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屈膝坐在炕床上，滿心惶恐的雪千馡用被子緊緊地包裹住身軀。
無奈地搖頭，皇甫曜旭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滿是懼色的眸子。
她被他瞧得臉紅心跳，俏臉低垂，不敢與他四目相對。
他的雙腳好似有自我意識一般地走到她身邊，輕輕抬起她染上紅雲的小臉。
她本欲反抗，可是他的眼神卻讓她迷惑。
「閉上眼睛。」他低聲命令道，目光貪婪地看着她粉嫩誘人的紅唇。
彷佛被施了咒語似的，雖然很緊張，但她還是柔順的閉上雙眼。
皇甫曜旭拉下面罩，坐到床上，情難自禁地吻上她。
她嚇了好大一跳，想推開他，他卻掠奪得益發蠻橫。
她的唇就像沾了蜜糖一般，甜美得讓他無法放開。
當彼此都快無法呼吸時，他戀戀不捨地離開她，戴上面罩，再將氣喘吁吁的她擁入懷中，溫柔地輕撫着她的背。
依偎在他壯碩結實的胸膛里，不知是被嚇傻了，抑或是太過溫暖，她竟然一點反抗的意思也沒有。
見她如此柔順，他滿意地輕揚唇角，眸中盈滿寵溺。
就這麼安靜了一盞茶的時間后，她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被一個連名字都不曉得的男子抱住，嚇得驚聲尖叫。
拉下面罩，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叫喊。
她杏眸圓睜，嚇得花容失色。
「別再叫了，妳叫一次我就吻一次，明白嗎？」再次品嘗她誘人的甜蜜后，他戴上面罩，改用手捂住她的嘴。
除了乖乖聽話，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輕輕拿開放在她嘴上的大手，手指還不小心撫過她的唇瓣，讓她原本就已酡紅的容顏染上更多羞怯的色彩。
「妳臉紅的模樣真可愛。」皇甫曜旭輕挑地勾起她的下巴，以便將她看得更清楚。
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她感覺自己的心怦咚怦咚地跳個不停，胸口還湧現一種莫名的情愫，此刻的一切讓她亂了呼吸，也亂了思緒。
「馡馡，妳剛才看起來也挺享受的，咱們再吻一次可好？」他是很想吻她沒錯，但這次卻以逗她的成分居多。
她推開他，躲到床角戒慎恐懼地看着他。
「馡馡別怕，我只是說說，不會真的行動的，乖，快出來。」他知道她的膽子不大，但卻沒想到一句玩笑話就能把她嚇成這樣。
「不、不要，你是壞人，你、你快走，不然我……」要她自己送上門給他欺負，她看起來有這麼笨嗎？
「馡馡，妳再不出來，我要生氣啰！」就是因為很喜歡她，所以他才無法忍受她用害怕的目光看他。
「不要，你會欺負人家。」她鼓起勇氣反抗道。
「妳出來，我就保證今晚不再碰妳，要不然我可要更進一步地對妳做出春宮圖冊上的事啰。」他威脅道。
「嗚！家裏有妹妹和表妹給我惹麻煩，現在又有你這個莫名其妙的怪賊來欺負我，哇！我怎麼這麼倒霉？」她哭哭啼啼地爬到平時睡覺的位置。
「馡馡乖，別哭，只要妳聽話，我又怎麼捨得欺負妳呢？」他用手指輕柔地替她拭去淚水。
雪千馡再次被他蠱惑，小手不自覺地撫上他戴着面罩的臉。
皇甫曜旭握住她滑嫩白皙的柔荑，亟欲擁有她的念頭益發堅定。
「你明天還會來嗎？」她沒有考慮便脫口而出，還希冀他的答案是肯定的，至於為何她會這麼想，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我說不呢？」他試探性的問，因為他看得出她對他除了害怕之外，絕對還有其它的感覺。
她沒有說什麼，但俏臉上卻明顯地充滿失望。
「好了，時間不早了，妳該睡了。」她的反應讓他感到欣慰，他幾乎可以確定她也是喜歡他的。
「你要走了嗎？」不知為何，她竟然不想讓他走。
「妳要我留下？」只要她點頭，他絕對會答應。
「沒、沒有，那個……你剛才對我的丫鬟做了什麼？她們為什麼……」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要她開口留他下來似乎不太妥當。
「我方才說過了，我只是催眠了她們，不礙事的。」
「催眠？那是什麼，邪術嗎？」
「邪術？呵，或許吧，那是我三年前到關外時，有個與我投緣的部落長老傳授給我的。」那時他還差點成了該部落的駙馬爺。
「是嗎？我……」雪千馡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好了，睡吧，我也該走了。」他還有件重要的事得去處理。
她聞言乖順的躺下，讓他替她蓋上被子，然後看着他離去。
抱住被子，她閉上眼睛，想睡卻睡不着，他佔滿了她整個腦海，溫柔的、放肆的、可惡的……總之，全都是他。
皇甫曜旭則在離開雪府後，來到鄰縣的一家勾欄院，但他的目的並不是尋花問柳，而是來殺人的，殺一個無惡不作的奸商。
＊＊＊
冷風輕送，雪千馡若有所思地打着算盤。
「大小姐，您在想什麼呢？」芝兒放下剛泡好的蔘茶，關心問道。
「沒什麼。」她怎麼好意思說自己在想男人，很羞人的。
「真的嗎？」芝兒一臉不相信地看着她。
「當然是真的，芝兒，妳就別問了。」再問下去，她可就要露出馬腳了。
「是，大小姐說別問，芝兒就別問。」她身為下人，自然不能忤逆主子的話，可她還是覺得很好奇。
看了芝兒一眼后，雪千馡繼續處里帳目，還不時嘆氣，因為雪家雖然富有，可有千靈、珠珠這兩個闖禍精在，真是「錢」途堪慮啊。
「大小姐，府里這個月用了多少銀兩解決三小姐和表小姐闖的禍啊？」芝兒瞄了眼帳本后問。
「唉！這個月比上個月少了些，總共七萬五千兩。」上個月是七萬八千兩，再這麼下去，她們早晚要流落街頭。
「三小姐和表小姐真是的，也不懂事點，老是給大小姐您添麻煩。」芝兒忿忿不平地替她叫屈。
「唉，我看我八成是上輩子欠了她們的。」雪千馡合上帳本，端起蔘茶輕啜一口后嘆道。
芝兒很同情自己主子的處境，可是又無力改變另外兩位小姐愛闖禍的事實。
「梅兒呢？怎麼沒見到她，她跑哪兒去了？」再煩惱下去似乎也於事無補，雪千馡放下蔘茶問道。
「梅兒說要出府買點東西，馬上回來。」
「嗯，這兒沒妳的事了，先下去休息吧。」
當芝兒要離開書房時，梅兒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兩人險些撞成一團。
「梅兒，妳幹嘛跑得這麼急？撞鬼了不成？」芝兒沒好氣的罵道。
「對不住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梅兒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梅兒，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三妹和表妹又闖禍了？嚴不嚴重？二妹知道嗎？」雪千馡心急如焚地抓着梅兒的手。
「不是啦，是咱們府里有客人來，還是位公子，白總管正在招呼他。」方才經過大廳時，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公子真是俊得沒話說。
「客人？找誰的？二妹知道嗎？」雪千馡雖然身為當家，可家裏大小的事卻都是由雪千蔭在發號施令。
「二小姐一大早就出門了。」芝兒代梅兒回答。
「大小姐，二小姐不在，您是不是該出去見一見客人？」梅兒其實是想多看那位俊公子幾眼。
「他又不是來找我的。」除非有必要，否則她不習慣與外人接觸。
當梅兒又要出言慫恿雪千馡時，一名家丁走了進來。「大小姐，白總管請您到大廳一趟，有客人說要見您。」
「見我？」雪千馡一臉納悶，她幾乎足不出戶，除了生意上往來的客戶，根本不認識什麼人，究竟是誰要見她呢？
「是的，大小姐。」家丁肯定的點頭。
雪千馡面露猶豫，不曉得該不該去？
「大小姐，您如果不去的話，對客人是很不禮貌的，您是不是害怕，別怕，我和芝兒都會陪着您的。」梅兒知曉自己和那俊公子是不可能的，但看看總行吧。
「好吧，我去。」遲疑好半晌后，雪千馡決定到大廳去。
聞言，梅兒開心不已，芝兒則是皺起眉頭。
整理好儀容，覆上面紗，雪千馡緊張地步向大廳。
＊＊＊
來到大廳，雪千馡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長相俊朗的偉岸男子，而且奇怪的是她竟對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大小姐，這位是皇甫曜旭公子；皇甫公子，這位就是我們大小姐。」白總管為初次見面的兩人做介紹。
「雪大小姐，初次見面，冒昧打擾了。」皇甫曜旭來到雪千馡面前，斯文有禮的說著。
好耳熟的聲音，他到底是誰？
「雪大小姐，妳還好吧？」皇甫曜旭柔聲關切，還往她靠近一步。
「沒、沒事，請問您到我府上來所為何事？我們應該不認識吧。」雪千馡拉回思緒，反射性地往後退。
「我聽說大小姐要找貼身護衛，在下自認武功不俗，應能擔此重任，所以便來毛遂自薦。」皇甫曜旭臉不紅、氣不喘地編造「事實」。
「有這種事嗎？」難不成她和表妹一樣患了失憶的毛病？
「當然有，不信妳問他們。」在說話的同時，他催眠了在場所有的人。
「芝兒、梅兒，真有這事嗎？」她們是和她最親近的人，她們如果說有，就一定有。
「有啊，您說有賊半夜闖進南春閣，所以要請人來保護您的安全。」芝兒受到催眠，語氣肯定的道。
而梅兒和白總管也在一旁點頭附和。
「是這樣嗎？」是有賊沒錯，但請貼身護衛來保護自身安危的事，她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大小姐，妳考慮得如何，我夠資格擔任妳的貼身護衛嗎？」他要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一步一步地擄獲她的人、她的心。
「我……」她該答應嗎？
「大小姐，妳是擔心我不夠資格嗎？這樣吧，我露幾手給妳瞧瞧，屆時妳再決定要不要用我？」話落，他逕自走出大廳。
微愣了一下后，雪千馡也跟着步出大廳。
只見皇甫曜旭表情輕鬆地展露武功，迷人的俊眸不時對上雪千馡驚訝連連的眸子。
雪千馡看得目瞪口呆，打從心底佩服他。
露了幾招后，他調好氣息，走到她的面前。「大小姐滿意嗎？」
「滿、滿意。」太厲害了，厲害到讓她無法說出違背心意的話。
「多謝大小姐賞識，在下一定會竭盡所能地保護大小姐的安全。」也一定會儘力讓妳愛上我，呵呵！
就這樣，皇甫曜旭成了雪千馡的貼身護衛。
＊＊＊
是日午後，天氣較之前來得暖和，雪千馡一如往常地處理帳目，唯一不同的是陪在她身邊的不是芝兒，也不是梅兒，而是她的貼身護衛－－皇甫曜旭。
說也奇怪，自從皇甫曜旭來到雪家，成了雪千馡的貼身護衛后，那怪賊便再也沒出現過。
「大小姐，妳累了，休息吧。」見心上人面露倦色，皇甫曜旭不舍極了。
「我還沒弄好。」她邊打算盤邊回答，視線始終沒有落在他身上。
他緊皺劍眉，動手搶過她的算盤。
雪千馡納悶地眨了眨眼后抬頭看着他。
他把算盤放回桌上，硬是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
「你，你要幹嘛？」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她的嬌顏滿是懼色。
「我要妳回房休息。」她已經在桌案前坐了幾個時辰，早已滿臉疲倦卻不肯休息，那他只好幫她了。
「我不累，我還沒弄好。」她邊說邊想掙脫他的懷抱，但就像她初見他時一般，他的胸膛竟讓她有種熟悉感。
「要弄等休息之後再弄。」他態度極為堅持的說。
她羞紅了粉頰道：「放我下去，我……」
「妳答應去休息，我就放開。」他霸道得完全不像是個下人。
「好嘛，我休息就是了。」她委屈地應允，一點做主子的威嚴也沒有。
滿意的輕揚唇角，他極其溫柔的將她放下。
得到自由后，雪千馡旋即拉開兩人的距離。
但皇甫曜旭卻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大小姐，別忘了妳剛才說的話。」
轉頭看了眼帳本后，她無奈地走出書房，而他則盡責地跟在她身後。
來到房門前，她背對他說：「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去休息吧。」
「我不累，我在門外守着妳。」他其實是想進房去，不過，他可以再等等，因為總有一天他會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雪千馡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好輕輕頷首進入房間。
在關上門的前一刻，她正巧對上他高深莫測的俊眸，心中不禁一震，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浮現了上來。
閂上門后，她坐到椅子上，替自己倒了杯茶。
「好奇怪，我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他，是談生意時認識的人嗎？好象不是，又好象是，倘若不是，他又是誰呢？我怎麼會對他有如此熟悉的感覺呢？好奇怪。」她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表情生動極了。
突然，一雙令她心生畏懼，也令她臉紅心跳的眸子閃過她的腦中。
「難道他是那個怪賊？不對，如果他是賊，又為什麼要來保護我呢？」算了，管他是誰，反正他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
捏捏酸痛的肩膀后，她起身走向書櫃，拿了本她最鍾愛的春宮圖冊。
靠坐在床上，她興奮不已地看着煽情的春宮圖冊，還不時發出讚歎聲。
「哇！這個姿勢真猛，真是太刺激、太好看了，明兒個我定要叫梅兒再去多買幾本。」雪千馡每翻一頁，眼睛就亮一次，完全不像時下的姑娘家羞於觀看這類的書籍。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找人來讓她觀摩，那麼等哪天缺錢時，她就能夠畫幾本來賺錢。
看了半個多時辰，她看得眼睛酸澀，抱着春宮圖冊就這麼睡著了。
在這同時，守在外頭的皇甫曜旭從窗戶進到房裏，坐在雪千馡的床邊，愛憐地輕撫她那純潔無邪的睡臉，情難自己地連偷了幾個吻。
＊＊＊
月色姣美，星光熠耀。
睡了將近三個時辰的雪千馡醒了過來，她坐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
「大小姐，您起來了嗎？要用晚膳了嗎？」芝兒敲了敲門后問。
雪千馡甩甩頭，離開床上替芝兒開門。
「大小姐，您晚膳是要在房裏用，還是……」
「到花園吧，我現在想沐浴，先替我打水。對了，皇甫護衛呢？」她記得他說過會守着她的。
「不曉得，芝兒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他了。」
「是嗎？那沒事了。」不知為何，見不到皇甫曜旭，她竟會感到失落，莫非她已經……
「大小姐，您還好吧？要不要我替您去找皇甫護衛？」
「我沒事，不必找他。妳快叫人把水送來。」雪千馡口是心非地說道，其實她是想見他的。
微微欠身後，芝兒依言離去。
過沒多久，家丁端來了幾盆熱水和冷水，倒人大木盆里后離開。
雪千馡在屏風后脫下衣服，走進大木盆，芝兒則繞到她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替她刷背。
「大小姐您的皮膚真好，水水嫩嫩的，如果我是男子，一定愛死您了。」芝兒好生羨慕的說，大小姐的肌膚吹彈可破，哪像她的這麼粗糙，不過這也沒辦法，誰教她命苦，只能當個下人。
「少貧嘴了。」雪千馡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因為她居然在這個時候想起了皇甫曜旭。
「人家是實話實說嘛，大小姐您真的很美、很迷人。」美得連同樣身為姑娘家的她都喜歡。
雪千馡莞爾不語，輕輕地撩起幾片花瓣。
就在雪千馡洗好澡起身時，突然有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雪千馡嚇得連忙躲回大木盆里，芝兒則趕緊擋在她前面，以免她春光外泄。
「喂！你懂不懂禮貌啊？竟然亂聞大小姐的房間，成何體統？」芝兒指着皇甫曜旭兇巴巴地罵著。
「抱歉，小的不知大小姐正在凈身。」皇甫曜旭嘴上雖然在道歉，但卻沒有馬上離開。
「現在知道啦，還不出去。」芝兒承認皇甫曜旭俊美得無話可說，武功也好得令人咋舌，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有權利窺視大小姐的身子。
「是，小的馬上出去。」說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挺想留下來的，不過還是再忍忍吧，反正她早晚會是他的人。
怒目送走皇甫曜旭后，芝兒轉身歉疚地看向雪千馡。「大小姐，您沒事吧？都怪芝兒忘了把門給拴起來。」
「不是妳的錯，別自責了。」雪千馡是個明白是非的主子。
「多謝大小姐。皇甫護衛已經出去，您可以起身了。」天愈晚愈冷，泡得太久，萬一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雪千馡不敢貿然起身，怕又會有人闖進來。
「大小姐，您等一下，芝兒先去把門給拴起來。」看出她的不安，芝兒貼心的說。
不一會兒，芝兒跑了回來。「拴好了，您可以放心起來了。」
雪千馡聞言怯怯地跨出大木盆，然後突然放聲尖叫，叫得連守在房外的皇甫曜旭都聽見了。
「發生什麼事？大小姐妳怎麼了？」拍着門板，皇甫曜旭焦急問道。
「蟑、蟑螂……」雪千馡嚇得不敢亂動，渾身顫抖不已。
「在哪裏？沒有啊！」芝兒盯着地上，卻什麼也沒看見。
「真、真的有，快、快把牠趕走。」嗚！怎麼辦，誰來救救她啊？
「大小姐，您先把衣服穿上，免得着涼了。」當芝兒準備替雪千馡擦拭身子時，一隻大得驚人的蟑螂爬過她的腳邊。
她嚇得連忙拔腿就跑，沒想到卻迎面撞上才剛撞開門進入房裏的皇甫曜旭。
「大小姐，妳怎麼了？」他沒空欣賞她美麗的身子，只是掛心她的安危。
「蟑、蟑螂……」她嚇得忘了自己是不着片縷的。
而一旁的芝兒見狀，原想保護自己的主子，卻不小心滑了一跤。
＊＊＊
不知是老天爺想整雪千馡，還是想完成皇甫曜旭的心愿，蟑螂再次爬過她的腳邊，讓她嚇得跳到他身上，緊抱住他不放。
「大小姐。」他聲音沙啞的輕喚，這佳人在抱的滋味固然美妙，但卻不能更進一步，真是可惜。
「我怕，不要。」害怕蟑螂又會跑出來，她更用力地抱住他，怎麼也不肯放手。
「大……」芝兒爬起身，話還沒完說就被皇甫曜旭給打斷了。
「我抱大小姐出去，妳把這裏整理一下。」他不等芝兒回答，就抱着全身赤裸的雪千馡來到床邊。
但當他要把她放到床上時，她卻緊抱着他不放。
「馡馡，乖，別怕！有我在，沒事的。」他拉開她的手，柔聲安撫着。
「放、放開我。」當皇甫曜旭喊出馡馡這兩個字時，她突然想起了那名怪賊，也意識到自己是赤裸的。
他把她放到床上，當她那凹凸有致的身軀映入眼帘時，他的下身猛地一緊，若非他的自制力夠好，恐怕已經撲到床上去了。
看出他眼中的不良企圖，她急着想用被子遮住自己，卻怎麼也弄不好。
見她慌了手腳，又快哭了出來，他連忙伸手想幫她一把。
「你出去……」嗚！丟臉死了，她怎麼會光着身子，還抱着他不放？
皇甫曜旭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只好叫來芝兒替她穿衣隨即步出門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