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午時間一到，官宋彌放下手邊的工作，心裏已做好最後的打算。
小星此時仍在和周公打交道，她看着小星，頓時升起一股不舍的心情。
想不到她和小星的緣分，僅止短短兩個月，不，應該是短短兩個月又一天。
唉！她哀怨地嘆口氣。
算了！她再怎麼掙扎也於事無補，如果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初她就會稍微節制一點，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在她要進入向擏辦公室前，她先在門口駐足近一分鐘，鼓足勇氣后，她才放膽的踏進去。一進入辦公室，便見向擏已坐在沙發上等她。
“總裁。”官宋彌怯怯地站在沙發旁，不敢多看他一眼。
“你先坐下。”向擏示意她先坐下。
“喔！”官宋彌不敢多說什麼，她現在閉嘴，說不定還有得救。
向擏見她坐好后才開口：“你對於之前的工作還有沒有興趣？”他怕官宋彌會胡思亂想，便選了一個他覺得比較不會讓人誤會的話題。
官宋彌被他這一個問題弄迷糊了，她開始緊張，他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不是應該要問她有沒有對徐麗珊胡說八道嗎？還是……向擏去查她之前的工作，問到一些關於她的事？
“我……”該怎麼回答呢？官宋彌大傷腦筋。
“沒關係，你就把心裏想的全說出來，我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看着她不知所措的表情，向擏覺得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要聽聽你的意見罷了，千萬別想太多。”他連忙解釋，可是他怎麼覺得越抹越黑。
“總裁，我是……還有興趣啦！”官宋彌回答得很勉強。“不知道總裁為何要這麼問？”他為何要這麼問？是不是覺得她處理得不夠好？官宋彌擔心到眼淚都快掉下來。
“嗯，事情是這樣的，我之前的那位秘書，今早打電話向我辭職，原因是他們全家要移民。我想，你在公司幫忙也近一個月，對於公司的一切，你多少也摸清楚了，我想請你以後就在公司幫我，不知你意下如何？”
原來是為了這種事，為什麼不直接講？害她在那兒胡思亂想白擔心。官宋彌心裏的那塊大石終於放下。
但她又想到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小星怎麼辦？
“總裁，如果我答應你到公司上班，那小星怎麼辦？”
“這也是我要和你討論的另一個問題。”向擏看着官宋彌，對於這件事他有些難以啟齒。“我本想再僱用一位保母照顧小星，可是小星似乎不大願意；而且我看小星這麼黏你，可能也無法接受下一位保母吧！所以我想……”他緊盯着她看，眼神中似乎希望她幫他把話接下去。
官宋彌一臉疑惑地看着向擏眼中那抹奇異的色彩，他不會是希望她在工作的同時能兼顧保母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完美了，她在心中竊喜，完全將自己剛才說的“雞婆沒有好下場”這句話拋至九霄雲外。
“難道你不願意嗎？”向擏誤會她的意思，以為她不說話代表不願意。
“什麼不願意？”官宋彌一時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說一邊工作，一邊幫我照顧小星的這件事？”
“不是的，你誤會了。”官宋彌連忙搖頭揮手。“這件事我當然願意呀！趁年輕多賺一點錢沒什麼不好，只是要問小星肯不肯，如果小星不肯的話，我也無能為力。”她無法確定小星肯不肯一直待在公司。
其實這只是一小部分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關於女人，從她來這裏上班開始，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女人，不是來公司就是打電話，而且每一個都自稱是向擏的女人；她光是應付那些女人就快瘋了，根本無暇照顧小星，要不是小星很乖，後果真不堪想像。
“為什麼？”向擏不懂她話中的涵義。
官宋彌很想送一個白眼給他，這個男人都用下半身思考的呀？她想說的是，如果他願意叫那些女人克制一點，她一定會想盡辦法說服小星的。
而且最近她不知道怎麼了，對於每天都有女人找他這件事越來越感冒，不知是不是荷爾蒙失調的關係，反正每次只要有女人找他，她就覺得不舒服，有時還會莫名其妙地生氣。或許有空得去看個醫生，可能是她的身體出毛病了吧。她心想。
“嗯……因為我看小星在公司時都不大愛說話，而且她都沒有人陪伴，好像很可憐。”她還是沒把重點說出口，畢竟那是向擏的私事。
但她突然想到阿努克，如果向擏願意讓狗進公司的話，那麼小星那邊一切都不成問題，而她這邊更是沒問題。因為只要是自認美女的人都會怕狗，阿努克一出馬，自然可以擋掉那些鶯鶯燕燕。啊……她在心裏讚歎着，簡直是太完美了，她怎麼會這麼聰明！
“這樣，我考慮看看。”向擏陷入思考，確實小星的問題他得優先解決才行，不過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像以前一樣把她留在家裏？
官宋彌見狀，決定把她剛才所想的事說出來：“總裁，你記不記得阿努克？”
“你是說我家那隻龐然大物？”向擏對那隻狗實在有點不敢恭維。
阿努克是雷祈送給小星的生日禮物，他也曾反對過，但雷祈卻告訴他，它長大后體型仍是小小的，不會大到哪裏，還信誓旦旦地告訴他，它的父母都是嬌小型的。哪知它長大后卻大得跟熊一樣，他和雷祈實在無法理解這奇怪的現象，該說他被雷祈騙了，還是說那隻母狗騙了他們？
到目前為止，他對阿努克仍是敬而遠之，能不碰就不碰，當然是能離它多遠就離多遠。
“對！就是它。我是想如果總裁願意的話，把阿努克帶到公司，這樣小星就不會無聊，也不必擔心小星會亂跑，我也可以很專心地處理公事。”官宋彌儘力把這件事說得很有說服力。其實她自己也很希望阿努克來公司，因為它還可以順便幫她應付那些女人，每個美女都怕狗，這是一項歷久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最後這句話她沒說出來。
這樣做真的好嗎？向擏心裏猶豫着。
“這是我目前想出的唯一辦法，一來我是怕小星無聊，二來我是怕她亂跑，如果總裁不答應，我也愛莫能助。”官宋彌怕他再猶豫下去，乾脆直接下猛葯。
“可是……”向擏本想再說什麼，卻突然停了下來。他還在考慮，但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怕狗吧！這話要是傳出去，必定成為眾人的笑柄。
向擏想的是這個問題，可官宋彌不這麼想。
她想，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龜毛呀！自從知道向擏要跟她討論的原來是這件事後，她的肚子就開始向她抗議，五臟六腑都快掛急診啰。
“這這……好嗎？”向擏仍然猶豫不決，阿努克每天待在他的辦公室，那情景他連想都不敢想。
“這要看總裁的意思，我只是提供意見。”官宋彌皮笑肉不笑地道，但她的神情顯得非常不耐煩。
還有什麼好或不好的，再拖下去，問題自己解決！官宋彌偷白他一眼，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個性這麼像女人的男人。她摸着肚子，瞄一眼時鐘，覺得自己好像快餓昏了。
“我再想一下好了，你先去休息吃個飯吧！”向擏示意她可先離開。他還是無法想像阿努克待在自己辦公室的情景，假若它每天在辦公室里睡飽吃、吃飽睡，無聊沒事做時，就對着他猛搖尾巴兼流口水……向擏忍不住咋舌，他光想像那情景，雞皮疙瘩就掉滿地。
聞言，官宋彌不太情願地站起來，她覺得這種事沒什麼好考慮的，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幹嘛想得跟什麼似的？
莫非他怕狗？嘿、嘿！應該不可能吧！她乾笑着。
難得的假日，官宋彌整個人癱在涼椅上做日光浴，伴着花園中的草木和徐徐暖風吹送過來的花香，這一切讓她感到極為舒服；這星期所帶給她的疲累感，在此時都已消失，她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只想要休息。
小星和阿努克則在她附近的水池旁玩得不亦樂乎，官宋彌靜靜地看着他們，心中覺得很滿足；如果每一天她都能像現在一樣，那有多好。
思及此，她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自從向擏上次和她討論那件事後，到現在已經過一星期，卻始終沒下文，害得她每到上班的時間，簡直可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一下是小星的哭鬧，一下又是那堆女人，她們不是打電話來吵着要找向擏，就是本人親自來公司，害得她不得不在公司上演全武行。
更慘的是，最近公司業績急速增加，簡直是在挑戰她的極限。
真不知道向擏口中的考慮還要多久，若向擏再考慮下去，她敢打包票，再過不久第一個進醫院的人一定是她。
唉！她忍不住又抱怨，她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為什麼總是這麼命苦？
上一份工作，她從頭被人誤會到底，以為她是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根本無法翻身；而現在這份工作，她卻要幫人擋桃花，每天只能用體力透支來形容。這種慘況她要等到何時才可以擺脫？
老天，◥就饒了我吧！我願意一輩子都不嫁，只求◥能讓我得到解脫。官宋彌雙手很自然地交握，若有其事地禱告着。
“阿姨！”遠方突傳來小星的聲音。
本在禱告的官宋彌趕緊張開眼尋找小星的身影，但他們本來應該在她附近玩耍的，怎麼不見了？
“阿姨。”遠處又傳來小星的叫聲和阿努克的聲音。
官宋彌趕緊循聲來到前院。“我的老天！”看到眼前的情景，她不禁驚呼一聲。
小星將花園中安裝的洒水器全打開，拿着水管到處噴水，現在整個前院只能用“鬧水災”來形容；更糟糕的是，小星整個人□的和阿努克在水柱中間穿梭，玩得不亦樂乎。
“小星，別玩了，你會生病的。”官宋彌覺得自己快暈倒了，怎麼才一下子沒注意就玩成這樣，如果被向擏看到，不剝了她一層皮才怪。
“阿姨你也來玩嘛！”小星拿着水管往官宋彌噴過來，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小星潑了一身濕。
全身濕透的官宋彌上前要搶下小星手上的水管，誰知她一個腳步沒踩穩，不小心便摔倒了；而小星似乎沒打算就此放棄，水柱仍往她身上猛噴。
“小星別玩了，待會兒爸爸看到會生氣的喔！”
官宋彌話才說完，阿努克不知何時跑到她身旁，開始往她身上發動攻擊，和上次一樣，它猛往她臉上舔個不停，整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救命呀！誰來救救她？官宋彌心中疾呼，卻不敢開口，生怕嘴一張，阿努克的舌頭會跑進她嘴裏，她還不想和它交換口水呀！
在書房裏，向擏和雷祈正討論着下個月到美國分公司開會的事宜，順道也在爭執該誰去的問題，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直到一通電話提醒了他們。
“好，我知道了。”向擏頗為頭痛地掛上電話。
“怎麼了？”雷祈好奇地問。他也知道自己是白問的，通常這種內線電話八成都是小星又惹禍了，但他很少看到向擏一副頭大的樣子。
“你自己去窗戶看吧！我先下樓救人。”說完向擏便離開書房。
雷祈好奇的去窗戶一探究竟，豈知這一看，連他的反應都和向擏相同，開始頭痛起來。
他看着官宋彌被壓在地上動都不能動，也無法反抗地被阿努克“非禮”；而小星卻在一旁玩水，更誇張的是小星還□。
雷祈心裏慶幸不已，好險小星不是他的女兒，否則以他的個性，小星大概會被他吊在樹上修理；但同時他也替官宋彌叫屈，沒事長那麼瘦小幹嘛！都被阿努克欺負，真是可憐。不過，他的同情更像是幸災樂禍。
向擏百般無奈地走向前，他很不想去碰那隻狗，但現在這情況是非碰不可。
“阿努克，走開！”向擏在離它約有三步遠的地方喚它。
但阿努克似乎舔上癮，根本不打算放手，它還更大膽地往官宋彌酥胸舔去。
官宋彌再也剋制不住地大叫：“救命呀！”她真的怕了，眼淚不聽使喚的聚滿眼眶。
向擏只得一步衝上前，把眼前的龐然大物趕走，將官宋彌抱入懷裏。
小星看到向擏來了，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一味高興地道：“爸爸，你也要一起玩嗎？”話落，她又將水柱往向擏身上噴去。
向擏反射性地將官宋彌抱得更緊，不讓水柱噴到她身上；而官宋彌也很自然地躲在他的懷裏。
小星見狀，玩得更高興了，她邊洒水邊高興地跳着，嘴邊還不時喊着：“哇！爸爸和阿姨看起來好像夫妻喔！小星好喜歡！”
“小星，你趕快停下來，不要再玩了。”聽小星這麼說，向擏雖覺得很尷尬，但他總不能把官宋彌丟下不管吧。
“不要，我還想要玩。”小星仍不想停手。
“你乖好嗎？阿姨在哭了。”向擏抱着官宋彌，有點不知所措。
“再讓我……”小星話未說完，手中的水管卻不再出水，“嗯？怎麼沒水了？”她搖晃着水管有點失望。
向擏見院子的洒水器不再噴水，不禁吁了一口氣。
“哇！你們兩個抱得真緊呀！”雷祈在一旁揶揄地道。這水是他關掉的，他本來是打算不關，讓他們兩人再抱久一點；但他怕到時向擏以見死不救為理由，硬壓他上飛機。要他和宋文文分開半個月，那是不可能的。
他抱起□的小星故意道：“小星，你喜歡官阿姨嗎？”
“我喜歡呀！”小星高興地點頭。
“那官阿姨以後做你的媽媽好不好？”雷祈半開玩笑地說著。
“真的嗎？可以嗎？”小星睜大眼往後看着向擏和官宋彌，語氣興奮地道。
“當然可以。”雷祈搓揉着小星的頭。“那以後你不可以再叫她阿姨啰，要叫官媽咪知道嗎？”
“我知道了。”小星看着雷祈，隨後又看向後方。“爸爸、官媽咪，我先去換衣服，拜拜！”
“你們兩個繼續抱，我們不吵你們，拜拜！”雷祈補上一句。
待他們走後不久，官宋彌和向擏面面相覷，甚是尷尬。他們之間霎時瀰漫著一股奇怪的氣氛，讓不知如何是好的兩人皆不敢開口說話；而在這安靜的場合下，唯一聽到的，就只剩微冷的風聲。
官宋彌想說話，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剛才向擏抱住她時，雙手碰觸到她的肌膚，到現在仍可感覺到他的體溫；如果這個餘溫，能永遠都存在肌膚上多好。她雙手環繞着自己，迎面襲來的風讓她有點冷，但心卻是暖的。
突然，官宋彌像醒悟似地驚呼，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她是怎麼了？不行、不行！不可以有這麼邪惡的想法，她搖晃着頭，看是否會清醒些。
向擏從剛才放開她后，便一直猛瞧着自己的手，他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手上的感覺，應該說是很舒服吧，他好想再這樣抱着她。
“向先生，我先去換件衣服。”官宋彌雙手環抱胸前，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原因是她忘記自己今天穿了一套全白的裙裝，剛才被水一潑，現在的她彷彿只穿了一層薄紗。她轉身欲走。
“嗯！”向擏點頭，尾隨在官宋彌身後。
官宋彌見他尾隨於后，更是尷尬得不知所措。現在的她就好像沒穿衣服一般，一個男人跟在後面，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走路。
“向先生，你先走好了。”她往旁邊站，讓向擏先走。
起初向擏根本不清楚怎麼了，但當他注意到官宋彌的樣子后，他懂了。他貼心地脫下外套披在官宋彌身上，不發一語，只是笑笑的離開。
自從那天後，向擏和官宋彌之間不知怎麼回事，他們能避不見面就避不見面，也不是互相討厭，而是因為見面后不知道要說什麼而尷尬。
平時向擏都躲在他的辦公室，官宋彌也是窩在她的辦公室，兩人若不得已真得碰在一塊的話，他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處理完，然後飛奔回自己的辦公室。這就是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
久而久之，這樣互相逃避的行為，似乎已變成一種習慣。
可是仔細想想，兩人也真的不知道在躲些什麼、在尷尬什麼。
而處在他們之間的小星，該是最可憐的。之前在家吃飯時，向擏和官宋彌都會陪她在餐桌上吃飯，還輪流喂她；但現在她卻得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玩，也沒有人陪她聊天。
這全部都是雷叔叔的錯！小星將一切的過錯全推在雷祈身上，她覺得如果那天、那天……小星想不出責怪他的理由，當下便哭了出來。
如果……小星仍儘力地想，但就是想不出一個她覺得是對的理由。她喜歡稱官宋彌為官媽咪，不喜歡叫阿姨，因為她真的好希望她當她的媽媽。於是她趁官宋彌不注意時，偷偷跑了出去。
“那不是小星嗎？你怎麼跑到這裏？”雷祈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到小星面前。
小星怯怯地低着頭，眼淚卻是流個不停。
“小星你怎麼哭了？”雷祈一把抱起小星，擔心地替她擦眼淚。
“雷叔叔，我……哇……”小星說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覺，着急的大哭出來。
“小星，你是不是被爸爸罵？還是被阿姨罵？”雷祈大膽地假設。
小星搖搖頭，眼淚仍是流個不停。
雷祈又問：“那是你心情不好啰？”不會吧！這小鬼還那麼小，也會有女人般的情緒。他暗笑。
小星仍是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自那天之後，大家都沒注意到她，都把她當隱形人般不管她。
又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他已很久沒看小星哭得這麼傷心了。“那……小星你要不要等一下再哭？你先告訴我怎麼了，雷叔叔幫你想辦法解決好不好？”他用對付向擏的那招，每次向擏失控時，他總會叫他等一下，他心想有其父必有其女，用這方法應該會有效。
這次小星總算點頭了，不過她也哭了將近十分鐘之久。
“你可以告訴我怎麼了嗎？我好想知道。”雷祈這次改用第一人稱的方式和小星溝通，他看着桌上已成一座小山丘的面紙，不禁搖頭。這小鬼還真會哭，跟女人有得比，以後長大必成大器，從她的眼淚可見端倪。
“雷叔叔我……官媽咪……爸爸……”小星話還未說完，眼淚又快流下。
“等一下！”雷祈飛快地制止她繼續說下去。“現在你不用說話，雷叔叔問你，你只要點頭或搖頭就可以了，知道嗎？”她把他那一天的玩笑話當真了，她稱呼官宋彌為“官媽咪”，看來有好戲可看啰！
小星點點頭，她被雷祈的制止聲嚇到，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
雷祈努力回想最近向擏和官宋彌有何異樣之處，最近他們兩個確實是有點怪怪的，兩個人很像在玩捉迷藏，互相避來避去；而且他們之間的氣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是互相討厭。
更好笑的是，自那天後，向擏就再也沒跟他吵不去美國這件事，反倒直截了當的說這次美國開會的事由他去，看來他們兩個真的有問題。
再拿最近的開會來說，他們兩個之間確實怪怪的，之前的默契都不見了，開會時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好像各懷心事一般。在公司就怪怪的，那在家裏不就更慘！
“是不是都沒有人理你，所以你覺得很難過。”雷祈這次不再猜測，直接道出。
“嗯……”小星彷彿遇見知音，點頭如搗蒜。
“還有你覺得爸爸和官媽咪沒有像以前那樣疼你。”雷祈露出自信的微笑。
小星用力地猛點頭。
“你來找雷叔叔是因為你很生氣，又找不到人可以說，而且你有一半的生氣是因為雷叔叔，對不對？”雷祈道。
小星仍點頭點個不停。
雷祈見小星頭點個不停，看在眼裏是多礙眼、多傷心的事呀！他最後一句話是自己突發奇想加上去的，想試探看看；沒想到真的如他料想的，小星竟然這麼想，真令他難過。
“那你想不想要讓爸爸和官媽咪和好？”雷祈問。他豁出去了，既然小星覺得事情有一半是因他而起，那麼他一定得負責解決。
小星點點頭，櫻唇噘得老高，好似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出口。
“你想說什麼？”雷祈看着她的臉，發覺小星越大越漂亮，跟她的親生母親也越來越像。
“雷叔叔，爸爸會不會叫官媽咪離開？不要可不可以？我好喜歡官媽咪，小星好希望她可以做我的媽媽。”小星祈求地看着雷祈道。
“真的嗎？”聽小星這麼一說，雷祈心中馬上浮起一項計劃。
“嗯！”小星用力地點頭，這一點她很確定。
“那現在開始你要聽雷叔叔的話，不可以吵鬧喔！”雷祈笑得很奸詐，恨不得馬上就施行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