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扇門,裏面是她,外面是他。
他們中間隔了一道門,卻隔不住化成思念、化成眼淚的真愛。
此時,距離龍昊離開家已經過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來,夏熙語知道他花了大把金錢和精力不停的在找她,凡是所有和她有接觸的人,全都曾被他請去接受他一貫重複的問話盤查。
就連她的家人也不例外,每日都得承受來自他的莫大壓力,他對她的深情,一再動搖家人想繼續幫她隱瞞行蹤的決心;但礙於她一再的苦苦哀求,家人也只好勉為其難繼續幫她隱瞞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跟蹤熙煒當場抓到他正在和她講電話的把柄后,在百口莫辯之下,熙煒被他抓上車帶回他的別墅,進行拷問和動之以情的威脅利誘。
於是,他便找到她住的地方來。在她接到熙煒飽含歉意、有失她重託的抱歉電話時,門鈴也恰好在此刻響起,教她逃避不及。
叮咚——
又是一串門鈴聲響起。
她極力平緩下自己的慌張情緒,望着門,他的堅持、不死心令她為之動容;突然,她憶起純姐曾對她說過——
別低估他,也別低估一個人對愛的執着、追求能耐。
如今,他正以行動向她證明他想和她在一起的決心。
噢,是的,不管如何,她愛他的心依舊不變,改變的只是對他的信心加深了不少,還有她也想不顧一切只求能和他在一起。
門不當戶不對又怎樣呢?
會比失去他后所嘗到的痛苦要來得嚴重嗎?
不,就連世界末日也沒能比失去他還要來得讓她肝腸才斷。
鼓起勇氣,她伸手打開隔阻在兩人間的那道門。
當門緩緩打開時,門外站着的正是她日思夜念的龍昊,一身的桀驁不馴,他手臂上還拎着她最愛的頑皮豹。
定定的朝她走近一步,龍昊低下頭看着眼眶懸淚的人兒,“你的頑皮豹。”
他將頑皮豹塞入她懷裏,她瘦弱得彷彿風一吹就會倒的身子令他倍感心酸。
“謝謝,我忘了帶它一起走。”抬手抹去不小心滑落的淚水,她牽強一笑。
“也忘了帶走我。”說話的當兒,他猛地抱住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再度聞到他熟悉的香味,他緊緊的抱住她再也不肯放開手。
“對不起。”她只有這麼一句話。
埋入他寬厚的胸膛里大哭,六個月來所受的相思之苦和委屈,在這時也全一古腦兒的傾瀉而出。
他無語,更加緊抱住她;抱着她真實的溫暖身軀,比要他面對她不見人影來得好多了。關上門,他彎下腰抱起她走近小小房間裏的單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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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下懷裏的人兒,龍昊激狂的吻如颶風般猛烈,拂過她的唇、眉眼和臉頰,以及嫩頸,一遍又一遍,似吻不夠她,他急切向她需索更多。
熱烈的和他纏綿擁吻,慾望將兩人推向激情的深處……
再一天他就回來了,為什麼她不肯多堅持等他一天呢?
她無語,淚再度潸然落下。
推開他,她坐起身拾起被單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她絕非任性,她只是不想讓他夾在她和龍母之間難做人,就算他們真的硬在一起也是不會有幸福的,他不快樂,她也快樂不起來。就因為如此,所以她選擇離開,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療傷、止痛,讓自己的心沉澱下來。
他的誤解並不會讓她難受多少,因為若再有一次這種情形發生,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毫不猶豫。
他挫敗的嘆了一口氣,在她迴避他的眼睛裏找着了答案,她的眼淚讓他不曉得自己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抬手擦去令他心疼的淚。“別哭了,你明知道我捨不得你哭的。”
取下一直戴在他手上、原本已給她的那一隻銀戒,將它套進她的手指里,他慎重的對她再一次耳提面命:“別再把我給你的銀戒隨便給不相干的人,能戴上這隻銀戒的就只有你一人,懂嗎?就算我媽跟你要你也絕對不能給她,我爺爺他只認戒子不認人的,擁有我的銀戒你就算是我的另一半,任何龍家的人見到這銀戒都得對你禮遇七分。”
“怎麼這麼多規矩,只不過是一隻戒子罷了。”
吸了吸鼻子,停止淚水,她還真不知這銀戒有那麼大的來頭和非凡的意義,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龍母一見到戒子會神色不安了。
龍昊眯起眼,危險的盯着她看,“規矩就是這麼多,我的話你聽進去了沒?千萬別再輕易的就把戒子取下來。”
“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到法院公證算了?這樣不管有沒有戒子,我都是你的另一半啊!”話一說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龍昊眼睛倏地發亮,“我們明天就去公證。”
他想想這也不失為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只要能將她綁住,確定她是他的,爺爺那兒他再設法和他溝通,消消他的怒氣。
“嘿,我是亂說的,龍昊,你千萬不能當真,我們就繼續維持男女朋友的關係好了。而且,你的話我聽進去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再隨便取下戒子的。”耍着賴,她趕緊向他澄清,就怕他真把她的話當真。
她還年輕,不急着進禮堂。
勾住他的頸子,直接一口封住他又要開口的唇,她給了他一記熱情火辣的深吻,無暇顧及她身上的被單滑落下來。
明白她是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不過被她重新挑起慾火,他立即熱情的回應她;當她開始遲疑退縮時,他可不以為她這樣就可以隨隨便便打發掉他,他再度封住她的小嘴,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才肯罷休。
“下次我們再來好好討論我們的終身大事。”
推倒她,他朝身下的她邪邪一笑,迅速拉開阻隔在兩人之間的被單;緊接着,他一個用力挺身進入她,將她深深推向慾望深淵裏。
在一波波令人慾仙欲死的高潮里,他扣住她想抗拒的雙手,猛地加快衝刺的速度。當他自她身上獲得極致的愉悅時,他同時也在她體內撒下溫熱的種子。
抱她到他身上躺着,他滿足的看着疲累的她一副昏昏欲睡的困樣,大手輕撫過她纖細的腰和她平坦的小腹,他期待她會為他孕育一個孩子。
“我的床太小了,這樣子你會不會很不好睡?”就在她快睡着時,突然睜開眼問他。
“不會,兩個人擠在一起睡,感情才會更好。”細細撫着她長及肩背的秀髮,他沒忘記他在門一打開時,第一眼看見嫵媚動人的她時的驚艷。
“嗯。”她咧嘴一笑,在他懷裏找着一個舒適的位置。
閉上眼,她嘴角帶笑的沉入睡夢中,這是六個月來她第一次好眼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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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在沒見到夏熙語的身影時,龍昊慌張不已的以為他又要失去她了,當他衣衫不整的就要衝出去找她時,門在這時恰好被打開,進來的人正是她。
“你跑去哪裏去了,我一醒來就沒見到你,以為你又離開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見到她即緊抱着不放手。
“我只是去買早點和你的牙刷、毛巾。”被他緊抱到有些喘不過氣來,面向他沒扣好襯衫大敞開來的胸膛,她禁不住為他害怕失去她的驚慌內疚不已。
他恍若沒聽進她的話,仍緊抱着她不放。
拉拉他的衣服,夏熙語溫柔的勸着要他先放開她,“龍昊,我沒有要離開你,一輩子再也不離開你了,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對不對?”
“沒騙我?”他恍惚着,半陷在過往失去她的痛苦中。
“咯,你看,我手裏還提了我們兩人的早點和給你用的牙刷、毛巾呢。”舉起手,她將兩袋塑膠袋拿到他眼前晃着。
伸手接下那兩袋塑膠袋,他稍微放開她,摟着她走向置於一角的小桌前,坐上椅子,他讓她坐在他腿上,“怎麼不叫醒我陪你去買?”
看着她,他試圖緩和自己激動后久久無法迅速回復的焦躁不安。
“我看你睡得熟,所以就沒叫醒你。”偎近他的頸邊,她抱住他的腰想借身體上的碰觸多給他一些實質上的安全感。
“下次記得叫醒我。”他要求道。
“嗯。”低頭瞄了一眼戴在左手腕上的手錶,距離她上班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龍昊,待會兒我得去上班,傍晚六點我會帶晚飯回來。”
“上班?”他皺起眉頭,下意識又伸手緊抱住她不放。
拿起桌上她的那一份早點,夏熙語咬了一口三明治,“不會很遠的,就在出了巷口那一條大馬路直直走,惟一的一家便利超商。”
“那裏的工作會不會很累?”他問,心裏想的卻是叫她別去工作,在家裏陪他就好了,不過他並沒有說出口。
“不會累的,只要排排架子上的物品和收錢,我們老闆娘對我還不錯。我不在時,你可以自己隨便找些事做打發時間,這裏有二千元,看你還缺什麼自己去買,不夠的話,我床底下還有三千,你儘管拿去用。”
從沒向女人伸手要過錢的龍昊,這會兒只能看着桌上兩張千元大鈔發獃。
“好了,我要去上班了,有事時你再打這支電話到店裏來找我。”拿一張空白紙寫下她店裏的電話,拉開他的手,起身往他臉頰輕輕一吻,夏熙語即匆匆忙忙的離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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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熙語走後沒多久,龍昊從她的床底下拿出她說的三千元,同時也將她放在床底下的存款簿一併拿出來。
一翻開她的存摺,他算了一算,連同他手上的五千元加起來還不到一萬元。良久,他才回過神來。
拿起她為他買的三明治,他食不知味的咀嚼着,以他所坐的位置打量這十餘坪大的小房子,白色的牆壁、挑高的白色天花板、白色的地板磁磚、白色的小桌子、椅子,一切都是白的。
就如第一次遇見一身白的她,白得令他目眩,白得令他失了心。
惟一有色彩的那隻粉紅色頑皮豹,醒目但又和諧的沐浴在屬於她專有的白色世界裏,白得不冷清,白得很溫暖,白得很有感覺——舒服自在,不過分沾染虛偽做作。
思緒再度繞回眼前的現實問題——錢。
呵,敢情她這是在養他嗎?他自嘲的想着。
但看起來就像是這樣,任他花費她僅剩不多的生活費,眉頭也不皺一下,大方得很。
她的思緒為何他不難理解,她正在儘力使過慣富豪生活的他能夠不因無錢寸步難行的緣故,而打消繼續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念頭,極力的想滿足他可能會有的需求,她就怕他會吃不了苦、也不願見他過苦日子,是吧?
龍昊揚起嘴角,想着這回他真是撿到了個寶,不管有無顯赫的家世背景或財富,她純粹就只是愛他,一心一意的全力對他好;也許,她打心底希望他最好是個窮人也說不一定。
想到這兒,他不禁爽朗大笑出聲。
呵,這女人當真特別得很,怪異的嫌富愛貧,節儉質樸的她當初會避他如蛇蠍,說什麼也不要跟他有所牽扯,現在都有了答案。
不只這些,他回想起她還有許多更令他吃驚的一面。
不少次他會帶她去名流仕紳聚集在一起的俱樂部,去除第一次的羞澀不適應之外,第二次他再帶她去時,她的態度就明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完全像個撒賴的小女孩,硬要他陪她玩遍俱樂部里的所有玩樂設施,不再畏懼令她陌生的另一個世界,她以她獨特的方式迅速適應和她格格不入的上流社會。
孩子氣的她玩心重得很,她以她的方式表達她的興奮愉悅,手舞足蹈、尖叫連連,這和千金富家女自信的抿唇一笑、快樂在心底是有很大的差別。
一開始,大家莫不對怪異的她投以側目的打量,但到後來,卻有人主動和她交朋友,代替他陪她玩和打發時間。
這樣的結果他始料未及,卻也出乎意料的讓他大呼滿意。
她是一面光亮的鏡子,真誠無偽的反射出眾人的面貌,好的、不好的,她皆會一一藉由情緒反應出來,絕不稍加隱瞞。在她的世界,人是二分法,喜歡和不喜歡,再沒別的了。
她喜歡的,她絕不吝於付出真心的笑容,會纏着人問東問西,但絕不勉強人。
她不喜歡的,呵,反應可激烈了,她才不管那人的背景來歷為何,一概來個相應不理;若對方不肯罷休的話,她會直接偎到他懷裏,孩子氣的向他哭訴她被人給欺負了,利用他為她出頭把對方擺平。
唉,這人小鬼大、又鬼靈精怪的丫頭,他實在拿她沒轍!
於是,他只好一味的慣她、寵她、放她任性到底。
從過往的回憶神遊回來,再看一眼桌上的千元大鈔,爬了爬凌亂的發,龍昊顫抖着身體,有些難以克制湧上心頭的激動情緒。
他愛她,真的、真的很愛她。
要不然他也不會為了她,不顧後果的放下一切,就只為了能和她相守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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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十五分鐘就是正午十二點整。
一踏進便利商店,夏熙語悅耳的一聲歡迎光臨令人舒暢不已,帶來無此的朝氣和活力。
龍昊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她先發現他。
等到結完最後一個客人的帳,夏熙語抬起頭,一見來人是龍昊,她倏地朝他綻開一朵令他目眩的美美笑容,燦爛得令他不由得失了神。
“怎麼會想到來我這裏?”她問,掩不住自己的訝異與驚喜。
離開櫃枱,夏熙語帶着一顆蕩漾的心朝身穿白襯衫、牛仔褲、球鞋的龍昊走近,注意到他穿着的改變,她感覺他年輕了些,也平民化許多。一身的貴氣成功的掩在粗布衣服之後,展現他另一種帥氣利落的風格。
“我買午餐過來給你。”微微一笑,他迫不及待牽起她的手握着,沒明講他送午餐過來給她,為的就是怕她為了省錢而讓自己餓肚子。
“那你吃過了嗎?”她惶惶不安,一整個早上都在想他會不會留下來的這個問題;如今,他出現在她面前,還送午餐來給她,這怎麼不教她意外呢?
“吃過了。你趁熱快吃,等你吃完再陪你一下子,我就要去找工作了。”拉她坐到椅子上,他將一盒炒飯放到她手裏,替她撕開衛生筷上的塑膠套。
“你要去找工作?”她瞪大眼看他,被他的話嚇到。
她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中。“是的,我會去找一份工作負擔我們兩人的生計,難不成你打算養我一輩子?這很讓我丟臉耶。”他唱作俱佳的表演着。
夏熙語噗哧一笑,他臉上彆扭的表情讓她無法剋制自己,止不住的咯咯笑;但隨即很快的飲住笑容看着他,因為她的確有那個念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讓你覺得顏面全無。”
他搖搖頭,將筷子遞給她,“沒的事,別想太多,我只是跟你鬧着玩的。快吃,冷了就難吃了。”
她聽話的扒了一口炒飯到嘴裏嚼着,“你會找什麼樣的工作呢?這裏是鄉下地方,適合你的工作可能不太多。”
“無所謂,做什麼工作都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
懷着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她怯怯的說:“可是這對你來說太大材小用了,我了解你,胸懷大志的你總有一天會恨我阻擋了你的大好前程。”她愈說愈小聲,但不閃避他的目光。
是該把話談開來了,她可不想讓他有恨她的一天,她愛他,但並不想阻礙他大有可為的前途。
“我甘之如飴,小語。”伸手握住她的手,他完全明白她的擔心,“如果日後真會恨你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裏,而是回去繼承我爺爺和我爸爸留給我的大筆財產和所有事業。”
他認真無比的神情牽動她的擔憂,她雖想相信他,但又怕到最後一切都是夢,跟他在一起總有太多的不確定感。
“龍昊,我是說真的,我不要你恨我,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愛,不論你是貧富貴賤,可是我不要你為了我而委屈自己。”她多愁善感的說。
他一笑,伸手捏捏她小小的鼻頭,“又在胡思亂想了,誰跟你說假話來着?”
“痛!”她呼痛,張開嘴巴抗議。
他不放手,“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我的話呢?我委屈,難道你就不委屈嗎?別再質疑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決心了,我會被你弄瘋的,能不能試着多給我一些信心呢?”
隱忍住要脫口而出的分手恫嚇,他怕正中她下懷把他的話當真,借題發揮的吵着要和他分手。
她無法言語,只是張着瞬間染紅的眼睛看他,忍着不讓眼淚掉下。
一會兒,他放開還捏在她鼻上的手,“我的話都說得很清楚了,下次我不介意打你的小屁股來警告你。”沉下臉警告她,他滿意的看着她有所畏懼的表情。
他冷峻的臉色讓她對他多少有些忌憚,但她相信他絕對不是跟她說好玩的,乖乖的趕緊低頭吃她的炒飯,心頭卻有一股暖流竄過。
而後,一直等到她吃完炒飯,他又陪她聊了好一會兒后,才離開她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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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的太陽熾熱得很,一波波的熱浪襲得人就要發暈中暑。
揮着額上如雨下的汗水,拿着求職欄的報紙走進一間寬敞涼快的工寮里,龍昊一進門,倏地成為所有正在吃飯休息工人的注目焦點。
“來應徵的?”一名工人開口問。
龍昊點頭,隨意打量十幾個工人,他們臉上的疲態並無損對他的善意,緊接着,一堆人紛紛開口問話,表現鄉下人特有的熱情質樸。
“少年仔,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住哪裏?家裏有幾個人?之前是做什麼樣的工作?”
“龍昊,二十八歲,前不久才和我的新婚妻子搬來這裏,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之前的職業是一家公司的小職員。”他簡潔的回答。
“沒做過這種粗工對不對?”突然一名中年男子嚼着檳榔問道。
不待龍昊回答,中年男子逕自接下去說:“我看你好像從沒做過這種粗工,不過沒關係,你的體格健壯還不錯,背一兩包五十公斤的水泥應該不成問題。我是這裏的工頭阿旺師,以後你就跟着大伙兒做工,有不懂的地方盡量問,大伙兒都會教你的,薪水一天二千元,三天領一次,這樣你懂了嗎?”
龍昊點頭,以笑容大方的回應阿旺師及眾人對他的親切,他壓根兒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快就找到來這裏的第一份工作。
“少年仔,在便利商店工作的漂亮小姐是不是你的牽手?我看你們兩人挺速配的,而且她也是最近才搬來這裏的。”一直打量長得俊挺高大的龍昊的阿旺師突然聯想到的問道。
龍昊不假思索的點點頭,“阿旺師你猜得真准,她的確是我的妻子,因為半年前和她吵了一架,所以我只好追到這裏來。在這裏,我先跟所有曾經照顧我妻子的人說聲謝謝。”
龍昊順勢再加點劇情,使整件事情有更合理的前因後果。
阿旺師揮揮手,“不用跟我們太客氣,倒是以後你們夫妻不可以再吵架,多讓讓彼此,以後老了也才有伴。”
“阿旺師說得對,是我太過莽撞才會把她罵走,我應該要多讓她的。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的。”
“少年仔,這樣就對了,沒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女人家就是要男人多哄哄和疼惜,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委屈而想和你吵架。”阿旺師以過來人的心情有所感嘆的勸說。
之後,休息到下午兩點鐘時,阿旺師一聲令下,龍昊即跟着大伙兒埋頭苦幹在泥塵滿布的大太陽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