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慕容府

「什麼,宓兒受傷!」慕容夫人擔憂一夜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大夫已經請來,大少爺以及表小姐也快要回府了。」一名僕役在稟報的同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鬧烘烘的聲音。

慕容夫人匆匆趕至前庭,剛巧撞見慕容殷抱着左蟬宓欲往蟬苑走去。

「宓兒,你傷在哪兒,要不要緊?」慕容夫人一見左蟬宓的面色不太好,而且還是被殷給抱在懷裏;登時,她憶起三年前的愬也是這樣被人送回來的。當下,她臉上一白,毫不思忖地脫口而出:「殷兒,你是怎麼照顧宓兒的?難道你要愬的慘劇再一次地發生在宓兒身上?」

「姨娘!」左蟬宓一雙美麗的水眸赫然瞪大。

她隱約知道愬哥哥的腿傷與殷大哥有關,但並不清楚詳細的內容為何。有幾次她想向愬哥哥問及此事,但愬哥哥的情緒不是陷入低潮,就是變得激動莫名,於是她便警告自己今後絕不再提。

然而,當她抬眼往上瞧時,她整個人霎時震懾住。

望着慕容殷那雙溢滿痛楚,以及被人無情傷害的冰冷眼眸,慕容夫人便深深感到後悔與歉疚。

老天!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殷兒?

「殷兒,娘不是有意要這麼說,娘只是太過心急才會……」

「娘說得對,愬會腿殘的確是被我所害。」慕容殷冷不防地打斷她的話。

然而他字字如冰的聲調,教慕容夫人不禁步伐踉蹌地往後退去,若不是身後的丫鬟及時扶住她,她恐怕早巳跌坐在地。

「姨娘,您誤會殷大哥了,我是被--」

「別再說了。」慕容殷冷冷截斷左蟬宓的解釋。

「殷兒,娘……」慕容夫人亟欲彌補自己的失言。

只是,慕容殷已在無形中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氣,並頭也不回地往蟬苑步去。

殷兒,娘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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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一陣涼風徐徐吹進涼亭,吹得左蟬宓舒服地合上限,只可惜無法吹散她此刻內心所想的事。

就算愬哥哥出事的原因與殷大哥有關,她相信那也應該是殷大哥在無意間所造成的傷害。她不是偏袒殷大哥,而是她記得他們兄弟倆的感情一向深厚,殷大哥絕無理由陷害自己的雙生弟弟。

尤其是殷大哥臉上的那抹悲傷,至今仍記憶猶新。

「宓兒。」

「愬哥哥。」左蟬宓在頰際上的手立即放下,甚至還一副做錯事模樣般地從石椅上慌忙跳起。

「宓兒,見到我來需要這麼緊張嗎?」慕容愬皺了皺眉,似是不悅。

「我、我只是不知道愬哥哥會突然來此。」左蟬宓有些尷尬地重新落座。

「方才看你還能跳,可見你的腳傷已經痊癒了。」慕容愬似嘲非嘲地低睨她腳踝一眼。

「是呀!我已經在床上躺這麼多天,扭傷的腳踝早就沒事了。」左蟬宓不自在地將雙腳往裙內縮去。

「宓兒,你會怪我嗎?」當他知道左蟬宓是遭野獸攻擊,而救她的人竟是殷時,他益發痛恨自己的無能。

哼!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殷所賜。

「我為何要怪愬哥哥?」左蟬宓不解。

「當時我若阻止你下車,你就不會……」

「愬哥哥,這怎麼能夠怪你!其實是我粗心大意,明明身上沒有攜帶狩獵的工具,還盲目地往林子裏追去。」左蟬宓不好意思地垂頭說道。

「那麼,那天夜裏你跟殷他--」

「沒有,我們那一晚什麼事都沒發生。」慕容愬話未說完,左蟬宓就急急的解釋,這反倒有着欲蓋彌彰之意。

慕容愬面上微微變色,但到口的怒言卻突然收住,唯有緊握到爆出青筋的雙手泄露他此刻的憤恨。

左蟬宓也感受到周遭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凝重,致使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怎麼回事?她愈來愈不了解愬哥哥了。

突然,她眼前一花,一隻雪白小兔就這麼活碰亂跳地在桌上亂跑着。

「這是……」左蟬宓驚喜地將白兔摟進自己的懷中。

「送你的。」慕容愬淡笑。

「這是愬哥哥第二次送兔兒給我了,宓兒真的好高興。」那抹對慕容愬的疑惑馬上就沖淡不少。

「你高興就好。」慕容愬所綻出的笑意里有着微不可見的陰沉。

就在這個時候--

「咦?是殷大哥!」

左蟬宓先是聽到一陣如雷聲般的豪邁嗓音之後,定睛一瞧,一名壯漢正強拉着她已有數日未見著的慕容殷,往涼亭大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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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大哥呀,坐在涼亭里的小美人是不是你找了很久的左--」

「沃洹,閉嘴。」慕容殷一臉僵冷地斜睨著左蟬宓懷中的白兔。

「大哥,你千萬要相信我沃大個的人格,不該說的話,我一字都不會說的。」沃洹悄聲地拍拍結拜大哥的肩膀,一副義氣十足的模樣。

等兩人一走進涼亭,左蟬宓即不由自主地懷抱白兔,起身走到慕容殷身前,訥訥地問:「殷大哥,好些天沒見着你了。」她知道姨娘十分惦念着他,甚至派江總管去請他好多次,可惜就沒一次見他回來過。

慕容殷似是不想理會她,緊抿雙唇不語。

得不到回應的左蟬宓頓覺尷尬,而慕容愬的一聲輕哼,更讓她臉蛋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老大。」沃洹以手肘撞了下慕容殷,怪他太不給小美人面子。不過,見老大雙唇還是抿成一直線,他也只好先來個自我介紹:「嘿!姑娘有禮了,我叫沃洹,與……殷老大是拜把兄弟。」

嘖,他這輩子還沒這麼咬文嚼字過!

「沃公子,你好,請坐。」左蟬宓略微抽搐的唇角勉強牽出一抹笑。

「喔,對,大伙兒坐。」沃洹搔頭一笑,硬是將佇立不動的慕容殷給拉到身旁坐下。

之後,涼亭內的氣氛又陷入一片僵寂。

見詭譎的疏離感充塞其中,沃洹率先打破沉默地咧開大嘴,對著甚有好感的左蟬宓揚聲說道:「左姑娘,你懷裏那隻小兔真可愛,是誰送你的呀?」他敢肯定那隻兔子一定是老大送的,所以便想製造機會讓他們倆多聊聊。

「是愬哥哥送我的。」左蟬宓低聲開口,手撫白兔的僵硬動作沒停歇。

「什麼,是他送的?」沃洹一翻白眼,喪氣的道。

「沃兄此話何意,難道我不能送只兔子給自己的未婚妻嗎?」慕容愬夾諷帶刺的斜睇殷的拜把兄弟。

哼,殷就愛結識這類的無知匹夫,莫非他這麼快就忘卻自己所以會瘸腿,就是因為他結交這些江湖敗類所種下的惡果。

「耶!我可沒說不行喔。」沃洹趕緊撇清。不過,慕容愬幹啥用這種看人渣的目光瞪他?啐!「嘿,我說愬公子,你確定左姑娘真是你的未婚妻嗎?會不會是你哪裏記錯了?」他最恨別人用這種目光瞄他。

「你。」慕容愬狠狠地瞪他。

「我怎麼樣?」沃洹挺起胸膛,一副誰怕誰的無賴樣。

「沃洹。」

慕容殷警告的低喝,令沃洹再次翻了個白眼,低頭喝茶。

「沃公子,我真的是愬哥哥的未婚妻。」見慕容愬俊顏出奇陰沉,左蟬宓心中不忍地挺身辯道。

聞言,沃洹含在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出。拜託,左大姑娘還真是心地善良,像這種好女人配給慕容愬實在太糟蹋了。

「唉,左大姑娘說是就是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沃洹無奈地橫了冷峻的慕容殷一眼。

倏地,沃洹像是想起什麼要緊之事而大叫一聲,「老大,你要我找的那個人已經有下落了。」

「他在哪裏?」霎時,慕容殷俊美的臉上明顯的浮現一抹既欣喜又複雜的交錯表情。

愬的腿有望了。

「就在離你們慕容府不遠的喜來客棧。老大你知道嘛,為了找你口中那位『見死不救』的冷神醫,我可是跑遍大江南北……喂喂,老大,我話還沒說完呢!」沃洹大聲的呼喊著。

才一眨眼的工夫,慕容殷便已消失在眼前。

沃洹無奈地一邊抱怨一邊慢條斯理的拍拍屁股起身。

「沃公子,方才你口中那位見死不救的冷神醫是……」左蟬宓耳尖地聽到沃洹在抱怨時,提到愬哥哥腳傷一事。

嘿,就不信你不問!

「喔,事情是這樣子的,老大托我找的那位冷神醫其醫術可說是堪稱一流,可惜他行蹤飄忽不定,性情又十分古怪,就算找到人也很難請得動他。不過我沃洹算是運氣不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冷神醫現下正好在南京城,所以我就四處探聽他的落腳處。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我在喜來客棧碰上了他。」

沃洹喜孜孜的向左蟬宓吹捧自己有多了不起,不過有個重點他倒是沒提到,那就是冷神醫根本不願意前來慕容府醫治慕容恕的腿傷。

「那照沃公子的說法,愬哥哥不是很快就能行走?」左蟬宓驚喜不已。

沃洹先是仰頭瞟了慕容愬一眼,才一臉笑嘻嘻地對左蟬宓用力點了下頭,十分臭屁地道:「當然。」

不過,前提是冷神醫願意撥冗來此嘍!

「沃公子,請你幫我照顧一下小兔。」左蟬宓將懷中小兔交給一臉呆愣的沃洹,旋即拎着裙擺往外飛奔而去。

「喂,你要去哪裏?」

「喜來客棧。」

「嘖,又是一個急性子。」

「哼,什麼冷神醫,該不會又是一個學藝不精的蒙古大夫吧?」慕容愬嗤之以鼻。所謂醫術精湛的大夫,這三年來他少說也看過十來個以上,但沒有一人能讓他站起來,以致他老早就不抱存希望。

「你以為我和老大會花那麼久的時間去找一個蒙古大夫嗎?而且我說愬公子呀,老大這三年來所為你做的事,足夠彌補你了。」

「是嗎?」

沃洹,那你就錯了,就算我的腳真能行走,殷也挽回不了已經造成的傷害。慕容愬沉下臉,暗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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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來客棧

「公子若肯移駕慕容府,那公子所提出的任何條件在下都會接受。」

匆忙跑出府的左蟬宓,氣喘吁吁地來到客棧廂房外時,正巧聽到慕容殷所說的話。

「你走吧!」出聲的人有一副極好的嗓子,可惜一點溫度也沒有。

「公子真的不再考慮?」慕容殷的嗓音也同時冷了下來。

緊接着,她就再也聽不到房內的任何聲響。

怎麼會突然沒聲音呢?

亟欲知道冷神醫會不會出手救人的左蟬宓,幾乎把整張臉都貼到門上。

冷不防的,房門突然開啟,還來不及有所反應的左蟬宓,她的臉剛好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

「你來這裏做什麼?」慕容殷微眯起眼,語氣不善地睨着手捂住臉的左蟬宓。

「我、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口中那位冷神醫冷公子。」

左蟬宓也覺得自己的舉動十分愚蠢,但一想到有名醫能治好愬哥哥的雙腿,她就忍不住想跟過來。

「他不姓冷。」

眾人會在他的封號前再冠上一個冷字,那是因為神醫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

不過,盯着左蟬宓眼底所溢出的美麗光彩,慕容殷一雙晦暗的眼,突然罩上一抹難以察覺的譏誚。

她的喜、她的怒、她的悲,全都是為愬一人,而他到底要忍耐到何時,宓兒才會對他……呵!甭痴人說笑了。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突然,左蟬宓被某種被看透自己的詭異感覺給弄得全身寒毛直豎,她一偏頭,一名容顏傲冷卻甚為俊美的白衣男子即映入她眼帘。

「殷大哥,這位就是冷神醫嗎?」左蟬宓不知不覺地往慕容殷身上靠去。

這名白衣大夫著實太年輕,而且他看人的目光,好像與人有仇似的,令她覺得有些可怖。

「嗯。」慕容殷眉頭輕蹙地看着直往自個兒身上捱近的左蟬宓,而他則無聲無息地往房內退去,一種不想與她太過親近的意圖十分明顯。

「雲公子,她是在下的表妹,也是在下二弟的未婚妻。」宓兒既然來此,他也只得向冷神醫介紹她的身分;不過,他並沒有錯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從冷神醫眼中一閃而逝。

「雲公子,我求您救救愬哥哥吧,不然他真的要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了。」左蟬宓儘可能地穩住心神,開口向冷神醫求道。

白衣男子冷冷睇向左蟬宓,不發一語。

「宓兒,你先回去。」慕容殷突然說道。

「要回去可以,但我一定要請冷神醫跟我們一道走。」左蟬宓固執地說著。

「宓兒。」慕容殷嗓音充斥着冷冽的警告。

但左蟬宓故意忽略他的警告,執意留在這兒。

慕容殷冷然的眸光直盯住左蟬宓好一會兒,驟然間,他出其不意的一把扣住她纖細的手臂,欲將她拽出門外。

左蟬宓痛哼一聲,抬起受傷的眼眸看去,卻望進慕容殷那雙分外犀冷的黑瞳;剎那間,她一愣,無法理解他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瞅視她。

怔愕之餘,她已被慕容殷給拖至門口。

「等等!殷大哥,求你別趕我走好嗎?」她的雙手死命抓住門框,但她就算拼盡全身力量,也難以抵抗慕容殷的一根小指頭。

「愬的事我自會處理,不必你多事。」宓兒恐怕看不出來,但慕容殷已經有了警戒。

「這哪叫多事,我可是愬哥哥的--」

「我知道你是愬的誰,不用你一直提醒我。」

「殷大哥你……」

為什麼不讓她留下?她也要為愬哥哥盡一份心力。

就在此時,一直在旁冷觀的白衣公子,陡地有了動作。他就這麼衣袂飄飄地穿越他們兩人,往樓下慢慢踱去。

「冷神醫,你要上哪裏去?」左蟬宓一急,連忙出聲問道。

「慕容府。」白衣公子頭也不回地道。

左蟬宓乍喜,一雙無比燦亮的眸子瞬間對上慕容殷略微幽黯複雜的詭眸。

「殷大哥,你是怎麼了?」他看起來好像不是挺高興的。

「那就要問你了。」

慕容殷沉沉地調開視線,舉步離去。

「問我?」左蟬宓茫然不解。

不過,在慕容殷快要下樓之際,她突然沖向他,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袖問道:「殷大哥,你說冷神醫他真能治好愬哥哥的雙腿嗎?」

下一刻,慕容殷像是嫌惡般地猛然甩開她的手,就在她怔愕之際,回頭對她逸出一句毫無感情的話:「我不知道。」

對,他是真的不知道,然,若連見死不救的冷神醫都不能使愬站起來,那天底下就真的無人能醫好愬的雙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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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竹苑裏,正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詭譎氣氛。

慕容夫人,慕容殷,左蟬宓,還有沃洹等人都站在慕容愬門外等候冷神醫的消息。

而好不容易遇着慕容殷的慕容夫人,才一見面就滿面愧疚地抓着他的手。「殷兒,上次的事是娘的不是,你能原諒娘的一時失言嗎?」

為了避開她,殷兒最近都以生意緊忙不克回府來作為搪塞,敦她連表達歉意的機會都沒有。

「娘說的都是事實,何錯之有!」慕容殷抽回手,淡淡地回道。

「殷兒……」唉!這三年來,她是否太過疏忽殷兒的感受,否則從前的殷兒絕不是這樣的。

「殷大哥,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這樣傷姨娘的心。」見姨娘滿臉愁容,左蟬宓難辭其咎地挺身說道。

「宓兒。」

「你們誰也沒錯,因為有錯的人是我。」慕容殷自我解嘲地說完,隨即甩袖往一旁的竹林走去。

「殷兒……」

「姨娘,我去就好。」

左蟬宓緩緩走近,望着慕容殷依著竹子,漠然地眺望着遠方,她已到口的話硬是吞了回去。

站定好一會兒,她還是敵不過好奇心的驅使,輕道:「殷大哥,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若這個心結無法解,那他、姨娘,還有愬哥哥永遠擺脫不了陰影。

「給我你失蹤的原因,我就給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慕容殷此刻慵懶的神情,極像在洞裏的那一夜。

見狀,左蟬宓突然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感。

她極不自然地漾起一抹笑,視線游移不定。「殷大哥,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不是失蹤,而是被一對--」

「宓兒,別再跟我打迷糊仗。」他忽而捏住她的下巴,語調異常柔和地道:「說,你跟冷神醫是怎麼認識的?」他瞧得非常清楚,冷神醫會答應替愬看傷,全是看在宓兒的份上。

難不成在她失蹤的這段期間,她跟冷神醫有……一抹強烈的嫉妒逐漸浮現在他黑煞卻又帶笑的俊臉上。

「我……我連冷神醫姓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會與他認識!」左蟬宓驚愕的說。

「宓兒,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惜你的說法卻無法取信於我。你說,這要怎麼辦才好?」他攫高她的下顎,詭異的氣息全噴拂在她微白的臉上。

「我、我不知道……」她的腦袋已一團混亂。

「你又在撒謊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老話,記住自己的身分,別讓我查到你不安於室的證據!」

「我--」正待辯解的她,被一陣粗獷的嗓音給震回心神;同時,原本扣住她下顎的五指也隨之松落。

待左蟬宓趕忙追着慕容殷來到慕容愬的寢房前,她正好聽到已踏出房的冷神醫對慕容殷說:「你要的結果,就在十天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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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披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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