笑。

“不可能的任務!”夏侯禧祺仰頭輕嘆。也罷!反正她生性偏好有挑戰性的工作,或許正是如此,夏侯震才會要她出馬吧。“還有兩個禮拜,我得再交一本稿子出去。”搞不好是最後一本了,一定要把它寫成曠世名作!

既然要寫今生今世的最後一本,那她該寫些什麼好呢?

夏侯禧祺抱着她新買的筆記型電腦“藍山咖啡”發著呆,腦海中突地浮現軒轅靳離去前那句意味不明的話,“我知道你的秘密。”

奇怪,她有啥秘密呀?害她一旦憶起他那有些曖昧的說詞,臉兒就熱熱的。到底是她的思想太齷齪,還是他的表達方式有問題?

軒轅靳怎麼會有這些舉動嘛!根本不可能。

嗯……偶像果然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幻滅的下場就是得認清現實。

不過,她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她曾經被偶像給抱在懷裏耶!

可是……她半側的抬着頭欲回想當時的感覺,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啥也想不起來,令人扼腕呀!

大概是因為當時沒了眼鏡,又加上有四伏的危機,所以她只能專註在這些事情上,而無法分神細想他。

只有這種可能了,不然被偶像抱住這麼幸福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一點感覺也記不起來?不會的!

夏侯禧祺又發獃好一陣子,才把電腦開機。

她想,她找到題材了。

“對了,怎麼沒看見曉笄?”打稿打到一半,夏侯禧祺忽然想起地問。

“她請假。”咖啡館的女主人只是簡單的一語帶過。

“唷!真難得!她向來以來月咖啡館打工為人生一大樂事,該不會又要處理哈怪事吧,”夏侯禧祺嘲弄地說。

她向來以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為樂,這麼做雖然很沒有同胞愛,但楊曉笄碰上的怪事真是令她想不幸災樂禍都很難。

“你的事呢?”咖啡館的女主人淡雅地微笑着。

“我的事……”夏侯禧祺這才想起軍尊因為保護夏侯觀月而受傷住院的事,“啊!我該去看看軍尊了,改天再來找你。”

從醫院出來后,夏侯禧祺騎着摩托車,沿着明水路往河堤的方向騎去。

暈黃的路燈一盞盞地向後飛去,像是一場瑰麗的夢境,而她在夢裏散步。

驀地,身後傳來嘈雜的聲響,接着成群的機車打她的身旁呼嘯而過,疾駛而去,頗具規模地像是訓練有素的小兵,破壞了她在夢裏散步的興緻。

據說麒麟的西門最擅長的,正是摩托車的擺陣,若這只是普通的飆車族倒也還好,要是西門的人,那極有可能是動用某種私刑。

在麒麟這個組織里,最不缺的就是私刑;他們甚至為了私刑,還設立了一個名為“奪魂使者”的懲戒小組,專門對各支兵馬頭目進行私刑。

夏侯禧祺因着職業病,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就算不是為了焰十三盟的關係,也是因為寫作的緣故。她仗着自己是個練家子,才會這樣不知死活,相信不會有哪個小說家像她這麼不要命的。

包括她的兩個惡女朋友在內。

只是她沒察覺到,有另一輛機車也悄悄地尾隨而來。

車陣在內湖的一個人煙稀少的地區聚集,夏侯禧祺這才發現,他們是為了把一名女孩逼到這裏,一路上才會不斷地變換車陣隊形。

夏侯禧祺不動聲色地把車子騎近車陣的中心,想看清楚所發生的事情。

“我說過你跑不了的,小寶貝,乖乖跟我回去吧!”一輛哈雷騎進車陣的中心,靠近女孩的摩托車。

“我不要!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成為你的人?”女孩直截了當地陳述着,連說話的語調都令人着迷。

“你會愛上我的,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西門露出因吸煙過度而顯污黃的牙齒。

看來有點困難,因為這傢伙連夏侯禧祺看了都倒胃口,相信大概也很難有女人會喜歡吧!看來痞痞臟臟又下流的男人,若他是麒麟的西門,她還真替他們感到難過,簡直破壞他們的形象!

“可以,你去整容再說!”女孩不怕死的發表聲明。

夏侯禧祺真想鼓掌叫好,但是這番話卻氣煞了西門。

“臭丫頭,你找死!今天就算是用強的,老子也會帶走你的。”西門隨即一聲令下,“把她帶走。”

“慢着,你還得問過我同不同意呢!”夏侯禧祺穿出車陣中,把車子騎近女孩的摩托車。

夏侯禧祺琥珀色的眼睛像是刻工上好的寶石,映着月色反射出耀眼奪目的光芒;長長的黑髮在身後飛舞着,如同神秘而迷人的夜之精靈,使人移不開目光。

西門愣了一下,旋即開口,“你是誰?”他性好收集美女,怎麼會漏了這一個?

“我就是人稱暗夜魅影的……”

“夏侯禧祺?”夏侯禧祺的話尚未了,西門已經暴吼出聲。

他媽的!他的人怎麼會沒有注意到有外人侵入呢?

“不錯嘛!還有點常識,不是只會騎女人而已。”夏侯禧祺涼涼地說。

“哼!別以為你能在這裏來去自如,今天老子若不把你編進收藏品里,老子就把‘西門’這個頭銜給拆了!”

“呵呵呵!我等着收你的頭銜,‘西門慶’先生!”夏侯禧祺臨危不亂,微笑足以顛倒眾生。

車陣開始移動,就在這個時候,她看準目標,把油門催到底,一翻身從車上躍起,幾個空中翻滾后,把女孩從車中救起。

正當眾人都來不及反應之際,兩輛無車主的摩托車相撞,產生了劇烈的爆炸,震倒幾排摩托車車陣。

“我的車!”女孩大叫。

夏侯禧祺因要護着她而以右臂着地,兩個女人翻滾至草叢中。

“你幹什麼要雞婆呀!”女孩一起身就破口大罵,“你看你乾的好事,現在我的機車壞了,你要拿什麼來賠?”

“不知好歹的傢伙,我救了你耶!你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夏侯禧祺忍不住也破口大罵。

“又沒人要你救,是你自己雞婆!”女孩辛辣地回嘴。

“哼!說得好。”夏侯禧祺冷哼一聲,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右臂產生劇痛,使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這位小姐說得沒錯,你的確太多事了。”一陣悅耳優雅的男聲出現在草叢中。

夏侯禧祺反射性地拿出袖珍手槍對着來人,入眼的卻是一雙令她難以忘懷的銀色眼睛。

“你……”夏侯禧祺睜着琥珀大眼,一時之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兩次都受到你如此熱情的感謝,還真有點吃不消。”軒轅靳微笑,輕鬆地替她做了一些急救處理后將她抱起。

“哇!帥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要是沒有你,艾咪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人好可怕!”女孩在看見軒轅靳后,楚楚可憐地說。

“搞清楚,你的命是我救的!”夏侯禧祺沒好氣地道。這女人還真現實!

“一個傷患怎麼救人?”沒想到她態度可冷淡了。

夏侯禧祺懶得跟這種見色忘義的女人說話。他們說得對,是她太多事,不該奉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理念。她合上了眼,打算把自己當成死人。

軒轅斬將夏侯禧祺放在駕駛座旁的座位上,再坐進車中。

就在艾咪也很自動自發地跟着要上車時,他反手制止她的動作,優雅地微笑道:“你不是不需要人救?”

“啊!我……”艾咪愣住了。

這個男人俊美高貴的笑容下隱隱藏着說不出來的邪惡詭魅,卻令人着迷。

趁着她被迷得暈頭轉向,無法回神之際,銀色的積架如旋風般離開。

“啊!”見自己被拋下,艾咪氣惱地跺跺腳,“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她對空起誓。

“左手能用嗎?”微風一般的聲音吹入夏侯禧祺的耳中,有着奇異的溫暖。

“使槍不是問題,我兩手都能射擊。”夏侯禧祺淡淡地說。

人生有太多的意外,只要短短的一瞬間就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尤其是她這種時常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更能深切的體會。

為了應付這些意外,夏侯禧祺訓練自己至少要會左右開弓,因為很難說她下一秒鐘會不會斷手缺腳的。

“但我不想弄髒你的手。”軒轅靳優雅的微笑中有着冷冽的肅殺之氣。

他轉動方向盤,在摩托車車陣聚集前,低頭對夏侯禧祺道:“抓緊。”

“你想……”夏侯禧祺馬上明白他話中之意。

“破車陣。”他簡單地說完,猛地竄入車陣中,不少輛機車因猝不及防而倒地。

接下來他以輕巧利落的轉彎甩開一輛最靠近他們的機車,使那輛機車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向飛了出去,正好撞上不及走避的西門,兩部車因相撞而起火燃燒。

“西門少主!”群龍無首的機車騎士失聲驚叫。

軒轅靳的薄唇抿起一個陰冷的笑紋,轉動方向盤趁混亂之際離開現場。

“人逃了,快追!”不知道是誰突然出聲道。

“不用追了。”西門的軍師制止他們的行動,“我們動不了他。”

“咦?”一群人全露出困惑的表情。

軍師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軒轅靳沒有必要替夏侯禧祺收拾爛攤子,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把那個不知感恩的女孩丟下,她根本沒理由反對。

不過她相信,那個厚臉皮的女孩就算沒被他們載着落跑也會過得很好。

軒轅靳將車駛進十分不起眼的住宅區,來到他的住處。

“這是哪裏?”夏侯禧祺不解地問。

“你需要被照顧。”軒轅靳淡淡地回答。

“我……”她有些詫異地看着他。

“我有醫生執照。”軒轅靳笑着抱起她,往公寓的二樓走去。

“我自己可以走。”夏侯禧祺不是沒被人這樣抱過,但是只有他會令她全身不自在。

只因為他是她的偶像嗎?可是傳聞軒轅靳是品行高潔的奇男子,向來少近女色,為什麼會抱她抱得如此理所當然?

她不能明白,眼前的男人不像是她所知道的軒轅靳,而是個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這次眼睛看得見了?”他邪邪地牽起嘴角。

“我眼睛本來就……”她才講到一半,猛然憶起那天的事,“你說知道我的秘密……就是指這個!”

他只是神秘優雅地微笑,並沒有回答。

他把她抱進屋裏放在沙發上,轉身尋找醫藥箱。

這個男人從初次見面起,就令她迷惑不已;他和她心目中的軒轅靳真的不大一樣。

她沒想過軒轅靳會住這麼普通的房子,也沒想過他會有令人着迷的嗓音,還有俊美斯文、優雅飄逸的外表……

“你的右臂一定骨折了,過來照個X光。”軒轅靳的聲音忽然從耳邊傳來。

“X光?”夏侯禧祺揚起好看的秀眉,“這是公寓還是醫院?”

“你認為呢?”他把問題丟回給她。

“這是你住的地方,我哪會知道?”

她被他抱進一間暗房裏,為她調整一下手的位置后,他按下開關。

“你常常把病人帶回來?”

她會這麼問純粹只是出於一個衝動的念頭,特務通常應該都是居無定所,一旦在什麼地方落腳,通常都會遭受危險。

所以她想,這些東西軒轅靳應該也有覺悟隨時要拋棄才是。

如果這些儀器隨時都可以拋棄,那麼又有什麼東西會是他想放在身邊好好珍惜的呢?夏侯禧祺想着想着,突然有些失神。

“果然,你的手傷得不輕,有些微骨折的現象。”看了看片子后,這才轉頭問她,“你剛才說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你惟一帶回來過的女人。”夏侯禧祺回過神,甜甜地微笑裝可愛。

軒轅靳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你希望答案是什麼?”他呵呵冷笑。

“沒有什麼希望,只是想問。”她聳聳肩,“你救了我,我該怎麼報答你?以身相許收不收?”她說得似真似假,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想也不想地說出這句話。

軒轅靳以深不可測的目光望着她,“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也回答得似真似假,就連笑容也是高深莫測的。

是他的言詞,還是因為他的笑容?令原本只是抱着說笑心態的夏侯禧祺突然覺得身體一陣發熱,熱得毫無道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輕輕地說,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像是嚴肅地在承諾什麼似的,只能被那雙詭魅惑人的銀眸吸引,不能自已。

近看才發現,軒轅靳有着難以言喻的邪魅氣息,他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卻又多了股她說不出來的味道,他的一切都吸引着她的視線,但又隱隱地令她感到危險和不安。

她是特務,出生入死不下數十次,從來沒有過像現在一樣的不安全感,很新鮮的經歷,這就是人人口中的愛情嗎?若是,也來得太早、太快了些。

在她的人生計劃中,並沒有包括愛情,她凡事都以夏侯家為第一優先,很少想過關於自己的事。

她以為她是很理智的,怎麼會這麼突然地愛上一個人?這會不會是盲目崇拜偶像的後遺症?

“好!我收下了。”軒轅靳緩慢地說,薄唇勾起一個慵懶清淡的弧度。

他們彷彿交換了一個連他們本身都沒有察覺到的誓言,就在這個詭譎曖昧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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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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