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兩個月後台東鹿野
“把大師兄一個人丟在那裏,我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讓那小鬼跟着,我們可就別想好好玩了!”向四方雙手環着雲悠悠的腰,在她耳畔低語。
向四方莞爾一笑。“這不能怪我啊!在武館的時候,那兩個搗蛋鬼整天惡作劇,我們想好好說句體已話都困難,更別說親熱……”
“還說!”雲悠悠輕輕捶了他一記,嬌羞滿臉;
“好好好!不說,不說。”向四方見了妻子的可愛模樣,大是動情,輕輕咬着她的耳垂,低聲說。“時候不早了,我們該上床了……”
“神經病!下午兩點你說時候不早?”雲悠悠一把推開他,自顧自往門外走,嘴裏不住抱怨。“來了兩天了,連旅館大門都沒出去過,整天就會纏着人家!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出去走走……”
“不過就是山啊!雲啊!田啊!有什麼好看的?”向四方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跟在她後頭。
鄉間小路上,兩人攜手同行。
“雲是白的,天是藍的,山是綠的,真是漂亮!”雲悠悠開開心心地說。
“我只知道等天是黑的,我們就可以上床‘睡覺’了。”向四方看了她一眼,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說要來鹿野的也是你,整天、整天就光想那件事,不正經!”雲悠悠快氣死了。“你就不能羅曼蒂克一點、浪漫一點……”
“要浪漫是吧!”向四方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說。“我就帶你去一個最浪漫的地方。”
“喔?”雲悠悠轉惱為喜,興奮地說:“你可不許騙我喔!否則,看我晚上理不理你。”
“我怎麼敢騙你呢?老婆大人!”向四方哈哈一笑,指着一條被荒草埋沒的路徑。“從這裏進去。”
路愈走愈偏,草也愈來愈高,雲悠悠忍不住好笑起來。“喂!從實招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拐到野外,來個野外苟合……”
“喂!這下是誰不正經了?”向四方苦笑。
雲悠悠臉一紅,裝作沒聽到。
向四方見她裝佯,笑着敲了她額頭一下。“有耐心一點,再走十幾分鐘就到了。”
“這裏好像一個地方……”
“杜學勛出家的地方?”向四方淡淡地說。
“我本來不敢說的。”雲悠悠吐了吐舌頭,陪着笑說。“我、我實在不敢相信,你那一刀居然沒砍下去?”
“我也沒想到。”向四方爽朗一笑。
“喔?”雲悠悠停下腳步,張着大眼睛看着他。
“當時,我忽然想到楚飛煙師父的一句話。”
“什麼話?”
“是人使刀,不是刀役人。”向四方一臉庄容,緩緩地說。“如果心魔不除,不管拿什麼刀,都會成為魔刀。”
“好深奧喔!不懂。”雲悠悠搖了搖頭,踩着輕快的腳步,笑嘻嘻地說。“最慘的就是小天了,被杜爺爺擺了一道,莫名其妙地接了飛升集團的棒子。”
向四方也笑了起來。“那小鬼剛接的時候不是還樂得很?還說要乘機把‘至尊武館’發揚光大,廣設分部,讓武館比Seven-Eleven還多哩!”
“也幸好你找了五名專家幫着小天,否則商場上爾虞我詐,我還真替小天擔心呢!”雲悠悠一想到小天異想天開的主意,笑得險些岔氣。“不過,你怎麼會認識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人啊?”
“我閑事管得多,認識的人自然不會少了。”向四方悠悠地說。
“還是你最聰明了,一口氣把十億美金全捐出去,省得麻煩。”
“我早說過,我是絕頂聰明的人。”向四方得意洋洋地說。
“自吹自擂,真不害躁!”雲悠悠瞥了他一眼,扁了扁嘴。
“看到你這個表情,我倒想起柔柔來了……”
“是啊!一接到她那個陰大哥的信,說他要結婚了,居然就一聲不響地離家出走飛到美國去找人,真令人擔心……”
“我也很擔心。”向四方眼中掠過一絲笑意,一本正經地說。“不過,不是替柔柔擔心,而是替那個‘陰大哥’擔心。”
“喔?”
“誰給那個古里古怪的丫頭纏上,還能不擔心?”向四方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說。
“你、你真缺德,這樣說小師姐。”雲悠悠白了他一眼。
“到了!”
“什麼地方到了?”
“就是我說的‘最浪漫的地方’啊!”向四方指着前面一棟白色小屋
雲悠悠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小屋裏外,有三三兩兩的學生進進出出,好奇地問:“那是什麼地方?”
“私人美術館。”向四方臉上含笑.帶着她走了進去。
一走進白色小屋裏,居然別有洞天,裏頭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畫,用極完善的方式保存着;而入門處,則坐了一個眼睛半睜半閉的老頭子,一見到向四方,微微頷首示意。
“他好像認得你?”雲悠悠小聲地說。
“當然,我可是他老闆。”
雲悠悠嚇了一跳。“難道,這、這間私人美術館是你的?”
“沒錯。”向四方看着牆上掛的畫,緩緩地說。“每當我感到躁動不安、難以平靜的時候,我就會來到這裏;看着這些畫,我彷彿也能感受到畫家的心情、畫家的感動,和畫家的急躁不安。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總是可以漸漸地變得很平和、很寧靜,似春水無波。”
雲悠悠也跟着看牆上的畫。“全是名家大師的手筆耶!大概是仿的吧?”
“你說呢?”向四方笑了起來。“假作真時真亦假,你說是假的,我可認為是真的。”
雲悠悠張大了眼睛。“難道……”
“佛曰: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