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錢瑤光在同一時刻，也在晨曦照耀中睜開雙眼。
“啊！天亮了！”她打了個呵欠，正要坐起身的時候，昨夜的記憶再一次地回到她的腦海中。
對了，她昨天是要去看那個世紀大瘟神的，但是她在路上遇見了北斗哥，結果……
“小瑤心頭肉，你醒了嗎？”錢老太太笑嘻嘻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早安！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錢瑤光飛快地換上制服，想趕在上課之前到醫院去看孟樞。
“小瑤，我們已經幫你請好假，從現在起，你不用再擔心會受到騷擾。”錢老太太心疼地摸着錢瑤光的臉。“啊？什麼騷擾？”錢瑤光聽得莫名其妙，她何時被人騷擾來着？
“不用因為怕我們擔心就一個人悶着，要是你受到委屈，奶奶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嗯。”發生什麼事了？
“所以那個騷擾你的小雜種不會再來傷害你，你不必擔心了。”
“小雜種？”孟樞嗎？為什麼會和他扯上關係？
“我們會把你照顧得安穩妥當，你就安心地待在家裏等着當新娘吧。”
“新娘？！”錢瑤光跳起來怪叫。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奶奶明白你心裏是喜歡北斗的，這事兒奶奶就替你做主了。”
“做主？”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睡一覺起來天地都變了顏色？
“你就安心地再睡一會兒吧，奶奶去叫北斗來看看你，你們小兩口順道商量看看哪時要去試穿禮服。”
“禮服？”錢瑤光驚叫一聲，擋住錢老太太的去路，“等一下！奶奶，您剛才一直在說的是……”
“小瑤，你不好意思是嗎？還是嫌北斗那孩子還沒跟你求婚？”
“求婚？”這兩個字猶如一棒把她打入地獄。
“呵呵呵……瞧我這記性，我都忽略了小女孩是很在意這些的，你等等，我去叫北斗過來。”
“慢着！奶奶，我不要嫁給北斗哥呀！”
錢老太太停下腳步看着錢瑤光，表情空白得叫人害怕。
“我要說的是，我不喜歡他。”錢瑤光以為錢老太太沒聽懂她話中之意，再認真不過地加以說明，“如果我要結婚，對象不會是他。”
那麼會是誰？錢瑤光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張狂傲惡霸的臉孔。
錢老太太看出她一瞬間的恍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小瑤，我們都是自家人，你就不用再害臊了。”“奶奶！”錢瑤光回過神來，着急地低叫，“我是真的不喜歡北斗哥！”
“找我嗎？”錢北斗正好由長廊的另一頭走來，他也是要來看錢瑤光醒了沒。
“北斗哥？”錢瑤光驚訝地低呼。
“北斗，你來得正好，小瑤在怪你沒向她求婚呢！”錢老太太又堆起笑臉，越過錢瑤光走向錢北斗，“奶奶就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了。”
“奶奶，我不是……”錢瑤光的話還來不及說完，錢老太太的身影已遠去。
她想追上去，錢北斗卻擋在門口，不讓她離開。
“你昨天為什麼打昏我？還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錢瑤光蹙着秀眉，語氣已不再是平日的模樣。
“我不要求你原諒，但是，我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變成別人的。”錢北斗平靜地道。
“是嗎？你想怎麼樣都是你的事。”她提起書包，“我不想跟你說話了，我要去上學，再見！”
她還沒踏出門口，他的身子就擋至她面前，她甩去書包輕巧地趁他閃身要過，還是被他給攔住，“小瑤，我們都太清楚你的攻擊力不強，別白費心機了。”
“你是什麼意思？”錢瑤光生平第一次有了想發怒的衝動。
“我相信奶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小瑤，我要你屬於我，”錢北斗緩慢地漾起一抹笑容，“我要跟你結婚，完成奶奶的願望。”
“你瘋了！奶奶的願望是奶奶自己的事，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錢瑤光有些激動地道。
“可是奶奶的願望也是我的願望，我愛你，我想要你，我希望你屬於我，我不認為那是不對的，為了得到你，我願意與全世界的人為敵。”
“所以你自導自演，派你的人去攻擊孟樞，是不是？”錢瑤光突然話鋒一轉，“那天晚上攻擊我們的人是你的手下，對不對？”
錢北斗心頭一驚：“你為什麼……”
“招式！他們用的招式和你的一模一樣。”因為錢北斗是錢家惟一跟他們拜不同師父的人，所以武術招式的分野很清楚。
錢瑤光想起了梅冠琪，還有他們在校園中遭受到的攻擊。
難道北斗哥跟他們是一夥的？那他們最主要攻擊的人應該不是她，而是……
孟樞！
孟樞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四處樹敵？他不只是個尋常的富家公子哥兒嗎？
“不愧是令我神魂顛倒的女人，”錢北斗微笑了起來，“沒錯，那些人都是我的人。”
“可是我不喜歡你，不想嫁給你，我只是把你當成哥哥般尊敬而已。”錢瑤光說，“結束這場鬧劇吧！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尊敬你的。”
“小瑤，你真殘忍，你以為把我當哥哥是很了不起的施捨嗎？”錢北斗搖頭苦笑。
“我沒有……”錢瑤光覺得他笑得有點詭異。
“不，我不會收手的，”他微笑地宣告，“奶奶說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下下個禮拜就會舉行婚禮。”
“什麼？”錢瑤光不可思議地叫道。開玩笑！她才十七歲，嫁什麼呀！
“我想這段期間，你就待在家中好好地準備吧。”錢北斗轉身要走。
“等等！我要去上學！”錢瑤光追到門口。
“婚禮過後自然會讓你去。”他回答得簡單扼要。
“你的意思是要軟禁我？”她生氣了！難道這群該死的傢伙不知道獎學金和全勤獎是她的命嗎？而且她還要去打工。
“我們只是要保護你，免於遭到危險。”他冷笑，“小瑤，我相信你對那個人只是一時的迷戀，過幾天你就會忘了他的。”
“如果我喜歡他又怎麼樣！”她最討厭這種不可理喻的事了。
他停下腳步來看着她，面無表情地道：“那他就得死。”
“北斗哥！”他是玩真的？
“你放心，我已經把結婚的消息告訴他了。”錢北斗勾起冷冷的笑意，“只要他敢來，錢家的人不會放過他的。”
說完他不再多作停留，大步地離開她的卧房。
可惡！奶奶到底在想什麼呀？她才十七歲就要她嫁人，開什麼玩笑，就算到了三十歲她也要以賺錢為第一目標，結什麼婚嘛！
不過，如果對象是孟樞呢？
察覺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地想到孟樞，錢瑤光馬上感到臉上一陣燥熱和不自在。甩甩頭，她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我得趕快通知他，叫他不要來。”
錢瑤光打開房門，猛然看見錢天璣站在門口：“小瑤，要上哪兒？”
“我要去上學！”錢瑤光兇巴巴地說，手中還抓着書包。
“小瑤，不是說好你只要安心地待在家裏當新娘子就好了嗎？”錢天璣笑容滿面地把她推回房間，“學校那邊三哥會替你擺平的。”
“那我去打工總可以了吧！”錢瑤光使出撒手鐧，拿出她的愛錢本色，“難不成你要補償我的損失嗎？”
“到時候北斗哥的不也就是你的嗎？”錢天璣的反應也很快。
“我不喜歡北斗哥！我只是把他當哥哥而已！”錢瑤光忍無可忍地大叫。
“好、好！”錢天璣笑嘻嘻地，一聽就知道十分沒有誠意，分明認定她只是在害羞，耍耍小女兒脾氣罷了。
“我懷疑你真的聽懂了？”錢瑤光無力地垂着肩膀，知道自己得伺機逃走。
但是，正如北斗哥說的，她是個戰鬥力極差的人，要怎麼逃出去而不驚動到她這群惡魔兄長，那可就傷腦筋了！
錢家密不透風的守備到下午時有了破洞。
“玄武，我來了，把小瑤還給我！”聲音洪亮的英文在錢家前院響起。
“棕毛小子，你總算來了！”向來囂張的錢天璣扳着手指頭，似乎非常期待和孟樞再戰一場，“我今天一定要替小瑤討回公道，我饒不了你這人面獸心的傢伙。”
其他人也在同時擺出備戰架式。
錢家的向心力很強，尤其所有的堂兄弟都十分崇拜錢北斗，錢七星和錢方位雖不至於說是崇拜，但也都很尊敬他，對他的話是絕對服從和相信。
錢北斗就是利用錢家的人對他的信任，來對孟樞進行攻擊。
“就算你是小瑤的堂哥，我也不容許你這樣污辱我。”孟樞的指間夾着迷你彈藥，威力不至於殺人，卻也能讓人重傷。
“少羅嗦！大爺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錢天璣動手劈向孟樞。
“我不和你斗，叫玄武出來！”孟樞向後跳了一步，避開他的攻擊。再怎麼說錢天璣也是小瑤的堂哥，他不想和小瑤的血親動手，“但若你是麒麟的人，情況就另當別論了。”
“少在那裏瘋言瘋語，看招！”錢天璣讓其他人團團圍住孟樞，不讓他離攻擊範圍太遠。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錢七星聽見玄武的名號時沉吟了一下，抬眸望向正把錢老太太攙扶出來的錢北斗。
“七星？為什麼你今天沒有去保護司徒少主？”錢北斗看見應該離開的人沒走，心中登時有着強烈的不安。
錢家因為受司徒家的恩，所以歷代以保護司徒家人為己任，錢七星通常七早八早就會至司徒家報到，沒有理由今天都日上三竿還在家裏。
“少主有私事要處理，我不方便在場。”錢七星倚在樑柱上，“奶奶，您怎麼出來了？”他很聰明地語鋒一轉。
“你們都先住手！”錢老太太直接對打成一團的人下命令。
“奶奶！”所有人都退到一旁去，臉上有着被打斷的不甘。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請讓我見小瑤。”孟樞難得有禮地說。他本來應該是教養良好的少爺，可是他不馴的個性讓他活像林間的野猴子。
但是為了錢瑤光，他甘願放下他的驕傲、不馴和自我，只因為這是她的家人，他同樣也尊重他們。
“請你回去吧！你不能見小瑤。”錢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的孟樞是多麼地喜歡自己的心肝寶貝。不知為何，她忽然明白孫女早上那一瞬間恍惚及跟說出的話不只是小女兒的矜持，還和眼前的男孩有着很大的關係。
“為什麼？”孟樞着急地向前，卻被眾人給擋住。
“因為小瑤已經名花有主了，請你對她死心吧。”錢老太太說。
“是小瑤自己的意思嗎？”孟樞問。
“當然是她的意思！”錢老太太龍頭拐杖一頓，不悅地道，“總而言之，你請回吧！否則我們就要不客氣了。”“我不會離開的！”孟樞神情堅決地道，“除非我親眼見到小瑤，如果她有半分不願意，我就會帶她離開。”“白痴！”錢七星暗自呻吟了一聲。奶奶就是不希望小瑤被別人搶走，才會要她嫁給北斗哥啊！
“你有本事就試試看！”錢老太太氣得拐杖又一頓，進入大廳，不再理睬他。
孟樞還來不及追上前去，錢天璣一行人就把他給攔了下來，實行他們的錢氏圍攻術。
錢七星揚起了唇角，打算離開。他沒興趣加入小孩子的戰場，這麼多人打一個的戰爭他也不想看下去。
“不要逼我和你翻臉。”錢北斗在他擦身而過時冷冷地丟下一句。
“我不喜歡渾水，尤其是自家人的。”錢七星算是回答了，走向後院。
因為錢家兄弟相信錢北斗指控孟樞是採花大盜的說詞，所以對孟樞再也沒有手下留情。
孟樞自圍攻中脫身，指着錢北斗：“你是玄武吧！真是孬種，要別人替你送死！”
“你這種小癟三根本不用北斗哥出馬！”錢天璣一掌劈過來。
“煩死了，滾一邊去！”孟樞一個反手，把錢天璣摔在地上，“下來！玄武！”
“你想早死，我就完成你的願望。”錢北斗躍下石階，揮拳擊向孟樞。
“北斗哥！”一群人想上前去。
“這裏交給我，去後院看好小瑤，別讓她過來。”錢北斗對其他人下令。
小瑤在後院！接收到這個訊息的孟樞直覺地就要追過去，但錢北斗趁其不備往他的傷處劈擊，將他打倒在地，一腳踩上他的肚子，讓他痛得悶哼了一聲。
“在這裏殺了你，我就不能當新郎了。”錢北斗稍再用了點力，只見孟樞的嘴邊流出血絲，並且還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十日散魂丹，你覺得如何？十天之後是我大喜的日子，而你在十天之後心碎而死。”
“你以為我會乖乖任你擺佈？”孟樞露出冷笑，雙腿在瞬間攀住錢北斗的腰身，用力扳倒他，自己則滾離了原地，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
“厲害！”錢北斗在地上雙腳一旋，將站不穩的他給掃倒在地，“我太清楚你的弱點在哪裏，你是贏不了我的。”
“我……我不會……認輸的……”孟樞又開始感到意識模糊，但錢北斗一腳踢上他的頭，只見他的後腦開始血流如注。
“我也不會！”錢北斗蹲下身來，將丹藥拿出，“所以，再見了，邪！”
“不好了、不好了！”錢天璣慌慌張張地跑出來，正好阻止了錢北斗的動作，“小瑤不見了！”
“什麼？”兩個男人同時錯愕地叫了出來。
“是真的，我剛剛到後院想跟開陽換班，卻沒看見小瑤，我和開陽都嚇到了！”錢天璣着急地道，“我們里裡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沒有看見她。”
錢北鬥狠狠地一握拳：“一定是七星！”他就知道七星會破壞他的計劃，該死的七星！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孟樞拚命讓自己站起來，從腰間掏出匕首。
“你想幹什麼？”錢天璣以為他要偷襲錢北斗，一個箭步擋在錢北斗的身前。
但孟樞卻用手緊緊地握住了刀刃，使自己的意識因疼痛而清醒。鮮紅的血順着刀鋒滴下，沾在水泥地上：“找小瑤……”他邊說邊拖着沉重的腳步往門口走去。
朱雀是女人，有可能是梅冠琪，那個女人會不會趁小瑤一個人時偷襲？他很擔心，他一定要把小瑤保護好才行。
“輪不到你去找吧？”錢天璣想衝上去攔住孟樞，卻不知為何腳步就是無法移動，視線停留在地上的紅色血跡。
“大哥，對不起！”錢開陽跑過來，怯怯地低首認罪。
錢北斗用力甩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向後摔去，丟下一句：“覺得抱歉就趕快出去找人！”他轉身離開了前院。
錢北斗覺得生氣，有着一種荒唐的戰敗感，就因為孟樞那種舉動。他也願意為小瑤那麼做的，但為什麼他就是覺得自己輸了呢？
而一直在大廳看着外頭的錢老太太，在看見孟樞的表現后，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錢七星：“你被收買了？這麼幫他？”
“我只是希望您能看看他的表現，其餘什麼也沒說。”錢七星推得一乾二淨，“何況我只是在盡孝道，幫奶奶留住小瑤。”
“胡扯！你這是在幫我把小瑤推出門！”錢老太太真的很難不難過，她的心肝寶貝就要是別人的了，嗚……“想想看，若是小瑤和別人私奔了，您豈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嗎？”錢七星說得輕描淡寫。
“我不想這麼說，但你真的是錢家最老奸巨猾的人，七星。”錢老太太看了錢七星一眼，“去告訴他們不用追了，讓小瑤自己回來吧！”
話說當孟樞在前院和人家戰得你死我活的時候，錢瑤光端着清涼可口的飲料遞給小哥錢開陽：“請你！”
“唷！小氣鬼也會請人喝飲料，你下毒了嗎？”要錢開陽相信沒鬼，很難。
錢瑤光二話不說地拿過飲料咕嚕咕嚕地喝下三分之一：“可以了吧？”
“沒想到你偶爾也會有良心。”錢開陽總算喝下那瓶飲料。
沒多久，錢開陽開始內急，想跑廁所，錢瑤光就利用這個時候偷溜。
天璣哥不好騙，玉衡哥太精明，所以她只能把主意打到小哥身上。
對不起了，小哥！
錢瑤光跑向圍牆，正準備翻牆出去時，有人看見了她。
錢瑤光錯愕地和來人睜眼相望，一隻腳卡在牆上，一隻還掛在牆邊，進退不得。
“七星哥，你那裏有什麼狀況嗎？”正要來到後院的錢天璣等人的聲音從桌上的通訊器中傳出。
錢七星看着錢瑤光佈滿驚駭的臉孔，閑適地一笑，轉過身去：“電池好像沒電了，我聽不清楚你的聲音。”然後把通訊器關掉，往大廳走去。
錢瑤光呆了兩秒，一回神便快速翻過牆，往樹林裏的小路而去。
她沒料到七星哥會放她走，所以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不過，出來是出來了，她要躲去哪兒呀？
現在大家都在學校里上課……嗚，她也好想上課喔！可是現在去學校一定會讓方位哥給抓回來，她才不要！
都是她那群腦筋短路的家人啦！居然軟禁她，壞了她的全勤紀錄！
再這樣一定會被抓回去的，他們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吧？要不要先躲去藍山老闆那裏？還是躲到誰家裏？
“小瑤……”突然，熟悉的呼喚在林間響起。
錢瑤光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見滿身是傷的孟樞，他正扶住大樹榦，朝她露出招牌傻笑：“終於……見到你了……”
好像有兩千年沒看見她了，看到她真高興。孟樞的眼睛連眨都不敢眨，貪婪地盯着錢瑤光看。
“你怎麼會被打成這樣？”錢瑤光趕緊跑到他身邊扶住他，卻聽見他的哀嚎，“你肋骨斷了？”
“那……那不重要……”孟樞因為見到她，所有的緊繃情緒全都舒緩了下來，虛弱地握住她的手，“小瑤……你……你真的……喜歡……玄武嗎？”
“誰是玄武？”她莫名其妙地問。不過隨即也明白了他問的是誰，“白痴！怎麼連你也在問這個！”真是氣死她了！
“喜不喜歡？”他執意要得到答案。
“喜歡的話就不會逃了！”還用問！真的是白痴！
“可……可是你要嫁他……”小瑤的懷裏好溫暖，他不行了，他好想睡。
“我沒有答應好不好？我有喜歡的人了啦！”對了，就是喜歡，因為喜歡才會因他歡喜因他憂，一日不見才會如隔三秋。
察覺到自己用了極肉麻的字眼，錢瑤光才明白，原來她也是想念他的。只是短短的幾天不見，居然就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難捱，心中時常惦記着他的一切，原來這就是戀愛。
好像，談個戀愛也不錯喔！
“小瑤……不要嫁……我喜歡你……”孟樞無意識地低喃着，“最喜歡……”
“我也……”錢瑤光還沒把話說完，就看見他昏倒了。
氣死她了！
難得她有告白的心情，是他自己錯過了。錢瑤光心底暗自下了決心，若是孟樞以後想聽她說“愛”，她一定要跟他收錢！
“王，玄武這次失敗了。”低沉的中性嗓音在空間中回蕩着，“需要對他施行懲戒行動嗎？”
“不必，他已經受到很好的懲治了。”俊美邪魅的年輕人呵呵笑着，“讓他離開吧！朱雀，我不需要一個失敗的廢物。”
“還有，屬下已經成功地混入聖伯納學園，現在正要往學生會進攻……”
“朱雀，你想做什麼不需跟我報告，就照你認為正確的去做就行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望着她的眼睛道，“還有，不要自稱屬下，我不愛聽，明白嗎？”
“是。”只要是為了王，她什麼事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