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走出悶不通風的長長密道,唯唯就看到卓野站在前面。
她高興的歡叫一聲,縱身撲入了他的懷中,然後像只快樂的小百靈鳥,吱吱笑語道:「洛大哥,我好想你哦!」
洛卓野情不自禁地緊擁着她,揉着她的長發道:「沒事就好了。」
「這……這成何體統!」一雙粗壯的大手硬是扳開他們親密相擁的身軀,這不識趣的人就是唐家的當家主人唐仕驊,也就是唯唯的親爹,怪不得會有「母雞護小雞」的架式出現。
唯唯的三位高大結實、英氣逼人的兄長也大步跨了出來,守在唐仕驊的身後,顯然對於卓野「輕薄」他們親愛小妹的舉動深感憤怒。
相貌斯文儒雅的唐仕驊卻有着一副高大的身材,他強抑怒氣,冰冷有禮地道:「洛公子,你若喜歡小女,就派人上門提親,我不是個不通情理的父親,你若沒意思,就別跟小女拉拉扯扯的,壞了我們家唯唯的名聲。」他的怒氣是可想而知的,自從他的寶貝女兒蹺家到飛鷹社後,他的心就沒有停止擔心過。這小妮子竟然跑到他商場上勁敵卓野的地盤上去玩。這也就算了,因為卓野為人正直,應不會傷害唯唯才對,可是卓野竟然讓人從飛鷹社把唯唯擄走,這怎麽能教他不生氣、不擔心呢!
「爹,你怎麽說得那麽難聽。」唯唯猶然不知死活地大聲抗議,雖然她被三個如山高的兄長「擠」到後面,但仍英勇地像只土撥鼠一樣四處找空隙要鑽出來。
唐仕驊對自己人可就沒那麽客氣了,只見他火冒三丈地轉過身去,瞪着吱吱喳喳直埋怨個不停的唯唯,殺氣騰騰地舉起拐杖要打那個「不孝女」出口怨氣。
唯唯看到那枝粗長的拐杖,一開始心裏還在嘀咕著,爹爹什麽時候老到需要用拐杖來助行?後來才明白它的用途了——原來是用來作家法伺候她那命運多舛的小屁股的。真虧她爹大老遠從江南帶過來,他真是太「關心」她了!
「爹,這拐杖太粗了。」唯唯咽下口水,暗示道。
「你這死丫頭,一蹺家就是半年多,有沒有想過家裏的人會擔心,我乾脆一棍打死你這丫頭。」唐仕驊追着唯唯滿場打,力氣還不小咧!
唯唯一見情況不對,早就很皮地跑給她爹爹追,嘴裏不忘大聲嚷嚷着:「爹,這怎麽能怪我,誰教你們沒事要把我嫁人,哎呀……要怪,怪你自己好了。」她繞著三位高大的兄長團團跑,讓她那三位幸災樂禍的臭哥哥也脫不了關係,陪着她被打了好幾下,反倒是嬌小的她穿梭在他們之間如魚得水般,只被輕輕的打了一下,其餘的全實給她的兄長們。
唐仕驊根本不管她的狡辯,只想重重的打她幾下消消氣,誰知這沒大沒小的丫頭竟跑給他追,真是氣煞他了!
「你別跑!你有本事的話就別躲在文博、文謙、文恭後面。」
「爹,你可得打准一點,別老是往我身上‘招呼’啊!」文恭被打得有點火大,偏偏又被小妹靈活地捉住衣袖,害他被拐杖打得滿頭包。
「爹,你老眼昏花了,什麽我躲在文博他們後面,分明是他們硬杵在我前面的。爹,你該不是年老體衰了吧!怎麽跑那麽久,還打不到我呢?」唯唯得了便宜還賣乖地道,語畢,竟扮個俏皮的鬼臉向她爹「示威」。
唐仕驊本來已經停下來大口喘氣,心想改日再教訓她好了,算是給她一點面子。殊料這沒良心的女兒竟說出這種「囂張」的話來,不禁重提怒火,又氣喘吁吁地舉起拐杖沖向她。
文博三人神色各異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不約而同地離開那個殺氣騰騰的地帶。他們可不想杵在他們最親愛的小妹面前啊!
「哥,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太沒義氣了吧?」唯唯皺起俏鼻子,正要大發雌感好好訓他們一頓時,正好看到她爹不懷好意地走了過來。她哀嘆了一聲,四處張望地想找地方躲。
卓風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難得看到唯唯這麽慌張的樣子,用手肘撞撞他身旁的大哥,自以為幽默地道:「哇!沒想到唐老伯的身體那麽健壯,吼起唯唯來還真是中氣十足!」
卓野橫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卓風好笑地看着渾身僵硬緊繃的大哥,道:「怎麽了?如果你心疼的話,就去阻止啊!」
卓野一臉冷峻地快步走到唯唯身旁,捉住唐仕驊那根正欲重重住下打去的拐杖,唯唯見台不可失趕緊躲在他身後,一臉楚楚可憐、委屈萬分的樣子。「洛公子,我教訓女兒請你不要插手。」說實在的,唐仕驊還真捨不得打唯唯,一想到她被她師父帶上山那麽多年,他的心就一陣疼痛,不知她在山上有沒有吃得好、睡得好。唉!不過心疼歸心疼,他的面子還是要顧,所以卓野這一插手還真合他的意,瞧這小子一臉痛苦心疼的模樣,還真是有些好笑。這在商場上以冷酷無情著名的男人,竟會為了他的女兒而心疼——嗯!這個人他欣賞。
卓風和唐家三兄弟此時都圍了過來。
「唐老伯,我大哥沒有不尊敬你的意思,只是捨不得唯唯被你老人家打。」卓風趕緊打圓場道。
「哼!」唐仕驊看到唯唯又小鳥依人地偎在卓野懷中,可憐兮兮地細數她身上的傷痕。這丫頭真不像話!
「對呀!爹,洛公子心疼我們家的唯唯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麽反倒生氣了?」文博勸道。
唐仕驊又「哼」了一聲,不高興地道:「你們到底在緊張什麽?我又不會把那兩人給吃了。再說,你們也得看看他們感不感激你們呀!」
原來,唯唯早就噘著嘴,被卓野拉去遠遠的樹蔭下療傷了。由她那嘴巴都快笑歪的「怕事」師父親手上藥,這次他沒有嘀咕抱怨着什麽「大材小用」之類的話,因為他忙着笑都來不及了!
「顏前輩,你怎麽私自就闖進血狼幫的總壇,不是說好今晚一起摸進去的嗎?你如果不小心被發現了,豈不壞了大事?」卓野滿臉慍火地道,不太能忍受有人不聽他的命令。
這下顏天宇再也笑不出來了,只見他整個人僵在那裏,神情有點兒尷尬。唯唯在卓野身後又悄悄地補了一句:「已經被人發現了。」有點火上加油的味道,誰教師父剛才「見死不救」!
卓野現在的表情更冷峻了。
一開始他就不贊成顏天宇跟唐家父子隨行,這是飛鷹社與血狼幫的江湖恩怨,但無奈於唯唯是他們重要的親人,只好勉強讓他們跟來,誰知一早就發現顏天宇失蹤,他深感不妙地帶著幾名武功較好的兒郎和唐家父子守在較隱密的地方,打算伺機而動,巧的是他們一行人才剛來到這裏,就遇見了唯唯他們。
「算了,沒事就好!」卓野低啞地道,想到唯唯可能遇到的危險,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般的疼痛。
唯唯又在他後頭對着他的後腦門調皮地吐吐舌頭,顯然不滿意他這麽容易就放過她師父。
「別頑皮了!」卓野好像看到唯唯的舉動似地道,扶着她走向她的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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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龍嶺上雖然大雪紛飛,但里裡外外都張燈結綵地佈置著,充滿了一片喜氣盎然的感覺。
原來是飛鷹社的當家魁首洛卓野要成親了,娶的對象是江南首富唐仕驊的小女兒唐唯唯。
這意外的喜訊在商界和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這江南與江北的結合是否會造成重大的影響?凡與卓野或唐仕驊有過商場交易的人,早在一個星期前陸陸續續地住進盤龍嶺,送來一箱又一箱的豐富賀禮,不但可探知商場先機,又可巴結南北兩大巨富,何樂而不為呢!
婚禮訂在年底,但一個月前總管鄭叔就開始打點婚禮事宜,想辦一個盡善盡美的盛大喜宴,所需物品全部用快馬傳送,想在婚禮前到達;另外還在鄰近村落雇了上百名的僕人幫忙,而社裏的所有人手也全派上用場,包括那些回社準備過年的兒郎們,和唐仕驊從江南帶上來的上百名親戚朋友,也都全忙得天昏地暗,恨不得多生一雙手來。
身為準新郎倌的卓野更是忙得一塌胡塗,不但要招待有交情的客人——不論是有生意往來的,或在江湖中的朋友,還要交代底下的人辦事,就連秋後總算帳都擠在這時候。他常常和卓風、青繼山、蕭農關在薺心樓里對帳,打算好好分紅給兒郎們,好讓他們過個好年。
偏偏他那愛黏人的未婚妻彷彿嫌他不夠忙一樣,老是依偎在他懷裏問一些古里古怪的問題,什麽成親後她有哪些好處啊?洞房花燭夜好不好玩啊?如果不「好玩」,可不可以直接省棹洞房花燭夜呢?卓野哪會不知道這小傢伙的心思。她明明好奇得要死,卻又假裝不在意地「旁敲側擊」,想問出洞房花燭夜的真正秘密。鬼心眼還真多!
就在別人忙得要死的同時,我們的唐大姑娘唯唯似乎閑得有點兒過分,愛玩、愛鬧、愛笑的性子不因將嫁做人婦而改變。雖然她的家人在盤龍嶺,好像也遇阻不了她想惡作劇的慾望,反而有變本加厲的傾向。她還教壞本來很乖巧的玉笙小姑娘,兩人聯手捉弄她們的師父(在唯唯的設計下.顏天宇歡天喜地地收了玉笙為徒,打算將小小年紀的她塑造成文武雙全的高手)。這日,唯唯在教完小師妹玉笙一些欺負師父的「心得」後,既開心又悠閑地在綻雪樓前和小花兒堆雪人,玩得好不開心哦!
可惜,不巧被她的娘親唐夫人經過給叫進綻雪樓。目前她的家人都住在綻雪樓。
唯唯朝小花兒揮揮手,示意她繼續玩,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綻雪樓。
「有事嗎?娘。」唯唯眼裏還依依不捨地望向她才堆到一半的雪人。
唐夫人拉着唯唯在床榻邊坐下,慈祥地伸出白細的柔荑,輕撫著唯唯烏黑的長發,溫柔地道:「唯唯,你從小就跟着師父在山裏長大,為娘的沒有教導你姑娘家該知道的事、該守的規矩,是娘不對。過些日子你嫁為人婦後,可不能再調皮搗蛋了,免得丟了洛大當家的臉。知不知道?」
唯唯心虛地應了一聲,眼中有抹痛苦的神情,彷彿有種被困住的感覺。
這下她是進退兩難!別看唐夫人一副溫柔婉約的樣子,發起脾氣來還真是有點兒可怕,曾把唯唯嚇得一拐一楞的,良久才回過神來。所以現在她可不敢輕捻「虎」須——母老虎的,怪不得她爹被管得死死的,至今還沒有想納妾的膽子。
「這可關係著你一生的幸福,你得捺著性子聽娘說娘些姑娘家的規矩,首先——」
「娘,不用了。」唯唯膽大包天地打斷唐夫人的話,苦着一張臉,「你要說的我早就知道了,洛大哥老是在我耳邊‘嘮叨’不準這樣、不準那樣的,無聊死了!」
唐夫人溫柔地笑道:「你知道這些一規矩就行了,娘也不多說了。你自個兒去玩吧!」
「噢!」唯唯逃難似的奔離綻雪樓,連堆雪人的興緻都消失了,反正離娘越遠越好。
她衝到外頭拉着小花兒,拔腿就跑。
「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小花兒氣喘吁吁地道,有這種好動的小姐就有這樣的壞處,老是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盲目的鑽動。
唯唯倏然停下,後頭的小花兒差點兒撞了上來。
「對了,方泓今天怎麽沒見到他的人?」由於近來盤龍嶺上湧進太多賓客,出入的分子太複雜了,所以卓野把身旁的貼身護衛方泓派到她的身邊保護她,而唯唯則是愉悅地接受。拜託!有人供她「玩」,她哪會拒絕啊!只差沒有感激得痛哭流涕。
小花兒丟給她一個很受不了的眼神,斜睨着她道:「小姐,你不是派他到山下的羅豐鎮買你最愛吃的桂花蜜餞嗎?」
說實在的,她小花兒還真替方泓打抱不平!以往他在魁首老人家身旁護衛時,可說得上威風凜凜,沒想到被調到唯唯身邊後,竟淪為「跑腿」的小廝,三天兩頭地往羅豐鎮買桂花蜜餞,因為小姐吃零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唉!不知方泓何時得罪了唯唯姑娘,才會讓她整得那麽凶。小花兒為他致上最深的同情!
「噢!」唯唯失望地道。「怪不得我覺得渾身不對勁,原來我的桂花蜜餞沒了。」她看起來有點兒無精打采。
「小姐,忍耐吧!」
「對了!」唯唯雙眼突然一亮。「我在邵姊姊那邊還寄放一些蜜餞,我們快去要回來。」
唯唯又拉着小花兒猛往澄塘樓跑去。
由於方月華尚未找到,所以皖堯和行青還待在盤龍嶺上,一方面等待消息,另一方面則參加卓野和唯唯的婚禮。而他們夫妻倆現在就住在澄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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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澄塘樓,唯唯一反剛才的猛跑猛鎮,反而拉着小花兒慢慢「潛」進緊閉的大門,然後,猛然用力推開大門,大聲地喊著:「邵姊姊。」
躺在床上親密擁吻的兩人以一種飛快的速度迅速分開,滿臉通紅又尷尬地看向唯唯。
「你……你……這個壞蛋幹嘛欺負邵姊姊?」唯唯鼓著腮幫子,生氣的道。她趕緊衝到行青身旁檢查她的「傷勢」,一下把脈、一下摸額頭的。皖堯驚愕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勉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哪有欺負她。」是我們夫妻倆在「增進感情」被你打斷,我都沒說話了,你還敢惡人先告狀。皖堯在心裏很火大地把她臭罵一頓,並慶幸自己還沒有跟青兒進行到寬衣解帶的程度。
「還說沒有!」唯唯指在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我明明看到你把邵姊姊壓在床上,重重地扯她的頭髮,你還敢說沒有!就算是你們夫妻不合,也用不着扯邵姊姊的頭髮出氣啊,真是沒風度!」她摟著雙肩突然劇烈抖動的行青,義憤填膺地道,一手還安撫性地拍拍行青的肩膀,以為行青不禁悲從中來,泣不成聲愣回難過自己沒有識對人,竟嫁給一個沒良心的夫婿。
倏忽——皖堯渾厚的大笑聲伴着行青柔媚的嬌笑聲在房內大聲響起。這小妮子可真是絕呀!
她又說錯了嗎?
唯唯和小花兒面面相覷,心想,皖堯把行青壓床上扯她的頭髮不是欺負她嗎?那麽是在幹嘛?唯唯黑亮的雙眸中充滿了濃濃的疑問。
「邵姊姊你該不會是怕呂大哥罵,所以隱瞞事實,不要怕,唯唯給你靠,你老實告訴我吧!」這是她自我推論的結果,聰明吧!
「喂,這是我們夫妻間的‘遊戲’,小孩子不要多問,更不可以離間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皖堯以前本來有點兒厭煩她的——因為她老是藉故纏著青兒,一纏就是一整天,害他老是不見青兒的蹤影;或是在他們夫妻倆練劍和散步時,突如其來地把青兒「拐」走。現在他卻覺得唯唯好可愛哦!她一心一意地想要保護她的邵姊姊,而把他當作假敵人般厭惡.只要他一靠近青兒,她就能及時出現,一口咬定他欺負她的邵姊姊,就好像現在這個情形一樣。
如今他想通了這個道理,對唯唯的行為也較能夠理解,不再有排斥她的念頭,因為她的言行舉止實在是古怪得有點兒可愛,怪不得能捉住他師弟卓野的心。
「遊戲?什麽遊戲會像小孩子打架一樣扯別人的頭髮?好可怕哦!」唯唯很可愛地打寒顫道。
皖堯他們夫妻倆又被她給逗笑了。
「一點也不可怕,好玩得緊咧!」皖堯壞壞地笑道。
行青輕呼一聲,連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好玩?」唯唯雙眼一亮,激動得兩頰都露出了興奮的紅暈。凡是有好玩的事,她都不會輕易放過。「有什麽好玩的?」
行青急切地否認,「沒有。」
「邵姊姊,你真沒有義氣,你們自己玩得那麽開心,卻又不與我‘分享’。真小氣!」唯唯圓睜着眼,鼓著腮幫子氣道。
「不是我不告訴你,我若是講了,卓野師兄肯定饒不了我的,不如你去問他吧!師兄那麽寵你,一定會告訴你。」行青實在非常為難,全怪堯哥幹嘛說「好玩」,明知道唯唯對好玩的事最有興趣,也最沒有抵抗力了。現在好了,惹得她問東問西的,要是傳人唯唯家人的耳中,一定會怪他們教壞唯唯的,唯今之計只好全推給卓野師兄,反正他們是未婚夫妻,又是堯哥的師弟、自己的師兄,所以唯唯去問他是天經地義的事。
唯唯使勁搖搖頭,沒好氣地咕噥著:「我才不要咧!」
這一定有問題!
皖堯與行青腦中同時浮起這個問題。平時唯唯最愛跑去找卓野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內容包羅萬象,有時撤撒嬌,怎麽今日那麽反常呢?八成她又闖禍了!
「由不得你!」卓野突然出現,擋住了唯唯的逃生路線。
「洛大哥,你怎麽在這裏?」唯唯噘高着嘴直抱怨,身子悄悄地往左邊窗戶移去,趁卓野向皖堯他們打招呼時,看準了時機往窗戶撲過去。她的武功雖然很爛,但爬窗戶這種小玩意兒可難不倒她。
可惜,她被卓野捉住身後的衣服,像小貓似的被拎了起來。
「你還想逃!」卓野挑眉看向她。
「洛大哥,你的武功好厲害哦!才一眨眼的工夫,你就逮住我了。」唯唯雙眼明亮又崇拜地看着他,其中諂媚的意味非常濃厚。
他低笑,鬆手把她放了下來。「你說得再好聽也沒用,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回霽心樓,玉潤坊的師傅正在等著。」
原來唯唯躲躲藏藏地避了他一個上午是為了這件事啊!又要量身做衣服了,其中自然包括一套貴重的鳳冠霞被。
「不要啦!上次你替我訂做的那些衣服還有好多沒有穿呢!而且玉潤坊的衣服價錢貴得離譜,我是在替你省錢,你還不高興。」唯唯挨向他,擺出一副體貼的表情,流露出小女兒的嬌態。
「玉潤坊是飛鷹社經營的商號,讓他們賺一點錢也是應該的,你用不着擔心。你只要別亂出鬼主意就行了。」指的是唯唯上次私自替他訂做的那些衣服,至今他還沒穿過。問題不是出自於剪裁,而是顏色太過奇特,不是紅色就是紫色。
「噢!」
卓野向一旁強忍住笑容的皖堯和行青告辭,牽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唯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