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啊……”
“快!我受不了了……”
一陣曖昧的嬌吟與粗喘自一間半掩的房內傳了出來,顯示房內正進行一場激烈的歡愛。
門外過往的奴僕似乎見怪不怪,仍逕自來來去去,誰也沒有多停留一刻,依然自顧忙着自己份內的事。
許久之後,房內令人臉紅的聲音才逐漸平息下來。
在佈置得富麗堂皇的房內瀰漫著一股歡愛后的氣息,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交纏着躺在床上。
“蘭兒寶貝,你今天似乎特別熱情!”
衛天雲掛着一抹饜足的邪笑,閑適的把玩着她美麗的乳房。
“還不都是爺!”丁芷蘭嬌嗔着推了他一把,逕自起身着衣。
“我是哪裏惹得我的寶貝蘭兒生氣了?”衛天雲無賴的一把將她扯回床上,重重的吻了下她嬌軟的唇。“還是方才本少爺表現得讓你不夠滿意,沒餵飽你貪得無厭的胃口?”他勾起邪笑,雙手又開始在她惹火的曲線上四處遊走。
“爺一出門就是一個月,讓我一人獨守空閨,讓奴家憋得難受死了。”丁芷蘭噘起小嘴,嗲聲抱怨道。
“彆氣了,我這不就回來了嗎?況且,剛剛一連三次還不夠滿足你的需求嗎?”他弔兒郎當的調笑道。
“唉!這種日子,怕是再也過不了多久了。”丁芷蘭一臉哀怨地嘆了口氣。
“怎麼?我即將成親之事,至今還讓你耿耿於懷?”回來了幾天,他以為她早該接受了這個事實。
“爺這廂恐是為了娶得美嬌娘而高興不已了,怎會管得了舊情人日夜的黯然神傷。”丁芷蘭咬着唇,滿腹委屈的掩面低泣。
“這也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為了得到紫翡戒環,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衛天雲耐着性子安撫道:“再說,那丫頭又干又瘦,還丑得不堪入目,哪像蘭兒美若天仙、風情萬種,總是能將我服侍得服服貼貼的,一天沒有你就渾身不舒服,若真要比起來,她還不及你一根手指頭呢!”他輕佻的逗着她。
“爺這些話全是說來逗蘭兒開心的,若是她長得這般恐怖嚇人,那何不直接強取紫翡戒環,為何爺還要委曲求全的娶她進門?!反正她一介小小孤女,諒是沒有多大能耐反抗的。”丁芷蘭在一旁出着主意。
“要論起使計我衛天雲還會輸給你嗎?但奇怪的是每次出手總是失敗,再加上我爹催得緊,只得先暫時出此一計了。”
衛天雲不自在的閃避她的目光,害怕承認自己對桑心竟下不了毒手。
“這叫蘭兒怎能心服?!人家侍候爺少說也有兩年了,這兩年來蘭兒可說是盡心儘力在侍候着爺、討爺歡心,可是突然一個平白無故蹦出來的野丫頭,一下就變成了您的正室夫人,這叫我情何以堪哪?!”丁芷蘭不甘的垂淚訴苦道。
“你逾分了!”衛天雲摔不及防的推開她,陰鷙的說道:“一進府來,你就該知道你充其量只是我的待妾、我暖床的工具,除了歡愛,跟一輩子花用不盡的金銀珠寶之外,你不會從我身上得到其他東西,包括名分!”
雖然早知道自己在他眼中只是個用來洩慾的工具,然而丁芷蘭卻仍冀望有天能討得衛天雲的歡心,成為他的正室夫人。
看來,她還是低估了衛天雲的冷血與無情!
“爺,蘭兒不會再提起這件事了,您就別再生蘭兒的氣了嘛!”丁芷蘭知道眼前還是用身體鞏固她在衛天雲心中的地位要緊。“就讓蘭兒替爺消消火吧!”
丁芷蘭極其魅惑的朝他展開一笑,隨即低下頭去,用溫熱香軟的舌在他的慾望中心挑逗着。
雖然她沒有能與那名野丫頭相比的名分,但是她相信她能用身體留住衛天雲的歡心,讓他欲罷不能!
登不上少奶奶的位責,她就搶盡衝天雲所有的寵愛,也算是出了一口怨氣了!
看屆時那個空有大少奶奶頭銜的丫頭,如何能與她爭寵?!
“喔,天!你這個蕩婦……”
隨着在她賣力舞動香舌下流泄而出的粗重低吼,她不禁得意的笑了。
???
衛風踩着心事重重的腳步回到風閣,才一進房隨即被一雙雪白的柔美纏上頸子。
“風,你是上哪去了?害人家一起床就見不到你人影。”
一個美麗、嬌柔的女子身穿一襲幾乎遮不住什麼的薄紗,柔若無骨的半倚在他身上,邊在他耳邊吐着香氣。
“我上大哥那去了。”他強忍着推開她的衝動,煩躁的回道。
常虹這女人原是他在“醉花樓”看上的花魁,原本眩惑於她驚人的美貌與精湛的床上功夫,沒想到將她帶回府中一段時日,才發現她竟如此的俗不可耐。
更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她似乎天生就是個喜歡招蜂引蝶的風騷女人,逮着機會,老是喜歡藉機勾引大哥與三弟昊陽,簡直令他無法忍受。
“你大哥回來啦?我該去向他請安才是!”常虹風情萬種的舔舔唇,嬌笑道。
這幾天她藉機想接近他那同樣俊美、英挺的弟弟衛昊陽,卻老是遭到一頓冷言冷語,既然小的不成,那大的該對她的美貌會為之驚艷吧?!
“你這女人非得這麼該死的淫蕩不可嗎?”
風為桑心即將嫁入府中之事煩心,再加上她不知收斂的舉止,令他光火得忍不住大吼。
“風,人家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你何必發那麼大火嘛?!”常虹一臉委屈的嗲聲抱怨道:“你吼得那麼大聲,可把奴家嚇壞了。”
她裝模作樣的樣子讓衛風莫名的反感,他當下抽出幾張銀票丟到她臉上。
“你可以滾了!”他實在不願再跟她多廢話。
這種膚淺的女人讓他反感到了極點!
“風,人家對你一往情深,你竟然如此無情,玩過我的身子就想將我一腳踢開,你好狠的心哪!”常虹捂着臉,嚶嚶的哭了起來。
“我衛風生性是奢靡浪蕩,但可沒傻得忘記婊子無情這句話!”他冷酷的勾起唇,意有所指的說道。
“你……好!算你狠!”常虹氣得索性收起眼淚,憤憤的丟下一句話,撿起地上的銀票扭頭就走。
隨着房門碰一聲被甩上,衛風煩躁的在桌前坐下來,端起一杯水就口……
“噗!”水才一入口,衛風隨即全數噴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茶不像茶,水不像水,簡直比剛從水溝里撈起來的水還難喝。
他狼狽至極的模樣叫剛進門的丫環楚若水見了,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還敢笑!這茶壺裏裝的是什麼東西!”他舉袖拭去嘴邊的水漬,雙眼冒火的吼道。
“回……回二少爺!那壺裏裝的是夫人吩咐,要水兒拿來讓二少爺品嘗的上好龍香片。”楚若水倏然斂起笑,一臉慌張的忙解釋道。
“龍香片?”衛風狐疑的翻開茶壺蓋朝壺裏探了眼,兩眼不禁瞪得老大。“老天!你這笨丫頭腦筋究竟是生鏽還是裝了漿糊?你竟然拿冷水泡茶?”他瞪着水面上漂浮着的黑色茶片,氣得幾乎想用茶壺砸人。
這丫環到底是哪找來的?虧他娘說這小丫環有多聰明伶俐,才派她來風閣侍候他。
可被她“侍候”了幾天,他才發現這丫頭不但又拙又笨還膽小如鼠,被他一吼,嚇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惹得他煩都煩死了!
“二少爺,對不起!我……我才剛進府幾日,對如何侍候人還不甚了解,請二少爺息怒!”她噙着淚卑微的討饒道。
“不知道怎麼侍候人?你們這些天生奴才命的窮百姓,沒錢過活還不知認分工作,妄想在我衛王府混吃混喝拿餉銀,臉皮真不是普通的厚。”他刻薄的譏諷道。
楚若水以為面對這樣的冷言冷語她該是麻木了,只是不知為何此刻這話從他嘴裏吐出來,竟異常的令她痛心難受。
她該極其卑微的磕頭陪罪的,一如往常那樣——只是傷感的淚水卻一發不可收拾,越擦就掉得越凶,讓她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風滿腔怒火被她這麼一哭,頓時消去了一半,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使壞,可是卻惟獨受不了女人的眼淚。
“算了!今天算本少爺倒霉,你別哭了,哭得我都煩死了!快滾一邊去,省得我看了礙眼!”他鐵青着臉,語氣不善地朝她吼着。
“是。”楚若水忙擦乾淚,遠遠的站到一旁,就深怕惹他不高興。
看着水兒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邊,他是越看就越有氣。
眼前不但有個笨丫頭礙眼,緊跟着很快又有個醜女人要當上他大嫂,在內憂外患之下,一想到,他的心情就悶得幾近發狂。
要他叫那個怪丫頭大嫂?他死也辦不到!
看來他得想想辦法才成!
只要他這個名聞京城的“惡二少”出馬,不相信自己整不倒她!
“水兒!去替我將桑心姑娘請來,說我有事找她談談。”他朝一旁的楚若水吩咐道。
他會給她一個難忘的“見面禮”!
“桑心姑娘?”她是誰?一時之間,水兒愣住了。
“就是昨天進府那個又丑又邋遢的姑娘,快去!”衛風忍無可忍地朝她吼道。
這種丫環也叫聰明伶俐?根本就是少根筋!
眼看她恐懼的踩着踉蹌的腳步跑出房門,他再也忍不住的大聲咒罵起來。
???
楚若水慌張的奔出風閣,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府中四處亂轉。
剛進府還不到一旬,對於這偌大的衛王府地形還不甚熟悉,這會兒二少爺要她去找一位昨天剛進府的姑娘,這下她是要上哪找去?
要是連這點小小的事情都辦不好,等會兒二少爺一定又有頓好罵了。
一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爹娘,以及進府後所受的種種委屈,她再也忍不住的蹲在迴廊邊的廊柱下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以為經過這一連串的不幸與波折之後,她終能否極泰來的在衛王府做完為期兩年的丫環。
只是她沒想到這份丫環的工作竟是這般困難,更料想不到的是,她竟會遇上像衛風這種可伯的惡魔,
當她第一次看到衛風的時候,就畏懼於他渾身天生王者的氣勢與冷酷的氣息,而他俊美、英挺的相貌更讓她有着一剎那的恍惚與失神。
他該是個好人吧——隨着砰砰作響的心跳,她這麼揣測道。
只是很快的,她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在府中幾日,她就從其他丫環口中得知,衛王府的三個少爺全是京城有名的惡少,狂盪不羈的大膽作為早已是遠近皆知、聲名狼藉。
而一向貪好女色的衛風對所有的女人都好,卻惟獨對她從不假辭色,彷彿她是只多惹人厭的臭蟲似的。
自小便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楚若水,又怎做得來繁重的丫環工作,因而每天總免不了要遭受他的羞辱與刁難。
她不禁要擔心,要如何能度過這兩年的時間?!
淚水不斷從楚若水的眼中滑落,彷彿這樣就能將積壓在心裏的酸、苦全都宣洩似的。
“這位姑娘,你怎麼了?”
一個飽含關心的女聲倏地自她背後響起,將沉浸在悲傷中的楚若水嚇了一跳。
她慌張的連忙跳起來,倉皇的拭去臉上狼狽的淚水。
要是被二少爺知道她沒有去找桑心姑娘,卻躲在這裏偷懶,他肯定又會大發雷霆的。
“沒……沒事!”
待她擦乾臉上的淚一抬頭,竟對上一張少見的絕美容顏,身穿一襲淺紫薄紗衣裙的她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尤其她掛着甜美笑容的臉上,彷彿還帶着一絲悲天憫人的溫暖,讓人不自覺想親近。
“你看起來好像有什麼煩惱,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也說不定。”桑心綻出笑,柔聲鼓勵着。
看着眼前這個清靈雅緻的女孩眉宇間藏不住的憂愁,讓她天性中的正義感又蠢蠢欲動。
這個一派落落大方的女子,讓楚若水相形之下,彷彿像一隻膽小怯弱的老鼠,卑微而可憐。
她定是二少爺帶回來的女子吧!
二少爺經常帶回形形色色的女子回府也不是新鮮事了,看了幾次他赤身露體的與女子在床上相擁而眠,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只是這名女子與二少爺以往帶回來的女人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她太美、也太純真了些,這實在不像他向來偏好的明艷豐腴女子。
“你幫不了我的!”楚若水垂頭喪氣的搖搖頭,轉身就欲離去。
她肯定是昨晚二少爺帶回來的,又怎可能會認識桑心姑娘呢?!
“唉……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幫不了忙?”
被她這麼一說,桑心可不服氣了,她就不相信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是她桑心沒法兒擺平的?!
她這臨遠鎮的俠女名號可不是隨便讓人叫着玩的!
“這……好吧!其實是二少爺要我來找一位姑娘。”見她堅持,楚若水只得照實說了。
“二少爺?就是那個叫風的男子嗎?”她進府那天會遠遠瞥見他一眼,只是印象並不深刻。“他想找誰?”她瞠大眼,饒有興味的問道。
見她沒有絲毫不悅的跡象,楚若水才放心的繼續往下說:
“二少爺要找一位叫桑心的姑娘……不過你別擔心,二少爺說她長得又丑又邋遢,少爺是絕不會喜歡她的!”楚若水深怕引起她的醋意,連忙解釋道。
桑心一聽她這麼說,非但沒有一點不高興,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二少爺說我又丑又邋遢,形容得真是貼切!”一向不修邊幅的她的確是那副模樣。
“是啊!這衛王府那麼大,一時之間我上哪找……”好不容易腦筋轉了一圈,水兒在意會她方才的話意之後,話聲也嘎然而止。
她方才說“我”?難道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就是……
“難……難……難不成……”她瞪大了眼,一手指着她,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沒錯!我就是那個又丑又邋遢的桑心姑娘。”桑心含笑點點頭。“即將嫁給雲大哥作妻子的就是我。”她一臉甜蜜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她既不邋遢又不醜,反而還美若天仙,怎麼可能會是……楚若水愣愣的怔立了半晌,終於才回過神。
“桑心姑娘,請恕水兒有眼無珠,不小心說話冒犯了您……”她得罪了大少爺即將過門的妻子,將來日子鐵定不好過了!
“別這樣!”桑心連忙阻止她。“你說的全是實話,我為什麼要生氣?”她一臉天真的望着她。
“可……可是……”話雖如此,楚若水仍是害怕得抖個不停。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不是說二少爺找我嗎?那我們走吧!”
“嗯!”桑心的親切與笑容,不知不覺已贏得水兒的好感。“大少夫人!請跟我來。”
“你叫我心兒就可以了,別叫我大少夫人,聽來怪彆扭的!”桑心不自在的糾正她道。
“是!心兒姑娘。”水兒怯生生,卻仍掩不住愉悅笑容的低喚了聲。
這是楚若水進入衛王府以來,所獲得的第一份友誼!
???
桑心跟隨着楚若水來到風閣,仍掩不住滿肚子的狐疑。
她跟衛風素不相識,頂多也只有一面之緣,他究竟找她做什麼?
莫非他知道她即將嫁給雲大哥,所以想藉機與她這個未來大嫂多認識、認識?
嗯!一定是這樣的!
桑心的直腸子拐來繞去半天,就只能歸納出這個結果。
跟着楚若水來到風閣,偌大的寢樓儘是一片死寂,讓桑心莫名感到有種說不出的奇詭。
“心兒姑娘,這就是二少爺所住的風閣了,你快些進去吧!”楚若水來到風格外便卻了步,只一徑的催促桑心進去。
“你不跟我一塊進去嗎?”桑心好奇的回頭看着她。
“這……”拖延了這麼多時間才找到桑心姑娘,見到二少爺她少不了一頓罵。“我不敢進去。”她低着頭吶吶的說道。
“為什麼?二少爺長得很嚇人嗎?要不你怎麼怕成這個樣子?”桑心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百般不解。
“二少爺討厭我,他不會高興看到我的。”她還是能躲就躲,以免老是惹他生氣。
“胡說!水兒長得這麼美,誰會討厭你?”桑心二話不說便拉起她。“來!我們一塊兒進去,就算有天大的事,有我桑心替你頂着。”她鼓勵的朝她一笑。
“嗯!”有了桑心甜甜的笑容撫慰,她似乎不再那麼害怕了。
深吸了一口氣,楚若水領着桑心準備走進風閣,孰料,她推開門才踏進門內,一桶雪白的麵粉就這麼兜頭倒下,頓時之間,她竟成了個白人兒。
緊跟在身後的桑心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了一大跳,直到她看到兩道淚水從楚若水滿白麵粉的臉龐上緩緩滑下……
“水兒,你要不要緊?”她的模樣異常滑稽,卻一點也讓人笑不出來。
“笨丫頭,誰叫你進來的?你敢壞了我的事,我絕鐃不了你!”
身後突然傳來暴怒的聲音竟讓楚若水渾身一震,繼而抖個不停。
桑心一心滿是仗義執言的憤慨,她旋身望向身後,發現不只衛風,就連衛昊陽也在。
主事者衛風雙眼冒着熊熊的怒火,緊瞪着一身粉白狼狽的楚若水,面色鐵青得似乎想殺人,而衛昊陽則是一副看熱鬧似的雙臂環胸,一臉無動於衷的神情。
“你是故意的?”
桑心緊盯着他,清澈的雙眸毫無不畏懼。
“是又如何?”衛風冷哼一聲,俊臉上毫無愧色。
“你為什麼這麼做?”桑心無視於他眼眸中的森冷,仍厲聲追問道。
“我是衛王府的二少爺,沒有人有這個權力問我該不該做什麼!”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說道。
“心兒姑娘,求你別再說了!我沒有關係,你千萬別因此跟二少爺和三少爺鬧得不愉快。”
楚若水明白他們這個陷阱定是針對桑心而來,今天她無意中替她受了也是心甘情願,她萬萬不希望再引起無謂的爭端。
“不成!像這種霸道、不講理的人根本就是被寵壞了,我怎可姑息他。”桑心可不甘輕言罷休。
要不是念在他是雲大哥的弟弟,她早就像以往懲戒那些為非作歹的惡人一樣—好生修理他一頓了,哪還會在這同他多廢話?!
“你能對我怎麼樣?”
衛風不馴的瞪着她,嘴角的一抹冷笑似乎在睥睨她絲毫起不了作用的威脅。
“我不能嗎?畢竟我馬上就要嫁給雲大哥,也就是說,我很快就會成為你們的大嫂,這於情於理上,你們都還得敬我幾分。”桑心掛着甜笑,從容不迫的說道。
“哼!你還以為自己是飛上枝頭做鳳凰嗎?我告訴你,大哥他只是……”
“二哥!別多言壞事。”
一旁的衛昊陽及時出口阻止他。
“這——”衛煩風憤恨難平地回頭瞥了衛昊陽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吞回即將出口的話。
“既然你們也都同意,那就表示無論我做什麼事,你們兩個都不會有意見?”桑心神色不軌的奸笑着。
“你想幹什麼?”她的笑讓兩兄弟全身寒毛豎了起來。
“別心急!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桑心甜蜜的朝兩人一笑,隨極低聲在楚若木耳邊吩咐了幾句話,滿身里着白粉的楚若水遲疑了半晌,最後還是匆匆跑了出去。
“沒有用的!就算是我爹、娘也拿我們沒輒,你若想請他們出馬,怕是白費心機了!”衛風有恃無恐的瞅着她冷笑。
桑心一句話也不答,只是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直盯着兄弟倆,看得兩人頭皮又是一陣發麻。
不多時,水兒又抱着一袋東西回來了,桑心接過紙袋,毫不猶豫地走到兩人跟前,將一大袋雪白的麵粉全數倒在兩人頭上。
“你……你在搞什麼鬼?”
兩人暴跳如雷的狂吼着,隨之揚起了一陣白色的粉雨。
在雪白的麵粉下兩兄弟的模樣顯得狼狽而可笑,惟有赤紅的雙眼、怒罵大張的嘴顯得駭人。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麼做?”衛風氣得頻跳腳。“我會殺了你!”
“你太過分了!畢竟你還未進我衛家的門,憑什麼這麼做?”就連始終冷靜的衛昊陽也氣瘋了。
“誰叫你們設計陷害水兒,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桑心揚起下巴,神情凜然的說道。
丟下這句話,桑心拉着楚若水便往外走。
“水兒!我們走!”
“你這個臭女人!你給我回來!賤丫環,總有一天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衛風憤怒的叫囂聲隨着她們的腳步,一路走出風格。
自始至終,桑心都不知道這個陷阱是為她而設的,還一直替水兒打抱不平。
而楚若水也以為這件事勢必會在府中引起軒然大波,沒想到隔天她心驚膽戰的來到風閣時,衛風不但神情平靜,對於昨天的事也隻字未提。
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他對她的態度竟有了莫大的轉變,不但變得客氣有禮,對她也不再動輒怒罵。
楚若水簡直不敢相信,從此以後竟可以不必再遭受二少爺魔鬼般的折磨,為此,她對桑心更是打從心裏感激。
她開始相信,或許要順利度過這兩年,不再是件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