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帘照入房間,擾醒了權梓祭。

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發現這裏不是自己的房間,而讓他更訝異的是他竟然沒有穿衣服。

「到底怎麼回事?」依房間的色調和擺飾來看,這房間的主人應該是個女孩子,可究竟是誰?他又為什麼沒穿衣服?

他下床穿上衣服,走到客廳,發現茶几上放了張紙條,寫着——

我有事先出門了,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大門鎖上,也別忘了把窗戶關好。另外,我幫你準備了早點放在廚房,記得吃喔!

看完紙條,他有種角色對調的錯覺,正常來說應該是他拋下女伴,怎麼現在變成他被丟下?

他坐在沙發上,仔細思索昨晚的一切,最後他終於想起自己是來接司徒瑩瑩回家吃飯的,可最後兩人卻發生了關係。

「一定是那個香味搞的鬼!」他最討厭有心機的女人,而這該死的女人竟敢用計陷害他。

冷冷的環顧四周之後,他寒着一張臉離開她的住所。

看着各大報紙上的頭版消息,權梓祭向來沒有過多情緒的灰眸染上熊熊怒焰,甚至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總裁,你真是艷福不淺,有那麼漂亮的小姐對你示愛。」呂豪的語氣調侃多過羨慕。

「你很閑是不是?」他都快被氣死了,他竟然還有心情開他玩笑!

「當然不是,我忙得很,可就是因為太忙了,才想休息一下嘛!」呂豪拿起桌上其中一份報紙仔細看。

我——司徒瑩瑩喜歡權氏觀光集團現任總裁權梓祭,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完完全全屬於我。

「這個司徒瑩瑩真勇敢,佩服佩服!」呂豪忍不住贊道,雖然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可像她這樣大膽示愛的女人還是很少見。

「勇敢?那女人八成是在貪圖我的財產,虛偽!」權梓祭現在對司徒瑩瑩是厭惡到了極點。

呂豪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看着權梓祭。

權梓祭把報紙全數扔進垃圾桶。「幹什麼這樣看我?」

「你真的是我的老闆權梓祭嗎?我認識你那麼久,從未見過你發那麼大的脾氣,這個司徒瑩瑩帶給你的影響真大啊!」呂豪不怕死的說。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調到伊拉克去?」權梓祭說得咬牙切齒。

呂豪故作驚訝狀,「伊拉克也有我們的分公司嗎?」

「我不介意為你開一間。」權梓祭有種想把呂豪從樓上丟下去的衝動。

呂豪正待開口,特助助理小真來敲門,他改口回應:「進來。」

小真依言進入。「總裁,總機說公司門口聚集了很多記者,說是要採訪您和司徒小姐有關的事,現在怎麼辦?」

「該死的女人!」權梓祭怒不可遏的咒罵。

見總裁發火,小真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小真,別懷疑,他真的是我們偉大的總裁。」呂豪笑得很痞。

「呂豪!」權梓祭眯起危險的銳眸吼了一聲。

呂豪捂住嘴巴,搖搖頭不再多言。

「總裁,請問現在怎麼辦?」小真又問了一次。

「叫他們滾,要是不滾,報警!」權梓祭冷冷的下令,他不想做什麼採訪,更不屑和那該死的女人一起發瘋。

小真領命退出總裁辦公室。

「你還杵在這兒幹嘛?沒事做啊?」他可不是請他來發獃的。

「當然有,我先出去啦!」呂豪識相往外跑,免得掃到颱風尾。

走向酒櫃,權梓祭拿出一瓶陳年紅酒,以口就瓶連灌幾口后,電話響起。

「說話。」這是他接到電話時慣有的開場白。

「兒子啊,老媽看到報紙啰,你打算什麼時候把瑩瑩娶回家?」權夫人在話筒彼端笑得合不攏嘴。

「媽,我跟那個女人沒有關係,也不可能娶她。」他毫不留情的打碎母親大人的美夢。

「怎麼會呢?你們不是已經……」瑩瑩人長得美,身材又火辣,加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可能什麼事也沒發生?難不成她的兒子……「阿祭,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是不是那方面有毛病?如果真是這樣,老媽買補品給你好好補一補。」阿祭是權家單傳,他要是生不出孩子,權家豈不是要斷後?那可就罪過了!

「媽,您在胡說什麼啊?」什麼有毛病!老媽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

「不是嗎?那天晚上你和瑩瑩……」糟糕,說溜嘴了。

「媽,原來是您聯合那個女人設計我!」若不是念在她生他、養他的份上,他肯定跟她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

「阿祭,你聽媽說,媽只是想快點抱孫子,況且瑩瑩真的是個好女孩。」兒子是她生的她當然了解,他平常看起來好像冷冷淡淡、沒啥脾氣,可一旦發起火來是誰也擋不住的。

「媽,我不怪您,但要我娶那個女人……天方夜譚!」他就算要結婚也會選個單純沒有心機的女人。

「阿祭……」權夫人還想勸他改變心意。

「好了,媽,我還有事要忙,不說了。」語落,他把話筒掛上。

此時呂豪敲門進入。

他逕自走到電腦邊動了動滑鼠,半晌,電腦熒幕的右上角出現了言氏美容集團所發表的新款香水「誘魂」,點進去后,首頁出現了和報紙頭版上一模一樣的字句。

權梓祭盯着電腦,不發一語。

「總裁,你該不會是氣到說不出話來了吧?」呂豪真是愈來愈佩服司徒瑩瑩的勇氣了,竟然誰不招惹,偏招惹權梓祭!

在呂豪看來,權梓祭就像只被關在籠子裏的猛虎,大半時候不具任何危險性,但說不準何時會衝破柵欄,危害他人。

「出去。」權梓祭決定給不知好歹的司徒瑩瑩一些教訓。

呂豪退出辦公室,內心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看着電視上「污衊」自己的報導,司徒瑩瑩非但沒有生氣,還笑了。

「好個權梓祭,竟然說我是花痴,還說打死也不會對我有感覺;呵!沒關係,我就不信永遠抓不住你的心。」

此時電話響了,她順手接起。「喂,哪位?」

「司徒小姐,你好,我是××日報的記者,敝姓汪,不知你對權總裁稍早的發言有何看法?」

「汪小姐,我會找個時間為這件事召開記者會,所以在此就不事先回答你了,免得對其他媒體不公平。」她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故意躲着自己的權梓祭氣得跑來找她理論,想不到他的反應竟只有如此。

「我知道了,打擾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再見!」

掛上電話,關上電視,她回到房間換□上的家居服,然後出門。

到了樓下,一群記者爭先恐後要採訪她。

「各位,關於權梓祭稍早的發言,我會找個時間發表我的看法,我現在有事,麻煩讓讓,謝謝!」她的態度從容不迫。

記者依言讓出了路,好讓她的車子可以順利開出來。

是日,司徒瑩瑩選擇在KIN?飯店的宴會廳召開記者會,而她之所以能那麼順利踏進權梓祭的地盤,當然是靠未來公婆的大力協助。

記者會是以Live的方式在電視上播出。

「司徒小姐,請問你對權總裁數日前所作的言論,有何看法?」

「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台灣亦是個先進的國家,我並不認為女人主動對喜歡的男人示愛有什麼不對,更不認為這樣的做法就是花痴行為。當天權總裁會對我做出那樣的批判,可見他的思想是多麼的迂腐,這樣的他竟然是讓權氏立足台灣、傲視全球的最大功臣,說句老實話,我真的有點懷疑。」司徒瑩瑩自始至終都帶着淡淡的笑。

「在網路上有許多人抨擊你的作法,覺得你只是在炒新聞,關於這件事,你又有什麼看法?」

「我只是說出我心裏的話,如果有人因此而不高興,那是他們的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在乎的只有權梓祭一個人。

記者欲再發問,卻見司徒瑩瑩站起身來。

「各位,很謝謝你們今天抽空過來,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記者會就到此結束。」

說完后,她不顧眾記者的叫喚,轉身離開記者會現場。

接下來,她當然是回家恭候他的大駕光臨啰!

門鈴聲急切作響。

「終於來了。」司徒瑩瑩拿開懷裏的抱枕,起身去應門。

門一打開,出現在她面前的如她所料是怒着一張俊顏的權梓祭。

「進來吧!」她側過身,方便他進屋。

他沒有動作。

「怎麼啦?不敢進去啊?我又不會吃了你,怕什麼?」就算要吃,也是他吃她啊!照理說她是吃虧較多的一方,她都不介意了,他在扭扭捏捏個什麼勁兒?

斜瞪她一眼后,他再度光臨她的香閨。

「你找我有什麼事,不會是因為想我吧?」她明知故問。

「想你?作夢!你在電視上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他最恨別人懷疑,甚至看不起他的工作能力。

「哇,原來你連作夢都想着我喔!」她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他瞪着她,不發一語。

「你這麼用力的看着我,不累嗎?」她現在可是在關心他耶!

「你不知道你自己很可惡、很欠打嗎?」他顯少在外人面前發脾氣,甚至可以說是從來沒有,她卻能讓他一再的失控。

「我可惡?或許是吧,至於欠打……」她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腳尖,兩人的距離近到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你捨得打我嗎?」

他倒退兩步,高舉右手。

「你真的想打我?」她誘人的水眸里不見一絲恐懼。

他放下右手,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打我。」這都是因為他喜歡她。

「少臭美,我是因為不打女人。」他會捨不得打她?除非天下紅雨!

「好,就當我臭美啰!」哼,否認嗎?沒關係,我就不信我一輩子都擁有不了你的心。

「你剛剛在電視上說的那些究竟是什麼意思,說!」要不是自制力夠強,他說不定真的會打破不打女人的習慣。

「聰明如你,難道猜不到嗎?」她走向客廳與廚房間的小吧枱。

他跟了過去。「什麼意思?」

「自己猜。」她遞給他一杯冰紅茶。

他俊眉緊皺,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有那麼難想嗎?」她已經做得很明顯了。

「是因為你想見我?」這是他唯一想到的「合理」理由。

「賓果,答對了!」覺得她用的方法很奇怪嗎?可她喜歡啊!

「你為了要見我,當著全國觀眾的面侮辱我的工作能力?」他的語氣平淡,雙眸卻竄起熊熊怒火。

「你不也當著全國觀眾的面罵我是花痴,就當扯平啰!再說,你的工作能力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被否定嗎?」真正有能力的人是禁得起考驗的。

他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我並不是故意找你麻煩,只是你的個性太冷漠了,用平常的方式根本打動不了你的心。」還有就是她覺得這樣比較刺激。

「你想打動我的心?哼,作夢!」他的心早就隨深愛的她而去了。

「是嗎?那咱們就拭目以待……這樣吧,咱們來打個賭!」她喜歡接受挑戰,不論是感情或是工作。

「賭什麼?」他喝了一口冰紅茶。

「賭你會不會愛上我啊!就半年,如果半年後你還是不愛我,我就放棄你,而且保證不會對你死纏爛打;相反的,如果我贏得你的心,你就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怎樣?賭不賭?」她會贏的,一定會。

「好,我賭。」他可不想被一個又笨又可惡的女人瞧不起。

她對他嫵媚一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獲得最後勝利。

這天晚上,司徒瑩瑩應邀參加權老爺的六十大壽,權梓祭則被迫來當她的護花使者兼司機。

見到她走來,他頓時傻了眼。

紫羅蘭低胸緞面晚禮服把她傲人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出色,那不盈一握的柳腰、又圓又翹的粉臀、纖細筆直的玉腿,在在都讓男人瘋狂。

「你沒事吧?」她一眼就看出他是在為美麗的自己驚嘆。

他恢復理智,替她打開車門。

衝著他嬌媚一笑后,她姿態優美的坐進車子前座。

他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

「祭,你覺得我今天美嗎?」她可是精心打扮過的。

「不美。」他在睜眼說瞎話,其實已不知在心裏讚美過她多少次了。

「是嗎?那我還是不去了,免得給你丟臉。」她作勢要下車。

他趕忙反鎖車門。「坐好,不許亂動!」

「我不去也是為了你好,免得別人說堂堂一個權氏集團的大總裁誰不帶,偏偏帶一個醜八怪回家。」她扁起嘴,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誰敢說你丑,我絕對不饒他!」該死的,自己在胡說什麼?

「那好,我去就是了。」呵呵!祭果然是在乎我的。

他踩下油門,沒有看她,也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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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的倒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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