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傍晚時分，唐亦全果然如期出現在她家門前，黎月因盛情難卻，硬是讓他給拖了出門。
兩人一同到她家附近的超市選購晚餐的材料。站在五花八門的食品中，她有種被食物淹沒的感覺，忍不件往唐亦全靠近些。
察覺到她的接近，他只是笑着牽起她的手問：
“小月，晚餐你想吃些什麼？你儘管說，千萬別跟我客氣，我這個大廚帥會儘力滿足你的五臟廟，保證讓你心想事成。”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想吃什麼就說什麼？”聽到唐亦全這自信滿滿的同答，黎月不禁用疑惑的目光朝他看去。
“當然！我的手藝一定會讓你讀不絕口，忍不住一吃再吃的。”他捏捏她的臉說。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她當然也就不再客氣，只見她興奮地說出一大串榮名，“我覺得像是紅燒獅子頭、快炒三鮮，加上什錦燴飯，或是豆鼓悶苦瓜、鳳梨炒飯、佛跳牆、酸辣湯、奶油局海鮮，配上意大利麵，這些菜都很不錯，還有冬瓜盅、炸春卷、海鮮燒烤、牛肉揚餃、牛肉麵、蛋包飯也很好。至於飯後甜點，我覺得可以配茶凍，或是杏仁凍，不過如果能配上三色雪糕；或是水果茶也許會更好，當然簡單一點吃豆花，或是什錦布了也可以。”
聽到黎月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菜色’，唐亦全不禁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問道：“小月，等……等一下，你要我做這麼多菜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麼多萊你今天晚上真的吃得完嗎？我想你應該沒有暴飲暴食的習慣吧？再說，我看你的體型也不像是能吃這麼多東西的人，我可不想辛辛苦苦地做好吃的大餐，結果卻是我一個人自己把它吃完。”
黎月聳聳肩說：“亦全，你只有問我‘想’吃些什麼菜，又不是問我‘要’吃些什麼萊？”
“這兩個字有什麼差別嗎？？
“當然有差別。所謂的‘想’就是指腦袋裏想吃的，屬於意識上的問題，而‘要’就是指胃想裝什麼東西屬於行動上的問題，所以我剛才只是把我腦子裏想吃的萊名告訴你，又不是說我真的要吃下這麼多東西。”黎月解釋着。
“而且，就算你真的能一口氣做出這麼多菜來，我的胃也沒有辦法同時裝下這麼多東西、換句話說，我剛剛只是將我想得到的菜名說出來跟你討論而已。討論。你懂吧？也就是彼此交換意見的意思，一你當然也可以表示你的意見，畢竟你是主廚嘛！你是掌管我們今天晚上民生大計的人，基於尊重專業的原則。不管你要煮什麼萊給我吃，我都無條件地舉雙手贊成。”她笑容可掬地回答。知道有好吃的東西可以吃，她現在的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好，既然是這樣。那我現在請問你的胃想裝些什麼東西？也就是說你希望晚餐我做些什麼菜給你吃？我對吃什麼並沒有任何意見，只要是你想吃的束西，我就做給你吃。”
有了前車之鑒，現在唐亦全說話可是字字計較，絕對不讓她有玩文字遊戲的機會。
黎月偏着頭，很仔細地想了一下才說：“我啊！今天我想吃簡單—點就好，我想晚餐吃什錦燴飯好了，至於飯後的甜點我想吃水果拼盤，怎樣？請問大廚師可以勝任嗎？先說好哦！雖然菜色很簡單，可是我的嘴可是很挑剔的，味道不合的食物我絕對不吃，所以你可別到時候而了掛不住，硬是強迫我吃成”
“什錦燴飯是嗎？你知道做什錦燴飯需要什麼材料嗎？”唐亦全想考考她，也想知道她具有哪些廚房知識。
“材料啊？材料……”黎月看着超市裏琳琅滿目的生鮮蔬菜不如該從何下手，她以求助的目光看向他。！
"你不是說你想吃什錦燴飯嗎？怎麼連B己想吃的飯是用什麼菜做成的都不知道？你不怕我在食物里放些什麼可怕的食物或是會讓人昏迷的東西嗎？”唐亦全佯裝惡徒的嘴臉恐嚇她。
”晤，關於這一點啊！我相信你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首先，你並不是這種無聊的人，再說，我相信我的變色還不幹於好到可以讓你有萌生歹念的可能。”她微笑道。
“小月，首先多謝你這麼信任我的為人，再者，你未免對自己大沒有自信心了，你應該對自己有自信心一席。請你相信我，你真的長得很好看，我很喜歡你的長相。”唐亦全笑嘻嘻地用“以彼之身，還彼之道”的方法對她說。。
聽到他的話，黎月笑逐顏開，‘心想，雖然明知道他說的是謊活，不過哪一個女人不愛聽男人誇讚自己美，而且稱讚自己的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帥哥，那就姑且聽信之，其實女人們爾聽聽男人說的小謊話，讓自己高興一下也是無傷大雅的。
黎月笑言，“唔！亦全，謝謝你的每日一善，不過我對我自己的長相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輕易受騙。”
這時，她看到唐亦全還想向她說些什麼，笑着招手說：”別跟我爭論這個，我想男人跟女人談她的長相不會是什麼明智之舉，尤其是像你這麼英俊的男人更不應該犯這種錯誤，小心你的行情會下跌哦！我想我們還是來談今天的晚餐——什錦燴飯好了。
“老實說，關於什錦燴飯的材料我不是很了解，我啊！我這個人從以前就是別人煮好，我就努力吃。。我根本就不去管我吃的食物裏面放了些什麼東西，對於食物我一向秉持的態度是——只管好不好吃？價錢便不便宜？地方干不幹凈？服務親不親切？所以…嘿！坦自告訴你。我真的不知道什錦燴飯要放些什麼材料，；你的問題考倒我了。”黎月來持着坦白的原則，誠實地說。
“小月，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這樣怎麼也會是女人啊？”他翻翻白眼，猛搖頭。
“你不服氣嗎我就是這樣活了二十七年的，以前都沒有人抗議，現在當然也不應該有人抗議才對。”黎月特地看着他說。
“什麼叫做以前都沒有人抗議，現在當然也不應該有人抗議才對，今天我才知道你是這一種人。小月，你很不尊師重道哦！我現在是你的老師耶！我不僅是你的電腦老師，還是你的烹任老師，你要尊重我一點，這樣我才會盡我所能教你，知道嗎？”唐亦全一邊說，一邊拿起一把青江萊輕敲她的頭。
“別敲了，我認錯就是了。你不是說要上課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開始教我？”黎月納悶地問。
“小姐，我剛剛不是有教你了嗎？一他一邊說，一邊推着手推車。
“哪有？我怎麼沒有感覺？你騙人。”
“你剛剛不是說你要吃什錦燴飯嗎？”唐亦全一邊端詳着手邊的青江萊，一邊問她。
“對啊。
“那你看看我現在拿着什麼？”
“一把蔬菜。”
“不，這是一把青江菜，是做什錦燴飯的基本材料。小月，我可是很認真在教你，你要認真點學，別再打馬虎眼。好，現在你要從辨認蔬菜開始學起，這可是學做萊最基本的功夫。”話落，唐亦全隨手從蔬菜架上拿進一包荷蘭豆問：“小月，你知道我手上拿的是什麼蔬萊嗎？”
黎月着着既熟悉又生疏的蔬菜苦惱着，最後遲疑地說：“晤！我想一下，我想你手上拿的應該是四季豆吧？”
。唐亦全皺着眉，猛搖頭說：“不是，這是荷蘭豆，不是四季豆、老天！你真的是一個五穀不分，四果不明的女人，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你這種女人！我真懷疑你是怎麼長大的。小月，你還真是一個道道地地，如假包換……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他將荷蘭豆再放國蔬菜架上，又拉着她往水果的方向走去。
黎月一路苦着臉跟着他走，心想，不會做菜又不是什麼大罪，雖然說跟在大帥哥身邊是很幸福，也很有面子，但是太辛苦了。
“小月，你想吃些什麼水果？”
“晤！隨便任何一種水果我都吃，除了榴漣以外。我對榴漣這種具有特殊氣味的水果採取敬謝不敏的態度，因為我實在是受不了它那種獨特的氣味。“”
’聽到她這麼說，唐亦全選了些芭樂、一袋已經削片好的鳳梨、一要金桔、一袋百香果和一袋蘋果將它們全放進手推車裏。“走，我們現在到生鮮區。”
“好。”
到了生鮮區，唐亦全又拿起一包處理好的烏賊，問她，“小月，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黎月終於露出笑容說：“這個我知道，是烏賊，對嗎？
他摸摸她的頭，讚賞道：“聰明。不過你知道這樣一包烏賊有多重嗎？值多少錢嗎？”語畢，他將手中的烏賊放進手推車中。
“不知道。”她很誠實地承認自己的愚昧。
“你很誠實，也很聰明，誠實和聰明都可以幫助你很快地學會任何一件事情。”唐亦全敲敲她的頭，然後推着手推車往前走。
“嘿！我就知道我不笨嘛；你看我果然是孺子可教之才吧？”她忙着向他邀功。
“我只知道你是一個不能稱讀的女人。晤，小月，請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唐亦全拿起一包切好的豬肉片問。·
“豬肉。”
“你知道這是豬身上哪一部分的肉嗎？”
“不知道。”
他一副專業的樣子，“這是黑豬身上的後腿肉。”
“你怎麼知道它是果豬身早的後腿肉？”
“小月，你看這裏。”唐亦全笑着將標籤上的名稱指給她看。
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的事物一樣，黎月睜大眼睛，瞪着標籤上的文字說明。“啊！亦全，你好詐。其實我根本就不需要學辨識蔬萊嘛！這裏都有寫，而且還寫得這麼詳細，我只要看標籤上的說明就知道了，真是的，我以前都不曉得標有價錢的貼紙上還寫了這麼多東西。我想我以後要多留心一下我身旁的人事物才行，不然又會像這樣被你恥笑，最悲慘的是，面對你的恥笑我居然還無力反擊。
黎月往手推車裏看去，發現每一樣商品都有標明產品的名稱、重量、價錢及單位價錢、。食用期限。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你今天是上傳統市場買萊的話，這些知識就是必須具備的，因為那裏的商品可是沒有標示的，你必須憑自己判斷。”
“話是沒錯啦，不過我可以問菜販，請他告訴我同。＂
“聰明。遇到不明白或是不會的地方就要請教會的人，這也是學做萊的基本功夫。
她恭敬地說：“是，老師。”。
“小月，我們現在到放日用品的地方買一些調味料，及做菜的必須用品。”唐亦全又將一包剝了殼的蝦仁放進千推車中，然後推動手推車往放口用品的地方走去，而黎月像小媳婦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誇他走。
逛完超市，黎月才發現唐亦辛對各類日常生活用品的知識都非常豐富，興奮之餘，她也就抓着他東問西問，這一行讓家事大白痴的她增加了不少生活知識與有關做萊的常識。
最後兩人將買來的東西—一放回車上，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黎月的小公寓。
黎月的家雖然是個只有二十四坪大的公寓，但是裏面有客廳、餐廳、廚房、起居室、書房、客房、浴室樣樣不少，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尤其是廚房；。裏面鍋碗盤瓢齊具，又有現代的廚房設備和流線型的流理台。設備雖然齊全，但黎月卻從來沒有使用過。
“亦全，你現在要煮飯啊？”
唐亦全一邊從剛買的袋裝米中取出適量的米，一邊回答她的問題，”對，小月你要記住，煮兩個大人的分量大概是一杯米，然後要加人適當的水，如果你不想煮飯，以後可以到自助餐買現成的白飯，千萬別再把泡麵當飯了，泡麵是一點營養也沒有的垃圾食物。你偶爾吃一下泡麵換換口味是無傷大雅，但是如果你餐餐吃泡麵維生就會危害身體健康。”
他在心中嘆息着，這女人真的連煮飯也不會，再加上生活沒有規律，難怪她只每頓飯都以泡麵解決，也難怪她會長期營善失調，她真的需要有一個人好好時嚀地、用顧她。
黎月傻愣愣地看着唐亦看的側臉，內心亂感動一把的。
這個男人雖然很專制又不溫柔。再加上他是一個名牌愛用者，而且他嘮叨的樣子比她媽還要恐怖上幾十倍，但是的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關心她，這麼關心她的男人，他還是第。個……一想到這，黎月的眼睛不自覺地泛紅，眼角濡濕。
黎月自從成年以來就搬離家鄉，獨自一人來到台中求學、求職，除了過年過節她會回到鄉下。還有妹妹黎雪偶爾會過來跟她作伴以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生活，所以七、八年來她幾乎是一個人度過的。。
唐亦全對她的關心讓她有回到家的感覺。
他察覺到她的靜默，這才停止洗米的動作，關心地問道：“小月，你怎麼一個人假假地不說話，你在想些什麼？說給我聽聽看。”
黎月悄悄地將眼淚用手背拭去，笑着說：“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將來不知道是哪一個幸福的女人可以嫁給你這個能幹的男人。說真的，我有點嫉妒她耶！居然能嫁給你這個家事一把罩的新好男人。”他誠懇不做作的態度讓溫情他悄地闖入她寂靜已久的心扉。
“喔！現在你知道我是新好男人了啊，你不是很唾棄像我這種愛用名牌、專制而且又不溫柔的男人嗎？現在可知道我的優點了吧？”唐亦全笑嘻步地椰榆她，下邊還忙着量水杯倒人電用中。
“亦全，我現在知道錯了，對不起啦！過去是我盡味無知，錯怪你這位新好男人了，請休秉持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偉大精神，原諒我這個既是小人又是女子的可憐人吧！”此刻，黎月用一種嶄新的目光看着他。；
是啊，像他這種男、人雖然專制了些、霸道了些、愛用名牌了些，卻也是一個會照顧人、會做家事、很溫曖的男人，有他這樣的好男人當朋友也是挺不錯的。她想。
“我原諒你，難得你會這麼老實向我認錯，孺子可教。”唐亦全摸摸她的頭髮，笑容可掬地回答她。
聽到他的回答，黎月笑逐顏開、眉開眼笑地問：“亦全，我有什麼忙可以幫你的嗎？”
“小月，現在請你先幫我把這些蔬菜清洗一下。”唐亦全將一把蔬菜交給她。
“亦全，我要用什麼洗蔬菜？＂
“你用鹽先將蔬菜浸洗一下，記得不可以太用力，會把萊洗爛的，我想我先示範給你看好了。”諾畢，他將蔬菜太老的葉片—一去除后，將蔬菜侵人鹽水中。
她問：“蔬萊要浸多久？”
“大概十分鐘就可以了，浸鹽水主要是用來去除附着在蔬菜上的農藥。”唐亦全一邊回答，一邊從塑膠套模中取出上好的黑豬肉，將肉放人大碗公中。
“亦全，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調味。
豬肉經過他的調味再里上面糊，整齊排列在餐盤上，隨後他拿起葵花油，以不疾不徐的態度將油緩緩倒入鍋中。
她像個好奇寶寶，“現在你要做什麼？”
“熱油，炸肉時油溫不可以太高，要用冷油來炸，這樣肉的湯汁才會緊緊包裹住肉，讓內充滿美味的湯汁，炸起來的肉才會有彈性又飽含原汁。小月，你要多學學，將來才能做人家的老婆。”
“謝謝你的關心哦！不過說真的，亦全你可以去主持烹任節日了。”黎月嘖嘖稱奇道。
“多謝你的抬舉。”
“不客氣。你這種諂媚的話，我可以說個三天三夜都不會重複。”呵呵！看樣子有好吃的東西可以吃了。她想。
“你還敢說。晤！總算好了．現在可以開始炸了。”唐亦全將小塊麵皮放人油中試油溫，發現油溫已經夠高，可以炸肉了。
“亦全，你要開始炸了嗎？”黎月興奮得像是發現新大陸般，高興地在一旁手舞足蹈的。
“嗯。”
“哇！沒想到你這麼會做菜。”
唐亦全露出靦腆的笑容說：“沒什麼，我是常常練習做菜，失敗為成功之母嘛，做多了自然有幾道能見人的拿手好萊。”
她眨着眼說：“原來是這樣，不過我覺得做萊也要有幾分天分才行吧，像我就是少了天分，所以才老是做不好。”
“小月，你少管自己找藉口了。我認為任何事情只要常常練習都能熟能生巧的，你啊，，最好改掉這個壞習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小月，。我想你最好現在去拿紙筆來，將我今晚晚餐的做法記下來，這樣你以後就可以依樣畫葫首，試着做飯給自己吃了。女人還是要多少學一點家事，就算將來你不打算結婚嫁人，也能照顧好自己的五臟廟，知道嗎？”他一邊說，一邊將肉—一下鍋。
“喔！”黎月回答他后就跑去拿紙筆了。
唐亦全看着她離去的身影笑着搖頭，心想，這女人真的需要他好好地照顧、看管才行……等、等一下，他照——顧——她？老天……他居然想照顧她！
一想到這，他忍不住呻吟起來，心小暗自叫苦，他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記得他在不久前還嘲笑過亦交、亦通幫老婆做家事，怎麼現在他居然有想照顧女人的想法？他不是一向欣賞獨立自主的女性嗎？那他現在在想什麼啊？唐亦全你醒醒吧，他忘記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了嗎？不是說過自己的妻子一定要是那種可以照顧自己，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的女人嗎？而他現在竟然有這種想法是在自毀長城，自我毀滅……
“亦全，我回來了，你看這是筆記本，這是原子筆。咦？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你怎麼了？生病了嗎？”黎月察覺到他的異常，踞起腳尖，關心地伸出手想碰觸他的額頭。
唐亦全部躲過她伸過來的手，紅着臉說：“你別這樣，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可是亦全你的臉好紅哦，你確定你真的沒有發燒嗎？”她再次將手伸過去想碰觸他的額頭。
這次她成功了，不過因為他的閃躲；她只摸到了他的臉頰，當地碰到他的臉頰時，驚呼，“亦全，你的臉好燙！你還記你沒發燒，你要趕快休息才行。”話落，黎月拉着他的手往起居室走去。
唐亦全甩開她的手，神情有些不自在地說：“我不是發燒啦，是因為廚房的溫度太高，所以我的勝才會那麼燙。”
“可是你的臉真的好紅。”黎月又再次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臉。
她才剛碰到他的臉，他的臉立刻驀然大紅
“小月，你別這樣。我很好，真的。我的臉是因為蒸氣的關係，所以才發紅。’”話落，他趕緊轉身往廚房走，他不想再與她的目光相觸。
黎月不明個中原由，傻傻地追上去問：“可是亦全，我並沒有看到廚房裏有蒸氣啊？而且你的臉真的好紅哦”
“油的蒸氣跟水的蒸氣不一樣，再說油的蒸氣本來就比較不明顯，你當然看不到。”唐亦全強辭奪理地回答。
“是這樣嗎？”她懷疑地問。
“好了，你現在只要安靜地將食譜記下來就行了。”他敷衍地說。
他難道真的愛上黎月了嗎？怎麼她的手才一碰到他的見他就全身整個不對勁了！心跳加快、血流加速、面孔潮紅、全身發熱？這些癥狀分明就是……當唐亦全一想到這裏，他不敢讓大腦再繼續往下想，他害怕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會讓他受不了。
偏偏他愈是這樣想，腦中的思緒卻愈是不受控制，簡宜就像是脫韁般的野馬往他害怕的方向奔去。
接下的時間后亦全幾乎沒有跟她交談，。廚房中只見他的身影忙碌於鍋勺間，‘而黎月只是靜靜地用筆將他的舉動詳實地記錄下來。
那一夜的天氣就像他的心情一樣。雨忽下、忽停、忽大、忽小，讓人捉摸不定。