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藍璃！等等我！”
武彥推開一間服飾店的大門，追上頭也不回的藍璃。
“為什麼呢？那衣服穿在你身上出色極了。”他抓住她，氣急敗壞問着。
“喜歡的話你穿吧，我可不穿那種奇怪的衣服。”
“奇怪的衣服？怎麼會呢？”武彥拉高了聲音。
他因為不想讓藍璃老穿姐姐的舊衣服，於是在用餐之後帶她去買新衣服。剛才藍璃在店裏試穿的是件如海洋般的藍綠色紗質洋裝，露肩的設計讓她纖細的頸項至圓潤的肩膀間完美的曲線一覽無遺，束帶的設計恰如其分地烘托出她纖細的腰，寬長的袖子正可掩住她手上的傷痕，及膝的短裙適宜地露出白嫩小腿，整件衣服簡直就是為她量身訂做的一般。
結果藍璃只看了鏡中的自己一眼，就匆匆將衣服換下來，對一旁的服務小姐說了聲抱歉后掉頭就走了，害得他只得急忙跟出來。
“那衣服是很漂亮，但不適合我。”
“怎麼會不適合呢？你穿起來真的好看極了。”
“拜託，那種露肩膀，連走路都要小心大風吹來的衣服，買來了之後我要在什麼場合、什麼時候穿呢？根本就沒機會嘛，只是白花錢而已，我可不做這種冤枉的事。”
武彥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揉揉她的頭髮，“傻瓜，原來你在意這種事啊，那套衣服並不會太正式，隨時都可以穿的，我這就回去幫你拿，你等我一下。”
“不用了！”
藍璃猛搖頭，伸手想阻止他，但武彥很快掙脫她的攔阻，快步走回服飾店去。
就在武彥走進店門后，一輛紅色機車突然疾速向她衝來，藍璃驚愕地僵在原地無法動彈。閃耀着紅色光芒的重型機車技巧高超的在她面前一步之遙停下，車上的騎士掀開安全帽面罩，露出一雙冷漠的銳利雙眸。
“你看起來很不錯嘛，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那人用熟識她的口氣對她說話，但她完全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
“我們見過嗎？”
“你不記得了？”
“你連臉都沒讓我看清楚，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
那神秘騎士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他的眼光落在藍璃身後正走出店門的武彥身上，隨即蓋上面罩，對藍璃打個手勢后揚長而去。
武彥快步來到她身邊，望着那遠去的身影間道：“什麼事？”
藍璃凝望着遠去的身影陷人困惑之中，對於他的話充耳不聞。
“你認識的人嗎？＂
“奇怪了……我不記得見過他啊！”她喃喃低語着，依舊沒理會他。
見她心思全在那遠去的男人身上，武彥不由得湧上一股濃濃的醋意。
他站到她面前，聲色俱厲地問着：“那男人是誰？他對你說了什麼？幹嘛見了我就跑？”
被他的大嗓門一喊，藍璃才回過神來瞧着他。
“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剛才遇到一個奇怪的人喔。”說完，她才發現武彥神情不太對，似乎在生氣着，她連忙改口問道：“怎麼了？瞧你氣呼呼的，誰惹你生氣了？”
武彥二話不說，抓着她往停放吉普車的地方走去，一坐上車，關好車門，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咦？”藍璃一頭霧水，再加上武彥用帶着怒氣的語氣問話，更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那個讓你看得目不轉睛的男人是誰？”
“你在說什麼啊？”她完全不知道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可惡！除了我之外，不准你看其他的男人！”
武彥一手抬起她的下顎，朝她因驚愕而微啟的紅唇狠狠地狂吻。
這種狂野的吻和先前那種溫柔的吻截然不同，藍璃覺得自己的心就如被撕裂似的又熱又痛，若再不反抗她定要被掠奪殆盡了。
她推拒着他，可是猛烈如火的嫉妒情緒正在他血液里燃燒着，她小小的抗拒並不足以喚回他的理智。
“武彥——”
她低喊的抗議立刻被他的唇吻去，想逃的唇舌被恣意的舌糾纏、逗弄着，嬌喘呻吟不由自主的由唇間逸出，灼熱的溫度從腦子竄燒到全身，她渾身癱軟只能任由他渴求索取，再也使不出一絲反抗的力氣。
叭！突然一聲刺耳的喇叭聲由遠處響起。
纏綿中的兩人突地被驚醒，武彥氣息不定，藍璃則是臉紅心跳。
“你真美！美得讓人連禮教、道德都拋到腦後。”
武彥燃燒着激情的熱烈瞳眸用吃人般的眼光瞧着她，好半晌，他才猛然轉頭髮動引擎往回家的路上飛馳而去。
回家之後，武彥像要消除自己的不良紀錄，又像是要保持自己的理智，對藍璃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他就像做錯事的小孩，極力想再次獲得父母的原諒。
其實藍璃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雖然他隨便亂吻她確實不對，可是她沒有明確拒絕他也有錯。
為什麼那時候拒絕不了他呢？
向來想侵犯她的人不是挨她一記耳光，就是吃她一頓拳打腳踢，而武彥卻沒遭受任何懲罰。
直至上床后，藍璃還是想不通這個疑問。
※※※※※※
晴朗的天空呈現耀眼的深藍色，天一亮藍璃就醒了，武彥也是。
他們匆匆吃完早餐，準備將今天的時間都留給美好的野餐活動。
“快啦，快啦，你再拖拖拉拉的，我可丟下你一個人先走了喔！”
她提着兩個大大的竹籃子，站在大門口對着樓上喊着，一副急得快跳腳的模樣。其實她根本不曉得野餐的地點，更不可能丟下他不管。
“你敢丟下我？小心我打你一頓屁股。”武彥從樓上衝下來，朝她齜牙咧嘴的威脅着。
藍璃不客氣地回他一個鬼臉，笑着說：“我才不怕呢，你自己說過不會罵我或打我的。”
“太過份的話，我可是會用別的方法來懲罰你。”他威脅着。
“你、不、會。”藍璃篤定地丟下這三個字，風也似的率先跑向屋后的車棚。她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只留下笑聲回蕩在風中。
武彥沒有生氣，只是一臉無奈的苦笑。才第三天而已，他就已經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還搞得自己屢次失控。“好慢喔！”藍璃已經將兩個籃子放在車上，斜靠着吉普車，她嘟囔地抱怨着。
他笑着搖頭，加快腳步走上前。
“別這麼心急，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呢，而且若是今天玩得不過癮下次還可以再去啊！”
藍璃會這麼催他是因為她難得有如此雀躍不已的心情，她深怕只要稍一耽擱，這樣美好的心情就會消失不見了。她對於這種心情感到意外，因為她原本是不得已才勉強留下，沒想到和武彥在一起竟會感到如此快樂。
在她的催促下，武彥很快坐上車，發動引擎，在溫暖的陽光下向目的地前進。
車子往右開向與市區方向相反的道路，雖然是往山上的路線，但路面維護得不錯，所以並不覺得顛簸。藍璃愉快地輕哼着歌，邊欣賞着窗外的風景，由於時間還早，吹在身上的風帶着微微的涼意，但她不感到冷，反而深深吸了幾口冰涼的空氣。
“早上的山風還是滿涼的，更往山上會更冷喔，還是讓我把窗戶關上吧。”武彥不放心地勸着。
“不要！”她很快回絕，卻忍不住襲來的涼風而打了個冷顫。
一看到她顫抖，他也不管她是否同意，立刻按下開關將窗戶關上。
隔了層玻璃外面的風景就遜色了許多，藍璃頓時覺得興緻降低了。
見她黯然的神色，武彥忍不住勸道：“別這樣嘛，這可是為你着想，你別忘了自己的身體還沒完全復原。”
“我的身體狀況非常好，根本不用擔心。”
“也許你不擔心，可是我很擔心也很在意。”
“如果你對女孩子都這麼溫柔體貼可是會惹上麻煩的喔，大情人！”藍璃瞟他一眼，調侃地說著。
“我才不是對每一個人都這樣！”他大聲抗議。
“最好不是，否則太多的溫柔體貼可是會惹麻煩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別管我的胡說八道，專心開車，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見到你口中很棒的地方。”
武彥聽她這麼說，不得不閉上嘴將注意力放在駕駛上。由於越往山上的路越崎嶇狹小，他也無法分心和她多談，必須專心應付路面狀況。
藍璃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明媚山景，心思逐漸不受管束，她想起了和武彥的對話。
對於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感到懊惱，武彥只是她認識三天的人，她怎麼會說出那種話呢？她剛才的話分明就表示自己已經受到他溫柔體貼的吸引了。
自己真的受到他的吸引了嗎？
藍璃瞧着專心開車的武彥，覺得他似乎是熟識已久的人，一點都不陌生。在他身邊她覺得輕鬆愉快、自在安全，甚至有種幸福的感覺。
他只是個單純的正直警察，如此而已。藍璃下了這樣的結論．中止了腦子裏的胡思亂想。
她一回神，卻發現武彥正帶着神秘的微笑擋在她眼前，他那張靠得太近的臉使她心慌意亂。
“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我們到了。”
“啊！到了！”
藍璃慌張地推門想下車，卻被腰間的一股力量束縛住，這才發現忘了鬆開系在身上的安全帶，她原本白哲的雙頰因羞愧而染成緋紅色。
“笨蛋！”
她低罵了自己一聲，伸手要去解開，武彥卻快了一步替她解開安全帶。
武彥饒富興味地瞧着她，視線停在她不住泛着紅潮的臉，聲音低沉的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什麼也沒想！”藍璃否認得又快又急，像逃跑般地推開車門跳出去。
一下了車，藍璃愣住了。
她忘了自己的慌亂，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的風景，一臉不敢置信的驚喜。
武彥走出車子，當他看見她的表情后滿意地笑了。
呈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大片依着山勢起伏的綠色草地，陽光盡情地在上面揮灑，金黃色的耀眼光芒搭配着充滿生命力的翠綠，再加上寬闊的青藍色天空，讓心忍不住隨着吹過的風飛揚起來。
“哇！太棒了！”
藍璃張開雙臂，笑着向前飛奔而去，山風穿過她的手指，鼓動她的衣袖，將她的頭髮全吹亂了。
武彥的視線追隨着她，看到她如此高興他總算放心了，之前他對這裏的景緻雖然很有把握，但仍有點擔心她不喜歡。
在如此接近天空的草地上，隨着風盡情地奔跑着，藍璃覺得自己彷彿長出翅膀，飛向天堂。
“我就像飛在天上了！”
藍璃抬頭對着天空大叫，張開雙臂的身體快速旋轉移動。
我一伸手就能抓到天空！藍璃旋轉得暈眩的腦子才這麼想着，腳下一個不穩，重重跌在草地上，而跌倒前的旋轉力量讓身體順着斜斜的草坡往下滾，她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想法，反而愉快地隨着斜坡滾動着。
武彥一看到她跌倒，臉上的笑容立刻僵掉，當她滾向山坡時，他已經鐵青着臉奔上前來。
“有沒有受傷？撞到頭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快哭了，不敢太用力抱她的手顫抖着，盯着她的黑眸則充滿焦灼與懊悔。
藍璃因為方才的奔跑與旋轉氣息不穩，還有點暈眩，所以沒立刻回答他的問話，只是笑着對他搖頭。
“可惡！我差點被你嚇死了。”他嘴裏雖責罵著，卻像擁抱着最珍貴的東西般緊緊摟着她。
藍璃呼吸還沒恢復正常又被武彥緊抱住，肺里的空氣變得更少了，幸好在她覺得快窒息時，他鬆開她讓她可以大口喘氣。
“你真的沒事嗎？”武彥看着她喘息連連，不禁擔憂地問着。
藍璃沒回他的話，閉上了眼睛，緩緩地將身體躺向草地，感受着身下泥土的柔軟及陽光照在臉上的溫暖。
“你怎麼了？真的不要緊嗎？”他在她身旁躺下。
“你好吵喔，在這種地方不該說話的。”她閉着眼抱怨着。
聞言，武彥這才真正鬆了口氣。他靜靜看着她，突然有吻她的衝動，但因為不想破壞眼前祥和的靜謐，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默默凝望着她，欣賞她臉上愉悅暢快的表情。
時間隨着風逐漸流逝，藍璃宛如在車地上睡着般的沉靜，武彥靜坐在一旁，默默地守候着她，目光流連在她恬適的細嫩臉龐上。
過了許久，兩個人都沒有移動，只有太陽緩緩地往天空中央移動。
“你睡著了嗎？”他輕聲地問着。
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懶洋洋回道：“沒有。”
武彥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道：“我不想破壞你的興緻，可是陽光越來越強了，你會晒傷的。”
“中午了，我肚子好餓，我們吃午餐吧！”
藍璃跳起來跑向車子停放的地方，武彥隨後快步追上。
※※※※※※
藍璃將野餐布鋪在車旁的樹蔭下，將放滿食物及飲料的大籃子放在中央，她挑了一塊奶油蛋糕坐着吃了起來。
武彥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沒拿籃子裏的食物，伸手奪走她咬了兩口的蛋糕。
藍璃愣了一下，錯愕地瞪着他，因為籃子裏明明還有許多蛋糕，他犯不着搶她手裏的。她一邊噘着嘴瞪他，一邊伸手拿另一塊蛋糕，誰知新拿的蛋糕才送到嘴邊，立刻又被他搶走，這下子她真的冒火了。
“可惡！你故意欺負我！”
藍璃話一說完立刻傾身撲向他，往他手裏拿着的蛋糕咬去。
“痛！”武彥沒想到她會撲向自己，來不及收手讓她咬到了手指。
他啞然失笑，只得任由她緊抓着他的手腕，吃着他手裏的蛋糕，突然原本玩鬧的氣氛變得有點異樣，一種曖昧的情愫在空氣中飄蕩着。
武彥目光灼灼的瞧着藍璃，動也不動地讓她一點一點吃掉最先咬了兩口的奶油蛋糕。她的唇齒不時輕觸着他的手指，溫軟的舌頭因舔舐着殘存的奶油而緩緩滑過他的手指，這樣的碰觸讓他胸口一窒，忍不住低喊出聲。
“藍璃……”
她輕咬了他手指一下，抬起頭得意地笑着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眼裏儘是惡作劇的得逞光芒。
武彥愣了一下，隨即發現自己被反將了一軍。
“可惡！”他氣得牙痒痒的。
藍璃朝他扮了個鬼臉，“我可不會乖乖地任人欺負。”
他看着她一臉得意的樣子，卻一點都不感到生氣，只覺得她很可愛又很率真，他從來都沒遇過這樣特別的女孩，不僅妍麗的容貌讓他移不開雙眼，她的言行舉止更是緊緊吸引着他。
“幹嘛直勾勾盯着人看？很失禮的耶！”
“呃，對不起。”
經藍璃一提醒，他才猛然收回視線，低頭慌亂地吃着另一塊蛋糕。
“哈！”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幹嘛笑成那樣？”他有點懊惱地瞪着她，因為她顯然是在笑他。
“你臉紅了。”她樂不可支地笑着。
“那又怎樣！”武彥老羞成怒，臉色更紅了。“女孩子不是都很含蓄的嗎？你怎麼活像個野丫頭？”
他的話像是碰觸到她的痛處似的，她臉上的笑意頓時斂去，罩上一層寒霜。
“是啊！我就是沒人管教的野丫頭，你想怎樣！”
藍璃倏地變了臉色，站起身來要離開，手腕卻被他一把扯住。
“對不起！是我不對，原諒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怎麼罰我都行，別生氣好不好？”
發現自己一時說錯話，武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卻冷冷的將小臉轉開。
過了半晌，藍璃聽見他焦急的求饒，緊繃的身體和情緒才緩和下來，她嘆口氣說：“我沒有親人，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離開孤兒院后一直是自己照顧自己，想到哪裏就到哪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或許是任性慣了，一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自然而然就養成一些無禮的行為吧！”
雖然覺得沒必要向他解釋，藍璃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白幾句。
“我會讓你改變的！”武彥信誓旦旦說著。
“呃！”她有點愕然，不解他話中的含意。“改變？為何要改變？我可從沒想過要改變我的生活方式。”
“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想，從現在開始改變。”
“我才不要！為什麼我要聽你的？就算是警察也沒有強迫別人改變想法的權力。”
“我喜歡你！從海邊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想要守護着你。”武彥斬釘截鐵的說著，用堅決的目光緊盯着她。
也知道短短相處三天就表明，一定太突兀了，所以“喜歡”
的字眼他一直沒說出口，但他再也忍不住了。
“別……開玩笑了！”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藍璃陷入不知所措的窘境。
“我十分認真，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心態。”
他一臉嚴肅，抓着她的大手也更加用力，瞳眸像要將她據為己有般緊緊鎖住。他的氣勢嚇着了她，讓她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慌，下意識里有一種想逃的衝動。
“放開我！我不想聽你胡說八道！”
藍璃掙扎着想脫離他大手的掌控，但武彥存心不讓她逃離般緊抓不放。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武彥灼熱的瞳眸彷彿要冒出火一般，直盯着藍璃追索他想要的答案。
“我不信！不信！我才不相信剛認識的人會喜歡我。”
“喜歡一個人和時間長久根本沒關係！”他對着她竭力嘶喊着。
“我不信！騙人！全是謊言！”她猛烈的搖頭。
“可惡！你到底怎樣才肯相信我？”
他用力將她扯向自己，讓她落人他的懷裏。
這個舉動讓藍璃反抗得更激烈，也激起武彥想要制服她的衝動。他稍一使力，輕而易舉用一手將她的雙臂緊箍在背後，一手抓着她小巧的下顎，定住她想轉開的視線。
“我喜歡你！我就是不由自主的喜歡你！”武彥用沙啞的聲音在離她的唇幾寸的地方低訴着，輕嘆一聲后，將唇緩緩落在她的唇上。
這是一個混合著蛋糕甜味和奶油香味的熱吻。
他渴求且熾熱的吻在她的唇上燃起火焰，對她的需求透過唇舌、雙手和緊貼的滾燙肌膚，毫無保留的傳達給藍璃，並將她緊緊束縛住讓她動彈不得。
嘗過紅唇的甜美后，武彥的唇滑向細柔白膩的頸項，不時輕嚙着。
“啊……不要……”
藍璃全身竄過一陣戰慄，蹙着細眉喘息低喊着。她縮着身子想躲開他的唇，但徒勞無功，她的唇很快又被吻住，想逃的舌被他緊緊糾纏住，他的碰觸使她被如波濤般襲來的熱情淹沒，腦中混亂得無法思考。
她的軟化讓武彥的理智偏離了正常軌道，傾身將她壓倒在野餐布上恣意掠奪。
兩人的肢體糾纏着，緊密得沒有一絲空隙，他的唇熱切地吻着她，現在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佔有她，她就會留下來了。
武彥狂亂地想着，大手將她襯衫的衣襟用力一扯，啪地一聲，衣扣隨着撕裂聲四處飛散，裹着白色蕾絲衫衣的胸脯在他眼前急劇起伏着，一股女性特有的柔媚香味在熾熱的空氣中飄蕩。
他迷亂地將唇湊向細嫩的肌膚，狂野的熱情蒙蔽了理智，那驟來的粗暴舉動讓藍璃驚恐慌亂，不由得奮力將他推開。
“不要！”藍璃高喊着。
她的呼喊像支冰冷的箭射穿武彥的腦子，讓他狂燃的激情頓時冷卻。
當他看清身下低聲啜泣、衣衫凌亂的藍璃時，悔恨得想殺了自己。
他輕輕地將她抱起來摟在懷裏，邊穩定下仍顯急促的呼吸，邊溫柔吻去她的眼淚，替她梳整凌亂的頭髮和衣衫。
武彥心裏有說不出的懊惱，他誓言要保護她，然而傷害她的竟是他。
他將她抱回車上，胡亂地收拾一下野餐的用具和食物之後決定回家，一路上他沉默着，連乞求原諒的話都沒說出口，緊握方向盤的手不時因大用力而青筋浮起。
一回到家藍璃就直奔回房，連後來武彥叫她出來吃晚餐她都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