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公的三個煩惱 (2)
奧斐這一天的過得還算是很高興，尤其是在奶奶那裏聽故事並且得到許多糖果。(看文字手打小說就來晚上，奧斐蹦蹦跳跳地趕回卧室。經過父親的書房，他從房門的縫隙一眼瞥見座位上一位雍榮華貴、容貌傾城傾國的女人。她就是奧斐的母親，大公夫人。
奧斐剛想要進到屋內給母親行禮，忽然聽見十分嚴肅、低沉的聲音說：
“我聽家中僕人說，奧斐經常欺負別的孩子，十分頑皮。”那是迪奇文納大公的聲音，“我覺得是時候應該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孩子了……”
“啊”，門外的奧斐被嚇得差點叫出聲音，“父親大人一定是因為我摔壞他的水晶球的事情而生氣。”奧斐這樣猜測。他不敢再繼續往下聽，也不敢進到屋內，還是逃跑的好。否則一旦被父親現，免不了一頓斥責。不管生什麼事明天再說，現在趕快溜走。
奧斐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的卧室快要趕上一個小會客室那麼大，而且被佈置的精緻極了。圓桌、木椅、衣櫃、圖書架鱗次櫛比。房間中間是一張又大又寬敞的睡床，地上鋪着軟綿綿的淺褐色地毯，牆壁上到處都是各種羽毛製作的掛飾。除了一些奧斐總喜歡放在卧室內的小寵物魔球，還有薇娜莉婭每天都要更換的鮮花。
在卧房內靠南邊一點，陽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有一顆粗壯的大樹。這顆樹上面的綠葉遮住屋頂，樹下的地毯也變成了綠色，這個角落似乎就變成了郊外的一個景色。不過，仔細觀看，這顆大樹包括上面的綠葉都是布制的玩具樹。
玩具樹的樹榦上有一個樹洞，大小隻容得下一個孩子通過。奧斐回到卧室直接鑽到這個洞裏。樹洞裏用魔法連接着另一個房間。鑽過樹洞，眼前一亮，一個更大的房間出現在面前。假山、假水、綠色的草地、明媚的陽光、歡快的小動物，不過這裏同樣是布制的玩具屋。在這個布制的綠色自然天地里，可以找到奧斐所有的玩具，堆得向山一樣多得玩具。
這裏的小動物也是布制的，但是，它們是被施放了魔法的會動的玩具。看到奧斐來到這裏，這些小動物都圍攏過來。奧斐騎上一匹布制小白馬，拿起他的布制寶劍，帶領着布制的士兵。奧斐把這裏的布制動物和士兵分成兩個陣營，而他就是這裏的大將軍。兩個陣營衝殺起來，就連小白兔也拿起了布制的大鎚勇猛地衝殺。他們的戰利品就是那象山一樣多的玩具財寶。
奧斐在他的玩具屋裏玩耍，忘記了煩惱、忘記了時間。直到夜晚來臨。聽到薇娜莉婭在外面呼喚，奧斐才離開玩具屋從樹洞裏鑽了出來。
薇娜莉婭服侍奧斐吃過晚飯，就催促他快睡覺。奧斐象其他喜歡抱着布娃娃睡覺的孩子一樣，他喜歡抱着侍女薇娜莉婭軟綿綿的身體入睡。
“薇娜莉婭的胸脯越來越柔軟了，抱着很舒服。”奧斐把頭埋在薇娜莉婭的懷裏，“還有一股我非常喜歡的香氣，而且非常溫暖。”
看到奧斐甜蜜的表情，薇娜莉婭輕輕咬了咬奧斐紅通通的小臉蛋，對比白天被冤枉的事情真是又氣又愛。畢竟奧斐還是不懂事的小鬼，就原諒他吧。薇娜莉婭纖細的雙臂溫柔地摟住小奧斐，她的未來之主。
“哼，剛剛奧斐就在門外，現在已經逃跑了。”迪奇文納大公臉上略帶着憂慮對大公夫人說，“最近我的心情不是很舒暢，經常脾氣。我常常忙于軍務疏忽了對奧斐的管教，這一點我很愧疚。”
“真是辛苦您了，國事、家事都要費心。”大公夫人甜潤的聲音傳入公爵的耳內，那天籟般的聲音似乎是迪奇文納大公的精神支柱。
“嗯，”迪奇文納大公停頓了一下說，“這段時期，我們與獸人族的使臣不斷交涉，關於邊境魔晶石礦藏的矛盾越來越激烈。”
“昨天，與獸人族使者的談判很不順利，尤其是那個副使凱洛斯的氣焰更為囂張。同時獸人族的國內軍事部署更變頻繁，每次行動都充斥着挑釁的意味。表面空無、虛偽的和平讓我擔憂。獸人族一直都在厲兵秣馬蓄勢待，戰爭必不可免。”
大公夫人不想讓迪奇文納大公的心中有過多的擔憂，這個時候更應當支持他。大公夫人溫情的目光中**剛毅。她站起身走到迪奇文納大公的身後非常堅定地說：“我們都在跟隨您，請您不要有所牽挂。”
“我倒不是畏懼與獸人族的戰爭，只是很珍惜我們來之不易的和平。”迪奇文納大公的表情凝重，語重心長。“國泰民安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迪奇文納大公此時的心情十分煩躁，想到王國內其餘四家公爵一直與國王陛下的關係都是貌合神離。而且，近期他們的行為是越來越明目張胆，好像要有聯合的趨勢。
“恐怕我若是遠征在外，國內會有風波動蕩。”
一陣秋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夜風帶着涼意。
“加一件外套，擋住外面的風寒，保養好身體。”大公夫人輕柔地說，一雙細嫩的縴手為迪奇文納大公披上一件絨綢大氅。她的目光和舉動中似乎喻示着什麼。聰明的大公夫人不想過多干涉國家大事，不過她也想在精神上鼓勵迪奇文納大公。
披上紅色大氅，迪奇文納大公略有所思。他十分了解大公夫人，也知道她此時想要說些什麼，也許此時他應當象那件外衣一樣為王國抵禦獸人族這股寒風。
“如果領兵去擊退獸人族，我還是無法安心。”迪奇文納大公說,“無論是西部還是北部，都有讓王國寢食難安的敵人。我們艾倫聯合王國與北方的幻風帝國有着五百年的仇怨。我們的家族在西部抵禦獸人族，國王陛下在北部抗擊幻風帝國。其餘四家公爵的公國位置居中，他們整天喜歡享受安逸，無所事事。好玩生端，一旦起亂，國王陛下必然分心平定。在北方覬覦我國的幻風帝國一定會乘勢侵入，艾倫聯合王國就危險了。”
“內冰，外火。”大公夫人輕聲說著，似乎在自言自語，但是已經非常恰當地形容了當前的局勢。
迪奇文納大公的目光變得深沉、凝重。他慢慢轉頭看着大公夫人詢問：“如果是你，先解凍內冰呢，還是先撲滅外火？”
“我呀，”大公夫人微笑着說，“當然是要先撲滅外火了。”
“憑直覺？”迪奇文納大公問。
“冰凍三尺非一日寒，解凍也需百日。烈火來的猛，去得也快，一日可滅。先滅火再解冰，只需耽擱一日。先解冰后救火，需要耽擱百日，錯過了救火的時機。”
“你的意思是？”
“如有冒犯天威者，隨遠必誅。”
迪奇文納大公沉默不語，好像還在擔憂着什麼東西。他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我遠征在外，還會擔心王國內會有變故。”
“或許派去一位可靠的將軍去扶持國王哥哥，不能不說是一味良藥。”難怪這位大公夫人的語氣、神態、舉止如此典雅。她的出身高貴，竟然是國王的妹妹。
“應當找一位可靠的人。”迪奇文納大公的眉頭略微舒展了一些，心中已經做下了安排。他的精神稍微緩和一下，然後話題轉開繼續說，“前些日子，伯蘭雷特斯?德卡吉諾大公派來他的弟弟艾薩傑佩?德卡吉諾和他的侄子雷格曼特?德卡吉諾，說是要討論有關成立‘國議會’的機構，要求五大公國的腦參加。其實質就是要聯合對抗國王，他們來觀察我對其他四大公爵的態度。我已經警告他們，如果有心懷叵測對國王陛下不軌者，我定會毫不留情地訴諸武力整頓朝綱。再有不久他們就要回去了，明天我在營地操練兵馬時邀請他們一起去觀看，藉此揚我軍威。”
大公夫人默默地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決定好兩件煩心的事，暫時拋開萬卷軍機要事不說，迪奇文納大公最關心的依舊還是他的兒子。
“今天，我又聽人說，奧斐早上學習騎馬，卻在市場內橫衝直撞，撞翻不少蔬菜、水果攤子，攪得四鄰不安……”
“奧斐雖然頑皮、胡鬧，但也有他的優點。”做為母親，大公夫人非常疼愛她的兒子，希望為兒子做些辯解，以此能讓奧斐少受到一些責罰。“今日生的事情我也從僕人那裏大致聽說過了。我們寶寶看到雷格曼特騎馬的樣子很威風，便嚷着要學習騎馬。僕人給他牽來一匹小馬駒，開始的時候，僕人牽着小馬駒的韁繩慢慢走，可是寶寶卻要到外面耍耍威風。”
“寶寶騎馬路過街市，看到侍女薇娜莉婭正在拾起散落滿地的水果，好像是買水果時候被人撞倒。她的手臂跌破，衣服髒亂。寶寶問明原因，說了一句‘敢撞我的人，哼。’”說到這裏大公夫人輕輕笑了起來，“這個性格還真像你呢，就知道保護自己的子民。然後，寶寶狠抽了小白馬幾鞭，尋找消失在人群中的那個壞人。結果寶寶的小白馬驚了，在街市到處亂撞。我已經讓僕人們向街市內受到損失的商人給予補償。”
大公夫人雖然有些偏袒兒子，可是做起事來滴水不漏，明察秋毫。迪奇文納大公也露出慈父般的笑容。“我知道奧斐從很小開始，他的東西別人都動不得，包括人和物。自從奧斐被國王賜封爵位后脾氣更加乖戾了。”
“想起奧斐的爵位啊，我到覺得我的國王哥哥佔了很大便宜呢。”大公夫人繼續說：“自從十年戰爭后，國王殿下要賜王爵給你，被你推辭掉了。國王哥哥到也聰明，冊封我們的寶寶‘玉馬金階小公爵’。我們的寶寶確實頑皮，居然爬到王宮門前的玉馬上玩耍，被國王哥哥看到就封了這個‘玉馬金階’。”
大公夫人深深地了解，如果為了國家的穩定與富強，迪奇文納大公甚至可以放棄自己的任何特權。而奧斐的頑皮也是有目共睹的。
“嗯，因此我還訓斥他一番。奧斐無論在哪裏都是太淘氣了。”迪奇文納大公說。
“說起來您的爵位是世襲‘功傾公爵’，我們的寶寶早晚會繼承您的‘功傾公爵’成為大公。國王只不過提前讓寶寶當上了公爵，將來寶寶再繼承您的爵位成為雙爵位公爵。不過寶寶的‘玉馬金階’小公爵的爵位不是世襲的，寶寶的孩子還是世襲繼承這一個‘功傾公爵’的爵位。實際上國王哥哥什麼也沒獎賞。到是，這個小公爵的頭銜讓我們的寶寶更加神氣起來，做事情也更加頑皮。”
“我此時焦慮的並不是奧斐的頑皮淘氣，而是憂心戰爭爆后。”迪奇文納大公雙眼望向窗外說，“如果我出征不在的時候，無人管教他。奧斐能否順利的成長？將來能否繼承波瑞萊昂?文斯特家族的神聖使命和責任呢？他的年齡也越來越大，再有幾天就是七歲生日了，我正想奧斐是否應當去亞布羅格魔法學校學習呢？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適合在那裏學習？”
迪奇文納大公沉思着。大公夫人靜靜地望向迪奇文納大公，眼神中流露出無限的愛意。她愛她的丈夫，愛他深沉思考的樣子，愛他可貴的品格，愛他無比高尚的靈魂，愛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